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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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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及至柳美娜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唐山海就迅速拿出那串钥匙,并从口袋里拿出印模。
唐山海低头观察着钥匙,串上一共有五枚钥匙,却不知哪枚才是档案室的。由于时间紧迫,简单的判断过后,他选择了一枚钥匙迅速压入印模。而此时的柳美娜一边上楼,一边摸外套口袋,也发现钥匙不见了。她有些焦急地重新摸了一遍所有口袋,确定没有,立刻返身下楼。
唐山海刚将钥匙从印模中拿出,柳美娜就已经从楼道出来了。她看到唐山海的汽车还在楼下,唐山海则低头坐在车内,不知忙着什么。柳美娜赶紧快步走到唐山海窗前,敲响了他的窗玻璃。
车内的唐山海似乎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到站在窗外柳美娜的时候,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地摇下了玻璃。柳美娜问:“有没有看到我的钥匙?”目光扫过唐山海的手,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支烟,正准备点燃。
唐山海早在她到来之前就及时收拾好了一切。他镇定自若地看向柳美娜,“钥匙?我找找。”
柳美娜说:“嗯,不知道是不是掉车里了?我明明放在上衣口袋里的。”
唐山海故意趴到座位底下寻找起来,其实钥匙被他藏在了袖口里。他假装摸索的同时,细心地抹去了钥匙上留下的印泥。唐山海从车内直起身来,从窗口递上钥匙说:“还真在这儿。”
柳美娜欢喜地接过,抿唇说了一句,“谢了。”
唐山海点头,“上去吧。”语带温柔。
柳美娜也点点头,眼中满是柔情,恋恋不舍地对唐山海说:“嗯,明天见。”
一顿晚饭,不同的人能吃出不同的滋味。唐山海的这一顿显然不是好滋味。在家随便扒了两口饭,跑出来寻李小男的苏三省则品出了另一种滋味。他本来是要跟李小男再解释一下白天的事情的,来到了楼下,望着窗内透出的灯光,一时又有些发怔,甚至可以说是沉醉。好像单是这么看着,他就能看出那姑娘泼辣张扬的眉眼。
正在他鼓足勇气准备敲门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苏三省凝神辨听,觉得有几分像陈深,不由警觉地闪身到树后。果不其然,来者正是陈深和徐碧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道路两旁是刚长出新叶的银杏树。这样的场景,让陈深有瞬间的晃神。
多年以前也是在这样一片银杏树林里,他送走了徐碧城,亦或者是徐碧城离开了他。那一日的银杏树很美,落叶铺了一地,雪花一般随风渐落,陈深眼见着徐碧城手提箱子缓步向他走来。
她对他说:“老师,你能不能等我回来?”
他当时的眼里闪过无数的情绪,有纠结,有无奈,却最终无法拒绝地紧紧搂住他腰上的那双手。他小心翼翼地回握,那应该是他此生心底最眷恋、柔软的时刻。然而这些,如今想起来,却全部带了莫名的讽刺和难以言诉的忧伤。
陈深停下脚步,对徐碧城说:“那天你问我,为什么要来上海。”
徐碧城亦停下脚步看着陈深,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第104章()
陈深说:“我到上海的第一天,还没有见李默群和影佐,走过这条街道的时候是秋天。对我来说,天下之大,既然已经无处可去,那么我愿意为这一天一地的银杏留下来。”
徐碧城看着陈深,眼波流动,内心酸楚又喜悦。苏三省躲在树后偷偷地听着,显然感受到了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陈深靠近徐碧城,神情带着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哀伤。他说:“唐山海是个不错的男人,看到你有好归宿,我也真心为你高兴。”徐碧城几乎立刻就想脱口而出告诉他,自己和唐山海并不是真夫妻。她这么想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张口说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和唐山海并没有”
苏三省竖起了耳朵。
正在这时李小男家的公寓门开了。李小男出现在门口,惊喜道:“陈深!你来啦?”李小男一路小跑着,跑到徐碧城和陈深面前说:“碧城,是不是你帮我把陈深拉来的?”
