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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计:毓婉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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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惊雷，端木菱曦突然面色一僵，情绪顿时失控，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宫人向寝殿外跑去。她边跑边喊：“夜子扬，你别躲着，你给我出来！夜子扬，你别给我躲躲藏藏的！”
“太后！”宫人们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这可怎么是好？万一太后，出了什么事儿，他们的脑袋全部得分家！
暗处的净月闻言目光闪闪，夜子扬？太后无端端的唤着先帝的名字作甚？而且还是在这种夜里看来，此事背后另有蹊跷。
“夜子扬！”全身湿透的端木凌曦几近癫狂的大声撕喊道。
“太后，回宫吧！”宫人们连忙劝阻道。
“不我要在这里等着他，等他回来接我！他说过，他一定会来接我！”太后端木凌曦突然一改方才阴冷的目光，极尽温柔的说道。
如此反复无常的神色，看的净月心里一阵莫名。她目光一沉，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毓秀宫。
慕容毓婉静坐在书桌前，正在仔细的翻阅有关太后端木凌曦的卷宗。看来看去都没什么有用的价值，难道噬月之前取回的卷宗是删改过的？亦或者这本卷宗根本就是假的？
“贵妃娘娘！”全身衣服已经湿透的净月出现在慕容毓婉眼前。
慕容毓婉合起卷宗，神色淡然道：“怎么样了？”
“回贵妃娘娘，一切进展的非常顺利！”净月目光一沉，话锋忽的一转，“除此之前，属下还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何事？”慕容毓婉缓缓起身，莲步轻移的走到净月身旁。
“太后似乎有梦魇之症。”净月秀眉紧蹙，面色极为凝重。“而且，依属下的推断，似乎太后娘娘很怕打雷下雨的夜晚。属下方才听她一直再念着先帝夜子扬的名字，可当雷声止时，她的神情就变得温柔如水。总之，反差甚大！”
慕容毓婉闻言迈着细碎的步伐走到了花窗前，她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神色复杂难辨。“太后提起先帝时应该是一脸怨气对吗？”
“是的。”净月如实答道。
怨气？其实更像是赤（和谐）裸（和谐）裸的恨意。
“行了，本宫明白了！”慕容毓婉淡淡回眸，笑容变得极其璀璨。
少顷后，她收起脸上的笑意，轻笑道：“净月，天冷了，小心得了风寒，快回房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净月离开后，雨下得更大了。
慕容毓婉拢了拢衣衫，向东边的高墙望去。此时掩藏在那里的人，早已消失不见。也是，这么大的雨，怎么还会有人躲在这里监视她。想起此人，慕容毓婉不得不想起了他背后的主子——太后端木菱曦。
依净月所述来看，先帝与她之间还有不少潜藏的秘密。若是能挖出些什么秘密，也就有对付太后的办法。只是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慕容毓婉眨了眨眼，脑中不断地思索着。终于灵光一闪，脑中出现了一个想法。她快步来到书桌前将自己的想法写在纸上，随后一一列明发生的时间与其关系。良久后，一抹冷笑出现在慕容毓婉的脸上。
天气最近不太好，大家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别跟苏苏我一样。
第450章 亲审（一）（）
慕容毓婉彻夜未眠，总算是熬到了寅时。大雨后的空气里带着一抹泥土的芬芳，让整个毓秀宫都被一股清新之气笼罩着。
“贵妃娘娘，早朝已经开始了！”净月悄然出现在慕容毓婉的身后，沉声道。
“是吗？”慕容毓婉淡淡的扬了扬眉，轻声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贵妃娘娘放心，万无一失。”净月微微颔首道。
“太后那边呢？”慕容毓婉拍了拍滴在肩上的雨露，低声道。
净月答道：“贵妃娘娘放心，太后娘娘此时正被自己的梦魇折磨的疲惫不堪。”
慕容毓婉闻言不可置否的一笑，眼中神色晦暗难辨。
端木重山进了大狱，分身乏术。端木颖不足畏惧，但端木菱曦始终是个未知之数。越是到关键时刻，她越是要小心防范。
勤政殿。
夜焱望着下首曾经依附端木重山的一众大臣们，心中一阵嗤笑。果然是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想当年他登基继承大统时，这帮人受了端木重山的指示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如今端木重山落难，一个个反倒都成了哑巴
