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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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告状（）　
第134章

　　　　“卦辞是：隔河望见一锭金、欲望取之河水深。空亡，与姑娘求的大不利！”崔成恩就眼看着有容眼里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他不忍骗她，这卦象大大的不吉。

　　　　就三格格那脾气做派，便是成婚之后怕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更何况宫里老人谁不看在眼里，三格格分明颇类其母，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

　　　　恩大叔有心提点，也是断了这个可怜姑娘的最后一点念想：“求人不得、求是不成，容姑娘要是小心谨慎些，这件事怕是再不能沾了。”

　　　　有容一口气就梗在了嗓子眼儿，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又怎么会不知恩大叔的好意。傻不愣登的直点头，眼都憋红了一圈，却一点泪都流不出来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该多难过：开始是权衡利弊看了好的地方，也因为自己心仪，觉得陈秉昌家世单纯、人也上进。

　　　　想就找一个这样的人家，不愁吃喝、不问世事、自己做主也不用受气……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心，它不不由自己的，早就悄悄的陷了下去。

　　　　强求不得，即便她抛开了之前的那些条件，自己愿意委屈求全守在那个人身边，怕也是不成的了。

　　　　可怜的小宫女，甚至都没个伤心欲绝的机会。

　　　　她干的是伺候人的差事，不管能不能到主子跟前儿都万万不许丧着个脸。

　　　　所以周围人都没大察觉，也就是心里有数的夏冰知道有容的话更少了，逢人也就礼貌的请安，一句闲话都没有，时常背着人发呆。

　　　　其实淑妃娘娘将有容给了四王爷，那么等闲出永福宫的差事也就不用她了。

　　　　众人心知肚明的，宫女前程都不是自己的，在外头行走的多了。

　　　　倘若叫个宫里宫外大大小小的主子瞧在眼里，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多不好。

　　　　所以这事，无形中算是救了有容一命。

　　　　她哪里知道，三格格尚且存些理智，还不敢闹到永福宫来，只让兰卉吩咐人盯着有容，暗暗的找机会。

　　　　事情还要从陈府说起。

　　　　赐婚的圣旨一来，上上下下唯有两个人高兴不起来。

　　　　一是大少爷陈秉昌，理由不提也罢；另外一个就是乐巧，她自来是个不甘于人后的。

　　　　心里有好多的心事没法与人提，只暗暗的发誓要稳稳的压住未来的大少奶奶一头。

　　　　简直是天不遂愿，哪成想大少爷的亲事竟然落在皇家格格上。

　　　　失魂落魄间正听见下人议论，大少爷丝毫不见欢喜，居然一个人躲在屋里喝起闷酒来。

　　　　乐巧只觉得一腔心事，这才没有错付。生恨之前只顾着自己伤心，竟都没顾上大少爷，可真是该死。

　　　　她忙回去重新云棉、换了衣裳。

　　　　可真等着乐巧过去，她就真的想去死了……气的！

　　　　锦荣也是陈家人找过去支支吾吾的说完才知道，直瞪眼。

　　　　自己这兄弟的心事，存了多长时间，又暗暗的使了多少劲儿，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眼瞅着拨云见日，就差了这么临门一脚的时候折了，便是锦荣一旁人都不得不叹句“可惜”。

第135章　以貌取人（）　
锦荣过来之后，好歹陈秉昌是开了门，可依然抱着酒坛子喝的酩酊大醉。

　　　　锦荣是想拦，陈秉昌却说就让醉吧，喝醉了心里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可真醉了，谁也没成想，平日里那么稳重的一个人，竟然抱着锦荣哭。一声声喊的都是有容姑娘，说了人家不知道多少的好处。

　　　　锦荣一个头两个大，事到如今也只好劝他：“好多的事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的，说不定就算没有万岁爷指婚一事，可永福宫不放人，你和那小宫女还不一样有缘无分……”

　　　　门外边的乐巧听了个正好。

　　　　前后的事情一对就出来了，大少爷这些日子不对劲的地方，竟然是被宫里一个宫女勾了魂儿。

　　　　难怪家里跟着的下人，问了一百八十遍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乐巧这一腔的恨，奈何不得三格格，总是要在哪个叫有容的身上报复一二。

　　　　……

　　　　亲事一过了明路，自然是要走动起来。

　　　　三格格是皇家的和硕格格，自然不用像寻常女子一般亲手缝制鞋袜衣裳一样的伺候，可该有的体面不能少了陈家。

　　　　算着陈秉昌不当值在家的时候，就打发了好几回兰卉去送东西。

　　　　吃的全是滋补延年的，还有赏下来的布匹衣裳都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其中最得陈老太太喜欢的是一座12副寿星公的小炕屏风。

