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离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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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茫�一次来博得小姐的不忍之心。”

　　　　“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死呢。”白苏幽幽感叹道，算是间接地承认了自己只是在使用苦肉计，“只是可惜还是没有成功不是吗？”

　　　　“小姐说是我伤了你，所以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她确实没有多看你一眼。”半蓝说着，看到白苏的目光中的光亮暗了许多，“你我都知道，小姐是个色厉内荏的人，可她却对你这般绝情，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你背叛小姐了。”

　　　　半蓝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果然，看到白苏苦涩一笑，她发白的嘴唇这个时候动了动道：“你果真聪明，难怪小姐喜欢你。”

　　　　“那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半蓝坐在了白苏的床上，语气并没有几分变柔和，两个分明应该拔剑张弩的人这会儿子坐在一块儿的气氛也是极其的怪异。

　　　　白苏笑了笑：“你已经猜到了全部，还想要听我说的，不过是小姐与皇上的故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自然会告诉我的。”半蓝自信道。

　　　　“既然小姐那样喜欢你，我自然会告诉你。”白苏虽然受了伤，可话语上也绝不输半蓝。

　　　　就这样她从楚意之的小时候，讲到了楚意之假死离开逸王府。

　　　　“你果然该死，我方才没有杀了你真是仁慈。”听完白苏的话之后，半蓝斜着眼笑道。

　　　　“可是你现在分明已经不想杀我了……咳咳！”原本还带着些笑意的白苏，这会儿就要笑出来更艰难了。

　　　　到底是半蓝看着她在那儿咳嗽于心不忍，将她扶好了，还帮她顺气。

　　　　这个时候文若就笑得更开心了，半蓝却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傻了？”

　　　　“有你陪在小姐身边真好。”白苏笑着看向半蓝。

　　　　“那是自然。”半蓝白了白苏一眼，“你有什么苦衷？”半蓝皱着眉毛。

　　　　“白苏没有苦衷。”白苏垂下眸子道。

　　　　“没有苦衷你会背叛一个情同姐妹的主子，而且这个主子还救了你的命。”半蓝显然不相信白苏的说辞，质疑道。

　　　　“白苏确实没有苦衷，白苏已经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再怎么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已经有了结果了，为什么还要追究原因呢？”白苏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凄凉，让半蓝莫名的有些同情她。

　　　　“既然你自己也不愿意说，那就自己在这儿慢慢养伤吧。”半蓝甩袖直接离开了。

　　　　分明知道这个人已经背叛了小姐，她方才还在惊讶自己居然没有直接杀了白苏，可这会儿看到白苏的眼睛竟然让她产生了同情。

　　　　半蓝知道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到底会是什么，或许就只有她自己和姜彧知道了。

　　　　听到白苏讲了小姐和皇上的故事，半蓝才明白了小姐内心有多么的煎熬。小姐从来都没有忘记对皇上的爱，只是他们之间发生的太多，让小姐不能再去爱了。

第152章　特殊（）　
半蓝回到楚意之寝宫的时候，她正盯着那一些礼物发呆。

　　　　“小姐，这些是？”半蓝见楚意之心不在焉，想来这些也都是些旧物了。

　　　　“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东西。”楚意之道，被半蓝从回忆中叫了出来，也就不再发愣了，“把这些东西……”

　　　　“知道了，都送回是吗？”半蓝自以为楚意之已经不愿意再接受姜彧的赠送。

　　　　“不是，是都收下去。”楚意之笑着摇了摇头。

　　　　“小姐？”

　　　　“收了吧，以后皇上再送什么东西，皆收不误。”

　　　　“是。”半蓝应了一声，便将那匣中东西拿了起来，原来是一盒玉棋，这黑白两子，墨玉和脂玉，皆是触手生温的上品，天下只此一套，不由得惊叹道，“想来皇上寻来这东西废了不少功夫。”

　　　　“这不是皇上找来的。”楚意之笑着说。

　　　　这宫中与她下过棋的人当真不多，而能专门搜罗来这套玉棋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半蓝已经听过了白苏给她讲过的故事，自然这会儿也明白了是谁：“可是小姐不是也讨厌他吗？”

　　　　楚意之回头看看半蓝，没有问她怎么知道的，像是早已经明白一切的样子：“这玉棋委实好看，而且他也确实帮过我。”

　　　　半蓝见楚意之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便乖乖的将那玉棋妥善收好。

　　　　不一会儿，半蓝便又进了来，对楚意之道：“小姐，淑妃求见。”