片刻后，夜焱收起眼中的笑意，故作正经道：“洛王，你方才说的话可有的证据？”
夜洛闻言出列，沉声道：“回皇上，微臣句句属实。这几本卷宗清楚记载了端木重山与各级官员私下往来甚密，除此之外，这些都是端木重山之其女端木颖毒害太后及毓贵妃的证词、证物。据此案的靳宿陈述，一切都是端木颖主使，而其父端木重山不但知情，而且更纵容其女下毒害人。”说罢挥手示意侍在一侧的小太监将物证及证词呈上。
“一派胡言！”一身犯服的端木重山怒不可遏的大喊道。他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厉声道：“当今太后乃是老夫亲妹，老夫怎么可能纵容女儿毒害自己的妹妹？洛王切莫信口开河，冤枉老夫。”
在场部分官员闻言纷纷点点头，要知道端木一族能有今日的兴旺，有多半的原因是靠先帝对当今太后宠爱才有今日。再者太后又是当今皇上的生母，倘若他们当真毒害了太后，那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试问天下间哪有人这么愚蠢？
夜洛见部分大臣们点头，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意。他目光一沉，神色狠戾的环顾着在场官员。
在场表示赞同的官员们见状，连忙低下了头。他们在心中暗暗腹议道：这洛王的眼神实在是渗人，为了自己的项上人头，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实在是太吓人了！
夜洛见状，微微地扬了扬眉，显然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他收回目光，抱拳继续道：“皇上，微臣先前也这么认为。但是据靳宿与北宫侍候端木颖的宫人交代，太后与端木大人曾经多次探视端木颖。而墨太医也曾经说过，太后只是中了少量的剂量，不足以致命。微臣顺着这条线索，先是在北宫端木颖房间的香炉里发现了掺有五石散的香料，随后在端木颖房中的悬梁上也发现了五石散。想必是太后娘娘不慎吸入，才会沾染上了五石散。后因太后体质羸弱，这才导致毒发。至于一同前去的端木大人微臣也请墨太医替他把了把脉。墨太医说端木大人也多少沾染了些，只是因为吸入份量的少，暂时并未诱发中毒的迹象。经以上种种迹象分析，端木颖应该食用在五石散。”
端木重山想都不想便替端木颖辩解道：“不可能！颖儿虽然任性了些，但绝对不可能服用这种肮脏、下作的药物。”端木颖是他的女儿，他自是相信端木颖不会这么做。
第451章 亲审（二）（）
夜洛并没有因端木重山的打断而终止，他剑眉微扬，继续道：“臣认为端木颖应该不是故意毒害太后，只是太后每次前来的太突然，端木颖一时间顾不上熄灭香炉中的香料，才会导致太后娘娘因吸入了五石散而中毒。”
夜焱闻言“喔”了一声，扬了扬眉道：“这么说她并非有意。”
一句看似替端木颖说情的话，反而使得端木重山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以他的了解，夜焱绝对不会这么好心替颖儿求情。
夜洛颔首附和道：“是这样的！”他语气一顿，双眸微沉，继续道：“不过，贵妃娘娘中毒确实她故意为之。”
“此话怎讲？”夜焱故作茫然不解的望着夜洛，追问道。
“回皇上，侍卫靳宿通过侍卫张虎买来了宫廷禁药五石散，而端木颖通过靳宿之手，得到了五石散。在她知晓五石散益处、弊端后，便命靳宿在贵妃娘娘晚膳后所用的燕窝里下了大量的五石散。一来可以除掉贵妃娘娘，二来不易引人注目。一旦毒发，她便散播谣言说是贵妃娘娘为了增强体质、修行武学，自己服食了宫廷禁药五石散，到那时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夜洛说完，眼底闪过一抹痛心，迟疑了良久，再道：“除此之外，侍讲学士慕容御风两次遭到暗杀一事也是端木颖指使其家族暗卫所为。”
“洛王这话里头有破绽。既然颖儿要毒害毓贵妃，为何自己还要在香炉里点燃掺有五石散的香料？”端木重山看着夜洛，“还有，你凭什么说端木家有暗卫？”
“那是因为靳宿为了邀功，欺骗端木颖五石散可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为了保持容颜，端木颖才会下决心使用五石散。因为她还希望有朝一日皇上能复立她为皇后，为此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容颜不老。”夜洛闻言抬眸迎上端木重山的目光，眸光里闪过一抹冷意。“至于暗卫一说，凭他们身上每人都刺着你端木家纹饰及配有你端木家的腰牌。”
“这些都是可以造假的。”端木重山怒目而视，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
“是吗？是不是本王只要证明端木大人的确是私自培养暗卫，便可证明企图杀害侍讲学士慕容御风的主使者就是端木颖？”夜洛冷峻的面孔上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意，仿佛胜券在握。“也罢，本王定要端木大人心服口服。不知可敢与本王赌一把？”
