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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眉:权谋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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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鱼群的方向向上，我想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杭瑜吩咐道。
“是！”良墨道。
一行人继续开拔，逆游而上。虽说他们出了方才的山谷，但此时，他们依旧是在山谷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悬崖绝壁，直入云峰。就好像一座完整的山脉，被神斧劈开。
第64章 河里死亡的鱼（）
“此处往上，离徐水还有多远？”杭瑜问县令。
县令有些慌：“回大人，下官也不知道，我从没走过水路，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杭瑜不在问什么，良墨依旧撑着竹排往上游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杭瑜发现这里的水上飘着许多红色的树叶，还有些黄色的花穗。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花穗和树叶有些不寻常？”杭瑜问良墨。
良墨仔细的看着漂浮在水上的东西道：“许是上游哪里有这种花或者是叶子的树呢？”
杭瑜觉着良墨说的也有些道理。
竹排向上，不一会儿杭瑜又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良墨仔细闻了闻，神色有些慌乱：“公子，是腐肉的味道！”
他们自幼就在沙场上摸爬滚打，死人的腐肉味是良墨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他加快速度撑着竹排向上。
他们通过一处山峡口，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和杭瑜心里一惊。
河道上飘着的全是死了的鱼，白色的肚皮露出水面，大批翠鸟和夜鹭停在鱼身，安逸的吃着快要腐烂的鱼，纵使杭瑜他们贸然闯入，这些鸟儿也没有要飞走的意思。扑鼻而来的气味令人作呕，杭瑜与良墨倒是习惯了，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旁的楚宴和后边跟来的人看到这等场面，纷纷吐做一团。
“继续往上走。”杭瑜下令。
良墨撑着竹排，在一片鱼中开出一条路。他数不清这里有多少鱼，最起码是以万计，就算内心再怎么强大，看到这样的画面，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颤动。
杭瑜皱着眉头，面色沉重。若是他今日不来，便不会看到这般情景，便不会知道在燕江，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远离了那地方，众人深深呼吸，希望能将那些想起来就令人恶寒作呕的画面忘掉。
楚宴蹲下，准备捧这河里的水漱漱口，却被良墨制止：“不可，只怕这水里也有问题。”
楚宴连忙拍拍胸口，心想好在良墨制止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村子。这里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他们将竹排放置河边，朝村子里走去。
途中遇到挑水的村民，良墨上前问道：“老人家，这里是那里？”
村民回答：“清水村。”
良墨看村民挑了两桶水，不解的问：“那旁边便是河，你们怎么要去挑水？”
村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是外来的人，不知道。那河里的水啊，不能喝啊，我们村都死了好几个人了。所以我们才到隔壁村子里挑水喝。”
对于这个答案，良墨并不意外，继续问道：“那你们不报官吗？”
村民叹了口气：“报了，官府也来人看了，说他们也没办法，让我们不喝河里的水，就没了下文了。我们原先就是靠打鱼为生，现在河里活的东西都没了，年轻人都出去做工了，只剩我们老的老小的小的在村里，种点粮食糊口。”
“老人家，那你知道这河的上游通往哪里吗？”良墨问。
村民点头：“再往上走半个时辰，就是徐水县了，听说那里的情况比我们这里还严重！”说罢，老人家挑着水走了。
第65章 抵达徐水（）
杭瑜听了老人的话，不禁有些气愤，骂到：“这些个狗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为老百姓办事！”
