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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庭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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焊鱿“屠谩�
不过这却训练了苏小姐，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包围、困境之中，都有办法能解脱出来。所以此时对方虽然有五个人，苏小姐心里也没有什么担忧。
侍者带着苏小姐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一个屋门前，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侍者推开门，对苏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银白色的月光倾斜在地面上，一个斜长的黑影落在其上。苏小姐借着月光，想看看屋内的情况。只是除了月光照亮的小块地面，仅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长方案，至于方案上有什么，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小姐请。”侍者再次摆手。
苏小姐扑了扑袖子，然后迈步进去了。
侍者立马带上门，苏小姐淡淡地瞥了一眼关上的门，也不慌张。
她开始在袖中摸索，突然感觉周身的空气有些寒意。她却停止了摸索，端端正正把手于腹前，然后任由一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
那一瞬间，她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八年颠沛流离的心酸一时涌上心头。即使分别了漫长的岁月，她依然立马辨别出他的气息，那个豪放不羁的气息一直没有变。脖间一阵冰凉，更加刺激了苏小姐神经，不过她只能忍着，不让对方感受到一丝自己情绪的变化。
他实在是出乎了苏小姐意料。一个人的容貌可以作假，但是气息却不会骗人。先是让苏小姐感受他的气息，借此打乱苏小姐的心神，即使她想伪装也会露出破绽，最后根据感觉来判定是否是故人。
可是奕王失望了，他将脸深深地埋在苏小姐的脖颈间，不过往日熟悉的气息却怎么嗅都嗅不到。
“王爷请自重。”声音不大，但是清冽冰冷。
奕王怔了怔，她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年少不知时，把她当成男孩子对待，靖王抱她时，自己也会抢着抱她。那个时候，她就撅起红色的樱桃小嘴，一本正经地说：“王爷请自重。”
明明是曾经他嗅过的香，即使最后的味道不一样，他也相信，一定是她，为什么现在她的身上却没有熟悉的味道。
苏小姐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感受到她的挣扎，奕王又抱得紧了紧，他轻轻地说：“你别动，我给你看个东西。”
月光透过门上白色的窗纸，印在地上一个个洁白的小方格。苏小姐就站在排列整齐的小方格之中，然后借着月光看见了悬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小香包。
香包看起来破破烂烂，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晚上虽然看不清颜色，可是苏小姐知道，香包的本身几乎褪成了白色，而补丁则是鲜亮的红色。
她的眼泪再次要汹涌而出，又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身后的人低声缓缓说道：“靖王被伤后，我去老虎撕咬他的那个树林里，捡到了这个香包。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戴在身上十年都未曾摘过。”
“我最开始见到的时候，这个香包是大红色的，歪歪扭扭地绣有金麒麟。那香气实在特别，我就求着靖王也给我讨一个，他说这世间只有花婆婆一人会制，只是那是花婆婆已经回了丞相府。”
“我捡到的时候，香包已经被撕扯成支离破碎的碎片了。我捡了三天，拼了三天，还是不完整。”
苏小姐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手紧紧攥着，想将指甲陷入肉里，又怕奕王发现端倪，只能死死地咬着牙。
她多想转过身告诉他自己就是平儿，可是理智又告诉她时机未到。
第55章 你究竟是谁（）
永兴七年的第一场春雨在上元节落下。
林凯风打起马车帘子，伸出一只手，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细如银针的雨滴打在自己手上。
