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毓婉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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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洛的消息迟迟没有等来，而册封的日子却越来越近。

　　　　册封礼当日，慕容毓婉早早便起身。

　　　　一袭明黄色长裙，长及曳地。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祥云腰带，将其盈盈一握的腰身紧收。身披月白色纱衣，在薄如蝉翼的月白色纱衣上用金线勾勒出一只展翅飞翔的金凤凰，凤凰从肩部延伸到腰际，尽显尊贵无比。纤细的皓腕上挽着翠水薄烟纱，挽迤三尺有余。看似简易的十字髻上，戴着一顶凤凰展翅的赤金朝冠，朝冠上镶嵌着七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发髻两侧以碎珠流苏作以点缀，简单却不是高雅。眉黛轻点，一朵娇艳的红梅落于眉心。面若银盘，目若秋水，美艳不可方物。

　　　　“娘娘，您真的是太美了！”惠儿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是啊，真的很美！”阑烟也忍不住赞道。

　　　　慕容毓婉闻言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勾出一抹盈盈的笑意。“哪有这么夸张？”

　　　　“对了，还有这个”阑烟猛然拍了拍脑袋，将一对白玉镯戴在了慕容毓婉的皓腕上。

　　　　“这耳坠子会不会太素了？”惠儿猛然凑在慕容毓婉耳边，对着一旁的阑烟问道。

　　　　“可以了！”慕容毓婉连忙制止道。她微微侧目，再次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光是这一顶朝冠已经让本宫的脖子酸痛不已，别折腾了！”

　　　　“也是，娘娘要戴着这朝冠多半日”惠儿点点头，柔声嘀咕道。

　　　　“娘娘，还有这串红玛瑙串珠！”阑烟抿了抿唇，再次将一串朱红色的玛瑙串儿戴在了她白皙的脖颈间。

　　　　“终于好了！娘娘可以起身了！”侍在一旁的青岚笑道，“阑烟的手就是巧，梳的发髻确实精致！”

　　　　至此，折腾了两个时辰的梳妆打扮终于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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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册封礼（二）（）　
与此同时，门外已经设好皇贵妃仪仗。

　　　　而内监则设节案、香案于宫内，正中东西分置册案和宝案。

　　　　不一会，门外响起小海子的通报声，“主子，时辰差不多了！两位册封使还有不到一炷香，便到毓秀宫宫门外。”

　　　　“本宫知道了！”说罢，在惠儿与阑烟的搀扶下走出了映雪轩。

　　　　此时，住在西配殿的淑华石雨晴与其女夜雅琳早已立于院内等候。

　　　　夜雅琳见慕容毓婉莲步走出，激动地不停地朝着她挥手。

　　　　慕容毓婉见状，报以微笑于她母女二人。

　　　　趁着慕容毓婉恭候册宝时，石雨晴连忙带着夜雅琳向太和殿赶去。

　　　　宫门外，慕容毓婉身着吉服于宫门内道右迎候。

　　　　片刻后，内监将节、册、宝陈设于宫内各案后一一退出。

　　　　随之，引礼女官引慕容毓婉在拜位北面跪，并宣读册文、宝文。

　　　　“咨尔贵妃慕容氏，乃镇国大将军王之女也。钟祥世族。柔嘉维则，端庄淑睿，温惠宅心。进规退矩，遂冠德于后宫。兹特以金册金宝，加封尔为皇贵妃！钦哉！”

　　　　待引礼女官语毕，慕容毓婉朗声道：“臣妾叩谢圣恩！”说罢，接过册、宝，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礼毕，内监捧节出宫，慕容毓婉在引礼女官导引下送于宫门内道右。

　　　　“皇贵妃，请！”待内监捧节离去，引礼女官引慕容毓婉走上轿撵，向太和殿的方向赶去。

　　　　当慕容毓婉迈着婷婷袅袅的步伐走进太和殿时，诸位在场的妃嫔及朝臣们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见慕容毓婉如此盛装，羡煞诸位妃嫔。

　　　　“臣妾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毓婉从容大方的跪在大殿中央，恭谨垂眸道。

　　　　“起！”夜焱压下心中的惊艳，故作镇静道。

　　　　“谢皇上！”慕容毓婉盈盈起身，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仪态万方。

　　　　夜焱满意的点点头，随之横了一眼一旁的小图子。

　　　　小图子见状，立刻会意。他施施然走下高台，将放置在托盘中的凤印呈给了慕容毓婉。

　　　　慕容毓婉则从小图子手中接过凤印，再次跪地谢恩。

　　　　夜焱闻言极尽威仪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皇贵妃慕容氏，峻陟列妃之首。即今日起，后宫一切事宜皆交于尔，望尔不负朕之厚望。”

