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离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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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母。”王韫抹眼泪道。

　　　　“母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皇上看出了太后的意图，也当即道。

　　　　“哀家要你，将她许给逸王。”太后看到王韫震惊的目光，攥着她的手紧了紧，硬是没有让她说出话来。

　　　　“母后，这……”皇上在心中思索了片刻，仍是犹豫道。

　　　　“咱们已经对不起珏儿了，不能连她唯一的血脉也沿了她的后路。咳咳！”太后语气艰难道。

　　　　她的话这才让皇上点了点头：“母后，儿臣答应你就是了。”

　　　　“皇帝，哀家也要劝你一句。”

　　　　“母后，您尽管说。”

　　　　“我们守了一辈子的权势，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太后在皇上的手上拍了拍，“都说帝王之家没有亲情，可是要是一点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呢？”

　　　　见到皇上点头之后，太后才继续道：“哀家斗了一辈子，也算了一辈子，什么事情都看在眼里，可是哀家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皇上听到太后的这句话之后，目光也变得幽深，没有继续应和太后，反倒是看了一眼一旁的皇后，而皇后也好像是有感应一般，同时看向了皇上。

　　　　“方才哀家的话，便是哀家的遗旨，任何人都不得违抗。在哀家走后就办，韫儿也不小了，哀家不能让她再拖下去了。”

　　　　“是，儿臣谨遵母后懿旨。母后！母后！母后——”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太后才安了心一般渐渐合上了眼睛。

　　　　“太后薨了——”此时太监拉着长长的哭腔道，瞬时殿中的宫女奴才皆哭了起来。

　　　　“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儿臣的位子，做事由不得儿臣。”皇上低声说完了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很孤寂，身后的贵妃喊了他几声，也像没有听到一般。而王韫也仍跪在太后的床前。

　　　　她和太后在花园的时候，太后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每个人都会说，可是真的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没有几个人能够放的下。

　　　　“我要去为太后守灵。”王韫许久才道。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后震惊道。

　　　　“我知道。”王韫笑着看向皇后，她知道皇后一向与自己不甚亲近，她若是去给太后守灵，她应该高兴不及才是。

　　　　“可你和姜彧的婚事？”皇后发现，自己这会儿竟然看不懂王韫的心思了。

　　　　“太后只是说了和乐要和逸王成亲，却没有说过不允许和乐为太后守灵，不知道皇后娘娘以为如何？”王韫淡淡道，她的手轻轻按着太后的手，就好像她此时只是睡着了一般。

　　　　“如此也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宫也不便阻拦。”皇后说完之后，便不再看王韫。

　　　　逸王府中，楚意之见到白苏匆匆地回来，问道：“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回小姐，太后薨了。”白苏的目光在楚意之和姜彧之间流转一番才道。

　　　　“好了，我知道了。”而楚意之就平静许多，毕竟她常在宫中，太后身子怎么样，她也是知道的。

　　　　只是楚意之不免想到，之前太后的对话种种，实觉太后是个极其睿智的人，她总觉得太后早已经看穿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没有戳穿她。

　　　　只是在这个时候，白苏却犹豫了起来，楚意之见到了白苏这样，便问道：“还有什么事？”

　　　　“太后还留了一道遗旨。”

　　　　“什么遗旨？”楚意之问道，见白苏的这个脸色，也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太后说要为逸王殿下和和乐郡主赐婚，让和乐郡主即日便嫁到逸王府来，做逸王妃。”

　　　　“逸王妃？那莫语嫣怎么办？”楚意之听到她说的是“嫁”，便觉着太后这样安排颇有蹊跷。

　　　　“据说，是要做平妻的。”白苏迟疑道。

　　　　“太后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为我和王韫赐婚呢？”楚意之疑惑自语道。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白苏见到楚意之已经变了脸色。为什么突然会给姜彧赐婚，又为什么偏偏是王韫这个与楚意之最处得来的朋友？

　　　　这样一道遗旨，分明是架在这三人关系之间的一把刀。

　　　　正在楚意之疑惑之间，却看到流韵轩中来了以为并不常见的丫鬟，楚意之却不知，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第121章　替身（）　
“你怎么来了？”楚意之冷声问道，许久没有见过瑶光殿中的人，若不是叶染的突然出现，她都要忘了这个存在了。

