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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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老师，要上课了，我得赶紧回教室。已经耽误了两天课，我再不好好学习，你不但要停我训练，估计连课都要给我停了。”萧晗若无其事的说道。

　　　　林小欧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地开口：“擅自停你训练是我失察，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这事你不会还记仇吧？”

　　　　“我没那么玻璃心，老师你想多了。”萧晗笑了笑，仿佛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他毕竟太年轻，还没学会遮掩。强行扯动的嘴角，反而让人看着有几分心酸。

　　　　林小欧低下头，柔声说道：“你现在有困难也不找我了，看来是不准备当我是朋友了？手球训练的事我会尽快去跟你们教练沟通的。”

　　　　萧晗显然没有交谈的欲望，脚步匆忙的往楼梯的方向走：“训练我不想参加了，你不用去找教练了。”

　　　　“那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林小欧紧跟在他身后追问着。

　　　　萧晗回头惨然一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个哲学问题。”

　　　　“好吧，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刚才我听你跟校长申请要去图书馆打工？”林小欧的脚腕还伤着，一瘸一拐的样子让萧晗没忍心继续走开，而是站在原地算是默认了她的问话。

　　　　林小欧又道：“虽然校长同意了，但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你现在还是学生，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

　　　　“现在生存才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至于学业就顺其自然吧。对不起，我先去上课了。”萧晗这次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向教室方向奔去。

　　　　林小欧跟在后面扬声喊着：“哎，你等等，如果你真想打工，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师生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往教室方向走，吴争却忽然迎面从走廊的远端走了过来。

　　　　吴争看到萧晗，直接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问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不清不楚地塞到门缝里，搞什么鬼？”

　　　　“这是给你的赔偿。毕竟是卡卡惹的祸，我前一阵儿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反正这笔钱你就安心拿着，今后我跟你就两清了，大家各不相欠”萧晗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说着说着又有了些泪意。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吴争闻言大怒：“一万块钱你就想跟我两清？你觉得清得了吗？”

　　　　萧晗愣了下，低头说道：“你要觉得不够，我再想办法凑钱还你。总之，我不想再欠你的。”

　　　　“你说不欠就不欠啊？这是你一人说了算的吗？先不说谁欠谁的，你先给我解释清楚，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吴争扬着手里的信封，再次质问。

　　　　林小欧从后面追了上来，拿过吴争手里的信封一看，也转向萧晗问道：“对啊，你一个未成年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笔钱？你刚才还申请要去打工呢，这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晗面无愧色，反而有几分悲壮的看着他俩：“钱肯定是正路来的。”然后他又看着吴争的脸，慢慢的说道：“你现在也不是我爸了，你管不着我。”

　　　　这时，上课铃响了。

　　　　萧晗直接抬手挡开吴争的胳膊：“不好意思，我要上课了。”

　　　　吴争顺势一把拉住萧晗：“你等等！你当初想来便来，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找上门来。现在你招呼也不打，想走便走，你当我家是哪里？收容所还得出入登记呢！你又把我当成谁了？你想认就认，不想认立马翻脸。今天不说清楚，你哪儿也不能去！”

　　　　“放开，是你不想认我的！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那儿，还有必要再面对面说破吗？谢谢你前一阵儿收留了我，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什么叫廉耻。你不欠我的了，我也替我妈谢谢你。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萧晗一把甩开吴争的胳膊，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吴争被萧晗的话噎住了，顿了下才道：“亲子鉴定的事不是我授意的。等我搞清楚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即便你不当我是你爸，我作为你妈妈的朋友，也可以问一句这笔钱的来路吧？”

　　　　外面的声音不小，教室里有同学开始透过玻璃窗往这边探看，还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林小欧怕萧晗面子上过不去，开口劝吴争道：“我看还是先让萧晗去上课吧，我相信他的品质，钱的事可以晚一点再问他。”

