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办主任:官路迷局-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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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志宏打开电脑，想玩一会儿电脑游戏，也许这样才能暂时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打开QQ游戏，开始玩斗地主。但是，他总是走神。不大一会儿，玩游戏所需要的欢乐豆就输得一干二净。他想再浏览一会儿其他网页，但是觉得很没意思，索性关上电脑。

　　　　电脑关闭后，迟志宏就躺在床上，毫无目的地摆弄着手机。一拿起手机，他就想，给说打一个电话聊聊呢？小云是不能给她打了，因为他刚刚从她那里回来。唐嫣呢？问问她调转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对了，顺便向她汇报一下自己跟王胜斗争的最新战况。说打就打。迟志宏调出唐嫣的号码，拨了过去，但是，唐嫣迟迟没有接电话。

　　　　原来，此时的唐嫣正在老邱家里。由于年前那次给老邱送礼，无意之中被老邱老婆和儿子看中。唐嫣自己原本去老邱家的目的是求他把她从基层街道办调回区政府机关，没想到那次登门造访还有意外收获。从此之后，唐嫣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老邱儿子大利。而他们母子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笑起来还有俩酒窝的可爱女子，竟然早把老邱拿下了。如果这个女人走进他们家里，简直就是引狐入室，非乱了不可。这个大利其实早就被唐嫣的美貌所吸引，加上老邱老婆也很喜欢唐嫣那甜甜的样子，因此，唐嫣就经常被大利领到他家里。但是，由于唐嫣已经跟大利的父亲也就是老邱有染了，她开始还不想暂时让老邱知道这件事。唐嫣想，等到再跟大利后，老邱知道就无所谓了，那时候就是生米做成熟饭。因此，每次大利邀请唐嫣去他家时，唐嫣总是问，你爸在家吗？如果在家，我不方便去。大利就问，你原来就是区政府机关的，跟我爸也熟悉，为什么躲着他？再说了，你春节钱给我爸送的礼，我爸已经知道了。现在没有必要躲着老头子了。唐嫣说，我可以上你家，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见到你爸，不要说我们正在谈恋爱。大利就更加纳闷，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委？唐嫣春节期间来到老邱家，说是找大利了解一下柳河景观带经过平义那段的占地补偿问题，老邱就有些怀疑。

　　　　老邱想，这个唐嫣难道又缠上了我的儿子？如果这样，事情就乱了。如果自己的儿子真的看上这个唐嫣，进而娶她，这个家庭能太平吗？就是将来唐嫣一心一意跟大利，但是这对儿子不也是一种隐形的伤害呀。如果不阻止儿子跟唐嫣谈恋爱的话，我会很对不起自己的儿子的。因此，一定要制止儿子跟这个唐嫣搞对象。

　　　　老邱发现，这个唐嫣后来又来过一次，而且大利竟然把她领进自己的卧室。那次正好王胜也来他家给他送礼，他想，也许是为了躲避王胜吧，因为毕竟唐嫣跟王胜很熟悉。两个熟人在领导家遇见是很尴尬的事情。但是，老邱的老婆是那种心里装不住事的人，她竟然不打自招，主动向老邱说明了唐嫣和大利的关系。老邱顿时失态，质问老婆，为什么儿子搞对象的事情不跟自己商量。老婆说，现在不就跟你商量吗？你干什么那么激动？难道唐嫣配不上你的儿子？老邱就说，唐嫣姑娘不错，但是他们俩不合适。老邱老婆就问，怎么不合适？人家是正牌的公务员，你儿子仅仅是一个事业编的人员，从哪点都比你儿子强。老邱说，我怕咱们儿子将来看不住人家。老邱老婆就说，你是说唐嫣长得好看，将来被人勾跑了？你这个老家伙，怎么思想这么复杂？难道女人长的漂亮一点就不好吗？就是红颜祸水？

