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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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母亲，还……要要！”，奶声奶气，才学会说话不久的孩子。

　　　　想到这可能就是还没见过的皓哥儿，柯熙媛没来由地心情放松下来，冲百合笑笑，便掀开帘子，“嫂嫂！”

　　　　林月青一见柯熙媛，笑着起身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你再不来，我可要生气了！你我姐妹，按理说做了妯娌该更亲热才对！偏偏你就好，嫁了这么久，也不来我处坐坐，我好生伤心！”

　　　　“嫂嫂莫生气！我这不是才嫁来，两眼一抹黑吗？再加上，母亲喜欢礼佛，吩咐我帮忙抄写些经书。你也知我醉心练字，这一写就是好几个时辰，都忘乎所以……”，柯熙媛低下头，表现得有些娇羞。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说起来，二婶也就是爱这些！哦，对了，皓哥儿，快叫二婶婶！”，说起儿子，林月青的神情极其柔和，语气也不自觉地更温和。

　　　　柯熙媛的眼神早就放在了皓哥儿身上。皓哥儿的长相遗传了林月青，只是肤色略显白，让人觉得先天有些不足。一双大大的眼睛有些怯怯地盯着柯熙媛，见柯熙媛和善，才懦懦地叫了句，“二婶婶！”

　　　　柯熙媛从怀里掏出一串纯金的小鱼，用红色的络子穿着，极其可爱漂亮。晃了晃，“二婶婶有小鱼，给皓哥儿玩，好不好？”

　　　　皓哥儿眼睛转了转，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见母亲并无不悦，才慢慢走到柯熙媛身边，“皓哥儿喜……欢，婶婶给！”

　　　　柯熙媛一把抱过他，将鱼放进他的手里，“早就留着想给皓哥儿玩，今儿才有机会！”

　　　　皓哥儿显然很喜欢，用小肥手玩了又玩，嘴里慢慢念着，“鱼儿，鱼……”

　　　　“这孩子，和你投缘呢！皓哥儿身子不好，不大出我这院子，所以很是怕生！”，林月青说起儿子，眼底掩饰不住的心疼。

　　　　柯熙媛将皓哥儿又抱紧了些，“嫂嫂不用着急，小孩子大一些了就好了。我看过书上说了，小孩子过了五岁，身体会越来越好！嫂嫂尽管放心，咱们皓哥儿以后一定是文武全才！”

　　　　“借弟妹吉言！”，林月青看着柯熙媛，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弟妹，她是极喜欢的。可她却不傻，明显感觉到柯熙媛极是疏离大房。林月青自认是做得极好了，事事都安排的妥当，就是柯熙媛的陪房，也都用心安排了进来，没有疏忽。可到底是什么让柯熙媛避开大房呢？

　　　　林月青的目光柯熙媛是能感觉到的，摸了摸皓哥儿的头，笑着问，“不知嫂嫂今日叫我过来，为了什么？”

第42章　华氏（）　
林月青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又看了看在柯熙媛怀里恹恹要入睡额皓哥儿，便对着百合说，“抱皓哥儿去睡会吧！小心点要她们扑扑凉，也不要太贪凉了！”

　　　　百合从柯熙媛怀里接过皓哥儿，点点头，对柯熙媛行了行礼，小声哄着皓哥儿便下去了。

　　　　“媛媛，现在也没别人，你我姐妹有什么话便说什么话！我记得我们都还是姑娘的时候，你对我是无话不说的，怎的嫁过来反倒是生分了？”，林月青本就是爽利的人，又是对着柯熙媛，说话更是直接。

　　　　柯熙媛垂下眼敛，“姐姐多虑了，媛媛只是……害怕了而已。”

　　　　“害怕？怕什么？难不成因为我是世子夫人，所以……”，林月青没想太多，自己是世子夫人不假，可这府里的人都习惯叫自己大奶/奶，并不叫世子夫人。自己也从未标榜过自己的身份。柯熙媛这是怕什么呢？

　　　　“青姐姐，我固然不怕你！我只是有我的顾及！姐姐原谅则个！”，柯熙媛想到华氏友好的笑容就会想到冰冷的湖水。谁也不知道自己那位舅母华氏会不会……

　　　　“你怕母亲？”，林月青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抓住柯熙媛的手，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笑着说，“傻丫头，母亲早就不和娘家人来往了！你是被余家太太……”

