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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可能之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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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北京顺义,首都机场附近,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麦田怪圈,媒体、学者、官员,闻风而动,年轻的女学生董安安随着自己的导师大卫冯前来,就当他们即将发现真相的时候,大卫冯却离奇死去,这究竟是一场天造地设的意外亦或是一个精心安排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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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怪圈()
今天是北京某网媒工作者杨梓的第一天上班,他要从遥远的顺义出发,开两个小时的车到望京soho的写字楼,为此,他特意选择了最爱的一件绿色gucci的t恤,虽然这件来自动物园的假货只花了他不到100块,可是,不说,谁知道呢?“你好,我是杨梓,你好,我是杨梓。。。”来回在镜子前调整了几次语速,他才肯出发。
今天的交通,异常的堵,虽然这本就是堵城北京的一贯特色,可是今天这个堵法可是有点离谱了,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也塞到了嘴里,杨梓摁下了音乐,里面一个美国人正在絮絮叨叨地唱着:takemehometryroad,也不知道美国的交通的怎么样,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喇叭:见鬼。前面车上的人都已经无聊到下了车,像是一群僵尸,朝前涌去。
手机响了,是自己的新老板,杨梓硬着头皮接了起来,一个女声大喊着:“杨梓!你在哪?”
煎饼果子还没有完全吞下去:“唔。。。老板。。。特别堵。。。”
“听我说,你立刻到t1附近,那有今天你的工作。”
这个电话并不是因为杨梓的迟到,而是老板让他立刻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在他前面两百米,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下了车,朝一个方向涌去,于是杨梓也下了车,加入了人流,就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
大海的尽头是一片金黄的麦田,人们在那里驻足,看着一片广袤的麦田中,一个巨大的怪圈在朝阳下兀自存在。
人们争先恐后,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杨梓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他端着相机想挤到前面去,拍一些更清楚的素材,却被一个老人拽住了,“小伙子,看你拿着相机,你是记者么?有没有兴趣听我说一个关于这个怪圈的故事?”
“这个怪圈是您创作出来的的么?”
老人摇摇头。
“那您知道是谁创造出来这一个行为艺术的么?”
“行为艺术?不不,这并不是什么行为艺术,这是。。。。。。”
杨梓甩开了老人的手,“那就等一下、等我先拍好了再说。”
杨梓又拍了一些,心满意足之后,才想起来找老人,可是那个老人已经没有踪迹。
纽约皇后区的街道,雨后不久,有些湿滑,一个亚裔的女孩抱着一本书,小心翼翼地在街头上走着,还不时抬头看着两边的街道门牌,她刚刚搬来不久,异域的建筑并不如自己家乡的熟悉,她努力找到自己的小公寓,一辆车从她身旁飞驰而过,激起了一片水花,打湿了的她的裙子,一本书掉落在地上,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董安安。
董安安捡起了书,爱惜地拭着上面的水渍,一家店铺靠窗的位置正在播着紧急新闻:中国北京,首都机场附近,一夜之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麦田怪圈,各国记者蜂拥而至,进行着报道。董安安扭过头看看新闻,手机突然响了,书又掉落在地上,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声音:“安,我们现在必须出发,在机场汇合。”这声音苍老而急促,却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董安安匆匆捡起了书,塞进了自己的书包,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不知道为何,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是自己尚未熟悉的家的方向。
肯尼迪国际机场,一队人在匆匆忙忙地奔跑着,年轻的纽约大学文理学院人类学博士研究生董安安跟着她年长的导师大卫*冯气喘吁吁,同行的还有来自中东的尤瑟夫,瑞典的梅尔贝里,一行四人在机场中奔跑,引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终于,他们顺利赶上了飞往中国的飞机……………………那是大卫教授好朋友,大商人凯恩。斯文特的私人飞机,巨大的银色湾流g650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斯文特给了每个人一个热情的拥抱:“我还以为你们会赶不上这趟航班呢。”
热情之余,斯文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嘿,老朋友,你确定要进行这一次中国之旅么?”
