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平安京夜话-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两年怀仁上皇又联合太政大臣，将平原盛又向前推了一步，拿下正三位的大纳言之职。
不过，这也是新皇容忍的极限了。
新皇登基时已经二十六岁，与年幼登基的怀仁不同，正值男子精力和野心都在最高峰的时期，不甘心沦为傀儡，试图真正掌控实权。
他要培养自己派系的官员，上皇系的不甘心权力旁落。
中间派的最难过。不敢得罪新皇，也不敢得罪上皇，上皇虽已退位却还有一定权柄，亲儿子在东宫，哪天万一变天了呢……
三方形成微妙的平衡。
谁也不敢多做些什么事，怕惹动谁敏感的神经，引起大乱。
若是可以，平原盛其实想做个直臣。
不靠任何一边的势力，为百姓做实事，忠于国家，皇位上坐的是谁，便忠于谁。
这种时候，徐徐图之才是最稳妥的。
踏踏实实做事，让新皇看到成果，了解自己行事风格，慢慢建立信任感。
可是，他身为东宫的保护人，注定会被新皇忌讳。
岳父太政大臣已老，再过两年或许就要退职，那时，自己或许还能再升任为右大臣。
但不论升迁与否，新皇肯定都会安排人压制在他头上，阻挠他行事。
窥探他，抓住他的把柄，寻机将他打压下去。
若是运气好，成功熬到东宫登基，或许才会有真正出头之日。
若是运气不好，就这么半途终止朝臣生涯也有可能。
一想到大半的人生时光和精力，都会消耗在无休止的朝堂斗争里，平原盛就焦虑无比。
他希望普通民众得到更公正的对待，希望限制世家贵族们的权力，希望改革税法促进商业手工业的发展，想要建立更完善的律法制度，想要倭国变得更加富强。
想建立真珠设想的那个世界。
以人心为基柱，建立防护大阵，保护遵守律法的人类，惩罚人类中的“鬼怪”，也保护那些想要成为“人类”、拥有人心的鬼怪们。
他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
上皇先前曾决定向宋国送国书请求遣使，协助建造防护大阵，当时众人才被藻姬攻打京城的事吓到，都表现得积极赞成，待到上皇退位，鬼怪传说渐渐少，立刻就拖拉起来，顾虑重重，生怕他们是想引入宋国的力量谋划阴谋，讨论了两年，也未落实行动。
照这样下去，穷尽一生，估计也无法看到大阵成型。
但若激进行事，每一步都可能引起震荡，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稍一失足，便是被流放蛮夷之地的下场，再无重来的机会。
他输不起。
平原盛睁开眼睛。
张开左手。
掌中有一枚铜钱。
非常古怪的铜钱，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光滑的镜面。
黄澄澄的。
许是长时间被人摩挲把玩，表面上已有一层莹莹包浆。
他握在手中许久，还带着微微暖意。
长吐了一口气，用手指拈住那枚铜钱，屏息静气，说道。
“我要交易。”
那枚铜钱忽然发烫，让他本能的手指一松，钱币掉落。
他盯住落下的地方。
没有声音。
铜钱凭空消失。
应该是表示，对方已经知道了的意思吧。
此时四周并无任何异样。或许那位游商在比较远的地方，即便赶来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平原盛也未介意。
象那种拥有神奇力量的人，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出现在你面前的。
当天夜里，他果然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
“平原盛大人。”
他坐起身来，看向旁边沉睡的涤子。
“平原盛大人。”
那声音似在耳边响起，非常响亮，同睡的涤子却无丝毫反应。
他披上外袍，步出门外。
月华照耀大地，万物似乎化成氤氲，丝丝缕缕的朝夜空飘去。宽敞的庭院中，站立着一个微微佝偻的背影。
“好久不见了，平原盛大人，”那人微微躬身行礼，“见到您健康如昔，让人愉快啊。”
