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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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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的软垫。
于是,这个房间里继茶杯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没有棱角的东西,而且还自带蓬松技能。
卡列宁对这种有些违和的存在,最终什么都没说,他默认了这一切。而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就常常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他的世界里搬进搬出,用更多圆乎乎的,软绵绵的东西填满这本来只有棱棱角角的世界。
按照卡列宁的习惯,他的客人总是坐在他的对面,要不穿着制服,要不穿着正装,同他们交谈的时候,卡列宁已经习惯了上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开始揣摩对方下一句话的意思。
可是现在,他那张冷冷清清的椅子旁边放了一张过于软和的凳子,它是粉红色的,还有着缎带做成的花边,像是,那种把手指放上去,不管是放在哪个地方,都会“咚”得一下又轻轻弹起来。
他坐下来后还发现,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同身边的人交谈。
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领口的位置没有像一般女性那样裸露出来,而是封闭着,像是蓝花楹的花瓣一样层层叠叠的,一枚蓝色的胸针扣在中间。脖颈修长,肌肤细腻,又像是海芋百合,细长的蕊白色的心脏天真的朝向着湛蓝的天空仰望着。
而往上看去,她那灰色的圆圆的眼睛就像是广场上瓦灰鸽毛茸茸的颈项的颜色一样,十分地亮眼又柔和。
她如此亲密地贴着自己,目光在他刚刚摊开的表格上留恋着,然后发出轻声地赞叹,仿佛这不只是一张表格,而是什么伟大的事情一样。
“你真的太棒了,亚历克塞,做的真好,简直一目了然!”安娜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卡列宁的字迹一向是她喜欢的那种,不轻佻不生硬,他的逻辑思维非常强大,列出的关系脉络简洁明了,重点十分凸出。
“这没什么。”卡列宁说,语气显得依旧平稳,内心却有了一些波澜。
他开始用他那平平的声音给安娜讲述彼得堡上流社会的几大圈子。
作为一名有身份的贵妇人,他的妻子日后在彼得堡必须接触的圈子卡列宁把它们大致分为了三类。
第一个是安娜日后必须涉及的也是他带给她的圈子,那里面有他的同僚和下属。但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而且,在这个圈子里,卡列宁自身会起到主导作用。
第二个是以李迪雅伯爵夫人为首的圈子,它带有一层政治的外衣,尽管华而不实,却是某种隐秘的政治渠道,其中的一些事情卡列宁在日后将慢慢向自己的妻子讲述。
第三个圈子就是安娜明天将会接触到的,以培特西公爵夫人为首的圈子。他是卡列宁最不喜欢的那一类圈子,却又不能完全避开。
“你的表嫂培特西是这个圈子里优秀的领导者,她完全把握住了这个圈子的核心意义,自始至终都未曾偏离主题。”卡列宁语气平平的说道。
尽管大部分人听到这种评价不会有别的想法,但安娜却听出来,卡列宁并不是很喜欢培特西。
“你不喜欢培特西吗?”
