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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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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忠良的脸色越发阴翳,沉声吩咐道:“继续出去找,找不到不用回来了。”
扁头被吓得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跑了。
刘二宝看着毕忠良,十分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处座,要是‘熟地黄’真是陈深”毕忠良瞟了刘二宝一眼,刘二宝的声音低了几分,“处座,涩谷队长那边,要陈深的照片给宪兵队辨认。”
第153章()
毕忠良的声音有些无力,脸上深深的倦意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良久他也只能叹息一声,“给他们。”毕忠良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叫住了刘二宝说,“你再带一些人,去所有医院、诊所找。陈深要是受了伤,就一定会去医院,务必要比日本人先找到他。”
与此同时,行动处会议室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身穿白大褂的汪医生和一名女护士随刘二宝走了进来,众多行动处的人员鱼贯而入。刘二宝站在原地喊:“男的站一排,女的站一排,所有人都要验伤。”
阿达排在特务队里,忍不住跟阿庆耳语:“为什么要验伤啊?”
阿庆说:“刚才听苏三省队里的人说,秋风渡逃走的奸细好像受了枪伤。”
唐山海听到此话,不由将询问的目光望向徐碧城。徐碧城乘人不备,在他掌心写了个“深”字。唐山海便明白是陈深受了枪伤,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处里,不知道待会儿归来会有一个怎样合理的解释。
阿达和阿庆的话仍在继续,听在唐山海耳朵里,愈发让他忧心。
“听说找不到的人就可能是内奸,可现在只有我们头儿没回来。”
“我们头儿怎么可能是内奸?你瞎说什么?肯定是处座有别的任务叫头儿办去了。”
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的毕忠良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枯坐在沙发上,背却挺得笔直。其实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陈深的时候,心头最不平静的人其实是毕忠良。即使他极度渴望揪出内奸,但却最不希望看到这个人就是陈深。
会议室内已经开始验伤了。在一道屏风后面,汪医生正在给脱去了上衣的特务查验身上有无枪伤。钱秘书故作殷勤地帮忙指挥:“下一个准备!”催促着,“赶紧的,把衣服脱了,磨蹭什么?”好像这样的表现就能让毕忠良忘记他过往的落井下石。
唐山海和徐碧城都有些心神不宁。唐山海的归来让徐碧城既感欣慰,又深深叹息。而不知何时遗失的项链,则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会让她和唐山海粉身碎骨。秋风渡的搜查如此严密,他们会不会搜到那条几乎直指她身份的项链?但是此时徐碧城最担心的人还是陈深,唯愿他平安,希望他就此离去,再也不要归来。
徐碧城回想起她与陈深临别,她抱着他,悄然擦干眼泪,然后放开陈深,看着他微笑,又忽然亲吻了他一下。徐碧城的脸上显出几分凄楚的微笑。
轮到唐山海检查了,他望了女性队伍里的徐碧城一眼,走到了屏风后。
钱秘书说:“唐队长,例行检查,请配合一下。”
唐山海镇定自若地脱去衣服,露出强壮健美的肌肉。他身上全无伤痕,钱秘书不禁有些失望。
已经由女护士检查完的徐碧城披上外衣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走向唐山海,两人在角落坐下。屋子里的特务已经三三两两地打起了盹,徐碧城和唐山海依然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
此时不论是唐山海、徐碧城还是毕忠良,都在担心着一直没有出现的陈深。而在同仁医院的急诊室内,陈深已经坐在处置室的屏风后。他的外衣已经除去,一只衬衣的衣袖被剪掉后丢弃在一旁,正在接受医生的清创缝针治疗。海燕在一旁打下手,不时帮医生递上镊子、剪刀等物。因为疼痛,陈深的额上满是汗水。海燕小声地说:
“深哥,你忍着点,很快就好。”陈深勉强一笑,点了点头。李小男站在屏风外等着,来来回回地踱步,明明那样担心,说出来的话却是:“医生啊,您都做上主任了,缝针技术一定不赖吧?能不能帮我把他胳膊上的伤口缝漂亮点儿,最好缝成一个李字,以后陈深就是我李家的男人了。”海燕闻言一怔,看了陈深一眼。陈深翻着眼皮,简直哭笑不得。海燕问:“深哥的未婚妻?”陈深不置可否。医生也跟着打趣:“陈队长,看来二位是好事将近了吧?”
