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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县人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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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吗?我觉着你的命运和《红楼梦》里的一段儿挺相似………………当初,要是你凭借几分姿色攀上了高枝儿,你哥现在,自然就被封成了耀武扬威的舅爷了。如今,你成了他们的累赘,他们随便找个人就把你给扔了,然后把王八脖子一缩,生死由你去,就冲这一点儿,咱们都是可怜人,所以,我不会亏待你,你就蹋蹋实实地跟我过日子,别再胡来了,成吗?”
姚春连没想到这么一个棉花包,居然能说出这么带劲的话来,听着就让人解气!她原本打算,嫁到赵家,自己就破罐儿破摔得了,没想到,赵相如愿意把她这个破罐子给锔起来,就冲这份真心,姚春连决心重新做人!
姚春连问赵相如,他说的那个《红楼梦》,是不是专讲窑子里的事儿,里面儿有没有窑姐儿从良什么的,说来听听。
姚春连这话,问得赵相如哭笑不得,他决定好好给姚春连讲讲这本好书。
于是,每天白天,赵相如被革委会拉出去劳动改造,晚上回到家里,在灯下“夜话红楼”成了他和姚春连最开心的事儿。
和赵相如过的这一个月,是姚春连这辈子过得最守规矩的一个月——不骂人,不丢人。这样清清淡淡的日子,要是赵相如不死,姚春连觉着还是挺有过头儿的。
不料,两口子的蜜月刚结束,“文化革命”的风雨就起来了,从此,赵相如不光白天参加劳改,晚上再也不许他回家,连他七十多岁的老爹,也被人从家里揪出去游斗。
姚春连和她婆婆猫在家里,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就盼着这一老一少能早点儿被放回来。数到第十天的时候,赵家父子真的回来了…………………他们的两具尸首被人抬了回来!
原来,修河道的时候发生了蹋方,让这对可怜的父子一起丧了命。
过了两天,赵老太太也吊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好好儿的一个家,一夜之间人亡家破!姚春连疯了一样,披头散发地来到县革委会,她要给赵家三口儿讨个说法儿。
革委会年过半百的李主任亲自出面,来安抚这个年轻的寡妇,给她启蒙革命道理。
在革委会闹腾了一整天,掌灯时分,李主任亲自开着那辆崭新的吉普车,把姚春连送回到赵家大院。
接下来几天,李主任天天来给姚春连做家教,头一天来得时候,又是秘书又是警卫的好几个人陪着,后来几天,就变成了李主任单枪匹马地进赵家门儿了,而且都是趁着深更半夜的时候来。
这种起早贪黑、一对一的工作方式果然有效,十几天后,姚春连的思想终于开窍,她毅然走出了赵家大院,坐上李主任的吉普车,一溜烟地离开了赵家。
不料,姚春连离开赵家后不到一个月,又是祸从天降……………在一场武斗中,李主任被流弹给打死了!
连死二夫,人们都说姓姚的这个女人克夫,她那一对高颧骨就是证据……………颧骨高,杀夫不用刀!这回,看谁还敢娶她!
谁知,话音未落,姚春连又二次脱下丧服,和李主任的李秘书火急火燎地入了洞房!
从离开赵家直到李景秀出生,前后加一起十来个月的功夫,到底谁是李景秀的亲爹,姚春连真是说不太准。
这个复杂的出身,让李景秀在童年时代,既尝了甜头也吃了苦头…………暴风骤雨的十年,姚春连认就定那个“牺牲”的革委会李主任是孩子他亲爹,这样,李景秀就能享受到烈士遗孤的待遇。可是这个说法,李景秀他活爹又不答应,为这事儿,他经常在酒后跟姚春连吵架。
朋友劝他:“反正你和那个死鬼都姓李,谁知道孩子姓的是死李还是活李,甭较真儿!”
