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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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酒客的家境显赫，家人自然不允许赵丽萍攀龙附凤。阻止不了结婚，他们就变着法子刻薄赵丽萍，还翻出赵丽萍昔日与其他男子的床戏照片，大肆诋毁。赵丽萍百般容忍，最后还是被雇凶杀害。

　　　　死后半年，赵丽萍再次出现于这个世界，已经是重生3次的失败者。她迅速找出杀害她的凶手，并揪出雇凶的幕后指使者。碍于丈夫的情面，她放弃了手刃仇人的机会。

　　　　人善被人欺。赵丽萍放过仇人，仇人却勾结多方势力来围捕赵丽萍。赵丽萍联合旧识抵抗，渐渐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赵丽萍不想杀人，仇人杀不了赵丽萍，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行恶不自罢。仇人做惯了坏事，费尽心思想弄死赵丽萍，不惜花费重本请陈安东出手。陈安东这头收了好处，那头就把赵丽萍丈夫全家杀光。赵丽萍的那位仇人，到死都不愿意自食其果。陈安东将其留给赵丽萍处置，赵丽萍却又将其放了。

　　　　心痛欲绝的赵丽萍，从此苦心经营，将势力发展壮大，就是为了对付陈安东。

　　　　“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但是她只想着利用你，我只想着让你发挥所长。”

　　　　“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丁奇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而是将所有情况都说得清清楚楚，让我好好考虑、慢慢决定。

　　　　当天晚上，我的手臂被2个陌生女人枕过，下体被陌生的手掌摸过。男性与生俱来的厌恶感，令我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厌倦。我决定继承死去的朋友的意志，奋发做人。

　　　　我用丁奇的武器工坊重制了4套四条烟，准备大展拳脚。没想到，当我向丁奇提出投靠意愿的时候，丁奇面露为难地拒绝了。

　　　　问起那是为什么，丁奇说是因为陈安东。再问起究竟，丁奇语焉不详，只含糊说很快会有人来给我解释。

　　　　那所谓的很快，迟迟没有到来。

　　　　在此期间，丁奇特意吩咐部下任由我行动，并安排一名重生3次的失败者作我的保镖。

　　　　这名保镖表面只有重生3次的实力，但是丁奇大多数部下都对他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我以为他跟何洁彤那样，有着非同寻常的身份。实际上，他只是丁奇偶然收罗的人。

　　　　说起自己和丁奇结识的经历，他表现得不悲不喜。大概是觉得我太无聊，他提议去跟丁奇的部下打打交道。

　　　　“好久没见了，陶明厉！”

　　　　“前几天，听说你又做成一个任务。”

　　　　“佣金那么多，用得完么？”

　　　　一位尖嘴猴腮的男子提起话茬，周围随即响起附和，起哄要陶明厉请酒吧所有人喝1轮。陶明厉倒也大方，随口说好，并大声招呼酒保包下全场全夜免单。

　　　　如此阔绰，惹得全场沸腾。那位尖嘴猴腮的男子似乎没有料到，略略呆滞之后，跟着旁人叫好。陶明厉不动神色，随手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酒，环敬一周，然后交到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接过，全场气氛随之骤冷。陶明厉朗声介绍，称呼我是赵丽萍手下猛将、受丁奇盛邀而来、即将与陈安东合作大计划，请所有人敬我一杯。

　　　　他们似乎想都没有想，纷纷举杯齐声呐喊。我愣愣看着陶明厉，在陶明厉的暗示目光中喝下烈酒。陶明厉招呼各人尽情吃喝，自己则带我走向某个卡座。

　　　　那卡座里早已坐着3男4女，几乎没有空位。陶明厉随手一挥，1男2女自觉走开。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视周围，发现所有目光都盯着我。即便是舞台上大跳艳舞的女子，也无限深情地向我卖弄风骚。

　　　　陶明厉斜靠卡座，似乎很享受地看着舞台表演。2男2女显得有些拘束，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陶明厉歪了歪脑袋，说自己好像没有带钱。其中1名男子哈哈大笑，说陶明厉的钱在他那里、散场之后他就会埋单。

　　　　旁边1男2女敢怒不敢言，连看向我的目光也变得愤愤不平。我心中一沉，怀疑自己可能上了汪洋大盗的船。

　　　　过了4、5分钟，8个身影走到卡座附近。略一打量，便可以发现前面5人眼带挑衅笑容，而最开始离去的1男2女躲在后面。可想而知，陶明厉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并且有人对陶明厉不满许久。

