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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良宵终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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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凉的风迎面拂来,隔着老远,阿城望见一抹纤瘦娄旭的背影。他穿了素长袍,松松垮垮的,正弯着腰,大片柔软的衣裳垂了下来,被风吹着隆隆飘动。

    “哎呀,这是谁家的老头儿?”阿城一路小跑着过去,从背后,忽然抱住老人。探头,嬉皮笑脸没规矩的模样,睁大着漂亮的大眼睛,眼皮眨动着。。。。。。

    张老侧过脸,看着她,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反应过来。虎着脸,吹起白胡子就骂:“个皮丫头,出国这么多年,没大没小的臭毛病还没改过来!”

    ==========

    婚恋新文——怎能深爱

第97章 怀念的哭泣23() 
“外公,我想死您了!”

    阿城双臂缠着张敬宏瘦弱的肩膀,黑溜溜的脑袋伏在张敬宏肩膀上,笑容璀璨。这是她,五年以来,第一次畅怀的笑。。。。。。

    她笑眯眯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张敬宏。比起她离开时,老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带着花镜,眼睛眯成一条线,也在打量着她。

    “我是真想您。。。。。”

    被张敬宏那样看着,阿城忽然有些心虚,又补了一句。刚才,那一双略白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想必她来b市的事情,外公早已知道。

    又或者,在她决定回香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窠。

    “你这话,也就只能糊弄我这样的糟老头儿。”张敬宏撇嘴,看了孙女儿一眼,手里那一枚小石仔递了过去。问:“见过你父母亲再过来的?”

    “早前儿休假的时候,回了趟香港。”阿城不敢隐瞒,照实回答。信手捏住那块黑色光滑的石头,熨在掌心。她端看得仔细,感觉到张敬宏那鹰锐的目光,咬住唇,讪笑。

    “也该回去看看了,这几年,你父亲的身体益发不好。上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连我这半只脚踏进黄土的老头还不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嘛。”老人摊手,有些不满的抱怨。

    “是是是。。。。。。我爸哪能跟您这老顽童比呢!”阿城闻言,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传遍这空荡寂寥的庭院。说起父亲,她敛了敛笑,又说:“不过这次见他,气色和精神都不上次要好。”

    张敬宏脚步顿了顿,瞟了她一眼。说:“你口中的那个上一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哎哟,您这叫什么话?”

    “这次回去,你那哥哥,没有再为难你?”张敬宏淡哂,没什么大表情。弯腰拾起搁在一边的拐杖,示意阿城出去前厅,一边转换了话题。

    对于阿城父亲,他向来不愿多谈。

    “没有哎。”阿城抿着唇,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挽住张敬宏的手臂,手里还抓住刚才那枚小石头不放,当宝贝似的踹紧。“可能是快要结婚的缘故吧,虽然脾气没见改进多少,但是确实少了些以前的跋扈臭拽。想必,是因为这几年在商场上打滚,晓得收敛收敛了。”看着张敬宏质疑的眼神,阿城又补了句。

    “哼。吃的亏多了,自然晓得收敛。”闻言,张敬宏从鼻息里冷哼,有点不屑。对于牧宁的婚事,他似乎早已知晓,并没有多少惊讶。“我可听说,他结婚没少折腾你。”

    “哎呀,外公,您打哪儿听来的这话?”阿城跺脚,有点儿着急。心里了然,想必是母亲同他提起的时候,不经意说漏了嘴。但是,老爷子对这位媳妇似乎有点儿不满意。那时候,她远在伦敦,母亲来过几次电话,说起牧宁跟漫漫到b市看望老爷子,不想吃了闭门羹。。。。。。她当时没有多在意,但是发生的次数多了,也就留了个心眼。拨了电话回国,辛阿婆委婉的告诉她,老爷子对那位“准”孙媳,不太满意。。。。。。

    “嗯?”张敬宏挑眉,等着她下一句话。

    阿城颇为无奈的说:“其实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是,漫漫婚礼的珠宝,让我出份设计图罢了。您看嘛,就是举手之劳。本来我就是做珠宝设计的呀,也省得她大老远飞美国欧洲去定制一套不是?再说。。。。。。”说着,她眼里忽而闪烁起皎洁,凑到张敬宏耳前。“未来大嫂答应了,只要我画一张图,就不用我再付红包了!”