　　　　老邱听见老婆连珠炮般的一段话，变得哑口无言，不再争辩。老邱想，自己老婆这边工作做不了，只好做唐嫣的工作了。他上班的时候，就抽空给唐嫣打电话，警告她不要打大利的主意。唐嫣心想，反正你也知道了，干脆也别躲躲藏藏的，就把自己跟大利谈恋爱的事情说了，并说不是自己追求他的，而是大利看上她了。老邱说，你这样做很危险，对我儿子也不公平。唐嫣说，你的意思是，由于我们有过那种关系，就不能跟你儿子搞对象了。你放心，我以后不跟你就是了。老邱说，这是两码事，反正我不允许你那样做。唐嫣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儿子搞对象甚至结婚，是成全你们家。老邱便问，成全我们家？此话怎讲？唐嫣说，你知道你儿子有什么毛病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老邱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边。唐嫣说，你儿子根本就是一个无能，白瞎他长那么高的个子了。老邱感到很吃惊，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稳稳自己的情绪，对唐嫣说，既然这样，那你干脆离开他，免得将来连累你，让你受苦。唐嫣说，没事，我能守住，只要你帮我在裕西区机关这个官场上有一席之地就行。我将来假如能跟你儿子结婚，绝不把你儿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婆。老邱听后，简直都快崩溃了。他说，既然都这样了，我只好相信你的话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自此之后，唐嫣更频繁地去老邱家找他儿子，老邱也无可奈何。

　　　　其实，迟志宏打来的电话时候，唐嫣已经看见是他的。但是她没有接电话，因为她正在跟大利在卧室里。

　　　　唐嫣不接电话，迟志宏想，干脆给章颖颖打一下看看。他翻出章颖颖的电话号码，很不凑巧，她的手机关机了。迟志宏想，这两个女人是不是都在给男人干那种事情呢？连电话都不接。既然这样，干脆算了，我也把手机关掉，睡大觉。这样想着，迟志宏就钻进了被窝里。

　　　　迟志宏渐渐进入梦乡，但是，也仅仅睡下不到一个小时，他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所惊醒。他爬起来，发现老婆王燕披着睡衣进来了。迟志宏有点不高兴，他埋怨道：

　　　　“我刚睡着，就被你弄醒了。有什么事儿呀？”

　　　　王燕说：

　　　　“客厅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你没听到呀。我接了，来电话的自称是区办的小张，说孔俊他家出大事了，你赶紧接电话去。”

　　　　迟志宏一听，也顾不上穿衣服，匆忙来到客厅，拿起电话问道：

　　　　“小张，什么情况？”

　　　　小张说：

　　　　“我一直打你手机，结果你关机了。是这样的，孔俊老婆跳楼了，现在情况相当危险，正在人民医院抢救呢。”

　　　　迟志宏吃惊地问：

　　　　“什么？孔俊老婆跳楼？你说的是真的吗？”

又有一个女人跳楼了（）　
小张说：

　　　　“是真的，这件事是人事科那个徐志勇说的。今天晚上徐志勇请我去吃海里捞火锅，正吃着呢，啤酒还没喝几杯，孔俊就打来电话。之后，他说了一句孔俊老婆跳楼了，就急匆匆地走了。结果还是我买的单。”

　　　　迟志宏就不耐烦地说：

　　　　“先别说谁买单的事情了，告诉我，你知道跳楼时间是什么时候吗？”

　　　　小张说：

　　　　“跳楼的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是徐志勇接电话的时候还不到八点。”

　　　　迟志宏说：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小张说：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你。我知道，你跟孔科长关系不错，他家出事了，你应该去帮帮他。但是，你的手机一直是处于关机小秘书状态。”

　　　　迟志宏才想起来，自己睡觉前把手机关了。所以小张只好拨了迟志宏家的固话。他挂断跟小张的通话，马上给孔俊打电话。孔俊的电话接通后，令人非常不幸的消息得到了最后确认：孔俊老婆经过紧急抢救，终于因失血过多而死亡。迟志宏说，你要挺住，我马上过去。

　　　　迟志宏匆匆穿上衣服，打车就往人民医院赶来。迟志宏到达急救室的时候，区办的很多人都在外边等着，老邱也过来了。迟志宏看见孔俊扶住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那女人正在急救室外边大哭，从长相看，估计是孔俊的大姨姐。迟志宏没有上前去跟孔俊搭讪，他来到老邱身边，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邱说，现在孔俊很悲伤，还没来得及详细问他。

　　　　这时候孔俊过来了，他让老邱回家休息，留下人事科的几个人帮助他处理后事。迟志宏主动想留下，孔俊说今天不用你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明天早点来我家就行了。

