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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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哭出来，就是还有救。柯熙媛松了口气，暗自感叹自己走了一步险棋。明明是故意激柯熙美说出心中郁结，可真看到柯熙美这崩溃的模样，心中却极其不好受。这个年代的女子，谁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会有好下场？若不是正好有自己，柯熙美只怕早就命丧平安侯府了。

　　　　“难道叶果的出现，也不能让你对生活充满向往吗？”，柯熙媛知道，要拔出心底的毒瘤，就一定要切开它，让脓汁流尽，这样才能获得新生。

　　　　说到叶果，柯熙美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咬了咬唇，“我配不上他。他身为圣上身边的侍卫，将来必定青云直上的。我这样的残败之身，如何能高攀他？他是个好人，值得有更好的女子在他身边。”，鼻间似乎还有那日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想到他不顾一切来府中求娶，心中就激动得难以言喻。可是，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奢望这样的幸福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你未嫁他未娶，如何不行？谁告诉你，你配不上他？二姐姐，日子是自己过的，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再说了，叶果既然都不惧怕别人的闲言闲语，你又怕什么？若有一个男儿为我如此，我只怕要侵尽所有陪他一辈子才能报答他的深情。二姐姐，你到底如何想的？若是对他无意，我大可告诉晨宇，让他死了这条心。你放心，他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你大可安心一辈子在柯府，无人会逼迫你！”

　　　　柯熙美神色大变，眸底尽是痛色，但很快又垂下眸子，“那就劳烦五妹妹。我如何都是配不上他的，也不可耽误他。近来，心中真的存了几分念想，幻想着或许他能带我走出地狱。可是，我终究是不行的。五妹妹，有劳妹夫了。”，原本红润的脸又迅速白了下去，眸子里那些自信又全部熄灭，一片死寂。

　　　　柯熙媛心中一痛，竟没想到柯熙美心中执念这么深。有些懊悔自己竟然逼迫她至此，一时竟是找不到方法缓解，心中犯了愁。

　　　　“二小姐，听我几句，若你执意不嫁在下，在下也不勉强。只不过人生短短数十载，在下不甘心这样错过小姐！”，叶果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两人都是一惊。

　　　　柯熙美虽心惊，却还是第一反应遮住柯熙媛，大声呵斥，“成什么样子？这里岂是你可以随便进的？还不出去？”

　　　　叶果站在帘子外面，一帘之隔，只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忍不住心中一痛。

　　　　“二姨不必惊慌，是我带叶果来的！是与不是，二姨总归是要自己解决的！我已屏退下人，你们二位可以去书房相谈。不论结果如何，今日之事，无人会传出去！”，周晨宇在叶果身后缓缓出声，视线却是落在了柯熙美身后。

　　　　柯熙媛勾了勾唇，原来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的是有道理的。只是看柯熙美，到底会不会顽固到底了。

第13章　只取一桶（）　
谁也不知道叶果对柯熙美说了什么，只知道柯熙美红着眼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一改之前的态度，对婚事点了头。

　　　　最开心地当属郝姨娘了，硬是把这一切归功于柯熙媛身上，为此还专门跑了次伯府，只恨不能给柯熙媛磕几个头。

　　　　除了心理记挂周晴玉回京会不会胡闹，柯熙媛这个月子倒是做得舒心，很快便到了柯怀远要娶亲的日子了。

　　　　说起柯怀远的亲事，也的确是一波三折。明明就水到渠成的婚事，硬生生这样拖了一年。之前的婚期肯定是不能用了，这才请了尘帮忙看了日子，定在了十月。

　　　　柯熙媛看着自己大了一圈的腰身，忍不住叹口气，“这怎么好？都没法见人了？”，过了半个月的时候，华氏就命众人开始给柯熙媛进补了。这汤水不断，吃的也是变着花样来，由不得柯熙媛拒绝。

　　　　这有孕时没养出来的肉，倒是坐月子养出来了。柯熙媛极其苦恼，看着才送来的新衣，忍不住叹了口气。

　　　　生了孩子，柯熙媛整个人更圆润又妩媚了些。在周晨宇眼里，那点小腰哪里就圆了？偏偏柯熙媛抱怨，身上带着个大水桶，走哪都不好看。

　　　　从身后搂住柯熙媛，“哪里就见不得人了？谁不知道，我周二爷娶了京城第一美人？”