“好久不见，诚人君。”平原盛也向对方行礼。
那人微微一愣，然后露出笑容，“我只说过一次，您就记住了，大人真是温柔之人呢。”
月光移动，显露出此人的面容。
平凡无奇的五官，微厚的嘴唇显得憨厚朴实，脸上满是远行之人特有的风霜，穿着依然是一件灰扑扑的短打衣服，背着竹筐。
是曾经在唐坊遇见过的游商。
不知其原型，以人类寿命为食物，连真珠和树海都要忌惮的上古妖魔，兴趣却是与人类交易。
不，正确的说，是看着人类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交易物，从而人生产生种种变化，最后吞下苦果，痛苦挣扎的过程。
如此的恶趣味。
“大人，我是应约而来，您想好要怎么交易了吗？”
平原盛点点头，“我要用寿命交换三十年的官运。”
“哦哦，不愧为平原盛大人啊，”游商眯眼笑着，“您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早说过，您的寿命是相当值钱的，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再给您个优惠，包您满意。”
“我需要付出多少年的寿命？剩下的寿命能确保我活过三十年吗？”平原盛问。
“那当然，只要您十年寿命。”
“您放心好了，您的寿命很长的，区区十年不算什么。”游商一面从怀中掏出账簿，一面说道，“我可不是那种骗人的奸商，若您没活够三十年，那三十年官运可不是没给足吗？”
他唰唰几笔写好交易内容，“买卖自愿、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这是我的交易准则，做出好名声来生意才能长久哟。”
将账簿和笔递到平原盛面前，他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请签名吧。”
平原盛深吸一口气，在账簿上写下名字。
第272章 如月二（）
无论宋国或倭国，官员早起上朝，都是件比较痛苦的事。
京城第一次敲响晨鼓是寅时正（3点）。
听到鼓声，醒来第一件事，是念七次自己的属星。
其次照镜子，审视自己的脸色，判断身心是否健康。
再来是看日历，确认当天吉凶。
接着洗脸、刷牙。
最后面向西方洗手，再向神佛鞠躬礼拜，祈求当天平安无事。
接下来，记录昨天的日记，随便写写感想。
写完后，吃一碗米粥之类的简易早餐。
整饰仪表，出发。
按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大概卯时正左右。
乘坐于慢悠悠的牛车到达岗位，辰时初宫门大开正式上班。
居住得较远的官员，不得不更早出发，以至于披星戴月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赶路。
遇上鬼魅妖怪之事，也很正常的。
在安倍晴明大人仙逝后，京城五芒星结界威力一直在减弱。
前些年，发生了多起鬼怪袭人事件，一时间众人战战兢兢，若非有高僧或是阴阳师给的护符，几乎不敢夜里出门，上朝也纷纷告假。
这种情况下，当时任左大臣的平原盛站出来，强力主张重新建造结界。
群臣为了自身安全，一时间阻拦的声音都消失了，建造工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进行着。
朝廷召集擅长结界的高人到京，并发国书向宋国求援，请了一批建造维护宋国周天大衍阵的高人到访，双方合作，在京城建造了律令制周天大衍阵，将鬼怪们挡在阵法之外。
如今，诸位官员都可以安心上朝了。
但是，渐渐有越来越多的官员，发现了以律令为阵法基柱的微妙之处。
朝堂中反对平原盛的力量暗流涌动。
三年前，三条天皇因突发眼疾无法理事，不得不含怨退位为上皇，怀仁亲子东宫敦康亲王继位。
因主上年幼，原左大臣平原盛升太政大臣，并任摄政之职。
主理国事，权倾朝野，时年仅三十三岁。
平原盛正在绘画。
当年在整理繁花院时，发现了不少真珠遗留下的果酒。
