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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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扬了扬手里的一张名片，有恃无恐的继续说着：“那你想不想要这个？蒙妮莎家居总经理，蒙妮莎，谐音不就是蒙你傻吗？这个路大智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林小欧立马放下电脑，身子都扑了上去：“行啊，叶大律师你果然神通广大！”

　　　　叶子手一抽，闪躲开，嘴里嚷嚷着：“号码是给你找到了，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给萧晗。”

　　　　林小欧愣了下，停下手，呆呆的看着叶子，不明白为什么。

　　　　“路大智之所以换号，不就想跟过去彻底拜拜嘛？十六年的父子情他都不管不顾了，你觉得萧晗会找他吗？”叶子叹息了一下，才开口解释道。

　　　　“路大智虽不是萧晗亲爹，可他毕竟是萧薇的丈夫，从法定关系上看，他和萧家也完全脱不了干系。”林小欧嘴里反驳着，心里却没底。

　　　　“嘿，你还跟我讲上法律了？有那闲工夫，你怎么不多跟我哥通通视频啊？”叶子瞪了林小欧一眼，才没好气儿的说道。

　　　　林小欧接过叶子手里的名片，立刻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不把萧晗的事捋顺了，怎能安心去找你哥呢？这号码我会找个适当时机再告诉萧晗的。谢啦！你办事真让我放心！”

　　　　夜渐渐的深了，外面的灯光也渐渐的减少。

　　　　萧晗早就在上铺睡得正香，只留吴争还坐在电脑前，就着微弱的灯光，苦逼地敲着键盘。

　　　　突然，萧晗喊了一声“爸”。

　　　　吴争愣了下，停下手，不太确定地转向萧晗：“你叫我什么？”

　　　　萧晗翻了个身，根本没醒，只是半晌后又嘟囔了一句：“爸，你别走我错了。”

　　　　吴争明白过来了，只是他还是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萧晗。

　　　　萧晗的脸虽然还有些稚气，但俊挺的鼻子，嘴角的弧度，就连耳朵都年少的他有些相似。吴争心里有些怪怪的，见他现在

　　　　正闭着双眼，呼吸均匀，才再次肯定萧晗刚才不过是在说梦话而已。

　　　　忽然光线一闪，吴争竟然瞥见萧晗眼角上的泪痕，他愣了愣，又看了萧晗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到桌前，缓身坐下。

　　　　这孩子，可能和他外表呈现出来的状态并不一样，也许他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吧。吴争晃了晃脑袋，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心疼。

　　　　清晨，萧晗没犯昨天的错误，几乎是闹铃一响，他就爬起身，利索地跳下了床。

　　　　吴争此刻压根还没睡，正坐在电脑前继续忙活，双眼已因为熬夜，充满血丝。

　　　　萧晗顿了下，不知该怎么跟吴争打招呼，干脆晃进了洗手间。

　　　　片刻，萧晗洗漱完毕，拿了自己的书包，准备去上学。路过沙发时，见茶几上摆着一桶方便面，下面还压着20元钱，他不由缓步。

　　　　吴争不错眼地盯着电脑，并没回头，却对萧晗的动作了如指掌。他直接说道：“厨房里有热水，想吃方便面自己泡，不想吃就去麦当劳解决早餐。我赶时间，不能像你那个爸似的，什么事都管你。”

　　　　萧晗不买账，这也算关心？会不会廉价了些？：“泡面有防腐剂，影响大脑发育，你自己留着吃吧。”说完，他把书包往背上一甩，径直往门口走去。

　　　　“这又是你那个爸说的？把钱拿着，路上随便买点吃的，别说我虐待你啊！”吴争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还是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

第64章　家访（）　
萧晗拉开门准备去上学，想了想之后他回头问道：“你做恶梦了？还是良心受到谴责了？”

　　　　吴争眉毛一挑，色厉内荏的回道：“我问心无愧，不怕半夜鬼敲门。倒是你半夜作梦还叫你那个爸呢。你这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一看以前就没少依赖他，现在是不是特想他啊？要不我帮你去找找？这样咱俩就都解脱了。”

　　　　萧晗故作镇定，他强压着内心几乎要喷出来的情感，尽量冷漠的开口：“你找他干吗？想把我推出去？你还是省省吧！你欠我的还没还完呢！你也不用假慈悲！”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走不行，再不走，他有可能在这个混蛋面前忍不住掉眼泪。