端木重山闻言沉眸良久，只道：“有何不敢？”
夜焱及夜洛闻言嘴角都不约而同的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中计了！不，应该说他无别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夜洛嘴角噙着一抹快意，朗声道：“好，爽快！”
灵儿表妹表哥很快就能杀了端木重山为你报仇雪恨，你再等等！
毓秀宫。
“皇上是说端木重山答应了？”慕容毓婉望着夜焱，眉眼间尽是喜悦之色。
太好了！如此一来，虽然费些时候，倒也可使端木重山一族的罪行大白于天下，那时即便是太后出手干预，也无力回天。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情。
“婉儿，胜利的一刻即将到来，你可愿陪着朕一同去揭穿这个老狐狸的面具？”夜焱微微一笑，对着慕容毓婉伸出他宽厚的大手。
慕容毓婉闻言报以一笑，将自己纤细无骨的小手放在了夜焱的手中，郑重无比道：“当然！”仅仅两字，却包含了无数的千言万语。这一刻，两人深情对望，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紧紧相牵的不止是他们的双手，更是他们紧紧相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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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请君入瓮（）
临近午时，众官兵们突然出现，把整个刑场围得滴水不漏。也正因为此，刑场上布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大家纷纷探着头想要目睹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颜面，引当今皇上与贵妃一同前来监斩此人。
“咦！这不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国舅爷端木重山吗？”
“诶，好像是他！”
“他犯了什么事儿要皇上大义灭亲要斩了他？”
“不知道啊！”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言论，端木重山更是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夜洛，竟然点了他的哑穴，让他说不出话来。除此之外，还将他带到刑场上当众给他难堪。士可杀不可辱。夜洛！老夫一定要你好看！
看着端木重山气煞的老脸，慕容毓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想当初她提出这个点子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担心端木重山会不会入局，没想到这么容易不知道端木重山会不会另有后招
正当慕容毓婉刚刚落座后，夜焱便一脸惋惜的望着跪在断头台上的端木重山：“舅舅，此案证据确凿，朕只能依法还望你到了黄泉路上不要怪罪朕！”说罢，佯装痛心的对着监斩官挥了挥手。
监斩官见状，将令牌扔了出去，大声道：“斩！”
端木重山闻言脸上并无惧色，这本就是个局，是夜洛借此欲引他端木一族的暗卫前来相救。他挨个地望着下首的百姓们，眼中尽是焦急之色。夜洛如今在勤政殿内看着一众大臣，他想寻个人捎句话都不行！为今，他只希望暗卫们千万别来救他，否则端木家的一切都完了！
刽子手举起刀，扬了扬手。
夜焱见状，猛然攥紧了慕容毓婉的手，神色有些紧张。
慕容毓婉则回握了一下夜焱的手，眼中一片清明。她的心情与夜焱是一样的担忧，若是暗卫们不来，朝臣那边又该如何交代？而夜洛那边又该如何给端木重山及太后一个交代？
没关系，若不是不来她还有一计，只不过不知能否瞒天过海
“噗”一声，侩子手将酒全部喷在了大刀上，举刀就要往下砍。
倏然间，人群中飞出一支暗箭直射进了刽子手的眉心。
刽子手肥胖的身体轰然倒地，百姓们见状，纷纷吓得四处串逃。
夜焱及慕容毓婉见状，面色一喜，来了！
此时人群中出现了几名身穿黑衣劲装的男子，他们一跃至端木重山身旁将他身上的枷锁砍断。
端木重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砍断了枷锁，一挣脱束缚，气的狠狠地踢了一名黑衣人一脚。
黑衣人见状，唯一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充满了不解。他们明明是来就端木重山的，可为何他会如此气愤？
端木重山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黑衣人见状，双眸露出了然的神色，解开了端木重山的哑穴。