一旁的县令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启程，去徐水！”杭瑜道。
几人重新上了竹排，往徐水出发。杭瑜格外留意了两岸的花草树木，就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和河飘的对的上的。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徐水境内。河里飘的花草越来越多，甚至都掩盖了河道。
徐水县不同其他的地方，他们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县城，就坐立在这条河旁，比路上经过的了无人迹小渔村热闹许多。
良墨问了行人，得知了徐水县衙所在，几人直奔县衙。
徐水县令听闻柳荫县令来了，忙出门迎接，二人一起中科为官，自是相熟。看到站在一旁的杭瑜和良墨，问道：“这几位是？”
不等县令回答，良墨便抢了话：“我们是柳县令的朋友。”
“对，朋友。”柳县令只好接话道。
徐水县令道：“即使如此，那也是我刘某人的朋友，快请进！”
众人跟着刘县主进了衙门，柳县令打趣着说：“刘大人这县衙可不错。”
“过奖了过奖了！”刘县主推搪着，眼神里却是有些些许得意。
刘县令听说他们还未用午膳，马上安排人为他们准备了午膳。
大家也确实饿了，大鱼大肉的午宴上，谁也不客气。
杭瑜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吃完道：“听闻这徐水今年闹灾，河里都没鱼，没想到在县令这衙门里还有福气吃到这么鲜嫩的鱼肉。”
这话刘县令爱听：“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河里闹灾，方圆数十里的水域里都没鱼，我这鱼是他们在岳州城里买的新鲜养殖鱼。”
这岳州不属于平南王的封地，以岳州为分界线，往北都是由朝廷直接管辖，所以岳州和平洲是南北的重要交通要塞，物产丰富，若是失了岳州，便等于失了半个燕江，所以岳州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岳州知府付雁南乃是国相的得意门生，好在岳州城外驻扎军唐开山唐将军是盛老将军的旧部，为人衷心，也亏得有他手里五万大军的震慑，岳州这块肥肉才没被国相吞掉。
杭瑜点头：“那看来我们真的是有口福，多谢刘大人盛情款待！”
“哪里话哪里话！”刘县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徐水水土养人，怎的好端端的造成方圆数十里水域没有活鱼的现象，就没有调查过是什么原因吗？”杭瑜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
刘县令也没起疑：“查过，说是钩吻和一品红落在水里，导致整个水里都染了剧毒。”
“那既然知道是原因，就没人整治吗？”杭瑜追问。
刘县令摇头：“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条河上去是予川，接着予水，那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根本没人敢去，前些阵子派了几对人马逆游上去，没几日就有人报官，在河边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一个个死相恐怖，有一个死里逃生的人回来叫有水鬼，现在整日疯疯癫癫的，几次无疾而终，加上这么恐怖的事件弄的人心慌慌的，所以也就没在派人去了。”
第66章 乐坊（）
“原来如此！”杭瑜明了其中的缘由，剧目凝神，像是在思考什么。
刘县令和柳县令有段时间没见，喝着小酒很快就聊开了，也没注意到杭瑜有其它心思。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日落时分。刘县令拉着柳县令，非要尽地主之谊，柳县令想着身边还有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便杭瑜投来目光，对此杭瑜自是准许。
由刘县令作东，带他们到徐水县的乐坊听曲。徐水依山而建，马车着实不便，几人便徒步前往。刘县令和柳县令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小厮和楚宴，杭瑜则个良墨跟在后面。
杭瑜私下对良墨道：“你继续往上游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切记安全第一！”
“是。”良墨轻声道。语毕，趁着夜色消失在他们之中。
到了乐坊，刘县令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良墨，问道：“怎么不见与你一同的小兄弟呢？”
