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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正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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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大喜，只以为她点头应了这事儿，立刻站起身来，欢喜道：“我就知道姑母是疼我们母女的。明儿，我就去求见王妃。”
欢天喜地地走了。
荣王府里正与世子说话的荣王妃，身上没来由的一寒。
荣王世子是个眉目聪颖，风度翩翩的少年。若是说容貌，大约是荣王十来个儿子里，与荣王最为相像的一个了。
作为父亲，谁不喜欢像自己的儿子呢？
更何况，荣王世子与荣王妃不同。荣王妃乃是世家贵女，自有傲骨。要不是皇帝赐婚，以她的家世气度，是怎么也不会嫁给许贵妃的儿子的。
荣王若是与她夫妻相偕，也就是罢了。偏生荣王心比天高，不停地上蹿下跳，这也罢了，若他真是那块儿料，荣王妃也不介意陪着他搏一搏。可问题是，荣王这一边要岳家的帮衬，一边又左一个右一个地收侍妾侧妃的，荣王妃都觉得，自己要是全心全力辅佐这么一个丈夫，那得有多下贱？
所以对荣王，荣王妃不过面子情，相敬如宾就算了。
荣王世子不一样。他自幼聪慧，习武学文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又是荣王唯一的嫡子，与荣王平常相处，也是如寻常父子那般，亲近的很。荣王儿子不少，最喜欢最器重的，却还是嫡子。
他素来细心，见荣王妃面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忙问道：“母妃可是不适？”
就要叫人去请太医来。
荣王妃忙拦着，温言道：“并没有事，只是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么。”
指着桌子上摆着的许多画卷，浅笑道，“这程子我一直操心你的亲事，你总是推脱。原本想着叫你多见见京中的闺秀们，偏你总说自己没空。这不是么，人家把画像都送来了。叫你来看看，这总不耽误功夫吧？”
“母妃，我年纪还不算大。”世子便笑道，“其实也不必着急。”
荣王妃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急我急。我还等着抱孙儿呢。再说，谁说你年纪小了？你看看霜华院那边，老大庶子庶女的都出来几个了？”
又想到了什么，就问道，“莫不是，你心里有了人了？”
世子到底还是少年郎，面上就是一红，连忙摇着手，“并没有。儿子可不是那等轻浮之人。”
婚姻大事，合该父母之命哪。哪儿有自己就去想人家姑娘的道理？
“若是有了，你也只管告诉我。”荣王妃宽慰道，“我并不是那等不开明之人。给你娶亲，自然是要你喜欢才行。这样，你才能过得快活，也不辜负人家姑娘。只要出身清白，家世并不重要。”
世子低声分辨，“真没有。”
高阳郡王比他还大了几岁，不是照样没成亲？京城里的有为子弟，谁早早就成亲？温柔乡里就是英雄冢呀。
荣王妃仔细观察他神色，见他虽然脸红，然而目光清正透亮，就知道儿子没有说谎。欣慰之下，更是操心，“你父王先前一心为你定下武阳侯府的女孩儿。这个，你心里要有个成算。”
世子低头，想了片刻，才抬起头，淡淡道：“父亲的心，我都知道。不过母妃，此事倒是不必担心了。”
之前他那个好父王存着高远的志向，想和武阳侯府结亲，也不过是因为武阳侯正掌禁军，戍卫京畿，虽然听着不过是禁军统领，然而权柄却高，正经的天子心腹。
可如今，禁军交给了越洹，武阳侯府连连被弹劾，武阳侯早就回府闭门思过去了。他父王，怎么可能再和这样的人家结亲？
“你说的我也明白。没有武阳侯府，只怕还会有别的人家。他一心想要拿着你的亲事去换人脉，我是不会答应的。若是我的意思，还是清流人家的女孩儿合适。”
“凭母妃做主就是。”
荣王妃点头，笑道，“我已经看定了几家的姑娘，等到过几天，就下帖子请她们到府里来赏荷花。到时候，你不许出门去。”
这就是要按住儿子在家相看了。
世子顿时觉得头疼不已。
荣王妃计划的挺好，到了第二天这份儿好心情就被搅合没了。
原因么，自然是因为许氏上门了。
许氏是荣王的表妹，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荣王府自然不会拦着她不叫进门。不过，这还是许氏头一次直接找上荣王妃——从前，她只是往荣王宠爱的侧妃那里去的。
