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门-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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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这场政变造成的灾难之深之重远远的超过了格里维的想像，现在唯一要做的是，看看在这场政变中还剩下了些什么，要把尽可能有用的抢救出来。
　　格里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最后一驾马车财务大臣卡玫尔家，一路上格里维暗暗祈祷她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卡玫尔是一位刚烈的女性，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虽然才能出众，但却得罪了很多人，很难想像查理王子不会对她下手。
　　哪知，格里维到了她家里，一切都平静的很，一个老仆人出来开了门，打量了格里维半晌，重复了两三遍才听明白了格里维的问话，如果不是格里维脾气好，早一脚将他踢开闯了进去。
　　那老仆人慢条斯理平和的说道：“噢，你是问大人哪！她一直没回来呀！哎，你别抓我领子啊，我年纪大了，禁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手脚，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火气这么大，这么大可不好啊！容易上火的，要不要进去来杯茶？啊，你要见大人？见大人不应该来这里呀，她已经三四天没有回来了。她去了哪里？你别急嘛，我不是在说嘛，我马上就说到了，你看看你，就是这么急，这么急怎能做大事呢？她去了国库了，她说了什么都能丢，就是国库里的东西不能丢，那是阿斯兰的希望！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跑了？年轻人真没礼貌！”
　　“阿斯兰的希望！”听到这话，格里维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死掉，格里维打马如飞，直奔国库而去，离着国库老远，便听到了前面鼎沸的人声。
　　前面黑压压的净是人头，看身上的穿着，大部分都是莱茵的普通市民，中间还夹杂着治安部的宪兵，也有些穿着禁卫军的制服，他们正在大声鼓噪着向前挤出，还有不少人站在后面用力的向前投掷石块，石块落下，立即引起人群一阵大乱，投石块的人则哈哈大笑，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在人群的前方依稀能到有浓烟升起，不知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这片黑压压的人群将整个国库团团包围了，不少人还竖起了梯子，从围墙中翻入了国库里，里面的情形不知怎样，连声音也听不到，这外面实在是太乱了。
　　格里维粗略的估略了一下，外面的这些人不下二十万，只不过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装备。
　　就算是二十万全幅武装的精兵，这个时候也只有拼了。
　　格里维喝令全队排成两列，一列千人，硬弩对准前方，首先齐声大喝：“德王子殿下有令，所有市民立即撤离，立即撤离，否则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军队自有一股军队的气势，这一声大喝顿时压过了所有的杂音。
　　不知的少回过头，看到雪亮的马刀，闪着寒光的箭簇，却还有几个流茫指着骑在马上的女骑士大笑道：“哈哈，骑马的娘们，别装威风，有本事往这儿射啊，往这儿射，看爷爷晚上怎么弄的你死去活来！”
　　他们的拍着胸脯“啪啪”作响，有的还拣起地上的石块扔过来。
　　他们还未叫完，却觉的胸前一凉，赫然发现刚才手拍过的地方插着一支利箭，直没入羽。
　　“前方三十五米，放箭！”
　　“前方四十米，放！”
　　“前方五十米，放！”
　　格里维大声下令，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了下去，立即响起了一片惨呼。
　　有人在大喊：“军队杀人了，军队杀人了，军队杀平民了！杀死这些恶狗！”
　　人民群众有时候是盲目的，这种盲目会产生可怕的作用，尤其是在这个丧失了秩序的日子里，原本人们心底被压抑的小恶魔被释放了出来，嗷嗷喊着吹起了邪恶的号角，凡是越乱的事他就越是喜欢，没有人再去顾忌什么后果。