　　　　楚意之眼中一抹冷光划过，道：“不见。”

　　　　“是。”半蓝应了话，便出去赶人，那日在养心殿这个二小姐是何表现她全看在眼里，那日在楚府她是何反应半蓝也知道，这会儿来找楚意之还不定安得什么心思。

　　　　“元妃娘娘说了，不想见到淑妃，淑妃您还是请回吧。”半蓝没有半分的客气，直接斜着眼看向淑妃道。

　　　　淑妃身边的宫女立即便不高兴了，正要上前理论，却被淑妃拉住了，听她礼貌道：“麻烦姑娘了，再去通报一下好吗？就说是妹妹思儿特地来求见姐姐。”

　　　　“不必麻烦了，小姐不想见你。”半蓝更是冷眼道，这会儿却装得像个人，“淑妃忘记了自己在养心殿的时候是如何对我家娘娘的了，这会儿还有脸来说是我家小姐的妹妹。”

　　　　“这……”淑妃没有想到这个丫鬟竟然能够如此嚣张，直接这样讽刺自己，“本宫此次前来就是想姐姐道歉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相比姑娘也清楚，本宫做了糊涂的事情，此次来求姐姐原谅。”

　　　　半蓝知道，淑妃所说没错，楚意之确是不会忘了她这个妹妹，她连莫语嫣都留到了现在，更不必说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了。

　　　　半蓝终究是将淑妃放了进去。

　　　　见到楚思之的时候，楚意之也不惊讶，只是瞪了一眼私做主张的半蓝：“你怎么来了？”

　　　　楚意之不是慈善的人，也不会平白的收了委屈还笑脸迎人。

　　　　“姐姐，思儿那日一时糊涂，说了冒犯姐姐的话，还请姐姐原谅。”淑妃“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嚷着道。

　　　　“你先起来，跪在这里成何体统。”楚意之说着便示意半蓝将楚思之扶起来。

　　　　“不，姐姐不原谅，思儿就不起来。”楚思之摇头躲着半蓝道，“思儿记得，小时候，思儿最喜欢往姐姐的房里面跑，姐姐虽然每次都责备思儿，却每次都提前给思儿备好了点心。姐姐是关心思儿，也是疼爱思儿，是吗？”楚思之抬头看向楚意之。

　　　　“你起来。”楚意之这会儿只有三个字，楚思之已经乖乖的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再跪下去，楚意之就要发怒了。

　　　　“既然你要我原谅你，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要进宫来？”楚意之还是不忘这个问题。

　　　　“姐姐，思儿知道姐姐不愿思儿进宫。”楚思之道，“可是思儿喜欢皇上。”

　　　　“你说什么？”

　　　　“思儿喜欢皇上。”楚思之认真道，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楚意之。

　　　　半蓝被楚思之这直白的理由惊得忙去看楚意之的反应，楚意之眼睛都没有波动一下，道：“你是喜欢姜彧，还是喜欢皇上？”

　　　　“思儿喜欢皇上，喜欢姜彧，喜欢他这个人。”楚思之不掺一丝假意道，她这般认真执着的目光，让楚意之想到了她小时候谈道自己的要嫁之人时候的自信。

　　　　“既然你是出于本心，那我没有什么可以责备你的，你既然已经嫁给了他，那就好好留在他的身边。”楚意之拉着楚思之的手，神情复杂道。

　　　　“姐姐，这还不够。”楚思之反手将楚意之的手攥在手中。

　　　　“这怎么？”楚意之问道。

　　　　“姐姐，你分明知道皇上的心中只有姐姐一个，他亲自建造了这座宫殿，堪比金屋藏娇也不为过。自从思儿进了宫以来，还没有见到过皇上。”楚思之说到这里，目光便变得有几分急切，“因为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只来了姐姐你这里。”

　　　　“思儿……”楚意之犹豫道。

　　　　“姐姐，既然你不喜欢他，不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你，可不可以把他让给我？”楚思之几乎是用着一种急迫的眼神看着楚意之。

