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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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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这七户人家虽然被一片废墟、瓦砾包围,却没被断水断电,仍能正常居住。

    “白叔,可你们为什么不想拆啊?”王双宝下午没事,在白金龙店里喝茶闲聊。

    “七叔不拆,我们就都不能拆。”白金龙透过老旧的窗户,望着湛蓝的天空,“这是村子里的规矩。”

    七叔就是那个晚上总在路口烧纸的老人,他烧的纸上面总是要写上一些祷告的文字。

    “七叔?”王双宝认识那个老人,“他老人家很厉害吗?”

    “他是我们的族长,”白金龙摸出支烟点上,“现在人大多不讲究这个了,但我们不一样。”

    在过去,族长的权力很大,一些偏远的地方,族长甚至拥有生杀大权。

    “七爷爷也得八十多了吧,”王双宝还是不甚了了,“族长是不是解放前封的?”

    “九十三,”白金龙掸了掸烟灰,“其实是六十年代大饥荒年间村里秘密推立的,上头不知道。”

    “他老人家原来是干什么的?”王双宝犹豫了一下,也点上支烟。

    “算命先生。”白金龙扔下烟头,起身进了厨房。

    白七爷能当上族长,首先他必须是宗族里的长支后代,即长房长子长孙这样一个传承顺序。他在饥荒年间被秘密推立,里面应该有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当然也可能与他的职业有关。

    王双宝在外面抽着烟喝着茶,只听的厨房里一阵丁丁当当剁肉的声音,想来白金龙正在为晚饭做着准备。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便准备起身告辞。

    “白叔!我先走了啊。”王双宝站起身来吆喝一句。可能厨房太吵,白金龙没听见。

    王双宝走到厨房,轻轻掀起帘子,正想再说一次时却看到了不一样白金龙。

    现在还是阴历五月初,天气还没真正热起来,可这位白大厨却光着膀子在砧板上挥舞着两把菜刀。王双宝一来被精湛的刀法吸引,二来他看到了白金龙背后栩栩如生的纹身。

    那是一头饿狼,呲着獠牙,滴着血。两只狼爪高举着,似要随时扑上来。其中一只狼爪在他脖颈位置,这也许就是白金龙经常下意识地整理领口的原因。

    回到宿处已是晚饭时分,王双宝意外的发现边小福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好黄强在等他归来。

    “哟,”王双宝伸手捏了片肉放嘴里,不住地赞扬,“小福你还有这手艺呢,不赖嘛。”

    “大部分都是我做的。”黄强撂下手机,拿过个马扎,“就知道你这个点儿回来。”

    “嘿嘿,我哪有这本事,”边小福不好意地挠头,“都是班长做的。”

    其实黄强很感谢王双宝能去值夜班,现在整个保安中队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好像商业街三江楼附近已经成了一片修罗场。在谣言四起的情况下,有些东西越传越邪乎,以至于谈者色变,没有人敢在夜里去那里。

    “赵队很欣赏你,”黄强给他倒上一杯酒,“好好干,很快就能升官了。”

    保安员的工资很低,但是班长就一样了。如果能升到中队长,到赵保全那个级别,工资就比较可观了。

    “对了,”王双宝大口的吃着菜,“强哥,你知道附近有个女疯子吗?长得可吓人的那个。”

    “就是小福说的那个吧,”黄强抿了一口酒,装出见多识广的样子,“知道啊,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尤其是晚上神出鬼没的,冷不丁能把人吓死。”

    “咦,我怎么没见过?”王双宝奇道。

    “想碰到她也不容易,”黄强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她一般是黄昏到黎明这段时间出现,你要么在睡觉,要么在夜校,错过了。”

    “哦。”王双宝恍然大悟。

    他今天去白金龙店里就是为了问这事儿,聊到后来给忘了。

    今天的夜校王双宝及时赶到了,惠老师却没有到。她不在,原来的西方神话传说只好停课一天,改成了一门新课…西方经济学。

    “同学们好,”一个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了自我介绍,“鄙人姓马,马克辛。虽然与一款重机枪重名,但实际上,我还是很和善滴”