　　　　“我现在给你2个选择。”

　　　　“一是玩飞镖。”

　　　　“二是掷骰子。”

　　　　站在最前面的1名男子笑着说话。他那玩世不恭的眼神背后，似乎张扬着极大的背景。即便是人见人怕的陶明厉，见了他也不敢不给脸面。

　　　　陶明厉称呼他一声林平公子，继而谦虚问不选会怎么样。那林平故意侧着耳朵，夸张地问“你说什么”。如此嚣张，惹得陶明厉目中精光闪烁。

　　　　偌大个酒吧，顿时只剩下音乐安奏。舞台上的人，在林平出现的时候，已悄然退去。如此氛围，更显得这个争锋相对的场面一触即发。

　　　　出人意料的是，陶明厉大声笑了一阵，指着林平的鼻子嚷嚷别人说他又聋又瞎、果然不假。不等林平发作，陶明厉已作出夸张的手势，无声向众人表示自己要与林平扔飞镖。

　　　　所有人都看着林平，有的担忧，有的想笑，有的扶额摇头。林平虎视陶明厉，哼声喝令“让开”。众人不约而同地腾空过道，让出墙上巨大的标靶。

　　　　那标靶，几乎占据整面大墙。一环一环的金色细圈，与红黑白3种颜色的色块组成许多格子，每个格子均有不同的数字。标靶正中位置，有个大字型的人形缺口，四肢部位各有1个固定环。

　　　　有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涌现。

第三十九章就是这么过分（）　
“慢着。”

　　　　“今晚是我的主场。”

　　　　“让我来吧。”

　　　　我淡然说着，走前几步，从陶明厉手上拿过飞镖。陶明厉满眼困惑，难以相信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插手进来。

　　　　周围的酒客大肆起哄，都等着看我出糗的样子。林平喜上眉梢，似乎想要借题发挥。陶明厉略显焦急，忙说我是客人、今晚可以参与助兴、但不作为参赛者。

　　　　林平哼笑冷看，等酒客们都停止了嘘声，才冷言冷语地驳斥陶明厉小气、坏规矩。我大声嚷嚷，催促陶明厉赶紧就位、叮嘱林平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陶明厉无可奈何，索性大声夸我几句，随即大摇大摆地走向标靶。

　　　　其实陶明厉之所以如此怯怯，是因为这个飞镖游戏并不简单。

　　　　那墙上的标靶可以容纳不同身形的人。等人走上去被套索固定，再在手脚及嘴巴位置安好靶心，旋转起来，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刚才林平先玩5镖。上去持靶的是林平身后的人，旋转标靶的人是我。一来持靶的人得到3次“强健”增益，二来我旋转标靶的力度较小，于是林平5标均中靶心，干脆利落。

　　　　如今我抢着要飞镖，持靶的人只能是陶明厉。无论是重生次数还是增益效果，我都显然不及陶明厉。而此次比赛，输赢的是荣誉。陶明厉如何艺高胆大，也不可能放心全交给我。

　　　　就在陶明厉走上标靶之前，林平再次说话。他说男人镖男人不好看，随口让驻场DJ上去。

　　　　那DJ浓妆艳抹，穿得十分暴露。她看似大胆开放，却在听到主意的瞬间几乎吓瘫。林平身后的人如狼似虎，对DJ又摸又拖，好一片刻才放好靶心。

　　　　长长的头发，俏俏的面容，不算丰满的身段，在羞羞的神态下，DJ自然流露着招人欺负的气质。我心中一动，认出她是受唐宫送赠外套的落魄女孩。

　　　　落魄女孩四肢叉开，嘴巴张得很大。白皙的肌肤上，刺刻着许多小块纹身。黑色内衣内裤紧紧贴着身体，算是她唯一的保护罩。酒吧的男女异常兴奋，仿佛迫不及待想看飞镖扎破某个肉包子。

　　　　“行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

　　　　“靶子我来转。”

　　　　陶明厉忍耐力有限，不容置疑地喊停了林平身后的人。林平志得意满，放肆调戏陶明厉小气、输不起、尽管转慢一点。陶明厉俏皮分辨，自己是怜香惜玉、舍不得转晕了落魄女孩。

　　　　等到拨转了标靶，陶明厉快步走回来，在我耳边咬牙叮嘱一句。我稍微吸口气，双手齐动，同时将5镖掷出。

　　　　钢制飞镖精准扎中木质靶心。全场愕然，不敢随便评价。有人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滴滴答答作响，也无人知道收拾。即便是陶明厉、落魄女孩，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似乎觉得担心、害怕的情绪太快结束。

