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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孩-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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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叹息了一声，才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也以为做做理疗就没事了，医生说，现在这种情况必须手术，再拖下去，我的身体状况也没法再飞了。”
看着郑长队错愕的表情，吴争面带愧色：“我这儿接二连三地有事，真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踏踏实实干了两个月，又出了这么一件事。”
郑队长压根没心思计较以前那些破事。他了解吴争，也知道吴争对飞行到底有多热爱。这样一个经验，技术各方面都非常成熟的飞行员，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无同情：“不管怎样，你先治病，其他的等康复了再说。有了好身体，才能谈一切。这段时间你这家里家外的，也确实不容易。这个假，我批。”
“谢谢你，队长，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吴争的眼眶有点热。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千头万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郑队长宽慰道：“那就什么别说，好好去做手术，别有思想负担。即便真不能再飞了，还可以回来做模拟机教官，把你的技术和飞行梦，用别的方式延续下去。”
吴争走出公司大门，转回头，望向d航硕大的徽标。他在原地呆立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渐渐的开远了。
正值课间休息时间，林小欧坐在桌前整理教案。
萧晗抱着一摞作业本，站在办公室门口喊报告：“老师，我们班的英语作业。”
林小欧点点头：“拿进来吧。”
萧晗走过来，放下作业本，又拿出一个信封，恳请的看着林小欧：“小欧老师，这是我给路大智写的信，麻烦叶子阿姨再受累帮忙跑一趟。”
林小欧把信封接过去，叹了口气，还是应下了：“好，我会帮你转交给叶子的，快回去上课吧。”
萧晗刚要走，林小欧又叫住他：“对了，你给路大智的钱是偷偷打工挣的吧？别再去了，天天晚归太危险了，小心我告诉你爸啊。”
“老师，你这样就没劲了，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你不能一谈恋爱就重色轻友，咱能不能把关系弄得简单点儿？”萧晗有点急，若是不能去打工了，那他还怎么挣钱帮路大智请律师？总不能养父的事，要生父去帮忙吧？
林小欧笑吟吟地看着萧晗，压根不接招：“怎么简单？我跟你爸分手？那我还舍不得呢。”
“我要求不高，你别把我当你男朋友的儿子就行。老吴是老吴，我是我，再说昨天英语测验我又拿了第一，冲这点面子，你也不能告密不是？”萧晗都无奈了，只能想别的招打动林小欧。
谁知林小欧笑着呵斥：“去，什么面子？我先给你一鞭子！赶紧上课去。”
吴争没回家，而是站在自助取款机前，查询着银行卡上的余额。
账面余额显示——可支配额度为：‘41325。66元。’
吴争仔细数了一下数位，暗自摇头，退出银行卡后又拿出另一张。
插卡，输入查询密码后，账面余额显示——可支配额度为：‘256。40元。’
吴争有点泄气，臊眉耷眼地退出了银行卡。
走出24小时自助银行后，吴争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有点恍如隔世。
远处，一个老奶奶推着个轮椅，轮椅上还坐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步履蹒跚地从吴争面前走过。
他的视线跟随两位老人，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街角，仍在原地呆立了良久。
吴争坐进驾驶座，平稳了一下情绪后，用手机拨通史非的电话：“你在哪儿？在公司吗？我现在去找你。”
“你别来，我没在公司。远着呢，你有事？”史非本想调侃两句，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吴争声音中的不对劲，赶紧问道。
