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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少夫人-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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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杬摆摆手让程夏坐到身边来,满足她的心愿告诉她,“这是朱厚熜,现年十二岁。”
“哦哦,”程夏忙不迭的点头,“和你年轻时候的长相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朱佑杬笑笑,对着朱厚熜摆摆手,“下去吧。”
看着小少年走了,程夏不由得问,“怎么不让他一起吃,还有你其他的儿女呢,还有微云,怎么不都叫来,人多才热闹啊。”
朱佑杬垂眸苦笑一声,然后抬头看着程夏,“没有其他儿女,只有厚熜。”
程夏顿时拧眉,什么意思?朱佑杬这一生可是有两子四女六个孩子的,虽说大部分都是早夭,但是现在也不该只有朱厚熜一个啊。按理说,他的三女儿永福公主和四女儿永淳公主都还在世呢。
不过,程夏看朱佑杬没说要说的意思,她也就不问了,只是笑笑,换了个话题,“微云呢,我也三十多年没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变没变模样。”
朱佑杬给程夏夹菜的手一顿,笑了笑继续将一块牛肉放到程夏的碗中,“多吃点,我特意找了厨师研究出来的,这样炖出来的牛肉虽然不如你做出来的好吃,但是味道总还是接近了。”
程夏顿时抬眼看着朱佑杬,见他饱含鼓励又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她只能将那块牛肉吃了。
程夏不知道这道菜里放了什么独特的东西,竟然吃起来还真是有几分番茄牛腩的味道,酸酸的,味道很是不错。
看程夏笑了,朱佑杬又夹了另一块茄子放到程夏碗中,继续看她,“再试试这个。”
程夏看着切成菊花形状的茄子,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在药膳坊,她拿了番茄酱要给寒姨做吃的,就做了一盘菊花茄子,一盘番茄牛腩,不曾想,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
看程夏吃的还算满意,朱佑杬才说,“我将安陆州所有的厨师都找了个遍,让他们挨个的做这两道菜,但是都做不出我要的味道来,后来他们尝试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做到我满意了。”
程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早知道你喜欢,我就让人给你送一些番茄过来了,哪里还用你折腾这么长时间。”
“哎,”朱佑杬笑着摆手,“你不懂,我不是喜欢吃,我是喜欢这里面包含的那时候的回忆。闲下来,我就让厨师做了给我吃,会有当年的感觉。”
程夏垂眸没有说话,朱佑杬岔开了话题,“我母妃、我姑母还有杜仲他们,都还好吧?”
程夏点点头,“他们都挺好,太妃娘娘总是传邵呈进宫,我知道,其实她是想你了。至于杜仲,他也挺好,就算年纪大了,性子也没变。”
朱佑杬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前几年的时候,我还见过杜仲一面,他特意到了湖北来看我,当时他说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成亲了,就守着云姑娘过,我还挺佩服他的,也很羡慕他,能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跟自己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什么压力和束缚都无法让他改了主意。”
程夏笑笑,“可不是嘛,杜家反对他和大花在一起,而大花也不愿意扯进富贵人家,两个人便心照不宣的都不提成亲的事,就这么过来了。饶是杜家人和你母妃催的再急,反对的再厉害,杜仲也没改了心意。”程夏也是对杜仲刮目相看。
“你一提杜仲我想起来个事,你稍微等我一会,我给你看样东西。”朱佑杬突然站起身来,神秘的说。
第349章 悲莫悲,生离别()
程夏看着朱佑杬献宝似的从身后将东西递到自己面前,她一看突然有些哽咽,那是她早就让紫鸢一把火烧掉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程夏颤着手接过,不可置信的问,“为何在你这里?”
朱佑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笑一声,“是杜仲给我的,那时的他应该最了解,什么叫爱而不得辗转反侧。所以,他将这两件衣服转交给了我,当时他告诉我,或者,我会有需要。”他当然有需要了,他将衣服珍藏了三十一年。
“穿给我看一次好不好,就像照片上的你一样,让我见见你以前的样子,可以吗?”