杭瑜看着他：“他不知道吃什么吃坏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这样啊，那就真的太可惜了！”刘县令叹了口气：“近日县城里来了个姑娘，不仅精通音律，人长的也漂亮！”说着，就见刘县令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哎呦喂！爷您来了呀！”只见一个女人朝他们走来，走一步扭三下，手里挥着帕子。虽说年纪大了些，倒还风韵犹存。
还未等她走近，那一身脂粉香气便刺鼻而来，杭瑜微皱眉头，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那人走近，上上下下的将他们打量了个边：“呦，今个爷还带了些朋友过来呀！”
刘县令两眼冒桃花：“是呀。”
“今个是听曲呢还是？”那人扭着身子，话没说完，给刘县令递了个眼神。
刘县令猥琐的目光在停留在女人的胸上，女人也就作势将胸挺了挺，方便刘县令看。
柳县令见状，咳了一声，刘县令才道：“听曲。”
“好嘞，您几位楼上请！”女人说罢，就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刘县令看着离开的女人扭动的身躯入了迷。
小二道：“几位请和我来。”
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坐在包房里。
杭瑜问道：“方才招呼咱们的女人是谁？”
刘县令道：“这乐坊的坊主。”
杭瑜便不再追问。进来他便知道，这乐坊可不单纯的是个乐坊，还是个妓院。
不一会，便有姑娘来伺候他们。有的陪酒，有的弹曲。
柳县令有些不自在，毕竟他知道杭瑜的真实身份。楚宴年纪尚小，对这些莺莺燕燕也有些抵触，坐的远远的。杭瑜更是不喜欢这些姑娘，甚至还有些嫌弃，拒绝了姑娘们的服务。
刘县令以为杭瑜瞧不起这些姑娘们，便道：“再等一会儿，我说的那个姑娘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女子，抱着琵琶坐在台上。
方才消失的坊主也出现在台上：“这位，是我们乐坊新来的姑娘，叫音音，起拍价五十两白银。”
那姑娘长的的确不错，小家碧玉，杭瑜多看了几眼。问道：“这是拍什么？”
刘县令笑眯眯的说：“初夜。”
杭瑜看着台上的姑娘，明显有些不愿意，但还是坐在台上弹着曲。
“小兄弟看上了？”刘县令挑眉问。
杭瑜没说话，只是看着。
他只是想不通，这姑娘还年轻，又有一技之长，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卖身。
第67章 春宵一刻（）
曲终。
竞拍开始，一声压过一声，从最初的五十两，被抬到现在的二百两。对于这个小县城来说，二百两已经很多了。
“二百五十两！”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顺着声音，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抬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姑娘。
杭瑜一阵恶寒。
“二百五十两一次！”坊主喊道。见无人回答，又继续跟道：“二百五十两二次！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再吱声：“二百五……”
还未说完，便听见一声：“五百两。”打断了坊主的话。
老板娘连忙问道：“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也没了声，五百两足够买下一座宅子了，想到家里的母夜叉，他便不敢再继续叫价。
坊主也明白，五百两无疑是今夜的最高价：“那就恭喜这位公子，获得了我们音音姑娘的今夜时光！”
楼上众人也是齐齐一愣，目光纷纷递向杭瑜。只见杭瑜站在楼上，俯视这下面的一切，摇着扇子，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他从未喊出五百两一样。
杭瑜看着楼下台上抱着琵琶落泪的女子，那女子的视线对上他，很快便低下头去。
楚宴到现在也没回过神，痴愣愣的坐在一旁。
倒是刘县令先拱手道贺：“恭喜小兄弟抱得美人归，恭喜恭喜。”
杭瑜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多谢。”
在坊主的催促下，女子擦了泪，抱着琵琶跟在老板娘身后，二人转眼间就来到杭瑜面前。
“音音啊，快来见过这位公子。”坊主催促道。
音音抱着琵琶，行礼道：“小女音音见过公子。”
音音长相清秀，与这乐坊里其它姑娘不同，身上没有脂粉气，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虽是一身红装，却不妖艳。
“免礼。”杭瑜缓缓吐出二字。
坊主笑道：“音音，快去给公子斟酒。”