　　　　极其的精致体面，陈老太太当时就让人摆了出来。

　　　　与陈家走动往来，没一个不夸赞艳羡的。

　　　　与陈老太太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最初觉得三格格身份贵重，没成想还有这样的心思。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兰卉往陈家走动，一是顺水帮着三格格笼络人心；还有就是探探陈公子的身边事。

　　　　打瞌睡正遇上送枕头的，乐巧正愁找不到机会与三格格搭话献殷勤呢。

　　　　见了三格格身边的兰卉姑娘，根本不等人家多问，就把他们家大少爷和宫里一小宫女的事兜了个底掉。

　　　　当然，在乐巧嘴里，陈秉昌是半分毛病没有的，都是小宫女狐媚妖道，勾的大少爷没了魂。

　　　　有容？

　　　　这名字，兰卉是极熟悉的。

　　　　共事的老伙计卫金水没了，便与这个叫有容的宫女脱不了干系。还有撞破莺常在密谋的小太监，据说也与这个叫有容的小宫女，走的极近。

　　　　真不知道三格格该有什么理由能放过她？

　　　　……

　　　　一直到索格离开京城，与有容而言，内宫里都还算消停。

　　　　她不知道已经暗暗的惹恼了三格格，还只庆幸在四王爷没大来。

　　　　往永福宫请安、问候还是有的，就是总有好多事等着，不再往偏殿来歇着。

　　　　淑妃娘娘好趣也问过，乌雅麼麽人老成精，与主子说：“这根子怕还是在叫有容的身上，夏冰那丫头在娘娘跟前多少年，四王爷要是贪这口也早瞒不住了。倒是有容宫女，不大年纪，却生的眉眼动人，便是我这上了年岁的见着都爱多看两眼，四王爷也爱逗弄她玩。”

　　　　淑妃娘娘娘点点头乐了，老四丁大点就是这么个以貌取人的性子。

第136章　问　妾（）　
第136章问妾

　　　　内务府送来的乳母，都是一样的打扮。

　　　　淑妃娘娘挑选的时候，无非就是让她们伸出手来，细致处悄悄是不是干净，再随便问上两句。

　　　　捡着差不多的两个备选，四阿哥那时候就知道找个好看的要留用了。

　　　　更何况现在早已经知道些美丑的年纪，淑妃还高兴能入了老四眼的姑娘在自己宫里，好好调教一二，也省的外边什么地方见了不省心的。

　　　　只是淑妃娘娘放心的太早，再不成想即使在身边也有不省心的事找上来。

　　　　锦荣今儿像往常一样来永福宫请安，不同的是同来的陈秉昌再不是当初默默无闻跟在身后的配搭。

　　　　现在不论是宫里外头，谁不高看他一眼。

　　　　纵然有因为他自身的才干，更多的还与三格格额驸的身份有关。

　　　　锦荣是被他央求不过，今日才走了这么一遭。

　　　　先是要给淑妃娘娘请安。

　　　　按理与常宁宫的关系，见了三格格未来的额驸是没有什么好关心的，但这孩子与锦荣关系极好，又另当别论。

　　　　最近暑热还没完全消散，可节气上已经是立秋，一早晚的开始有凉气，万岁爷又传了太医。

　　　　三格格亲事已经在筹备，淑妃娘娘就亲事上问了两句。

　　　　有容听说了陈秉昌进宫的消息，明知道不该再见的，还是忍不住要近前去偷偷的看上一眼。

　　　　偏巧陈秉昌趁着锦荣说话的工夫出来，正要往恩大叔的小茶房去寻人。拐过回廊，推开门就碰了正对面。

　　　　“有容姑娘……”

　　　　朝思暮想的人儿，猝不及防的出现在眼前，陈秉昌来之前的想说的好多话，一时间哽在喉咙里，眼里、心里只剩下了面前这张惨白惨白巴掌大的小脸儿。

　　　　此时再想起之前对人家的许诺，便都成了笑话一般。

　　　　陈秉昌心里跟被成千上万的银针扎漏了似的，满满的酸楚、愧疚和不安。

　　　　有多少日子没见他，这个眼中满是血丝，当了额驸脸上丝毫不见喜色的陈秉昌：他……清减了好多！

　　　　有容敛身一礼。

　　　　陈秉昌只觉得生疏的像个陌生人，忙一把抓住她胳膊将人拉起来：“你，你别这样，是我失信……是我辜负了你，有容姑娘你说句话，要打要罚都随你。”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恨不能此时就在军中，被罚一顿鞭子来的痛快。