卡列宁看了她一眼,道:“若是别人问我这句话,我会避开去真的回答我个人的喜好,又或者,我让你自己得出你想要的答案。但我说过我总是会对你坦诚,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安娜,我并不喜欢这位夫人。”
安娜对培特西没有太大的映像,只记得那是一个美人,她更加好奇卡列宁为何不喜欢培特西。
“我不愿意妄自议论别人的是非,安娜。一个男人更不应该去议论一位女性,不管她身份如何。”卡列宁用一种冷淡的语言说着,安娜知道这代表着他暂时是不愿意去谈论这件事了。
她不再深究,但心里却悄悄记下了,明天她得自己弄清楚。
打定主意后,她又抬眼偷偷瞧着自己的丈夫,看到他嘴唇抿起,分明有些不悦,她笑了开来。
抽出那一丝妒忌的情绪,凑过去,又吻了吻对方的嘴角,然后抬起双手,轻轻地按住卡列宁的嘴角,压下去,露出一个小小的生硬的弧度。
“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她问道。
卡列宁抬起右手,按住安娜的手腕,最后吻了一下她的拇指关节处,双眼注视着她,平静地回答道:“你。”
安娜咯咯的笑了起来。
后来她回以起那天的事情,然后明白了一件事。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但实际上,若是和卡列宁有关的事情,她也是最为平凡的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有着小小的嫉妒之心。
“那位德马莱勒夫人。”
安娜看到卡列宁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收敛情绪。
第109章 haper109()
此为防盗章安娜牵起嘴角说道;她的双颊红润,一双细白的小手没忍住握住了对方的手;在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包裹进去后,她低着头;靠在了卡列宁的怀里。
“我知道这不太矜持,但;你得允许我的情不自禁,你说了很‘甜蜜’的话。”她强调了“甜蜜”这个字眼,一只小手抓着卡列宁胸前的衣服;轻轻地攥着。
她的脸红得厉害;但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事实上;我认为这样很好。”卡列宁低声说;一个吻印在安娜的黑发上面。
他们都觉得心满意足,事实上,卡列宁认为;尽管这个婚姻是如此的不一样,它充满了不可预知;但它的确是令人满意的。
他们回到家后享用了晚餐,安娜一反常态没说太多的话语;她只是不时地去抬眼打量自己的丈夫。
“怎么了?”卡列宁问。
安娜说:“你现在就像是会发光一样,我没办法不去看看你。”她又感叹了一下;“我真担心你会被偷走;就像是‘龙的金币一样’。”
尽管卡列宁没少从他的小妻子那里听到这种稀奇古怪的赞美和占有欲;但他依旧无法彻底习惯。
于是他板着脸再一次平静地指出这个比喻的不恰当;而她的妻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原谅我吧,你也没有上诉的机会了,我肚子里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比喻。”安娜说完吃了一口蘑菇,然后又抬起眼睛瞧瞧卡列宁,好像他是更好的菜肴。
卡列宁这次选择忽视这一目光,他必须摄入足够的食物,而不是让自己的心情一直徘徊在那种失控的状态。
第二天,安娜决定要做点事情好答谢卡列宁。
他帮助她梳理了这纷乱的社交关系,所以她当然得做点什么回报他。
“也许来点舒芙蕾会比较好。”安娜对自己说,她虽然不能说擅长厨艺,但做这种甜品还是有一手的。
她之前的经纪人对她的饮食控制得比较严格,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在某个地方被限制了,有时候就不免在别的方面找补回来。
女人和甜品似乎总是分不开的。
安娜跟厨娘萨沙借用了厨房,那位胖胖的厨娘为人非常的和蔼,她把打理得仅仅有条的厨房借给了女主人,而且已经做好了准备,女主人也许会炮制出一场灾难。她甚至悄悄地跟看门人卡比东内奇通了通气,还准备了几大桶水用作预备。
当然,这些事安娜是不知道的。
一来卡列宁的所有仆人,就算只是厨娘也是那种能够在不打扰他人的情况下,就提前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都准备好的。二来,安娜自己已经专心地沉浸在给卡列宁制作的谢礼中去了。
圆圆的鸡蛋还是刚从鸡棚里出来的,带着一股子热乎劲儿。放在草编的篮子里的橙子十分饱满,散发着好闻的橙香气味儿。
等待的过程让人有些焦急,但瞧见东西出炉后,就有一种满足感了。
安娜迫不及待想要和谁分享这些,所以她把萨沙喊了进来,她想和厨娘一起饮用下午茶。
“这味道真好闻,您在做什么呢,夫人?”萨沙有些惊讶地发现,厨房依旧很干净,而且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美味的东西。
“舒芙蕾,正好有鸡蛋和橙子。”
萨沙去看了一眼炉灶上的东西,再一次感叹。
“陪我一起喝一杯下午茶好吗?萨沙。”安娜笑着说。
“那可不太好。”萨沙有些犹豫,安娜拉了拉她的手。
“您就别拒绝了,留我一个人喝下午茶,我自己都觉得可怜了。”她故意说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萨沙笑了起来,“如果您都这样说了,我想我没什么理由再拒绝这个邀请了。”
厨房正连接着后院,这会儿也没什么风景,卡列宁的院子里没有什么园艺设施,规规矩矩的,不出格也绝对不亮眼。
在这自然的院落中,阳光就变得有些轻佻了起来,它愿意怎么照射就怎么照射。
油漆成白色的原木桌,还有几把镂空的椅子,萨沙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条粉红色小格子的桌布,平铺在上面。
安娜让安奴施卡把她提前做的桌垫拿过来,蕾丝样式的。她们挑选了一套玫瑰色的骨瓷茶具,牛奶被装在透明的玻璃壶中。舒芙蕾有橙子和黄油的香气,甜腻又清新。
“瞧瞧这做得多好呀!”萨沙赞叹着,她那胖胖的手指摸了摸安娜做的印花杯垫,又瞧了瞧那些可爱的舒芙蕾。
“您还是先吃吃看吧,也许只是卖相比较好。”安娜说。
“怎么会呢,夫人,我手里打过的鸡蛋垒起来可都能做一个庄园了,这味道准错不了!”