　　　　这京城第一美人还是去仁元寺祈福的时候传出来的。据说上天选中的女子，能不美吗？再加上有几个登徒子愣是跑去仁元寺想看看柯熙媛真容，一来二去，也难保没看到一些，就慢慢将柯熙媛传了个天上有地下无。这名号。也便这样定下来了。

　　　　“去你的，什么第一美人，不过是大家以讹传讹！”。柯熙媛臊得慌，虽说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些亲密话，可是毕竟孩子都有了，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以讹传讹？怎么会？我的娘子的确天上有地上无，美貌娇艳！”。手覆上她盈盈一握的腰。眸色有些深，“这腰吧，说是小桶也不过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就弱水三千只取这一桶！你看可好？”，周晨宇明媚的笑脸印在镜子里，让她没来由地脸一红。

　　　　转过身。嗔怒地看着他，“我怎么就是一桶了？”

　　　　“这可是你自己嫌弃自己的腰了。我不过是就着你的意思来说，你还有理了？”，周晨宇含着笑，语气还故意带了几分严肃。

　　　　“你……”。柯熙媛气得双颊通红，自己明明就满肚子的话，偏偏遇到这么个无赖。好死不死。自己还偏偏说不过他，只能干生气。

　　　　“好了。是为夫不是！你还是你当年我心心念念的那一瓢，可好？”，周晨宇如今看着贤王入主东宫，他心里的大石头也就卸了。毫不犹豫，将青龙那块牌子主动交给了隆庆帝。

　　　　当时隆庆帝看着那块牌子，良久才问他，“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回圣上，臣自己也以为，这辈子不能统领青龙暗卫，会遗憾终生。可是当贤王入主东宫，您也身体康健的时候，臣就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臣子，在家陪伴妻儿。待小儿大一些，带着他们娘两走遍这世间每一处。”

　　　　周晨宇至今也忘不了当时他说完这些话隆庆帝的反应，良久才得到隆庆帝的一句话，“如你所愿，愿你不会后悔！”

　　　　后悔？周晨宇不会后悔。他知道，怀里的人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说他无能也好，说他沉浸温柔乡也罢。这辈子，他就想陪着她，让她开心幸福然后一起老去。别的，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什么功名利禄，在他眼里比不上柯熙媛轻轻的一笑。

　　　　“我还是做一桶好了，好歹容量大一点，也重一些，你丢也要费劲不是？”，柯熙媛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说出这种俏皮话，脸有些发烫，闻着周晨宇身上熟悉的香味，只觉得这样的日时刻要是永远停留该有多好？

　　　　周晨宇忍俊不禁，看着柯熙媛说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干脆捏住她的下巴，攫住她的唇，不断地汲取，整颗心迅速膨胀，有些东西不受他控制的要跃跃欲试。

　　　　柯熙媛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把推开他，咳了两声，“我看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桶水！”

　　　　“该死的！过来！”，周晨宇的声音黯哑，透着一股子隐忍。

　　　　柯熙媛又跑快两步，看他的窘样，笑着说，“再不出发，二嫂嫂的花轿可是要到柯府门口了！我还得去看新娘子呢！你……”，视线由上而下，又迅速移开，“你整理好了，再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开口就问。“七巧，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周晨宇看着有些狼狈的自己，忍不住看了眼柯熙媛平日用的梳妆镜，发现自己脸上居然有可疑的红润。他没看错，刚刚，他被自己的小妻子开涮了。但非但不恼，还有点无可奈何却又甜蜜的感觉。那促狭的小妮子，若他真想抓住她，她哪里又跑得掉呢？倒不是不想，只不过现下的时间，容不得他放肆。如若不然，一定要好好地将她……

　　　　周晨宇摇摇头，白日宣淫怎么能有？暗自骂了自己几声，又平复了下心情，才走了出去。

　　　　柯熙媛见他出来，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去，才看了一眼又移开，暗暗呸了几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种失落感？想到这，脸又红了。

　　　　哪知周晨宇走过来，一把揽住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今晚为夫再努力？可好？”

　　　　柯熙媛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瞪了他几眼，见他神色飞扬，终究是败下阵来。她是聪明人，现在务必要顺着他。要是说错什么话，晚上化身禽兽，遭殃的还是她。

　　　　“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妾身自然听二爷的！”，柯熙媛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还是她的声音吗？这实在是……