徐碧城说了一半的话就此咽了下去,略微尴尬地说:“是啊,扁头说了,让陈队长今晚一定要来看你的。”
李小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眯眯地看着陈深嗔道:“还是碧城说话管用。这么晚了,我本来以为你真的不来了呢。”
徐碧城突然觉得有些疲累,点头微笑一下,留下一句“那你们聊,我先进去了”,疾步进了家门。
李小男的心思全部都在陈深的身上,当然没看出徐碧城离开时略显苍白的脸色。
她拉起陈深的手仔细端详,说:“快让我看看,你伤在哪?”
陈深手上还包着纱布,皱着眉头说:“扁头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又添油加醋地跟你说什么了?”李小男拉着陈深的手臂就往屋里走,嘴上说着:“进屋吧,我们进屋再说。”
陈深坚定地站在原地,显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李小男一拉没拉动,忍不住回头看他。陈深迎着她的视线,神色淡淡地说:“我只是受唐队长之托,送唐太太回来。”
李小男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委屈又难过地看着陈深说:“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
陈深沉默地看着李小男,该说的话,上次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他对李小男说:“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小男眼中含泪,倔强得不让眼泪流出。她说:“陈深,你就骗我一下呗,说你不放心我,所以真的是来看我的。行吗?”
她甚至有些哀求的语气,听得陈深心里也是一涩。他说:“傻呀你?”
李小男咬唇,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陈深说:“我会记仇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陈深拍了拍李小男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办法安慰。他只说:“我也觉得你应该这么干,你应该找一个对你很好的男人,把你宠到天上去,然后你也要对他很好,用你们的幸福来打击我,让我后悔现在错过了你。我等着。”说罢咧嘴一笑,转身离去了。
李小男眼巴巴地看着陈深的背影,整颗心都剧烈抽痛成了一团,跺脚骂道:“混蛋!陈深,你这个混蛋!”
陈深没有回头,径自离去。而李小男一直站在门前,目送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苏三省一直站在暗处没有动,望着李小男一脸痴怨的神色,他今天晚上自然不会傻到再去触她的霉头了。只是这样的李小男,让他看得有些心疼。
晚些时候唐山海也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打开家门,发现屋子里一片黑暗。他没有开灯,脱下外套后走上楼去。徐碧城的卧室门已经关了,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唐山海在门外呆站了一会,听不到卧室里有任何动静,有些懊恼地敲响了徐碧城的房门。
徐碧城本来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骤然听到敲门声,猛地一下惊醒,听到唐山海的声音传来:“你睡了吗?”徐碧城连忙披衣下床。唐山海瞟见床上的褶皱,不由问道:“已经睡了?”
徐碧城惺忪地拢了拢头发,“没呢。怎么样?得手了吗?”唐山海从口袋里拿出胶泥盒子交给徐碧城。
徐碧城惊喜地说:“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在她的脸上,唐山海看不到一丝一毫对自己的在意。就在他因为自己不得不色诱柳美娜,甚至亲吻了并不喜欢的女人而感到懊恼的时候,她的眼中只有那枚印泥。
唐山海说:“时间不够,只拓了一枚钥匙,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档案室那把。”
徐碧城连连点头,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她说:“明天配好钥匙试一试就知道了。”
唐山海嗯了一声说:“只能这样了。”
徐碧城因为得到了印泥,显得有些激动,笑眯眯地凑上来问唐山海:“哎,我吃醋的那场戏,演得还像吗?”
对她来说,这就是完成了一场还算不错的任务。唐山海明白徐碧城的意思,越明白,越觉得心里难受。他无奈地看着徐碧城:“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拿到的?”
徐碧城仿佛刚刚想起这个问题,顺着他的话问:“对啊,你是怎么拿到的?”说话间,徐碧城眼尖地发现唐山海的唇上有口红。
“等等。”徐碧城失笑地盯着他的唇,“你是不是亲她了?”唐山海用力用手背擦拭嘴唇,神情是少见的懊恼,恼怒地说:“你笑什么?”