安奴施卡和安娜都笑了起来。
萨沙尝了一口,然后扬了扬眉毛:“瞧瞧,我说得准没错。”
“就是,会不会做得太多了?”萨沙问道。
“事实上,我是想做给亚历克塞吃的。”安娜腼腆地说道。然后她看到厨娘有些吃惊,过了一会儿,脸上有着纠结的神色。
“怎么了?”安娜问道。
萨沙望了望自己的女主人,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事实上,夫人,也许您不太了解,先生他不爱吃甜食。”
安娜有些惊讶,然后变得沮丧起来:“我不知道,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好主意。”
萨沙安慰道:“夫人,它的确是一个好主意,这些东西真的很美味。”
安娜摇摇头,叹了口气:“再好吃也没用,他不爱吃甜食。”
萨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女主人了,幸运的是,对方这种沮丧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她又聊起了其它的话题,并且最后表示想把这些舒芙蕾全送给她。
“我听说您有一对孙儿,我想他们应该会喜欢甜食的。”
萨沙的两个孙儿当然喜欢这些甜蜜蜜的东西了,只是她心里不免有些遗憾,毕竟,夫人做的的确很美味。
结束了下午茶后,安娜并没有气馁,相反的,她倒是重新明白了一点。所以她问了萨沙很多卡列宁对于菜品的喜好。
她了解到卡列宁对食物倒也没什么特别偏爱的,只除了甜食不是他喜欢的。由此看来,在食物上表达自己的感激,倒不是一个好点子了。
安娜把这条划掉,她打算再想想。总之,感谢还是有必要的。
卡列宁那天回来的比较晚,他说了不会回来用晚餐,等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而安娜因为白天做舒芙蕾花了点时间,在九点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卡列宁进了厅堂,科尔尼给他拿着大衣,他正打算去二楼,厨娘却出来,似乎在等待他一样。
“怎么了?”卡列宁问道。
“哦,先生,虽然这件事可能没什么要紧的,但我想我还是和您说一下吧。”厨娘拢了拢头发,一般来说做仆人的只要记得少管主人家的闲事就没错,可她倒是忍不住想为自家女主人说说。
“您说吧。”
萨沙将白天安娜做甜点的事情和卡列宁说了一下,她观察到自家先生认真倾听的模样,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她笑着说道:“我知道您不爱吃甜食,不过,您还真是娶了一位好妻子呢。”
从别人那里听到这种话对于卡列宁来说几乎是第一次,那种感觉很新奇,混杂着骄傲,感动,甚至还有点隐隐的自豪感。
但他不打算表露出来,如卡列宁这种人,也不过是略微矜持的点点头,表示知晓和认可罢了。
卡列宁从旋转扶梯上了二楼,他推开妻子的卧室,或者该说,他们的卧室。
这家里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规避仆人们的,这不太正常的事情想必早已在仆人们的下午茶上面被偷偷谈论了一番。
他的妻子多半不知道这些,虽然这令人有些想不通,可卡列宁想,也许这世界上也并非任何事都要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要是关于自家妻子的,像卡列宁这种刻板和教条化的人竟然也默默地把那种差不多的理论放在了心里,成为了某种奇特的原则。