　　　　老邱就安慰孔俊，无非是一些人没了不能再生，需要节哀之类的话。

　　　　迟志宏说；现在确定哪天出殡了吗？孔俊的脸色就有些异常，语言有些吞吐。他说，老婆跳到楼下的时候，正好被小区的居民发现，随后就报警了。这件事警方已经知道，估计他们还要根据办案程序最后确认一下是否是自杀。如果确认是自杀的话，估计后天就出殡。

　　　　孔俊说完这句话，刚才他搀扶的那个女人突然又喊又叫起来。她说，自己的妹妹不能就这么没了，一定要公安局查一个清清楚楚，她不相信妹妹一定是轻生的，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把我妹妹火化了。喊完之后，这女人又是一阵大哭。

　　　　孔俊就安排他科里的一个女同事搀扶着这个女人，到护士站那边休息去了。

　　　　老邱说，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迟志宏刚走出医院门诊大楼，正好碰见两个人要进来，在前面的是一个膀大腰圆、长相很凶的中年人，后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那中年人似乎在哪见过，正在这时候，中年人主动跟老邱打招呼。迟志宏仔细一看，这人就是区公安分局新任局长李强，也就是刘全中的小舅子。迟志宏跟他不是很熟，但是见过面。老邱和迟志宏分别跟李强握握手，之后，老邱说：

　　　　“李强呀，这孔俊爱人是你们单位的，你要好好处理一下她的后事。还有，你们警方最好调查一下，她是自杀还是另有案情。”

　　　　李强看上去很干练，当即表态：

　　　　“请邱区长放心，我一定会安排人处理好后事的。”

　　　　老邱接着问：

　　　　“你们分局这两年总是出事。今天见到你了，我顺便问一下，你们原局长那个案件最后怎么样了？”

　　　　李强听完老邱的话，先是停顿一下。迟志宏发现，这个李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秘的变化，但是到底什么变化，迟志宏说不好。李强然后很决断地说：

　　　　“这个案件已经过去半年了，市局就是不结案。我还是那个观点，这个案件纯属是意外死亡，不是他杀。”

　　　　老邱说：

　　　　“现在市局不是委托你们区局继续侦破吗？你们的侦破结果如何？”

　　　　李强说：

　　　　“我们侦破的结果就是意外死亡。”

　　　　老邱说：

　　　　“那你们跟市局汇报呀，赶紧结案算了。”

　　　　李强说：

　　　　“已经给市局打报告了，但是市局说证据不足，先不批准结案，让我们继续调查。”

　　　　老邱说：

　　　　“也许市局有道理，那你们还是组织警力，继续调查吧。你们的老局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他生前还是对裕西社会治安做出很大贡献的。”

　　　　李强说：

　　　　“区长，你也不要过分相信市局，他们的破案水平不一定比我们高多少。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虽然警力不足，但是这个案件也没有停止调查。只是现在是两节两会期间，治安压力比较大，警力明显不足，暂时把这个案件放下了。等两会之后，我组织警力继续调查。区长你不用操心了。”

　　　　迟志宏在一旁听着，就觉得这个李强仍然顽固坚持他的最初观点。去年市局组织召开的案情通报会上，他就是这个态度，半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态度。但是，迟志宏啥也没说，只是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老邱说：

　　　　“那我走了。希望你们分局处理好孔俊老婆的后事。”

　　　　老邱跟迟志宏走后，李强就走进大楼里。李强看见急救室外边的走廊有很多人，就开始寻找孔俊。孔俊看见李局长驾到，就过来跟他握手。他们往走廊这边走一段，找一个每人的地方。李强问孔俊：

　　　　“弟妹不是已经出院了吗？怎么又出这事儿？”

　　　　孔俊显得很悲伤，说：

　　　　“是的，最近情绪好多了。但是，自从你们局里派人找她调查之后，她情绪立刻变得急躁了。”

　　　　李强立刻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说道：

　　　　“审计局没事闲的，今天审查这个，明天审查那个的。要不是他们审查分局财务，纪检部门不会找你爱人的。这些搞审计和纪检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家老局长都死了，你爱人也病成那样，还来调查，还让人活不？”

