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浅浅意悠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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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视线转回到自己手里握着的书上，再没抬头。

　　　　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再转向林慕航的时候，他已经将几个大题的步骤都写好，开始极度有耐心地给她讲了起来。

　　　　本来是很小的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之后她便一厢情愿地对安喃产生了一种别扭的感觉，像是自己在和他生闷气，只是他不知道，且那个时候的他，就算知道，也未必会在乎罢了。

第53章　苏米（）　
第五十三章

　　　　一天，她在电话里把自己的这种别扭说给了林小听，包括之前聚会她和安喃之间发生的事，到后来林慕航在车上对他说的话，全都告诉了林小。

　　　　说完，手机对面沉默了很久，让她一度以为林小把自己的电话给挂断了，但上面的时间仍然一秒一秒增加着，又昭示着对方仍然在，只是没说话。

　　　　“喂，你听见了吗？别告诉我我说那么多你都没听见啊。”

　　　　久久的，那边才说了句“听见了”。

　　　　然后又没了声音。

　　　　又过了会儿，桑水透过话筒听到了一声叹息，那种情绪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

　　　　她说：“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不愿意看你撞南墙，但如果你对安喃的态度仍旧不变的话，撞上去只是时间问题。我劝你放弃他吧，他不喜欢你。”

　　　　桑水屏息听着这些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是啊，他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她也没办法啊，如果心能被人控制，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就简单了。

　　　　就是因为不能，所以她没有选择。

　　　　林，早点放手，早点愈合。林慕航很好，但她喜欢的是安喃。

　　　　她知道林慕航可能更适合她，至少不会那么累，但她没有办法选择。

　　　　有的时候，相遇的一瞬，就决定了背后的一生。

　　　　她说完，林小在电话里又是一声叹息。

　　　　最后，她只说：“对林慕航公平一点，至少给他当朋友的权利。”

　　　　就算她不说，她也准备这么做。

　　　　林慕航这个人，总是有办法看到她内心的想法，然后他会用一种让彼此的方式和自己相处。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把他推得远远的。

　　　　两人在高二上学期时，因为他在大勇面前故意说得那句话，和林小的那个电话，两人距离近了不少。

　　　　转眼，一学期又过去了。

　　　　寒假的时候，桑水跟着爸爸妈妈回老家过年了，整个假期都被困在了山沟里，所有人都和她联系不上。

　　　　大胖一度担心这孩子不会被骗去卖了吧？在和林小多次确认只是回了老家，山里没信号后，才放了心。

　　　　寒假期间，大家都忙着过节，在家的不是正在串亲戚就是在串亲戚的路上，出门的不是在旅游就是被堵在了去旅游的路上。

　　　　等二十几天的假期一过，再见面时仿若许久未见。开学第一天林小被桑水抱着跳了许久才把身上的人扯开。见她黑了，瘦了，但精神不错，便也跟着笑了。

　　　　还真怕她放假的时候钻牛角尖。

　　　　过了几天的班会，大勇说目前的学习小组坐了一年了，是时候该重新分组了。

　　　　原本和林慕航说笑着的桑水听后一愣。

　　　　回神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她另外一边看去。

　　　　一个假期没见，现在才第一次仔细看他。

　　　　他好像更高了，也黑了一点。

　　　　脸上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淡淡的。

　　　　她收回视线，想着，也好。

　　　　分开也好。

　　　　“喂，你这个表情是舍不得我的意思吗？”

　　　　林慕航故意逗她。

　　　　她当然知道。

　　　　“是啊，重新分组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呀。”调整好语气，她也开起了玩笑。

　　　　内心的慌乱让她没注意到她这话落下之后，身侧投过来的视线。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坐在前面的大胖也来凑热闹：“桑水，我呢？你舍不舍得我啊？”

　　　　她“噗嗤”一笑，说舍得有点假，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舍不得。”

　　　　“我就知道你当然会舍不得我啦，不过没事，虽然重新分组，但吃饭我们还是一起的。”