他的妻子已经睡着了,把自己全部包在被子里面,贴着他的那一侧。她粉红色的面颊还有熟睡的表情都说明着一件事,她很幸福。
这种不用言语就能瞧出来的幸福感直接感染了卡列宁。
他做了一件之前的自己从不会做的事情。
坐在床沿边,然后吻了一下自己的小妻子,像是间接地,亲吻了幸福的痕迹。
天亮了,安娜醒了过来。
卡列宁没在她旁边,她有点儿失落,然后注意到属于卡列宁的枕头上放着一张信笺。
安娜打开来看了一眼,然后忍不住哧哧的笑了起来。
“喜欢的甜食范畴里面可以含有蓝莓这个选项。”
那天晚上,安娜完成了自己的答谢,而卡列宁,他吃到了独属于自己的蓝莓派。
像现在,在这个小小的包厢中,安娜瞧着自己的丈夫。
他坐得比在办公桌前要随意一些,但跟普通人相比依旧是显得得体,时刻在保持着一种政府官员的仪容。
“你有任何疑问吗?安娜。”卡列宁将视线从那些公文上移开,蓝色的眼睛瞧着安娜。
“没有。”安娜笑了一下。
卡列宁又把视线移动到自己的公文上面,直到五分钟后,他依旧觉得某人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
“你确定没有任何疑问?”
“没有。”安娜说完后又开口,“也许有一个。”
“你可以问。”卡列宁的手指按在那一页,微微抬起头来。他说话的声音平静,语调没什么起伏,却不会显得硬邦邦的,也许是因为他那双长睫毛下的蓝眼睛正专注的注视着别人,而这注视是不带着审视的意味的。
“我注意到你没有戴眼镜。”
“我并没有近视。”
“我,”安娜舔了一下嘴唇,然后笑得有些腼腆,“我刚才在想如果你戴上眼镜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我认为那不会有什么不同的。”卡列宁垂眸,表示谈话暂时结束。
安娜觉得有些遗憾。
她望向窗外,右手托腮。
他们已经从彼得堡出发两个小时了,绵延起伏的山峦一开始叫人兴奋,现在却有些平淡了。
天是一种淡淡的蓝,映衬着一些白桦树笔挺得像一个个哨兵一样,尽管现在还不起眼,但等到了春天,就会葱绿点点,十分漂亮。
她不自觉地双手交叠,侧着脸,一边敲着这些平淡的光景,一边微笑。
习惯了现代社会的繁忙,一开始的生活让人有些无措,但现在,一切都很好。
安娜不知道的是,尽管她决定不去打扰她的丈夫,但显然卡列宁自己已经不能够专心。
他的头微微侧向安娜的方向,高挺的鼻梁被阳光剪出一段细腻优雅的弧度。睫毛并不浓密也不卷翘,半阖着,露出里面和天空一样淡淡的蓝色。
他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很久很久,知道对方似乎是睡着了。
卡列宁起身,把一条法兰绒的毯子披在安娜的身上。
他坐下来的时候确定了一会儿安娜不会醒来,这才又移动视线,专注地把思绪沉浸在公文中。
安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在一阵轻轻地摇晃中醒来的。
“我睡着了?”她想要揉眼睛,却被制止了。
卡列宁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格拉乔夫医生告诉我这样做才能降低自己被疾病找上的几率。”
第110章 haper110()
此为防盗章“什么?”
渥伦斯基用嘴唇示意了一下他姐姐离去的方向;然后他耸了耸肩膀:“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不是吗?”
