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清醒一点-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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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忠为人低调；对自己的学生更是出了名的苛刻；而且即便被他收为了徒弟；中途只要表现出后劲不足被老先生逐出师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所以圈内一度传闻胡一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陈小忠嫌弃放逐到边疆了。

　　　　而这次算是胡一诺正式出师后独立导演的第一部作品——而陈小忠又是秉承着类似于期末考试的意味——根本就没有让胡一诺打着自己名号四处拉资源。

　　　　也就是说包括剧本选定；投资商的争取；演员的斟酌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胡一诺同学熬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终于走到的这一步。

　　　　就凭这份韧性，不出意外，不管这部戏扑不扑；胡导演日后一定会发光发热的。

　　　　楚浩自觉自己的眼光不错；这种时候当然要抱紧未来的粗大腿！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位胡一诺导演现实中看起来竟然是只有一米五几的圆脸萌妹。

　　　　真的，幻象崩塌。

　　　　双方相互寒暄商业互吹了一波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楚老师，由于编剧个人原因，我们这里提供了第二份需要您试演的剧本，请问您方便演这一段吗？当然，如果时间来不及的话您也可以以我们发给您的剧本为基础，这都不影响我们的判断。”

　　　　胡一诺一边说着，编剧就连忙把另一份陌生的剧本递给楚浩。

　　　　故意的。

　　　　楚浩几乎可以肯定。

　　　　业内传言陈小忠就特喜欢让竞争同一个角色的演员们互相换剧本来演，这种临时换剧本的损招肯定是跟陈小忠学的。

　　　　真的是亲传弟子啊！

　　　　忍住心中的吐槽，楚浩忍不住为后面等待面试的萌新们哀叹一声。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现在的明星各个都和流量挂钩，演技不见得由多么厉害，但大牌摆得那叫一个十足。

　　　　别说是换剧本了，要让那些流量小生过来演原著就别说了，能好好钻研一下发来的面试片段就是非常努力的了——当然了，现在的行情都不需要面试，请的就是这个ip，请的就是这些人自带的流量，或者说，那张脸。

　　　　真不知道像蝶梦这种技术继续发展下去，现在这些如日中天的小生们还有没有活路。

　　　　“给我十分钟。”

　　　　楚浩接过剧本，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五个字。

　　　　“准备好了就行，我们这里时间非常充裕。”

　　　　楚浩点点头，就没管面前的人了。

　　　　刚翻开剧本，楚浩就眉头一挑。

　　　　这剧情

　　　　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下九流涉及到的四个主角都必须从童年时期演到少年时段，也就是说，除了四个主演，还必须要找四个身段容貌演技都相符的小演员。

　　　　他所面试的男主于小楼，艺名和本名没区别，因为是被戏班子捡来养着的弃婴，从小就是在戏班子里长大的，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演一个女人，而于小楼在这方面天分不俗，背后有没个打点的父母，自然从小就是往这条不归路培养的。

　　　　没有养成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也是不容易。

　　　　之前给出的剧本只是老老实实地选了某一个正常的内心冲突戏份，而这次临时更改的虽说只有一幕——但实际上是让楚浩把同一场戏演出两个截然不同时间段的感觉！

　　　　因为剧本上面用白纸黑字正正方方地印着一出折子戏！

　　　　楚浩没有记错的话，这出折子戏在原著里统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小时候的于小楼为了保命不得不演这个他讨厌无比的角色，而第二次确是他为了掩护同伴逃跑而自愿站在了戏台上为大家争取时间！

　　　　而这个剧本上面就是让楚浩来唱于小楼的第二次。

　　　　第二次，不仅仅要表现于小楼成长的情绪，同时因为唱词和实际发生的情形高度一致，还得再切第三种现实与虚拟交叉的情感。

　　　　“我准备好了。”

　　　　楚浩深吸了一口气，在十分钟后准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就开始吧。”

　　　　胡一诺进入工作状态后，那张圆滚滚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几位军爷，小的这儿虽然没甚可招待的军爷的，但也跟着学了几句唱词，军爷若是不嫌弃，不如先听两句——助助兴如何？”

