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毓婉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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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青儿准备退下时，小海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启禀娘娘，如姬求见。”

　　　　慕容毓婉闻言一改之前的忧虑，神情愉悦的吩咐晴儿赶快打开大门迎凌嫣然。不一会，晴儿便引着凌嫣然走进了正殿。见凌嫣然依旧是一脸笑意，压在慕容毓婉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待晴儿她们离开后，慕容毓婉这才一脸愧疚的说道，“嫣儿，对不起。姐姐昨个答应你的事没办到，是姐姐不好。你别生气，好吗？”

　　　　“慕容姐姐说什么呢，嫣儿怎么会生气呢？”说完，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毓婉听到凌嫣然不怪自己，心里更加愧疚。见慕容毓婉垂眸不语，凌嫣然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转眼间便恢复了之前的神色。“慕容姐姐，人家想喝你煮的茶。可以吗？”凌嫣然一脸无辜的看着慕容毓婉，眨了眨眼道。

　　　　慕容毓婉见凌嫣然似乎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只当做凌嫣然不愿提起不开心的事。听到凌嫣然想喝自己煮的茶，轻启朱唇道，“好，姐姐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待慕容毓婉转身出去后，凌嫣然便将自己藏于衣袖里的香料放进了慕容毓婉的衣柜，将原本置于慕容毓婉衣柜的香料藏于自己的衣袖之中。看慕容毓婉半天都没有回来，凌嫣然抚了抚胸口，试图安慰自己的心虚。她握紧了衣袖里的胳膊，一阵揪心痛楚直逼她的心头。这些痛都是因为慕容毓婉所吃的苦，那些比她品级高的妃嫔们不敢得罪慕容毓婉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恨、妒忌发泄到了她的身上。想起皇后一早宣她去凤鸾殿时所说的话，凌嫣然更加坚定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选择。既然是慕容毓婉先对不起她，她也不再顾及姐妹情谊。在这吃人的深宫中，没有帝宠便要抱着一颗大树，而皇后就是她凌嫣然的大树。她已经为了慕容毓婉的吃了太多的苦，她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痴傻的跟在慕容毓婉身后当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陪衬。既然皇后愿意扶持她，她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成为皇后的人？

　　　　慕容毓婉见凌嫣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见凌嫣然半天不理睬自己，轻声呼唤道，“嫣儿？嫣儿？”

　　　　凌嫣然听到慕容毓婉呼唤，即刻从自己思绪中抽离，笑吟吟的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慕容毓婉则一脸莫名的望着凌嫣然，“嫣儿，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啦！人家就是在想明日就是除夕夜，到时候就可以见到父亲跟母亲喽！”凌嫣然一脸俏皮的说道。

　　　　慕容毓婉不可置否的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27章　除夕宴（）　
“娘娘，今个是除夕，就穿这件玫红色的怎么样？图个喜庆嘛！”惠儿拿出日前尚衣局为各宫主子添置的新衣在慕容毓婉的眼前晃了晃，大声说道。

　　　　“好吧！”慕容毓婉考虑了片刻，点头答应道。喜庆？哪有比红色更加凸显喜庆的颜色？按照风栾国的律法只有正室嫡妻才可以身着正红色，而她这辈子应该与正红色的衣、物无缘。就算有朝一日她可以成为夜焱的皇后，也不能身着正红色。

　　　　一想心思细腻的晴儿见慕容毓婉目不转睛的看着惠儿手中那件玫红色的宫装，便知慕容毓婉心中所想，于是出言安慰道，“娘娘，有皇上的宠爱别的算得了什么呢？”

　　　　慕容毓婉微微一笑，面露苦涩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本宫宁做寒门妻，不为高门妾。”就算她慕容毓婉深受圣宠，也难以改变她妾的身份。说完慕容毓婉便一边说着一边任由惠儿替她换上这件玫红色的宫装。

　　　　待惠儿将手中的百蝶穿花玫红缎夹袄替慕容毓婉穿上后，晴儿便将手中的暖炉放进了慕容毓婉的怀中，“娘娘何必太过于执着一个名分？”

　　　　正当慕容毓婉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映雪轩外的小海子大声禀报道，“娘娘，时候差不多了。宫门外的车舆已经备好多时了！”

　　　　“娘娘，走吧！”晴儿适宜的说道。

　　　　慕容毓婉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的宴席，尤其是在听闻太后今日也会出席后难免显得有些紧张。虽然已是寒冬的天气，但她的手心依然都是汗水。她努力稳了稳心神，暗暗的告诉自己，没事，全当今个是寻常的家宴。