音音放下琵琶，小心翼翼的跪下，拿起酒壶替杭瑜斟满。
“二位共度良宵，我就不打扰了！”坊主见状便准备退出去。
众人会意，刘县令也道：“那就不打扰小兄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柳县令也跟着起身，楚宴见他们都要走，也不便留下，一同出去，关上房门。
刘县令搂着姑娘进了一个房间，柳县令也被拉走，楚宴守在门外。
屋内，音音站起身来，褪去身上的薄纱。当她准备继续脱下去的时候，杭瑜出声：“不必了，我出钱为的不是这个。”
音音一愣，随即明白了：“公子既然不为这个，又为何要出高价拍下我？”
“因为那个他配不上你。你既有一技之长，大可寻个人家嫁了，又何苦来这种地方？”杭瑜道。
音音笑了：“原来公子这是嫌弃音音，音音这么做，也实属走投无路。父亲本在青州的做布匹生意，却不幸惹了官府，父亲在狱中自杀，家产被官府霸占，音音带着母亲来到徐水投奔亲戚，母亲染了病没钱医治，音音才不得已卖身于此，换些银钱给母亲治病。”
第68章 音音的纠缠（）
杭瑜听着音音的述说，眉头皱在一起，心中想到的是自己和自己的母妃。
音音泪如雨下：“音音这么做，实属无奈。女子家的名声极为重要，音音又怎会不懂！没曾想，音音拿着钱给母亲治病，还是没能留住母亲，音音在这世间，已经再无亲人。”
听着音音述说，杭瑜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由着她说，他想或许说出来能让她好受些。
夜里，音音睡着，杭瑜离开房间。刚出来，楚宴便迎了上来。
杭瑜微愣：“你怎么没去睡？”
楚宴挠头：“我怕公子夜里有什么吩咐。”他的目光迅速在杭瑜身上扫视一圈，见他衣衫整洁。
杭瑜以为他是在为楚渔坳投毒的事情忧心：“楚渔坳的事已经查明了，明日回去便将他们放了。”
“多谢公子！”楚宴松了一口气。
“你去找坊主，替这位姑娘赎身，将卖身契讨来还给她，再给她留些盘缠吧。”杭瑜吩咐道。
楚宴有些不理解，但是还是照办了。
翌日，音音醒来时房间空无一人。她拉开房门，就见坊主迎面走来。
她行礼道：“坊主。”
坊主笑意盈盈：“你这丫头可是遇到贵人了，昨夜那公子替你赎了身，还给你备了盘缠。”说着，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音音。她拉住音音的手：“若是那日你富贵齐天了，可别忘了我呀！”
音音有些茫然：“他替我赎身了？”
“是啊，他替你赎了身。还给你备足了盘缠，足够你自己做点小买卖了！”坊主笑。
她看的出来杭瑜富裕，但是没想到出手那么阔绰，看起来来头也不小，又是刘县令带来的，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爷，对于昨夜楚宴的要求，她自然是一点不差的照办了。
音音拿着包袱，坊主将她送出乐坊。站在大街上，回头忘了乐坊一眼，埋头离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起临走前，坊主和她说了昨夜那个人是和刘县令一起的，她便想去县衙碰碰运气。
良墨匆匆归来，见一女子在衙门外徘徊，也只是瞥了一眼。
“果真如公子所料，在上游发现有人种植钩吻和一品红。”良墨关上房门，低声道。
杭瑜的面色沉下：“可查出是谁种的？”
良墨摇头：“暂时还没能查出来，不过顺藤摸瓜，总能查出来！”
“好！那你便留在徐水查清真相。我先回柳荫县，将楚渔坳的村民放出来。”杭瑜道。
“是。”良墨道。
午膳时，刘县令和柳县令已经回来，杭瑜提前和柳县令打了招呼，午膳后柳县令便向刘县令辞行。
几人刚出县衙，便见音音上前来，楚宴拦下。
音音道：“公子，音音无处可去，音音什么都能做，可以照顾公子起居，请公子收留。”
楚宴有些恶寒：“说够了吗？我家公子帮你赎身，给足你盘缠，不是让你来纠缠他的，姑娘莫坏了我家公子的名声，请自重！”楚宴极为讨厌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所以毫不犹豫的将她拒绝。
对于楚宴的行为，杭瑜并没有前去制止。而是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如楚宴所说，他不过是一时动了怜悯之心，绝不是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刘县令见那姑娘不死心，想要追去，让衙役把人给扣了下来，待他们走远了，才将人放了。
第69章 事情败露（）
音音跌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人践踏了。
刘县令也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衙门。昨夜见杭瑜出手阔绰，他便私下问了柳县令杭瑜的身份，柳县令直说了句：“此人身份高贵，咱们只管好生候着。”所以今日他看出杭瑜无意于音音，才让人将音音拦下。
众人赶回柳荫县，已经日落西山。