　　　　声音一抛出来，就带着几丝若即若离的谄媚。

　　　　酥如游丝，瞬间把人呼吸拽紧。

　　　　任欢躲在门外，不由得感慨：

　　　　没想到楚浩竟然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突然一下就很想欺负一下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和楚浩对戏，楚浩一人饰演了好几种角色，完完整整地把词给唱了出来。

　　　　“我是小梅香，好片热心肠。全凭诗一首，送与有情郎。一见俏裙钗，妖娆甚美哉。相思分两下，何日称心怀？”

　　　　楚浩的眼神跟着一起一合的声音立即就变得明亮了起来，任欢透过门缝，竟然发现这厮竟然好翘起了兰花指！！！

　　　　天惹！兰花指！

　　　　你怎么不去上天！

　　　　举手投足竟是媚态，一举一动满堂风流。

　　　　“我则怕一去朱颜唤不回，误了我这”

　　　　唱到这里的时候，按照原著剧情正是女主带着其他人确认无人准备从墙头偷溜的时候。

　　　　楚浩眼里的迸发的不是遗憾，而是焦灼！

　　　　快一点！行动再快一点！

　　　　“这件事，天知地知。这件事，神知鬼知，这件事，心知腹知。口里言，心中计，修得便走漏天机。”

　　　　静夜有声，有人从墙头跃下，踩着天知地知的音节，地上剽悍地被砸出一个大坑。

　　　　此时没有人与他对戏，楚浩也浑然不觉。

　　　　一方台下的“军爷们”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燥热，猛地地从椅子上站起，手臂一挥，“不听了！老子没那个雅兴！直接办正事！”

　　　　于小楼后背满是冷汗，踩着碎步飞快往后退。

　　　　“我导示看书人多志诚，你如今倒把我厮禁害。”

　　　　唱的这里的时候已经只是干念词了，看着“军爷们”越来越近的身形，于小楼干脆改词，“哎！军爷！军爷！”

　　　　“欸——”

　　　　对方急火攻心地回了一句，然而声音却戛然而止！

　　　　“军爷——军爷？”

　　　　楚浩身形一顿，虚虚扶了个人形空气，一看后背，整个人的神情又惊又喜，自言自语道，“哪里来的箭？”

　　　　这时女主一脚踹开屋门，“行了别唱了赶紧走！”

　　　　“不是说好的你们提前走的吗？”

　　　　楚浩陡然收起之前的媚态，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沉稳。

　　　　整个屋子都冷了下来。

　　　　任欢在门外目瞪口呆——这个人哪里是楚浩！分明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死变态！

　　　　哇，这演技跟她装死杀人的时候有得一拼！

　　　　楚浩几乎是在瞬间之内切换回了自己好好先生的模式。

　　　　他重新坐会椅子上，和善地笑道，“各位老师，我演完了。”

　　　　只是因为刚刚演了个死变态现在又露出了这样和善的笑容

　　　　在场众人瞬间觉得后脊背一麻。

　　　　妈耶！这男主真的有毒啊！

　　　　“可以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胡一诺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时跟旁边的编剧交流了一会儿意见，冲楚浩公事公办地来了一句。

　　　　“好的，谢谢各位老师。”

　　　　楚浩脸上笑嘻嘻，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编剧叫住。

　　　　“楚老师！！！”

　　　　这种欢快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楚浩略带疑惑地回头，就对上了对方兴奋的表情，“我从小看您的奶粉广告长大的，可喜欢您了——可以签个名吗？”

　　　　说完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小本本。

　　　　胡一诺在旁边冷静地把笔往地上一扔，“不好意思我捡个笔。”

　　　　实在不想承认这种脑残编剧是她找来的怎么办？

　　　　稍微碰上一点小有名气的人就要签名等待日后升值——当然了，楚浩在她眼里就是个闪闪发光的黄金。

　　　　她还是继续捡笔玩儿吧。

　　　　“下一个！”

76。　糯米团子（）　
任欢看到楚浩出来的时候朝自己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是干嘛？

　　　　表示自己顺利过关？还是身为同行的鼓励？

　　　　任欢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楚浩了。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她紧随着楚浩进了面试的小房间；关门的时候察觉楚浩那比出“耶”的两根手指及时地把门缝一扣——成功地留了一道小空隙。