　　　　“不、不怪你的，我明白。”有容挣开手，脸上木木的挤出一丝笑来说：“就这样吧，其实这样挺好的，我家里不说你也知道，阿玛和兄弟都是游手好闲的旗人，连门提起的亲戚都翻不出。以后不惹麻烦就阿弥陀佛，是决计帮不上你半点的……”

　　　　陈秉昌想求她别再说了，像有把刀子措在心上一样的生疼。她是这样的好姑娘，谁又会因为她家事看低半分。

　　　　陈秉昌哀求的打断：“我们以后依旧在一处好不好？我用性命发誓除了名分，保证对你好……好一辈子。”

　　　　在有容忽然仰头灼灼的目光下，陈秉昌呐呐的说不下去。

第137章　入府（）　
第137章

　　　　一辈子……有多长？

　　　　有容惨然一笑，是她想的太好，愿意做个妾室守着他。

　　　　可三格格刚成亲，又怎么可能允？

　　　　所以陈秉昌这是要求了自己做外室，私养在外头。

　　　　心头残存的念想和指望，都随着最后一丝火热如潮水一般的褪去，有容含了泪珠笑着问：“要是三格格知道之后不许，要打罚发买了我该如何？要是年节热闹时候，我想回去给阿玛请安该如何？要是以后有了孩子，抱回府里我惦记着他们该如何？要是养在外头，等他们长大连个说得出口的出身都没有，又该如何？”

　　　　一声声责问，像是锤斧一般砍在心口。

　　　　陈秉昌想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想说他会有办法，可对着有容姑娘那双眼睛，他又一句都说不出。

　　　　“算了吧！”有容坚定将手一点点抽出来，真诚的看着他：“老天爷怎么安排，都是我们强求不来的。”

　　　　陈秉昌浑身冰冷发颤，脑子里轰然作响，眼睁睁的看着有容一步步的走远，消失不见……

　　　　夏天的雨水急。

　　　　老话有说，跟头顶那片天上，谁捧着水盆摔倒跌洒出来似的。

　　　　有容刚出门就遇上豆大的雨点子，她绕过了陈秉昌的视线，说实话心里就不着急。

　　　　等绕进园子里，瓢泼的大雨落在身上，有容则是心里说不上的舒坦。

　　　　这场雨来的真好，打湿了衣裳、打湿了脸……有容脚步一点点慢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脸！

　　　　######

　　　　四王爷巡视京郊体察民情后狩猎，前前后后有十来天。

　　　　再回京，先是接到皇阿玛又传过了太医，另有一件就是得知府里多了两个人：有容和夏冰。

　　　　传话的人说，淑妃娘娘体恤四福晋病着，特打发两个宫女过来伺候。

　　　　伺候是真的，但到底伺候的是谁，众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来了两天，便是如夏冰这样心明眼亮的姑娘都没找到半点差事。

　　　　有容是不急的，这辈子好多的事都已经不同了，难得消消停停的待着，只要没人来找，她盼着这没人搭理到老到死才好。

　　　　四福晋托词病中是不见人的，其余府上的主子也管不着，倒是有盼儿姑娘替福晋送赏赐来过一遭。

　　　　瞧着水葱似的两个，又是打淑妃娘娘宫里出来的，天生就能压自己一头。

　　　　气的盼儿回家好哭了一顿。

　　　　陈发一家是府里的管事，就住在王府后边一排矮房中一间。

　　　　这一块都是在王府当差的下人，陈发还是后来给四福晋办事才渐渐有了体面，单独占了一个小院儿。

　　　　陈发家里老一辈排行行三，有熟悉的就直接喊他陈三，当然更有尊重的喊他‘陈大管事’。

　　　　太阳眼瞅着要搭山边儿，陈三家的正在院里收衣裳，一抬头就见她们家小姑奶奶回来。忙将手上的衣裳一裹，笑着扬声：“怎么就你自个？福晋不是派了两个小丫头伺候，不跟着你倒是上哪偷奸耍滑去了？”

　　　　扯着嗓子问了这一句，眼神东西院一扫，恨不能衣裳都抖上几分。

第138章　旧相识（）　
第138章

　　　　一左一右的都是老街坊，眼看着陈三家发迹起来的。

　　　　平时嘴上不说，必定也是眼气的。偏巧陈三家只得了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没少叫那群长舌妇看笑话。