　　　　“不来往了？”，柯熙媛眯了眯眼，抬起头，目露不解地看着林月青。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你放心，母亲和你大伯母以及我娘都是至交好友。京中她也是出了名地不和娘家来往的人。你便放心吧，若是母亲对你有芥蒂，你大伯母也不会让你嫁过来的！”，林月青心里松了口气，虽不明白里面的歪歪直直，但总算明白柯熙媛在忌惮什么。

　　　　柯熙媛猛地站起身，拉住林月青的手。面带愧疚。“姐姐原谅我不懂事！我只是……”

　　　　“不必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与余太太有什么纠葛，我却知道你受了许多苦！你且放心。我不敢保证别的，至少在这个府里，谁要害你，还先要过我这一关！”。虽然与柯熙媛相处得不多，林月青却是知道。柯熙媛十分谨慎小心。今天虽有些故意的成分，却也是真心想和自己把话说开。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用再深说。

　　　　“谢谢青姐姐，若姐姐不嫌弃。就让我亲自倒杯茶水给你喝！”，柯熙媛觉得自己小心过头了，山中生活两年。倒是让自己喜欢畏缩了。今日固然有些故意引林月青说话，但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自己就有点小人度君子之腹的感觉了。

　　　　“你大嫂不是小气的人，老二媳妇，你多虑了！”

　　　　林月青和柯熙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向门口看去，果然华氏已然站在门口。

　　　　华氏见二人的样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想来媛媛也会理解这些。我那妹妹，最是……若是做了什么，媛媛你自当狠狠地反击回去！”

　　　　柯熙媛心凛了凛，低下头，笑着说，“媛媛不明白大伯母的意思！”

　　　　林月青扶着华氏坐好，瞥了眼柯熙媛，笑着说，“母亲怎的过来了也不告诉媳妇一声。”

　　　　“今日您娘家送了新鲜的桃儿过来，我想着过来看看皓哥儿，便过来了。不想，却正好听到你们妯娌两在说话！”，华氏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柯熙媛。

　　　　“母亲使我去拿就是，何必自己跑一趟？不知有多少，媳妇想分发下去！”，林月青做了几年媳妇，自己婆母的性格她很是了解，所以语气也软了几分。

　　　　“倒是有两大筐。你做主看看怎么分，可别给皓哥儿吃！”，说到自己的孙子，华氏的语气也带着丝柔软。

　　　　“媳妇这里留下些给大爷用，其他的就分发各处就是了。”，林月青掏出怀表，看了看，“既是我娘家送来的，我就亲自跑几趟送出去。母亲和媛媛且坐坐，我去去就来！”

　　　　知林月青是要故意留地方给二人说话，两人便都点点头，看着她离去。

　　　　“青青这丫头，刚来的时候，比你还要谨慎。”，华氏看着林月青走远了，才慢慢说了一句，见柯熙媛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己，笑着说，“我与娘家的人并无来往，自出嫁不久后，便似断了关系一般！这其中曲直，我实在无法和你说得清楚。你先前受的委屈，我多少了解与我二妹有关系！她那人，向来睚眦必报，喜欢斤斤计较。嫁进余府后，气焰更甚！”

　　　　“曾出府和其他太太、夫人聚首，两姐妹也不是没有碰到过，却总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哪怕遇见，我们竟是连招呼也不打了！我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地就是，她和我弟弟，竟然将小妹……送进了皇宫。”，提及在宫中的华贵人，华氏的情绪才有些波幅。

　　　　柯熙媛倒是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一茬，由着华氏继续降下去，“你也知道，皇后娘家、庄府在吴皇后的照拂下，这几年愈发的显赫。我那二妹，如今也愈发的跋扈，手也伸得很长。我确实听说，她对你下手，是因为明儿，可是？”

　　　　柯熙媛没想到华氏说话这么直接，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她，眼底滑过一丝不安，“我不明白大伯母的意思！”

　　　　“你这孩子，说话做事极是小心，轻易不露章！”，华氏笑着说，“你放心，这里面曲直，今日除了你我二人，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知她下手原因，也知你委屈！虽我也姓华，可与她实在无缘！我挺喜欢你，也多次听你大伯母提及你！或许改日你回娘家，听听你大伯母提起我，便会慢慢卸下心防！”

　　　　柯熙媛捏了捏拳头，眼里尽是坚定，看着华氏，“可是我并不明白，为何大伯母会如此恰好的寻机给我解答！”