蹊跷的死和未破之案（）　
孔俊看见李强夸张的表情，就说：

　　　　“这事儿反正跟分局纪检来我家调查有关系。原来我老婆的病情都好转了，但是自从纪检人员找她谈话后，她的情况就变得很坏。”

　　　　这时候，李强突然话锋一转，却这样说道：

　　　　“但是呢，孔科长你也要理解，人家纪检部门也是奉公行事，我们也不能归罪于人家。现在人没了，说啥都没有了。你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分局帮助解决的？”

　　　　孔俊说：

　　　　“我现在心情很乱，不知道还有什么困难。我现在首先要处理完老婆后事。但是我想求李局一件事，就是查查我老婆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前是不是受到什么威胁了？”

　　　　李强听了孔俊的话，马上说：

　　　　“不会有人威胁你老婆的，我听说你老婆在分局人缘好，从不得罪人，谁会害他呢？不会的，不会的，还是你老婆病没完全好。我想问问你，你老婆父母那边或者直系亲属中，有没有得这种精神类疾病的遗传史？”

　　　　孔俊说：

　　　　“没有呀，都挺好的。我老婆原来也挺好的，就是在你们老局长出事之后，她就犯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强一听孔俊说出原局长案件，就马上岔开：

　　　　“跟那没关系，一点关系没有，你别瞎联系。我认为那就是一个巧合。好了，你也早回家休息吧，守在这里也没有用的，人死了不能复生，你要注意保重。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我再去你家一趟。”

　　　　孔俊说没事，你明天忙就不用过来了。局长走后，孔俊就动员大家回家。等大家都走后，他让徐志勇开车，把他大姨姐和他拉回了家。

　　　　孔俊后半夜一直没合眼。他现在除了悲伤，就是疑惑。老婆得病得的很蹊跷，死的更蹊跷。刚才在医院，李局长的话也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李局长一口否认老婆得病跟原局长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婆的死跟纪检调查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是那样的肯定？好像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一样。他越想越糊涂，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第二天是星期六。如果在往常，迟志宏肯定要好好睡一个懒觉。但是今天不能睡了，他七点就起床了，连饭也没吃，就来到孔俊的家。孔俊的家里已经有很多人，除了人事科的人员之外，还有很多孔俊岳父家的人。迟志宏把孔俊叫到一边，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孔俊说，自己老婆在春节前已经出院回家了，她虽然还有些忧郁，但是除了不爱说话之外，其他方面基本接近正常了。但是，没想到正月十五过后，她单位也就是区公安分局的纪检监察科人员找她，想了解一些情况。由于老婆一直没有上班，所以分局监察科的人就打来电话，想到家里来了解。那两个办案人员来的之后，就让孔俊回避一下。孔俊觉得自己老婆刚刚恢复，怕受到刺激之后加重病情，就问那两个办案人员，你们想了解什么内容？我老婆有违纪行为吗？那两人发现孔俊不是很配合，就严肃告诉他。纪检监察科的人说，在市审计局开展的一年一度的例行年末审计中，发现我区很多局办存在财经问题，区公安分局也存在一定的问题。由于你老婆原来是财务科长，因此首先需要找她了解情况。孔俊听后，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孔俊早就知道，自己老婆是那个已经离奇死亡的分局局长在任时的财务主管，他们肯定存在一些财经问题。现在局长死了，不能追究死人责任了。但是，自己的老婆是跑不掉的。孔俊就不再纠缠，任凭监察人员对自己的老婆进行审问。等那两人走后，孔俊发现自己的老婆神情更加呆滞，就问她，他们来了解什么？老婆说，没什么大事，老公，我不会有事的。但是老婆又说，分局纪检监察科的人员让她在下周一到分局去一趟，继续调查情况。结果，还没等到星期一呢，老婆就跳楼了。

　　　　迟志宏说，你老婆当时跳楼时你在哪里了？孔俊就显得相当内疚，久久不说话。迟志宏发现，孔俊的眼角有些湿润，于是就说，先不说这个了，你要坚持住，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孔俊沉默一会儿就说，我其实已经觉察到她这两天有些异常，但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呢？即使老婆有点财经问题，也不至于选择轻生呀？我总觉得这半年老婆的表现很奇怪，死的也很奇怪。迟志宏说，难得你相信我，跟我说这些。但是，你不要跟谁都说纪检监察人员调查你老婆的事情。孔俊苦笑道，不说能怎么样？他们分局的人早就议论开了。