　　　　吴争一时没反应过来，见林小欧尽跟着打岔，立刻转移了火力，直接对着林小欧开喷：“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也许你觉得上课重要，可在我看来，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品质，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我没说这事不重要，只是想等萧晗下了课，他想说的时候再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性格。”林小欧的火气也上来了。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这般幼稚。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难道不明白？和萧晗相处了那么久，他就一点都不了解？

　　　　吴争还要反驳，萧晗却眼尖的看到王老师正拿着教案，从远处走过来。他立刻找到了借口开溜：“我们语文老师都来了，你俩继续讨论着，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从吴争和林小欧之间穿过，逃进了教室，顺手还咣当一声带上了门。

　　　　吴争见萧晗躲了，恼怒地将信封递给林小欧：“既然你这么爱揽事，这钱的事就你来解决吧。”

　　　　“我可解决不了。不好意思，后面有我的英语课，我先去准备了，你请便吧。”林小欧把信封往外一推，赶紧也跑了。

第99章　钱打哪来的？（）　
萧晗进了教室以后，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旁边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也一下子小了不少。

　　　　周洲往周围瞪了几眼后，凑过来问道：“刚才门口那个不是你老爸嘛？他来干吗？良心发现想接你回去？”

　　　　“他是老吴，不是我爸。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萧晗淡定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周洲被这消息惊的愣住了：“啊？不是吧？你俩长得挺像呀，发火的样子更是神似。他是因为鉴定结果才把你赶出来的？他也太狠心了！”

　　　　萧晗苦笑了一声，才道：“不狠心又能怎样？他本来就不想收留我，有了鉴定结果，不更名正言顺了？不过，他刚才说亲子鉴定不是他授意做的，可谁做的结果不一样？”

　　　　周洲还要再问，可王老师已经推门而入，他只好住了声。

　　　　那边，吴争并没放过林小欧，一路追着她，来到了老师办公室门口。

　　　　“哎，钱的事你不管，你干吗还要插手我教育萧晗？”吴争瞪着林小欧，非让她今天给自己一个交代不可。

　　　　林小欧不想这事闹的众人皆知，干脆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了脚步，压低着声音说道：“这里是学校，学生是来这儿学习的。你想教育孩子，请移步回家。何况你现在好像也不是萧晗的家长了。”

　　　　“好，我不是家长，我管不着。你是老师，你总得告诉我钱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吧？”吴争继续追问。

　　　　“不说了等孩子放学以后再说嘛。”林小欧烦闷的皱起了眉头，她盯着吴争那张帅脸，有种想用作业本拍他的冲动。

　　　　“我可等不到放学，这钱我拿在手里，多一分钟都烫手。你作为一个老师，不能对孩子这么放任自流、不负责。”

　　　　林小欧气极反笑：“我不负责？你上回好像给我的定义是误人子弟吧？昨天为了找萧晗，我撇下一整班学生跑出学校，结果你还怪我没追上他。我就不明白了，害萧晗离家出走的不是你嘛？你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

　　　　吴争被这话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之后，单手往下压了压，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后才道：“先放下你对我的成见，咱们就事论事行吗？现在萧晗手里有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你要是不管，将来他要是违法犯罪，杀人还是坐牢，可都跟我没关系了。”

　　　　林小欧冷笑一声：“当然跟你无关了，一张亲子鉴定书，不是把你自己撇清了嘛？你又厚着脸皮跑来干吗？怕晚上睡不着觉，良心受谴责？我猜你不会！还有，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你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好走不送！”

　　　　林小欧说完，甩下吴争，径自进了办公室。

　　　　吴争呢？自讨个没趣之后，拿着钱愣在当场。

　　　　一个小时候，吴争出现在史非的公司楼下。

　　　　他还没上楼，就看见史非正站在一辆大巴车前，指挥人往车里装演出设备。

　　　　吴争冲史非喊了一声以后，又扬了扬手中信封：“说吧，这钱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啊？”史非被问的愣住了。他看看吴争，又看看他手里的信封，搞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别装了，臭小子昨晚是不是去找过你了？这钱是你给他的吧？”吴争肯定的说着。