　　　　林平轻咳开口，强调双双中靶也有正歪之分。他吩咐取出10个靶心逐一比照，然后惊讶地发现，双方中靶的位置如出一辙。

　　　　事至此，林平恼怒不已，绝无息事宁人的说法。陶明厉深知林平的脾性，学着林平的模样扯嗓催促准备骰子再比。

　　　　酒吧另一面墙上，斜靠着一块金属板，中间位置有颗骰子。游戏规则是投掷者要以单指推动骰子，骰子停止滚动时，由点数定胜负。

　　　　那骰子外表平平无奇，实则非同一般。林平再次抢先，费力以拇指向下拨动骰子。骰子砰砰滚落，仿佛有千钧之重，数点定格为6。

　　　　围观者呐喊的呐喊、敲杯的敲杯，都在为林平助兴。

　　　　等工作人员将骰子复位，陶明厉怡然不惧，迈步就要拨掷骰子。林平伸手拦住，明言要我去拨掷。

　　　　陶明厉当即质疑，毕竟林平刚才是给他选择、不是给我选择。林平耸了耸肩，让围观者评评道理。围观者要么不说话，要么起哄说由我来。

　　　　我径直走到金属板前，二话不说，单指猛按。

　　　　骰子，纹丝不动。

　　　　再次猛按，然后变换手势去拨，我拼尽全力，骰子依然未动分毫。

　　　　围观者爆笑嘘嘘，林平更是笑得伸不直腰。考虑到林平以重生5次、“强健”4次的实力推掷骰子尚且那么费劲我索性回身站定，向所有人宣告自己只重生了2次，申明这个项目不公平。

　　　　林平似乎被戳中命门，瞬间收敛笑容，凶光毕露地盯视着，要我提出一个公平的项目。陶明厉怕有闪失，踏步挡在我的面前，凛凛驳斥林平倚强凌弱、毫无意思。林平怒极反笑，说酒吧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随时会玩出人命。”

　　　　“你敢不敢玩？”

　　　　我大声说话，平息了一场没有发生的冲突。陶明厉目露责怪，林平目含阴戾，围观者多是惊奇不定。林平努力压抑怒火，问我要怎么玩。我不假思索地掏出12张A牌，逐一摆在桌面。

　　　　问起游戏规则，我简单说明，直截是双方轮流攻防。林平嗤笑一声，问我是不是喝醉酒妄自尊大。我环顾一周，默默抬手扫过桌面。

　　　　所有A牌闻风而动，泛起炫丽彩光。我甩手垒叠而起，彩光更是炫丽夺目。围观者倒吸一口冷气，陶明厉凝重不语。林平审慎思量了3、4秒，最后答应下来。

　　　　至于孰先孰后的问题，大家都没有废话多问。毕竟林平重生5次、我重生2次，而且林平是主、我是客。如果林平先动手，赢了也没面子。

　　　　林平迈出几步，纵身跳到舞台上。他双手抱臂直直站着，一副任打不怕的样子。舞台附近的人叫叫嚷嚷，不避不让，都想近距离看清楚热闹。我深吸口气，轻轻抛收A牌，郑重其事地叮嘱所有人注意保护自己。

　　　　A牌唰唰唰地上下飘动，彩光大放，将整个酒吧照得通透。如此阵仗，唬得所有人警醒起来。林平的手指松了又紧，似乎想要摆出更妥当的迎击姿态，却碍于颜面不好施展。

　　　　我故意放慢速度，缓缓挪步到门口附近，直言提醒林平不要掉以轻心。林平哼哼讽刺，希望我等下不要死得太快。

　　　　话至此，我已尽心尽意。既然林平不领情，我也不怪自己心狠手辣。等所有A牌收归掌心，彩光尽皆收敛。我轻描淡写地斜抛而出，沉声喝令：

　　　　“镇魂，星宿锁！”

第四十章陶明厉的忠告（）　
林平趴在舞台上，口吐鲜血。

　　　　生性傲慢的他，挣扎想要爬起。但是手脚均已严重受伤，根本无力支撑。何况在他的身体上方，盘旋着一道狂暴的龙卷风，将他死死压着。

　　　　那龙卷风呼啸不停，夹带炫丽霞光反复冲击而下。阵阵雷鸣之声隐藏其中，大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令人心惊胆战。偌大的酒吧里，除了寥寥几人保持不动，其他人都仓皇退避，唯恐受到牵连。