　　　　儿子虽次，可闺女却是天大的福气。

　　　　得了福晋亲自提拔伺候主子，四王爷是谁，那以后又是谁？说出来都够她们吓死好几回的。

　　　　傻儿子昨儿夜里闹了一回，生嚷着要溜冰，要是冬天也好说，趁冷在院子里倒一盆水，冻一晚上也能哄着他玩。

　　　　可这大夏天的上哪弄去？

　　　　傻子吵嚷了好几天，怒气积攒到一块发出来了。抄起一根大木头棒子满院子的追着丫头说要打死了她了事，左邻右舍装腔作势的过来关心。

　　　　陈三婶子的老脸又丢了一回，今儿闺女回来也是趁机要找么点面子的意思。

　　　　待一进屋，陈三婶子刚埋怨说：“就该在外头让她们看看，你如今可不是一般的出息。就是你兄弟痴傻又怎么的，一样也是她们拍马也追不上……”

　　　　谁成想盼儿一头扎进屋子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把陈三婶子唬了一跳，顾不上在抱怨家里的琐事，忙着追过去一叠声的问出了什么事。盼儿也不回话，就一个劲儿哭，急的陈三婶子拍了她后背一巴掌：“你倒是说话啊，这是要急死我吧？”

　　　　盼儿抹了一把泪，抬起头来，赌气的跟她妈嚷：“说，我还能说啥？除了歇在福晋院子里那一回，王爷再正眼都没瞧过我一回。如今又打宫里来了两个新人儿，我是愈发没有出头机会了。”

　　　　福晋说那杏芳院里除了一棵杏树，西北角还有两棵打石榴，离着她那也不远，寓意也好，是想留给盼儿住的。

　　　　可宫里人来的突然，一时半会收拾不出干净的院套，就得先安排进了杏芳院。

　　　　盼儿多大的委屈，她知道福晋的为难，所以这一腔恨都落在了新来的两个身上。

　　　　“她们住了杏芳院，也抢了我的运道，若是等哪个真走运怀上了，那府里更没有我站的地方了。”盼儿说到伤心处又哭起来，在府里憋着不敢变现出来，回家跟她妈说：“一个说伺候淑妃娘娘好些年的叫夏冰，一张白面饼子脸也不大好看，必定是一身的心机手段；还有个叫有容的小丫头，说是进宫没一年，长得就不像老实样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妖道手段才来的府里。”

　　　　一家的前程都在闺女身上，陈三婶子问她：“你是老人，福晋可说给什么时候提拔你当个‘格格’一类的？”

　　　　正提到伤心地方。

　　　　盼儿发了狠：“福晋倒是肯提拔我，可王爷拢共才在福晋院子里歇上几回。侧福晋一天一个西洋景儿，恨不能时时把王爷拴在她院子里头。好在王爷借着来看大阿哥还能见我两回，如今又来两个新的，愈发挤兑的我没站脚地方了。”

　　　　“如今这两个更是福晋都得供起来的人物，一进门就打发了一堆丫头婆子到杏芳院，亲自翻册子选的金珠子玉豆子都送了多少去，连侧福晋份例里都没有的绣着金线软纱绸的衣裳都给了她们，以后还指不定怎么阳性呢？”

第139章　破门（）　
第139章

　　　　竟已经成了这样的光景。

　　　　陈三家的自认为看人还有两分眼光，只好先稳住了闺女，同她一块回去找机会去杏芳院里瞧瞧。

　　　　她是同送瓜果的婆子一道进去，可才走到院子当间就给吓丢了魂。

　　　　生恐被屋里人看见，随便找个借口急匆匆的退出院子。

　　　　夏天窗户都是纱帐子，又通风又透气。纱窗上印出个人脸儿来，陈三家的就心惊，等有容打堂屋过，陈三家的看到正脸就吓得慌了。

　　　　盼儿回家说是‘有容’的时候，陈三家的就恍惚觉得耳熟，见着真人可不就认出来。

　　　　这不是差点的嫁到自己家来，那个穷旗人家的丫头吗！

　　　　想起还是自家报复将个人给弄进宫的，现在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成想给这小贱人搭出一道通天的梯子来。

　　　　两家是结仇了的，陈三家的不敢耽搁忙托人捎信给当家的回来商量个法子。

　　　　#####

　　　　这就有了后面，福晋见了四王爷的一番话：“内务府办差也是越来越不经心，竟选了这样的人进宫。想来也是个心里藏奸的，连额娘都给糊弄了了过去。”