    “哼!你就这点儿出息!!”闻言,张敬宏差点抡起拐杖,照着她脑袋抡下去。可看着眼前,笑容明媚活泼好动的孙女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转眼,他们已经走到了前厅。阿城假装没听见那一声浓重又无奈的叹息声,松开张敬宏的手臂,冲进那一间茶室。坐下开始烧水,翻箱倒柜的找茶叶。。。。。。

    “甭翻了,就那盒金骏眉吧。”张敬宏随后步履悠悠的走进来,看见伏在实木桌那乱翻的阿城,摇了摇头。

    阿城从第二个抽屉的角落里拿出那盒金骏眉,那罐子普普通通,精致但没什么惊艳。。。。。。感觉老爷子那鹰锐的利眼正瞪着自己,她连忙放下。抬头,又是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说,你到国外这么多年,小时候那些毛病一样没改啊!”隔了好一会儿,张敬宏忍不住提了句。

    水已经烧开,阿城将茶具清洗了一遍,一一摆好,打开那盒金骏眉。她揉了揉干爽的牙尖,一折即断,又放到鼻前嗅了嗅。抬头,对上老爷子端量的目光,温柔笑开:“外公,您这儿的珍宝是越来越精了啊!”她打趣道。

    “这样的好茶,市面不轻易能买得到吧?”她歪着脑袋,又问。

    张敬宏淡哂,双手杵着拐杖。“上次你母亲过来时带来的。说是你哥的一个朋友给他,但那小子不爱吃茶,给他也是浪费,就送我这儿来了。”

    说着,目光盯着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瓷罐。其实,他也没见得喝过几次。他偏爱安徽的翠湖银针,这红茶他

    反倒喝不习惯。可不是呢,阿城喜欢金骏眉呢。

    没一会儿,阿城动作熟稔的煮好了差,热气腾腾,窄小的茶室,布满白雾,香气四溢。。。。。。阿城嘴馋,端起一杯,一口饮尽,畅快的舒了一口气。拧过头,看见墙面的那幅字。“外公,这字是外婆写的吧?”

    刚才进来时,她细细端量了许久。直到刚才又一眼,看到那个“佛”字,才猛然想起,落笔收起间,习惯倒像她过世外婆的手笔。

    “嗯。”张敬宏端起茶,小啜了一口,并不愿多谈。“丫头,我听你母亲说,你同意顾家那门事情了?”看着良城半响,张敬宏忽然问道。

    阿城端着茶,微微一怔。随后,脸色如常。说:“还在考虑。。。。。。您怎么看?”

    “这桩婚事,是我先提出来的。”张敬宏放下杯子,似乎在斟酌措辞,又似乎在回忆久远的事情。“顾家那位二公子,我见过几次,品行不错,年少有为。这几年,顾家长子过世后,他掌管顾氏,很是不错。他处事的手腕,倒是有几分他爷爷当年的样子。后来,我无意跟顾老爷子提起你,没想到他也同意了。”说着,张敬宏望着阿城,开通的说:“当然,我跟你母亲意思是一样的,都是以你的意愿为准!”

    ”所以,若是你不满意,不必勉强。”末了,张敬宏补充。

    “。。。。。。。。。”

    阿城目光望着那热腾腾的茶汤,沉默。

    “丫头呀,当年的事情,你要怪就怪外公吧。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抛开其中利害不说,光那层关系,就不被世人接纳。你说我心狠也好,老古董也罢。若是他,你想都不要想。。。。。。”

    “外公。”张敬宏话还未说完,阿城便出言打断。“当年的事情,是我自己不懂事儿,不怪你们。再者,我姓良。”

    “您看,想必他也跟我一样,认识到当年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无知。决定结婚,就是最好的说明。这个行动,还抵不过千言万语的解释?”

    “顾磬箫?”阿城呷了一口茶,脸色淡然。

    ——

    夜幕,顾磬箫亲自开了车回家。杵着拐杖下车,望着满室通明的宅院,嘴角凝了温柔的笑容。

    推门而入,客厅很热闹的电视声。沙发上,卷着一个小人,笑得前翻后仰,爽朗的笑声填满幽静的客厅。

    高修这该死的,到底怎么做事的?

