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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夜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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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呼吸弥漫到空气中,居然象冬天一样呵出白气。

    赵元泰一边磕磕绊绊念经,一边抖抖索索的四下张望,有点小动静就吓得回首去看。

    忽然,窗帘被一只手掀开了。

    青灰色的纤长手指,弯曲如爪,象无骨之蛇一样,扭曲蜿蜒的伸了进来。

第24章 人面疮六() 
然后是无数乌黑的长发,她的脸被头发遮着,看不见真容。

    但发丝间偶尔漏出的皮肤上,布满象蟾蜍皮一样大小不一的水泡疙瘩。

    这只鬼从窗口爬了进来。

    “啊啊啊!救命啊!”赵元泰抱着头缩在最远的角落里,大喊道。

    那鬼看都不看他,伸出双手,朝静躺在中央的沈氏扑去。

    “扑哧”一声,她的手很顺利穿透了沈氏的胸口。

    如此轻易,她似乎有些惊异。

    下一秒,“沈氏”恢复了真实的样子。

    真人大小的稻草人,额头部分贴了一张符纸,上面还钉着沈氏的一缕长发。

    发现被骗,这只女鬼十分愤怒,凄厉的怒吼一声,双手用力欲将稻草人撕碎。

    稻草人腹中忽然大放光明,由无数流动的符咒组成的金光锁链,将女鬼牢牢锁住。

    马车的车厢突然自动分解,白法师从赵元泰身边显出身形,带着他跳下车厢。

    他满意的看着车厢的木板上蔓延长出金光符咒,形成一个牢笼,将那女鬼禁制在里面。

    与此同时,方才正在追前头白影的“白法师”忽然消失,空中一个小纸人飘落下来。

    那白影不可置信,慢慢回头朝那纸人看去。

    白影中模模糊糊,显出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妇人来。

    被法阵禁住的女鬼不断往外冲,每撞到符咒上,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声。

    白法师哈哈大笑:“我便知道,上次拼了那一记,你知道打不过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直接上来送死,你会调虎离山,我就会将计就计,还是我技高一筹啊!”

    “喂,你可以停下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了,你到底有什么委屈,说出来我评评理。”

    女鬼置若罔闻,仍然一个劲的朝阵上撞。

    那符咒组成的牢笼,被她撞得碎了一碎,又立马灵气流转,恢复如前。

    她毫不气馁,忍着痛楚继续。

    发丝飞起,露出她的真容。

    半张脸和肩膀处,都长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泡,红红肿肿的,十分怕人。

    另外那半张完好的脸,眉眼赵元泰瞧着却是有些面熟。

    白法师惊道:“咦?不对!你不是上次的那个女鬼!”

    此时,白法师左手无名指上自行动了一动,他失色道:“呀,有人闯入我布在郡王妃身边的法阵。有人进了密室!”

    “你——你不是沈氏的丫头纤巧吗?”赵元泰终于记起,指着女鬼说道。

    “你怎么死了?上次我明明还……”

    纤巧终于停止了撞击法阵,望向赵元泰,张着那张被烫坏的脸,露出森然嘲讽的笑意。

    白法师悚然,“原来,你们都不是,正主儿一直在郡王府中等待机会!这才是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忍不住凝神感应郡王府的护身阵法,一心两用,对这边困身阵主持就略有松弛,纤巧抓住这机会,用力一撞,破阵而出。

    不过她也付出不少代价。

    上半身小半截身体被爆裂化作飞灰,脑袋也去了一块,左眼的眼珠掉出眼眶,耷拉在脸上,更显可怖。

    “你们已经赶不及回去了。”

    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用仅剩下的一只手,笑嘻嘻的朝赵元泰福了一福,脸上那只完好的眼睛,眼波流转,娇媚地看过来,“郡王居然记得奴婢,莫非对奴婢也有一点点挂心,奴婢真是觉得荣幸啊。”

    赵元泰壮着胆子呵斥道:“你是沈家丫头,沈氏身边最得力的第一人,为何要背叛主子害她?”