要是真为这事儿和姚春连较真儿闹离婚,“活李”还真是舍不得她那一身的细皮嫩肉,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便认头给李景秀当起了后爹。
几年后,雨过天晴,李景秀“烈士后代”的身份,立刻成了解放前的钞票,崩子儿不值!杂种长杂种短的骂声,他倒是听得越来越多,这让李景秀很恼火,为这事儿,他没少跟她妈闹腾,后来,李景秀再填什么登记表的时候,父亲一栏,他不再写李向东,而是悄悄写成了李光明,其实,文化革命结束后,李光明的政治前途并不光明,革职不说,还天天困在家里,边写检查边喝闷酒。
风水轮流转,当年“畏罪自杀”的赵相如,死后得了翻身:不光摘了地富汉奸的帽子,当年他们家那座被充公的大院子也物归原主。
遗憾的是,赵相如这个屈死鬼,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也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于是,他远房的几家亲戚,都跃跃欲试地打起了这处大宅子的主意,他们轮番上阵,跟工作组的人软磨硬泡。
就在这时,李景秀母子突然披麻戴孝地来认祖归宗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意外,不但让工作组的人成了丈二的和尚,寿县的舆论界也跟蛤蟆吵湾一样,笑翻了天。
按照当时的鉴定水平,相貌应该算是一个最直观的证据,可是,偏偏李景秀长得跟他妈酷似:细眉、长眼、高颧、白肉,在他身上,看不出他任何一个爹的影子,有人起哄说,干脆抓阄得了。
工作组觉着,跟赵家那些难缠的烂亲戚比起来,还是姚春连的说辞更生动感人一些:“当初,亡夫待我何等情深意重!遭不幸,他饮恨而亡!为了不连累没有出生的孩子,我含羞忍辱委身他人,行得是万不得已的‘苦肉之计’,就是为了把这个赵氏孤儿抚养成人!如今,我夫君冤屈得雪,各位大人,该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了!”
工作组哪里知道,这段如歌如戏的念白,姚春连躲在家里采排了好几天,而她的导演,正是还不满十六岁的李景秀。
当时李景秀那个得了脑溢血的活爹李光明,就躺在炕上,眼睛直勾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的表演,气得没几天就咽了气。
姚春连重新得到了这座大宅子,左邻右舍对她们“鸠占鹊巢”的议论,她只当听不见。
姚春连雇人把赵宅重新里外翻修了一遍,在正房的堂屋里,郑重其事地给赵家三口儿设了灵位。
姚家娘儿俩在赵家大院儿里住了几年,可每天李景秀都疑神疑鬼,不断缠着他妈搬家,最后,姚春连牙一咬,脚一跺:要搬,咱们就搬远点儿!
于是,大门一锁,姚春连带着儿子和几个包袱,离开了寿县,投亲来到了姜县。
第8章()
姜县,外号“白地县”,因为它既不依山,也不傍水,除了夏天的庄稼地,整个县城,连一片象样的树林子都没有,到了万物萧条的冬天,放眼放去,就剩下一片片白色的盐碱地。所以,搞农业,姜县没有优势,上级给姜县的定位是……………把姜县建设成一个工业县城。
刚来姜县的时候,李景秀觉着这里除了人口多、工厂多,灰尘垃圾多,还多一个能给他安排工作的表舅之外,其他的不比寿县好!
姚春连说他儿子:“你这是不知好歹!姜县纵有这不好,那不好,只要是能给你一个饭碗,那就是好!你表舅是姜县工业局的书记,手底下管着那么多工厂,这是多大的官儿!更难得的是,人家还肯帮咱!你以后少跟我面前提寿县,寿县里没好人!”
来到姜县不久,李景秀就被他表舅安排进五金厂当了合同工,正好和姜家凤在一个工厂一个车间,那年,李景秀虚岁二十,姜家凤二十三。
酸李子树,挪个坑儿栽上,也结不出甜李子。来到姜县后的李景秀,依然还是李景秀,依然还是好吃懒做。
刚进五金厂头两年,厂里的大锅饭让他还有偷懒耍滑的机会,后来厂里实行了记件儿工资,这下把李景秀这块“懒肉”给晒了干儿………………没有一个小组愿意要他。
最后,车间主任找到了姜家凤他们组,主任知道,在所有小组里,这一组是最软的柿子,如果这几个人自己再拿捏不住,李景秀也只有滚蛋回家这一条道儿了。
听主任说完了李景秀“悲惨”的身世,(其实,主任也是听李景秀自个儿说的),家凤想到了自己守寡的母亲,同命相怜,作为小组长,她二话没说,就把李景秀收进了自己的组里。
都说男女配对,干活不累,李景秀觉得和这么几个女的配对,不干活都累……………累眼!