    顾磬箫薄唇轻抿,心里咒骂了句。他脸色阴沉,撑着拐杖,三两步走了过去。抬手,拐杖戳了戳轻轻,顺便,瞟了周围乱七八糟有些狼狈的客厅。

    零食包丢了满满一茶几,撕开的包装纸碎片,落在毛毯上。她倒好,窝在沙发的一角,捧着零食包,好不惬意。

    那人止了笑,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仿佛,像是在看待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似的,配合的露出一点点惊恐。可她,分明一点儿也不怕他。

    “顾轻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磬箫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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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怀念的哭泣24()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轻轻忽略顾磬箫那杀人的眼神,窝在沙发上没动,抬眸瞟了他一眼,懒懒的回了句。趁他不注意时,从他手里又夺回了遥控器。下一瞬,电视的声音在空阔幽静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洪亮,甚至有些恬燥。这一次,她将遥控器死死的攥在怀里。电视屏幕上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闹哄哄的,与这里及及不符。轻轻却丝毫没有转台的意思,她最讨厌顾磬箫这里跟古墓似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这会儿,轻轻有点赌气的意思。从前,她哪次回国不是住在康桥?而这一次,竟然为了良城,而要将她送回108公馆!!!

    顾磬箫没有再坚持管她。侧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高修的号。谁知电话还没接通,轻轻忽然跳起来站在沙发上,抢过手机掐断。

    “我不回108。窠”

    她睁着大眼睛瞪着顾磬箫,提了声音尖锐又刺耳。偏偏又天生了一张瓜子脸,这样子一瞪,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带着怒气,看着有点儿吓人。她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回寰的余地。

    顾磬箫转身,坐在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单人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看着轻轻,目光深邃,且。。。。。。冰冷。“理由。”良久,他沉声问道燔。

    “我以前回来都是住这里的,凭什么这次要往那边丢?”

    “轻轻。”顾磬箫抬手,揉揉额角,有些无奈。生平,他最烦女人跟他闹脾气。若是换了其他还好,偏偏这是他唯一的妹子。可以恼,可以怒,偏偏不能冷待。

    “我只是暂时不想见到他们。先让我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轻轻让了步。用力的将手机甩回茶几上,狠狠的。刷到茶几的边缘,差点儿掉进地毯里。“你放心,过两天我就走,而且保证不会跟她针锋相对!”知道顾磬箫顾忌些什么,轻轻补充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轻轻,我没这个意思。”顾磬箫从沙发上起身,将手机拿回。“母亲知道你回来,会很高兴的。”

    “哼!”闻言,轻轻冷笑。“哥,咱家的那些子关系,我常年不在家,不知道就罢了。可是你,还有不清楚的?我在她心中什么分量,这个,不需要我再来告诉你吧?”

    “不是还有爷爷呢。”顾磬箫皱眉,隐隐有些不悦。

    轻轻这次没了话,她又躺回沙发上,卷着毛毯,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屏幕里,热闹而欢乐,可她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阿城呢?”隔了半响,顾磬箫问道。

    轻轻捏着遥控,正准备换台,请见他的话,想起跟良城碰面时那不愉快的对话。勾起嘴角,冷笑:“我怎么知道,又没叫我帮你看着她人。”

    想起出机场时,高修告诉她要送她回去108公馆。刚压住的怒气又蹭蹭的上来。不是说她非要吃着醋,而是忽然被顾磬箫排除在外,这一点让她极度不爽。

    顾磬箫听着,拿起拐杖,转身就要上楼。他顿足在楼梯口,侧过脸,视线瞥了眼那片狼藉。说:“气够了记得把客厅收拾干净,我这儿可没有保姆。”说完,转身上了楼。

    冗久,轻轻才抬头,看着那空荡荡的楼梯口。撇撇嘴,笑容里的讽刺更浓。

    阿城回到康桥的时候,偌大的客厅只亮了一盏壁灯,幽暗而深沉。空荡荡的,毫无生气,静得叫人心底发慌

    舒扬的远山眉皱了皱,她疑惑着走了进去,末了才发现沙发上蜷缩的单薄的身子,是轻轻。

    这样冷的天,她竟然就这样躺在沙发睡着,只盖了薄薄一张羊毛毯子。阿城尽量放轻了动作,深怕扰醒她。抬眸,淡淡的瞥了眼楼上,依旧压抑的冰冷。

    看来,顾磬箫还没有回来。否则,他怎么允许轻轻睡在这里?