大卫冯谢绝了空姐再为他加一些水的好意,他摆摆手,“给我一个毛毯,我要睡了。”
他扭过头对着斯文特说,“作为一个研究人类学的人,我首先要研究好自身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我很确定自己在做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梅尔贝里凑了过来,小心地塞给了董安安一小盒精致的糖果,浓密的体毛掩盖不住他羞涩的脸红:“这个管用的,我是说你的晕机。”
董安安微笑着接过了糖果,拿出一粒,却被尤瑟夫抢过,他把头凑到了董安安身旁:“这是什么,我也要。”他把糖果塞进了嘴里,向董安安扮了个鬼脸。尤瑟夫出身中东豪门,又天资极高,是这一批学生中的开心果。
董安安不理他们,拿出了那本两次掉落的书,这本写着密密麻麻注解的人类之谜,是她从小就开始翻看的书,古铜色的硬纸板书皮已经起了一些毛边,那些泛黄的书页勾起一个个的画面,这本书也陪着她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甚至十二岁爸爸离开的那天,自己也是抱着这本书看着他远走,这本书已经是她的圣经了。
天越飞越亮,他们要穿过北极圈,那本人类之谜翻到了麦田怪圈,巨大的麦田怪圈一个个都成了旋涡,让困意一阵阵袭来,董安安关上了舷窗,在云端,她进入了梦境,梦里一个消瘦清癯的中年男人在一间昏暗的房子里递给一个小女孩儿一本书,书是古铜色的硬纸板,上面扎着粉红色的蝴蝶结,“好好看这本书,用尽一生去得出你的答案。”
董安安看见另一个自己,一个九岁的自己,嫩声稚气地答应着,然后看见自己的爸爸满脸慈爱的笑着,他走向了自己,自己也伸开了双手准备去拥抱他,却只见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麦田怪圈,它不再是纸面上的铺开,而是立体地呈现,它旋转着,产生了巨大的吸力,爸爸被吸入了其中,尽管他拼命挣扎,然后麦田怪圈又像是凭空出现由于凭空消失了,小女孩儿坐在地上伤心地哭着,董安安想过去拥抱她,却无力动弹,她挣扎着,呼喊着,终于,她醒来了,导师大卫冯俯身下来,摸着她的头,“安,你做噩梦了。”
董安安歉意地坐直了身体,其他人仍然在睡着,她纤细的手穿过黑发,揉着头,“是的。”
“又是那个梦么?”大卫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大家觉得梦是一个困扰人的谜题,佛教里的一些僧侣,为了避免做梦,甚至不肯睡觉。”他摇了摇头,“我却觉得梦是上天对人类的馈赠,毕竟人类的想象力正被无限压缩,直至有天坍缩成一个没有重量的奇点。”
董安安回了回神,“老师,我们这次来中国,为什么这样匆忙呢?”
大卫冯却答非所问:“你为什么要选我作为你的导师呢?我知道这个问题面试你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次,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董安安想正襟危坐,却被大卫冯微笑着制止了,“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开除你的,放松些,我的孩子。”
“当时申请的时候,只有您的门下还有多余的位置。”董安安回答着。
大卫冯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那可真是遗憾,看来我要违背我的誓言了,我要开除你。”
董安安笑了,“您是这一学科世界上最好的导师,我选择您是最好的选择,而我,则想更多的了解人类,了解人类学。”她下意识地抱紧了
大卫冯望着窗外的云海,“你为什么会想学习人类学呢?”
董安安回答:“作为一个人类,有什么道理不去了解自己本身呢?”