　　　　她笑着点头。

　　　　大勇的行动力十分强大。说重新分组，立马就掏出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单，前几天他早就按照上面的成绩分好了。现在只是一个一个照着念。

　　　　林小和桑水在一组，这倒让她很是开心。

　　　　只是念到最后发现，她们那组只有五个人，其他都是六个人。

　　　　林小举手问了大勇这个问题。

　　　　大勇：“哦，是这样，这学期我们班上转来了一个新同学。”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马上下课了，下节课的时候她就过来。”

　　　　下面一片哗然，有好奇，有诧异。

　　　　因为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转校。每个学校进度不一样，很有可能会影响成绩。

　　　　“大家现在先把座位换了。”

　　　　刚弄得差不多，下课铃应时响起。

　　　　“好了，下课。”起立敬礼之后，大勇推了推眼镜捏着数学课本出了教室。

　　　　第二节还是大勇的课，上课铃声一响，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随着铃声的最后一个音而变得安静下来。

　　　　但下面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似乎对这个转学生很有兴趣。

　　　　大勇率先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个女生。

　　　　这个女生就是苏米。

　　　　这天天气很好，片片阳光洋洋洒洒的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照进来洒在靠窗的那排课桌上，明亮耀眼。

　　　　她就是踩着这样的阳光走进教室的。一头干净短发，柔软的搭在她的小脸上，整个人并没有因为那头短发而显得男孩子气，反而是难得的娇俏灵动。见惯了一水儿的长发美女，这样的人更加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脸漂亮极了，弯弯的眉眼，挺小巧的鼻子下是两片红润饱满的唇，皮肤在阳光下更是细腻白皙。

　　　　她一直是笑着的，桑水脑中突然莫名钻出了一句曾经不知道哪节语文课上听过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觉得这句话形容的人应该就是她这样的。

　　　　她就这么笑着，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样的一个人，她一笑，仿佛周遭的空气都跟着鲜活起来。

　　　　只听她清脆爽朗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响起：“大家好，我叫苏米，刚从北市七中转来，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帮助，相亲相爱。”话毕，唇边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两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甜得让她都想冲上去戳一戳那两个酒窝。

　　　　桑水觉得，只是看她笑，便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旁边的林小用手肘撞了撞她，说：“这女孩真漂亮。”

　　　　桑水看呆了：“是啊，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说完转头看了林小一眼，定定地说：“好像比你还好看。”

　　　　林小白她一眼，“今天太阳太大，你被刺瞎了眼。我不跟你计较。”

　　　　大勇把苏米安排在了桑水他们那组。

　　　　她们两人和她是前后排，苏米在第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她后面是林小，林小旁边坐着桑水。

　　　　苏米在位置上坐下以后就扭头对她们两个笑了笑，热络地和她们打招呼，她声音轻轻脆脆，听着十分舒服。

　　　　她们笑着回应。

　　　　高二下学期，学校规定周六还要补课，周六下午开始放假，周日下午返校上晚自习。

　　　　他们的假期缩短到了一天。

　　　　苏米来的那天正好是周六，下午最后一堂课下课铃一响，被困了一周的同学们都如猛兽出笼般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教室。

　　　　也是那天，桑水第一次见安喃主动留下来等一个人。

　　　　教室里的同学走了大半，她和林小每次都是等第一波人冲出去坐公交车走了之后，再慢悠悠晃出学校。

　　　　等着等着，就见安喃向她们那个方向走过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一刻就见他的脚步停在了她前面一排的位置，也就是苏米的座位的外侧。

　　　　苏米也看到他了。

　　　　正当诧异时，就听前面的苏米一边低头收拾新领的书一边冲他说：“你别催我啊，马上就好了。”

　　　　“嗯，不急。”安喃轻轻应了她一声。

　　　　用的是她从没听过的语调。

　　　　桑水扭头看了林小一眼，后者也正好茫然的看向她，两人均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认识。