    面对这样的老师,王双宝很是无语。他倒不是对这个人的教学水平有什么意见,而是这个人就是星期天在公交车上利用敏锐的听觉先是举报了他,既而鹊巢鸠占的那一位。

    “讲到西方经济就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就是凯恩斯。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凯恩斯,那西方经济学这门学科要么不复存在,要么变得不成样子”

    重机枪马克辛在台上讲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一看就是凯恩斯的忠实粉丝。

    “那位同学,”马克辛讲累了,喘口气的功夫看到了不做笔记的王双宝,“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为什么不做笔记呢?”

    “报告马老师,”王双宝站了起来,明亮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我听课纯是为了兴趣,不是为了考文凭。”

    “哦,”马克辛推了推眼镜,“你看起来有点面熟嘛。”

    “我是目击证人。”王双宝嘀咕了一句,坐下了。

    没想到马克辛的听力果然是惊人,王双宝这一低声嘟囔又被他听到了耳中。他的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马克辛后来讲到了gdp,当他说到如何将gdp翻番时,做了个形像的比喻:“我们挖了一条沟,就产生了gdp,就是国内生产总值嘛;怎么能让它翻个番呢,其实很简单,把这条沟再填上,就翻番了。有同学问了,如果再挖开呢?那么恭喜你,gdp又增加了一倍”

    这番话让王双宝联想到了拆迁,拆迁不就是把原来的扒掉,而后再建新的吗?这样一拆一建,gdp就大大增加了,难怪各级正府会那么喜欢。

    晚上值班的同伴变成了朱志伟,这是个来自胶东的小伙子。他口音很重,有点像梦里王端亭的声音,这让王双宝时常觉得有亲切之感。

    “小朱,你去过崂山吗?”顺利的签完第一趟之后,王双宝和小朱随便的闲聊着,“那里怎么样?”

    “去过啊,”朱志伟很健谈,“那里是海上名山第一。山连着海,海连着山。泰山虽云高,不及东海崂”

    “有没有修道的?”王双宝担心对方走得太偏,连忙打断。

    “修道?”朱志伟愣了一下,“倒是有个明霞洞,也有个小道观,可那些不都是收香火钱儿的嘛?”

    “哦。”王双宝明白了,对方说的是景区,对真实的情况并不了解。

    刚到午夜,朱志伟就犯了困。刚开始还装模作样的,到的最后,靠在床上就不想起来。

    “小朱,快起来,”王双宝眼望窗外,那轮月牙比昨天大了一些,“有人来了。”

    “谁?”朱志伟的反应倒也奇特,他一个骨碌就翻到行军床内侧,做出一个随时钻床底的姿势。

    “说了是人,就是那个有残疾的人,你不要害怕。”王双宝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被吓坏了。

    那个身着灰色工装、面相恐怖的中年女人又来了,她在外面踯躅了一会儿,直到王双宝开门招呼她,才走了进来。

    “姨,没吃饭吧。”王双宝取出晚饭时剩的饭菜,仔细摆好,“吃点吧,就是不热了,喝口热水。”

    “饱”中年女人努力的挤出一个字来。

    “还没吃就饱了?”朱志伟见对方是人,放下心来,也开起了玩笑。

    “吃吧,吃吧,”王双宝递给她双方便筷子,“吃饱了再说。”

    中年女人如同风卷残去般的将饭菜一扫而光,继而把水杯也清空了。

    “姨,你晚上住哪啊?听说你就是晚上出来,白天你在哪儿?”王双宝透过对方凌乱的头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女人在受外伤之前是应该长得不错。

    “饱”女人有点着急,可张开口又是这一个字。

    “还是动手写吧,”王双宝想起那首江城子,“写写你的名字、住址、电话!”

    一旁的朱志伟很有眼力界儿,连忙将纸笔递了过来。王双宝发现热水不够了,就去装水烧水。

    中年女人用仅存的右手费力的接过笔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这写的是啥?”朱志伟眯着眼睛读着,“宝,是我。”

    “宝?”王双宝踱了过来,“不是饱?这宝是什么意思?”