　　　　半蓝这会儿已经听不下去了：“淑妃娘娘，您这话说得可就有些过分了！”她原本以为楚思之是来好好道歉的，谁成想她竟然这样不要脸面，竟是直接求着楚意之将皇上让给她。

　　　　“半蓝！不可无礼。”楚意之训斥道。

　　　　“好，我答应你。”楚意之转头便对楚思之应道。

　　　　“真的？”楚思之惊喜道。

　　　　“嗯。”楚意之点头。

　　　　“果然，姐姐对思儿最好了，多谢姐姐。”楚思之喜悦地攥着楚意之的手道。

　　　　“还有别的事情吗？”楚意之继续问道，将她的喜悦看在眼中，也不多言。

　　　　“没了，没了。”楚思之注意到了自己的忘形，又恢复了端庄的态度，“既然姐姐还要忙，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说完话就快步离开了听郁离。

第153章　女诫（）　
“小姐为什么要答应她啊？”半蓝不高兴道。

　　　　“她说的没有错，既然我不想要，为什么不能给别人一个机会呢？”楚意之淡淡道。

　　　　“可小姐你的内心分明……”半蓝争论道。

　　　　“我的内心也告诉我应该帮她。”楚意之捂着心口道。

　　　　“小姐，总有一天你想通的时候会后悔的。”半蓝无力道，她明白楚意之现在还不能接受姜彧，可她也清楚的知道楚意之心中有姜彧，若是将他让给了别人，还不知道楚意之将来会有多难过。

　　　　“我不会后悔。”楚意之决然道，“若是有一日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起码在当下，我没有愧对自己的心。”

　　　　“既然小姐如此说了，那半蓝也无话可说，只希望小姐能够多为自己想想。”半蓝无奈道，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逾矩。

　　　　“娘娘。”两人说话间，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皇贵妃身边的大丫鬟过来了。”

　　　　“请进来。”楚意之与半蓝对视一眼，楚意之还算正常，半蓝确实满目的担心。

　　　　姜彧登基之后，以正宫应是太后指定、先皇赐婚的王韫为由，空下了皇后的位子，却因为要有人主持后宫之事册立了一位皇贵妃。

　　　　外界传闻，皇上后宫之中妃子不多，却唯独偏宠这个新晋的皇贵妃，即便是原来府里的也比不上。原来府里的，现在不过一个莫贵妃莫语嫣，一个叶妃叶染，这两人在王府中便得了厌弃，自然算不得数。这样想来，姜彧的后宫也确实空荡的很。

　　　　“奴婢参见元妃娘娘，皇贵妃得知皇上新晋了娘娘，特让奴婢送来这《女诫》，以此来恭贺娘娘的荣宠之喜。”那丫鬟抬眼瞧着楚意之大声说道。

　　　　“这哪里是恭贺，分明就是警告！”半蓝一听送来的是女诫，便知晓这皇贵妃并没有什么好意了，“想来不过是皇贵妃见我家小姐得了皇上的恩宠，便生了怨恨，这才送来这个，成心恶心我家小姐。”

　　　　“半蓝！”楚意之警示道，“姑娘莫怪，这丫头是我打宫外面带回来的，不大知晓宫中规矩，冲撞了皇贵妃，还望姑娘代我向皇贵妃请罪。”

　　　　“元妃娘娘既然这样说了，那奴婢自然也不会往心里去。”那宫女见到楚意之态度如此谦卑，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说话也更加放肆，“皇贵妃还说了，娘娘既然已经入了宫，那便是宫中的娘娘，与外面的下等人物不一样，娘娘了知道了？”那宫女说着还瞥了瞥半蓝。

　　　　半蓝见她含沙射影故意骂自己，更是气愤，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便将她打一顿，最终还是在楚意之的示意下收敛了怒气。

　　　　“知道了。”楚意之好脾气地笑了笑，“姑娘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名叫樱素。”樱素答道。

　　　　“樱素，皇贵妃的礼物本宫收下了，记得跟皇贵妃转达我的谢意。”楚意之道。

　　　　“既然娘娘如此知礼，想来皇贵妃也会放心，那奴婢就告退了。”樱素低头道。

　　　　“嗯。”楚意之含笑点头。

　　　　“小姐，你看她那得意样！你还笑？”半蓝见樱素离开，便忍不住开始抱怨。

　　　　“她要得意你且叫她得意去，管我们什么事情。”楚意之面不改色，也正是她的面不改色才更让半蓝生气。

　　　　“小姐，你不会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皇妃吧？”