朱佑杬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恳求,看着这样有些卑微的他,程夏怎么可能不同意,她点头,“你等我。”
衣服上有淡淡的花草的味道,很清新,衣服也保持的很好,便是三十多年过去,看起来还像是她在现代买回来时候的样子。
程夏将衣服换上,又将繁复的发型拆下,梳了一个最简单的马尾,然后开了门。
门外,朱佑杬正背对着门站着,听到声音,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程夏,他突然泪流满面。
“对,对不起,”朱佑杬仓皇着走开几步,抬袖将不受控制的泪擦掉,使劲平复下心情,却到底掩不住指缝中流出来的清泪,他遮着自己的眼,有些抽噎的说,“这个画面,我幻想了三十多年,如今能在我死前得偿所愿,我真的很开心。”
程夏站在朱佑杬身后,看着他有些颤抖的身体,却不知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夏不断的自责,她在怪自己,如果当年她不将这一切告诉朱佑杬,他总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总是无助,又黯然神伤。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谁都不提死亡,也不提过往,只享受每天出去游览的时光。
诚如朱佑杬所说,安陆州很美,美到让人心醉,他们走过了每一个码头,看过了每一棵垂柳,甚至在雨幕中,沿着青石板路,撑着油纸伞,徘徊在悠长、悠长,又彷徨的雨巷。
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感觉到朱佑杬很开心,他每日变着花样的带她去各个地方,尽量的让她忽视掉他即将死亡的事实,只想留住当下。
程夏一直没有见过微云,小厮告诉她,王妃在郊外的一处宅子里,兴王和王妃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面了。
程夏不知道朱佑杬和微云是什么样的情况,小厮说王爷和王妃从没吵过架,也没红过脸,因为没有见过面。但是两个人也是相敬如宾,遇到小世子有什么事,王爷也会将王妃接到府里来。
晚上的时候,程夏就睡在朱佑杬为她安排的、他隔壁的房间。时不时地,程夏总能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压抑的咳嗽声,声音好似离得很近,她以为是房间的隔音不好,直到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程夏起的早了一些。
她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见到朱佑杬转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而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正将她房门口放着的一把躺椅搬走,程夏一愣,听到隔壁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她才问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还没开口却落了泪,一个中年的汉子眼泪扑簌而落,他压低了声音说,“夫人,打从您来到王府,住进了这里,王爷每晚都在您门前守着。您落了锁他就让我将凳子搬过来,一守就是一晚,等到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他再回房去睡一会,然后等您吃了早饭,他再醒来,带您到各处去看。十几天了,每天如此,小的劝了他也不听,只说他时间不够了,还想多看您一眼。”
说着,小厮将凳子一放,蹲在一边呜咽的哭了起来,“奴才看着都心疼啊!王爷身体本来就不好了,这夜里天又凉,可是小的说什么他都不听,我心里也难受。我家王爷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程夏怔怔的听着,却发现有风吹过,吹的她眼角发涩,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就落泪了。
程夏将眼泪擦干,让小厮先回去,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晚上的时候,搬了个躺椅到了门口,放在满脸讶异的朱佑杬的身边,静静的凝望天空,“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程夏笑着回头看向朱佑杬,“我陪你一起。”
“好,”朱佑杬让小厮将毯子拿过来,给程夏盖上,“别着凉了。”
程夏点头,然后笑着说,“在我们那,关于月亮,很多人想到的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其实我更喜欢唐代赵嘏的那首江楼有感:独上江搂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旧年。”
程夏看着渐渐闭上双眼入睡的朱佑杬,哽咽着低喃,“如果,有可能,不要死好不好。我不想看到等到明年赏月的时候,风景依旧,你却不在了。历史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偏差,你就当其中最大的一个好不好。”
便是程夏再不愿意,历史的年轮还是走到了1519年的七月十三,那天一早,朱佑杬换了身新衣服,唇色苍白面无血色,却依旧笑着对程夏说,“我母妃一直说,你古筝弹奏的极好,虽然因为表哥的关系她对你有过意见,但其实她很欣赏你。古筝就是让她折服的其中之一,只是我一直没有荣幸听到,今天要不要给我弹一次?”