或许因为长年饮用那些蕴含灵气的果酒的缘故，他一直身体健康，外貌也显得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面若冠玉的脸上并无几丝皱纹，留着胡须，当年贵公子的文弱气质终于在岁月中消磨殆尽，此时坐得笔直，顾盼之间尽显当朝权臣的威仪。
昨夜为了处理政务凌晨方得出宫，想着就快要到上朝时间，索性便不睡了。
趁这难得的独处时间，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他调好用青金石研磨得到的蓝颜料，以笔饱蘸，轻轻在纸面上涂抹了几笔。
然后加沾清水，在边上轻点，使这些蓝色自然晕开。
这幅画卷他画得极细，每一笔都十分用心，有点空闲时间才能画几笔，一直没有完成，他不急。
在描绘的时候，就仿佛自己回到了当年的繁花院，而真珠和树海他们，在那个安心温暖的午后院落中等待着自己。
门外传来随从的声音，人影投射在纸障上，微微躬身道：“大人，到出发的时间了。”
“嗯，我就出来。”
平原盛用薄纱笼将画罩好，画具清洁洗净，这才净了手从容而出。
牛车缓缓行驶，左右各有两名随从举着火把引路。
平原盛双手持笏，端坐于车厢内，背靠车壁，闭目养神。
当行至室町小路路口时，忽闻利器破空之声。
两边均有暗箭射出，不断发出“咄咄”的声音，车棚上顿时被插满许多箭矢。
还好这车被额外加固过，内里镶了一层铁板，对车内人无法造成伤害。
那头拉车的老牛悲鸣一声，腿上中了一箭倒下，累得牛车也向前倾倒。
驭者惊叫一声，跳下车后滚到路边，缩在旁边一棵树后。
“有、有刺客！”
“保护大人！”
随从们慌忙大叫，抽出佩刀四下查看。
其中一名老成的人道：“不知何方人士，可知车内乃是当朝太政大臣平原盛大人，是不是有些误会？”
回答他的，是接连不断的箭矢射来，这代表着答案。
他们的目标就是平原盛。
随从们连忙躲闪。
箭雨过后，前后两方都出现了一群黑衣蒙面刺客。
默不作声，持着利刃向牛车冲来。
随从们咬牙守护在牛车四周。
平原盛掀开车帘，施施然从车内走出。
“大人，退回车上去，这里危险！”
“我们会誓死守卫大人的！”
平原盛唇角微微翘起，挺直身子，当街而立，“不过是些不敢露面、只能生活在阴沟里的虫豸，有何惧之。”
那些黑衣人中，却暗暗留了一个依然躲在墙头，已张弓搭箭，蓄力正待射出。
那人屏息静气，弓箭已向平原盛胸前瞄准。
正待射出，却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只兽爪从他胸前破洞而出。
鲜血沾满了爪子上白色的毛发，弯曲乌黑的指甲闪着幽暗的光芒。
他连一声痛呼都做不到，就那么倒了下去。
爪子的主人冷哼一声，不悦的看着自己被弄脏的毛发。
“反正已经脏了，索性一口气都解决了吧。”
此时，那些刺客向平原盛所在的地方一拥而上。
四名随从紧张万分，眼睛睁得老大。
就在此时，一个白影一闪，刺客人群中就有一人倒了下去。
“什、什么东西？”
惨呼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他们中人就倒了四、五个。
刺客们面面相觑，反而不敢动了，茫然挥动着武器，提防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袭击。
然而，那如鬼魅一般的攻击依然在持续。
当已经倒下一半人时，刺客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生了退缩之心，“我、我们先逃吧！”
那个白影在场中停了下来。
月光当空，独自立于宽阔的街道中。
是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童子，身穿白色无纹水干，面容俊美，但那双眼睛，是红色的。
宽大的袖子中，鲜血不断从那只长着毛发的爪子指尖滴落。
半身已被血染红。
呈现出极为妖艳令人战栗的美。
“妖、妖怪啊！”
那些刺客惊叫道。
立刻就有一人狂叫着转身逃走。