　　　　“回侧妃，我家王妃有事与侧妃相议。”叶染倒是不在意在流韵轩的冷遇，不过她这些日子应该也不怎么好过，也削瘦了许多。

　　　　“你家王妃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去，她可是害了我不少次了。”楚意之冷笑着道，这个莫语嫣总是这样，也不知道换个招数，只是她现在大仇得报，也没有必要再同莫语嫣纠缠了。

　　　　“王妃说了，此事事关逸王大婚，侧妃若是不去，一定会后悔的。”也然颇有自信道，“叶染言尽于此，王妃今日在瑶光殿中候着侧妃。”说完话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好像丝毫不在意楚意之的反应。

　　　　“小姐，你可不能听信她的谣言啊？这个莫语嫣心肠并非一般的歹毒，她一定是有所图谋。”

　　　　“可我却不信她一个待死之人，还有什么本事害我。”楚意之笑笑，“她说得我还真挺感兴趣的，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那白苏和小姐一同前去。”

　　　　楚意之突然转头看向白苏，而后笑道：“也好。”

　　　　“小姐这是？”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了。”楚意之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颇感惆怅地道。

　　　　“小姐放心，白苏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白苏见楚意之神情古怪，也只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莫语嫣见到楚意之后，大声笑道。

　　　　楚意之不做理会，只道：“说吧，你要说什么？”

　　　　可莫语嫣却并不着急，“我自一开始便知道你对逸王别有用心，只是不知道你的目的，可惜，就是知道地晚了些，才让你的奸计得了逞。我一直呆在这个瑶光殿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一个看着你输的机会。”

　　　　“所以你等到了吗？”楚意之笑了笑。

　　　　“没有不过快了，因为你竟然真的爱上了逸王，你知道爱上他意味着什么吗？爱上他就意味着输。”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楚意之皱眉道。

　　　　“逸王要娶和乐郡主了吧？”莫语嫣得意地笑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斗不过你吗？因为我只是一个影子，不只是我，还有叶染，她也只是一个影子，而我们，皆是和乐郡主的影子！”

　　　　莫语嫣满意地看着楚意之露出了她想象之中的震惊的神情，更是得意，她绕着楚意之，像是得了胜利一般。

　　　　“一派胡言！”楚意之恼怒道。

　　　　“你说我胡言？你可知道逸王和和乐乃是青梅竹马？你可知道逸王曾经说过非她不娶？你可知道逸王如今想要得到皇位就是为了她，因为她所受到的宠爱，因为皇上曾经允诺过要让她做未来的皇后！”

　　　　她的每一个问句都撞进了楚意之的心里，在她的心上造成着一道一道的重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言吗？”楚意之突然冷言道，“你不过就是见到有人来抢你的正妃之位，想要挑拨离间罢了。”楚意之说着便转了身要走。

　　　　可莫语嫣却笑意更甚：“听说楚侧妃和和乐郡主私交甚好，不知道她可有与你说过，她和逸王的这段旧情，不知道逸王可有与你说过，这段旧情？”

　　　　“小姐。”白苏担心楚意之受到莫语嫣的影响担心道。

　　　　“想来还是这瑶光殿的待遇太好了些，才让王妃这样闲，传令，瑶光殿的吃食用度，皆减少一半，还有丫鬟……”楚意之四处看了一番才道，“意之忘了，这瑶光殿的丫鬟早已经散尽了，哈哈哈——”

　　　　笑着便离开了。

　　　　“楚意之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以为和乐来了以后逸王还会看你吗？”你以为你能够斗得过逸王爱她的心吗？”莫语嫣还不甘心地喊道。

　　　　楚意之眉头一皱，冷声说了一句：“快走！”快步离开了。

　　　　“小姐你不要信王妃所言，她只是在气小姐……”白苏安慰道，她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楚意之已经受到了莫语嫣言语的影响。

　　　　“可是她说的都没有错，可是她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办？”楚意之突然崩溃问道，打断了白苏劝慰的话。

