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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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我无比惊讶的是，莫林妮手中拎着一柄不长不短的黑色武器，赫然就是那柄不知所踪的乌刀。大概见我怔怔不动，莫林妮将乌刀轻轻抛出、精准扎在我的双脚之间。

　　　　唐宫没有接话，默默爬起来收拾钢鞭。莫林妮出言催问，是自行解决还是交由她来处置。唐宫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了声“我来”，随即一边浑然无事地说出实情、一边向我走来。

第五十五章有种奇怪心绪（）　
唐宫看起来，很不对劲。

　　　　他神情冷淡，仿佛遭受严重心理创伤、随时可能做出疯狂行为的精神病人。钢鞭在他左右挥舞，离我越来越近。我手中只有枪和狗，难以作出像样的抵抗。

　　　　将没有子弹的枪砸向唐宫，将没有牵引绳的狗推向莫林妮，是我破釜沉舟的作法。钢鞭“嗖嗖”2声，把枪和狗都拦了下来、砸回我的面前。唐宫的厉害，实在不是现在的我能够应付的。我心念急转，决定要好好珍惜这次重生最后的时间。

　　　　“莫林妮！”

　　　　“回答我！”

　　　　“你想干什么？”

　　　　我问出一个关键的问题，使得唐宫停止脚步。莫林妮幽幽笑了起来，说她有很多很多的想法。

　　　　对于大部分的人和特殊人群，莫林妮都可以轻易控制。但是陈安东势力庞大、深不可测，她不自信可以应付。所以自从离开了隽东购物广场的地牢，她就处于东躲西藏的状态。

　　　　回归社会、报复仇人之类话题，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她最想做的是抓个合适的人蚕、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疗伤、恢复原来的体态与面貌。

　　　　何小兰身体素质极佳、精神状态极差，是最适合的目标。何小兰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出现骚乱。莫林妮不费吹灰之力，找到并控制了何小兰，当即潜藏起来。可惜，被唐宫发现了行踪。

　　　　唐宫带人对何小兰进行攻击，是理所当然的愚蠢举动。莫林妮可以控制所有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莫林妮的存在。片刻功夫，除了唐宫以外，所有人都死在何小兰的铁拳之下。

　　　　那么大规模的行动，不会那么容易被掩盖。莫林妮控制唐宫，四处纠集特别的特殊人群。如果他们能够杀死何小兰，莫林妮就可以全身而退。如果他们被何小兰杀掉，莫林妮至少要留下2人。

　　　　必需要留下的其中1人，是唐宫。因为唐宫可以向平西集团汇报，何小兰已经死了。必需要留下的另外1人，是阻绝感知能力最强的人。因为要成功营造何小兰死亡的假象，必须阻绝所有人对何小兰的感知。

　　　　我很幸运，各方面都符合理想要求，所以被莫林妮留下。莫林妮有恃无恐，坦白想让我帮忙制作护身符、让唐宫独自离开地洞，然后让我击杀唐宫、成为她最忠诚的奴隶。

　　　　毫不掩饰歹毒意图的诡计，令我惊怒不已、恨得咬牙切齿。莫林妮露出胜利的表情，对唐宫幽幽说话。

　　　　“唐宫。”

　　　　“是时候走了。”

　　　　“可爱的小兰会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何小兰立即向着洞口跑去。唐宫缓缓迈步，随即闪电般杀向莫林妮。莫林妮尖叫一声，呼唤何小兰回去救护。但是钢鞭速度奇快无比，眼皮未眨就已拴牢莫林妮的喉咙、将莫林妮拖跌在泥土上摩擦。

　　　　莫林妮惊声尖叫，命令何小兰把唐宫杀掉。唐宫眼疾手快，抽起乌刀就往何小兰扔去，同时拉着我急往后退。仅仅一步，唐宫便跳到莫林妮附近，即将重脚踩下。

　　　　何小兰极其犀利，人赶不及过来，却将回旋镖扔了过来。回旋镖无声无息掠过唐宫的脚下，将山地靴的鞋底削掉一半。唐宫堪堪收住脚步、稳住身形，一手拽着一人飞往后跑。

　　　　不过，即便逃得过何小兰，逃得过铺天盖地的爬虫吗？

　　　　大概莫林妮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她放出了密密麻麻的爬虫。爬虫近乎疯狂，速度比之前看到的还快，不管不顾地冲跑出来，甚至使得地洞出现坍塌。唐宫恨恨扯动钢鞭，将莫林妮拖到脚下，狠狠疾往下跺。