只见白影又是一闪，回头望去，白衣童子依然站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而逃跑的那人头颅不知何时已飞了出去。
无头尸体颈腔喷出鲜血，因着惯性奔了几步，然后无力倒地。
第273章 如月三（）
剩下的黑衣人们哆哆嗦嗦的后退着，可也不敢逃走，唯恐下一个死的轮到自己。
就见那白衣童子看向平原盛，“大人，要留活口审问吗？”
“就算审问出来，光靠他们口供也无法定罪幕后的人，不用那么麻烦了。”平原盛神色从遇袭开始一直不变，此时淡然的挥了挥手。
不少黑衣人心中暗叫，不不不，我很有用的，其实可以尝试审问一下，我知道的内幕可多啦！
一个黑衣人眼珠一转，“律令鬼怪！无故杀人者，神形俱灭！”
街上忽然吹来一阵疾风。
人类肉眼无法所见。
无数小光点从各处飞向这里集中。
这京城中大多数沉睡或未睡的人身体中，每人都溢出一个金色的小光点。
平原盛、白夜丸、随从们，甚至连那些刺客中都有几人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汇聚成隐隐传出无限寂灭气息的旋风，向白夜丸袭来。
黑衣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您不是一直在推进律令制周天大衍阵的建造吗，让您麾下的鬼怪死于大阵之下，是不是死得其所？”
白夜丸唇边露出嘲讽的笑意，轻轻说道：“赦！”
那风就停止前行，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黑衣人大惊失色，“怎、怎么会这样！”
“律令众生！阻止恶逆行径，杀人者可赦！”
此言一出，旋风立即散去。
平原盛面带欣赏的笑容看向他，“能够想到用律令制召唤大阵对付鬼怪，你比许多普通人都要了解得多，可惜，还不够。”
话音未落，黑衣人只看见视界中血红一片。
那是他人生中最后看见的画面。
刺客们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街头。
平原盛最后扫视了一眼这满地狼藉，微微叹息。
受伤的牛已经没法用了，他从怀中摸出一张小纸片，召唤出鬼牛。
白夜丸过来，将鬼牛缰绳系好。
重新登上牛车。
从窗帘内传出他的声音，“驭者回府，找人来治牛，再去一人通报卫门府。”
“是。”
白夜丸坐到驭者的位置，轻轻吆喝一声。
鬼牛眼中的绿色火焰跳动两下，迈步前行。
车轮重新有条不紊地转动起来。
犹如岁月。
很快就到了平原盛今年的生日宴。
高朋满座，宾客盈门。
前些时日，与宋国结为兄弟之国的约书，终于正式加盖宋国的玉玺，被送回倭国。
标志着两国正式结成盟约。
当年真珠牺牲性命也要达成的愿望终于实现。
律令制周天大衍阵已在全国建造完毕，当然，如此庞大复杂的阵法还只能说初具雏形，日后具体运用中，必定还会有许多问题。只能慢慢一边实行一边解决。
心中畅快无比。
有人敬酒，也不推辞，干脆喝尽了，渐渐已有些醉意。
正殿内外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衣裳华丽的侍女们来回穿梭，大家热热闹闹的喝酒交谈，笑容满面。
院中乐师们一一演奏起来，美貌的舞姬翩翩起舞。
上皇、主上、东宫，还有三宫早已派遣使者送来贵重的礼物。
席间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他的长子佑太穿着雅致的赤色礼服，伴着乐声，翩翩起舞。
表演《陪胪》舞。
舞动长剑、盾牌。
这个儿子是涤子所生，聪敏好学，气度温和大方，又健康有活力，深受母亲和外公的宠爱。
将来必定是光耀平家的优秀继承人。
授了从五位上的少纳言官职，在当今主上东宫时期就是颇受信赖的玩伴，如今已是身穿朱袍的殿上人。
对这个儿子他无可挑剔。
时乐声悠扬婉转，后方的红叶正盛，于风中微微舒展枝叶。
佑太容貌俊美还要胜过他年少之时，此时神态身姿异常优雅，目光在灯火照耀下明亮如星，生机勃勃。
笙、筚篥、龙笛这些乐器之声冲上云霄，华丽无比，让人为眼前的盛景感动得落下泪来。
一时舞毕，佑太满脸笑容，捧了一杯酒来敬他。