　　　　吴争被这熊孩子气了个倒仰，心里咒骂道：‘嘿，臭小子，嘴还挺硬！我就不该对你动了恻隐之心。’

　　　　萧晗走后，吴争一直忙到胃饿的发痛，才急匆匆的直奔岳咖啡。

　　　　这里他熟，能吃饱不说，还能来杯咖啡提神，早已是他另外一个根据地。他刚推门进去，就看见老板小岳正在擦桌子，做开门前的准备。

　　　　小岳也见到了吴争，放下手中的抹布招呼起来：“今天挺早啊，吴大机长。”

　　　　吴争一边走向角落里的老位置，一边喊道：“赶紧给我做一杯咖啡，再烤两片吐司，要快。”

　　　　“看你这样子既不像刚飞回来，更不像着急赶去执飞，你不是下岗了嘛？这是从哪儿刚忙回来啊？”小岳看着吴争，手里倒是没闲着，按吴争的要求忙活了起来。

　　　　“少废话，赶紧让我吃饱，我还得回去干活呢。”吴争现在哪里愿意闲聊，肚子已经饿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小岳把吐司扔进机器，又开始动手做咖啡，嘴里继续念叨着：“对了，上回托你同事帮我从南非带的咖啡豆，你什么时候给我带过来啊？”

　　　　“我把你的地址给他了，还没寄到吗？”吴争捂着胃，有力无气的应着。

　　　　“没有啊。”

　　　　听了小岳的回答，吴争忽然一拍脑门儿：“哦，对了，昨天有我一快递，我还没拆呢。那小子不会把地址写成我那儿了？你等着，我到车上给你拿去。”

　　　　吴争打开副驾车门，俯身从驾驶座下拾起快递盒子。他拿起来晃晃，轻飘飘的，吴争忍不住打开盒子上的封条。

　　　　里面竟然是一副雷朋太阳镜，正是吴争的那款飞行员系列。

　　　　吴争拿起墨镜，戴了戴，感觉还不错。再一看盒子上的寄件人姓名，清清楚楚地写着“林小欧”三个字。

　　　　吴争立马把墨镜摘了，哼！

　　　　萧晗的英语考卷已经发下来了，成绩栏上是醒目的红笔字——75分。

　　　　林小欧放下考卷，严肃地看着萧晗：“这种成绩已经很能说明你最近的学习状态了。”

　　　　萧晗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就那么盯着卷子上的分数发呆。

　　　　“老师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以你目前的状况，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你不会这么快就想自我放弃了吧？”林小欧苦口婆心的劝着，她是真怕这个孩子就此一蹶不振了。

　　　　萧晗咬咬嘴唇，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似得抬头看着林小欧：“老师，我记得你说过，成绩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有一次考砸了，说明不了什么。”

　　　　“成绩固然是次要的，可你最近的苗头很不好。各科老师都反映，说你上课精神涣散，有时还不交作业。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家长了解一下你的近况了。”林小欧蹙眉，越发有些担心起来。

　　　　萧晗对这一点是坚决拒绝的，他摇着头说道：“他对我的学习没任何帮助，你见不见他都无所谓。再说，你不会想见他的。”

　　　　“见或不见，好像应该由我来决定吧？既然，生父来不了，那你养父”林小欧还没说完，就被萧晗反感地打断了：“那个人跟我早没关系了！”

　　　　林小欧被萧晗态度给气得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好，请你家长请不动，跟踪你又被你甩，那我只能动用我的班主任权限了——我已经通知了你们教练，先暂停你的手球训练，什么时候学习搞上去了，训练再恢复正常。”

　　　　萧晗对此反弹非常激烈，他似乎已经忘了站在他眼前的是他的班主任，只记得大吼着：“马上就要进行校际联赛了，你现在停我训练，球队的战术就要重新调整，你不能连我唯一的欢乐也剥夺了吧？”

　　　　林小欧耸耸肩，见萧晗激动起来，她反而平静了：“我明白，只有球场上的碰撞，还有场外的崇拜目光，才能让你暂时忘记现实的残酷，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没法子啊——”

　　　　林小欧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和笔推过去：“你现在还是我学生，对你的管理就不能放松。既然你爸不能来，那就我受累跑一趟，去你家家访吧。”