　　　　“等等，昨晚不是咱俩在一起嘛！我一回公司就一直忙今天演出的事，哪有工夫跟萧晗碰面？再说，我要有他的消息，我会不告诉你？”史非说着，接过信封看了看，又道：“我又不姓雷，也没兴致当活雷锋，这钱肯定不是我给的。怎么，你见到萧晗了？他怎么样？”

　　　　“臭小子把钱塞进我家门缝，说是给我的赔偿，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跟我就此两清了。”吴争恨恨的说道。

　　　　史非一听乐了：“行啊，挺潇洒，很有你的风范啊！”

　　　　吴争一挥手，止住史非滔滔不绝的调侃，正色说道：“别打岔，除了你，谁还能给他这么大一笔钱？他又哪儿来的底气？”

　　　　史非端正了态度，正经的回答：“这钱真不是我给的。你们父子俩脾气都一样，这些年你再难也从没向我伸过手，你觉得萧晗会向我开口吗？”正说着，小丽走过来请示：“史总，东西已经装好了，大家也都上车了，您看？”

　　　　史非冲小丽点点头道：“行，你帮我清点一下人数，通知大家，马上出发。”说完，他转头看向吴争：“对不起，我赶时间，就不掺合你们父子俩的事了。地级市的老乡们正翘首企盼等着我们呐！你们这两头倔驴就继续较劲，看谁能犟得过谁吧。”

　　　　史非说完就上了公司的大巴车，吴争站在路边，呆望着大巴车渐驶渐远，心里越发没底了。

　　　　片刻，他收回目光，从包里掏出亲子鉴定书，从头到尾又细细的看了一遍。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页脚的电话号码上。

　　　　吴争立马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电话过去：“喂，你好，是华大司法鉴定中心吗？关于你们出具的鉴定报告，我有点问题想登门咨询一下”

　　　　下课后，周洲被通知去老师办公室一趟。他到了办公室，见门开着，就在轻轻敲了下，同时喊道：“——报告。”

　　　　林小欧放下批改的作业本，抬头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周洲走过来，站在办公桌前问道：“小欧老师，可曼说您找我？”

　　　　林小欧也不跟他闲扯，直奔主题：“昨晚萧晗因为我才没拿到钱，你后来是不是偷偷给他转钱了？”

　　　　“我哪儿来的钱啊？你知道的，我的经济甚至思想都被我妈控制得死死的。昨天，我一收到萧晗微信，不立刻就跟你商量了嘛？”周洲大觉冤枉，立刻解释起来。

　　　　“那他离家出走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吧？”林小欧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看着他的眼睛，再次询问起来。

第100章　鉴定样本有问题（）　
周洲促狭地从林小欧眨眨眼睛：“老师，萧晗都回来了，你干吗不直接去问他？哎对了，中午他爸来学校干吗？不是回心转意想接他回家吧？”

　　　　“嘿！你不交换信息，还想从我这儿套情报？先回答我的问题——萧晗今天来学校，都跟你说什么了？”林小欧眉毛一立，气势汹汹的逼问着周洲。

　　　　“他一连两天没消息，好不容易给我发一条微信，还被你截获了，你觉得他还敢跟我多说嘛？”周洲并不怕她，只是看在她是真的关心萧晗，才答了一句。

　　　　“那就奇怪了！昨天他还向你借钱，今天一早却突然回家给他爸送去了一大笔钱，一夜之间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你真就一点线索也没有？”林小欧压根不信周洲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是疑惑的盯着周洲，上下打量。

　　　　周洲摆摆手道：“老师，你就别再逼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小欧紧盯周洲的每一个表情：“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嘛？他没钱第一时间就去找你，这事不可能不告诉你。”

　　　　周洲说起这个就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小欧道：“我已经出卖过他一次了，他不可能再当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了。”

　　　　“那他昨晚没回家，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经过昨天的事，林小欧也认识到了自己片面的地方。虽然她依旧信任自己的学生，但这些小朋友之间的秘密可多着呢，她要是不问的仔细点，很可能又被蒙过去了。