　　　　这是桑水的第一反应。

　　　　前排的苏米收拾好后，手上费力地提着那个被新书塞满了的书包转身过来跟她们说了声“下周见”，便扬了扬脖子示意安喃可以走了。

　　　　安喃等她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书包，随意背在自己肩上。

　　　　而苏米也一点扭捏也没有的在他伸手过来时十分顺手的就递给了他。

　　　　苏米坐在靠窗的位置，挤出来的时候被最外面同学放在地上的箱子绊了一下脚，安喃眼明手快地在她快跌倒的时候握着她胳膊将她提溜了起来。

　　　　“小心点。”安喃皱着眉语气不是很好地对她说。

　　　　“没事没事，你别瞪我。”苏米撇了撇嘴，笑嘻嘻地说。

　　　　将她扶正站好，他才松开握住她胳膊的手，随后往后看去，对呆愣坐在位置上的桑水和若有所思的林小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我们先走了。”

　　　　然后转身离开。

　　　　苏米也冲她们挥了挥手。

　　　　他背着那个被涨得圆滚滚地粉色书包，就那么走出了她的视线。

　　　　心里绷着的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好像断了。

第54章　运动会（一）（）　
第五十四章

　　　　身旁的林小戳了戳桑水的胳膊，忧心忡忡地对她说了句：“朋友，你没戏了。”

　　　　桑水却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打扫完卫生的易李回来时就看见桑水坐在自己位置上出神，林小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直到他出声，两人才开始收拾东西，一起离开了教室。

　　　　走出学校的那段路不算太长，但却足够她们听易李说完苏米和安喃以前的事。

　　　　直到回到家后，她脑子里还不断在回想之前易李说着的种种关于他们的事情，有些遗憾，又有些羡慕。

　　　　遗憾的是自己没有办法参与他的从前，羡慕的是苏米能和他那样亲近。

　　　　“他们两从小在一个部队家属院长大，两人的爷爷的是一个部队的老战友，他们的认识大概能从幼儿园算起吧，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后来安喃爸爸下海经商，初中的时候就从北市都搬到了南市，之后他们两人还是偶尔会打电话联系，有次我们在外面打球，无意间晃到了苏米的来电提醒，挂了点后后，他就撇下了一球场的人突然离开，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次苏米不知道为什么从之前的学校退学，转到南市可能也是因为喃哥在这吧。”

　　　　这些话一直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响起，她想刻意忘记，但它们却像自己有意识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跳出来，然后执着地继续连成那些话，让她没办法回避。

　　　　看得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亲密态度，是不会存在于普通朋友之间的。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烦躁的拿起枕头蒙住自己的脑袋啊了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自己母亲大人的一声“嚎什么嚎，滚出来吃饭了。”

　　　　自从苏米来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安喃什么都没做，但她总觉得和他之间的那种别扭越来越明显，她也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

　　　　没有一起训练，不再是同桌，两人似乎就没了其他关系。

　　　　这对安喃来说是无关痛痒的，甚至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微妙的变化。

　　　　但对她来说，这个过程却十分痛苦。

　　　　她不仅要压抑着自己去找安喃说话的冲动，还要时不时看着苏米和安喃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默契。

　　　　自己内心的这种挣扎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唯一的纾解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高二下学期，桑水对待学习，有了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一点让林慕航都有点吃惊。

　　　　她往自己座位跑的频率越来越高，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但每次看到她来时的神情，在往她座位前排一看，那一男一女，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

　　　　至少知道学习是好的。想到这，便始终十分耐心的为她讲解各种难题。

　　　　高二下学期中考成绩一出来，让桑水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丝欣慰，为了她那张九十二分的数学试卷。当然，满分是一百五十分。

　　　　哪管得了这些，能及格就代表自己这段时间不要命的努力没有白费。

　　　　拿到试卷之后兴冲冲地就往林慕航的座位跑，想要当面感谢他这么久的用心指导和悉心照顾。

　　　　谁知跑的时候太忘形，迎面撞上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外面回来的安喃。

　　　　他双手插兜立在她面前，他一点反应没有，自己一头撞在他胸前反而被撞痛了头。

　　　　“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过来。”她揉着脑门，也没看她，低着头盯着自己手中的试卷。