　　　　萧晗无奈，一山还比一山高，他是斗不过林老师了，只得乖乖的留下吴争家的地址。

　　　　志得意满的林小欧却不知她处心积虑要见的人，此刻已到了学校大门外。

　　　　吴争敲了敲学校传达室的玻璃窗。一个年轻的保安应声抬头。

　　　　“请问，你们学校是有一位叫林小欧的老师吧？”

　　　　保安点头道：“是的。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麻烦你叫她出来一趟。”吴争相貌挺拔，看上去不像闹事的，保安自然放下了戒心。他抬眼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正好是课间，您可以做一下访客登记，去办公室找她。”

　　　　吴争摇头道：“我不太方便进去，还是麻烦你把她叫出来吧。”

　　　　此时的林小欧正在将信将疑的追问着萧晗：“你真住在这个小区？没骗我吧？”她把纸上的地址又看了好几遍，还是有些不相信。

　　　　“迫于你的淫威，我也不敢写假地址啊。”萧晗答的有力无气的。

　　　　“你说什么？”林小欧眉毛一立，摆出一副‘我很凶，不好惹’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萧晗。

第65章　矫情（）　
萧晗忽然狡黠地一笑：“哦不，我是说迫于你的权威。作为朋友，我真心不建议你去家访。真的，你去见他也没用。”

　　　　“有没有用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林小欧不知道萧晗到底听不听的进去，但作为一个老师，她有责任也有义务，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那老师你是今天去，还是明天再去啊？”

　　　　“哪天去你就不用管了。怎么，你还准备净水泼街迎接我啊？你不用套我话了，具体时间我还没定呢。”林小欧虽然没当多久的班主任，对这些孩子们的伎俩还是门清的。

　　　　正说着，她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来。

　　　　林小欧拿起话筒：“喂，你好，高一年级办公室。”

　　　　传达室保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老师，门口有人找您。”

　　　　林小欧起身准备出去，又不放心的转头叮嘱萧晗：“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先别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林小欧走出教学楼，远远地就看见吴争站在门口，她愣了下，还是迎了过去。

　　　　吴争没说话，先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林小欧。

　　　　林小欧戒备地插起双手，嘴里喝问道：“你来这里干吗？”

　　　　吴争拿出墨镜扬了扬：“你不说没看见我那副墨眼镜嘛，请问这是什么？”

　　　　林小欧闪过一丝心虚，顿了下才道：“我是没看见啊，但你非要讹我，我又确实跟你借过墨镜，只好买一副赔给你喽。”

　　　　“既然没见过，你又怎么知道这墨镜的型号，还能找来一模一样的？据我所知，那款早不生产了，市面上现存的也是价值不菲。说吧，你把我那墨镜怎么了？”吴争瞪着林小欧，一副逼问的架势。

　　　　“你这人，给你一副全新的，你就好好拿着。怎么那么多废话？”林小欧有些恼羞成怒，凶巴巴的怼了回去。

　　　　吴争摇摇头道：“那不行，我就要我原来那副，我得知道你把我那宝贝墨镜怎么样了？”

　　　　林小欧被吴争说的有点急：“你这人也太矫情了！为了赔你那副墨镜，可花了我不少钱，你一点都没亏，别不依不饶了。”

　　　　“你这副就是金子做的，我也不要。而且，我也不会占你便宜。给你三天时间，把我的墨镜给我寄回来，不管它变成了什么德性。”吴争对这点很坚持。

　　　　林小欧飞了个白眼：“我到哪儿给你找去啊？还寄回去！地址呢？”

　　　　“你不是给我发过快递嘛？你为人师表，连谎话都编不圆啊？这智商能教学生嘛？我真替你的那些学生家长担心，每年还交那么贵的学费，太不值了！”

　　　　吴争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直接将墨镜塞到林小欧手中，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走了，他就这样走了！

　　　　林小欧冲着他的背影，暗暗挥舞了一下拳头，才怒气冲冲地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这时，丁方茹的车正好从校门外驶入。她在车上远远地看见林小欧，忙一打方向盘，靠边停车。

　　　　此时正是社团时间，周洲无聊地在活动室打着鼓，听到门响，才看见萧晗走了进来。

　　　　周洲放下手里的鼓槌问道：“人凑齐了，咱们就练练呗，可曼呢？”