    “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她所致!”纤巧怨恨的说道:“那日,也是前世冤孽,被你突然看中幸过一回……”

    白法师朝赵元泰斜瞟一眼,赵元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上次去云居院探访,赵元泰见这纤巧虽容貌普通,但温婉机巧,举止从容风流,忍不住动了心,随后寻了个机会,将她幸了一回。

    “郡王妃素日虽然装出个贤惠大妇的样子,其实最是嫉恨,身边侍女容貌好的,早被她寻衅发卖或打死了,我因容貌普通,留到现在,没想到还是没躲过你。”

    “我原本想着,你也不是个良人,不过是一场风流罢了,我从未想过要挣个身份。她病着,只要瞒过她,我便当这事从未发生过,照旧度日。待年龄到了带着积攒的银子放出府去,便可和家人团聚,自过我的自在日子。”

    纤巧捂住自己被毁的半张脸,恨恨道:“可是不知谁偷偷告诉了她去,她借口我服侍不好,把热油泼在我脸上,毁了我的容貌,还叫人将我拖出去打板子,竟然不念我跟了她十多年忠心耿耿的情分,活活将我打死……”

    “身份低贱就不是人么?”纤巧的眼中开始流出血泪,肢体僵硬蹒跚着朝赵元泰走过来,“这幅身体,你不也曾赞叹过它白皙柔软,迷恋过这细腻的肌肤?我和她有何不同?为何她能轻易的吐出几个字就夺取我的性命?”

    “是她更有力量吧!那如今我更有力量了,报复她取走她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赵元泰一步步的后退,白法师看着这名泣血的女鬼,不忍下手。

    可是,被拖在这里的话,藏在密室的真正的沈氏,估计就危险了。

    ……

    世家大族的宅邸中,均有密室。

    密室的存在,不为外人所知,一般只有家族成员知道,用以在紧急的时候避险。

    所以,真珠姬当然知道密室所在。

    虽然有些费力,但作为一只鬼,只要你愿意损失一些,自然也能破掉这个法阵。

    她静静的凝视着侧躺在法阵中央的沈氏。

    气息还是很微弱。不过病症得到缓解后,面容轻松许多,又恢复了些血色,有几分素日见惯的样子。

    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

    她从小在这个女人身边长大,叫了十六年的母亲。

    她曾一心一意的信任她、仰慕她。

    小时候,这女人曾经给予过她最温暖的怀抱,为她生病流过焦急的泪水,为她献上一朵小野花露出最美丽的笑容。

    而她直到死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这么讨厌我,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早就能你如愿了。”

    真珠姬慢慢朝她胸口伸出手去。

    悬在空中没有动。

    有些微微颤抖。

    “如果不快点动手的话,白道长就会赶回来了。”真珠出现在她的身边。

    两人并排而立。

    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衣装打扮。

    宛如镜中相对。

    “你不阻止我吗?”

    “我和她又不熟,既无爱也无恨,所以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止。”

    “真的吗?”那只手伸得更近了些。

    “不过。”

    “不过?”真珠姬瞧向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外来者,“所以,你还是要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来除掉我这个恶鬼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真珠平静的注视她:“她没有杀你。”

第25章 人面疮七() 
真珠姬没有血色的脸慢慢扭转向真珠,瞳孔是灰白色,满是死气。

    “据我感应,这方天道很公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如果你做得超过限度,就要被这因果反噬,我不希望你因为仇恨罪孽缠身,不得转世。”

    “你自己,应该也稍有察觉了吧。”

    “天道为何如此不公?”真珠姬愣愣地注视着躺在那里的沈氏。

    “天道无情,天道无常,”真珠说道:“但是,她并不是只害过你一人啊。”

    “所以说,被她杀的人就可以?”