这一年真是不平静，自己的身体能扛过去吗？是不是该给他写封信，让他做好回来的准备。
书房里，苏小姐依然面无表情，她淡淡地问：“那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奕王又是一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如果是她，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难道是表演的那个女子吗？可是他已经打探过了，那个叫静秋的女孩子从小就被卖在林家做丫鬟，时间对不上。如果说偷梁换柱也不可能，侍者确认过这个女子的身高体型与众人所见过的苏小姐一致，而去表演和领奖的女子显然要高她大半个头。
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是平儿。
想到这里，奕王慢慢松开了手，苏小姐也如释负重，缓缓放松了身子。
奕王拿起案子上的火信子，陆续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点完最后一只蜡烛时，屋中亮如白昼。他猛地转过身看着苏小姐，不过她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他所希冀的悲伤。
“坐吧。”
苏小姐不慌不忙地坐在门边的太师椅上。
奕王站在她面前三尺开外，也不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小姐则是垂着眼，缓缓开口道：“我父亲虽然去世了，苏家也败落了，可是王爷也不该如此欺凌我。”
奕王却是不理会她的话，上前一把摘下了她的面纱，空气几乎凝滞。他以为苏小姐会惊慌失措地打自己一巴掌，不过他失望了。
苏小姐只是把未完全摘下的面纱静静取下，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几分羞涩地低下头。
“王爷，我好歹是个姑娘家。虽然不像其他小姐那样娇滴滴的，可是您一晚上又搂又抱，现在又要露脸，纵然是脸皮再厚也快受不住了。”
奕王却是弯着腰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你是谁？”他颤抖地问。
“苏雪平。”
这一个“平”字让他激动不已的心更加颤抖。
他想直接问，你是不是她，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他焦躁地松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他的思绪很乱，于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整理这件事的脉络。
首先怀疑她是平儿的理由：
第一，她们容貌相近，在烛光下，那一瞬间，他觉得就是平儿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细看之下，眼睛与鼻子与童年相比稍有变化。
第二，静秋制的香。虽是一种香，但它的香气有十几种之多，自己当年嗅过其中几种，不会认错。而那香唯独花婆婆会制，花婆婆又是一直跟着平儿，除了平儿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配方。
第三，她的神色太过于平静，也许她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是平儿而克制情绪。可是一个女孩子被一个大男人那样搂搂抱抱，怎么那般能若无其事呢？
可是又有令人生疑之处：
第一、在她身上，他丝毫感受不到熟悉的气息。
第二、依然是她的神情，以平儿的性子，见到自己，她是最不该藏着掖着的。还有就是那枚荷包，那是一枚能勾起所有伤心往事的荷包，可是她的眼中一丝波澜都没有。真正的平儿真的可以这样铁石心肠吗？
第三、她出现得未免太巧合，倒像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那么也许就是皇帝的试探。
他有些害怕了，想了想自己还是该多问一些再做定夺，不要被轻易迷惑。
于是他又问：“你是个女孩子，现在和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刚我又对你动手动脚，你不害怕吗？”
苏小姐浅笑：“殿下不知道，我是从延庆府来的流民，一路上为了活命，不知道与多少男人争抢搏斗过，所以此时我能镇定自若。如果是普通百姓轻薄我，我就直接与其斗狠了。可是您是王爷，我不敢，我怕惹怒了您，会招来杀身之祸。我怎么会不害怕呢？正是因为害怕才要更加淡定，才不会做错事。”
“你为什么会是流民，过去你生活在哪里？”
“我跟着捡到我的大叔一起生活，他没什么本事，所以我们就四处要饭为生。”她的声音里夹杂了委屈与悲伤。
“你几岁离开家？”