　　　　“要道歉，不是至少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才对吗？”他的声音淡淡的从头顶洒下来。

　　　　她愣了下，像在犹豫，或是在纠结，随后抬头又看着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看了她半晌，没说什么。眼睛下滑，扫到她手里的试卷。

　　　　“考了多少？”

　　　　“92”

　　　　他一笑：“不错，及格了。”

　　　　她脸一热，眼神又看向别处。

　　　　上一次这种对话，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了。

　　　　“嗯，都是因为林慕航，他帮我的。”

　　　　他突然静了下来。

　　　　像是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奇怪的氛围，她说：“我去找林慕航了。”

　　　　他还是没答。

　　　　就在她又抬头看向他时，他看着她，“嗯”了声，然后走回自己座位。

　　　　那天晚上，她对自己懊恼不已，觉得自己太没出息。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他只用一个眼神，一个字，一个不经意的停顿，就能让自己内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湖面，掀起阵阵不绝的涟漪。

　　　　拿着成绩单在床上翻滚了一晚上，她悟出了一个道理。没有安喃没什么关系，她还有学习。

　　　　至少成绩是她认真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不像他。

　　　　在那之后，她真的认认真真做笔记，下课之后也认认真真做练习题。

　　　　这些反常表现一度让林小觉得她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十分心忧地劝导了她好几次。

　　　　最后还小心翼翼，拐了几个弯才问她：“你决定放手了？”

　　　　没想到她还是摇摇头，说：“我只是想好好学习，没有经历他的过去，我还可以参与他的未来啊，但是要以一种非常优秀的姿态。”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作为一个学渣是肯定不行的。”

　　　　那个时候的她，抱着这最后的一点愿望，让自己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奋发学习。

　　　　只不过每次听苏米叫他“阿喃”的时候，她心里都会觉得有些发酸。

　　　　期中考之后没多久便是运动会。

　　　　桑水班上虽说是理科班，女生本来就少。那个时候易李早就把体育委员的职务卸了，新任体育委员怕有些女子项目没人参加，于是在请示了大勇之后硬性要求所有女生必须选择一个项目参与。

　　　　一听这个消息，班里的女生一窝蜂的都冲到体委面前，争先恐后，威逼利诱地逼迫他为自己留一个不那么费力的好项目。但林小和桑水是无所谓的，于是也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了。

　　　　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苏米正好不在教室，安喃也不在。

　　　　等下午体育委员来找她们填报项目的时候她们均报了比1500米长跑好一丢丢的800米。

　　　　苏米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

　　　　“什么项目？”她一脸茫然地问。

　　　　体委再次为她解释了一遍。

　　　　听到只剩下1500米长跑的时候苏米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没办法，其他的项目都被别人抢了。”面对她的震惊他也很无奈。

　　　　她沉思了下，十分犹豫的样子，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那就报吧。”

　　　　体育委员走后，林小见她脸上还是一副非常纠结的神态拉她问：“你体育怎么样？”

　　　　她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毫不掩饰地说：“非常差。”

　　　　两人：“”

　　　　“要不我和你换换？”桑水说。

　　　　她一听十分惊喜，漂亮的眼睛看着她说：“好啊好啊，你是什么项目？”

　　　　“800米。”

　　　　“”想了想，“那比1500少一半了，谢谢！”说完还十分郑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桑水失笑，随意摆摆手，“没事。”

第55章　运动会（二）（）　
第五十五章

　　　　运动会为期两天。临到运开幕前，桑水突然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到了开幕那天果然没让她失望，一向不怎么准时的亲戚突然选择在那天来看她。