这时刘二宝带着四名特务闯入急诊室,李小男一见刘二宝,惊讶地问,“二宝?你怎么来这儿了。”
刘二宝没有回答,迅速闪身到屏风后,见到刚刚缝完伤口的陈深。刘二宝一声冷笑,说:“陈队长,可算找到你了。”陈深镇定地披上了外衣,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说:“找我?”
李小男也跟着走进了屏风后面。
刘二宝说:“处座等你很久了。”
陈深故作一愣,“老毕?他在哪儿?”
刘二宝意味深长地说:“陈队长还是先跟我回行动处吧,要是让梅机关的人先找到你,恐怕你会死得更惨。”
李小男大惊失色,海燕也面露担忧之色。陈深却冷静如常,只在错身之际迅速向李小男使了个眼色。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五分了。毕忠良枯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听到楼下的车笛,他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情绪。
陈深随刘二宝下车,向毕忠良的窗口瞟了一眼,只见那窗口透出灯光。此时苏三省和曾树亦收队归来,两拨人马在院中相遇。苏三省用手电筒照了照陈深的脸,陈深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苏三省注意到陈深的左臂受了伤,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揶揄:“哟,原来是陈队长。您说处座要知道内奸其实是你,是会惊喜呢还是失望?”
陈深却并不在意,也不辩解,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朝前走着,留下一句:“就怕让你失望了。”
行动处的会议室内,一脸困顿的徐碧城已经困倦得低下了头,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扁头的喊声,状似在说:“头儿,你一晚上跑哪里去了?”
后面的话徐碧城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只感觉心脏猛地一阵紧缩,难以抑制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神。徐碧城与唐山海对视一眼,唐山海注意到一名特务正在盯着自己和徐碧城,他知道此时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静观其变。
刘二宝走在前面,陈深在后。扁头一路小跑着,随陈深走向毕忠良的办公室,口里焦急道:“头儿,你跑哪里去了?处里出大事体了,侬晓得伐?”陈深一直没有回应。
办公室的门开了,毕忠良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陈深看着毕忠良,神情没有任何诧异,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毕忠良看着陈深披着的外衣下受伤的左臂,同样回了一句:“你也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行动处人员都涌到会议室门口。唐山海和徐碧城望着走廊上的陈深,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心里翻江倒海的担忧。
刘二宝对毕忠良报告说:“是在同仁医院找到的陈深。”徐碧城看着陈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那恍如重生的对视里,交换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深情。而陈深只能默默地转过头去,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平静地望向毕忠良。唐山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毕忠良对陈深说:“进来说话。”语气平和而客气。
陈深坦然地随毕忠良进入办公室。门关上,也将众人关切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毕忠良在沙发上坐下,陈深也跟过去坐下。
毕忠良问:“昨晚你去哪了?”
陈深并不回答,质问毕忠良:“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毕忠良盯着他的眼睛,“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陈深深吸了一口气,迎着他的目光问:“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信任的兄弟,可刘二宝和苏三省都知道你跟影佐串通好了演苦肉计,我却完全被蒙在鼓里?为什么?”
毕忠良感到底气不足,轻叹一声,“为了证明你确实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陈深摇头,“我满城奔走,想把你救出来,你却根本不打算告诉我你是在玩我。毕忠良,到这份上,我已经无话可说。我根本就不应该跟你玩,我就应该回去当个剃头匠!老子不干了!”
陈深说罢就要往外走,毕忠良似乎有些惭愧,站起身道:“等等!”
毕忠良一把抓住陈深的手臂,却正好抓到他的伤处,陈深面现痛苦之色。毕忠良眼神掠过鹰一般的凌厉,“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伤?在哪受的伤?”
陈深将视线挪向毕忠良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松手!”