　　　　周洲举手求饶：“求你了，老师，别再逼我当叛徒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啊。”说完，周洲转身就跑。

　　　　“站住，把这个拿回家去，转交给你妈。”林小欧喝住周洲的动作，又递给他一个信封。

　　　　周洲接过打开一看，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啊？萧晗给他爸的那笔钱？”

　　　　“这是昨晚你妈妈偷偷塞到我背包里的补课费。我一再说不要，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的手。”林小欧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我妈经常神出鬼没的，我也搞不懂。”周洲两手一摊，表示对于他妈，他也没什么办法

　　　　“麻烦你回去替我转达一下，她如果再坚持给钱的话，我真不去你家了。”林小欧郑重的说道。

　　　　吴争很快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大华司法物证鉴定中心。他拿出亲子鉴定书，交给接待他的鉴定员看。

　　　　“我就是想知道，这个鉴定结果到底有多权威？”

　　　　鉴定员很肯定的点点头：“这个您无需质疑。我们鉴定中心是通过s认可和国家级资质认定的、独立的第三方司法鉴定机构，我们的顾问都是专家级别的，技术平台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有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把关。目前，我们已经做过12万人次的亲子鉴定了，不夸张地讲，都是零差错。您觉得这还不够权威吗？”

　　　　“听起来，确实没有比你们更权威的了。那您看这个样本的取样——样本1是烟蒂，样本2是牙刷，请问烟蒂的取样准确性有多大保证？”吴争再次询问。

　　　　鉴定员并不推诿，拿出一份文件，找出对应条例以后给吴争解释：“我们在收取样本时，都会事先筛选，也会尽力保证取样的精准性。通常我们对烟蒂的取样要求是三到五个，必须是近期抽烟所留，干燥、无烟灰附着”

　　　　“等等，您说的近期是什么概念？有没有可能是两个月以前抽的烟蒂？”吴争猛然打断了鉴定员的叙述，再次追问道。

　　　　鉴定员对此很肯定：“不会，这个样本我有印象，当时委托人来送样时，是我接收的，确实是近期抽过的烟蒂。”

　　　　吴争听了，忽然释然的一笑，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我就说不靠谱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告辞了。”

　　　　“如果您对鉴定结果有异议，可以申请复鉴。复鉴是免费的，您可以随时提出，我们留存样本的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可就自行处理了。”鉴定员疑惑的看着他，又给他申明了一下复检方面的条例。

　　　　“那麻烦您快处理了吧。这烟蒂根本就不是我抽的，我两个月前就戒烟了。”吴争站起身，语态轻松的对面前的鉴定员说道。

　　　　“您的意思是取样对象搞错了？那您看要不要再重鉴一次？我们可以提供上门取样，绝对保证鉴定结果的准确性和您的隐私”鉴定员还要推销业务，吴争却直接摆手拒绝：“谢谢，不用了。”

　　　　等吴争走出鉴定中心大门，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拨了萧晗的电话。他想在第一时间告诉萧晗这个消息。可听筒里却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吴争深呼吸了两次，才平缓了自己的情绪，驾车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驾车去了机场内的d航飞行部。

　　　　“行啊，吴大机长，你总算出现了？”郑队长正在他的办公室内，看着培训讲义。见吴争进来，郑队长放下鼠标，语带嘲讽的说道。

　　　　“对不住啊，队长，这两天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吴争道歉很诚恳，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他的原因耽误了工作，所以该道的歉，他不会回避。

　　　　郑队长轻轻的点点头：“知道，不就是你突然多了个儿子，那孩子好像还不是你的嘛。”

　　　　吴争都震惊了，随即苦笑了一下才开口：“咱们这儿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过我要说的不是私生活，讲义我是真写了，一小时前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培训不是还没结束嘛，你就当个备选资料吧。”

　　　　吴争说着，晃晃受伤的手臂，又说道：“我也是流年不利，先是家里发大水，然后又被狗咬了。真的，我没编故事骗你。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也准备好时刻可以回归，请领导看我的表现。”