    真珠嘴角绽放出笑容,“不错。”

    两人嘴角幅度一模一样,此时又象是同一人了。

    真珠姬的视线转回到她身上,“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大概……”

    真珠姬的死气在恨意消除后逐渐变淡,皮肤那种死灰色也逐渐褪去,慢慢恢复成生前的样子。

    然后,从脚底开始,化作细小的光粒,慢慢飘散。

    真珠望着满室如星,有些感慨道:“真是可惜,若能与你在其他情况下相识就好了。”

    “想让你看看,这世界还有许多值得你活下去的东西。”

    “想让你能感受到,即便泥泞加身,你的魂魄依然纯洁如故。”

    “想让你知道,你未来会对某些人很重要。”

    真珠姬垂下眼帘看了一眼,面露释然道:“愿我来生……能更坚强……”

    她望着真珠姬:“你好像和别人很不一样。”

    小腿也逐渐消散了。

    “你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依然存在黑暗。但是,女子比任何一个时代都拥有更多的自由,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明白自我的价值,独立、自主,有勇气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并且充满希望。”

    整个下半身也消散了。

    “你所描述的时代,真想亲眼看一看呢。”

    当她只剩小半个上半身时,赵元泰和白法师终于摆脱了那两只鬼的纠缠,赶了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场景。

    “两……两个真珠?”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用一样的神情,转向他看来。

    那个以光雾状态存在的真珠姬唤了一声:“爹爹!”

    她露出笑容,身影完全消逝,漫天的光点,如同盛夏之夜飞舞的萤火虫。

    语意充满眷恋,可惜那声音戛然而止,让他不知为何眼窝一酸,就要滴下泪来。

    白法师连忙冲到阵中去瞧沈氏。

    见她呼吸如常,脉搏有力,松了口气,转身问真珠道:“你降服那女鬼了?她到底是谁?为何化作你的模样?”

    真珠淡淡扫了一眼视界跳出的那行小字:“超度3级亡魂,功德+3,神魂+20”。

    “她大概是世界上另外一个我吧。”

    “什么意思?”白法师追着她问,“什么叫另一个你,难道你的修炼程度居然已开始斩尸了么?那是你的恶尸么?因为对你继母的怨恨自行跑出来害她?”

    “以后还会不会出来啊?”

    “不会了。”真珠说道:“她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了。”

    白法师再问她什么,她都含笑不答,对赵元泰施了一礼,翩翩离去。

    赵元泰擦擦眼泪,朝白法师问道:“那,是不是以后就没事了?”

    白法师挠挠头,“应该是吧。”

    沈氏苏醒的时候,惊喜的发现身子格外轻松。

    “郡王妃,您醒了。”身旁的侍女笑道。

    很久没睡过这么黑甜的一觉,未曾做梦。

    此时精神饱足。

    她突然站起身来,拨开服侍她的丫头,冲到殿内穿衣镜前,自己脱掉上衣,将绷带解开。

    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肩上的伤口。

    被敷着黑糊糊的药膏,随着纱布,也有部分药膏随之剥落,看得出大半疮口处。

    “没有……终于没有了……”沈氏涕泪交加,发出肆意的笑声。

    疮面上,没有人脸,有些伤处已经露出粉红色新生的肉,显示已在慢慢愈合。

    沈氏终于放心,坐回梳妆台前,让侍女们帮她梳洗装扮。

    有人捧着两个首饰盒给她看,“郡王妃,您上次去宝庆记定的新首饰到了,今日要不要试试新钗?”

    她扫了两眼,指了一指,那人便将一套镶红蓝宝花丝金凤钗取出,小心翼翼给她插在发髻间。

    那套凤钗分做正凤钗一支,偏凤钗两支,工艺精湛细腻,栩栩如生。除镶着硕大的红宝石和蓝宝石外,凤头口衔垂珠都是坠着如拇指大小的珍珠和小金如意坠角,端的是华丽贵气。

    敷上粉,描眉,取胭脂化开薄薄的印上两颊和眼尾,涂上口脂,遮住病容。

    穿上那件银丝绣着蝶戏牡丹的罩袍,她就又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安定郡王妃了。

    沈氏意得志满,走到大殿门前,望着天空。

    太阳初升,霞光万道,今日显然又是一个好天气。

    她幸福的叹了口气,转身欲吩咐下人。

    殿内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那群垂头待命的侍女中,有一人格外不同。

    那人高高昂起头,露出嘲讽之意。

    半个脸因为烫伤,长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泡,正是纤巧。

    沈氏大惊失色,后退一步,又瞧见人群中还有一个微微佝偻的老妇人,抬起头来,露出一模一样的嘲讽的笑容。

    那是因为治人面疮久治未愈,她在痛苦中一怒之下命令打死的医婆。

    还有穿衣镜那边,站着的是当年赵元泰酒宴后带回来的歌姬,因为打破了一面镜子,被她借口推到井里淹死。

    窗后的,是因为怀孕被她下药毒杀的妾室,手里抱着一个拖着肠子的婴儿。

    大殿内,黑暗之中,越来越多的鬼影浮现出来。

    “啊啊啊——”肩上人面疮的伤口又开始痛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肉里挣脱出来,肿胀难忍。