　　　　这个时候的何小兰，彻底变成狂暴的杀人机器。他挥动拳头猛砸过来，带起呼呼恶风。我来不及多作考虑，瞪大眼睛看着莫林妮被折转回来的回旋镖扎入身后，立即强制签署契约。

　　　　强制签署契约，视乎契约内容的难易程度而消耗不同程度的生命力。若是运气不好，可能会消耗过多生命力而让使用者当场毙命。消耗生命力之后，使用者才可以发现被强制签署契约的对象是否具备强制签署契约的条件。

　　　　我很幸运，消耗生命力之后只是稍微失神。莫林妮被回旋镖所伤，各种契约效果与增益效果出现松动。我当即呼吼出口，要求莫林妮保护我。

　　　　强制签署契约

　　　　失败者

　　　　莫林妮

　　　　状态

　　　　自愈中

　　　　莫林妮的讯息凭空浮现心底。我感到浑身脱力，不由自主地瘫软下来。唐宫牢牢抓着我，凝重防备周围的一切。余光可见，何小兰默默爬坐起来、爬虫不情不愿地缓缓退去。我们的性命之忧，总算暂时打住了。

　　　　其实，强制签署契约是一件很高风险的事情。使用者无法衡量代价多寡，很容易在使用的时候被敌人杀害。我之所以能够以那么小的代价做成，小部分原因在于我没有那么容易死，大部分原因则在于莫林妮手中没有破兵武器、与陈安东的契约联系十分脆弱。

　　　　几乎只手遮天的莫林妮，被重生3次的我强制收服之后，表现出强烈的愤慨。她那被现实刺激的面容，异常地狰狞。她那被血污结块的长发，沾满了泥土。她那被折磨摧残的身体，过分地瘦削。

　　　　我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在莫林妮身上。莫林妮稍微冷静一些，怒目如蛇盯视着我。我略作沉吟，将破洞牛仔裤也摆到莫林妮脚边。

　　　　“以后。”

　　　　“你不用再躲。”

　　　　“我们会保护你的。”

　　　　莫林妮目光激颤，久久没有说话。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为莫林妮拂开脸上的乱发。越来越激动的目光，让莫林妮泪如泉涌。我轻抚莫林妮的香肩，踏前一步以额头相碰。

　　　　当时的我，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心绪悄然泛起涟漪。直到后来，莫林妮做了许多事情、说出了原因，我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会有这样的心绪。可惜到那时候，莫林妮已经不再是我可以强制签署契约的失败者。

　　　　有何小兰、爬虫的帮助，离开地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唐宫带着我和卢飞，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废井。莫林妮坚持要跟何小兰待在地下，我们只能顺其自然。但是他们没有合适的护身符以及破兵武器，始终不是妥当的办法。

第五十六章我看桥下风景（）　
如果没有我的干预，唐宫可能会酿成大祸。

　　　　最初被莫林妮催眠控制，唐宫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夕相处的部下发现了唐宫的不妥。平西集团遇见过许多类似的情况，部下们按照习惯作法，令唐宫恢复部分意识，并由唐宫自行决定如何行动。

　　　　经过深思熟虑，唐宫决定将计就计，先找出幕后控制者，然后伺机施以反杀。事情的发展大出唐宫所料，尤其是那么大规模的爬虫，令唐宫几乎无计可施。以雷霆手段杀掉莫林妮、唐宫被爬虫吞食，远远不是最坏的结果。

　　　　噬心俑，是人蚕的共生物。若无特殊处理，噬心俑将会以人蚕为食。当人蚕被吞食殆尽之后，噬心俑将会相互吞食以致剩下最后一只，因能量衰竭而亡。

　　　　地洞里出现那么多的噬心俑，是极不寻常的现象。如果莫林妮被杀死，噬心俑失去控制，将会疯狂吞食何小兰，继而蔓延到地面泛滥成灾。到那时候，就不是平西集团可以秘密处理的事情了。

　　　　如今地洞里的噬心俑被莫林妮控制，以何小兰为食，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一旦何小兰的自愈能力不足以应付吞食，噬心俑迟早会因为饥饿而失去控制。

　　　　谨慎起见，唐宫决定对平西集团的某个据点进行改造，继而将莫林妮、何小兰、噬心俑都转移过来。由于事关重大，赵丽萍亲自协调有关人力物力配合，短短3天已顺利完成改造和转移工作。

　　　　完成改造的据点，内部设有一个可封可闭的深井。何小兰、噬心俑被困锁其中，任何人非赵丽萍同意不得出入。

　　　　如此一来，此事算是得到解决。

　　　　我和莫林妮住在深井据点之内，日常起居不成问题。紧随其后，我向唐宫申请了大批物资，制作一把回旋镖、一枚护身符。回旋镖是给我自己组成回旋蛋刀，护身符是给莫林妮防身之用。