　　　　由于是除夕，宴席便开在了甘泉殿。据青岚所述宫规严谨，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今日乃除夕，自然也就不拘礼。宴席上除了众嫔妃们，还会有皇室宗亲及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们和他们的家眷参加。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慕容毓婉顿时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进殿后，慕容毓婉见月贵妃上官明月独自一人坐在自己位置上不禁打量起了她。比起往日，她的气色看起来红润了些。见众妃嫔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赶来，慕容毓婉莲步轻移的走上前去向上官明月行礼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上官明月闻言转头见来人是慕容毓婉，轻笑道，“妹妹多礼了，快坐吧！”

　　　　“多谢贵妃娘娘，看来贵妃娘娘是第一个来的吗？”慕容毓婉微微一笑道。上官明月并没有回答慕容毓婉的问题，只是很客气地回了慕容毓婉一记微笑。

　　　　宴席开始了，帝后携手而来，并肩而坐。帝后的左下首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一列而下四张紫檀木大桌分别是洛亲王夜洛、襄阳王夜寺、平阳王夜烽、端亲王夜清和庆郡王夜旭。而右下首则是妃嫔们的宴桌。这是慕容毓婉第一次面对皇族亲贵，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皇室宗亲。

　　　　洛亲王夜洛长得棱角分明，面容俊美，与皇帝夜焱不相伯仲。只是他那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脸上也总是一种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觉寒气逼人。据闻他年仅六岁便失了母妃，又不得父皇的宠爱，以至于性情刚傲。其他亲王都已成婚，独他一人年纪最长却仍是单身一人。席间夜焱对他极为亲厚，看样子两人感情不错。

　　　　襄阳王夜寺则是一脸圆润之象，看着就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架势。襄阳王夜寺的王妃倒是样貌俏丽，看起来比襄阳王小了许多。兴许这位王妃乃继室，并非嫡妻。

　　　　平阳王夜烽长得虎背熊腰，面露憨态。而他的王妃长得却极为美艳，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如此绝美的美女嫁给夜烽为妻，倒显得有些糟蹋了。

　　　　端亲王夜清看似温文尔雅，剑眉朗目，好一位风流的翩翩贵公子。而端亲王的王妃相貌一般，实属平庸。这对看起来极其不般配的夫妻，倒也是一对诧叹的夫妻。

　　　　庆郡王夜旭光洁白皙的脸庞，容貌算得上清秀，只是面上似乎带有一丝怒气。而他的郡王妃似乎脸色也不太好，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第28章　宴席结束（）　
案上陈列了各种美味佳肴，微风拂帘，琴声悠悠，曲声荡荡，令人赏心悦目。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把酒言欢，唯独慕容毓婉一人兴致寥寥的夹着岸上的菜品。坐在慕容毓婉一旁的云妃云琳儿见状，笑语嫣然的说道，“妹妹看起来似乎兴致不高。”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被这道佳肴吸引住了。”慕容毓婉见云妃搭话先是顿时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莞尔一笑道。

　　　　“是吗？”云妃微微一笑，一脸将信将疑的说道。

　　　　慕容毓婉并未回答，只是向云妃轻轻的点了点头。云妃此番话，无疑是给慕容毓婉敲了个警钟。在这大殿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稍有差池便会被有心人抓住话柄。她重新调整了心境一改刚才的淡然之色，面带微笑的饮了一口酒。

　　　　开席许久后，皇太后这才出现了大殿之中。众人见太后驾到赶忙下跪行礼道，“参见太后。”

　　　　抛开上次在凤鸾殿那匆匆一瞥，她也只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将太后的真容仔细打量一番。见她身着精致的朝服，容貌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依旧美艳不可方物，难怪会让先帝一见钟情硬是从自己弟弟康亲王夜子枫手中将其抢来，立为皇后。看来皇上长相俊美，八成是遗传了太后那绝色的容颜。太后入席后，与夜焱并无交流，而是与自己曾经的侄女、如今的儿媳端木颖低声谈论着什么。慕容毓婉心下了然，想必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她不禁有些好奇，为何皇太后见到皇上时眼中竟会闪过一丝怨恨。又是怎样的纠葛让太后会有如此神色？