“十岁的时候，也是上元节，和父母走失了，后来就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叔收留我。”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四处要饭为生，再后来发生战争南下时，我和他又走散了。最后，我阴差阳错地被林家少爷捡回来与母亲相见了。”
她说话时痞里痞气，带着市井流民的俗气。奕王凝视着她，越发觉得与平儿对不上号。只是又十分不甘心，便继续问：
“你为何会知道配方？”
苏小姐知道他问的是，静秋刚刚所制的香，回答说：“书房里有本书，里面有记载。”
“什么书？”
苏小姐歪着头想了一秒：“《异香录》。”
不等她再说话，奕王就对门外说道：“去林家，苏小姐的书房里找《异香录》。”
苏小姐扁扁嘴，爱信不信。
奕王的眼睛却是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平儿，你还是逃不了。然后猛然伸手想按住她的肩膀。
苏小姐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他的手，可是没想到他的两只手却迅速抓住她的手，然后一只手抓着她的瘦弱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就是“撕拉”一声。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响亮的耳光招呼在奕王脸上。然后被推出一丈之外。
不过奕王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是小事，心里的刺痛才是最要命的。
苏小姐慌乱地拉起衣服，夺门而出。外面的护卫拦住她，里面却始终没有声音。
因为奕王脑中此时全是那个白色臂膀，上面什么都没有，她的左肩有胎记，而她没有，所以说她不是她。
那么杀还是不杀？
第56章 死后竹席（）
“站住。”
他站在她身后，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纤细的背影。
“你以为进了这里，还能活着出去吗？”他的声音很压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威胁。
苏小姐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他还是要杀了她。不管她是不是平儿，不管他忠于谁，他都只能杀了她，才能保全自己。
尽管如此，苏小姐还是做了该做的事。
那就是突然跪下来，抱住奕王的腿，然后大声哭喊着请求饶命，鼻涕眼泪都糊在奕王的云锦长袍上。
某个护卫一向杀人不眨眼，哪里知道怜香惜玉，拔出腰间的宝剑，就要刺向苏小姐。
苏小姐继续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说：“求求你们别杀我，我十岁就与家人失散，在外漂泊流落八年，才过上好日子。我还不想死，求你再让我多活几年吧。”
奕王给了侍卫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用出手，自己则从袖口中缓缓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的亮光从院子里一口水缸光亮的表面反射出去，在苏小姐面前一晃，她不由得提起了心。
任何心中还有希望的人都畏惧死亡，苏小姐也如此，她的复仇大业还未迈出脚步，怎么就可以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呢？更何况，要杀她的人是曾经最亲近的人之一。
当然，她现在也并非是逃不了，可是想到逃跑之后一系列的麻烦又要处理，她又想赌一把。
突然，背后一个尖利的刺痛感袭来，她缓缓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明亮的笑容。她看见奕王的手里正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匕首上刻着“靖”，然后他冷峻的脸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
旁边的侍卫没想到奕王出手那样迅疾，竟看得目瞪口呆，自家王爷可是怜香惜玉的代表人物啊。虽然今天这个姑娘没有倾国倾城，那也不能以貌取人，说杀就杀吧。他们心里有些为苏小姐惋惜。
恍惚中，看到奕王弯下身子抱住了苏小姐，他用手指探了探苏小姐的鼻息说：“死了，大十五的，快抬到乱葬岗里扔了，别让这院子沾了晦气。”
说完，将苏小姐身体慢慢放在青石地面上，眼睛又在她脸上停留几秒。
侍卫抱了一个竹席就要把苏小姐包起来，奕王又说：”好歹是个姑娘家，包个披风吧，亚子，去屋里把我的披风取出来。“
先前的侍者就是亚子，他闻言就将屋子里奕王的狐皮披风取了出来。侍卫把苏小姐抬到凉席上，亚子为她盖上披风。最后看了一眼她清秀的面容，亚子有些不忍，忙用披风盖住了她的脸。