徐碧城努力地想忍住笑,脸上还是掩不住笑意。她对唐山海说:“小心假戏成真啊!”
唐山海有些生气,甚至可以说恼羞成怒了。在他数十年的修养和教育中,如此出卖自己的色相去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接吻,真的是此生第一次。他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冲哪里发泄。他看着面前笑魇如花、浑不在意的徐碧城,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忽然把徐碧城整个推到了墙上。徐碧城发出一声惊呼,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唐山海。
唐山海说:“我倒是想假戏成真”
徐碧城惊恐地看着唐山海,慌乱地说:“你快放开我!”
唐山海沮丧地退开两步,他并不想吓坏了她,只是从今晚进入饭店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处在莫名的压抑中。
徐碧城看着唐山海眼中的挫败和沮丧,突然意识到自己触怒了他。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的,你也是为了工作。”唐山海没再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无力跟她解释自己心中的酸涩,只神色淡淡地对徐碧城说:“明天你找个稍微远点的地方,把钥匙配了。”
他说罢转身回书房,关门声明显比平日重得多。徐碧城只当自己玩笑开大了,惹恼了唐山海,虽然还想哄哄他,但是夜已经深了,也就没再多想,缓缓睡了过去。
这天夜里注定是个让许多人都难眠的夜晚,因为陈深的态度再次被伤得伤心欲绝的李小男;吻了不喜欢的女人,又得不到喜欢的人丁点儿在意的唐山海。他们都是爱而不得。苏三省次日清早的精神虽算不上好,倒也称不上太坏,至少昨天晚上他还是有所收获的。他正在给自己倒茶,茶水注入杯中,冒出热气。倒热水的过程中,苏三省还在出神,连茶水从杯中溢出都不自知。
曾树从外面走进来,提醒道:“茶满了,苏队长。”苏三省闻言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放下了水壶,他对曾树说:“以后你还是叫我三省吧。”
曾树有些意外。苏三省又拿了一个茶杯,倒了茶水递给曾树。曾树诧异之余还是接了过来,上次后苏三省对他的态度确实改变了很多。说起来在这76号行动处里,也只有他们两个能够相依为命了。
苏三省示意曾树把门关上,轻声问他:“上次让你查陈深和徐碧城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曾树点头说:“查过了,民国二十七年的时候,陈深曾在国民党汉中特训班执教,而徐碧城当时是那里的学员。”
苏三省一怔,曾树压低了声音说:“听说他俩当时好像好过。”
苏三省恍然点头,轻声自语,“那就怪不得了。”
“什么?”曾树问。
苏三省没有回答,出神地望着杯里的茶水,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过了一会才问:“唐山海和徐碧城是年初来的?”
曾树点头,“应该是。”
苏三省又问:“你对‘熟地黄’这个人,到底知道多少?”
曾树沉吟了一会儿说:“年初的时候,我收到重庆发来的密电,得知代号‘熟地黄’的军统特工已经成功打入76号。为保护此人的安全,重庆没有透露此人的具体身份,唯一能直接跟他联络的人,只有飓风队队长陶大春。”
第105章()
苏三省皱眉,“可陶大春偏偏就跑了。”
曾树看着苏三省,恍然大悟,“你是怀疑唐山海?”
苏三省思索着,脑海里闪现出徐碧城跟陈深之间的对话:
陈深:“唐山海是个不错的男人,看到你有好归宿,我也真心为你高兴。”
徐碧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和唐山海并没有”
徐碧城想要告诉陈深的事情会是什么呢?苏三省皱紧了眉头,不断地猜测,又无实证可以确认。他对曾树说:“不管他是不是,让毕忠良对他的心腹起点疑心,让他们内讧一下,总好过让他们联手对付我们。”
老码头算是整个上海人群最嘈杂的一处地方,每日往来商旅、行人络绎不绝。在这里,你可以看到衣着光鲜靓丽的先生和夫人们高昂着头颅,由力工手抬行李从船上下来;也能看到手持怀表,嘴叼烟斗的洋人。这像是上演于上海的一副无声默剧,无声地诉说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所拥有的贫穷、富贵以及冷漠。
当然,人群密集之处总不乏投机取巧者,往上几十年,这类人被称为盗者,现在,我们称他为偷儿。随着一大批旅客从船上下来,站在路边抽着烟的男人缓缓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他长了一张极其猥琐的脸,贼眼溜溜地盯着过往旅客,然后盯上了一个男旅客。只见他矮小的个头,人影一闪就混进了人群,撞了男旅客一下,再回来的时候手上俨然多了一个钱包。
正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来,扣住了他的钱包。土豆一惊,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惊魂未定地唤了声:“苏大哥?”