　　　　啧……

　　　　四王爷都不好意思再说自己是个有脾气的人了，才刚听说小宫女进府的一点点的兴奋劲儿都没了。

　　　　原本回来的第一晚是要歇在福晋院里的。

　　　　结果气的饭都是没用两口，“啪”的一声撂了筷子，奔着杏芳院就去了。

　　　　白瞎了盼儿特意拾掇出来的一身好打扮，奔着四王爷的脚后送出去，心里既满意又失落。

　　　　满意的是，成功挑起主子火来，够那有容好受的；失落的是，也不知道四王爷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傻盼儿，心事都在四王爷的身上，也没瞧见福晋看她自作主张送出去的眼神，已经冷成了冰渣子。

　　　　四王爷打外边回来的就已经是夜了，消息灵通的各院知道信儿，如有容、夏冰这样两眼一抹黑的压根就不知道。

　　　　她们两个一同出来，彼此还算个照应，关系比照在宫里的时候又更亲近几分。

　　　　虽然福晋赏脸，腾出来这么大的院子给她们。

　　　　但夏冰和有容，都不是那等得意起来就不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的人，都推辞了已经睡在偏殿下人住的地方。

　　　　四福晋听着底下人回话，心里对她们就高看两分，但也更加的紧张了她们。

　　　　譬如盼儿这样的，四福晋就是亲手扶起一百个都不放在眼里，怕就怕起来就不好按下去的。

　　　　所以四福晋听了盼儿的回禀，正是可谓是芝麻落进针眼里—巧极了。

　　　　相比之下，盼儿那点私心都算不得什么了。

　　　　且说盛怒之下的四王爷，进了杏芳院随手点了看门的婆子问她有容在哪呢？

　　　　姑娘们都歇下了，看门的婆子也倚在桌子打瞌睡，猛地吓一激灵，冷静确定了一下才指了偏殿的靠东边的侧间。

　　　　有容这些天都睡不好，刚迷迷糊糊的有点困意，猛听见‘砰’的一声门给踢开，吓得赶忙坐起来看，身上一凉才想起来没穿大衣裳。

第140章　大衣裳（）　
小夏子守在外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啥，就看主子黑着脸出来。

　　　　明显正在气头上，他只有在边上提起十二分小心的跟着，半句话都不敢多问。

　　　　等瞧清楚是往杏芳院来，小夏子心里咯噔了下，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四王爷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但近两年能大小事都把这主惹毛了的也就这么一位。

　　　　今天是十六，外头大月亮挂在树梢上，照的大半个院子比平时点了灯笼来亮堂。

　　　　小夏子跟跟在四王爷身后，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砰”的一下被门板反拍在脸上。

　　　　力道之大，阵的小夏子面门生疼。听屋里传来四王爷的暴喝：“滚、滚远点。”

　　　　嗨，小夏子麻溜的远了，还气的直拍自己脑袋瓜子。

　　　　早晚得给自己蠢死了，有容姑娘的闺房，也是自己能跟着进的地方？

　　　　不过王爷这火气也够大的，他还没进去更啥也没瞅着呀！

　　　　有容吓得差点在床上跳起来。

　　　　背着光进来，就能瞧见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混合着一股酒气和脂粉香扑面而来。

　　　　等听着骂人，有容才意识到进来的是四王爷。

　　　　可不管是谁，她头一件要紧的是将外头的大衣裳赶紧披上身，哆哆嗦嗦的系盘扣。

　　　　衣裳都是四福晋新赏下来的，扣也是刚开始用，还紧的不好系。

　　　　而四王爷的眼里就只剩下，刚进门时候看见的景象来：青丝散了一肩，站在地上个俏生生的小姑娘，烟笼沙的衣衫比着没穿也不差什么，隐隐透出里头一抹大红色的肚兜来。

　　　　四王爷揉了揉眉心，这些天在外头，那些官员虽然见他都恭敬有加。却还得时刻警醒，防着被这些老油子糊弄过去，在外边的折腾几天有赶路回来，本想是福晋那是个清净地方歇歇，却一股气闹到这丫头跟前，此时还真觉得有点疲倦。

　　　　撵了不开眼的奴才，四王爷大步过去。

　　　　有容恨不能缩到墙里头去，始终没系上的大襟搁两只手拢着，瞪大了眼睛神情戒备的盯着不断走近的男人。

　　　　四王爷一把擒住她下巴，摩挲着小宫女的脸颊问她：“你要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