程夏怎么可能拒绝,朱佑杬笑着牵着她的手到了院中的凉亭上,那里早就摆好了古筝,朱佑杬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程夏弹奏。
他只是喜欢上了这样的时光,不管做什么,只要是和程夏一起,他都愿意。
一曲终了,朱佑杬笑着说,“能不能给我做两道菜,就做你曾经做过的那两道。”
程夏看朱佑杬脸色有些异常,心里一阵难受,他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她能看出来,所以她不想离开。
“过两天吧,你想吃什么到时候我都做给你。”
朱佑杬摆摆手,“我就想吃你做出来的那个味道,”顿了顿,他又说,“我特意派人去了京城一趟,让商洛带了很多的番茄过来,我想吃以前的那个味道。”
程夏抽了抽鼻子,勉强笑着,“我不是还欠你两道吗,给你做四道好不好?”
“不,”朱佑杬依旧摆手,“既然已经欠了三十多年,就继续欠着吧,好歹,等我走了,还能在你心里留个念想。”
程夏眼中的泪意汹涌而至,她转身跑下了凉亭,随着小厮去了厨房。
将两道菜做好,再端到凉亭的时候,朱佑杬已经倒在了地上,那背影如此孱弱,看着已经没有了生机一般。
程夏猛地将两道菜丢到一旁,快速的跑过去将朱佑杬扶了起来,害怕的拍打他苍白的脸,“朱佑杬,你醒醒。”
良久,朱佑杬悠悠醒来,看了满面泪痕的程夏一眼,突然哭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离开,本打算在你做菜的时候可能就支撑不住了,可是,咳,”朱佑杬呕出一口血来,“我还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舍不得走。”
程夏哭的喘不上气来,“你别离开,我不想眼睁睁的看人在我面前消失。”
朱佑杬颤抖着手接住程夏的泪,“别哭,你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它就像是鸣沙山旁边的月牙泉,是最夺目的存在。我喜欢看你笑,每次你一笑,我就觉得,天地都灿烂了。”
“好,我不哭,”程夏胡乱的将泪抹掉,想扶他坐在椅子上,朱佑杬摇摇头,“不,就让我像现在这样轻轻靠在你身上,让我知道,我做了三十几年的梦,还能有,实现的一天。”
“你别说了,我去给你请大夫。”程夏回头去找小厮,却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朱佑杬拉过程夏的手,“不,不用了,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今天,谁,谁都不能来打扰我们。”朱佑杬使劲喘了几口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你说,我听着。”程夏早就泣不成声了。
“那年,我们去追赵德忠,回来的时候,你,你说为什么没有碰到,碰到我表哥,其实,是我特意避开的,我多想有一个时间,可以自欺欺人的觉得,你是跟我在一起的,没有我表哥,也没有任何人,就只有我们两个。”
朱佑杬嘴角的血迹一点点的氤氲了出来,程夏看的触目惊心,不住的想去擦掉,可是这血迹就如她的眼泪一般,根本就擦不掉,她越想擦,就涌出来越多,她最后崩溃的对着苍天大喊,“你们不要带走他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
朱佑杬心疼的拉着程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不要伤心,这一生我过的很知足,尤其现在,我,我很开心,真的,所以,不要为我难过,如果,你以后能偶尔想起我,就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吧,那时候的我们,都是那么意气风发。”
朱佑杬看着遥远的天际,仿佛在回忆以前的一切,良久,他悠悠的看着程夏,慢慢的从他的心口位置掏出两张照片出来,颤抖着拿到自己眼前,他笑了,一如三十多年前的样子,只是少了冷漠和疏离,多了爱意。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又将照片放了回去,然后笑着说,“等,等我去了,记得将照片和我埋在一起,它在我心口的位置放了三十一年,早就和我,和我融为一体了,不要让我们分开,千万不要。”
“好,我答应你,”程夏哽咽着点头,“这两张照片,会永远陪着你的。”
“真好,”朱佑杬笑的一脸满足,他费力的动了动身体,让他自己离程夏更近了一些,“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如果,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你不要掉到清献村,掉到我面前好不好。我若是能提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你,我一定什么都不做,就,就等你到来,你能,能答应我吗?”