　　人群疯狂了，他们竟然向军队发起了进攻，前面的人很快倒在地上，但后面的又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
　　面对这种情况，那些女兵们竟然有些手软了，蔷薇军团虽然武器最为精良，经费最为充足，但和平的太久了，这些年轻的士兵都没有经（书）历（网）过战争，没有闻过血腥，哪里有那种战场上的杀气，再加上屠杀的又是本来的人民群众，这与平时她们受到的保国保民的教育相抵。
　　有些女兵不禁停下了手，这更给了那些疯狂的人民，这时候应当称之为暴徒才更确切，宝贵的机会。
　　幸好，格里维及时发现了这种苗头，这时候任何训斥都是不管用的，反而会容易引起逆反情绪。
　　格里维只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自己杀了查理，然后再被这些市民吊死，那才成了政变史上的奇迹，从目前情况看，这并非没有可能。
　　自己还是低估了城内局势的严重性，把大部分军队都分散了，如果这时有塞尔维亚在，凭着她的威望说不定能好一些。
　　撤离，格里维不是没想过，但如果就这么撤退了，恐怕后来回来的时候更加难办。
　　格里维咬咬牙，大声喝令：“骑士们，现在你们面对的不再是善良的人民，他们是暴徒，是妄图抢夺国库的叛乱分子。所有士兵听令，立即变成冲锋阵形。”
　　得到命令的骑士迅速行动起来，一个箭矢样的锋头很快形成，其余的骑士排在后面。
　　在动起来后，所有的杂念都被排除了，这时候平时的训练显现了出来，她们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规定的动作。
　　“收起弩箭，变换骑枪，预备，冲！”格里维一口气喝完，一夹马腹当先冲了出去。
　　此时，他正位于那箭矢的锋头上，露丝被他留在了王宫，守护国王，并没有跟来，但是他有手中的那柄剑已经够了。
　　那柄魔剑并不用刺中要害，只要见血，便会迅速的吞噬掉人的精力，令他不能动弹。而这些普通人精力有限，身上又没什么重甲，因此格里维随手只一拖便倒下了一大片，轻者顿时苍老了十岁，二十岁，重者恐怕一罪子起不了床了。
　　锐利的重装骑兵犹如破开波浪的船头冲了进去，一路上凡是遇到的阻碍皆被碾的粉碎。
　　骑兵们有秩序变换阵形将那些暴徒向外驱赶，展开的两翼就如两把大大的扫帚，不断的将大堆的人群清扫出去。
　　国库里的情形乱七八糟，有几个盛粮食的粮仓已经被打开了，稻米被洒的到处都是，有人在粮堆里打滚，欢闹，简直将这里当成了欢乐场、游乐园，还有几个存放木材的仓库也被打开了，一根根粗大整齐的圆木被拖了出来，其中有几根已经燃烧了起来，好大青年围着那燃烧的圆木大呼小叫，却没有人动手救火。
　　值得庆幸的是存放兵器、铠甲的仓库在禁卫军的兵营里，不在这里，否则万一兵库被攻占，格里维将面对几十万武装起来的暴徒，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嗨哟、嗨哟，”不远处传来喊号子的声音，格里维赶过去一看，一大堆暴徒正在合力抬着一根燃烧着的圆木向着一座仓库的大门上撞去。
　　这座仓库并不大，是所有仓库中最小的一座，却是最为坚固的一座，大门是用最为坚硬的枣木制成，厚达半米，其余的全是由最为坚硬的花岗岩磊成，外面又漫上了厚厚的黄泥，光滑的连壁虎都爬不上去，四周没有窗户，只在最顶端开了几个小小的刚能伸进拳头去的天窗，天窗上又有阁楼盖着，仿佛进入雨水。
　　这座最小而又最为坚固的仓库便是阿斯兰王国的金库，里面存着放着国家所有的金子，可以说阿斯兰所有的财富都放在这里面了。
　　看到这座金库尚未被攻陷，格里维不由的一阵宽心，他宽心的不是金子没有丢失，而是卡玫尔安然无事，显然她正守在里面。
　　这座金库前围的人群最多，看上去得有上万人，受到骑兵的驱赶，这些市民竟然死活不退，大吼着从地上拣起木棍等简陋至极的武器就要对抗全幅武装的重甲骑兵，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通红一片，仿佛疯子一样，不要命的冲上来。
　　陷入汪洋的骑士们不用格里维下令，这时也再不留情，因为她们亲眼看到一个姐妹被暴徒拉下马来敲碎了脑袋，暴徒们甚至剥光了她的衣服，拖着她光溜溜的尸体四处炫耀。
　　愤怒的女兵们当场便将那人射上的刺猬，又冲上去用马刀砍成了肉酱。她们还不解恨，满腔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发出了尖利骇人的叫声，见人就杀，用弩箭射，用马刀砍，用长矛刺，用马撞，用马蹄踩。
　　格里维记的埃帕米农达老师曾经说过：“千万不要惹怒女人，每一个女人都是一座火山，万一爆发将把一烧成灰烬，连同她自己。”