“就没一个有点儿风情的!姜家凤算是矬子里头拔大个,可惜皮肤太黑儿,那脸就跟高梁面窝头似的,也不知道擦点儿粉儿。唉,造物弄人,老天爷倒是给了我一身的白肉,可惜没给我一幅干活的骨头!为了这个工作,我妈恨不能都倒贴了,才给我整成一个合同工,那个**表舅也办不了他妈的大事儿。照这么不死不活的混日子,哪年才能端上铁饭碗儿!要是姜家凤能把她超额完成的工分全算给我就好了!唉,别做梦了,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呀!除非.......除非我娶了她!”
第一次见过李景秀之后,姜大妈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她一搭眼儿,就知道这小子是个耍货。老话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何况又是个外来户,既不知根又不知底儿,家凤怎么就中了他的迷魂阵了呢!
可是看家凤铁了心的架势,又让姜大妈挺为难:“要是自己死活不同意吧,又怕伤了家凤的心,她爸去世那年,她才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就在家里当个壮劳力使唤!孩子不容易,吃多大苦、受多大累,从来不吱一声,从来不跟当妈的讲吃讲穿讲条件。这婚姻事,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件要自己做主的事儿,我这当大妈的又怎么忍心拦阻呢!
只是这个白面鬼,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孩儿啊,该提醒的话,妈可都提醒你了,往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要是老天有眼,可怜老实人,就别让这个小子坏了心肠,要是有一天,他真成了负心汉,你也就怨不得妈没劝阻过你了。”
家凤点点头:“是福是祸,我自个儿担着!”
就这样,李景秀成了姜家的大女婿。
第9章()
就在家宝和高玉好结婚前四个月,家凤和李景秀先迎来了两件喜事儿……………一喜,李景秀终于转正了,而且,凭着他擅于编戏演戏的那点儿歪才和他表舅的关照,转正后,他直接从车间被调到了厂办,当了厂里的宣传干事。
二喜,家凤怀孕了,为了给李景秀挣“转正”指标,结婚五年,家凤都没敢要孩子,眼看着二妹家丽的闺女都三四岁了,家凤也一直盼着能早点当妈,如今总算如愿以偿,这事儿,可比李景秀转正让家凤高兴多了,全家人都跟着她高兴,姜大妈掐着手指头算着大闺女的预产期:“要是不涨月儿,应该是来年正月初的月子!”
自从坐进办公室以后,李景秀便贵人不踏贱地,再也不到生产车间走动了。平时没什么事儿,家凤也不轻易去办公室找他,两口子虽然在一个厂里,白天基本不见面儿。
这天中午,从伙房把饭盒取回来,坐下没吃几口,家凤突然感觉到肚里胎动,她紧张起来,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在家宝的婚礼上摔过一跤,动了胎气。家凤偷偷地问自己要好的工友怎么办,工友笑道:“一看就是头回当妈的人,什么流产,这就是正常胎动,五个月也该有动静儿啦,你觉着是上下动不是左右动,要是上下动,一准儿是个皮小子!去,赶紧把这好事儿告诉孩儿他爸去!”
李家人丁稀薄,家凤眼看要给李家添丁进口,李景秀和她妈都眼巴眼望地盼着呢,再经工友这么一鼓励,家凤真是坐不住了,她起身去找李景秀。
坐办公室的人,用不着加班儿加点儿,每天保持着仨饱儿俩倒儿的生活节奏,李景秀同屋的两个人,能就近回家午休,李景秀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眯个午觉。
今天中午,李景秀真是没有料到姜家凤会来找他,否则,他不会和白小燕那么迫不急待地上了桌子,而且连门都忘了锁……
工友见家凤从办公室回来后,脸色儿特别难看,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家凤说自己确实不舒服,要请半天假。
在骑车回娘家的路上,家凤哭了一路,一进家门,她什么话不说,一头扎在了炕上。
一见闺女这个样子,可把姜大妈吓坏了,她扳起闺女的肩膀,好问歹问,家凤这才抽抽嗒嗒地和她妈说了事情的经过。
姜大妈一听,肺都气炸了,她起身儿就要去仓房拿铡刀,被家凤一把抱住了胳膊:“砍死他,不也脏了您的手!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我打个半死了!”