　　　　“臣妾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慕容毓婉将凤印呈于额前，微微欠身道。

　　　　如今，慕容毓婉不再是暂掌六宫的毓贵妃。经过册封皇贵妃之礼，她就是除了皇后唯一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手持凤印，在太和殿接受朝臣跪拜之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慕容毓婉手捧凤印，一步步登向高台。

　　　　待她落座后，朝臣们、妃嫔们此起彼伏的恭贺声响起：“恭喜皇上，贺喜皇贵妃！”

　　　　至此，仪式结束。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居于下首的上官明月拿起面前的酒杯，率先起身贺道：“臣妾以薄酒，率众妃嫔恭贺皇贵妃！”说罢，一饮而尽。

　　　　同时，一侧的众妃嫔们纷纷起身而立，将手中酒杯里的佳酿仰头饮下。

第483章　白纻舞（）　
寒暄几句，宴席正式开始。

　　　　对于这样的宴席慕容毓婉自然是提不起兴致，她端坐在夜焱右侧，眸底闪着淡漠无比的光芒，唯有望向石雨晴、墨轻羽等人目光才稍有缓和。

　　　　有宴席自然少不了妃嫔献艺，其中以夫人云琳儿首当其冲。

　　　　她眨了眨眼，从座位上徐徐起身，盈盈拜倒道：“皇上，为贺皇贵妃大喜，臣妾与彩云妹妹特意准备了一段白纻舞，还望皇贵妃莫要嫌弃妹妹们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

　　　　云琳儿娇嗔的语气隐隐带着一抹俏皮，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云妹妹说笑了，本宫素闻云妹妹琴技精湛，余音可绕梁三日而不绝。怎的今日不不抚琴，反而表演舞技？”慕容毓婉收起面色淡漠的神色，轻笑一声道。

　　　　“皇贵妃谬赞，臣妾那称得上琴艺精湛？论起琴艺，还是月贵妃姐姐当属翘楚。”云琳儿咯咯一笑，将众人的视线引向了一旁闷头饮酒的上官明月。

　　　　上官明月显然没有料到云琳儿会猛然提起她，手中持杯饮酒的动作一滞。

　　　　“是吗？”慕容毓婉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云琳儿，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暗芒。

　　　　云琳儿表演歌舞？其目的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来定是为了博得皇上的瞩目。也罢，她既然如此用心，自己何不成全她？

　　　　“云妹妹自己表演白纻舞就好，就不必拉上月姐姐！她身子自大病一场后，便不爽快，还是好生歇着吧！”慕容毓婉自然知晓上官明月早已心不在此，及时替她解围道。

　　　　上官明月闻言微微颔首，轻声道：“皇贵妃体恤，臣妾感恩于心。”

　　　　慕容毓婉闻言报以一笑，转头对着云琳儿，轻启朱唇道：“云妹妹，开始吧！”

　　　　云琳儿闻言施然浅笑，躬身与费彩云退下前去更衣。

　　　　片刻后，云琳儿、费彩云身着白纻舞衣与三名衣着素雅的舞娘迈着莲步走上大殿，配合着声乐幡然起舞。

　　　　白纻舞衣不仅质地轻软，而且衣袖绵长。

　　　　当舞女翩翩起舞的时，更如同蓝天上轻轻飘动的白云，飘逸轻盈。白纻舞的动作以手和袖的功夫见长，步法分轻缓和快节奏。当节奏逐渐加快后，舞步和动作都随之加快，但舞女仍然要保持轻快的姿态。除此之外，舞女们还需在迅疾的速度中表现绰约的舞姿。不但考验了舞女们的舞技，还大量消耗着她们的体力。往往一段舞蹈之下，舞女们都是香汗淋漓。

　　　　悠扬的筝、瑟、笙合奏声齐齐相和，节奏迅速加快。

　　　　与此同时，五人争挥双袖，如同雪花上下翻飞。

　　　　“皇上，云妹妹与彩云妹妹这白纻舞舞得可真不错！”见几人动作如此娴熟、合拍，慕容毓婉轻掩朱唇，笑脸盈盈道。

　　　　“确实！”夜焱点头，面色掠过一抹赞扬。

　　　　瑟、笙渐次低了下去，唯有筝声依旧。

　　　　蓦然间，“咣当”一声，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怔，就连正在翩翩起舞的云琳儿与费彩云也纷纷怔住，不再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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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夜洛失踪（）　
夜乾易兴致勃勃的摆弄着酒杯，却不想意外打碎了酒杯。见大家纷纷望着他，怯懦的回望了一眼身旁的上官明月。“母妃！”