    想着,阿城收回目光,从轻轻清缄的面容上掠过。她很瘦很瘦,皮包骨似的。巴掌大的小脸,偏偏长了一双大眼睛,很漂亮!她骨子里有一种野性。时不时爆发出来,措手不及的吓人一跳。阿城打量着轻轻安静的睡颜,呼吸均匀,懒得像一只小猫。

    未了,她弯起嘴角,笑得山水明净。这幅场景,熟悉而久违。

    轻轻喜欢画画,自小天赋异禀,执着热烈而又努力。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去顾家,给轻轻做补习。那时候,顾家长兄远在纽约求学,家里只有一个顾磬箫。偏偏轻轻又跟他不对盘。顾磬箫说什么,她反驳什么。轻轻口才了得,顾磬箫每每被堵得哑口无言。实在无奈,顾磬箫只好找她帮忙

    开始,轻轻对她还有些排斥,板着脸,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要么就是冷言冷语刻薄她。后来不知缘何,忽然对她热情起来。时常拉着她去吃路边摊的美食,结伴参观画展,偶尔会因为观点不同而争得脸红脖子粗尽管,却丝毫不影响她们日后成为交心的好友。

    时过境迁,她们再次见面。轻轻依旧那般尖锐,依旧看她不顺眼。也,只有现在这样,她们才能心平气和

    忽然,察觉到一股炽热,阿城猛然回过神,目光

    不经意撞上轻轻的视线。她刚刚醒来,神色微怔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白日时的尖锐。

    “你在这儿做什么?”

    轻轻坐起身,忽然觉得冷。抬手,裹紧了身上披盖的毛毯。看着阿城,有些疑惑。刚才,她盯着自己走神,眼睛里的那股异样,叫她心头一颤。收在心底的那股子错觉,又不知怎地蹿了出来。搅得她心烦。

    “没什么,想叫醒你,让回房去睡而已。不过,你现在自己醒过来了,自然不需要我再开口。”阿城耸耸肩,无所谓的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一口气喝光,不解渴,紧接着又喝了一杯。

    “哼。”轻轻勾了勾唇,目光冰冷的盯着她的背影。

    晚上在外公家吃饭,免不了被辛阿婆嘘寒问暖。她问得极其详细,用外公的话就是恨不得你每天吃了什么,喝了多少杯水都要跟她说一遍。只是,她听着,也不嫌烦再次想起来,阿城觉得好笑。可是,转念又觉得温暖。

    被这样关心的感觉,真好!!!

    回到客厅的时候,轻轻还在,已经完全清醒,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嘲讽之色。这算是她正常的样子?阿城没有多理会。只是,想到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样子针锋相对,倒是有点让她头疼。

    “良城,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当一个替身。”

    闻言,阿城垂眸。看着杯子里,温暖纯净的水,晶莹剔透,毫无杂质。良久,她弯了眉眼。“轻轻,死去的,并没有那么重要。活着的,才最深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轻轻扬眉,脸色并不和善。

    阿城一脸淡然。说:“轻轻,有时候,亲眼目睹的未必就是最真实的”不等轻轻接话,阿城又说:“很晚了,早点儿休息吧。”

    话音落下,不理会轻轻那几乎喷火的眼神,大步流星上了楼。

    “原来你在家啊?”

    回到房间,没有开灯她就看见站在窗台前发怵的顾磬箫,那高大的背影,显得异常落寞。阿城不禁疑惑出声。想起刚才,她在客厅里望向楼上,还真没看出有人的痕迹。

    “回来啦?”顾磬箫闻声转身,看见她,嘴角凝了温柔的笑。阿城走近才看清,他手里,攥住一个酒杯。

    “怎么又喝酒?”阿城皱眉,低声啐了句。

    顾磬箫莞尔,没有说话。刚上楼不久,他便接到高修打回来的电话。对于轻轻的事情,他没有过多的责备。因为他知道,轻轻那股倔脾气上来,向来不把谁放在眼里。后来,高修踟蹰半响,忍不住告诉他,接完轻轻回家后,他开车送了良城去童心街张敬宏老先生那里。

    他应了句知道,收了线。

    张敬宏跟阿城的关系,他早已知晓。阿城来b市已经有一些日子,也该去见见长辈了。只是,张老会对阿城说什么,倒叫他有些好奇

    阿城实在受不了他,开了灯,满室通明。看着茶几上,去掉了一半的酒瓶,眉心拧得更深。这对兄妹,真奇怪。

    一个,躲在房间喝闷酒;一个,赖在客厅里睡着。。。。。。可他们,分明要比她跟牧宁还要和平些。至少,顾磬箫对轻轻,是百分之百的宠溺。

    “顾磬箫,你是酒罐子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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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怀念的哭泣25() 
酒罐子?