　　　　这时候，孔俊到阳台接电话去了。迟志宏想，难道孔俊老婆的死亡跟公安局长的死亡真的有的有联系吗？如果有联系，这条线索。是孔俊老婆杀了局长？还是另有隐情？虽然这迷离的案情不是迟志宏所关系的，但是，从孔俊的谈话中，他得知上级审计、监察和纪检部门开始加大了对裕西区的检查力度。在代书记上任之前，市里面来的人，不管是什么审计的，还是纪委的，都能被裕西区地方官员将其摆平，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了变化，市里审计部门已经动真格的了，这跟代书记的态度很有关系。迟志宏开始猜测，难道代书记要在裕西区掀起一阵廉政风暴吗？他是想好好整顿一下裕西区，但是，他难道还要把裕西区的盖子全部揭开？迟志宏想，代书记还没有那个魄力，他这是在烧三把火，也许就是给上级领导做做样子。等三把火烧完，一切还会像从前那样。

　　　　孔俊接完电话，回到客厅，对大家说，警方通过验尸取证和走访调查，已经排除死者他杀的可能，完全属于自已的行为。这时候，他的大姨姐疯狂地扑过来，捉住孔俊的衣服不放，并大声吵闹。她说的还是那套话，就是自己妹妹不可能想不开，一定是你孔俊害的她。孔俊有嘴不能说，任凭那女人一阵推搡。等那个女人稍微镇静一些，迟志宏就把孔俊从屋里叫出来。迟志宏说，你先躲躲这个女人，还有，先别把老婆死亡的事情告诉你儿子，他再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让他安心学习吧。还有，最好先不告诉你岳父岳母。孔俊说，先不告诉他们，但是那也是早晚的事情。迟志宏说，这样吧，你先到银湖宾馆休息一下，你家这边，先让你们科里的人守一下。我去帮你联系一下殡仪馆，尽早火化算了。孔俊说，谢谢你了，关键时候还要靠哥们。

　　　　迟志宏和孔俊一起下楼，然后就上车，往银湖宾馆方向驶去。在车上，孔俊还是自言自语，好像受到刺激一样，一直嘀咕着，大致的意思还是自己老婆死的突然而奇怪。迟志宏想起昨天晚上老邱跟李强的对话，就问孔俊：

　　　　“你最近去没去公安分局？”

　　　　孔俊说：

　　　　“你嫂子得病这些日子，我经常去分局。主要是去报销医药费。”

　　　　迟志宏继续问：

　　　　“你听没听到分局里的人怎么议论原局长死亡一案？”

　　　　孔俊说：

　　　　“你问这干啥？”

　　　　迟志宏说：

　　　　“我说话你别在意，我一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嫂子的病跟原局长死亡案件有某种联系。”

　　　　孔俊想马上就说：

　　　　“其实，我也一直这样想，但是我没好意思跟你交流这事儿。”

　　　　迟志宏说：

　　　　“我总觉得这个案件不像李局长说的那样，书属于偶然性死亡。这个李局长，我觉得他对这个案件的态度很令人不解。”

　　　　孔俊经过迟志宏的提示，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些情况。我这半年不是总去分局嘛，偶尔在财务科碰见分局刑警大队的人去财务报销。有一次，我碰见一个在刑警大队上班的哥们儿，聊起原局长死亡案件，你猜他怎么说？”

　　　　迟志宏很好奇，问道：

　　　　“那个刑警说什么了？”

　　　　孔俊说：

　　　　“那个刑警说，原局长死亡案件，在发案的时候，他们李局就把这个案件定位自身意外死亡。里市局派来的督办小组人员要求我们认真侦破，但是李局的态度不是很积极。我们做一线侦破的挺为难。有一段时间我们刑警大队积极去调查取证，不但没换来分局领导的表扬，而且在一次分局中层干部会议上，我们刑警大队的王大队长还受到了批评。李局批评他，普通老百姓的案件不关心，整天就盯着市局督办的那个案件。这是功力思想，背离了为什么服务的宗旨。搞得刑警大队上下不知所措，只好终止原局长案件的取证调查。而且后来市局督办小组撤走了之后，李局就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