　　　　太后端木菱曦出现没多久后，宴席便结束了。眼见众人纷纷离开，慕容毓婉也乘着车舆离去回到了毓秀宫。按照宫中的规矩，除夕之夜夜焱必定会留在凤鸾宫。毓婉自知夜焱今夜必定留宿在凤鸾宫，便早早安置就寝。正睡着迷迷糊糊的时候，慕容毓婉便感觉脸上有种湿湿潮潮的感觉。她缓缓地睁开了眼，见自己床榻之前坐了一个人，吓得她攥着锦被直往后退。突然一阵熟悉的男声传来，“毓婉别怕，是朕。”

　　　　慕容毓婉见来人是夜焱，便放下了警惕之色，想起今夜夜焱不应该出现在毓秀宫便轻声道，“皇上此时不是应该在凤鸾宫吗？怎么来臣妾这里了？”

　　　　“朕不想看到端木颖那个女人。”夜焱想起端木颖的嘴脸，一脸酒气的说道。

　　　　“皇上喝多了？”慕容毓婉闻到夜焱身上伴随着一股酒味，赶忙下床，倒了杯茶递给夜焱后，低声道。

　　　　夜焱并没有理会毓婉的话，只是默默的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慕容毓婉见状即刻吩咐守在门口的惠儿打一盆热水进来，待惠儿打好水后毓婉便让她下去歇着。慕容毓婉端着水盆走到了夜焱面前，拧干了盆中的面巾，默默地为夜焱擦拭着面部。此时的夜焱如同乖巧的孩童一般听话，任由毓婉摆布。换好干净衣衫后，慕容毓婉便扶着夜焱躺了下来。看着夜焱两眼无神的不知在望着什么样子，慕容毓婉的心中一痛，她握紧了夜焱的手掌，柔声道，“皇上，不管您是因何而不开心，臣妾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夜焱依旧没有理会毓婉，毓婉见状只是默默地坐在床边面含忧色的望着身旁的夜焱。许久以后，夜焱的脸上略过一丝苍凉，“毓婉，我好累。”这是夜焱第一次在毓婉面前自称“我”，她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后，随即出现了心痛的神色，“皇上，累了就睡吧！毓婉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夜焱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将头枕在了毓婉的腿上。

第29章　夜焱的心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当毓婉以为夜焱已经睡着时，他突然幽幽的开口说道，“婉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在四岁之前一直是有洛的母妃带大。我的母亲她没有一天照顾过我，关心过我。这些年来我一直尽力做个好儿子，好皇帝，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努力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她的心早就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去埋葬在土里。小时候的我不懂她为何如此对我，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努力，所以我日日挑灯夜读为的不过是她一句简单的关心。看着洛他们都有母妃疼爱，我真的好羡慕。后来，慢慢长大的我才知道她恨父皇，更恨我。原来，她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

　　　　夜焱的言语间带有一丝呜咽之声，毓婉知道夜焱口中的“她”说的是太后端木菱曦，他的母亲。毓婉难掩面上的心疼之色，轻声呼喊道，“皇上”

　　　　夜焱没有理会毓婉担忧的神色，继续开口说道，“我原以为只要我听她的话，她总有一天会在乎我，认同我。可是就在今天，我彻底的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说她看到我就会想起我父皇是如何逼迫她下嫁，皇后也好，太后也罢，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说如果她心爱的男子能起死回生，她就承认我是她的儿子。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慕容毓婉压下心疼，低头拥着夜焱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若有所思的说道，“皇上，您一定也不可笑。臣妾相信您是全天下最好的儿子。并且臣妾认为，您值得更好的人爱你，在乎你。您仔细想想，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让您觉得他是在乎您，爱您的嘛？与其祈求的不到的爱，还不如珍惜您拥有的爱。想想洛王爷，想想已逝的晴贵太妃娘娘，您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您的。”

　　　　夜焱闻言一怔，他从没想往这一面想过，现如今仔细一想也许是他太过于执着了。沉默许久后微微一笑道，“是啊！婉儿说得对，我还是有人在乎的对吗？”

　　　　“嗯。”毓婉见夜焱终于不那么难过了，重重的点了点头。

　　　　“婉儿谢谢你。”夜焱展颜而笑道。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把自己逼到一个死角里，总希望得到母后的爱跟认可，从而忽略了一直照顾他抚养他长大的晴母妃跟一直在背后默默保护他的洛。从今天起，他夜焱便只为在乎的人而活。毓婉说的没错，为了已逝的晴母妃和一直保护他的洛哥哥，当然还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毓婉，他一定要好好地振作起来。