　　　　“去手球场了。”萧晗没什么心情的答道。

　　　　周洲被他说的愣了下：“今天有训练吗？那你这个绝对主力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萧晗一屁股坐在周洲旁边，有力无气的说道：“我现在是绝对板凳了。”说完，他抄起旁边的吉他弹了一曲，却曲不成调，只好停下。

　　　　周洲旁敲侧击的问道：“怎么了？跟可曼吵架了？还是英语没考好，挨老师呲了？”

　　　　萧晗悻悻地放下吉他，一脸生无可恋的回答：“手球训练给我停了，没想到林小欧也和别的老师一样！刚才在楼道里碰见王一夫，还被他嘲笑了一番。”

　　　　“这小欧老师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最近你家什么情况，她知道啊。你连考试都迟到了，还不是因为老吴！她想家访，你就让她去看看你的现状呗。”周洲有些不解，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小欧老师是他们见过最了解学生的老师了。

　　　　“我才不需要她同情我！虽然老吴我根本不想认，可他生了我却不想负责，这就是他的原罪，我就得时刻提醒他：他欠我的，更欠我妈的！”萧晗嘴里说的恶狠狠的，但却听上去有一丝凄凉。

　　　　周洲叹口气道：“哎，不幸的家庭真是各有各的不幸。我妈天天盯着我学习，我依然是学渣一枚。放着你这样的学霸，老吴却连问也不问一句。”

　　　　萧晗冷哼一声道：“他为了写讲义，已经忙得六亲不认了。更何况我是他的眼中钉，他才不管我学习好坏呢。倒是你，英语考成那个惨样，回家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嗨，偶尔一次小失误。你都发挥失常了，我也不能太好了不是。”周洲无所谓地摊摊手，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等林小欧走进教学楼大门时，丁方茹已经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

　　　　“林老师，请留步。”

　　　　林小欧回头，见到是周洲的母亲，便礼貌性的笑了一下：“您来接周洲了？他可能在活动室”

　　　　丁方茹打断林小欧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哦不，我是来找您的。”

　　　　林小欧疑惑的站住问道：“找我？”

　　　　“周洲这次英语考砸了，我来跟您商量一下。”丁方茹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温柔，却让林小欧的疑惑又加重了几分。

　　　　“成绩下午刚公布，您这么快就知道了？周洲这次也不算太糟，只是一点小小的发挥失常。”

　　　　丁方茹摇头道：“我很担心他的成绩会就此下滑，能不能请您给他辅导一下英语？”

　　　　“不好意思，学校有规定，不允许任课老师私自在外兼职家教。您给他去外面报个补习班吧。”林小欧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且不说学校的规定，她自己也认为周洲并没差到需要补习英语的程度。

　　　　丁方茹拦着不让林小欧离开，嘴里还不停的鼓吹着：“外面补习班什么价位，我会付您双倍的辅导费。”

　　　　“不是钱的问题，真是学校制度不允许。”林小欧摆摆手，再次拒绝。

第66章　家里有人（）　
丁方茹死死的拉住林小欧，言辞恳切的继续请求：“别人我都信不过，他们教课都是为了钱，您是真心对孩子好。孩子很快要去留学，以他现有的英语水平，真差得远呢。可我再急也没用，他根本不听我的，我觉得他最尊重您，您也比我更有办法。”

　　　　林小欧想起之前的事，她可以拒绝高薪，但无法拒绝这样一个一心为了孩子的母亲。她低头思衬了一下才点头：“那行吧，不过费用我就不收了，以后我每周尽量抽点时间给周洲辅导一下，只能到这个学期期末。”

　　　　萧晗放学回家，开门发现屋里黑着灯，等到开灯一看，家里没人。茶几上还放着那桶方便面，萧晗拿起来看了看，又厌弃地放下。

　　　　他拿出手机，调出吴争的号码，想了想之后，萧晗却没拨出去。

　　　　吴争一直在岳咖啡坐到里面的人客渐稀。没办法，最近他实在是被烦的不行，只有在这，他才能安安静静的奋笔疾书一会儿。

　　　　小岳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调咖啡的红漆壶。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过10点。

　　　　他走过来，给吴争添了点柠檬水，才出声问道：“准备干到几点啊？”