　　　　上官明月闻声见夜乾易引出的异动已经引得满堂瞩目，心下一惊。

　　　　糟糕

　　　　她连忙起身，告罪道：“臣妾管教无方，扰了皇贵妃的宴席，还请皇上、皇贵妃恕罪！”

　　　　“无妨，小孩子的过失而已，又并非什么大事儿，月姐姐不必如此拘谨！”慕容毓婉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夜焱闻言也附和道：“婉儿说的极有道理，乾易还小，再者又并非有意，明月你不必自责！”

　　　　夜焱与慕容毓婉并未怪责，却苦了正在献舞的云琳儿与费彩云。她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好好的一段舞，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断了！二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碍于慕容毓婉与夜焱在此，也只能全当是打落门牙和血吞——认了！

　　　　没过多久宴席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夜焱与苏太师等人离去，商议朝政。

　　　　而慕容毓婉则乘着轿撵，一路四平八稳的来到了玉宇阁。

　　　　玉宇阁，风栾后宫位处中心的极高楼台。站在其顶端，可以俯瞰整个风栾后宫。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她如今的心境用这句话来形容大抵如此！

　　　　“阑烟，惠儿，本宫突然明白为何端木颖以往如此钟爱来此处！”慕容毓婉俯视了四周一圈，轻笑道。

　　　　“可不是嘛！”惠儿喜笑颜开，再道：“如今咱们娘娘就跟这玉宇阁一般，凌驾在整个风栾国后宫的妃嫔之上！”话落，惠儿的目光蓦然间一沉，遗憾的说道：“只不过有些可惜，娘娘您离凤位就只有一步之遥。”

　　　　皇后？皇贵妃？两字之差，身份却大相捷径。皇贵妃虽然尊贵无比，却始终并非皇帝正妻。好在慕容毓婉志不全然在此，所以也并不十分在意。

　　　　“皇贵妃！”许久未露面的噬月突然出现在慕容毓婉眼前，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处于长时间四处奔波之态。

　　　　“噬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容毓婉回眸，一脸惊愕的问道。

　　　　“娘娘，出事了！”噬月一脸凝重的说道，眼中暗藏泪光。

　　　　噬月的话音一落，慕容毓婉的心头隐隐出现一抹强烈的不安。这抹不安此时正在提醒着她，噬月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定是事态严峻。

　　　　“洛王出事了？”如今，能让慕容毓婉想到的重大事件八九不离十与洛亲王夜洛有关。

　　　　“是！”噬月微微垂眸，眼中迅速蒙上了一抹浅薄的雾气。她压下心中的伤感，声音却难以抑制的出现了颤抖之声。“禀皇贵妃，主子他失踪，下落不明！”

　　　　“皇上可知晓此事？”慕容毓婉闻言心下一阵发紧，连忙脱口而出道。

　　　　“皇上已经知晓！皇上如今忧虑过度，气息不顺，寒毒攻心。墨太医已经在裕德殿诊治，他命属下立刻来寻皇贵妃。”噬月沉声将夜焱的病情如实禀告道。

　　　　最近忙着构思结局，有些卡文，码字困难不然一天又怎么会更这么少？

第485章　祸不单行（）　
“你怎么会知道皇上身中寒毒？墨太医告诉你的？”慕容毓婉一边匆匆走下石阶，一边冷声询问道。

　　　　噬月跟在慕容毓婉身后，恭敬答道：“是！”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看似体魄健康的皇上居然身中寒毒？

　　　　难怪这么些年主子一直命她们四处寻找各种灵丹妙药，其中火灵芝与雪山玉蟾丸便是主子时常挂在嘴边的药材与药丸。

　　　　“皇上怎么样了？”慕容毓婉人还没有走进裕德殿的内间，声音却不大不小的传进了墨太医的耳中。

　　　　“启禀皇贵妃，皇上恐怕危矣！”尽管墨太医不愿承认这铁一般的事实，却也无可奈何。

　　　　“什么？”慕容毓婉惊呼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下意识的凝望着尚且处于昏迷的夜焱，紧咬朱唇道：“本宫先前见皇上，他都是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就算是受了刺激，也断不可能如此严重。”