　　　　莫林妮深居简出，除了接受护身符的时候与我见过，就没有出现人前。奇怪的是，到了第4天的时候，莫林妮竟然跑出来跟我说，黎宁是平西集团最大的内患。

　　　　“黎宁是谁？”

　　　　“你怎么认识他的？”

　　　　“就算真是那样，我们能怎么办呢？”

　　　　我装作不认识黎宁。莫林妮对我的疑问置若罔闻，命令立即知会唐宫并要求处理。唐宫自从完成据点改造之后，就整天不见踪影，可能是在谋划重要行动。仅仅因为莫名其妙的念头，就去打扰唐宫？我当场拒绝。

　　　　无奈莫林妮威胁发动何小兰、噬心俑实施暴乱，我只好硬着头皮拨通唐宫的应急电话。电话嘟了几声，响起唐宫气喘吁吁的回应。一听说莫林妮对黎宁的评价，唐宫表示立即处理。

　　　　以我对人体呼吸的了解，我猜测唐宫正在和容诗敏恩爱得火热。那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轻易听信莫林妮的话，显得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离奇。

　　　　如果平西集团早已觉得黎宁不对劲，为什么不处理呢？如果莫林妮真的知道黎宁有问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的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我只知道，唐宫很快打回电话来，要我赶去与他会合。

　　　　唐宫身处前坪县内，忙着组织调度特殊人群，准备执行某项任务。我要求莫林妮注意看好深井据点，便独自前往。

　　　　一路上，我时刻惦记着今天又是第7天。

　　　　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意外，我连遇到加塞都不敢鸣笛、连走直路都不敢加速，生怕有任何行差踏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无论我如何小心翼翼，路上还是出了问题。跨河大桥上面出现事故，这边岸的桥口被许多车辆堵死，我被夹在路口中间，进退不得。

　　　　坐在车里，可以隐约听到尖叫与惊呼，可以看到许多神色慌张的人从桥上跑下。左右车辆太挤，无法开门下车，我挂档驻车从天窗爬出，远远看到桥上有人激烈打斗。

　　　　他们交手速度极快、力量凶猛，看似平平无奇的刀剑却能轻易砍断钢索。显而易见，他们都是特殊人群。钢索断开之后，桥面发生剧烈震颤。寻常人惊慌逃窜，他们继续激烈打斗。

　　　　踩在车辆顶部跳跃靠近，能够大概看到整个战场，才知道是双方围绕某辆装载车在战斗。那装载车看似普通，极度犀利的刀剑砍在上面，却只是轻微摇晃。我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些什么。等到看清某个女子的身影，顿时恍然于心。

　　　　“陈雅芝。”

　　　　“张继元。”

　　　　“怎么连童彬也来了？

　　　　桥上战场中唯一一名女子，正是陈雅芝。她身为赵丽萍麾下的雇佣队长，承接重大任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装载车要转移的东西是黎宁，能守能攻的陈雅芝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坊间早有推测，张继元与黎宁狼狈为奸意图捣毁平西集团。奸计未成，黎宁极有可能会被公开处刑。若真是那样，隽东财团可能会与平西集团全面开战。陈安东处心积虑密谋其它事情，当然不愿意过早开战。

　　　　张继元与陈雅芝开战，我能理解。童彬也参与进来，我是万万理解不了。须知道，童彬当初口口声声说现在不是赵丽萍的部下、回去可能会有很多麻烦！如今他与陈雅芝并肩作战，与回去有何区别？

　　　　不管童彬目的何在，他终究是我的伴生者。况且我现在与唐宫合作，吃住用穿都是平西集团的，怎么说都要帮一下忙。想到这里，我跳到路面，钻进车底匍匐前进，找到合适的位置，掏出手枪、不用瞄准、扣动扳机。

　　　　“嘭！”

　　　　子弹射在装载车的外壳上，弹射到周边的车辆，最后被童彬一剑破开2瓣、分别射死2名敌人。童彬怔怔看了看死人，又看了看我。他那惊讶的脸上，写满了咒骂。

　　　　如果童彬的反应稍微慢半拍，死的人可能就是他了。我暗暗咂舌，深吸口气、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射破某辆小轿车的玻璃、在大桥的钢筋上反弹射向童彬，又杀死了2名敌人。童彬举剑咆哮，那样子极其威风。