程夏已经抽噎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她颤抖着声音握紧了朱佑杬的手,“别想这些了,你还有救的,我去让小厮请大夫好不好?”
朱佑杬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握紧了程夏的手,“如果,人生能重来,该有多好。”
程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无须闭眼,泪水已流了满面。
第350章 老年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朱佑杬是个亲王,葬礼的一切制度都按照亲王的礼仪走,在他入棺的那一刻,程夏看到了他簇新的衣服里,胸口的位置露出来的照片一角,那是他最后的坚持。
在葬礼之上,程夏终于见到了微云,她身着丧服,神色淡淡。岁月已经在她脸上划上了无数道的痕迹,虽然苍老,却更添了风韵。
落棺的那一刻,程夏看到微云紧攥的双手,以及泪流不止的样子,便知道,微云对朱佑杬是有感情的。
程夏怔怔的望着一点点被掩埋起来的巨大棺椁,心里一阵失落。
她清楚的知道朱佑杬身后之事。
两年后,他的儿子朱厚熜即位,不顾朝臣的反对,追尊朱佑杬为皇帝。1521年10月,推尊朱佑杬为兴献帝;1524年又加尊为献皇帝;1538年,追尊庙号为睿宗;1548年,献皇帝的神主供入太庙,现在程夏面前的这个兴献王墓,也会在后来按照帝陵的规制升级改建,变成之后的明显陵。
程夏长舒一口气,听着周围的哀乐长鸣,拭去了眼角的泪,转身准备回去。
“邵夫人,”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唤住了她,便是她不回头,程夏也知道,是微云。
微云走到程夏的面前,垂了垂眸,良久才说,“殿下已经入土为安了,若是你不着急离开,不如随我回兴王府一趟吧,我想带你看点东西。”
程夏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陵墓,转身随着微云回了兴王府。
回去的马车上,微云看着程夏,淡淡的开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都没变。”
程夏颔首,“你却变得沉默寡言了。”
“有吗?”微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的位置,“我这些年吃斋念佛的,心性自然沉稳了很多,毕竟年纪摆在这,到底不如以前了。”
“对不起!”程夏咬了咬下唇,说的惋惜,“如果我早知道你和兴王会是现在这样相处,我当年一定不会告诉他,你是蒋斅的女儿。”
“不,其实我要谢谢你,”微云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从来不后悔嫁给殿下,甚至还要感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虽然我和殿下无缘也无份,但是在殿下这样的男人身边,比嫁给任何其他人,都让我觉得珍惜。”
微云顿了顿,看着程夏,“其实你早些年的一举一动,我都知晓。”
看程夏骤然抬头看她,微云笑着说,“你可能好奇我怎么知道,其实是商洛,”微云掀开帘子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绿树葱葱,遮天蔽日,只是到底遮不住她心底的凄凉,“我随殿下来湖北的那年,商洛是跟着一起来的,殿下当时与他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殿下说,他希望商洛住到与你临近的王府中去,他不放心你,怕你受委屈受欺负,可是他又不能时时看着你,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破坏你和将军的感情,所以他走了,又将商洛留下了。”
微云叹息一声,“从那时起,商洛成了你的邻居。他每年来安陆州一次,告诉殿下你最近一年过的好不好。每到那时候,殿下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他会期待着商洛来,详细的打听关于你的一切。”
微云自嘲的笑笑,“我也听到了关于你的一切,听了二十年。在我们成亲之后的二十年,我都和殿下住在一起,后来便离开了。”微云说着,转头看向程夏,“你知道吗,其实商洛也喜欢你。”