　　　　“对，你这次终于猜对了一回。”楚意之用力点头，赞许道。

　　　　“小姐，你不要以为你自己这样想，别人也会这样相信。你看看那个皇贵妃，这不就是见到皇上天天往咱们这儿跑，打翻了醋坛子！”半蓝并不因为楚意之的话就放弃对她的劝解。

　　　　“那你还想怎么样啊？”楚意之白了半蓝一眼，像是在说“就知道你会惹事”一般，“不若我去赶到重华宫里将皇贵妃骂一顿，你可满意？”

　　　　“小姐若是不愿意惹她，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半蓝转了转眼珠子，“不如我们会东吴吧。”

　　　　楚意之听了这句话更是扶额：“半蓝啊，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不能随便离开了。”

　　　　“那小姐还是去把那个皇贵妃骂一顿吧，反正依照皇上对小姐的宠爱程度，一定不会怪罪小姐的。”半蓝不在意道。

　　　　“半蓝。”楚意之轻声唤道。

　　　　“小姐，怎么了？”半蓝却因为楚意之这突然而来的平静生了些怯意。楚意之这会儿要是继续吼她还好，可这样说话，她还真是有点害怕。

　　　　“我看起来真的那样放不下他吗？”楚意之声音平静着问道。

　　　　“小姐？”半蓝试探问道。

　　　　“可是我不能，我要是……我就是对不起文若，对不起她的一条命，甚至还对不起流风。”楚意之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她弯下腰，“而且思儿现在还嫁给了她，对，我不能，我不能！”

　　　　楚意之的声音渐渐变小，变成了低声呜咽，半蓝心疼地看着楚意之：“小姐。”

　　　　“这是怎么了？”姜彧从楚意之的身后过来，见楚意之蹲在了地上，于是出声问道。

　　　　楚意之听到了声音，立马掏出帕子将眼睛擦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皇上怎么来了？这群丫鬟也不通报一声。”

　　　　“是我没让她们出声的，我想看看你在干什么呢。”姜彧笑着解释道，“这是……”

　　　　姜彧目光停留在了楚意之的手上，方才丫鬟送来的《女诫》楚意之还攥在手中。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看这个了？”姜彧有些不解，在他印象中，楚意之便是闲了下来也不会看这些。

　　　　不等楚意之回答，半蓝便抢先道：“哪里是小姐想看的，这是皇贵妃遣人送来的，还说要我家小姐这种下等人谨守本分。”

　　　　姜彧皱眉道：“她竟然如此嚣张！意之，你放心，我一定警告她，难怪你的眼睛都红了。”

　　　　“她是皇上的皇贵妃，执掌后宫印鉴，管理臣妾也是应该的。”楚意之不在意道。

　　　　“意之，你不必叫我皇上的。”姜彧眉毛皱得更深了。

　　　　“皇上，这是规矩，臣妾必须遵守。”楚意之眼帘都没抬一下，便道。

第154章　挑拨（）　
“皇上今晚是宿在侧室，还是回养心殿？”楚意之突然问道。

　　　　“怎么这样问，我如果说想要留下来陪你呢？”姜彧以为楚意之是开始关心他了。

　　　　“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臣妾的妹妹也进宫不久了，皇上该去看看她了。”楚意之这会儿倒是抬起了眼睛，不过是落在那一本《女诫》上。

　　　　从楚意之开口问皇上的宿处之时，半蓝便猜到了楚意之要说什么，一直在向楚意之摇头示意，可惜楚意之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提醒。

　　　　“你当真希望我去看她？”姜彧看向楚意之，“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希望我去看她？”

　　　　自打楚意之回宫以来，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与他说过话，他方才还以为，是楚意之终于原谅了他，可她却说出这样薄情的话出来。

　　　　“臣妾，当真希望皇上去看看淑妃。”楚意之抬起了头，看向姜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她说完了话，两人就这样直直地对视着，最终还是姜彧率先离开了目光。

　　　　再看了楚意之一眼，然后便离开了，他走得时候跌跌撞撞，让门口候着的李盛安慌了神。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李盛安扶着姜彧的胳膊，担忧道，见姜彧一言不发，又对身后的太监们道，“摆驾养心殿——”

　　　　“不，不去养心殿。”姜彧按住了李盛安的手声音冷冽道。

　　　　李盛安这会儿也瞧出了不对劲，往日里皇上来听郁离只会是一副失落的神情，哪会有这样又绝望又愤怒的样子：“那，皇上去哪儿呀？”

　　　　“去……”姜彧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将听郁离看了又看，道，“回养心殿。”