　　　　从一开始见到王韫，她便一直说到自己的一个老朋友，她不是没有起过疑心，在看到姜彧见到她时熟络的表情，她便更加确认。

　　　　他竟然还说过非她不娶那样的情话，她还要娶她做皇后，那么她，一直以来，都只是他的玩物，还是他追妻路上的一颗垫脚石？

　　　　楚意之知道自己不应该听信莫语嫣的话，可她又说得实在太有道理，太真实。而且王韫和莫语嫣确实是眉眼之间有些相似。

　　　　白苏看到了楚意之的泪水，知道楚意之是全然信了莫语嫣的话，急道：“我去找殿下。”

　　　　“不要去！”楚意之忙拉住她的手臂，厉声道。

　　　　“小姐……”白苏看到楚意之分明是在逞强，分明那般在意，还不承认，于是白苏将楚意之的手拉下，道，“小姐，白苏这就去将殿下请来，请小姐听听殿下怎么说。”说着白苏便使轻功离开了。

　　　　她到章雅殿的时候，姜彧已经领了圣旨，知道楚意之生了气，便立即赶到了流韵轩。

　　　　可楚意之却没有让他进流韵轩的门，姜彧也是一脸笑意，没有想到楚意之醋起来，是这般厉害，抬手扣着门道：“你至少也得听听我的解释吧，不然这样乱棒子打人，岂不是要将我冤死了？”

　　　　没多时，门便开了，楚意之还没有说话，姜彧便道：“我就知道，你会让我解释的。”

　　　　“我问你，你和和乐青梅竹马？”楚意之冷静道。

　　　　“是。”

　　　　“你说过非她不娶？”

　　　　“是。”

　　　　“你……算了！”楚意之将门向外一推，便要走。

　　　　可姜彧就在这个时候攥住了楚意之的手腕，道：“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这些还不够吗？”楚意之声音哽咽道。

第122章　抗旨（）　
“我当然有的说了。”姜彧笑道，尽管楚意之挣扎，可到底力气不及姜彧，还是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我是和她青梅竹马，自小关系好是因为我们同是天涯丧母人，说起来，关系好的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阿鹤呢。”

　　　　楚意之这才停止了挣扎，安心地待在姜彧的怀中，听他的解释。

　　　　“我说非她不娶，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的玩笑话罢了。”

　　　　“那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甚至还找来了她的替身，莫语嫣和和乐是有些相像。”楚意之继续问道。

　　　　“原来她竟然这样以为，我一开始对她有些照顾，确实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和乐有些像，仅此而已，从没有过什么替身。”姜彧了然道，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何之前的莫语嫣对自己为何有那般怨念，也明白了楚意之为何这般生气。

　　　　“那你是为了她才想要得到皇位？”

　　　　“我为什么要为她去夺皇位？”姜彧不解道，若说前几个问题，他还有迹可循，可这个问题当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和乐难道不是未来的皇后人选吗？想要娶她，就得是太子。”

　　　　“这般荒谬的传闻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怎么信了的。”姜彧皱眉道，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到底为何要争权夺势，我知道，你不是贪图权利的人，那你到底为何？”

　　　　“我只是想要为母妃平反罢了，你也知道，我母妃死得冤枉，如果真的是上面的那位，我没有权势，又如何与他作对？”姜彧认真道。

　　　　“原来是这样。”楚意之豁然开朗，一时间便觉得羞愧，自己没原因地在这儿吃了一坛子无名醋，当真是太丢人了。

　　　　“那么，醋娘子，我们可否进去说话了？”姜彧揶揄道。

　　　　楚意之这才意识到，两人原来一直都流韵轩的门口：“好。”楚意之红了脸。

　　　　“那你还是要娶她是吗？其实我知道太后的遗旨不能违抗，也知道你笨来就不可能只有这几个妃子，可是我……”楚意之虽然明了了姜彧的意思，可还是知道太后遗旨不可抗之说，更何况他要娶的，还是自己一直视为知己的王韫，楚意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时间有些慌乱。

　　　　“意之，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我也不能，我想要娶的，，唯有你一个。”姜彧看着楚意之道，她现在这般慌乱模样，他心里面也是不好受。

　　　　“可是这是太后的旨意，皇上也会下圣旨的，你不能违抗。”楚意之挣扎道，她不能只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害死了姜彧。