杭瑜坐在公堂之上，脸色阴沉道：“关于楚渔坳投毒一事，本官已经悉数查明，此事楚渔坳的村民有罪，但罪不至死。将他们每人杖责二十。柳荫县令监管不当，办事不利，杖责三十，以儆效尤！”说罢，杭瑜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取出一支红头签扔在地上：“行刑！”
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公堂之上：“钦差大人饶命，钦差大人饶命！”话音刚落，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声“哎呦！啊！”
钦差大人亲自监察，衙役们也不敢假打，但毕竟要打的是县令，他们又怕县令日后怪罪，这打的也不轻不重。
杭瑜自是考虑了这一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一：是为了给县令一个教训。其二：也是为了给楚渔坳村民一个交代。其三：也是为了安定人心。
楚渔坳投毒之事虽是误会一场，虽说毒不是楚渔坳的村民下的，但是他们上贡未能确保贡品是安全的，细算下来，这也怪县令监察失职，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虽然还有诸多疑点，但此时彻查牵连甚广。
行刑完后，楚渔坳的人被释放。杭瑜和楚宴连夜赶回平洲。他这钦差身份是假，多待一刻就危险一刻。
刚入城门，他们便被一队人马拦下，杭瑜将楚宴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面前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尽头站的人杭瑜和楚宴都不陌生。此人就是平洲知府的侄子顾然，更是平洲城守城将军。
“顾将军？不知道您这是做什么？”杭瑜疑惑的问。
顾然拔剑下令：“将此人拿下。”
杭瑜不解：“我可是犯了什么事？”
“冒充钦差大臣，打伤朝廷命官！你还敢问你犯了什么事？”顾然冷哼。
很快，杭瑜便被拿下。
楚宴有些愣，他不曾怀疑杭瑜的身份是假，直到他和杭瑜被一起关进府衙大牢，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人？”楚宴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怯生生道：“公子？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杀头大罪啊！”
杭瑜也没想瞒着他，坦诚道：“我的确不是什么钦差大臣。”至于他是谁，此刻就算和楚宴说了，他也不会信，所以他不解释。
见杭瑜如此平淡的承认了这件事，楚宴到不那么怕了。他跟随杭瑜的时间不长，但也见杭瑜经历过生死，他想杭瑜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在这里。
杭瑜见楚宴不慌了，问道：“怕死吗？”
“怕。”楚宴如捣蒜一般点头，“但是公子为了楚渔坳的村民，不惜生命冒充钦差大臣，这份恩情楚宴断然不会忘。楚宴相信，公子定能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
第70章 再上公堂（）
楚宴如此信任他，让他倍感欣慰，他拍了拍楚宴道肩膀：“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吧。”
楚宴点点头，杭瑜已经率先躺下。
杭瑜没想明白，四七已经拦下柳荫县令派出去的衙役，这事是如何败露的呢！
翌日天刚亮，牢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杭瑜警惕性很高，有脚步声传来，他就已经醒了。楚宴就是普通人，断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牢头进来踹了楚宴几脚：“醒来了醒来了，知府大人传你们上堂问话！”
身上的疼痛，让楚宴醒来，衙役一左一右的架着他们二人来到平洲府衙的公堂上。
这是杭瑜第二次来到这里，知府大人依旧端坐在公堂之上。见杭瑜被押上公堂，也不见有多大反应。
堂上，不仅有知府，师爷和一众衙役。还有柳荫县令，和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柳荫县令昨日被杭瑜杖责三十，今日看到还有些怕。
知府拍下惊堂木，厉声问道：“盛明桓，有人告你假冒钦差大臣，打伤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杭瑜不卑不亢：“敢问大人，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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