　　　　“极好！看样子，这一桶还真的足够爷我喝一辈子了！”，说完，周晨宇便爽朗的笑了，显然心情好得不得了。

　　　　主子们感情好，做下人的是极愿意看到的。七巧和九惠都舒了口气，本来两个人在里面这么久不出来，又见柯熙媛神色慌张地跑出来，还以为吵架了。现下一看，简直是好得不得了，蜜里调油，哪里会吵架了？

第14章　祖母老了（）　
到了柯府，自然是先去荣华院给老太太请安的。

　　　　今日王氏穿着一身绛红的新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精神，额上戴着的，赫然是柯熙媛亲手做的扶额。

　　　　王氏见柯熙媛回来，又扫见她身后跟着的徐氏以及徐氏怀中的孩子，眼睛放亮，“快！快将那宝贝疙瘩抱来我瞧瞧！”

　　　　徐氏笑着说，“老太太好福气，抱上了一个又一个重孙，四代同堂。”，说着话将曜哥儿放进王氏怀里。

　　　　王氏左看看右看看，对着一旁的苏嬷嬷说，“阿苏，快去拿我的那玩意来。志儿不是给我寻来的，戴上看东西就清楚了。”

　　　　苏嬷嬷点点头，马上转身去多宝阁上拿来了递给王氏。

　　　　柯熙媛心里一惊，忙问，“这是什么？”

　　　　“你大哥说叫眼镜，也是出海的人运回来的。这小小的东西，神奇的很，一戴上看东西就清楚了！”，王氏戴上眼镜，又继续看曜哥儿，笑得合不拢嘴，“真像咱们媛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出来！”

　　　　柯熙媛却在吃惊，原来这里也有眼镜这种东西。想着王氏可能是老花了，毕竟上了年纪，心中有些酸涩。

　　　　“祖母，以后我多带曜哥儿回来陪你！”，柯熙媛突然发觉，自己嫁走不过一年时间，王氏的头发却已经斑白了。心中难受，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渐渐流逝。

　　　　“傻丫头，你都嫁人了，如若经常往娘家跑，那像个什么样子？”，王氏嗔怒地看了柯熙媛一眼。又继续看着曜哥儿，摸着曜哥儿的头发。

　　　　“母亲说的是！本想着她做了娘会更懂事些，不想还越来越不经事了！”，夏夫人没好气地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王氏怀中的曜哥儿，神色也柔和下来。

　　　　王氏看夏夫人的样子，知道夏夫人这是想和自己抢曜哥儿。忙和稀泥。“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前面帮你大嫂吗？”

　　　　夏夫人那句知道曜哥儿来了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看王氏护犊子的样子，心里好笑。也罢。和曜哥儿来日方长，还是别扫了王氏的兴。

　　　　“媳妇就是过来看看母亲这边有没有人招呼，所以来看看！”，夏夫人和王氏的关系是出奇地好。这几年情分愈发深厚。

　　　　“我这能有什么事！你带着五丫头去前面一起帮忙吧！曜哥儿还太小，别一会炮仗吓到他。你们且去忙。奶娘在这，我又在这坐镇，乱不了！”，王氏只想和曜哥儿多点相处时间。她心里清楚。再喜欢，这都是别人家的孙儿，还不得抓紧时间看看？

　　　　越老便越像孩子。柯熙媛笑了笑，起身行礼。“那就劳累祖母了！我这便去前面了！徐妈妈和纸鸢都是伺候在曜哥儿身边的，还劳祖母多照看两个人！”

　　　　王氏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去吧！你那二嫂嫂的花轿只怕要进门子了！”

　　　　柯熙媛忍着笑，和夏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怎么样？不是说了让你坐双月子吗？”，夏夫人看到女儿好似未出嫁时那样依偎在自己身旁，没了脾气，嘴上却还是说，“还不好好走？被下人看到，成何体统？”

　　　　“看到就看到了！我在娘面前就是小孩子！”，突然想起柯怀敏的信，“敏儿呢？”

　　　　“自然是跟着你二哥去接亲了！下一年就要下场了，今年你祖母打算拘着他在府里读书，也好让你祖父还有父亲指导指导！”，夏夫人现在的神色愈发的雍容了，本就是金枝玉叶，这几年不再过躲藏的日子，更添了几分气质。