大卫冯不置可否,舷窗之外,朝阳正在升起,他说道:“这些年,我的研究方向一直是人类的发展,似乎在人类的发展之中,总有一些特别的力量在推动着人类文明的前行,这些你是知道的。”
董安安问:“是什么在推动文明进步呢?神明?我觉得这些都太玄幻了。”
“神秘学也是人类学的重要组成啊,尽管有些我们可以用科学的方式去得出答案,但是,那恐怕并不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答案,而且,神秘本身也有着强大的约束力,让人类有所畏惧,让人类恪守原则,这是一件好事。”
他顿了一顿,“我想到了一个故事,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怪人,模样嘛,即便是委婉的说也只能算普通,性格也孤僻,他养了一条长相同样需要委婉描述的狗,他跟他的狗相依为命,他的狗经常惹是生非,他也经常要替自己的狗去道歉,直到昨天。”
第2章 陈局长()
董安安等待着下文,机舱里,梅尔贝里、尤瑟夫都在昏昏沉沉地睡着,灯光晦涩,朝阳透过一盏椭圆的舷窗打了进来,大卫冯感叹道:“多看两眼吧,这多么美的情景啊。”
董安安向外看去,朝阳喷薄欲出,染红了半边的云彩,巨大的太阳一点点向上挣扎着,大卫冯继续说:“我们的课题是一直试图通过一些符号来解读人类的未知秘密,可是我的理论系统始终有着难解的谜题,直到昨天,中国又出现了这个巨大的麦田怪圈,我们的课题,终于将有所收获了!”
他难掩着骄傲与兴奋,董安安看着他:“能跟您一起进行这样伟大的研究,是我的荣幸,可是我不太懂,麦田怪圈跟我们的研究,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呢?”
大卫冯却继续着自己的故事:“直到昨天,我的朋友死了,他再也不用去替他的狗擦屁股了。”
“很遗憾听到这个故事,他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的狗死了,所以他也死了。”大卫冯的思维很跳跃:“我们在世界各地,发现了无数的麦田怪圈,这些怪圈,到底是恶作剧,还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假设在传递着什么讯息,又是谁,在向谁传递着讯息?”
董安安掏出了笔记本,打算记录下大卫冯的话,大卫冯摇摇头,“不需要记了,你的答案,都在那里了。”
他指向了窗外,顺着他的手看出去,穿过云层,大片的怪圈已经罗列在了那里,像是一张脸,正在急切地讲述着什么事情。
飞机开始俯冲,董安安又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中国。
大卫冯的同学,中国某部某局陈局长已经在机场等候了,他热情地拉住了还没完全从飞机上下来的大卫冯的手:“大卫,我的老朋友,好多年没见了啊。”
接着,陈局长给了大卫一个拥抱,用力地拍打着大卫的后背,“今天要好好叙叙旧。”
大卫冯从老同学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们要先去看看怪圈。”
陈局长摆摆手,“这个简单,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带你们去。”
凯恩斯文特矜持地同陈局长握了手,陈局长稍稍颔首,带着他特有的拘谨以及热情:“欢迎a&&g公司来中国考察市场。”
尤瑟夫用英语插话:“只怕他的互联网项目不能来中国落户吧。”
陈局长指了指尤瑟夫:“你这孩子,你爸爸还好吧?过一阵子还说要到你家的油田观摩学习来着。记得替我向你爸爸问好。”
梅尔贝里同陈局长握过了手,狡黠地眨着眼,“你不可能也认识我爸爸吧?”
“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荣幸。”
纽约大学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其中不乏有些身份显赫人的后代,例如尤瑟夫,例如梅尔贝里,可是,并不包括董安安。
到了董安安面前,董安安弓着身子:“从前听过您来学校里讲课。”
陈局长点点头,大手一挥,“上车,走吧。”
几辆车形成一个小车队,开离了停机坪,大卫冯坐在陈局长的右边,陪着陈局长闲聊,陈局长问道:“咱们的同学现在都怎么样?前些日子,还梦见我们当年读书的情景来着,嘿,一晃,这么多年了。”
大卫冯摇摇头:“恐怕我了解的还不如你多,我这人,只是适合做学问。可是即便是做学问,也是觉得自己没有天赋,只能靠着努力支撑了,如果是你潜心做学问,恐怕这一行早就有天翻地覆的进步了。”
陈局长道:“我这人,浮躁,不如你,说说你现在研究的方向?”