“有。”吴争好半天才又憋出了这个字。
“那等我中午回去，咱们老街小馆见吧。”史非知道吴争的习惯，便直接说道。
“小馆早就关了。”吴争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在说一间无关紧要的餐厅似得。
“那就换个地方什么？小馆关了？因为什么啊？人家识破了你的身份，所以全家跑了？”史非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赶紧追问起来。
“别问那么多了，见面再说。把你的实时位置发给我，我去找你。”吴争不想把这些破事放在电话里说，只是闷头要求史非把地址发来。
史非郊区的别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装修工地。
叶子正戴着安全帽，煞有介事地拿着图纸监工。
史非低声交代工长：“主卧洗手间的瓷砖怎么铺，你就听我女朋友的吩咐。还有视听室的壁纸，她前两天又看中一款新型的，你一会儿跟她要一下图样。”
工长点头答应着。
第307章 借钱（）
吴争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四下打量着：“嗬，地主家豪宅这就开工装饰上了？豪华海浪大浴缸，欧式全开放厨房，行，你够奢侈的！”
史非得意的一昂头：“羡慕嫉妒吧？就别恨了，回头我在阁楼给你留个小房间”
叶子赶紧打断史非的计划：“不行，那间房林小欧已经预订了。”
史非顿时笑了起来：“那他俩一起住就是了，还可以组成一对cp，就叫“阁楼双煞”。”
“别瞧不起人，你怎么知道人家两口子就买不起房啊？”叶子怕吴争生气，瞪了一眼史非后，故意说道。
而此刻，史非也发现了吴争的神情不对，忙给叶子递个眼神，拉着吴争便往外走：“走，院里说去。”
吴争和史非并肩走进别墅外的小花园，好半会儿，吴争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史非憋不住了，抬眼看了看吴争，疑惑的说道：“这么大老远地找过来，不用问，肯定是来跟我钱包过不去的，你不会真要买房吧？”
“老爷子住院了，酒精性肝硬化，已经严重到需要做移植手术的地步。肝我就不捐了，我准备帮着凑一下手术费。”吴争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也是他生父。他可以不仁不义，但自己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若是那样，他又成了什么样的人呢？
“那你准备给多少啊？”史非的心沉了沉，好半晌儿才问了起来。
“30万吧。我刚才查了一下我银行卡上的余额，所有存款满打满还不够5万。我怎么也得先帮他凑个前期手术费吧？”吴争再次叹息。
机长的工资不算特别多，但也真说不上低。可之前那些年，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根本就没存钱理财的概念。现在可好，到了用钱的时候，才开始隐隐有些后悔。
史非听到这个数字，止不住的挠头：“哎哟，我这边赶上装修，刚交了一大笔设计和材料费，你再容我两天，我给你凑凑。”
闻言，吴争苦笑了一声，才道：“我本来没想麻烦你，这不是病不等人嘛，我手头又有点周转不过来。”
史非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别急别急，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时叶子循声而来，插嘴道：“哎，我可有点意见啊。”
史非愣了下，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噢对，咱们说好的，以后我做任何决定都要征求你的意见。但老吴是多年的好哥们儿，他现在遇到点难题，只能我帮他。”
“你的钱当然你自己决定，我不管你怎么花。我只是对老吴到底该不该给这钱存疑。”叶子不是小气的人，更何况这事人命关天，她更不会小气了，只是站在律师的立场上，她有必要给自己的朋友提个醒。
吴争疑惑的看着叶子，问道：“你的意思是？”
“没法子，职业习惯。我做律师这些年，什么亲情、爱情，一面对金钱，真实嘴脸全部暴露无疑。有句话说的好，谈钱伤感情，但真谈起感情来，那是真伤钱啊！那边今天跟你要30万，也许明天就变成了300万。80％以上的陷阱，都是从借钱治病开始的。你最好想清楚，再决定堵不堵这个无底洞。”
叶子不知道老爷子病后的具体情况，这事吴争也好，史非也好，都没详细跟她说过，她也只能按照自己以前接触过的例子，来自行揣测。
“可人家根本没跟我提钱，是我自己愿意给的。”吴争眨眨眼，觉得叶子肯定误会了什么。