　　　　“是。”李盛安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摆驾养心殿——”又重复了一遍。

　　　　前脚姜彧刚走，楚意之便跌坐在地，将方才忍住的泪水流了个痛快。

　　　　“小姐这又是何必呢？”半蓝忙劝楚意之道，“若是云娘和白公子在这儿不知道要多心疼呢。”

　　　　“小姐，莫贵妃来了。”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小声道。

　　　　“不见！”半蓝听见莫语嫣这个名字就更是生气道。

　　　　“慢着，请莫贵妃进来。”楚意之笑着道。

　　　　“小姐！”半蓝跺着脚看那丫鬟离开了，“小姐为何还要见她？”

　　　　“见她自然是有事情要问她。”楚意之站了起来，半蓝见势忙将楚意之扶了起来。

　　　　“楚意之，那场火竟然没有把你烧死！”莫语嫣一进门便咬着牙恶毒道。

　　　　半蓝虽然知道莫语嫣与楚意之有仇，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疯癫之状，忙挡在了楚意之的面前。

　　　　莫语嫣斜眼扫了半蓝一眼：“现在没了白苏，没了文若，你还能再找一个忠仆嘛！不错，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一个什么时候背叛你呢？”莫语嫣说着，身子便向前倾，瞪着大眼睛看向楚意之，“瞧她这姿色，要是爬上了皇上的床……”

　　　　“你来就是说这些的吗？”楚意之冷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莫语嫣爽利回答，“我是来问问你，被自己深爱的人背叛的滋味好受吗？”

　　　　楚意之被她这一句话问得一时间没有回过话来。

　　　　不过也来不及她说话，莫语嫣就继续笑道：“就是那个你深爱的人，你以为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却发现他不过是在利用你，总有一天他的身边会有别的女子出现，而那个时候你只会被丢弃。”

　　　　“皇宫里的人都说，莫贵妃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只有我看得到你平和的面孔下藏着多么丑陋的一张脸。”楚意之不理会她的发疯。

　　　　“楚意之，你在嘲笑我？”莫语嫣指着自己问道。

　　　　楚意之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是你挑唆的皇贵妃送的这个吧？”说着，将桌上的那本《女诫》扔向莫语嫣。

　　　　那本书稳稳当当，掉在了莫语嫣面前：“是我又怎么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还会怕你吗？”

　　　　楚意之没有说话，示意半蓝可以送客了，莫语嫣倒也识趣，见她开始赶客便甩袖离开：“总有一天，我尝过的痛苦，你都会尝一遍！”

　　　　离开听郁离的莫语嫣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重华宫。

　　　　“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皇贵妃何若儿皱着眉看向莫语嫣，“咱们两个素来也没有什么交情吧？”

　　　　她新进宫的时候，只以为莫语嫣是逸王府的老人，还想要去拜见，可却被莫语嫣拒绝了，叶染那里便更不必说。

　　　　可后来她才发现皇上就像根本没有这两个妃子一般，少有的几次进后宫，来的也都是她这里。即使如此，莫语嫣也绝不争宠，就像是已经安之若素了。

　　　　时间久了，她们也习惯了各自安好地过日子，素不来往。哪想，一个楚意之的到来，就把她请进了宫门，果然她也不如表面上那般淡然。

　　　　“皇贵妃可知道那新进宫的慕容元妃？”莫语嫣浅笑着抿了一口茶才悠悠道。

　　　　“皇上新晋的元妃，本宫自然知晓。”何若儿也端起一盏茶，送向嘴边。

　　　　“皇上赐给她‘元’字封号，皇贵妃难道就没有明白什么吗？”莫语嫣继续问道。

　　　　“‘元’字？”何若儿皱着眉思索半天，才道，“‘元’字即‘原’字，有原配正宫之意，皇上将这样一个封号赐给一个新入宫的妃子，这将本宫置于何地？”

　　　　何若儿只顾自己气恼，没有看到莫语嫣嘴角更是嘲讽、更是愤怒的笑意。

　　　　“回娘娘，奴婢还听说，那个元妃一进宫便和那个刚来的淑妃姊妹相称。”樱素在一旁小声道。

　　　　“什么？”何若儿拍桌道，“这才刚进宫就已经学会了勾结成奸，这还得了！”

　　　　“相信不必我说，皇贵妃应该知道的。”莫语嫣见她已然知晓，便放下茶，就要离开。

　　　　“等等！”何若儿喊道，“你为什要告诉我这些，你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