    还有,身体其他地方,也有。

    ……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娘提着一篮子头花在街边兜售,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很是困窘的样子。

    因那样式都不时兴,年轻点的小娘子不喜欢,上了年纪的又嫌贵了,絮絮叨叨讲价半天,最后还是没买。

    等了一个上午,仍未卖得几个铜板。

    她心里焦急,四下打量来往路人,面露企盼之意。

    一辆宽敞朴素的通幰牛车缓缓驶过,路过她时突然停了下来。车内有个女子声音说道:“澄月,你将那篮头花都买了。”

    不多时就有个穿月白色团鹤圆领袍丫头下来,递给她二两银子说道:“这银子你拿着,头花给我罢。”

    这老大娘心中不安,“使不得,这篮子东西轻贱,当不得这么多钱。”

    “我家女郎心慈,这点银子不算什么,对你可是救命钱。女郎说,叫你赶紧回去给儿子请大夫罢,别耽搁了。”说完只把银子掷她怀里,提着篮子上车。

    老大娘捧着银子,含泪道:“多谢贵人看顾。”

    不住的千恩万谢。

    那牛车重新开始前进。老大娘望着那车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诶,她们怎么知道我儿病了呢?”

    车中的真珠随手把玩着那些头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过是代某人做原本的事罢了。

第26章 宫中逢鬼事一() 
“若问这宫中有没有鬼?怎么可能没有。”一人唾沫横飞的说道:“就说这皇宫,原是后梁建的,后唐、后晋的皇宫也是这儿,老皇爷夺了这江山,就在这原址上修建了一个,每次改朝换代宫中得死多少,这下面埋了多少尸骨,谁数得清?”

    “也得亏国师立下阵法,那超凶、最大的恶鬼或被镇压或被驱走,不然老皇爷能住?不过,还是有些没怎么害人,弱小没被发现的鬼就留下了。”

    初夏夜,好不容易有些微凉的风,院中草丛里传来虫鸣。

    宜吃瓜果,宜汤饮,宜说鬼。

    寻一间空置的宫殿,大开门户,让那穿堂风卷走久滞带着霉味空气,略作打扫。

    当中点燃一盏油灯,大家三三两两席地而坐,各自从自家殿中偷摸些许零嘴儿来,拼在一起,任意取用。

    在那一豆晃晃悠悠,昏暗不清的灯光中,说些道听途说的志怪故事,以做消暑。

    都是些未入流或是刚入宫的小黄门,选个未当值的晚上来聚聚,有什么事彼此通个声气,是个抱团取暖的意思。

    也没甚好东西,主子们嫌不新鲜的发干点心,放久了生潮发软的干果,有些坏了的果子,有人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口鉴梅花银壶来,居然还有一大半甘草绿豆水,惹得众人纷纷赞叹。

    珍惜的每人喝一小口。众人轮流传递,那人一时不错眼的紧紧盯着,“仔细我那壶,若瘪一点,可不要了我的命去。”

    小福身卑人憨,嘴也不甜,半点东西都捞不着,空着手来的。他进宫刚刚半年,分在崇化殿一位不甚受宠的林美人处做杂役,因没后台,又不会讨好卖乖,没人照应,往往下值之后饭都被同屋吃尽了,经常忍饥挨饿,整个人面黄肌瘦。

    实在是饿,厚着脸皮拈了块点心细细啃着,用口水慢慢润那发干的碎渣,缩着身子,颇不好意思。

    一边听那人说得起劲。

    “作为你们的前辈,今天,我就好好跟你们说一下这皇宫十大不可思议怪谈,你们日常行走,千万注意这些禁忌,莫冲撞上丢了小命!”