    女人放下笔,用黑枯干瘦的手一动不动地指着他。

    “宝!是我?王双宝!”

    王双宝一下子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中年女残疾人竟然认得自己!

第71章鬼丈夫() 
在黑煤窑发生意外之前,因为受月光石以及狼王坟的阴气影响,王双宝十八年的岁月里都是在浑浑噩噩中渡过的。这种生存状态注定他的求学生涯不会顺利。事实也的确如此,从小学到初中,他仅仅掌握了最基本的知识,比如常用汉字的认知与书写、简单的四则运算等等。

    即使是这样,在他的记忆中也会有那么几位既和蔼又耐心的老师,比如谢成京的母亲…张娟。

    可惜的是,张娟因为转不了正,早早就离开了教育岗位,直至出了车祸横死街头,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的这位中年女人仅存的右脸面色苍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但是,从小到大,称呼他“宝”的人并不多,偏偏张娟就是其中一位。

    “张老师?”王双宝躬下身,试探着问,“你是张娟张老师吗?”

    “嘿嘿,”中年女人突然咧嘴一笑,几乎全部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宝,宝”

    情急之下,王双宝忘了对方的语言有障碍。一旁的朱志伟捡起笔,塞给了中年女人。

    “我,张娟。”中年女人在纸上草草写了三个字,又把笔放下了。

    “张老师,真的是你!”王双宝感觉头皮发麻,那日在谢成京住处随口说他母亲可能还活着的话,竟然成了真!

    “嘿嘿”张娟也感受到了久别重逢的快乐,咧着大嘴笑个不停。

    “张老师,你还记得十年前是怎么回事吗?”王双宝把笔递给她,“为什么找不着你?”

    听到这里,张娟的脸上呈现出惊惶、恐惧的表情,好半天才勉强接过了笔,却只写了一个字:“飞。”

    从字面上分析,当大货车冲入早点摊时,谢仓明当场被轧死,而张娟却被撞飞了。最后可能是左侧面着地,身体严重受损。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王双宝用鼓励的语气接着问。

    “家”张娟的声带里挤出这个字,但眼神却散乱而迷茫。

    “写下来嘛。”朱志伟也被勾起了兴致,用手指点点桌子提醒。

    “十年生死两茫茫”张娟的右手在纸上刷刷刷写得很快,却又是那首江城子。

    “怎么写这个?”朱志伟不明所以,皱起眉头。

    “她这里坏了,”王双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算了,我还是联系她儿子吧。”

    现在已过午夜,估计谢成京早就睡下了。但王双宝可以肯定,对方知道这样的消息绝对会高兴得从床上蹦起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手机里传来电子客服礼貌又冰冷的声音。

    “关机了吧,”朱志伟打个哈欠,“这都快一点了,早就睡了,天亮了再打吧。”

    “嗯。”

    王双宝不知道谢蔷薇的电话号码。即使知道,他也不确定已经被魔鬼控制了灵魂的她,还会不会在乎自己的生身母亲。

    凌晨时分是人最犯困的时间,可这位张娟却不然。她看上去精神抖擞、睡意全无。那首江城子默写完后换了一张纸又继续写下去,却仍然是那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张娟在被货车撞飞之后昏死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丈夫的消息。也许只有这首宋词能寄托她的哀思,怀念她那早已变成鬼魂的丈夫。

    “张老师,别写了,”王双宝轻轻按下她的手,“你过来坐下,我帮你绞绞头发、洗洗脸。”

    月色下,王双宝如同当年老师教他一般的耐心。他先剪掉了过长的头发,而后就是洗头、洗脸、洗手、洗脚。等一切都弄完后,除了那身破衣烂衫,张娟看上去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

    “可惜这里没有衣服给你换,”王双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等天亮后吧,你跟我回村子,我再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宝哥,你真是个好人。”朱志伟在一旁由衷的赞叹,手里却在不停的摆弄手机。

    王双宝并没注意朱志伟的一举一动,只是发自肺腑的说:“她是我的小学老师,又是我的同村,当然要对她要好一点了。”

    张娟非常顺从,她的眼中有一种母性的光辉,也不知是不是记起了自己的儿女。

    忙活了半天,王双宝有些累了,他把张娟让到行军床上,而他则靠在床头上打盹。

    “喂!起来了!”黄强的大嗓门吼叫出他的愤怒,“你们两个,少了三个签到!这是要作死吗?”