　　今天这种场面真切的使格里维体会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发疯的女人比十个男人都要可怕。
　　疯狂的杀戮终于驱散了门前的那些暴徒，此时那半米多厚的大门被圆木连烧带撞已经出了一个人头大的大洞。
　　格里维一边指挥着骑兵们排成新月形的防御阵形，当然仅仅是跟在格里维身周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却正在将那些暴徒撵的鸡飞狗跳。
　　格里维向着里面大声喊道：“哪位大人在里面？是卡玫尔大人吗？我是路易？德？格里维，我来救你们！”
　　“啊，是德王子，德王子救我们来了，快开门，快开门！”里面好几个女子的声音兴奋的喊道。
　　接着却有一个粗暴的声音打断了她们：“都别吵！”
　　一个满脸横肉，长着络腮胡子从那洞里挤出半边脸来向外看了看，突然向着格里维大声说道：“真是德王子。德王子，你想不想救这些女人？”
　　这种情况下，格里维哪里还去细想，为什么里面的人不赶紧开门，却在提这些什么废话，心说：“这些下人脑筋就是缺根弦！”
　　当即大声喊道：“快开门，卡玫尔大人在里面吗？她没什么事吧？快让她来见我！”
　　那粗暴的声音接着答道：“卡玫尔也在里面，活得好好的，只要德王子答应不管我们犯了什么过错，都赦免我们，你就立即可以见到她了！”
　　透过洞口，格里维看到这汉子肩上的臂章，显示着这人属于国库守卫的一名小头目。
　　脑子当即转念，他肯定是让我赦免他的失职之罪，国库被抢，损失了那么多东西，依律自然是死罪。但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谈什么治罪，自然是先救人要紧。
　　他当即大声答道：“好，我答应你，我以代理国王的身份赦免你们里面所有人的过错，无论什么罪行皆一概不予追究！”
　　“好啊，德王子，你说话一定要算话！”这一次里面的欢呼大了许多，多是男人的声音。
　　接着，传来了“吱扭扭”开门的声音。
　　门从里面打开了，那个络腮胡的军官当先走了出来，向着格里维单膝行礼：“德王子，仁义播天下，赦免我们兄弟的死罪，以后无论火里来，水里去，只要德王子一声令下，我们兄弟万死不辞！”
　　更多的人走出来，前面是二十几个穿着国库守卫制服的士兵，后面再出来的是女人们。
　　格里维搭眼一看，里面竟然有许多的皇族女子，她们一个个衣衫不整，脸带泪痕，突然一个人影风一样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格里维的脚便放声大哭起来：“天可怜见，你。。。你终于回来了！”
　　格里维低头一看，那是一幅如花似玉的脸，此时却满是憔悴，泪眼婆娑，正痴痴的望着格里维，眼底却有一层绝望的死灰。
　　“斯图亚特公主？”
　　斯图亚特公主并不是路易国王的亲生女儿，她实质上是路易国王哥哥的小女儿，但因为路易国王只有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而路易国王本身又十分喜欢女孩，便在她还不到一岁的时候抱养了过来，当作亲生女儿来养，十六岁时封为了公主。
　　路易国王对她十分宠爱，在路易国王的亲自关照之下，再加上作为女孩没有什么权力之争，因此她一直在快乐的成长。在三个哥哥之中，她向来与格里维最合的来，小时候青梅竹马，长大了渐渐懂事后，对格里维产生了那么一种朦朦胧胧的情素，而格里维也一向十分喜欢她。
　　此时看到她这幅悲伤的模样，格里维不由一阵心疼，急忙翻身跳下马来，扶住了她。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刚烈的声音传来：“他们都该死！他们根本不是男人，是畜牲。我们都被他们污辱了！”

第四十八章　摄政
更新时间2011…3…9　19：33：44　　字数：6587

　最后一人，当今的财务大臣，女强人卡玫尔昂然而出，虽然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遭到了殴打，但她的嘴唇紧眠着，眼神高傲而冰冷，头颅高昂着，脚下的高跟鞋踩着青石铺成的地面“格格”作响，身上的衣服虽然多了两个破洞，但仍然穿的整整齐齐，丝毫不乱，看她的样子丝毫不像是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倒想是正在高台上走秀步的模特。
　　“什么？”格里维震惊的张大了嘴，即使他听到查理王子叛乱都没有这么吃惊过，不知不觉间手中的三棱剑掉了下去，直直的插在地上。
　　他身子晃了一晃，差一点摔倒，这样的残闻简直令人无法承受。
　　所有的皇族女子都被国库的守卫污辱了？这简直是历史上的最大丑闻，恐怕真的要遗臭万年了，就算万年之后被人提起来也将是一件笑柄。