尽管他这样说;其实也有些少年人的装腔作势。说实在的,渥伦斯基踏入这个圈子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儿,在他满了十二岁后;他的姐姐认为可以用一种成熟的眼神打量他了。
渥伦斯基渴望被认可,所以,即使这圈子里有些事情一开始还真是让他惊讶极了;现在;他却会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一切。一个有钱有地位的漂亮女性如果只有她的丈夫爱慕她;简直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单身的女子需要矜持;可一旦结婚后;众多的爱慕不会损害她的风评;泛爱会让她在社交界极具魅力。渥伦斯基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就是如此;而现在,他们不过是在按部就班的接受并去喜爱这个社会的法则而已。
安娜明白了渥伦斯基的意思;她有些吃惊。但再结合渥伦斯基这会儿并不在意的视线;她没去争论什么;只是露出一个不太关心并且有些歉意的笑容。
渥伦斯基狐疑地瞧了她一眼。
“要来点蛋糕吗?”安娜问。
她的表现是如此真诚;几乎让人感觉不出里面潜藏的故意的成分;所以她只收到了一个有些恼怒的眼神。
“不;谢谢。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渥伦斯基生硬地说。
他卷起一个皱巴巴的表情;因为他本意是不想流露出不快地情绪;那可不成熟;但又没办法完全做到。所以他决定离开安娜这边,好让自己更自在一点,而不是像一个婴儿一样闹情绪。
安娜看着少年离开,加入了米雅赫基公爵夫人他们的谈论里,她又看了一眼渥伦斯基姐姐离去的方向,最后眨了眨眼睛,自己吃了一块小甜饼。
三点半的时候,他们的茶宴上来了一个不常见的人。
“您还真是一位稀客呀。”培特西笑着说道,她那妩媚的眼神向来喜欢用作所有的人身上,尽管她认为卡列宁这人无趣的紧,但也不打算跳过他。
卡列宁吻了一下培特西公爵夫人的手背。
他不喜欢这位过于轻佻的夫人,但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社交手腕。没必要把自己的喜好表现出来。
卡列宁直起身子,他礼貌性地扫了一下全场,并且在那短暂的时间内迅速捕捉到了他妻子的方位,而后者那双大眼睛正有些惊奇地瞧着他。
卡列宁没打算微笑的,他本打算露出的是社交性的一丝假笑,可他的视线触及到自己的小妻子后,就不由自主地变得真心实意了起来。
“您的伦布里耶看上去举办得十分成功,我想下一次您可就要成为彼得堡最会举办茶宴的女主人了。”他翘了翘嘴唇恭维着培特西,眼神却漫不经心地依旧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培特西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喜欢接受赞美,特别是在服饰、美貌、茶宴这种事情上。但她也没像个十四岁的第一次参加舞会的姑娘一样,因为一句赞美或者鼓励就飘飘然的感动,发誓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可爱的人。
“来吧,坐在你的妻子这儿,陪我们说说话。”培特西亲昵地说道,她是一个如此好的主人,完全照顾着这对新婚夫妻。
“你怎么过来了?”安娜在卡列宁落座后低声问道,她声音虽然小,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雀跃的心情。
“部门里的事情提早处理完了。”卡列宁回答道,然后视线转移到了那位大使夫人身上,同她交谈着。
安娜轻轻地咬着下嘴唇里面的一点软肉,她往丈夫身边又靠近了一点。
卡列宁感受到妻子朝他靠近,出于礼貌,他往旁边挪了点。但没多久,他的妻子又往他贴近了一点。
所以卡列宁必须暂时停下谈论,抽空看了一眼他的妻子,询问她是否有什么事。而后者只是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冲着他心满意足的笑着。
卡列宁转过视线,这次没再愚蠢的以为妻子觉得比较拥挤所以自己就往旁边挪动了。虽然,从逻辑上讲,他完全不认为这种动作有什么意义,但显然,他的妻子喜欢这样狭窄拥挤的距离。
如果不是他们还在一大堆人面前,安娜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亲亲卡列宁。
那是当然了,如果你的丈夫为了你把他十几年来的时间作息表给修改了,你难道不会觉得有莫大的荣幸感吗?
如果她这个时候把手挽上卡列宁的手臂,那总显得太粘粘糊糊的了,所以安娜只能按捺住这个冲动,通过不断的贴近对方来表达她的喜悦之情。
“我去了一下化妆间,然后我们就新加入了一个伙伴,是吗?”
渥伦斯基的姐姐回来了,她的头发和裙子一点都没乱,可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双眼还亮晶晶的,她看上去像是花儿一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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