　　　　“我知道，我这就去找父皇，只要你不生气，什么都好说。”姜彧道。

　　　　“父皇，儿臣不能娶和乐郡主。”

　　　　“你这么着急冲到养心殿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个？”皇上一脸的不相信，他以为，这件事情，不要说是太后或者王韫，最先应该高兴的就是姜彧。不论他们二人之前的情意之说，就是关于王韫的身世，姜彧也应该会高兴的。

　　　　难道，竟是他看错了他？皇上皱着眉头看着姜彧。

　　　　这双眉眼，像极了绾纱，性子也死绾纱这般倔强。

　　　　“是，儿臣已经心有所属，不愿再另娶她人。”姜彧坚定道，他明白按照皇上现在对他的防备，定然也是不愿意王韫嫁个给自己的。

　　　　他这样竭尽全力地削弱他的势力，又怎么会将王韫这个香饽饽直接送个自己呢？姜彧就是在赌，赌皇上不会让他一方独大。

　　　　“心有所属？谁？是之前与你情投意合的莫语嫣，还是现在在逸王府中与你郎情妾意的楚意之？或者是别的那个朕不知道大臣的女子？”

　　　　“回父皇，是儿臣现在的侧妃——楚意之。”姜彧道，他知道皇上是在讽刺自己，可仍是不在意道。

　　　　莫语嫣之前乃是右相之女，姜彧娶她确是为了借右相之力。而楚意之是将军之女，皇上自然会以为姜彧是为了兵权。

　　　　“这个，朕恐怕不能同意了。”皇上捏了一把胡子道，“太后的遗旨，朕也不能违抗，即便是你现在不愿意娶，也没有办法。”

　　　　“父皇，儿臣是不会娶她的！”

　　　　“混账！你这是在说什么？”皇上额上的青筋直跳，“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姜彧沉默不语，皇上道：“来人！传朕旨意，逸王忤逆圣意，罚跪养心殿外，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起来！”

　　　　“皇上，这……”李盛安犹豫着看着姜彧，向皇上道。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有听到朕说的话吗？”皇上冷眼看向李盛安，李盛安这才明白，皇上这是真的动了怒，忙道：“奴才遵旨。”

　　　　“儿臣谢父皇恩典。”姜彧的头重重地磕下去，分毫没有在乎皇上的怒意。

　　　　说完之后便转头跪在了殿外，初冬的天气还是极冷，前些日子方才下过了雪，所以跪在殿外只有刺骨的寒冷。

　　　　“小姐，不好了。”白苏得了消息便立马来找楚意之道。

　　　　“怎么了？“楚意之急道，她知道姜彧去找皇上了，这会儿子又传来不好的消息，便更是着急了。

　　　　“殿下忤逆皇上，被罚跪在养心殿外。”白苏道，“怎么办啊小姐？这定然是皇上非要和乐郡主嫁给殿下不可了。”

　　　　“我这就就入宫。”楚意之下了决定，立马动身便要离开。

　　　　“好，白苏和小姐一同去。”白苏点头道，这才明白方才小姐拦着殿下是有原因的，谁能想到，分明不乐意殿下势力继续扩大的皇上却不阻拦这桩婚事。

　　　　李盛安在姜彧的耳边劝道：“殿下还是莫要再坚持了，太后仙去的时候，特意要了皇上答应肯撒手而去的，皇上是不会同意殿下的要求的，殿下有何苦白白在这儿耗着。更何况……”

　　　　“李盛安，你不用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再在我这儿呆着，父皇该骂你了。”姜彧淡然道，分毫没有将方才李盛安的话听进去。

第123章　说服（）　
李盛安微微颔首，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话皇上要是知道，自己和逸王就都免不了皇上的猜疑。

　　　　正待要离开，却见到一抹袅袅的身影走近，她步履轻缓，分明是在向这边走来，却有着淡定自若的自信。皇上这些年已经很少发脾气了，可若是真的动了气，那可是连贵妃也不敢靠近的，所以李盛安才更加的钦佩。

　　　　待看清楚人之后，李盛安才担心道问好：“和乐郡主金安，郡主怎么这会儿子来养心殿了？”