　　　　“启禀皇贵妃，自今年以来，皇上的寒毒一直用着一种特殊的方法压制着。这种方法本就是唉！”说到此处，墨太医不禁怅然的摇摇头，眉眼间满满的无奈。

　　　　“什么方法？”慕容毓婉连忙追问道。

　　　　“皇贵妃可还记得净月姑娘特制的五石散？”事到如今，墨太医显然已经知道瞒不下去，倒不如实话实说。

　　　　“你是说皇上服用了五石散？”慕容毓婉被这一消息惊得花容失色。她摇摇头，至今都无法相信墨太医口中的事实。

　　　　“在皇上的汤药中，其药引子正是五石散。”墨太医微微躬身，又道：“五石散虽然用量不多，但始终是带有毒性皇上因洛王爷一事急火攻心，从而催发了体内的五石散毒性，而蠢蠢欲动的寒毒也现下两种毒性如今一并迸发不说，仅仅是两种大相捷径的毒性便是寻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除此之外，这两种相生相克的毒性正在皇上体内互相冲击，导致皇上的经脉、气息大乱。”

　　　　“怎么会？既然是相生相克，应该能因此去除才对！”慕容毓婉再次追问道。

　　　　墨太医抱了抱拳，沉声解释道：“皇贵妃有所不知。寒毒折磨皇上数十年，早已在皇上体内根深蒂固。当今天下除了火灵芝与雪山玉蟾丸，无药可解。而五石散的毒性因用量的关系，毒性稍弱，尚未能与之相抗衡。换句话说，五石散的毒性迟早会被寒毒的毒性所侵蚀，消弭殆尽。只是如今在五石散的毒性未消弭之前，这两种毒性会继续互相冲撞对于皇上微恙的身子骨来讲，实在是无力承受。”墨太医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索性别开了脸，不忍继续说下去。

　　　　慕容毓婉闻言银牙紧咬，恨恨道：“那如今该怎么办？”

　　　　“老臣无能，别无他法！”墨太医摇头道。

　　　　“什么叫别无他法？”慕容毓婉怒目而视，狠戾的眼神迸发出如同从地狱席卷而来的寒意。她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一字一顿道：“本宫现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稳住皇上的病情。”

　　　　洛亲王夜洛失踪，皇上夜焱病重，一个生死不明，一个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解药，寻人，国事，端木一族，太后端木菱曦这些事情又该如何解决？

　　　　念及此，慕容毓婉失神的跌坐在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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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托付（）　
墨太医闻言再次替夜焱把脉，不住地连连摇头。

　　　　“皇贵妃，老臣实在无能为力。老臣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的平息皇上体内大乱的经脉。至于两种毒性发病时的痛苦及皇上能撑到何时，老臣无能为力！”墨太医收回手指，将夜焱的手放回了锦被之中。

　　　　“砰”一声，慕容毓婉怒不可遏的将面前桌上的茶杯等物尽数扫落在地。她鲜少动怒，因为她知道发怒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如今祸事连连发生，即便是她不发脾气，面对这样的困境她也是束手无策。

　　　　“皇贵妃息怒！”墨太医与慕容毓婉身后的惠儿、阑烟连忙跪下，齐声道。

　　　　“婉儿”昏昏沉沉的夜焱被瓷器破碎之声吵醒，极其虚弱的唤道。

　　　　慕容毓婉闻声连忙奔到夜焱床前。她坐在床榻边缘，双手紧紧地握着夜焱向她伸出的大手，眼含泪光道：“皇上！”

　　　　“别担心，这么多年朕都撑下来了，这次也不例外。”夜焱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柔声宽慰着慕容毓婉心中的忧虑、不安。

　　　　“嗯嗯！”慕容毓婉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垂下眼睑，不住地点头。

　　　　“婉儿，洛下落不明，朝中可托付之人又极为鲜少，朕实在是朕知道朕的要求恐怕为难你了，可眼下不比以往，朕也只能将整个风栾国托付于你朕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一时之念。”夜焱语速有些急促，说到一半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慕容毓婉见状，连忙伸出柔荑轻拍夜焱的胸口替他顺气。

　　　　待夜焱缓过劲儿，对着墨太医、阑烟、惠儿低声道：“你们先退下。”

　　　　看着三人离去，夜焱这才放下心来。他剑眉紧蹙，继续道：“婉儿，朕早前已把掌管风栾国一半兵力的兵符交托于你。你可知这就是我风栾二十万的兵马朕知道，楚将军与你父亲乃旧识，而你又救过他父子二人，只要朕下旨你负责监国，他必定会对你的命令言听计从。”