　　　　“那小子现在每日都四处访友，倒是不去看看我这个姐姐！回来半个月了，都没见着一面！”，柯熙媛说到弟弟，倒是有些气闷。当初那个粘着自己的小鬼长大了，她却还不习惯他已经独立了。

　　　　“哪有一直粘着姐姐的道理？你这丫头！你那府里婆母是那个样子，我哪里肯让敏儿去？敏儿最是心疼你这姐姐，要是知道些什么，还不……那小子，别的倒还好，只要是你的事，就憋不住气！”，夏夫人是欣慰的，一双儿女感情好，她是乐意见的。至少她百年后，他们还能相互扶持。

　　　　“今日怎的不见四喜跟着您？”，柯熙媛见夏夫人今日一人，有些觉得奇怪。

　　　　夏夫人一说到这，神情不大好，压低声音说，“太太也不知怎么知道四小姐的事，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撞了墙，好大一个窟窿，险些……我要四喜去照看了！”

　　　　“何妈妈母女呢？”，柯熙媛几乎快要忘了余氏这个人，若不是夏夫人说起，她已经不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如当初你大伯母应允的，给她们脱了奴籍出府去了。她们母女俩对太太积怨已深，将太太折磨得不成样子，放了她们出去也是好的，免得这府里也不得安宁！你还不知道，前不久明姨娘没了！”，夏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唏嘘，虽然自小在高门大户长大，却还是见不得这些事。

　　　　明姨娘？柯熙媛想到什么，冷哼了一声，“娘，那种人死不足惜，你又何必可惜？”

　　　　“媛媛，话虽如此，但毕竟人命一条！看太太那个模样，我也……你父亲也是个倔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去看她一次。她虽做错事，却也得到惩罚了。她唯一的女儿……又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岂能还活得下去？”，夏夫人又想到前不久柯熙凤决绝的样子，心中很是难受。

　　　　“娘，错了便是错了！错了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逼她！至于四姐姐的今天，也是她当日的选择！娘，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要是她不作，她现在仍然是柯府的二太太！一切只怪她自己太歹毒！”，柯熙媛说起余氏，虽心中有些不忍，却不后悔。

　　　　“媛媛……终究是我，误了她终身！我……是对不住她的！”，夏夫人叹了口气，步子走快了几步。

　　　　柯熙媛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大门那里响起了炮仗声。她那二嫂，终于是进门了！

第15章　纯善之人（）　
上一年才考了武状元的柯怀远如今身量高大，容貌俊朗，一身红衣，说不出的潇洒。

　　　　“二哥！”，柯怀远由于常年都在武馆习武，极少归家，和柯熙媛的相处时间变得极少。几次见面，都是来去匆匆，没能说得上话。

　　　　柯怀远见当年那个瘦小的五妹妹如今亭亭玉立，心中感慨之余，摸了摸柯熙媛的头，“五妹妹，怎的不去陪陪你二嫂嫂？她素日里极记挂你！”

　　　　“姐姐，你看！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柯怀敏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拍了拍柯怀志的肩膀，然后回到柯熙媛身旁，搂住柯熙媛的肩膀，“姐姐，咱们去说悄悄话！”

　　　　柯怀志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这个三弟这些年确实变了很多。那种变化是由内而外的。柯府三兄弟，大哥专心志文，自己专心志武，唯有这个三弟弟，竟然是文武双修的。那日比划了几下，才心里感慨，这三弟这些年只怕吃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苦，才能在短短几年，能有这样的身手。虽不至于打败他，但却可以在他手中过上十几招，已经是极难的了。假以时日，这个弟弟，绝非池中之物。

　　　　“敏儿！”，柯熙媛见柯怀敏出现，一颗心才安定了下来。她眼看着二哥二嫂拜完堂，也去了新房陪了下二嫂，就出来寻柯怀敏了。姐弟二人太久没见，她实在是想和弟弟说说话。

　　　　柯怀志也知道姐弟二人感情好，摆摆手，“去吧去吧！一会儿宴席就要开始了，老三你还得陪我去敬酒！知道了吗？让哥哥看看，这些年。你可有长进！”