　　　　吴争这才猛然惊觉：“哟，都这么晚了？”

　　　　“没事，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不在家写啊？”小岳问道。

　　　　“家里有人。”吴争随口回答。

　　　　“别逗了，你家连只蟑螂都没有，哪来的人啊？噢，是哪个女的赖在你家不走，哭着喊着要让你负责吧？”小岳和吴争熟，也知道他的情况。

　　　　“收起你的想像力吧。你先让我踏踏实实地写完，我肯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满足你的八卦好奇心。”吴争没好气儿推了小岳一下，才又把注意力放到电脑上。

　　　　小岳忍不住伸头瞄了一眼电脑，问道：“很久没见你这么拼了，你这是要出版了？”

　　　　“是就好了！是我们领导给我派了个写培训讲义的活儿，我紧赶慢赶才写出一半。哎，你该干吗干吗去，别再干扰我。”吴争写的有些烦躁，说话都没什么耐心。

　　　　小岳诧异的盯着吴争：“不对啊，你从来不给领导拍马屁，这也太刷新我对你的景仰之情了。”

　　　　吴争苦笑了一下才回答：“年轻人，人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

　　　　小岳顿时心领神会：“明白了，你是想曲线救国，争取早日复飞。”

　　　　萧晗此刻正手忙脚乱在厨房奋斗着。他灶台上开着火，水龙头也来不及关，一副做大菜的架势，实际上不过是煮碗面而已。

　　　　锅里水少面条多，火门开到最大，眼看锅中面条便粘成了一坨，萧晗完全束手无策。

　　　　忽然，他脑海中响起路大智曾经对他说过的最后一段话：“这些年，你一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点生活技能也不会，连面条也不会煮，你知道先放水，还是先放面吗？连简单的饭都不会做，你以后怎么独立”

　　　　很快，水干了，锅里散发出一阵糊味，萧晗拿筷子挑起一整坨糊面条，光是看卖相，闻味道，他就已经食欲全无了。一赌气他关了火，直接爬上床，缩进被窝，开始对着手机发呆。

　　　　吴争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走到楼下，不由自主地往楼上自家窗户看了看，屋里黑着灯。也许是睡了吧？

　　　　吴争进屋后，刚打开灯，就先往双层床上看了一眼，见萧晗的确在家，只不过正蒙头躺在了上铺。

　　　　吴争轻手轻脚的放下手里的电脑，回头再一看，却见萧晗身上的被子一直在抖，忍不住上前一把掀开：“臭小子，趁家里没人，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他这才发现，萧晗蜷在床上，满脸是泪，手机则放在一旁，上面是萧薇的照片。

　　　　吴争愣了下，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糊味，直接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内一片狼籍，不是像，压根就是一个灾难现场。

　　　　吴争二话不说，先挽起袖子，把锅刷干净，重新做水，手法娴熟地开始煮面，又从冰箱里拿出俩鸡蛋，卧到面条里。

　　　　很快，面条煮好了，吴争调好味，把面盛到一个大碗里，端到桌上。然后走到床前，一把拽起萧晗：“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萧晗抗拒地的把头往被窝里缩了缩：“我不饿，我要睡了。”

　　　　吴争这次态度非常强硬：“让你下来就下来，我时间宝贵，还给你煮了面条，你少睡几分钟会死呀？”

　　　　萧晗拗不过吴争，只得不情不愿地下了床，坐到桌前，又架不住面条的香气，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吴争在他对面坐下，语气柔和了两分：“味道还行吗？这就是我们老吴家的独门煮面秘诀，连文姨都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吧——宽水煮面，把第一遍水倒掉，这样可以把油撇出去，煮出来的面条才筋道。然后，重新加开水，调味，然后把煮好的面条就行了。”

　　　　萧晗不说话，只顾埋头吃面，只是他的耳朵不易擦觉的动了动，貌似把吴争的话听了进去。

　　　　“会做饭是一个人必备的生存技能，这样去哪儿你都饿不死。这也是个加分项，你光长着一张小白脸有什么用？就是泡妞也得会点实用技能吧？”吴争就没把萧晗当做自己的儿子，连泡妞都说出来了，也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萧晗没搭理他，依然埋头吃面，只是不知不觉间，双眼虽还有些泛红，脸上泪痕却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