姜大妈又要给家宝和家丽打电话,又被家凤拦住:“现在就别招呼他们俩了,打死这个烂人,还得给他偿命。事儿明摆着,就是做个决定罢了。”
一听这话,姜大妈瞅了一眼闺女鼓起的肚子,然后她象泄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装上了旱烟袋,抽起了闷烟儿。
第10章()
晚上,李景秀回到家,呲牙咧嘴地褪掉衬衣和背心儿,让他妈帮着往后背上抹红花油。
姚春连一看儿子紫青烂红的后背,嗷唠一声惊叫起来:“这是让谁打的?你作什么妖儿了,让人打成这样儿?”
李景秀吭哧瘪肚地跟她妈学了事情的经过,姚春连听完又疼又气:“活该!怎么不打死你个狗日的!你老婆才怀孩子几个月,你就憋不住水啦?没出息的东西!
啧啧啧。。。。。。。。。瞅瞅打的这样儿!这个小娘们儿也真是,平时老实地象个棉裤腰,下手却这么狠。
就算是打不过她,你还跑不过她吗,你身上没长腿儿啊?亏你也算是个爷们儿,被自个儿的娘们儿打成这样,说出去丢不丢人?这样的夜叉婆,趁早休了得了!”
李景秀趴在床上,疼得直抽冷气:“离婚还不容易,就是一张纸的事儿。我混到今儿这一步,多不容易!我可不想因为作风问题,再被下放回车间去干苦力,那滋味儿,还不如挨顿打好受呢!就因为这,我当时才放跑姓白的,把自个豁给那个夜叉,要是我们俩一起往外跑,让人瞅见,不全露馅儿了!你忘了,我表舅还说,他打算把我弄到总公司的宣传科去,要是这事儿让人知道了,谁还会提拔一个“破鞋”去搞宣传?”
姚春连哼了一声:“这回知道叫表舅了,不是你当初骂人家猪狗不如的时候了!你小子,是既有野心,又有花心,告诉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截儿,有啥心都没用,早晚都得为这事儿栽跟头!上梁不正下梁歪,起根儿上你就不是个好种儿!”
听他妈这么说,李景秀突然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姚春连手里的药瓶儿差点撞掉在地上:“妈,你就跟我说句实话,我这仨爹,到底谁才是我的真上梁?这些年,不遇儿事还好,一遇事儿,就知道没爹的难处了。”
一听儿子这话,姚春连的脸和眼圈儿全都红了,她叹口气:“戳你妈的伤疤,是不是?”
李景秀晃晃脑袋:“不是,您瞅我今儿都被人打成这样了,总得有个死鬼为我心疼吧?咱家的事儿,这些年我全是从外人嘴里听来的,您就不能亲口跟我说说吗?”
姚春连又长叹一口气:“甭管谁是你的亲爹,反正,我是你亲妈,明白这个就行了,其余的,甭问!”
李景秀又咬牙趴了回去:“哎哟,妈呀,您跟自己的亲儿子,口风儿都这么紧!这世上,谁象我一样,活这么大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姚春连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看你小子这幅德性,你肯定不是赵地主的种儿!唉,别看你妈名声不好,要讲亏欠,这辈子,我只亏欠赵相如一个人!寿县就这么一个老实人,让我给捡着了,到最后,又从我手上给弄丢了。有时候,我倒真是希望你是赵家的后人,甭管哪朝哪代,作个老实人,总没错处!至于那两个死鬼,半斤八两,谁是你亲爹,谁给你脸上抹屎!
别看你妈好吃懒做,可我敬重老实人!我为了赵相如,宁可背骂名,也要把那个大宅子给骗回来,好让他们家三个屈死鬼有个安身之处。你要是有你妈这一分的仁义,就不应该这么欺负人家姜家凤…………她打你这一顿,也是兔子急了才咬人!再说了,你知道没爹的滋味不好受,你整这一出儿,不是明摆着要让你的孩子没爹吗?”
一听这话,李景秀把脸蒙在枕头上,半天没说话。
停了一会儿,姚春连突然好奇地问儿子:“你那个‘傍家’,她没家没业呀?”
这话问得李景秀一脸无辜:“什么‘傍家’儿呀!拢共也没弄过两回!她丈夫是个跑供销的,听说,和他相好的女人,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这两口子,也真是般配。”
姚春连冷笑道:“这就难怪了,女人天生骚浪贱的能有几个,搞破鞋,都是因为没遇上可心的男人罢了。”
李景秀脑袋一晃:“您别给‘破鞋’们找借口了!就姜家凤这样儿的,我就是再不可她的心,她也不可能背着我出去找男人!”