　　　　华氏脸上的笑容慢慢绽放开，“因为我是一个疼爱媳妇的婆母。你或许不知道，你刻意地疏远大房，将自己困在二房那个院子里，别的人我不知道如何，青青却是极难过的。青青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却是有所了解，也知你险些命丧……所以，我必须要走这一趟，或许不能消除你的戒心，起码会让你亲近青青！”

　　　　“多谢大伯母坦言！日后，媛媛必定多来青姐姐这里。只是还希望大伯母不要再提及余府，那里和媛媛，一丝关系都没有！”，柯熙媛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华氏，尤其是华氏居然话语中似了解自己和余玄明的纠葛，自己就更难相信她。谁都明白，一个嫁人的女人要是传出和其他男子有何纠葛，那……

　　　　“你这孩子，难怪连今上都喜欢！”，华氏对柯熙媛的防备不以为意，还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接下来，两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都是个中好手，说起话来倒也不累，一来二往，竟也聊得十分投缘。

　　　　林月青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二人聊得正欢，心落在了实处，笑着说，“我这才走一会儿，母亲和媛媛倒是聊得欢快！玉儿那丫头似来过，不知怎么竟也没多留便走了！我回来还来不及叫住她呢！”

　　　　柯熙媛眼皮子跳了跳，不安地看了眼华氏，见华氏脸也沉着，心也沉了下去。

　　　　林月青见二人的模样，皱了皱眉，“我这院子说话极安全，若是有人靠近，月季会提醒的！”，月季也是林月青身边的大丫头，就在外面守候着。

　　　　看二人还是皱着眉头，林月青便叫来月季，“方才三小姐可有靠近？”

　　　　月季点点头又摇摇头，“回奶/奶话，方才奴婢确实有离开会会去拿配线，很快就回来了。好像是看到了三小姐的身影，却又不确定！”

　　　　林月青皱着眉头，今日府中盘点，自己的人和华氏的人全在库房以及账房清算，自己身边只留下百合和月季，不想就出了这样的纰漏。

　　　　月季退下后，柯熙媛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此番是我管理院子不当，我倒是忘记自己今天的人手都抽了出去！媛媛，你莫急，或许那丫头也没听到什么。”，林月青不必问就知道二人应是说了什么不能让人听到的话。

　　　　“怕什么？就是她知道了，弟妹知道了，也还有我这个大伯母帮你！只要你信我，我自是会帮你解决了这个难题！”，华氏倒是明白，若是自己那二弟妹知道柯熙媛曾有那么一丝纠缠在里面，多少会影响婆媳感情，多少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太过急躁，口不择言。

　　　　“多谢大伯母，我今日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了！”，柯熙媛不知为何，总是对周晴玉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极不舒服，却又抓不住什么实质的东西。

　　　　“看来，我们来得刚刚好！”，周晨书和周晨宇齐齐出现，两人都带着笑，显然刚到。

　　　　周晨宇和华氏以及林月青分别见过礼后，便带着柯熙媛走了。

　　　　林月青眼眉直跳地看着华氏，面露忧色，“母亲，媛媛不会有事吧？”，心里却是极悔恨，没有守好院子。

第43章　进宫（）　
周府，二门处。

　　　　周晨宇收到急召，便留下柯熙媛，自己匆匆换了衣服准备进宫。

　　　　才准备踏出二门，就听到一个声音，“二哥！”

　　　　周晨宇皱了皱眉，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快用晚膳了，若是不忙，就去帮我陪陪你嫂嫂！”

　　　　周晴玉眼里闪过什么，低下头，迅速隐藏了情绪，“二哥，我听说嫂嫂之前有过婚约？”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府里说！你记住，她是你二哥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女子，是你的嫂嫂，这样就够了！”，周晨宇心中涌起什么，随即暗暗笑了笑自己，这样的事，自己居然还在乎？

　　　　“那余家表哥呢？”，周晴玉抬起头，迅速抛出一句话，看周晨宇表情瞬间变化，眼睛闪了闪。

　　　　“你知道了什么？”，周晨宇上前一步，带着些许压迫。

　　　　周晴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耳边的碎发理了理，“我就是听说，嫂嫂和柯府二太太娘家的关系极好！二哥你也知道，大伯母和余家太太是亲姐妹，但关系却不好，我就是问问。我看嫂嫂不是很亲近大房，今儿却特意在大房……”