　　　　“二哥！”，柯熙媛急急叫着，心里想的却是她的敏儿怎么能喝酒？

　　　　“是！二哥！弟弟一会便去！今夜就算是拼了这全身的力气，也要让你全身而退和嫂嫂洞房花烛！你尽管放心！”，柯怀敏倒是拱拱手，神色淡然，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柯怀远又拍拍柯熙媛的肩。“三弟长大了。不要再把他当孩子！”，说完又扫了眼柯怀敏，这才离开去前面招待客人。将地方留给姐弟两。

　　　　“你现在倒是胆子大了，还敢喝酒了？”，柯熙媛斜睨着柯怀敏，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可爱的正太弟弟？

　　　　“姐。你可别小看我！如今我可是少逢敌手！今日是二哥的大日子，做弟弟的自然要帮他分担。不止是我。大哥还有几位姐夫，今晚都要帮忙的。我醉不去，况且，我还得帮你看着姐夫不是？姐。你别担心我了！倒是曜哥儿在哪？我这个做舅舅的可是准备好见面礼了！”，柯怀敏说起曜哥儿，有种迫切想要见到他的心。

　　　　瞪了柯怀敏一眼。终究时候叹了口气，“曜哥儿在祖母处。祖母宝贝得紧，要他在那休息。一会你再去祖母那看便是了！如今这个时辰，只怕在睡呢！”

　　　　“那敢情好！一会我便去寻他。我搜罗了许多小玩意，都是小孩儿玩的。我们曜哥儿肯定喜欢！”，柯怀敏脸上露出笑容，不同于方才表现出的成熟，反倒是有几分稚气。

　　　　“敏儿，你的婚事，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一直以来，柯怀敏的婚事也是柯熙媛心头的一件事。虽然见了对方，也觉得是个好姑娘，可毕竟要过一辈子，她又怎么愿意自己唯一的弟弟就这样糊涂地有了伴侣？

　　　　“你是说瑶儿？”，柯怀敏说起来，居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总归我觉得她是好的，再说我们也有共同语言！姐，你不知道，瑶儿挺好的！这门婚事，我是愿意的！”

　　　　看柯怀敏的样子，柯熙媛心稍安。但是又有些疑虑，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柯怀敏见柯熙媛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姐姐是看出什么，压低声音，“那小妮子曾经女扮男装去书院读书过。我……我与她平日里也要好，并不知她是女儿身。哪知有次她去后山沐浴，被我撞见……”，柯怀敏的脸更红了，“我从未想过和我海阔天空聊得上来的会是女子……所以娘说定了她的时候，我心中，是欢喜的！”

　　　　柯熙媛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看来，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娇娇女，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会心地一笑，只怕这事柯怀敏还未对人说过。

　　　　“好了，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既然你们是两厢情愿，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姐姐求的，不过是你万事顺意！”，总算是清楚了一样事情，心中对杨月瑶那孩子忍不住更喜欢了起来。敢以女儿身入书院学习，也算是这个年代大胆的女子了。

　　　　“姐，倒是你，在那到底怎么样？我虽然只去过一次，却也只你那婆母……”，还没说完，就被柯熙媛阻止了。

　　　　“无事，挺好！索性在那里，有青姐姐和大伯母宠着我，你姐姐我都是横着走，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其实和我们院子里的太太，也没什么差别！”，萧氏和余氏其实没什么差别，差的不过是一个向善一个向恶。

　　　　“你别提那个女人！”，柯怀敏一提起余氏，满身煞气，见柯熙媛面露不解，叹了口气，“你怕是不知道吧？娘心善，没有再继续给她吃大伯母配制的那些药，说这几年，她身子也被掏空了，不宜再这样折磨。然后何妈妈母女也送了出去，叫了两个婆子悉心照看她。可她三天两头寻死，一不开心就要娘找四姐姐回来。你也知道，四姐姐是彻底和府里撕破脸了，哪里会回来。那个女人，就每天在院子里咒骂……娘充耳不闻，仍旧好好照看她。每日，娘都过去看看……凭什么？她当初那样害我们，娘为何还对她那样好？”

　　　　柯熙媛扶住柯怀敏的肩膀，“敏儿，娘是在帮我们积福，也是真的可怜太太。你想想，她现在活着，是不是比死了还难受？人不人鬼不鬼，唯一的女儿也……虽说她活该如此，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柯熙媛眯着眼，想到夏夫人刚刚和她分开时说的那句话。

　　　　“媛媛，若能为你和敏儿积得一分福，要我日日如此都可以！虽说造成今日不怪我们，可没有我们，太太今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