    “哦,哦,”王双宝慌忙站了起来,“班长,睡过头了,这可咋办?”

    “能咋办?”黄强使劲的抿着嘴,现在的签到表可是不能胡弄的,“向公司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哎?不对!”王双宝一拍脑壳,扭头望向行军床,惊呼,“人呢?”

    “什么人呢?”黄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你们两个吗?”

    “不是啊,”朱志伟也急了,趴到窗上到处乱看,“那个女疯子呢?走了?”

    “女疯子?”黄强更是糊涂了,“我刚才还在纳闷,你们两个有床不睡,有到不签,你们该不会”

    “去你的,”王双宝连忙打断,不让他说出那些肮脏不堪的词汇,“那是我的小学老师”

    “宝哥,你手机。”这时王双宝手机响了,朱志伟给递了过来。

    原来是谢成京的电话,他早上看到信息提醒,便拨了回来。可是王双宝的好人却没做到底,人来了又走了。

    “我马上请假,”谢成京果然着急了,“最多中午前就到你那儿了,你先打听着。”

    “好吧。”王双宝垂头丧气的应了下来。

    早操后的训话时,赵保安大发雷霆,天下城第一次出现这种漏签三次到的情况,这不仅影响当事人的工资,包括班长还有他这个中队长都会跟着受处分。

    “马经理,”赵保全放下那阎罗王一般的嘴脸,用尽可能和善的语气打着电话,“是!是我的领导失误!能不能宽大处理一下,都是些年轻人”

    马经理就是那个将边小福送来的人,他是保安中队的顶头上司,身兼保安公司副经理和大队长两个重要职务。

    “这个马经理脾气不大好,”边小福小声嘀咕着,“开车的时候老是骂骂咧咧的。”

    “骂谁?”柳氏兄弟中的老大柳永飞问。

    “谁都骂,”边小福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骂车、骂行人、骂树、骂公路、骂自己”

    “这不有病嘛”

    “不准说话!”黄强重重哼了一声。

    赵保全终于打完了电话,放下了手机。他冷冷的看着站成方阵的保安员足足有一分钟,就是不说话。

    “赵队,什么情况?”黄强硬着头皮问。

    “呵呵,”赵保全冷笑一声,“你们班整体记大过一次,保安中队记过一次。”

    “这和保安班和中队没关系,”王双宝站了出来,“全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愿意承担!”

    “我们是因为救助了一个残疾人,太累了才睡过头的!”朱志伟也站了出来,“我愿意向马经理解释!”

    “行了,”赵保全无奈地挥了挥手,“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解散。”

    王双宝值的是夜班,白天照例可以休息,他和黄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天下城。

    “白叔,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疯子在哪住?”王双宝总感觉这位背后纹着嗜血饿狼的白金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帮着打听打听呗。”

    “真的不和道。”白金龙也很无奈,同样的话他重复了好几遍了,“她是在这里挺长时间了,可只有晚上才出来,见过她的人不多。”

    “那要怎么办?”王双宝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等晚上啊,”白金龙出了个主意,“你接着值班,她肯定会出现的。”

    “只能这样了。”

    王双宝回到天下城商业街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小朱一人躺床上在玩手机。

    “就知道玩手机,”王双宝打个呵欠,“让我睡会儿,困死了。”

    “我给马经理汇报呢,”朱志伟站了起来,得意的晃了晃手机,“昨晚上你给那女人剪头发洗脸的时候,我录了视频。刚才发给马经理了。”