　　　　在她1500米长跑的前一天。

　　　　林小劝她直接弃赛，她又不想，拗不过她，林小只能去联系体育委员，体育委员又去找了裁判，最后允许她和林小交换项目。

　　　　桑水知道自己的生理痛很没有规律，有的时候云淡风轻，有的时候狂风暴雨。频率基本是这样的，平均三、四个月让你温柔的痛一痛之后再十分残暴的让你痛一痛。

　　　　她心里默了默，应该这次不会很痛，所以才没有弃赛，想着稍微坚持一下能挺过去，走到终点也比弃赛好。

　　　　未曾想，第一天下午比赛开始前，小腹的阵阵绞痛却将她啪啪打了脸，什么云淡风轻，明明是狂风骤雨。

　　　　林小见她疼得脸都有些发白，痛得咬着嘴唇松不了口。忍不住又劝到：“要不咱不跑了吧。”

　　　　谁知道这闺女死心眼，就不。都这会儿了，再退赛像什么话：“不退赛，大不了走到终点。”林小想想也行，只说：“那你别逞强啊。”

　　　　说完回头准备退到一边的时候，余光扫到另外一个人也站在跑道边，咬着自己曲着的食指瑟瑟发抖。

　　　　林小走上前：“你也大姨妈？”

　　　　苏米“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林小又拍了拍她安慰道：“没事，不行你就和她一起走到终点完事。”

　　　　“大家准备了，”裁判举着口哨说：“各就各位。”

　　　　加油的人群散开，参赛队员半蹲在起跑线前，“各就各位！”一声哨响，八个女生纷纷冲出起跑线。

　　　　因为是长跑，大家起跑速度都比较慢，跑道两边站满了助威的同学，挥着手大声给自己班上的女生加油。

　　　　刚开始桑水觉得疼痛感不是很强，于是将速度稍微提起来了一些，很快就超过了前面的人，一圈下来已经跑在了第一个。林小见她跑到第一位，忍不住在场外跟着跑，一边跑一边朝她喊：“你慢点跑，这样对你身体不好，这种比赛你还非要拿第一啊。”

　　　　她只在跑动间隙冲她吃力地说了句“没事”。

　　　　林小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跑，没跑多远，她还抽出力气一直摆手让她停下，别浪费体力，等下她还有比赛。

　　　　她只能停下，眼睛一直跟着她的背影，生怕她突然就晕倒。

　　　　但其实桑水觉得跑起来的时候还没那么痛，腹部的绞痛似乎被一点点抽空的体力盖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比赛她会这么拼命，可能只是刚才跑过某个位置的时候，余光晃到了一个人，虽然那个人看着十分闲散地插着兜立在跑到旁，虽然那个人并没有在看她。

　　　　第二圈跑了一半之后，她明显感觉体力不支，肚子也由之前的隐隐作痛变成了抽心抓肺的绞痛，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被人拧毛巾一般拧着自己的小腹。她只能减速，一手支着腰，一手按着腹部，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原本跟在后面的同学都开始赶超她，不一会儿，就被落在了后面，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原本轻轻搭在额间和耳旁的头发。

　　　　剩最后一百多米的时候她几乎跑不起来，只能放慢步子艰难地向前走着，额上细密的汗水也变成了一粒粒豆大的水珠滚落下来。

　　　　一直在最后慢跑的苏米都赶上了她。

　　　　见她像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苏米也微喘着气问道：“你还好吗？脸色这么难看。”

　　　　她勉强笑着摇头，半晌才小声说：“我没事，不用管我。”苏米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只是体力不够，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拍拍她的肩膀继续向前跑了。

　　　　最后一百米，跑道两旁挤满了欢呼呐喊地人，包括她自己班上的人，桑水听见了自己名字，吃力地抬头，看到了大胖激动的冲大叫，看到了大胖身后那个闲散地站在终点处的人。

　　　　心里突然就有那么一股倔劲儿，抬起脚步不管那阵让她肚子已经痛得她太阳穴都在跳的绞痛，拼尽了所有力气朝终点猛冲。

　　　　林慕航和易李刚刚参加完调高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