姚春连一撇嘴:“这回知道你老婆的好儿了?我跟你说,遇上一个好老婆,是你的福气,要是当年赵相如不死,没准儿你妈也变成一个贤妻良母了。”
李景秀叹口气:“我遇上的这两个女人,一个太骚,一个太木,都不可心!”
姚春连一听这话,知道儿子把自己的话当了耳旁风,她用蘸着红花油的棉团儿,在李景秀的后背上狠狠点了几下,点得李景秀直咧嘴:“轻点儿,轻点儿!”
姚春连恨道:“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儿,脑瓜子别一天到晚就琢磨这点子事儿!
说句公道话,像你老婆这么吃苦耐劳的女人,上哪找去?咱们娘俩,馋处搁嘴、懒处搁身,还不多亏有这么个粗使丫头侍候咱嘛!真整个窑姐儿回来,除了会玩个**,什么活儿都不会干,你得给她当碎催!”
李景秀一脸的无奈:“妈,刚才说得还有模有样儿,转口儿就这么难听了!”
姚春连哼了一声:“这叫话糙理不糙,不改这个毛病,你早晚吃苦头儿。”
李景秀不以为然:“男人活着,图得不就是这个乐儿嘛!
哎,还是说正事儿吧,姜家凤这次回娘家,肯定不能主动回来了,要是这么僵持下去,日子一长,我那点儿烂事儿非漏底儿不可!让我一个人儿去姜家赔罪,我真没那个胆儿!您想想,连平时兔子一样的姜家凤,急眼以后都能变成凶神恶煞,更别说姜家那几位了,尤其是姜家丽,外号叫“菜刀”,寻常白日地,身上都带着股杀气,落在她手里,他非得把我剁成馅儿不可!
您跟我一起去得了,有个长辈儿跟着,就不一样了,您再为老不尊,好歹辈份在那摆着呢,老姜家最好讲个脸面,好歹,她们也得给登门赔礼的亲家母留点儿面子,您说怎么样?”
姚春连不高兴地白了儿子后脑勺一眼:“我可不去,我不是个尊重人,再给你李大干事丢人现眼!”
李景秀知道说走了嘴:“妈,您就别跟自个儿的儿子计较了,刚才的话,当我是放屁得了,为了您儿的前程,您就委屈这一趟吧,行不?”
第11章()
凭着李景秀对他丈母娘的了解,要想保住他和家凤的婚姻,除了真心去姜家装回孙子,没别的办法。
第二天,趁着家宝和家丽都不在家的黄金时间段,李家母子来到了姜家,一进屋门,二话不说,李景秀便双膝跪在了丈母娘面前。
姚春连捶着儿子的后背,声泪俱下:“亲家母,我把这个畜生给你绑来了,是打是罚,随你处置!
这个混账,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他不光辜负了岳母娘的厚待,更辜负了结发夫妻的情份,他这是忘恩负义!
可怜我寡妇扯业,千辛万苦地把他养大成人,谁知有娘生没娘教,让亲家母生气,让媳妇儿伤心,这是我这当娘的失职!
家凤吃苦耐劳,宽宏大量,娶到这样的好媳妇儿,是我们母子三生有幸!
眼瞅着我又要得个大孙子,这么好的日子,要是毁在这个畜生手里,怎么对得起那快要出生的孩子!
亲家母,孩子他爸纵有千错万错,孩子总没有错,您跟凤儿,就高抬贵手,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宽恕这个畜生一时糊涂吧!
亲家,算我求您了,凤儿,妈求你了,行不行!”
姚春连的话,象糖葫芦一样,听得人心里甜甜酸酸,等姚春连都哭完了,姜大妈的眼泪都没收住,原本窝了一肚子的火,全让这一通眼泪给浇灭了。
姜大妈可怜巴巴地看着闺女,宝凤擦着眼泪背过身去,她受不了妈祈求的眼神儿。
这两天,孩子在肚里踢腾地越厉害,家凤的心里越难受:“要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自己离开李家,算得了什么呢!
为了惩罚李景秀,搭上孩子一条命,别说自己,妈这一关先通不过去!她昨天一宿没睡,劝自己和李景秀合好,就象她当年劝自己不能和李景秀好一样苦口婆心!
当初遇上这个王八蛋,就是命中注定的错儿,如今,明知是错儿,还不得不将错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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