　　　　看来是要留在这里围观的节奏了。

　　　　任欢大步走了进去；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和楚浩一模一样——导演人呢？

　　　　楚浩之前并没有和她说过多的详情；反正大家都是职场萌新不了解也是情由所原。更何况任欢的本职只是演员；这种人情往来的事情更多的还需要楚浩这个经纪人出面；更加不会多在这种情况下多出面。

　　　　所以当她看见捡笔成功的胡一诺从座位上的挺直了小身板后；成功地在脸上表示了不可置信。

　　　　楚浩没有办法做到目测身高——但是她可以！

　　　　一米五八的圆脸萌妹！

　　　　天呐！好想揉揉脸！光是想想捏起来一定会很舒服！

　　　　“老师们好。”

　　　　任欢强压下内心的波动，努力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胡一诺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把跟楚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任欢突然一下子特别感谢楚浩压着自己强行写心得的做法。

　　　　她的角色是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忽悠，前期处于给人算命瞎扯的阶段，后期主要是跟着主角团混竟然能够一路忽悠进朝堂成为一代国家级别的骗子（国师）也是相当不容易。

　　　　之前她接到的片段主要是天桥算命时候忽悠男主从而达到了不打不相识的地步；结果这次胡一诺临时给出的台本是后来跟着男女主一起忽悠手底下将士们的场景。

　　　　任欢：总觉得这个情景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了；她忽悠手下那群人和她一起安心建设基地的时候不也是这种情况吗？

　　　　任欢逆天的记忆力在大逃杀的时候就体现了出来，再加上之前就对剧情的熟悉；这几句台词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背了下来。

　　　　“各位老师；我准备好了。”

　　　　她客客气气地说着；瞬间就确认了胡一诺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中的眼神；于是立刻就“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胡一诺：“！”

　　　　她还没有说“请开始你的表演”呢！

　　　　准备说出口的话被吞到一半突然好难受。

　　　　而正准备接过想象中的任欢递过来的已经不需要的剧本的编剧小姐姐僵硬地收回伸出的手。

　　　　为什么欢欢不按套路来。

　　　　入戏这么快的吗？

　　　　都不把剧本还回来真的好吗？

　　　　然而任欢浑然无视掉了众人的反应；淡定地把剧本一卷；粗犷地当成了某种类似于扇子或者是别的东西。

　　　　“相信在场诸位有许多被我骗过银子的人。”

　　　　声音从喉咙里滑出来，就自带不沾惹人间烟火的自带清冷味道。

　　　　虽然说出来的话并不那么缥缈，相反；相当的接地气。

　　　　“毕竟也是要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的事情嘛；张某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任欢眉眼一挑，“但是——张某就不兜圈子了，在场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如今面临的情况是怎样大伙儿也清楚。”

　　　　任欢饰演的江湖骗子全名叫张木木，早年热衷于在下巴上粘一圈白花花的胡子行走江湖坑蒙拐骗。

　　　　有没有真本事是不清楚的，但天生就有一种信服人的好嘴巴。

　　　　“主将已死，哥几个儿说白了现在都是逃兵，咱小老百姓也没啥鸿鹄之志，几位教头平时也老把大伙儿欺负了个半死，反正要我替他们报仇——”张木木耸耸肩，露出一丝痞笑，“张某是不愿意的。”

　　　　两房敌军对垒，反正打来打去在前线的士兵都已经疲倦得不行了，你赢一场我赢一场，要一群强行征兵过来的地痞流氓们体会到所谓的国仇自然是不太现实的，更多的还只是切实到自身利益的家恨。

　　　　无论何时，自保永远都是人类面对生命危险时不变的主题。

　　　　纪律严明的军队自然是要克服这种自保的“怯懦”，然而很不幸，他们所待的这一支都是一群只想活命的兵痞。

　　　　“小达的机灵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任欢把手里卷起的剧本恨不得当做惊堂木在空气里猛地一拍。