谁知叶子一听这话，更紧张了：“那就更要警惕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欲擒故纵？也许人家早知道自己的病情呢，他叶落归根，干吗非要把小馆开到你家附近？这实在太可疑了！比这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见得多了，你可一定得擦亮双眼。”
“即便真如此，我也当花了30万买断这个血缘关系吧。谁让他给了我生命，是我割舍不了的血亲呢。我上当我认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了。”吴争惨然的说着，他有些悲伤，有些难过，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这些他都无法表述出来。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王秀娟勤快的拿着湿毛巾给他擦手、擦脸。而李蕾坐在靠窗一隅，背着身，正低头摆弄着手机。
王秀娟一边擦，一边偷眼瞄李蕾，忍了半天，她终于把湿毛巾猛的往水盆里一扔：“你爸睡了俩小时，你就一直在捣鼓手机，现在你爸醒了，你还在那儿玩、玩、玩。”
李蕾停下手，一脸烦躁的看向王秀娟，解释道：“我没玩，我正在网上帮我爸募集手术费呢，有几个咱们小馆的老客人都张罗着要捐款呢。”
王秀娟闻言愣了下，又不自在的说道：“一人百八十块钱的，那能凑够多少啊？”
“人多力量大。我找了网上的“轻松筹”互助平台，之前有个女孩想做整容，就在上面发起了整容筹款。没想到，还真让她筹够整容手术费了。我爸这情况可比她紧急多了，所以，肯定没问题。”李蕾信心满满的说着。
当然，她其实也没她自己说的那么有信心。只不过不管怎样，她都要试试罢了。
老爷子听到李蕾的话，忍不住睁开眼，交代道：“你不要弄那些。我一辈子不欠人情，这么伸手跟人要钱，比要饭还难看。你就是真筹来了，我也不用这钱做手术。”
李蕾只得服软：“行行行，那我在网上问问有没有好心人提供肝源总行了吧？我哥好不容易来趟医院，你两三句话就给人家怼回去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李蕾不解的看着老爷子，她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会比命更重要么？只要能救命，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又会发生什么，都先做了再说啊！
老爷子决然地一摆手，掷地有声的说道：“没有为什么！你再搞三搞四，我就扯了管子，出院不治了。”
第308章 借钱（）
还是那个简陋的摄影棚，此时，光已经布好，依然是粗糙的绿色背景墙。
摄影师架好了相机，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萧晗已经换好一身运动短装，从更衣室走过来。
摄影师往他身后看了看：“哎，怎么就你一人？你那搭档呢？还没换好啊？”
闻言，萧晗愣了下，才又扭头回去：“我去叫她。”
萧晗来到更衣室门口，隔着门喊了两声李可曼的名字。
李可曼在里面应了一声，片刻，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萧晗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可曼，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没换服装呢？”
李可曼一脸的为难，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我这件运动裙实在太短了，下面还有透视纱，我刚才试了半天，一动就走光，实在没法穿。”
萧晗伸手拿过她的裙子，看了看，转身就往摄影棚走。
摄影师正在低头调光圈。
听到脚步声，摄影师头也不抬的吩咐道：“时间不多了，今天得尽快进入状态。”
李可曼站在那里，不说话。
摄影师一抬头见李可曼还穿着便装，急了，大吼道：“怎么回事？裙子尺码不合你说一声啊，磨蹭什么呢？”
萧晗把裙子在他面前展开：“能不能换件长一点的？这件实在太短了。我们还是学生，拍这么暴露的，有点说不过去。”
摄影师送了对白眼给他们，不屑的说道：“是你们要求每周加一次拍摄任务的，还口口声声向我保证，苦点累点也愿意。这裙子刚短了点儿，你们立马挑三拣四上了？”
“那也得有个底线啊，这个无关苦和累，事关尊严，我们真拍不了这样的。”萧晗声明了自己的立场，可摄影师根本毫不理会：“你们不要把它想得那么世俗，这是为了艺术献身。”