    众人乖巧的坐好,围在周边听他说,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抓住同伴的衣袖开始往人身上躲了。

    “鬼为什么会滞留人间呢,有些是因为心愿未了;有些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死了,在这人间徘徊;还有一些,就是要找替身!”

    “第一!清凉殿后面的小池塘,如果半夜路过那,你会听到哗哗的水声。你循声望去,就会看见——”他放低了声音,满意的看见众人好奇又害怕的眼神,“一个赤裸的女人在洗头发。”

    “那头发又黑又长,女人每梳一下,头发就长一分,越来越长,到后来满池塘的水里都是头发,你必须得轻手轻脚不发出任何声音逃走。哪怕你只是踩到脚下的枯叶,发出一点点‘咔嚓’的声响,那个女鬼就会发现你。”

    随着他的描述,众人忍不住将自己代入那个偶然遇到池塘女鬼的人。

    “她一转头!没有脸的!她的头发像蛇一样,轻而易举就能追上你,头发丝从你的嘴巴、鼻腔伸进去,让你无法呼救,然后把你捆得象粽子一样,无法挣扎,就那么拖进池塘里去……等明年,或许我们路过池塘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你在洗头发了。”

    众人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哗,你们觉不觉得这大殿里觉得好冷啊。”有人拢住袖子发抖。

    “第二!黄昏时分,又被称作逢魔时刻。我们在宫中有法阵保护,外面的妖怪进不来,它们若想进来,就会趁着这个时间附在人的身上,跟着进来。如果你是黄昏时分回来的话,背后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千万别应声,一旦应了,这身子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如果你没答应,转身发现是个相熟的人在跟你打招呼,你也定要提高警惕,妖怪会变幻成人的模样,他会千方百计诱惑你说出邀请他进来的话,一旦你说了进来吧,这阵法就对它没用了!到时候先吃了你,再化作你的摸样,继续害别人。”

    “说不定,那个妖怪变成的某个人,就在我们中间呢。”

    他故意阴测测的说道,又惊起一片鬼哭狼嚎声。

    “第三,深夜在琼芳殿后小配殿里登东司会遇到递厕纸的鬼……”

    小福听得出了神,随着大家或笑骂或惊惧,这是宫中生活里难得的悠闲温暖的岁月。

    时间易过。

    转眼,那人已说道最后一个怪谈。

    “第十,千万不要日落后去西北角的太平宫!”

    小福记得路过那处几次,那是一处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宫殿,不过确实冷冷清清,无人进出。

    “怪道呢,我刚入宫时,带我的师父就说不准去太平宫,即便是白天路过,也不要朝那瞧,原来居然有鬼怪么?”

    “那是自然,之所以太平宫不太平,被排在十大不可思议的终极怪谈,就是因为那里不止是一两只鬼,那里,有满宫几十只鬼!”

    “啪!”就在这时,大殿里突然传来什么声响,吓得所有人都一弹,纷纷跳起道:“怎么了?怎么了?”

    大家惊魂末定,就有稍微胆大的人摸了一根蜡烛,去四周照看了一圈。

    未几,这人就回了来说道:“没事,是那边卷纱帘的叉杆跌了。”

    先前说典故的那人心里还是麻麻的,想着深夜说鬼怕触怒了鬼神,便接着匆匆说完,“太平宫四十多年前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好几十个。因是从宫里内厨着得火,整套尚食局班子都死在里面。事情太突然,她们至今仍不知自己已然身死,有那时运低的人路过,便能瞧见那些个人还在里面忙忙碌碌,还有人在里生火做饭呢。”

    “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今天就先散了罢,明天都要早起干活呢。”

    众人收拾好,各自散去。

    因天气渐热,小福每天辛苦做事要流一身汗,晚上睡的地方又是闷热无风的地方,额头上就生出一个疮疖来,又红又肿,摸着生疼。

    象他这种无人照应的小内侍,又没钱抓药,只能自己硬抗。

    服侍林美人的一位老成宫人,进进出出几次,看见大太阳底下,只有他一个人老老实实在殿外花园扫地,顶着个疖子肿得额头都发亮了,便招手让他过去。

    “姐姐有何吩咐?”他急跑了几步站到廊下,分给他的内侍服并不合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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