　　　　“小孩子家家，不要每天想太多东西，早些回自己院子用膳吧！还有，话不要乱说，尤其是在母亲面前！明白了吗？”，周晨宇眼底闪过一丝凌厉，语气也沉了几分。

　　　　“好了，我就是好奇来和哥哥说说！既如此，哥哥自去忙吧！”，周晴玉又露出了笑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周晨宇看了她一眼。才大步走了出去。

　　　　周晴玉看着他的背影，轻声慢慢说，“我才不是小孩子家家呢！”

　　　　周晨宇出了二门，脑子里竟开始回放在幽州时的事情。

　　　　那时柯熙媛被抓进了云宫，他们一群人正在密谋如何混进皇宫，如何分部人员。那时，余玄明几乎每日都要去军帐找自己。眼神里尽是忍不住的担心。

　　　　明明就是一个毫无武功的人。居然也愿意冒着危险屡次潜入云波镇，最让周晨宇佩服的是他居然能全身而退，还能获得有用讯息。

　　　　若是不是因为柯熙媛的关系。或许他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他其实更希望余玄明能像吴若飞那样，直接找自己打一架，也不希望余玄明在背后默默关注着柯熙媛。

　　　　思虑间，就在大门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习惯性地屏住呼吸，就听到华氏身边的丫鬟青萍说。“表少爷，您就回去吧！我们夫人说了，您的心意她领了。可是与余太太之间的一切，不是您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夫人要奴婢转告您。若想心安理得，以后这里，您还是不要来了！她说。您会懂她的意思！”

　　　　余玄明趔趄了几步，捂住胸口。剧烈咳了几声，平息了气息，才说，“如此我便告辞了，告诉姨母，玄明始终想见姨母一面，还请姨母成全！”，说完，转身就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眼底暗了暗。

　　　　周晨宇捏紧拳头，他始终不曾清楚过去那段柯熙媛到底和余玄明发生了什么，他不问，不是不在乎，而是怕知道柯熙媛还在乎。虽然在去幽州的路上，柯熙媛明明白白说了心意，可……

　　　　想到隆庆帝的急召，周晨宇也顾不得其他，出门便接过小厮手上的马缰朝皇宫奔去。

　　　　到了宫里，周晨宇一路往上书房赶去，心里却在嘀咕，隆庆帝许久不曾召唤自己，这次是为了什么呢？

　　　　隆庆帝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周晨宇低着头，就听到隆庆帝沉沉的声音，“可有怪过朕免了你青龙的职位？”

　　　　周晨宇拱着手，头埋得更低，“微臣不敢！圣上的安排，便是最好的安排！”

　　　　“晨宇，朕老了！朕只是想在老之前，给你一个体面的职位！以后……”，隆庆帝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倦还有掩饰不住的失望。虽然周晨宇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却是知道隆庆帝额心情极是不好。

　　　　“圣上要保重身体！”，周晨宇最不喜欢的就是揣测圣意，明知道隆庆帝叫他来没那么简单，就是不愿意去猜，只想静待结果。

　　　　隆庆帝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周晨宇，明明眼前这个青龙才是最好用的，自己却还是……

　　　　“喏，看看这封折子！”，隆庆帝递给周晨宇一个折子，眯着眼睛看周晨宇的反应。

　　　　周晨宇极快地速度上下看了看，脸色骤变，跪了下来，“圣上，这……”

　　　　“你放心，朕自认为还是个明君，不会做随意裁决之事！只不过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件事，然后看看你的想法！”，隆庆帝的手不规则地一下一下敲在台面上，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心里正怒焰滔天。

　　　　“圣上，微臣以为，即便是有这么回事，臣的伯父以及父亲也是忠心侍主之人！”，周晨宇拱手，看着隆庆帝。

　　　　“京中都说周仁明是个好官，此生最大的憾事就是有个京城十恶的儿子。虽然朕一直知道这不是事实，可现在也不得不羡慕一下他有你这样的儿子。”，说到这，隆庆帝脸上竟是闪过一丝杀气，没来由地让周晨宇心一寒。

　　　　“圣上谬赞！”，分不清隆庆帝这层杀意从何而来，周晨宇的背后有微微凉意，第一次明白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硬着头皮承受着隆庆帝怪异的眼神，使自己保持平静。