萧晗见状，直接把短裙扔给摄影师：“网上卖衣服，跟艺术好像沾不上什么边吧，如果今天全是这种衣服，那对不起，我们不拍了。”
摄影师气得放下相机，冲着萧晗吼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以后还想不想干了？”
“只要都是这样的，我们就不干了。反正你也有我俩的电话，如果还拍以前那种，你再给我们打电话。”萧晗说完，拽起李可曼：“我们走。”
林小欧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敷面膜。门响了，是叶子风尘仆仆地进了门。
林小欧循声出来，问道：“昨天给你的那笔钱，你给路大智送过去了吗？”
“我今天都忙成狗了，从早到晚，一直在工地盯着装修，傍晚还跑了一趟建材城，腰都要累断了！你又有什么事？”叶子哀叹一声，问道。
林小欧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那正好，萧晗又给路大智写了一封信，麻烦你明天一并带过去吧。”
叶子把信放进包内，瘫倒在沙发上，感慨的说道：“萧晗那小孩还挺重情重义，看来以德报怨是他们家的光荣传统，基因里带的东西，他爹老吴也是个迂腐的家伙。”
林小欧本已推开房门，听到这话又忍不住停下，扭头问道：“老吴怎么了？”
“嗨，他们男人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叶子其实已经有点后悔了。她发誓，她刚才真的是不小心说漏嘴的。如果这事林小欧知道还好，若是不知道她大概又给吴争惹了点麻烦。
林小欧瞪着叶子，等她的下文：“当然必须说了！”
“今天，老吴大老远地跑到我们的装修工地，跟史非借了30万块钱。”叶子纠结了半天，还是把这事抖落了出来。
林小欧闻言愣了下：“他跟史非借钱？为什么？”
“你还真不知道啊？看来，老吴一向对你是报喜不报忧。”叶子此时心里更打鼓了。她简直已经可以想象，林小欧去质问吴争的场面了。
林小欧有些紧张的说道：“我知道他生父病了，好像挺严重的，但对方根本没认他，所以，帮忙掏钱治病的事，他也没跟我提过。”
“据说，老吴的生父病得很严重，要做肝移植手术，也不知是真是假。老吴就热心张罗起来了，说要拿30万去买断血缘亲情。”
说一点也是说，叶子把心一横，干脆把这事的因由全抖落了个干净。
林小欧低头思忖了半晌，突然想明白了昨晚吴争的异状：“昨晚吴争是有点反常，回来好久了，也没给我发微信报备。我以为他累了，看来是在纠结这件事。”
“我觉得他那个生父病的有些蹊跷，这就是个无底洞，后面说不定还有什么要求等着他呢。你找机会还是劝一劝老吴吧。”叶子其实还真挺担心的。这么多年做律师，真是看过不少这样的‘实例’。而吴争不管怎么说也是朋友，她可不想‘见死不救’。
“他生父我见过，是个很和善的老头，应该不会是装病。既然这事他不想让我知道，事关男人的面子，我还是继续装不知道吧。”
林小欧想了想，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其实在这方面，林小欧是很聪明的。只要不涉及他们感情上的事情，她都不想过多的去干涉。况且，从她的角度上来看，她也完全信任吴争所做的决定。
吴争靠在家里的沙发上发呆。
忽然，敲门声响起，吴争挣着腰，起身过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臭小子，又不带钥匙”
打开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史非。
吴争诧异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史非背着一个双肩背包，跟着吴争进了门以后，将背包卸到了桌上：“别苦着个脸，不就是为这点钱愁的嘛？来，既然你急等着用，我还是先找人帮忙凑上吧。”
说着，史非拉开背包拉链：“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钱送过去以后，你想着把这背包还给我就行，这包可挺贵的。当然，交你这个朋友也够费的。”
吴争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包：“谢谢了啊。”
第309章 我要和林小欧分手（）
正事说完了，史非四下看了看，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萧晗怎么不在？”
“那小子最近神出鬼没的，不知在搞什么，还总是晚归。”因为史非提起，吴争忍不住抱怨了两句。