　　　　我认真想了想，童彬那么厉害，我还是不要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随便插手了吧？

　　　　收起手枪，我小心摸出回旋蛋刀，打算静观其变。一张恐怖脸孔忽然从天而降，近在咫尺！

第五十七章死了不算结局（）　
再一次，我无比希望所有人都是普通人。

　　　　回旋蛋刀出鞘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张被削过的脸。如果可以不看，我真的不想看到那样的脸。

　　　　大概从下巴开始，经过牙齿、舌头、颧骨、眼珠、脑门等主要位置，断面利落平整。大概因为距离太远、被抛过来砸落的时候受到很大的震动，半颗眼珠悬在半空、半条舌头耷在嘴边，半屏血幕垂在眼前。

　　　　我下意识甩镖横扫，回旋镖的利刃轻易将头颅隔断。断头未落，已凭空消失。

　　　　惊魂未定之际，我发现陈雅芝停下了手脚，怒目圆睁地看来。我心中一震，以为她认出我是马耳。下一刻，她却好像疯了那样，向着张继元狂枪乱射。张继元甩起软剑乱舞，纵身跳桥而逃。

　　　　陈雅芝不肯就此罢休，一边开枪追击、一边左蹬右跳腾空而起。张继元挡掉几颗子弹之后，搭手悬在桥边埋伏。陈雅芝凌空射击，逼得张继元不得不松手躲避、直摔入河。

　　　　到这种地步，陈雅芝仍然不罢不休。落经桥面的时候，狠狠踩踏一下，纵身直追而去。随着“噗通”2声落水，谁都看不清下方的情况。况且所有人都配备了阻绝感知的武器，无法准确掌握彼此的状态。略一探看，都纷纷停下动作。

　　　　张继元留下的人，在不惜丹药的情况下，很快被解决殆尽。我从地上爬起，发现车前盖被砸出巨大凹陷，正中间是一根熟悉的钢鞭。

　　　　“唐。。。。。。”

　　　　“唐。。。。。。”

　　　　“唐宫！”

　　　　我撕心裂肺地呼喊，无比希望所有人都是普通人。那样的话，唐宫就不会重生那么多次、不会被陈安东折磨、不会被削掉面容、不会被我杀死。

　　　　死者长已矣，生而难再会。

　　　　陈雅芝、唐宫不在此地，童彬直接成了话事人。他组织余下的人员收拾残局，将黎宁移向深井据点。唐宫已死，我成了深井据点的直接负责人。童彬与我合作，顺理成章地以普通失败者的身份成为了我的部下。

　　　　深井据点忽然增加了许多人员，住房严重紧缺。出于种种考虑，童彬安排人员集中居住，而将黎宁安置到据点的边缘。如此形成的格局，就是何小兰在左、据点在中、黎宁在右。乍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问题一出，我们就十分被动。

　　　　陈雅芝在4天之后出现，神色疲惫，浑身邋遢不堪。她在深井据点走了走、看了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要求所有人员留下警备，但是大部分人员强烈要求继续效力。于是深井据点只剩下5个人、1条狗。

　　　　那5个人，包括何小兰、黎宁、莫林妮、童彬、我。其中2个是极度危险对象、1个是重点监护对象。极其有限的安防力量，连日常的巡逻都难以完成。

　　　　童彬深知此事不妥，多次提出申请。但是平西集团的人都知道来这里就是等死，根本没有人愿意过来。童彬别无办法，委托巧巧调配人手，才稍微有了据点的模样。

　　　　“吃了这么多天快餐！”

　　　　“卢飞都饿瘦了。”

　　　　“真是凄凉！”

　　　　难得清闲，童彬话语多了很多。不过，眨眼又到了意外频发的第7天，我思绪沉重，根本无法安心说笑。童彬说着说着，觉得无趣，索性牵着卢飞到处溜达。我独自坐在凉亭上，看着晚风里的夜空，久久出神。

　　　　多年没见的何洁彤，是否还好？她先后被四条烟、八章令所爆，伤痛都忘了吧？3年多了，她会不会已经原谅我呢？如果我抛开杂务去找她，会不会重拾她的青睐？

　　　　“轰隆！”