端木重山刚被黑衣人解了穴道，便脱口大骂道：“你们真是蠢啊！这是个局，专门因你们上钩的！”这下完了，暗卫的事情已经暴露，颖儿的事情看来也瞒不了多久了！端木家，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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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该来的人已经来了，自然没理由放他们离开。
念及此，慕容毓婉冷笑一声，冲着身后的噬月扬了扬手。
噬月见状，立刻会意，转头对着埋伏在四周的幽灵阁门人冷声道：“抓住他们！”说罢，拔剑而上。
端木重山的暗卫们只有数人，而噬月则在此早已埋伏了数十人。以人数来看，双方交起手来，端木重山的暗卫们根本讨不到便宜。再加上噬月手下皆是幽灵阁出色的杀手，不出一会儿就把端木重山的暗卫们逼到了死角。
“端木大人，本宫念在你是皇上的亲舅舅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弃抵抗，你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噬月一行人见慕容毓婉迈着袅袅婷婷的步伐走来，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
端木颖确实该死，但说起眼前这个垂死挣扎的端木重山慕容毓婉的心里倒还是有几分欣赏与敬佩。他为了女儿，确实可以说得上是豁出老命。如此慈父，的确让她略感敬佩。不过，敬佩归敬佩，法度依旧不可废。端木重山纵容端木颖暗害了这么多位妃嫔，又三番四次的陷害她，伤害她身边的人，还有父亲的死也许或与他脱不了干系，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父女二人？
“毓贵妃在开玩笑吗？老夫若是投降，你会轻易的放过老夫？”端木重山显然不相信慕容毓婉的话，眼底闪烁着怀疑的暗芒。
“看来端木大人似乎冥顽不灵也罢，那本宫也不必多费唇舌。”慕容毓婉说罢，冲着噬月挥了挥手。
噬月见状，再次带着幽灵阁的门人与端木重山的暗卫们交起手来。只是这次噬月没有在手下留情，她出手狠戾，没过多久便将端木重山及他的党羽们一网打尽。
被押解的端木重山重新跪在了夜焱及慕容毓婉的眼前，他的眼中除了愤怒，更有一种几乎癫狂的恨意。
“夜焱，当初老夫就不应该心软留下你。若没有我端木重山，你根本坐不上龙椅除此之外，你早就死了，哪还能这么嚣张的与这个女人一起对付老夫？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昏君！”端木重山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便也不再顾忌，大声咒骂道。
夜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苍凉，他眼睑轻合，淡淡道：“难道朕应该感谢你们只对朕下了天下无解的寒毒，而没有一刀杀了朕吗？”
慕容毓婉闻言大吃一惊，她震惊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夜焱，难以置信的开口道：“皇上，您的毒是”这太匪夷所思了？皇上的寒毒竟然是虎毒不食子，太后与端木重山皆是夜焱的母亲及亲舅，怎么会下如此狠手？虽然之前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只是如今亲口听夜焱说出心里总觉得难以置信。
“你”端木重山神色顿时一怔，垂下了眼睑，沉默了片刻道：“你都知道？”
“不错！朕一直都知道！”夜焱坚毅的脸庞顿时被伤感笼罩。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端木重山重新抬起头，直直的望着夜焱淡漠的双眸。
夜焱闻言苦笑了一声，目光径自越过端木重山飘向了远处。他叹了口气，神色幽幽道：“什么时候应该在中毒没多久以后吧！又或者是更早以前忘了，朕真的记不起来了！”或许当他看到自己身中寒毒后，端木菱曦冷漠的态度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或者，是从父皇他绝口不提自己因何中了寒毒的态度而得知。又或者，是从父皇他临死前说的那句“难得糊涂”中而有所察觉
的确，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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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是妾断肠时（一）（）
刑部大牢。
牢门打开，一股阴冷腐臭的味道直逼慕容毓婉鼻腔。她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莲步轻移的向内走去。