大卫冯问:“你还记得我们那个同学么,那个话不多的,你的同胞?”
陈局长抖了一下,侧过身,“就是那个,姓什么来着?记得,很瘦,话不多,独来独往的,后来没有读完就不见了的,那个?”
大卫冯点点头,“是的,就是他,他有个猜想:其实地球上的一些神秘事件,都是有着自己的一套密码,可以通过系统的解读,来得出一个答案,现在,这是我的研究方向。”
陈局长眉头紧锁,“听上去,不太牢靠啊。”
大卫冯笑笑,掏出了一沓自己的研究资料,递了过去,“本来科学就是盲人摸象,希望能有漏船载酒的运气吧。你看,这是田纳西州在1956年出现的怪圈,它的特点是呈不规则形状,边缘有锯齿形状,从中我获得了第一个类型,a,这是利物浦77年的,这是墨西哥城78年的,这是堪培拉92年的,你看,这些怪圈的边缘,其实都有这个信息。”
大卫冯又抽出了一张图片,“这是中国的铁岭怪圈,出现在81年,我在其中找到了另一个特殊类型β,这个的规律是内嵌着疑似太阳黑点的东西”,他指着图上的一个点,“这些在。。。”
陈局长打断他:“一共有多少个类型模型?”
大卫冯不假思索:“一共有23个,这次在中国出现这个怪圈,是新型的,第24个。”他把所有的资料都递了过去。
陈局长接过了资料,耐心地翻看着,然后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大卫冯:“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了?”
那些资料上,仔细地记载着各地的麦田怪圈现象,以及可能在表达着的意义,详实而扎实。
大卫冯谦虚地笑了:“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我能得到我要的答案。我有一种直觉,这个怪圈将是填充我理论的最后一环了,然后我的理论就能自圆其说了。我即将推开一扇门,这扇门的后面的东西,着实让我感到兴奋啊。”
陈局长把资料递了回去:“看来我要恭喜你了。”
大卫冯还沉浸在自己的学说中:“对于人类来说,这将是一个新的篇章!”
陈局长阴晴不定:“新的篇章?你太乐观了吧?这到底是利是弊,不好说啊。”他用手机叩打着膝盖,若有所思着。一路上,二人再无对话,不过,很快,就到了麦田怪圈所在地了。
第3章 意外()
北京的超自然事件,其中最厉害的是明朝的王恭厂爆炸,“天启丙寅五月初六日巳时,天色皎洁,忽有声如吼,从东北方渐至京城西南角,灰气涌起,屋宇动荡。须臾,大震一声,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平沉。东自顺城门大街(今宣武门内大街),北至刑部街(今西长安街),西及平则门(今阜成门)南,长三四里,周围十三里,尽为齑粉。屋数万间,人二万余,王恭厂一带糜烂尤甚。僵尸重叠,秽气熏天;瓦砾盈空而下,无从辨别街道门户”,这件事现在仍然没有定论,而前几年的房山怪圈事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当地村民言之凿凿看到了外星人,无论如何,转眼,怪圈已经到了。
站在外围高处,忍不住感叹这一奇迹,植物像是臣民朝拜一般朝中心倒下,茎被奇怪地扭曲了,却没有断掉,这是一个判断是否人为的依据。大卫冯俯身看了一眼:“麦子的倒向具有高度的规则性,而倒点也有着新的生长节点,显然与我们的常识相悖。尽管这么多年来,很多人宣称自己对麦田怪圈负责,可是仍然无法复制出符合要求的怪圈,例如知名的十万美元赌注:2012年一个叫tccc的机构开价十万英镑制造一个麦田圈,世界上最著名的人造麦田圈机构撒旦小组也接到了邀请,可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参与,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人造的麦田圈,无法与真正的麦田圈相提并论。”
尤瑟夫不由得感慨:“多么伟大的神迹啊。”
梅尔贝里问:“哪个神,你的神还是我的神?”