　　　　监国？

　　　　慕容毓婉被夜焱的提议吓到，神色惊愕无比。

　　　　夜焱见状，报以安慰的一笑，再道：“婉儿不必担忧，朕相信你能做到。好了，你仔细听朕说完。”说罢，语气一停。片刻后，一字一顿道：“楚将军手握十万兵马，全乃精兵。龙虎符的兵马加上朕给你的兵马，你的手上等于握有三十万兵马。可是，还有约二十万的兵马分散在各个将军手下，他们会否服从你的命令朕暂且拿捏不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光是这三十万兵马，便让朝臣们无法小觑你。”

　　　　慕容毓婉目光闪烁不定，“可是即便是百年前，德才兼备、文武全才的德惠皇贵妃也从未担任监国。况且臣妾一介女流，怎能担此重任？”

　　　　“别担心，朕会陪着你一同前去。待朝局稳定，朕再放手让你一人去做。”夜焱回握着慕容毓婉的小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朝中能掌权者，且又是他可信之人鲜少，他实在是不能冒险将风栾国交在这些人的手上。万一他们心怀不轨，自己又一时未曾察觉，那风栾百年多的基业岂不是所托非人？

　　　　念及此，夜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第487章　勤政殿斗朝臣（一）（）　
次日，寅时。

　　　　勤政殿。

　　　　“皇上，万万不可！皇贵妃乃一介女流，何以入主勤政殿？”大学士陆钱昆率先出列，躬身禀报道。其慷慨陈词之态，仿佛夜焱犯了天大错。

　　　　夜焱轻咳一声，徐徐道来：“皇贵妃平定虎口关，生擒企图造反的端亲王，更多次舍身护驾可谓是功绩累累！朕如今身子微恙，洛王失踪，宗亲内再无可胜任之人。况且皇贵妃文治武功皆乃全才，朝堂之事交由她处理朕也放心。”

　　　　“皇上，即便是皇贵妃再如何的功绩卓越，也从无女子入主勤政殿的先例！这这有背祖宗家训！”陆钱昆微微颔首，再次劝阻道。

　　　　“那又如何，凡事都有先例。既然无人率先开得首例，朕便做这第一人。”夜焱剑眉一横，言语间极尽威仪，更暗藏毋庸置疑的笃定。

　　　　“皇上！”陆钱昆急急唤道，“皇上这么做就是置祖宗家法于不顾，任由皇贵妃把持朝政。”

　　　　“陆大学士所言极是！雌代雄鸣则家尽，妇夺夫政则国亡。”吏部左侍郎李进附和道。

　　　　李进的话音刚落，一众朝臣们便连忙附和起来。

　　　　夜焱闻言怒极反笑，恶狠狠地瞪了李进一眼。

　　　　一直闷不吭声的慕容毓婉突然嗤笑一声，眼眸轻抬，笑容浅浅道：“本宫才疏学浅，一时没弄清楚李大人的意思！李大人是想说本宫牝鸡司晨，对吗？”

　　　　这群迂腐之人未免想得也太多了！若不是皇上身体抱恙，她又何必如此劳心劳力？如今倒好，反倒落了个牝鸡司晨的骂名？

　　　　“不错！”李进为人耿直，见慕容毓婉毫不掩饰的戳破了此事，索性也不再有所顾忌，直言不讳道。

　　　　“如此说来，李大人未免太看得起本宫！”慕容毓婉一边微笑，一边缓缓起身走向李进，只是言语间丝毫不隐藏暗讽之意。

　　　　“臣会这么想，只是防范于未然。”李进依旧是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

　　　　“迂腐！”慕容毓婉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厉声道：“本宫昔日平定虎口关时已手握二十万重兵，若真有不臣之心，还用等到此时？”

　　　　“这”李进被慕容毓婉用一句话驳的无言以对，面色顿时青红交加。

　　　　陆钱昆见状，横了慕容毓婉一眼，不大不小的声音让整个勤政殿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也难说皇贵妃是否另有目的！”

　　　　“喔？”慕容毓婉闻言一扫之前的冷意，回眸望着陆钱昆，笑意满满道：“如此说来，陆学士倒当真知本宫的心如若本宫真的有此想法，倒不妨考虑让陆大学士在本宫身边当差，以慰陆大人深知本宫心意之心！”

　　　　她这话摆明就是想拉自己下水！该死

　　　　陆钱昆被慕容毓婉的话气的两眼发直，“你！”

　　　　慕容毓婉见状，扬了扬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陆钱昆见慕容毓婉如此狂傲，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气急。他伸出颤抖的手，怒目而视的指着她，却再也说不出下文。

　　　　“大胆！”此时身居龙椅上的夜焱见陆钱昆指着慕容毓婉的鼻尖，大声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