　　　　“皇上干嘛这么客气，婉儿也是爱您、在乎您的人。”说完，慕容毓婉面色一红。

　　　　夜深了，拥着慕容毓婉的夜焱渐渐有了睡意。他相信那颗破碎的心，终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洗礼慢慢重新拼凑在一起。只要有他爱跟爱他的人支持着，一切都会变得更美好。想到这里夜焱便俯身吻了吻毓婉的额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第30章　一偿所愿（）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此时慕容毓婉幽幽的醒来，她摸了摸床榻内侧已有些冰凉的位置，便知道夜焱早已离去。待晴儿与惠儿两人为她梳妆打扮后，慕容毓婉便坐在主位上等候着与弟弟慕容御风一年一次的相见。

　　　　“娘娘，公子来了。”临近巳时，惠儿一脸高兴地跑进正殿大声说道。

　　　　毓婉闻言，惊喜的喊道，“快请公子进来。”

　　　　慕容毓婉提起裙摆大步走向正殿门口，不等她迈出门口时一阵熟悉的男声在慕容毓婉的耳边响起，“姐姐。”慕容毓婉抬头望去，见弟弟慕容御风直直的站在与自己不到十米的雪地里神色喜悦的望着她。

　　　　“风儿！”慕容毓婉赶忙欲出殿门迎弟弟进殿。慕容御风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在慕容毓婉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从打理府中事宜到苦读诗书，他样样努力学着、做着。待慕容毓婉走到慕容御风面前时，慕容御风突然抱拳跪地，大声道，“御风参见毓妃娘娘。”

　　　　慕容毓婉微微一怔，神色哀痛的望着弟弟。曾几何时整天粘着自己的弟弟竟与自己如此生分了？一旁的晴儿见状，赶忙提醒道，“娘娘，快让公子进屋去吧。这天多冷呀！”

　　　　慕容毓婉听到晴儿的话，赶忙扶起御风引着他走进了映雪轩。晴儿知道慕容毓婉与慕容御风此时定有许多话要讲，便吩咐其余宫人一并退下。此时映雪轩内只剩下慕容毓婉、慕容御风、晴儿、惠儿四人。慕容毓婉见此处都是自己人，便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与欢喜紧紧地握着弟弟御风的双手。

　　　　御风努力压了压眼眶中的泪水，同样回握住了姐姐慕容毓婉的双手。“姐姐，如今可好？”

　　　　“嗯，姐姐很好。你呢？你好吗？姐姐见你似乎似乎长高了。”慕容毓婉摸了摸弟弟消瘦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御风很好，姐姐放心。”慕容御风微笑着说道。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如今俨然已经长成一个大人了，慕容毓婉的心中顿时觉得很欣慰。听说林叔也一同随着弟弟御风进宫了，便吩咐惠儿请林叔一同进来。许久没见到父亲的晴儿，显得开心不已，而林叔也是搂着自家女儿老泪纵横。临近正午，慕容毓婉便吩咐惠儿去准备一些上好的吃食。一家人吃着好吃的饭菜，欢声笑语时不时从映雪轩飘出。午膳过后，慕容毓婉将自己小库房中的一千两银票交给了弟弟慕容御风。谁知慕容御风怎么都不肯要，说罢还从衣袖里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了姐姐慕容毓婉。自打慕容浩天去世后，慕容氏一家全凭着慕容浩天在世时先帝所赏赐的珠宝、银子强撑下来。慕容毓婉知道家里的情况，自然不肯要弟弟御风送来的银子。几经劝说后，御风终于接过了姐姐慕容毓婉递给他的一千两银票。看着这一千两银票，弟弟慕容御风陷入了沉思。他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慕容御风不会再依靠姐姐，他还要帮助姐姐达成母亲临终的心愿。