　　　　和乐郡主看了一眼在一旁跪着的姜彧，笑道：“李公公还要瞒着和乐不成？”语气中没有一分的责备，只有淡淡的疑问。

　　　　“回郡主，奴才不敢。”岂止是不敢，眼下姜彧已经与皇上闹翻了，这下和乐郡主又来了，还不知道，一会儿皇上会怎么办呢！

　　　　“公公莫慌，和乐此番来是劝逸王的。”王韫看出了李盛安的担心，于是宽慰道。

　　　　“郡主？”

　　　　“你放心吧。”语罢，便站在了姜彧的身边，问道，“你当真就那般讨厌我？”

　　　　姜彧见到王韫来了，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她不起，抱歉道：“阿韫，你知道我的心意的，你我二人，并无男女之情之说，又怎么能成亲。”

　　　　“既然殿下还称和乐一声‘阿韫’，想来殿下是没有忘记当年的情意的，此番是太后遗旨，皇上也没奈何，殿下当真要这样坚持下去，让和乐滑天下之大稽吗？”王韫的目光中有一份悲戚。

　　　　“阿韫……”姜彧犹豫道。

　　　　“姜彧，相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最怕的。”王韫眼角似有晶莹滑下，却很快消失不见，她面上，还是那般自若，“你便是应了，我也不会住在逸王府的。我已经向皇后娘娘请过旨了，待大婚之后，我便住进甘叶寺中，为太后守灵。我知晓你与意之的情意，不会打扰你们的。”

　　　　“可这样对你未免不公。”姜彧坚持道。

　　　　“外祖母生前最疼爱的便是和乐，就连临死之前，也在为和乐考虑，和乐这个封号是外祖母赐的，和乐今后自然还要伴着外祖母。”王韫语气柔和道。

　　　　王韫看姜彧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是允了，王韫连忙眼角向李盛安那边一瞥，道：“还不快将逸王扶起来，我们去见皇上。”

　　　　李盛安看了一眼姜彧，见他并没有反驳，瞬时喜笑颜开，乐呵地凑到姜彧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辛苦殿下了，奴才这就去告诉陛下。”

　　　　王韫与姜彧相视一笑，寒风从他们的身上刺过，这个时候的冬天仿佛也没有那么冻人。

　　　　而楚意之远远地便看见了这一幕，他们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楚意之便清楚地看着他们。

　　　　“意之？你怎么来了？”姜彧看到了身后的楚意之惊讶道。

　　　　“我听白苏说你被皇上罚跪了，便连忙赶来了，原本想要劝你，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楚意之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一个转，再回到了姜彧的身上。

　　　　“意之……”王韫看向楚意之，道，“你不要多想，我和逸王之间，没有什么的。”

　　　　“我知道，姜彧已经给我解释过你们之间的关系了。”楚意之露出了一个再苦涩不过的笑脸，解释是解释过了，可眼下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李盛安已经将皇上请来了，他刻意咳了这两下，便是提醒姜彧向皇上认错的。

　　　　“逸王，李盛安说你已经知错悔改了？”皇上庄严问道。

　　　　姜彧看了看身旁楚意之的脸色，却见到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拱手道：“回父皇，正是，儿臣谨遵旨意，迎娶和乐郡主为儿臣的逸王妃。”

　　　　“如此甚好。”皇上开怀一笑，顺眼便看到了一旁的王韫和楚意之，“你们两人怎么也来了？你看看你，引来了这两个丫头的担心，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好，和乐。”

　　　　“皇舅舅，和乐在。”王韫应道。

　　　　“既然就要嫁给姜彧了，朕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有什么尽管来跟朕说听到了没？”

　　　　“和乐遵命。”王韫不卑不亢地道。

　　　　皇上也不清楚是何原因，他也一直格外疼爱和乐这个郡主，可她却总是对自己不咸不淡，从没有半分亲近之意。他当年亏欠了长公主，也就是和乐的母亲，所以他一直在竭力弥补，她却没有半分反应。

　　　　时间一久，皇上便也麻木了，只道王韫是个知礼却冷淡的孩子，除了太后，也没有见到她对谁亲近过。

　　　　总之皇上是得了姜彧的准话，也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离开前还撂下一句：“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既然你们也都有这个意思，便今早完婚，也好了了太后的一桩心愿。”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