　　　　足足过了7、8秒，龙卷风才消退无形。12张A牌稳稳停在舞台上，以某种不可理解的阵势圈住林平。林平咬牙切齿，眼睛红欲滴血，却说不出一言半语。

　　　　我走到舞台旁边，凭感觉将A牌逐一收拾起来。随即招呼陶明厉一声，飒然离开酒吧。

　　　　走在返回据点的路上，陶明厉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对我的手段感到忌惮。我漫不经心地问起林平的事情，其实是想打听落魄女孩的经历。

　　　　林平是黄熙的部下。他在这里开设酒吧，一来是为方便黄熙与丁奇的沟通，二来是为黄熙监视丁奇的势力。林平仗义疏财，善于笼络人心，平时打着黄、丁互惠共赢的旗号，悄悄挖人到黄熙旗下。

　　　　陶明厉做事张扬，只要是在丁奇的地盘里，就敢当面刁难黄熙的人。即便黄熙亲自到来，陶明厉也不给面子。时间稍长，陶明厉与林平积怨加深，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此次去林平的酒吧，陶明厉是打算借林平的人、展示威风给我看。他没有想到，我也正在找机会立威、好为以后组建势力打下基础。

　　　　问及为什么要对林平施以杀招，陶明厉目光平和。我摸不准他是单纯地沟通、还是试探有目的试探，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我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才能走到今天。”

　　　　“每天每夜，我都深刻反省。”

　　　　“自己必须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陶明厉点头沉默，没有接话。当时的我，已经猜到陶明厉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不够强大、身不由己的滋味，他应该有着更深刻的切身体会。

　　　　回到秘密据点，酒劲呼呼上脑，我还没来得及进房间，已被丁奇唤去说话。

　　　　丁奇坐于精致小房间里的主座位。他头皮干净、光如卤蛋，身穿一件黄马褂，手里拿着大折扇，脚踏两只厚底布靴，活像秉承优良传统美德的气派老爷。

　　　　次座上坐着一位男子，无论发型、体型、肚型，还是坐姿、眉目、神韵，都跟丁奇一模一样。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称呼。

　　　　那名男子看出我的异样，客气自己介绍。我这才知道，他就是黄熙。

　　　　说他就是黄熙，其实不大正确，只能说他是黄熙的替身。那主座上的丁奇，其实也是丁奇的替身。

　　　　黄熙、丁奇藏于隐秘的地方，几乎没有被人见过真容。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总是选取双胞胎作为传话筒。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随意出入许多危险场所，还能做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包括我在内，精致小房间里共有3人。如此正式，当然不是为了将那公开的秘密告诉我。

　　　　话没几句，丁奇便客客气气地要求我韬光养晦、尽量避免抛头露面。黄熙随之附和，说死1、2个人没什么所谓，最重要是不要惹麻烦。

　　　　我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可以如此默契，顺势追问什么是惹麻烦。黄熙说坏了规矩就是惹麻烦，丁奇说惹得他们闹矛盾就是惹麻烦。

　　　　随后，我再作试探，证明无论说到什么话题，他们都可以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同一个意思。我的眼睛瞟来望去，莫名觉得他们其实是1个人控制2个人行动。

　　　　小半个小时后，丁奇再次强调韬光养晦。我略一沉吟，作出了大家都能接受的决定。

　　　　“我接受你们的意见。”

　　　　“同时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与陶明厉回到住的地方，酒意泛滥，我浑身无力，倒头便睡到天亮。如果不是外面说话的声音太大，我应该会睡得更晚一些。