两个人抬着苏小姐悄悄地从后门出去，然后把卷起的竹席放上苏小姐来时坐的那匹马车，最后驾着马车“哒哒”走了。
乱葬岗他们常常会来，也扔过不少女子，可那些女子要么是刺杀奕王的，要么是偷窃府中机密的，就算死也是罪有应得。
可是这位苏小姐，怎么看都很冤啊，她并没有招惹奕王，反而是奕王大半夜把人家强召来。这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暴尸荒野了，真是太可怜了。
即是如此想，他们还是觉得奕王这样做也一定是有他自己道理的，自己做侍卫的按着主子的意思来就好。
心下又实在心疼苏小姐，于是他们在乱葬岗里踩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好一通寻找，才找到一处空地把苏小姐放在那里。
林凯风赶到乱葬岗的时候，侍卫已经走了。面对着错落的尸体，他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她就这样死了吗？还没有救林家于危难之中就死了吗？
但是他又以有些不可思议的镇定语气对小江，麟儿一众护卫吩咐道：“快找，找到苏小姐，赏金一百两。”
一行人拿出马车上所有的火把，然后踩着堆成小山似的尸体，开始一具一具翻找。
林凯风坐在乱葬岗旁边的一课树下，静秋在一旁陪着哭哭啼啼。因为有太多的尸体曾近堆积在这里，土壤变得富含腐殖质，所以这棵树的枝干显得格外粗壮与旁逸斜出。时不时地会有一两只乌鸦栖在树上“呱呱”地乱叫。
乱葬岗里的尸体太多了，小江等人十余众护卫翻了两个时辰，也才找了不到四分之一。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林凯风面前，无奈道：“少爷，此地阴冷湿气重，对您的身体不好。我们继续找着，您先回庄子里等消息吧。”
“不，我就在这里。她醒来的时候一定很害怕，我要让她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林凯风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是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般。
小江见过林凯风这样，上一次是林大老爷去世时，林凯风表现得也是若无其事，面对慌乱无措的一家人，他承担起了责任，成了林家的主心骨。
“少爷，”小江皱眉，他实在不忍心林凯风在这寒风里受罪。
林凯风却是垂着头摆摆手。
小江继续说：“这也许就是奕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二哥他们兴许已经找到苏小姐，把她带回去了呢。”
林凯风头脑还清晰着，没有被小江唬住，突然拔高了音道：“如果有消息，他会立马派人来告诉我的，你只管去找。你就一个一个翻，给我把这乱葬岗翻个底朝天。”
小江骇然，今天是上元节，不管是江湖众人还是官吏杀手很少会选择在这一天杀人。所以此时才能肆无忌惮地点着灯笼四处翻找，可要是找到了天亮，明日城中的谣言还不知道是什么？
林家大少爷恋尸癖，深夜乱葬岗挖尸？小江不敢再想，其实他心中也是无比迫切找到苏小姐的。除夕之前，苏小姐走街串巷，常常会和护卫们打招呼。一开始许多护卫都是避而远之，后来苏小姐指导着宗亲们修缮房屋时，护卫们就伸着脖子看，虽然没几天，可是一来二去，也就略微敢和苏小姐说话了。苏小姐对于庄园的保护方案很有一套办法，后来护卫们就时常和她取经了，除夕夜里能抓炸贼人，苏小姐也有一份功。
这样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殒，他心中十分惋惜，但还是劝道：“少爷，您不只是苏小姐的表哥，也是林家的一家之主啊。“
言外之意是，林凯风不应该对苏小姐用情太深而损害了林家的利益。
林凯风又怎么不知道，他长叹一口气，难道真要就此放弃她吗？
第57章 死要见尸（）
一只漆黑的乌鸦拍打着翅膀落在粗壮的树干上，”呱呱“地叫了两声，惊得静秋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发现自己居然靠着林凯风睡着了，忙跪在林凯风面前认错，林凯风却只是点点头，目光依旧定定地望着小江他们的身影。
静秋揉了揉眼睛，感觉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忽又想起苏小姐被人杀了，泪水立马又涌了出来。
“不要哭了，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林凯风有气无力地说。
静秋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流淌的泪水，此时一轮明月已经悬挂到东方的位置，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西方天空中浩瀚的星辰还在莹莹闪烁。