“既然他不在，那我多聊五块钱的。白天看你神色不对，绝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史非和吴争认识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有些事情不必说，光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来。而叶子白天正好也在，所以史非这才没当场问出来。
吴争不回话，只是缓身在沙发上坐下。
史非探询地的凑近他，细细打量：“刚才就看你一直扶着腰，不是腰伤又发作了吧？”
“昨天从银川飞回来的时候，飞机落下跑道的一瞬间，我的腿突然不听使唤了，虽没影响到操作，但还是太让人后怕了。后来，我去医院查了一下，腰椎滑脱，必须得做手术了。”
吴争在史非面前确实没什么好掩饰的，略微挣扎了一下以后，还是把事情盘托而出。
“已经严重到要做手术的程度了？既然医生让手术，你就赶紧做，家里不用担心，有我和萧晗呢。”
得知这样的消息，史非心里也很慌。只是这个家，一个是病人，一个是未成年，一世人两兄弟，他不帮忙撑住，又能指望谁呢？
吴争突然开口说道：“我想手术之前，先跟林小欧分手。”
这下史非装不下去了，大惊失色的问道：“不是你腰不行了，也犯不上就得跟人姑娘分手吧？你这是什么逻辑啊？”
“飞行是我的生命，不能再上天飞，我这个人基本就废了。也没底气再站在林小欧身旁，更别说对她的未来负责了。”吴争说出了他昨晚思量了一晚的想法。
林小欧毕竟还年轻，不应该因为他这个废人而耽误时间，若是放手，能让她过的更幸福，吴争觉得就很值得。
“这我得替林小欧说句话，不管你能不能飞，你觉得她会嫌弃你吗？”史非定定的看着吴争，觉得他这兄弟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脑子也跟着进水了。这两个人的感情，能用这些外在条件来衡量么？若是林小欧一开始就看重条件，也不会跟吴争在一起不是么？
吴争忍不住叹息：“正因为她太好了，我更不能她拉下水。我自己再也飞不上天了，就是废柴一个，我还要养家养孩子，再加上生了病的老爷子，所有这一切，绝不能让她和我一起承担。”
这两天，吴争也仔细的考虑过，林小欧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可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为什么还要牵连别人呢？感情是很重要，但时间久了，也就会渐渐遗忘
“可是，当初你俩多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啊，这里还有我成全你的功劳呢。何况感情的事不能你一人说了算，你不能替她作主，有什么事两人不能一起克服啊？”
史非还是觉得可惜。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若是就这样分开了，作为朋友，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吴争苦笑了一下：“别劝我了，有些问题还真不能克服。我可以天天猫在这小房子里，但不能让她跟着我捱这种日子。”
史非止不住的叹息：“唉，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对感情挺轻慢的，今天才发现你这是太负责了！除了分手，真没别的招了？你要是手术成功又可以飞了呢，你拿林小欧怎么办？”
“希望很渺茫，如果上天真的厚待我，我再想方设法把她追回来。”
其实这大概也是吴争心里最后那点念想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期望过高，但内心深处，他却觉得，这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
史非听得连连摇头：“神经病，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要骂你。”
“你要做的就是这事一定要保密，连叶子也不能说。”吴争想起叶子是林小欧的闺蜜，赶紧交代道。
“那你准备怎么跟林小欧分手啊？”史非觉得头都快炸了，但又忍不住追问起来。
吴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来一刀快的吧，长痛不如短痛。”
夜已经很深了。平时挤都挤不上去的地铁车厢，已经空旷的寥寥可数。
萧晗和李可曼并排坐着。
李可曼有些自责：“刚才真不该把话说那么死。要不，咱们服个软？我下次穿上打底裤，也不是不能拍。要是拍泳装的话，不是比那个更短？”
“泳装是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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