    “没啥用的,”王双宝没当回事,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反正我们就是少了三次签到。”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朱志伟满腹狐疑,“明明手机上一小时响一次闹钟,咱俩怎么能都睡着了听不见呢。”

    “嗯?”王双宝正要进入梦乡,听到这里猛得坐了起来。

    “咋了?”朱志伟愣了。

    “没啥。”王双宝喃喃自语。

    相似的情况王双宝曾经遇到过一次。那是在腊月二十九的夜晚,当那些来自鬼门的阴魂和红衣圣女一起集聚在窗外时,屋里的人除了师傅外都差点要睡过去,最后多亏师傅的八卦指才打破了困境。

    “你们都说什么了?”黄强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没说什么啊。”王双宝一头雾水,“咋了?”

    “公司刚刚下了新的处分!王双宝、朱志伟停薪停职!马上回公司报到,等待进一步处理!”黄强气急败坏的大吼。

    “我”朱志伟也慌了,“就是把昨晚上双宝帮助人的视频发给了马经理”

    “唉。”黄强长叹一声。

    “什么时间去公司报到?”王双宝彻底没了睡意,站了起来。

    “马上,立刻,现在!”黄强摇了摇头,“收拾一下吧,吃完饭就走。”

    “可我还有事啊”王双宝很是为难。

第72章稀里糊涂()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王双宝的意料,大家都没想到保安公司的二把手、大队长竟如此的小肚鸡肠。所有人对此都十分无语,就连随后赶来的赵保全也无可奈何。

    停薪停职几乎意味着两人即将失业的命运,只不过还有手续没有走完,不能以“开除”的名义马上执行而已。

    临走之前,王双宝见到了满怀希望的谢成京,并将朱志伟录的视频给他看,他一眼就认定那人定是失散多年的母亲无疑。

    王双宝将谢成京的事情托付给了黄强,自己则与朱志伟一道,坐上了拥挤的605路公交车。

    “宝哥,真不好意思,”朱志伟满怀歉意,“连累你了。”

    “没事,”王双宝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在做好事,就算为此受些处罚也无所谓,做个好人更重要。”

    “这个马经理真是不可理喻,”朱志伟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你看,这是聊天记录,之前一直聊得好好的,发过视频之后就没了下文。”

    “哦?”王双宝凑过去看了几眼,确如小朱所说,聊天内容一直很正常。直到视频出现后,聊天就结束了,“视频里难道还录到了别的?”

    “没有啊,”朱志伟委屈地快要哭了,“我看了好几遍,没有一点违反公司规定的地方。”

    “算了,别想了。”王双宝微笑着说道,“去公司见了他就知道了。”

    唯一令王双宝遗憾的,就是今晚上注定又要错过惠老师的一堂课了。

    几经周折,两人终于在下午三点钟到了保安公司总部,中州城区的某个写字楼。

    “马经理不在?”王双宝在接待处瞬间头大了,“那我们怎么安排?”

    “不知道啊,”接待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公司也没有明文通知,没说要对你们双停啊。”

    “我来打个电话吧,”朱志伟心中有一丝侥幸,拨打了马经理的电话,“嗯?关机了?”

    “你们先到培训处吧,”接待员下了逐客令,“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双停的人先到培训处接受再教育。”

    “好吧。”

    培训处也没接到任何的通知,只好先安排两人和那些新来的保安员一同学习,晚上又临时给安排了宿舍。

    既来之则安之,吃过晚饭后朱志伟去网吧打游戏去了,而王双宝则继续硬啃着那本阴元符集。

    “喂,哪位?”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王双宝以为又是电话推销。

    “王双宝吗?我是彭澎。”

    “彭老师啊,”王双宝记得这个与三尸同姓的名字,“谢家豪怎么样了?”

    “他没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彭澎老师听上去不像要闲聊,“今天是另外一位同学出了状况。”

    “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初学者,”王双宝大约猜出了对方的来意,连连拒绝,“上次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你来看看再说吧,”彭澎恳求着,“再说那位女同学也提到了你。”

    “女同学?”王双宝正处在青春期,对这个修饰性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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