　　有那么一瞬间，单膝跪在他面前的那个络腮汉子眼中闪出了一丝凶光，紧紧盯着插在格里维脚下的那柄三棱剑，他的手暗暗握成了拳，脊背悄悄拱起，做好突然扑出的准备。
　　他知道这时是最好的机会，德王子因初受打击而失神，这时必定警惕性最差，防御力最低，现在出手有很大的胜算，如果放过了这次机会，当他清醒过来，那真的恐怕是再想反抗也不能了。
　　正在他想一跃而起的当口，他眼神瞟过了那些全幅武装的重甲骑兵，他身上的力气马上全部消失了，就算他能杀了德王子，也必定会死在那些骑士手上，而且毫无疑问的会死的惨不堪言。
　　唯一的活路，还在德王子身上，他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如何面对天下？
　　这时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背上的流汗刷刷流下。
　　幸好，这时一名骑士过来替他解了围，那名骑士拨马过来向格里维大声汇报：“德王子殿下，叛军越来越多，我们快顶不住了，请您指示！”
　　闻听此言，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外转去，只见外面人山人海，向远处望去竟看不到尽头，此时两千骑兵组成了两条薄薄的防线，这两条薄薄的防线几乎被压在了一起，骑士们正在缓慢后退。
　　形势实是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格里维正要下令冲出，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当然这唯一的办法免不了大量的死伤，死的不是这精锐的骑士就是莱茵城中原本善良的市民。
　　他们大多是善良的，只是受了个别人的蛊惑，至今格里维仍然坚信这一点。
　　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他正要下令，却听旁边的卡玫尔冷哼一声：“这些混帐东西，真是疯了！”
　　她突然冲上前去，大声喊了起来：“先生们，女士们，莱茵的市民们，阿斯兰的士兵们。。。”
　　那个来向格里维汇报的女骑士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卡玫尔几眼，突然一提起了她，身子却离了马鞍缓缓升起，原来这名女军官竟是个风系系魔法师。
　　实质上，各大军团中队长以上的都或多或少会些魔法，很多都是魔剑双修的魔剑士，这名大队长级的女骑士会魔法毫不为奇。
　　只是骑士们习惯了马上博斗，不大使用魔法罢了。
　　女骑士提着卡玫尔飞上金库的库顶，迎风站在最高处，她伸手向卡玫尔做了个请的姿势，随手还给她加了个扩音魔法。
　　于是，卡玫尔青冷而嘹亮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先生们，女士们，莱茵的市民们，阿斯兰的士兵们。我，卡玫尔，阿斯兰王国的财务大臣，正在向你们讲话。我以阿斯兰的名义请求你们暂时住手，请听我说。”
　　下面的打斗小了许多，骑兵们止住了后退之势，不少人仰头望来。
　　“正义是你们秉性，善良是你们的美德，和平是你们的希望，不要让冲动的魔鬼蒙蔽了你们的眼睛，回家去吧，那里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
　　“嘘，嘘。。。”下面响起一片嘘声。
　　“这是一场灾难，一场阿斯兰的灾难，我们每个人都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我卡玫尔也遭受了身为女人的痛苦，但我们并不怨恨什么，这一切都是上帝对我们的磨练。现在灾难结束了，仁义的德王子将带领我们走向新的希望。。。”
　　说到这里，下面“哗”声四起，无数比施加了扩音魔法还要巨大的声音喊了起来：“滚下去，滚下去！”
　　紧接着，无数的石块向着她扔来，当然这些石块扔不这么远的距离，都让那些骑兵承受了去。
　　此时，卡玫尔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她这伟大的讲演彻底的失败了。
　　在她讲演的时候，下面的格里维也在向上望着，眼光冰冷不知想些什么，那斯图亚特公主也呆呆的向上望着，听着她那巨大的话语。
　　其他的都是废话，但最后一句，“仁义的德王子将带领我们走向新的希望”，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她突然觉得自己应当说点什么。
　　她小声的向格里维提出了请求，格里维机械的回应了她，喊过来一句女军官让她照斯图亚特公主的要求去做。
　　斯图亚特公主被带到了金库的顶上，站在了刚才卡玫尔站立的位置。
　　此时的她身穿一件月白连衣长裙，一阵风吹来，飘飘若仙，眼中含泪，脸上楚楚，一幅人见人怜的模样。