“总之不是雷神或者是洛基,嘿,你可以问问是不是钢铁侠干的。”
董安安小心地用相机记录着麦田圈的形状,以及采集麦子以及土壤的样本,打算带回去化验。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会被在最先进的的实验室里无限放大。
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奇怪的金属碎末,小心放到密封袋里,董安安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这世界上真的外星人么?”
她是用汉语发问的,回答她的也是一句汉语:“我们从来不能否认我们没见到的事实。”
陈局长眉头紧锁,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扭过头用英语对大卫冯说:“我的老朋友,我要去打一个电话了。”
见董安安自己在采集样本,梅尔贝里俯下身来,从安安手里拿过了铲子:“我来帮你。”
董安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理了一下头发,“谢谢你,大块头。”
大卫冯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在上面耐心地输入着各种数据,看见董安安站起身,就向她招招手:“安,你过来看。”
董安安把头凑了过去,大卫冯耐心地解释着:“这个星球上,每年在出现着越来越多的麦田圈,可是”,他看了董安安一眼:“我必须得承认,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人造的。”
董安安点点头:“我之前有做一些功课,麦田圈最早出现在了英国,并且那里也是麦田圈最喜欢出没的地方。”
数据在屏幕上闪烁着,大卫冯耸耸肩:“所以,英国也是假麦田圈出现最多的地方。”
“有哪些数据是用来评判一个麦田圈是否是仿造或者是人造的呢?”
大卫冯指着一份董安安采集上来的土壤样本道:“喏,就是这个。”
“土壤?”
“是的,土壤,所有的麦田圈都是出现在土壤上的,而真正的麦田圈出现的时候,土壤的成分会有微量的变化,主要是重金属、放射性元素,以及氮的含量。”
“氮的含量?”
“是的,氮的含量。”
“还有另外一个标准。”
“什么标准?”
“真正的麦田圈出现之后,第二年的庄稼会出现同样形状的怪圈,也叫幽灵圈。”
董安安点点头,随手把这一切记录了下来。
随着数据逐渐分析完毕,大卫冯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他的神色十分庄重,他小声地嘀咕着:“希望这一刻,我们打开的门是通向天堂的,而非地狱。”
然后他无从验证这道门去向何方了,这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他通往死亡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不远的公路上,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压起了一枚小石子,石子反弹之后,结束了一个伟大灵魂的活跃。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近,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在董安安的唇边还有温度,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然后开始剧烈地呕吐,一阵晕眩过后,她昏了过去。
她又做了那个梦,红色的梦,父亲从外面回到家里,形色匆忙,当时董安安正在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她写着:我的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可是,她必须要面临爸爸的离开了。
父亲不停地亲吻着小安安的脸颊:“对不起,我的孩子,我必须要走了。。。。”
董安安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床很舒适,窗子很大,阳光洒进来,在写字台上,她忽然想到,大卫冯再也看不到这样的阳光了。
她坐起身来,想到大卫冯问她的那个问题,是啊,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大卫冯作为自己的导师呢?
这绝非偶然,而是来自董安安二十年的努力,她还记得小学的时候,在父亲急匆匆消失之前,父亲曾认真地告诉自己,如果你足够的努力,学好人类学,那么你就还有机会看到我。
那个时候,字还没认全的董安安,已经知道了自己一生将会去研读的方向,她泪眼婆娑着问了父亲最后一个问题:我该跟着谁学人类学呢?
父亲毫不犹豫地告诉她:“大卫冯,如果你有幸在他的门下,那么你就还可以见到我。”
于是,这成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认真学习的缘由,父亲自那以后,音讯全无,而人类学,就像是一条风筝的线,这头是自己的手,那头是或许还在的父亲。
而如今,线断了:努力了二十年的自己,终于有机会在大卫冯身边学习的时候,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吱嘎,吱嘎,门开了,梅尔贝里走了进来,端着一被牛奶,露出关切的神色,“你醒了。”
董安安接过了牛奶,随手放到了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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