　　　　“去吧！今日只是让你知道有这回事。出去这个门，你看到的就会忘记，明白吗？朕不希望从你这里传出任何风吹草动。”，隆庆帝收回目光，疲惫地闭上眼，语气也有些恹恹的。

　　　　“臣遵旨！臣先行告退，还愿圣上保重身体！”，说完，见隆庆帝摆摆手，便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看了看两个方向，还是往永宁巷的方向骑马奔去。

　　　　将马放在老地方，看了看上面的窗户，想了想，还是跳了上去。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戴着幕离的熟悉身影。

　　　　那人嗤了一声，“我以为你成亲了便掉进了温柔乡，再也不来了。”

　　　　“换酒！陪我！我最不耐烦见你喝茶！”，周晨宇一见文公子，心情蓦地松了松，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个朋友陪陪自己。

　　　　文公子隔着幕离的表情周晨宇看不清楚，却是能感觉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然后便拍拍手，很快就有一个黑衣人送了一壶酒和几个下酒菜进来。

　　　　“今日丽娘开始挂牌了，你确定……”，文公子的语气带着一丝揶揄。

　　　　“你给我少来！明明包她的人是你，偏偏赖在我身上！你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必来问我！”，周晨宇给二人斟满酒，自己喝了一杯，然后指着文公子头上的幕离，“你也不嫌憋得慌！”

　　　　“看来入宫一趟让你很是焦虑！或者说，家里的娇妻让你头痛了？”，文公子斯文地端着一杯酒，在幕离下慢慢小酌。

　　　　“别扯那么多，给我喝酒！”，周晨宇虎着脸，又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啧啧，火气还很大！”，文公子将自己的杯子放下，给周晨宇斟了杯酒，自己也斟满，又继续说，“丽娘说想见你一面，你觉得呢？”

　　　　“不见！一直以来，我就对她没意思，是她想太多了！”，周晨宇心里烦的很，哪里还想去想丽娘的事情。

　　　　“也好！”，文公子又拍了拍手，头先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

　　　　“丽娘如何了？”，文公子的声音有些冷。

　　　　“起先寻死觅活，说是一定要见周二公子。后来听说周二公子来了，却是不闹了，已经在上妆了！”，黑衣人面无表情，语速极快。

　　　　“走吧！咱们去看看热闹！”，文公子起身，隔着幕离看着周晨宇。

　　　　“不去！爱去你自己去！”，周晨宇又猛灌了一杯，面色一沉。

　　　　“我以为，你可以看到感兴趣的东西！确定不去？”，文公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周晨宇狐疑地看了他半晌，起身，“你对我总是用这一套！”

　　　　“这一套对你比较好用！”，文公子的声音带着丝揶揄，率先走了出去。

　　　　周晨宇无奈，只得跟上。二人穿过走廊，去了一间雅间。这里是望月楼的最高点，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最神奇的是楼下的人不能窥见楼上分毫。

　　　　今晚楼下的人已经很多了，周晨宇一边慢慢饮酒一边搜寻着。他就不明白，文公子到底要他看什么。

　　　　过了会，他的目光定格在二楼的一处，眼睛一闪，“你就是让我看他们？”

　　　　“怎么？不感兴趣？你今日进宫，想必也和这有关吧？”，文公子换回了茶，也踱至窗边，“难道你就不感兴趣，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吗？”

　　　　想到那封奏折，周晨宇心沉了沉，将酒杯放下，拱了拱手，“改日再聚！我这就回去了！”

　　　　“这就走？”，文公子好笑地见周晨宇捏着自己的衣袖闻来闻去，“既怕她知道你来这这里，为何还来？”

　　　　周晨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统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怕一怕又何妨？她容易多心，我怕她胡思乱想！晚膳过了许久了，她喜爱散步然后打坐，这会子打坐快结束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周晨宇又迅速消失在望月楼。

　　　　文公子瞥了眼他留下的酒杯，又看了眼二楼，慢慢解下头上的幕离，轻笑着，“回家么……”

第44章　暗涌（）　
柯熙媛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下意识皱了皱眉，“七巧？”

　　　　很快七巧就出现在屋里，“奶奶，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柯熙媛点点头，“二爷呢？”

　　　　“二爷今日寅时末就走了，还嘱咐奴婢们不要吵醒您！”，七巧现在完全不惧怕周晨宇，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