看程夏蓦然睁大双眼的样子,微云不由得摇摇头,“我早就看出来了,早在醉红楼的时候。那时候,只要你到了醉红楼,商洛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你身上,不管你交代了什么,他总会没有任何条件的答应下来。当然,那时候我只是怀疑,真正确定还是到了湖北之后。”
微云抚了抚有些凌乱的鬓角,良久才说,“我看到商洛和殿下说起你,都是那么的神采奕奕,我就知道,商洛也沦陷了。我曾对殿下说过,我说他将商洛安排在你身边,就等于将商洛的一生也推了出去。殿下当时听了我说的,只是叹了口气,说是任何一个人在你身边待久了,就很难不喜欢上你。你看现在,商洛依旧独身一人,我没有看错吧。”
程夏掩饰不住自己心底的错愕,她一直以为商洛是逍遥惯了,却没想到。。。。。。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从纯德山到了兴王府,下了车,微云直接带着程夏往后院的方向走。路过一个小的院落,微云突然止住了步子,指着紧闭的大门告诉程夏,“这里,曾经险些住进来一个和你长相有些相似的女人。”
看程夏震惊,微云继续说,“这两年,兴王的身体每况愈下,精神也越来越不好,有时候他的脑子都是乱的,时不时就会将某个人或者某些事忘掉了。虽然我不住在这里,但是这两年会偶尔回来看看,那一次,我回来的时候小厮告诉我,殿下刚撵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人,那女人是殿下的下属探知到他的心思,特意寻来的。”
“殿下当时看到就怒了,他毫不迟疑的将那女人撵走。那下属说,他只是不想看到殿下每日郁郁寡欢,说是只要给这女人一个小小的院落就行,她会很老实的待着。但是殿下还是将人撵走了,后来,殿下告诉我,他或许会忘掉所有人所有事,但是他不允许自己忘掉你。他也不需要找什么替代品,你就是你,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微云努力笑着看向程夏,“殿下跟我说话的时候,随手在纸上写下了两句诗,当时我离开的时候,特意瞥了一眼,那两句是: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程夏静静的听着,突然看向微云,“其实,他对你也挺好吧,至少不会对你有隐瞒。”
“是吗?”微云淡淡的反问了一句,“殿下说过,你曾告诉过他,要对我好,他记下了,所以从来不曾亏待了我。”
微云带着程夏绕过后花园,朝着最偏僻的角落而去,“可是你不会想到,我和殿下从大婚到之后的二十年,他都不曾碰过我。”
程夏脚步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微云,她的眉头高高隆起,“竟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不可思议吧,”微云苦笑,“大婚之夜他没有回房,只让小厮过来通传,说他去了书房。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一生,或者是个极大的悲剧,只是没想到这悲剧在无限的蔓延。之后的二十年,他对我彬彬有礼,却不碰我一丝一毫。直到12年前的春节,他将我叫到他的房中,我们两个,发生了唯一的一次关系,也是那次,我生下了熜儿,但是只有一次,他又恢复如常。我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做了那样的决定,但是于我而言,总是欢喜。”
微云推开院门,和程夏并肩进去,“生下熜儿之后,我便自请去了郊外的庄园,带发修行吃斋念佛,为他们父子俩祈福。”
“不论如何,我总归对你心生感激,”微云在推开书房的门之前,诚恳且郑重的看着程夏,“这一生能嫁给兴王,我已经知足了。”
房门推开,程夏看着偌大的书房里,挂满了她的画像,她本来已经干涸的眼眶,瞬间又溢满了泪水。
她本来以为,兴王喜欢的,只是两张照片中的姑娘,不是现实生活中的她,这么多年,她真的这么以为的。
可是现在,当如此多的画像摆在她的面前,她再无法自欺欺人,兴王为她伤神了一辈子,为照片中那个笑的明媚的女人,也为了她。
程夏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从一张张的画像上扫过,里面有她和兴王初次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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