这名叫做土豆的偷儿,是苏三省培养多年的线人。土豆说:“我听码头上混的兄弟说,上海的军统整个都让日本人端了,还以为哥你出事了呢。”
苏三省将他拉到码头的一角,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最近避了避风头。”
土豆心知这位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天既然找上这里,定然是有事情要他办的。他很识趣地说:“哥没事就好,有事要让兄弟办的,尽管吱声啊。”苏三省四下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说:“今天就有任务给你。”
与此同时,徐碧城已经将唐山海的印泥刻成了钥匙,走进了唐山海的办公室。徐碧城将钥匙递给唐山海问:“你打算怎么办?”
唐山海沉吟了一下说:“得先试试这钥匙能不能打开档案室的门。”
柳美娜的钥匙串上一共有五把钥匙,他只来得及拓下一把,不敢肯定一定就是档案室的,只能靠撞运气。
徐碧城说:“那是不是晚上动手比较方便?陈深就住在处里,要不要让他试?”
唐山海对陈深还是有所顾忌的。他当然不会认为,陈深是纯粹地想要帮他们拿到“归零计划”,只是此时他们只能暂时选择信任彼此。唐山海沉吟了一会儿说:“也行。”打开档案室的门只是第一步,进去之后能不能打开保险箱找到“归零计划”还是未知数。这第一步,就让陈深来确认吧。
徐碧城点头应是,转身欲走之际,仿佛又想到了什么。她停住步子问唐山海:“今天碰到柳美娜,我是不是还得接着演?”
唐山海翻动着桌上的文件,颔首,“对,接着演。”徐碧城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说:“让我想想,我是不是要显得很讨厌她?”
唐山海翻开文件的手倏地一顿,直视着徐碧城说:“想象你的爱人如果移情别恋,你会怎么样,你就知道该怎么演了。”
徐碧城一愣,忽然不敢看唐山海直视自己的目光,迅速低头说:“知道了。”
说来也巧,徐碧城刚从唐山海的办公室里出来,就在走廊上与柳美娜不期而遇了。徐碧城瞥了柳美娜一眼。柳美娜因为心虚,难掩一脸尴尬。她强笑着说:“碧城,你还生我的气呢?”
徐碧城有些伤感地望向别处,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男人的心如果要变,就算不是你出现,也会有别人出现。”言罢径直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柳美娜站在原处愣了很久,心里也是忽上忽下的一阵阵发堵。目送着徐碧城的背影消失,她闪过一丝踟蹰,最终还是走向了唐山海的办公室。
唐山海办公室的门没有锁,柳美娜走进去的时候,唐山海仍然坐在办公桌后面,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说:“有事吗?”
柳美娜缓缓地走进唐山海,嘴唇有些不满地嘟起,“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
“那倒不是。”唐山海合上文件望向她,虽不耐烦,还是得接着演下去。
柳美娜靠在他的办公桌边上,试探地说:“昨晚你回去,徐碧城没跟你接着吵吧?”
唐山海摇头,“没有。”
柳美娜现在十分敏感,一听到唐山海如此说,不由心下咯噔了一下,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唐山海回避着柳美娜的目光。柳美娜神情激动地说:“别告诉我,你昨天只是一时冲动!”