　　　　陶明厉被许多人围了起来，他们希望知道所有关于我的消息。陶明厉所知有限，其他人所知甚少，彼此交换消息，就都知道我这次重生经历的事、随之猜出我的身份。

　　　　在我走出房间的时候，陶明厉招呼我过去。稍经介绍，才知道他们都是陶明厉的生死至交。陶明厉在丁奇麾下得到功名地位，陶明厉便引荐他们进来。

　　　　其中1名清秀女子捏指在腰，提醒睡大觉都要注意防备陈安东。我见识过陈安东的手段，认为那是危言耸听。其他几人相继开口，说出了陈安东的厉害之处。

　　　　传闻中，陈安东真正奠定前坪市霸主地位的一战，是打败赵丽萍。

　　　　那时的赵丽萍，策划了有名的“平西行动”，联合邓灯、黄熙、丁奇以及各中小势力进攻隽东集团。

　　　　陈安东故意弃阵而逃，转而分袭各大中小势力的地盘。

　　　　各势力的调度本来就存在一定缝隙，身家利益当前，难免各人只顾各人。于是各势力一边龟缩守家、一边急兵回援。

　　　　偌大的前坪市，几乎所有的中小势力都被陈安东派人围追堵截，直接宣告覆灭。

　　　　赵丽萍等人攻占隽东集团许多物业，却都在随后的日子里，被陈安东依法依据争抢回去，陈安东的有生力量几乎无损。而陈安东打散了中小势力，迅速取而代之、蓬勃发展，势力有增无减。

　　　　声势浩大的平西行动，助长了陈安东的扩张。隽东集团，一跃成为隽东财团。其影响力之大，已不是1、2个市能够衡量的。

　　　　“张继元。你应该认识吧？”

　　　　“他是赵丽萍的丈夫。想不到吧？”

　　　　“陈安东，总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他们对陈安东的百般敬畏，源于心底的恐惧。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手段之一，我没有觉得厌恶。他们的忠告，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敢于正面与陈安东作对的人不多。如果我站出来，恐怕会付出比家破人亡还要惨痛的代价。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当时的我，自认为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烂命一条。如果能为死去的人报仇，我赚了。如果不能，我也不亏。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会哑然失笑。

第四十一章必然白费心机（）　
陈安东的魔爪，又再伸向了我。

　　　　见过陶明厉的生死之交不久，丁奇派人来传话，通知我拜会陈安东。陶明厉在旁听到，当即带我去跟丁奇确认真伪。丁奇态度一如往常的和善。他没有责怪陶明厉坏了规矩，也没有强硬要求我如何做。

　　　　“他说他知道何洁彤的下落。”

　　　　“我如实转告于你。”

　　　　“你自己决定吧。”

　　　　以丁奇的耳目，不可能不知道我对何洁彤的在乎程度。他不强硬要求，是知道我肯定会去。我无心揣测丁奇的城府，只想尽快知道何洁彤的下落。

　　　　与陈安东会面的地点，定于市区某四星级酒店。

　　　　陶明厉开车，随行人员有10多名。然而，因为那酒店被陈安东临时收购、驱赶了所有普通群众，所以即便随行人员都伪装成普通群众，还是被保安截留在停车地点。

　　　　随行人员想要暴力违抗，被陶明厉按压下来。陶明厉阔步而行，保安挺身堵在前面。陶明厉狠狠看着他，险些动手。

　　　　“他不上去，我不上去。你看着办。”

　　　　我说得漫不经心。那保安犹豫片刻，退开半步。陶明厉冷哼行走，将保安撞得退后几步。保安怒而不能发作，犹有怨恨。碰面就迎来这种摩擦，我只暗暗希望出来的时候不会被堵在门口。

　　　　陈安东坐在宴会大厅正中间，3、400人站成人墙警戒，只留出2人宽的通道。

　　　　尚未走近，6名保安快步走来，将我身上的A牌、匕首都搜刮走了。令我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要求陶明厉上缴武器。

　　　　陶明厉遥望陈安东，笑问为什么不搜搜他。陈安东摇了摇头，笑说像陶明厉这样的强者无需动刀动抢。

　　　　说话时，陈安东略微抬了抬手。陶明厉冷哼一声，甩手径直走出门外。

　　　　我心里一惊，随即想到他们之间对话的用意，将信将疑地走入通道。通道里，感受不到丝毫恶意，反而可以嗅到西装汉子们蒜椒大葱味道的鼻息。

　　　　来到距离陈安东2、3米的地方，左右保安同时伸手制止。停下脚步，看着那位须发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不禁想起何洁彤当初轻呼的那一声“太老爷”。

　　　　“马耳。”

　　　　“好久不见。”

　　　　“最近过得怎么样？”

　　　　陈安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像那罄竹难书十恶不赦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我直问陈安东想做什么、希望我怎么配合。陈安东摇了摇头，又笑了笑，说想找一个人、希望我去厚坪山。

　　　　我看着陈安东，再问那是什么人、我能得到什么。陈安东拄拐站立，走前一步，目光灼灼地说她叫何洁彤、我能得到她的原谅。

　　　　简简单单的话语，令我感到雷击般的震撼。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问陈安东打算怎么说服我。陈安东淡然笑着，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