毕忠良松开手,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对陈深说:“没错,我处心积虑地演这场戏,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你一整晚下落不明,又带着伤回来,如果你不能证明你和昨晚秋风渡的事情无关,那么对不住,你不能再走出这里一步。”
陈深冷笑着看了毕忠良一眼,“为了向日本人交差,不惜把生死兄弟交出去?”
第154章()
毕忠良也有些纠结,低声呢喃:“你不要逼我。陈深,交不出内奸,我们都得死。”
陈深说:“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是内奸。”说罢径直走到门口,就要打开房门。门刚一打开,他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刘二宝和苏三省。陈深扭头看了毕忠良一眼。
毕忠良冷冷地说:“把陈深带去审讯室。”刘二宝和苏三省当即应声。唐山海和徐碧城听后俱是一惊,眼睁睁地看着陈深被二人押去审讯室。毕忠良走出办公室,目送陈深被押走。徐碧城在那刻几乎决定牺牲自己,她忽然大声喊:“等等!”毕忠良立刻注意到了徐碧城的失态。苏三省冷眼望着徐碧城,只待她亮明自己的底牌。
唐山海大惊,他一把拉住徐碧城,并挡在她前面说:“处座?会不会弄错了?”徐碧城刚欲袒护陈深,又被唐山海的挺身而出压了下来。
毕忠良冷笑,“怎么?山海是想替陈深说话?”
唐山海正色道:“处座,山海无意为任何人说话。山海只是觉得,以陈队长与处座的关系,倘若连陈队长也是奸细,那整个行动处里,恐怕再无清白之人。”
扁头也跟着附和:“就是嘛!处座,我们头儿对你忠心耿耿,他要是内奸,我扁头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凳子。”
毕忠良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陈深静静地与他回视,“错了,眼见未必为实。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毕忠良有些发怔。这时刘兰芝的声音突然在楼梯口响起,她喊了声:“忠良!”众人往楼梯口望去,只见刘兰芝在李小男的陪同下匆匆走来。毕忠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迎上前去问:“兰芝,你怎么来了?”
陈深与李小男默契地交换目光。苏三省看到李小男,眼睛倏地放光,但当他看到李小男的眼里只有陈深的时候,又有些失落。刘兰芝上前握住毕忠良的手,激动地说:“小男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日本人真的放你回来了?”
毕忠良点头安抚她:“是,我没事了。”
刘兰芝颇有些埋怨,“那你出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李小男在一旁没好气地挤兑,“毕处长只顾着立功,就差六亲不认了。陈深为了救他,一晚上都在找内奸,差点没丢了性命。他倒好,什么也不问,上来就抓人。”
刘兰芝听后一怔,“忠良,小男说的是真的吗?”
徐碧城望着李小男,她预感到李小男的到来,或许会为陈深带来生机。
毕忠良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我问了,但他什么也不说,那只有请他到审讯室里说话了。”
刘兰芝的神情也变得愤懑起来,“换了我是陈深,辛辛苦苦为了你的事跑前跑后,还受了伤,结果一回来就被你当奸细问话,我也不高兴讲的。”
整个走廊的人都在看着毕忠良。陈深把手插进了裤袋,镇定自若。毕忠良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进我办公室说话。”
办公室的门再次合上,原本从会议室出来的人又退回了会议室。唐山海亦拉着徐碧城返回会议室,唐山海低声对徐碧城说:“你刚才太冒失了。”
徐碧城亦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低声道歉:“对不起。”
唐山海拍了拍她的手说:“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你得相信他。”
徐碧城点头,但仍然忧心忡忡。
毕忠良的办公室很少这么热闹,他是喜静的人,平时刘兰芝也鲜少出现在这里。屋里面四个人都是他亲近之人,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恍惚。毕忠良拉着刘兰芝在沙发上坐下,陈深则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李小男倚在他旁边沙发的扶手上。
毕忠良将信将疑地看向陈深,“你是说真正的‘熟地黄’今晚在吉祥街的昌隆饭店接头?”