　　　　“其实，我也想帮你申请尽快复飞，可你现在受伤了，身体没恢复，我同意，规则也不能同意吧？你总得养好伤，才能复飞是不是？”

　　　　吴争噎住，无法反驳。

第101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郑队长盯着吴争，感慨道：“老吴啊，你看看其他那些机长，人家天天追着我要活儿干，哪条线累飞哪条。人家这是什么态度？你在思想意识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我虽然没追着你要活儿，可哪回最苦最累的航线，你不都派给我嘛？”吴争先是楞了下，然后又痞气的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

　　　　“看看，我就知道好人难做！给你派活你抱怨，拿小时费时你怎么不感谢我？我承认，你的业务确实无可挑剔，可你为人处事就师哥啊，我毕竟是你领导，你总要顾及一下我的威信吧？”

　　　　这话郑队长早就想和吴争谈谈了，虽说吴争是他师哥，但他现在好歹也是吴争的顶头上司，也要管理大部分飞行部的人，不说令行禁止吧，也不能经常被人挑衅他的权威啊？不然他以后还怎么做这个领导？

　　　　吴争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行，以后我尽量少说多做，多支持你工作。麻烦你也尽快帮我打申请报告，让我早一天复飞。”

　　　　郑队长闻言倒是又沉吟了片刻：“这样吧，今晚有个航院老同学的聚会，你也过来，哥儿几个好好聚一聚。”

　　　　吴争的为人是过于耿直了些，但他技术好。无论作为朋友，还是作为领导，他都不想看着吴争继续这样停飞下去。但有些事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所以他才沉吟了片刻，打算联系航院的那些师兄弟们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帮吴争一把。

　　　　“算了吧，大家现在混得都不错，只有我一个普通机长，还是戴罪之身。再说，我现在有疫苗禁忌，也喝不了酒。”吴争扬扬受伤的胳膊，直接拒绝了。

　　　　郑队长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吴争，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把话挑明了讲：“大家都是师兄弟，有几个人对你复飞可有投票权，你别跟个大爷似的，也去跟大家好好公公关。你啊，老觉得我是你师弟却当了你领导，心里不忿，我可从没给你使过绊子，净背后帮你做工作了。”

　　　　“我哪有不忿？算了，我不解释了，今晚我就去装装孙子。”吴争叹息了一声。谁让他还想飞呢？大概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他认了。

　　　　与此同时，学校内的课堂上，一块多媒体的大屏幕里，正在播放一段美剧视频。林小欧用着纯正的美式英语给学生们讲解着剧情。

　　　　这种时间，是不要求课堂纪律的。所以学生们都在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萧晗在这群同学中，一下子显得格外显眼。

　　　　只见他无精打彩地歪在桌上，眼神飘忽，手中的笔在本上胡乱地画着什么。

　　　　林小欧的眼光往台下一扫，就注意到了萧晗的异样，只是暗暗隐忍不发而已。

　　　　等视频播放完毕，学生们还在意犹未尽的讨论时，林小欧却下了讲台，冷不丁的出现在萧晗身旁。她敲了敲萧晗的桌子：“萧晗，请你用英语复述一下刚才这段视频里的祈使句。”

　　　　萧晗迅速把本子扣到桌上，一脸茫然的看着林小欧，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周洲在一旁挤眉弄眼提示了半天，萧晗依然不知所云：“对不起，我没注意。”

　　　　林小欧俏脸一板，正色说道：“我希望在我的课上，咱们能彼此尊重，如果你想上课呢，就好好听讲，如果你想做其他事，请你出去做完再回来。”

　　　　“对不起，老师，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萧晗说完，径自起身走出教室。

　　　　林小欧看他出去了，忍不住掀开萧晗桌上倒扣的本子，上面画着卡卡的画像，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湿痕。

　　　　放学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只有萧晗是独自一人慢吞吞地往外走，忽然，身后有人喊他名字，一回头，是林小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