第31章　双双有喜（）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转眼三天已经过去。该是到慕容御风离开的日子了，慕容毓婉神色哀伤的望着坐在马车里的弟弟御风。此时的慕容御风也努力的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得泪水，他掀开帘子将袖口中的一封信递给了慕容毓婉后，便吩咐林叔驾车离去。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慕容毓婉低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身乘车舆回了毓秀宫。而后的三天里，慕容毓婉都郁郁寡欢的望着弟弟御风留下的信件。最终她将信拆开，御风苍劲有力的字体映入慕容毓婉的眼帘。“姐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弟弟已经离开宫中。自打你离开后，弟弟每日都十分思念姐姐。一年一次的见面，仿佛成了弟弟一年之中唯一的盼头。为了成为姐姐的助力，弟弟每日都在饱读医书。盼望有朝一日能够进宫为太医，为姐姐保驾护航。姐姐，后宫如同食人的魔窟，弟弟希望姐姐在后宫中一切以自身为先，切莫多管闲事。这几日虽然略有耳闻姐姐深受圣宠，可伴君如伴虎希望姐姐心中有数。后宫佳丽三千，韶华易逝，若能怀上龙胎，必定犹如如虎添翼。弟弟御风笔。”

　　　　慕容毓婉放下手中的信件，眼前似乎能浮现出弟弟御风在写这封信时的神情。一直以来，她都把弟弟御风当作没长大的小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最让她操心的弟弟已经长成一个心思细腻、通晓世事的大人了。看来这些日子，林叔有好好的教导他。即使如此，她便放心了。她不求弟弟能成为她在后宫中的助力，只盼望弟弟这一生平安无忧而已。

　　　　突然惠儿慌里慌张的跑进正殿，大声道，“娘娘，不好了，太医院那边刚刚传来消息，雅嫔赵落雅与选侍石雨晴有喜了。”

　　　　“什么？竟然同时有喜了？”慕容毓婉神色一凛，低声说道。

　　　　“是的，皇上已经下旨进封雅嫔正五品雅姬，而年前未进封的选侍石雨晴连进三级为正七品贵人。听闻，一旦她们诞下皇子或公主，再连进三级。”惠儿继续补充道。

　　　　慕容毓婉听完惠儿的话，陷入了沉思。此前，她并未将怀孕一事放在心上。眼下宫中两名宫嫔同时怀有龙裔，看来她不能再像往常一般无视这些问题了。弟弟说得对，在这后宫之中没有孩子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惠儿，现如今二人有孕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遍六宫了吧！”

　　　　“是的，娘娘。”惠儿低下头神色凝重说道。

　　　　慕容毓婉沉思了片刻后，面含冷色的说道，“吩咐晴儿命她准备贺礼给雅姬跟石贵人。切记，不能送吃食与布料。”

　　　　“是，奴婢这就去。”惠儿赶忙退了出去。

　　　　惠儿离开后，慕容毓婉仔细的将此事分析了一遍。按照侍寝的“彤史”记载，二人承宠的次数应该不多，怎么这么容易就怀孕了？反倒是她与德妃、柳夫人承宠次数最多，怎么反而这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就这点而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体质问题？不过很快慕容毓婉变否定了这个想法，进宫之前她特意命林叔请了京师最好的大夫为她诊过，大夫说她体质康健。按大夫所言，她的受孕几率应该是比正常人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32章　迁宫（）　
酉时，夜焱并没有去怀孕的雅姬或者石贵人处，而是如常一般来到了毓秀宫。一番激情过后，夜焱拥着身姿日渐丰盈的毓婉，低声说道，“婉儿，雅姬与石贵人侍寝次数并不多反倒是有孕了。怎么朕给你交了这么多次粮，你的肚子反倒是没什么动静呢？”

　　　　慕容毓婉闻言抬起头，用下巴抵着夜焱的胸膛，神色哀伤的说道，“皇上说的是，臣妾也觉得愧对皇上。”

　　　　夜焱听到毓婉的话，见毓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笑着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含笑道，“婉儿，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叫朕心生爱怜啊！”看慕容毓婉依旧神色忧伤的望着自己，只得出声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朕相信多来毓秀宫几次，婉儿必定能跟她们一样怀上龙儿。”

　　　　“臣妾愧不敢当。”毓婉听到夜焱宽慰自己的话，心中顿时一暖，轻声道。

　　　　“行了，有什么愧不愧的。朕说你当之无愧，就是当之无愧。对了，婉儿，朕想跟你说件事。此事你若是不愿，朕也绝对不会勉强。”夜焱搂了搂毓婉的肩膀，悄声道。

　　　　“皇上请讲。”慕容毓婉心中生疑，一脸疑惑的问道。

　　　　“朕希望把雅姬与石贵人安置到毓秀宫。”夜焱有些犹豫的说道。

　　　　“什么？”毓婉惊呼道。把她们安置到毓秀宫？此举这简直是给她没事找事嘛！

　　　　“朕知道这么做实在令你为难，可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