陈深点头,“对。我是下午接到这个消息的,有人给了我这个。”说着他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支毛笔递上。
毕忠良接过,观察了一下,便打开了毛笔的尾管。他看到笔管是空心的,里面有一张字条。他将字条抽了出来,看着。
李小男与陈深迅速对视了一眼。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这张字条是三个小时前在李小男的家中写好的。陈深口述,李小男用左手写字:熟地黄与军统上海区新区长接头地点为吉祥街昌隆饭店,嘉定情报为烟幕弹。
毕忠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显然不肯尽信,“情报是哪来的?”
陈深说:“我在汉中特训班时有个同僚叫奚同庆,今天路过上海,约我见面喝茶,说要送我一份礼物然后我就发现了这只毛笔。”
毕忠良沉吟:“此人现任军统何职?”
“他说自己将去北平赴任新职,具体职位没有细说。他感慨了一番时政,开玩笑说,哪天要是党国不行了,让我别忘了帮他一把。”陈深说。
毕忠良审视着陈深,“这么说,这条情报是他投石问路,送给你的。”
陈深听后冷哼,“党国上下,最不缺的就是滑头。”
刘兰芝认同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说到底大家都是小老百姓。以后谁当道自然就是跟谁,总归是要活命的嘛。我还有事情没同你讲呢,上个礼拜我表妹的姐夫从重庆来上海,找过我,说是想同你认识一下。人家也想搭根线,万一形势不对,好换码头。”
毕忠良默默地听着,神色变幻,疑惑未减。陈深接着说:“下午我得到消息,也不确定真伪,为了不惊动对方,我谁也没告诉。我照常带队出发去嘉定,然后半道下了车。”说到这里,陈深望向李小男。李小男适时接了过去:“正好我下了夜戏,吵着要陈深陪我去吃夜宵,陈深拗不过我,就带我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抓内奸的。”
刘兰芝听完就变了脸色,数落道:“陈深啊,这么危险的事体,你怎么好带小男去的?”
陈深摇摇头,大大咧咧是说:“本来不打算带的。后来我觉得一男一女出去,不容易被人怀疑。李小男这种咋咋呼呼的傻丫头,怎么看也不像特务,也可以迷惑敌人。”
李小男嗔怪地横他一眼,“你说谁傻呀?”
毕忠良没有听他们打情骂俏的兴致,“这是几点的事?”
陈深想了想说:“九点半。”
这一切也是他们在李小男家里就筹划好了的。陈深那个时候给皮蛋打过一个电话,面授机宜。他告诉皮蛋,在吉祥街上有家昌隆饭店,那家店的老板最近在盘店,准备易手,让他出双倍的价钱把它盘下。并且叮嘱皮蛋,一定要告诉老板,他和李小男是晚上九点半去了他的店里,当时唯一的包房已经被人占用。老板看着他进了包房,然后里面的灯忽然黑了,接着听到枪响。后来他才知道我受了伤,包房里的两个人已经翻窗跑了。
不得不说,陈深的心思十分缜密。他要皮蛋出双倍的价钱,让老板立刻遣散所有的伙计,然后继续如常营业至少一个星期,无论任何人来询问今天晚上的事,都必须口供一致。还有那颗“射中”了他的子弹,一定要能在墙上找到。
陈深现在可以淡定自若地坐在这里,说明皮蛋已经将一切都做好了。他带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悄没声息,只需一枪,子弹就稳稳地镶嵌在了墙壁上。
刘兰芝瞪向毕忠良说:“现在事情都弄清爽了吧?小男今天晚上一直陪着陈深的,他在昌隆饭店受的伤,店里肯定也有人看到的呀。你跑去问问不就晓得了?再说了,他要是奸细,受了伤不跑掉,还去医院等你抓他,哪里有这么傻的人呀?”
毕忠良盯着陈深,依旧沉吟不语。
李小男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起初我一见血就晕了,陈深还忙着照顾我,冒着大风大雨送我回家。我没醒呢,他就一直陪着我,不敢离开。我醒了,催着他上医院,他才肯去。都怪我,害他多捱了几个时辰,又流了不少血呢!”
刘兰芝连忙说:“小男你等下跟我回去,我叫刘妈教你炖补血汤给陈深喝。还有啊,陈深上次都向你求过婚了,你说要考虑的。现在考虑好了没有啦?”