    闻言,顾磬箫垂眸,看了眼手里的酒杯。晶莹剔透,金色的液体反衬出光芒。这样看着,忽而有些刺痛。

    这些年,他变得嗜酒。

    以前在把康桥的佣人统统遣散之后,他这屋子,满室冰冷。唯一能下腹的除了水就只剩下酒了。好几次,慕思贤过来这里,打开冰箱的时候,忍不住调侃他,这是要醉生梦死的节奏?

    醉生梦死么籼?

    倘若有她在,他倒是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满心的煎熬,却只能对着这冰冷的墙壁。无法言喻的痛楚,唯有不断的灌酒,让自己醉倒。梦里的她,最美好的样子!可睁眼醒来,什么都没有。。。。。。

    想着,顾磬箫不禁莞尔一笑。这一笑,落在了阿城眼里,她勾了勾唇,走了过去,从他手里顺走了杯子,小啜了一口。问:“笑什么嘛?姣”

    “没什么。”顾磬箫盯着她看,面色温柔。“见过张老了?”想起高修跟他汇报的行踪,顾磬箫顺口就问了,语气平和,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嗯。”阿城抬眸,扫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去了外公家。转念,又想起下午让高修送了过去童心街。甩了甩头,笑意盎然。“老爷子身体没以前那么硬朗了,骂人倒是中气十足!”

    想起,外公在同她一起喝茶时大骂牧宁这些年益发不像个东西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很大,白胡子吹得很高。滑稽的模样,若是配上一套红色绸服。。。。。。。像圣诞老人!!!

    “噗嗤!”阿城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刚转身没两步的顾磬箫停顿脚步,回过头来望着她。今晚的阿城,心情似乎很好。不对,是特别好!眼前这张笑面如花的脸,再次叫他看得恍惚。

    顾磬箫凝眸不语。

    “这些年被放逐到伦敦,不是没有委屈过。有时候,甚至会埋怨父母。当初的事情,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可他们,为了保住牧宁,牺牲了我。可是今天在外公面前,他一开口说话,以往承受的那些所有不公平的待遇,竟然再没有开始经历时那般委屈难过。。。。。。”

    阿城抬头,视线对上他。脸色,风轻云淡的,仿佛只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去说一件久远而被人尘封掉的事情。她说:“今天,忽然好想对牧宁说一声谢谢呢。”

    “倘若没有他,真的没有现在这样的我。不能算很成功的精英,但,至少现在的我,不用依附良家而活。。。。。。。”话音落下,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再次扬眉笑了起来。

    顾磬箫望着她,好半响。抬步走了过去,修长的手臂扶着她轻轻一带,瘦小的身子跌进他怀里,有力的臂弯将她圈住。

    “你太要强了。”冗久,他僵硬的丢了一句。说不委屈,可是眼睛里的泪水是假的嘛?闪闪烁烁的,搅得他两鬓额角砰砰跳不停。

    阿城不再说话,呵呵的笑起来。

    吃过晚饭的时候,她跑进厨房捣乱。辛阿婆看了她半响,叹气说:你跟牧宁别的倒不像,唯有这点,一模一样。当年你父亲狠心将你送出国,他在梅林别院门外站了一天一夜。那日,天可真够冷的,白天下雨,晚上竟然飘起了雪花。

    老爷子不见他,他没别的话,就说在门外等,等到老爷子气消,愿意见他位置。可是你知道嘛,你外公的脾气。。。。。。张老把一整套紫砂茶具砸了粉碎,吩咐说谁也不准去管他。

    第二天,我去开门的时候,把我给吓坏了。那个愣头青,较真的在门外站了一宿。浑身布满了雪,整个人都冻僵了。。。。。。。

    听完辛阿婆的话,阿城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辛阿婆问她怎么了?她闪躲到一边角落,说现在好乱,需要静一静。后来,她自然也没有再问辛阿婆那天的下文。

    后来的结局,她去了伦敦,而牧宁,没有一句交代凭空消失了两年。再次听到他消息的时候,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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