唐山海垂眸掩下眼底的厌恶,安抚柳美娜道:“就算是一时冲动,也是情不自禁。可是你和她都是很好的女人,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柳美娜哪里还能对此时的唐山海发出脾气,脸又笑得花儿一样。她说:“好啦,我不会为难你的。要是你对徐碧城真能说变心就变心,那你也不是我想要的男人了。”
唐山海握住了柳美娜的手说:“谢谢你,美娜。谢谢你理解我。”柳美娜幸福地投入了唐山海的怀抱,抱着柳美娜的唐山海脸上却是神色变幻。
而陈深这边也接到了徐碧城送来的钥匙,他准备今晚行动。
多数地方的值班夜都是靠打牌、搓麻将打发的。夜深人静,瞌睡虫临头,总得找点乐子,才不至于完全睡过去。即便如行动处这样需要随时警惕的地方,也不能免俗。此时值夜的扁头、阿达、阿庆等四人正在打牌。陈深老神在在地走过去,扬了扬下巴,直接将一张钞票递到了四人中间说:“累不累呀?我请。”
四人本来就是逗乐子打发瞌睡虫的,一看到票子都眉开眼笑了。扁头说:“头儿,我们玩了一晚上,就等你过来说这句话的。”陈深哼哼一声,直接踹了扁头一脚,吊儿郎当地说:“明知道你们要宰一刀,还乖乖伸着脖子送上门来的,也就我了是不是?阿达去买几只猪蹄、爪子去,其余的人都去院里转转,好歹是在值班,得有个值班的样子。不要让别人说咱一队的人没规矩,就知道吃。”
明面上这话是体恤下属的,实际上是为了引开他们。陈深平日里对一队的几个兄弟就宽厚,也就没人往其他的地方想,接了票子,就各自去院子转悠去了。
陈深一直目送着扁头等人下楼,再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他缓慢地朝柳美娜的办公室走过去,那里此时正挂着一把铁锁。陈深警觉地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掏出了口袋中的那枚徐碧城私刻的钥匙。
与此同时,苏三省也来到了三楼。他一眼就瞥见陈深站在柳美娜的办公室门口,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他今日是特意来行动处转一转,他一直觉得陈深、唐山海和徐碧城之间有着一些什么古怪的联系。这种联系绝非曾树所打听到的简单的男女关系那样简单,只是他在没有看出棱角之前,无法发难而已。
陈深还在专注地做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苏三省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身后。冷不丁听到一声“陈队长”,陈深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了。他缓缓扭过头来,看着苏三省,身子却没动,仿佛在遮挡着什么,面上故作轻松地说:“苏队长,你故意的吧?”
苏三省直接凑上前去,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眼神却瞄向陈深手的位置。陈深干脆蹲下身来,摊开手掌。他的手里赫然是一把挂锁,而档案室门上的挂锁还在,两把锁几乎一模一样。
陈深对苏三省说:“半夜三更忽然冒出来,走路还不带声,你一定是故意的。”
苏三省没想他竟然这样大方地给他看,愣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说:“哎哟,看来我吓着陈队长了?你在做什么呢?”
陈深便对苏三省招招手说:“你过来看。”苏三省本就是想一看究竟的,见陈深主动邀请,反倒有些意外了。苏三省凑过去蹲下,陈深则把手上那把锁递给苏三省。苏三省不解地接过,发现那分明是一把有撬痕、已经损坏的挂锁,锁的底部还刻着一个名字——王大有。
第106章()
陈深说:“这把锁是那天着火时把你锁屋里的那把。这‘王大有号’卖出来的锁,每把都有登记,但这把锁的买主用的是假证件。”
苏三省一怔,砸吧了两下嘴巴说:“想不到陈队长还在彻查此案呢。”
陈深笑嘻嘻地一弯嘴角,“还不是老毕让查的?苏队长这冤蒙得不明不白,这队里真要有内鬼,老毕当然也想把他揪出来。”
苏三省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显得兴致缺缺,面上还是假惺惺地接话:“此案确实蹊跷,要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陈队长尽管吩咐。”
“要吩咐也轮不着我,咱们平级。”陈深说。
“怎么说陈队长也是我的前辈。”
陈深也没再跟他寒暄,而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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