李小男歪着脑袋看陈深,笑眯眯地说:“看他今天晚上对我紧张的样子,我觉得马马虎虎可以答应了。”
陈深眉头一挑,没好气儿地说:“我这脖子上的狗头铡还没挪开,你们怎么有心思说这事?”
刘兰芝说:“忠良,你不会还不相信陈深吧?陈深跟你是什么交情?你心里最清楚了。外面人晓得你们感情好,就故意挑拨离间,你不好上人家的当的。自己眼睛要擦亮的呀。”
第155章()
毕忠良无法相信他们所说的一起,所有的疑团仿佛尽数解开,陈深的嫌疑尽数洗脱。但在毕忠良看来,眼前的迷雾却变得越发深重。过去的几个小时,陈深完全有能力筹谋一切,甚至利用刘兰芝和李小男来洗清自己。但他内心深处更愿意相信,陈深并未欺骗过自己。
毕忠良说:“我会查清楚的。很晚了,兰芝,你还是先回去睡吧。”陈深与李小男对视,心知或已过了这关。刘兰芝却还在唠叨着:“反正我同你讲,你怀疑谁,也不该怀疑陈深的。日本人要是怀疑他,你也一定要帮陈深讲话的。帮日本人做事不容易的,你们两个就像一双筷子,一定要心齐才有饭吃,晓得伐?”
毕忠良无奈地笑笑,“晓得了。”
李小男陪着刘兰芝从毕忠良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李小男歉意地对刘兰芝笑了笑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您从家里叫出来。”刘兰芝拍着她的手,“我们姐妹两个还讲什么客套话。这么要紧的事,当然应该半夜通知我。自家男人的事,就是我们女人最大的事,男人要是出了事,女人的天就塌了。”
徐碧城听到李小男的声音,猛地一惊,说:“好像他们出来了。”她连忙跟唐山海从会议室走出来。苏三省、刘二宝等人也站在门外。苏三省对李小男的语气是格外的温柔,叫了一声:“李小姐。”
李小男大大咧咧地说:“苏队长啊,你也忙了半夜吧?我看处里的人今晚好像都在,你们也真是辛苦。”
苏三省摇头,“不辛苦,职责所在。陈队长今天晚上到底什么情况?”
李小男打了个呵欠,“都是误会啦,我一直跟陈深在一起呢,刚才都跟处座说了。”
此时办公室里的陈深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困死了,接下去我是可以回屋睡呢,还是去审讯室睡?”
毕忠良被他这无赖的样子逗笑了,心里也着实因为他的解释松了口气。虽然还未查证,毕忠良却对这样的结果暗自窃喜。他瞪了陈深一眼,没好气儿地说:“怎么,仗着你嫂子撑腰,你还作个没完了?滚蛋!”陈深笑着站起了身。
刘兰芝早就看出苏三省对李小男的好感,为防他再惦记,直言道:“苏队长呀,小男跟陈深马上要订婚了”此时陈深也走出了毕忠良的办公室,来到了走廊上。从会议室出来的徐碧城和唐山海也听到了这番话。徐碧城一惊,望向陈深。陈深也望着徐碧城,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无奈。刘兰芝仍在对苏三省说着:“你给我看看哪家酒店好,到时候订饭店摆酒席这些事情,肯定要处里的兄弟多帮忙的是伐?”
苏三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订婚?”
李小男害羞地低下头,脚下弄地踢踢踏踏作响,小声说:“兰芝姐,不用那么着急吧?”
刘兰芝看到了陈深的身影,知道李小男在不好意思,扬声道:“我晓得的,现在你是不急了,是陈深着急,陈深是伐?”
扁头倒是十分高兴,两手一拍,“订婚好啊,老早订就好了。这两个人明明好得像牛皮糖一样,偏要作来作去的,今天吵架,明天和好,我看着都烦。早点结婚,早点安心。”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陈深,徐碧城也怔怔地望向陈深。陈深脑海里反复都是车站的行李房内徐碧城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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