　　　　她此时的穿着彻彻底底地散发着一股江湖骗子的闲散。

　　　　越是到了危急关头，越是闲散的态度能稳住人心。

　　　　“如果让她带着哥几个一起结伴冲出去，大伙儿活命的情况会更大一些。而张某人不才，昨日夜观星象，发现气运在北——这可不是糊弄，在大方向这里我还是可以打包票的。”

　　　　任欢就站在屋子靠中间的位置。

　　　　全程都没有多大的动作，嘴角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笑容，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在那里懒散地站着，但脊背却是挺得笔直，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追随感。

　　　　好像不管这个人说什么都是真的一样。

　　　　任欢站定，稳了几秒，环视了一圈，仿佛台下站着无数艰难打着小算盘的大头兵们，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思考后，说出了最后的煽动语，“不管诸位信不信某，但某还是要说一句：气运在北，一路顺遂。回去的时候刚好可以赶上稻谷成熟的季节。”

　　　　没有用那些神神叨叨的术语，也没有用什么家国情怀，但在这种时候这种简单的话语却最能触动这群马上就要做鸟兽散的大头兵们。

　　　　简短有力。

　　　　任欢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知道还是处于戏中还是对着面前的评委们。

　　　　“各位老师，我的表演到此结束。”

　　　　良久的沉默。

　　　　胡一诺其实是对陈小忠的提名有所忌惮的。

　　　　因为算是意义上的“结业考试”，其他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来联系的，可偏偏陈小忠在某次闲聊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了一句任欢的名字。

　　　　而对于这一位在大逃杀里崭露头角的新人，胡一诺倒也只是知道。

　　　　听了陈小忠的话后她连夜把任欢所有能够找到的影视资料全部回顾了一遍——包括几年前刚入大学时候为了蹭免费盒饭而客串的龙套，群众演员。

　　　　胡一诺遗憾的发现，这样的人在演技上实在是毫无建树。

　　　　甚至外面成群结队来北漂的年轻人中随便找一个就能够代替。

　　　　其中唯一一个让她稍微有点印象的就是在梦回长安中连个脸都没有露过的武替——但那里面有多大的发挥也不好说，毕竟当时陈小忠坐在旁边，胡一诺对自己老师的演员技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所以也当不得参考。

　　　　而如今她看了任欢这可以说是“进步神速”的表现，不得不说，眼前一亮。

　　　　但还是有点违和感。

　　　　胡一诺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在努力地思考这种莫名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怎么样？”

　　　　编剧兼原作者是一个踩着帆布鞋的御姐，笔名却可爱至极，叫糯米团子，扎着一头精神的马尾，突然低头在一米五八的胡一诺耳边悄悄低语。

　　　　胡一诺没有吭声。

　　　　“虽然说我也觉得这样的张木木也挺好的，但我总觉得和我想象中的差了那么一点儿。”

　　　　她用手指比划了那么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圈，来表示自己认为的程度。

　　　　同时在任欢的名字后面圈了个小小的问号。

　　　　“你心中有女主的人选吗？”胡一诺却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她和糯米团子的合作说是完全的甲方乙方也谈不上，糯米团子家里有钱，写就是玩玩儿，这会儿被胡一诺看中了也算是强行带资进组，原则上所有的选角必须符合两个人的审美，否则免谈。

　　　　而穷鬼胡一诺自然在金钱的威力下屈服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糯米团子起初的提名的几个演员和胡一诺的想法百分之九十九的重合，只是因为没钱请熟面孔——两人才不得不全面选用新人。

　　　　而所谓的老人来的也只有楚浩一个人而已。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剩下的百分之一就是对女主的分歧。

　　　　糯米团子对女主的感觉很微妙，因为她自己写的时候都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创作的这个角色，自然在选角的情况下也是凭借着感觉来——总觉得不管谁来演都达不到心中完美的效果。

　　　　于是在这个角色上两人的分歧相当之大。

　　　　“没有。”糯米团子摇头。

　　　　“我想让她试试。”胡一诺从手边的一沓文件中抽出一本崭新的女主剧本，立表决心，“不要拦我。”

　　　　之前出于保险考虑只给了个女二号，但现在胡一诺却不想放弃任欢这个好苗子。

　　　　她翻开女主的剧本，圈出了这么一句话，扔给任欢：

　　　　“介意说一下这一段吗？”