小江他们的火把早就用尽了，但还在借着月光仔细翻找。
终于，在红日跃出地平线之前，十几个面色憔悴的年轻人站在林凯风面前垂头丧气，小江站出来低低地开口道：“找遍了，没有找到。”
林凯风长叹一口气，凝视着那些渐露形容的尸体，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从乱葬岗回车辙村，要经过一片幽深的树林。天色本就未大亮，马车里更是漆黑一片，林凯风静静地靠着车壁躺着一言不发。他想回忆一些关于苏小姐的事情，可是思绪却如何都聚集不起来，零散的如同一盘散沙，不管自己怎么抓，都会从指尖流走。
“驭。”马车突如其来地停下，林凯风重重地撞在了马车后壁，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不待静秋扶他，他猛地掀开了帘子。
马车旁，一个女子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她披着一件及脚的白色披风，和月牙一般弯翘的眼睛注视着林凯风。
正是苏小姐。
麟儿大喜，忙下马车去扶苏小姐。静秋直接从马车里扑了出去，抱着苏小姐嚎啕大哭。而小江等人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后则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一群人呼啦啦地都下马围在苏小姐身边，也不顾男女大防，也不顾身份差别，叽叽喳喳地就开始询问苏小姐遭遇。
小江看着苏小姐脸庞冻得通红，又回头看了看她走过的路程，心下立马想到苏小姐受伤了，所以走得才会如此缓慢。便赶忙说道：“苏小姐受了不少罪，快让小姐上马车吧。”
静秋和麟儿忙扶着苏小姐上马车，林凯风则是呆呆地一直看着苏小姐不动。
一直到马车行驶了许久，林凯风还是呆呆的看着苏小姐，而苏小姐则是靠着静秋沉沉睡着了，先是露出闲适悠闲的笑容，之后秀眉又开始紧锁。
苏小姐梦中又回到了十年之前。
“赵辙，靖王哥哥每天都要读书，你为什么不读书啊？”平儿扬着脸问旁边钓鱼的奕王。
“你这个小屁孩，这么没大没小，一点都不可爱，叫我叔叔。”奕王咂咂嘴道。
平儿悻悻地撇嘴，但还是叫道：“小叔叔，你为什么不读书啊。”
奕王黑了黑脸，解释说：“还不都是你这个小丫头，祸祸得小靖靖对本王崇敬有加，既然他这么崇敬本王，本王又怎么能和他抢父皇的宠爱呢？你看，小靖靖就没有本王这样的肚量吧。”
平儿却一下子扑到他面前，两只小手捏住他的脸颊，努嘴说：“小靖靖只有我才能叫，你不许说。”
奕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扔下鱼竿站起身，像提小鸡一样提起平儿：“你个小丫头，还会和我打架了。”
平儿挣扎着，喊道：“奕王爷打人了，救命啊。”
奕王却是得意起来，说：“喊吧，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看我怎么教训你。”
可是不等他教训，平儿就开始佯装假哭。奕王却不吃这一招：“得了，别装模作样，小靖靖心疼你糊涂，我可明白着呢，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不能同情。”
平儿愤怒地抬起头，凶到：“我去告诉皇爷爷。”
“你们干嘛呢？”靖王出现的那一刻，苏小姐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心中隐隐作痛。这是他死后，第一次梦到他。她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他了，印象中的靖王始终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小姐，到家了。”苏小姐本就没了睡意，只是昏昏沉沉地想着过去的事情，静秋一叫，立马就醒了。
天色还未大亮，熬了一夜的护卫们都去休息了，只有小江和麟儿还陪在林凯风旁边。
苏小姐不好意思地说：“大哥去休息吧。”
林凯风依然盯着她，然后说：“小江，推我进去。”
苏小姐也不再多说，由静秋扶着进了院子。昨晚玩得晚，丫鬟都还睡着，他们一行人便悄无声息地进了堂屋。
进了屋子，苏小姐向林凯风道了声失礼，拉着静秋进了内室。
小江既然能发现苏小姐的异常，林凯风自然也不会不知道，就和小江说去请苏宜人过来。
隔着木门，苏小姐说：“不用麻烦母亲，我自己就行。”
不过小江还是出了门。
内室内，静秋端了一盆温水，伺候苏小姐脱了衣服，打算先给她擦擦身子，等水热了再洗个澡。
谁知道，一脱披风，就看见披风内星星点点的血迹，静秋吓了一大跳，忙捂住自己的嘴，然后迅速站到苏小姐身后。果不其然，苏小姐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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