平原盛笑呵呵一口饮下。
这时，又有随从上前附耳悄悄说了几句话。
原来是宫人前来，送上女儿弘徽殿女御的贺礼，并带来女御已经怀孕的消息。
平原盛哈哈大笑，只觉称心如意，诸事圆满无缺。
不禁吟诵道：“此世即吾世，如月满无缺。”
多数人装作没听到。
旁边有人立刻笑道：“原盛公喝醉了。人来，送他回去休息吧。”
就有随从上前，将他搀扶退出主殿。
出了院门，那些乐声、噪杂热闹的人声顿时被隔绝在外，声音小了下来。
凉风一吹，平原盛清醒了几分。
方才那一幕，依稀当年梦中曾经见过。
这世间万事，莫非早已注定？
那梦的后面……
平原盛渐渐回忆起来。
回首望着那灯火辉煌之处，只觉繁华过后，满是零落，心中生出孤寂之意。
满腹心事，无人可诉。
随从在身旁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回哪位夫人院中休息？”
“我要去繁花院。”
“诶，大人，如此深夜，又是您的寿辰，不方便出行了吧。”
平原盛带着酒，失了素日的耐心，直接唤道，“白夜丸。”
“在，大人。”白夜丸在身旁显出身影。
“你送我去繁花院。”
“是。”
白夜丸只听他一人的命令，也不会考虑是否适宜，一股脑去做就完了。
不多时便带着他从后门出去，坐上牛车，向繁花院驶去。
这条路，从当年真珠尚在，到现在这么多年，他不知走过多少遍。
景物依旧。
就算闭着眼，也会知道，下一个路口有棵什么树，或者下一个转弯墙内屋檐是什么颜色。
近年来，已经去得少了。
不多时，从车窗已经可以看到那熟悉的朱红色宫墙。
为岁月风雨侵蚀，当年艳丽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淡，许多地方也起了斑驳。
到了繁花院的院门前。
这些年他一直派人清扫打理，因此破败得还不是很厉害。
白夜丸搀扶着半醉的他下了车，慢慢走近大门。
大门紧闭。
白夜丸一手稍稍用力，院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缓缓大开。
里面荒草茂盛，空荡荡的建筑在月光下隐隐显出轮廓。
寂静无声。
“大人，这里太黑了，待我去点燃火烛。”
“不，不用了。”平原盛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久久凝视眼前的场景。
没有人。
“到这里就和梦中不一样了。”
“什么？”白夜丸不解的问。
酒意上头，平原盛用袖子捂住脸，哭起来。
象昔日那个不谙世事的文弱贵公子。
他委屈的嘟囔道：“骗、骗子，骗人的……”
第274章 如月四（）
“哗——”
街头闹市。
一群人围做一圈看杂耍表演。
表演者是一位白须白发的老头，面色润泽，不见一丝皱纹，精气十足。
带着一只可爱听话的灰毛小猴子。
就见他在场中放了一个装了水的木盆。
水波粼粼，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中并无一物。
他双手空空，环绕一圈，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然后两手上下交握，慢慢旋转，居然凭空就转出一根长长的竹竿来。
围观者响起叫好声。
那是鱼竿。带着鱼线，鱼钩是直的。
没有鱼饵。
“诸位，看清楚哦，我要从这个木盆里钓出鱼来。”
“哦哦哦……”众人死死盯着鱼钩看。
就见他象真的钓鱼一样，调整鱼竿，将鱼钩伸到水桶上方。
鱼竿微微颤动，引得那鱼钩也在空中轻轻晃悠。
突然，一道影子从水盆中跃起，带起一串水花。
“哇！是鱼啊！真的有鱼啊！”
眼尖的人手指着水盆上方说道。
果然，一只三寸长的小鲫鱼咬住鱼钩，活蹦乱跳的在挣扎。
老头笑呵呵的，将鱼钩略垂低，那小鱼一挨水，就吐出鱼钩，潜入水中，欢快的游来游去。
“哗——”观众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老头依样施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