　　　　一声炸响将我的思绪打断。我凝目眺望，发现右边的房屋灯光昏暗、尘土滚滚，显然出了问题。来不及多作考虑，我甩手就扔出一把回旋镖，然后跑下凉亭。

　　　　回旋镖速度极快，拖着金光杀向那边房屋、急转腾空、又折回扎入凉亭前方的地面，我才刚好跑到这个位置。急忙捡起回旋镖，赶到房屋附近，已能听到打斗声响。

　　　　童彬手持黑色长剑，左劈右砍，攻势颇为犀利。几名部下或远或近，配合发起进攻，步步紧逼一个手持阴阳拐的身影。那身影欢笑连连，仿佛怀念这种情景已久、正在纵情享受。

　　　　见我靠近，童彬连忙解释说莫林妮控制了黎宁、不知躲在哪里。我暗道一声果然坏事，尽力进行感知，发现莫林妮正在前往左边。

　　　　难道她想放出何小兰？还是想重新掌控那些噬心俑？

　　　　一边是极度危险的对象，一边是同样危险的对象，我们分身乏术。考虑到黎宁还算是正常的特殊人群，我连声吩咐部下以拖延为主、吩咐童彬陪我阻截莫林妮。

　　　　深井据点地方不大，莫林妮早有准备，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赶都没有她快。当我们来到井口附近的时候，莫林妮已经站在井上、笑吟吟看着我们。

　　　　“无论你打算怎么做。”

　　　　“趁现在还来得及。”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童彬说话的时候，威风凛凛。他倒提黑色长剑，准备随时进行攻击。在这么短的距离里，绝对可以在莫林妮跳井之前击中莫林妮。然而，莫林妮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似乎没有打算跳井。

　　　　久久等不到莫林妮的反应，我和童彬面面相觑，不明白莫林妮到底想做什么。这个时候，我们同时瞪大眼睛，因为感知到黎宁正在靠近。童彬当即抖剑，警告莫林妮不要逼他出手。莫林妮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指向我们身后，说真正的敌人在那边。

　　　　莫名其妙的话语，惹得童彬破口大骂是装神弄鬼。我情不自禁地扭头回望，赫然见到一个女子身影靠近、轻飘快速犹如飞燕。

　　　　女子头戴面具、身穿白纱长裙、手提雪亮开山刀，脚步似缓实急地起伏，眨眼已蹿到近前。来不及寻名问姓，那开山刀已抡圆劈落。童彬嘴里喊了一声“来得”，抬起的黑色长剑已被开山刀劈得砍入地下。

　　　　童彬满眼惊骇之色，顾不得再说那个“好”字，慌忙抽起黑色长剑再挡。开山刀呼啸抡起，将黑色长剑拖得飞起。童彬双手紧握长剑不放，被拖得抛飞半空。

　　　　开山刀斜劈势如雷霆万钧，童彬的死期迫在裆前。

第五十八章她没有杀掉她（）　
细雨沥沥，悄然落在众人身上，无人在意。

　　　　劈向童彬裆下的开山刀，被阴阳拐堪堪拦下。黎宁紧了紧手腕，轻描淡写地赞叹一声厉害，立即杀向女子。女子反手抓刀，以力劈华山之势砍落。

　　　　黎宁见势不妙，不敢掉以轻心。阴阳拐急急翻转，双双以力相抵。吭噌一声，黎宁倒退2步，而女子纹丝不动。那童彬凌空翻身站立，趁机缓了缓脱力的手臂。眼见黎宁冷笑再战，急忙绕到女子身侧扰袭。

　　　　女子身材颇好，长裙翻动之间，可见美腿修长白皙，毫无强壮肌肉的爆炸感。那腿下踩着2只黑色高跟皮靴，落地如尘轻飘，起踏似叶摇荡，全无崩裂山河的沉重感。再看那把持开山刀的双手，纤长如翠竹、细腻如莲苞，开合翻飞如姬弄舞，却偏偏怪力乱神。

　　　　10多秒的功夫，童彬再次败下阵来，惨白的脸上冷汗淋漓。他那颤抖的双手，几乎无力握住黑色长剑。反观被莫林妮控制的黎宁，越战越勇，频频贴近女子身周作战，将阴阳拐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硬生生掌控了战斗的节奏。

　　　　有时候，占据上风不见得是好事。像莫林妮那样只顾疯狂催动黎宁作战，虽能压制对方的攻势，但也过分消耗黎宁的体力。

　　　　在某次硬撼之中，黎宁速度稍慢，手臂发出咔嚓一声，手肘随即呈现扭折现象。当开山刀再次砍近的时候，黎宁以完好的单手应对，手腕弯曲断裂、骨肉乍现。

　　　　开山刀完全没有感情波动，又再披挂恶风杀去。黎宁甩动那只扭折的手臂，想要拼死击伤女子。女子稍一侧身，回手削去黎宁的臂膀。无力的阴阳拐，拖着扭折的手臂飞出很远。

　　　　不知疼痛的黎宁，以没有掌腕的手臂捅向女子。女子纵刀以对，将那手臂劈成两半、如同破柴。黎宁不退反进，提膝击向女子。开山刀顺势回抽，将那大腿小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