　　　　任欢精准地接过，发现剧情和自己刚才演的是连贯的。

　　　　在原著中张木木进行煽动后，由被推出来的女主说了盖棺定论的一句话结束的这一幕。

　　　　而她现在，拿到的就是女主乐达那一句话的台词。

　　　　任欢点点头，呼吸之间就切换了状态。

　　　　她的重心从下半截稍稍提高，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精神，痞气，但不同于张木木满嘴胡话的油嘴滑舌，带着一点小市侩，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胡一诺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察觉到的违和感是什么。

　　　　任欢沉声，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容，沉声道：“我要去北方的敌营里把主将帐篷里的好酒偷过来，顺带拐一点能够换钱的好东西，想喝好酒的就跟我走——保你喝个痛快！”

　　　　那是杀气。

　　　　带着三分豪情，七分杀气！

　　　　张木木没有杀过人，一身本事都在嘴皮子上，自然是不可能有杀过人的气势。

　　　　可在军营里混久了的乐达不一样——尽管为了活命想尽办法成了火头兵——她却是实打实地上过战场的！

　　　　而这股杀气却是任欢一直以来遮掩住的气场，然而却没能逃过同样对气场敏感的胡一诺！

　　　　糯米团子被任欢陡然迸发的气势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性笔彻彻底底地掉到了地上。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瞬间从五脏六腑归位，让她立马认定：

　　　　这就是她要找的女主！

　　　　没有第二！

77。　火锅（）　
虽然在心里对任欢的表现相当满意；但到底不能给后面的人一榔头打死。

　　　　就冲着后面人来面试的这个精神；胡一诺都秉持着一定要看到最后一个的想法。

　　　　于是她只是淡定地冲任欢点点头；“好的；你可以走了。顺便把下一个叫上来。”

　　　　也不知道是对任欢说的还是对那个喊话的小助理说的。

　　　　任欢乖巧地溜了出去；碰到楚浩；脸上瞬间露出一副等待检阅的讨好笑容——毕竟胡一诺什么的可以无视；可是这个人手上可是掌握着她未来各种资源流动的顶级boss！第一次面试表现不仅要好！还要在经纪人面前表现满分！

　　　　“怎么样？”

　　　　她嘴角弯弯翘起来的时候特别像一只跳起来捉小鱼干的野猫，看得楚浩鬼使神差地产生了一种“想要顺顺毛”的诡异想法。

　　　　到底还是忍住了自己内心的那丝莫名冲动。

　　　　楚浩故作镇定：“我觉得可以给表演课的老师加工资。”

　　　　“喂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表现得还凑合。”

　　　　“你就直接说我惊艳四座不行吗？”

　　　　“你什么时候还会用上成语了？”楚浩大骇，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任欢默默捏起拳头：“楚浩皮这一下真的开心吗？”

　　　　楚浩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发誓！没有下次了！绝对！”

　　　　两人面试完之后刚好是晚上饭点。

　　　　“诶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吃的火锅店，要不要带你去吃？”

　　　　楚浩一出门；看着已经彻底暗下去的天空；一阵狂风裹挟着从树枝上扒拉下来的绿叶呼啸着从眼前卷过，惹得他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一夜之间；甚至只是一个小时之间恨不得就从盛夏变成了初秋。

　　　　秋老虎来得轰轰烈烈；走的时候却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打得落荒而逃。

　　　　“你冷吗？”

　　　　楚浩体内的戏精本精在蠢蠢欲动。

　　　　“冷。”

　　　　任欢实话实说。

　　　　下一个场景按照套路来说应该是男主角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女主角身上；然后女主角感受到了外套中残留的男主体温；露出幸福的微笑；开始抛洒漫天狗粮。

　　　　可是楚浩在皮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没有披外套。

　　　　——出门的时候还是盛夏；比起任欢穿的破洞牛仔裤他其实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让两人靠得再近一点吧楚浩看着与自己并排走着的任欢，觉得两个人已经靠得相当近了，再近大概就只能像隔壁那对情侣狗一样开始卿卿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