　　她，只是往那里一站，人群立即静了许多，只剩了些窃窃私语。
　　“快看哪，是她，是阿斯兰第一美女！天啊，我真的看见她了，我真的看见第一美女啦！”
　　“真的，我的上帝啊，真是斯图亚特公主！”
　　“真的，真是她，她怎么啦？看上去好悲伤的样子？”
　　“她怎么哭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把她给惹哭了，看我不撕了他！”
　　“别吵，他妈的，吵什么？快听，听听她说什么？他妈的，你们都活的不耐烦啦？”
　　“闭嘴，想死不成？”
　　。。。
　　“我是斯图亚特，”她的声音很轻，很清，如刚出谷的黄莺，经过魔法扩大的声音轻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她说的很慢，很沉，仿佛每句话都重如山：“兄弟们，姐妹们，我们都有母亲，都有孩子，都有同伴，都有心爱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受到了伤害，你的母亲会不会为你担心，你的爱人会不会为你落泪？如果你伤害了别的人，别人的母亲会不会伤心，别人的爱人会不会落泪？哪怕是一点再小的伤口也不容易愈合，流下的眼泪再也收不回来了？”
　　说着，她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下面的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她那身姿已经使无数的铁石心肠变成了面条，再沸腾的热情也冷却了下来。
　　等到她哭着说出：“回去吧！兄弟们，你们的母亲在等你，你们的孩子在等你，他们的平安将是您最大的福分！”
　　刚才还沸腾的人群移动了，好象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一双双腿机械的转过身，迈开步，慢慢的向前走去，一开始是一两个，渐渐的成了一股洪流。
　　两千铁骑挡不住的人群，就这么被几句话打动了，缓缓的散去了。
　　格里维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斯图亚特公主竟然有如此的的魔力，简直比最最神奇的魔法还要神奇。
　　这等于拯救了莱茵城的几百万市民，就算是算成拯救了整个阿斯兰那也毫不为过。
　　格里维欣喜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风度，当即拨出地下的剑，飞身纵起，剑狠狠的刺入了国库那滑不留脚的墙壁上，接着往上一翻，随之抽剑再插，空中几个翻身，最后站下时正站在斯图亚特公主面前。
　　斯图亚特公主对他的到来，好象是视而不见，她正呆呆的往着远方，人群散去的仿佛，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去看。
　　格里维一把扶住了她的肩，只觉得她的肩入手冰凉：“斯图亚特，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救了莱茵，救了整个阿斯兰，你知道吗？是你救了整个阿斯兰啊！”
　　斯图亚特公主的眼光收回了些，落在了格里维脸上，突然她的身子一晃，几乎摔倒，格里维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却觉的入手一阵滑腻，好像有什么液体，他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手上竟然染满通红的血。
　　“斯图亚特，你受伤了？”格里维大惊失色，低头寻找，却见一把短刀子不知何时已经深深的插入了斯图亚特的小腹，血不断涌出，她的半身已是通红。
　　“医生，医生，”格里维的声音充满惶急，斯图亚特却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格里维的脸，嘴角挤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三哥哥，我。。。我不行了，不要哭。三哥哥，我不喜欢看到你哭的样子。”
　　她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抚摸到了格里维脸上，轻的好象是怕弄脏了最美的瓷器，突然她的眉头皱了皱，担忧的道：“三哥哥，你。。。你瘦了，也黑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没，没什么，”不知不觉的格里维的眼泪流了出来。
　　因为自己的王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