自正午刑场擒下端木重山后，夜焱便带走了端木重山，而端木颖则从慎刑司转而关进了刑部大牢。望着大牢内关押的年老、年少的犯人们，慕容毓婉的柳眉微微的蹙了蹙。与慕容毓婉同行的还有夜洛及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等几位官员。
牢头见洛王、刑部尚书及几位大人恭谨的跟在一个女子身后，不免有些诧异。不等他开口，刑部尚书便出声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把里面的牢房门打开？”
“是！是！”牢头连忙点头哈腰的把关着重犯的牢门打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在笔直的尽头，一个身着犯服的女子背对着慕容毓婉，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毓婉见此，对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身后的夜洛见状，转头横了一眼刑部尚书。他狠戾的神色让刑部尚书及几位大人感到脖间一凉，慌忙的抱拳退了出去。他们久经官场，自然夜洛与慕容毓婉有话要跟端木颖说，怎可让他们留下碍事？念及此，他们连忙退出了大牢，在刑部大牢的牢门口等候着慕容毓婉与夜洛。直到出来很久后，他们几人才缓过神，赶忙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
确认碍事的人离开，慕容毓婉轻启朱唇道：“窗外的景色当真如此宜人？竟引得你如此专注？”
“慕容毓婉，你是特地来看我的笑话吗？”端木颖猛然转身，面色极为平静。
“其实倒也谈不上看不看笑话一说。”慕容毓婉说罢，缓缓走进了关押着端木颖的牢房。
端木颖恨恨的睨了一眼慕容毓婉，猛然察觉她身后还站着夜洛。看着夜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端木颖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赶忙别过脸。
慕容毓婉见状，轻笑一声，转身向牢门走去。临行前，她压低了声音，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着夜洛沉声道：“洛王与她好好聊聊，错过了这次，恐怕他日就要下阴曹地府才有这样的机会。本宫先去牢门那儿等着，你们聊完了本宫再来！”说罢，提起裙摆向远处走去。
端木颖四周关押的都是些重犯，所以犯人极少。在慕容毓婉离开后，这里异常的安静。她望着夜洛，强挤出一抹笑意道：“洛，没想到你还回来看我。”
夜洛闻言目光一闪，眼中仅仅剩下了惋惜。“圣旨已下，你会被赐死。”
“喔？不知道皇上打算让我怎么死才解恨？”端木颖闻言仰头大笑，眼眶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
夜焱恨毒了她，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极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夜洛咬了咬牙，神色复杂的说道：“是鸩酒。”
“是吗？我以为会是腰斩五马分尸或者是凌迟，没想到居然是鸩酒。”端木颖嗤笑一声，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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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是妾断肠时（二）（）
“毕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皇上不会如此狠心！”夜洛见端木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唏嘘不已。他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哀凉，眸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也是，在你们眼中皇上是仁慈的明君，而我只是一个狠毒的废后。”端木颖自嘲的一笑，眼中尽是悲凉之色。若是在从前，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夜洛见她如此消沉，不自禁的唤道：“颖儿”说罢，他被自己的话惊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颖儿是了，多年前，他就是这样唤着端木颖，而端木颖总称他为洛哥哥。如今物是人非，转眼间往日种种早已如沧海桑田般不复存在。
“洛哥哥！”端木颖没想到有一日夜洛还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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