她全身打扮的金翠辉煌的，倒也带了几分富贵。只得意洋洋地与荣王妃说明了来意，荣王妃顿时大怒，站起来喝命人将她赶出去！
第七十七章贵妃就是个妾（）
荣王妃本是个明艳至极的美人，动起怒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煞气，听许氏大言不惭说许贵妃的意思，要她和许氏结个亲家，叫儿子迎娶花明珠做世子妃，只气得浑身发抖，立时就喝命身边的丫鬟送客。
“夫人请吧。”就有个明丽的侍女上前来，对着许氏一伸手，做了个请出的手势。
不论好歹，许氏也是个一品的侯夫人。虽然背后被人说道的多了，但当面彼此都会留几分面子。往常她出门走动，甚至还会有一些下官的太太们讨好她。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宗室女眷们，最多是不搭理她，哪儿有过当面打脸的呢？
见荣王妃不但没有应下亲事，还要将自己扫地出门，顿时也就怒了，提高了声音辩道：“王妃可是听清了我的话？我家明珠与世子，可是贵妃娘娘看好的一对。您这样儿，贵妃娘娘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吧？”
许氏那张与许贵妃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挂满了小人得志，荣王妃气极反笑，挑眉道：“哦？贵妃娘娘是如何说的？”
想了一想，许氏就昂起了头，“贵妃娘娘自然极是赞同这门亲事啊，她说呀，这结亲呢，是人生的大事。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也该妥帖体面才是。她老人家可是想着，要给孩子们个赐婚的荣耀呢。”
“放肆！”荣王妃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来人，堵了她的嘴！”
有人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许氏制住了，嘴里塞了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汗巾子。
许氏不明所以，挣扎不休。奈何挺着个肚子，又不敢过分用力，只能用发红的眼睛拼命瞪着荣王妃，表达自己的愤怒。
荣王妃却是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边噙了一抹笑意，端起身边的茶盏，优雅地拨着茶水。
“你想问我凭什么堵了你的嘴，是不是？”
许氏嘴里呜呜作声。
虽然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但想必是没有好话的。故而，荣王妃很是好心地没有叫人拿出许氏嘴里的汗巾子，以免叫自己那些干净俏丽的侍女们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腌臜话。
“你也别说我为难你一个孕妇。”荣王妃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氏，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光芒，俯身过去轻声叹道，“你说你，怎么说也是个侯夫人，虽然出身低了点儿，见识短了点，可这该知道的，怎么还是一窍不通呢？贵妃娘娘赐婚，你被痰迷了心窍不成？”
“普天之下，除了陛下与皇后娘娘，谁敢为人赐婚？贵妃娘娘不过后宫一妃嫔罢了，焉敢大言赐婚？分明是你这小人打着贵妃娘娘的旗号胡说八道！这是在我跟前，若是传到外边去，只怕娘娘要被御史弹劾。可怜了贵妃娘娘这些年对你的恩宠，你就这样报答娘娘不成？”
贵妃这名号，叫着好听，看着荣耀，其实，还不是一个妾吗？
荣王妃这等出身，自然遵循的是嫡出为尊。哪怕许贵妃是她的亲婆婆呢，她先敬的也是薛皇后。
贵妃赐婚？傻了不成？
先不说宫规如何，就算叫许贵妃真的赐婚了，谁家还拿着个妾的话当荣耀了？
荣王妃简直不知道，许氏这份儿自信从哪里来的了。
正折腾着，荣王进来了。
整个儿王府都被王妃把持着，荣王再宠爱妾室，也不敢公然就宠妾灭妻。其实当初荣王妃怀着世子的时候，还真有得宠的侧妃在荣王耳边吹风，只说是要帮着王妃姐姐分忧。荣王与王妃商量，是否将王府的内务交给侧妃打理，王妃二话没说就交了权。可问题是，荣王殿下喜爱的女子都是柔媚一类，谁家贵女会这个做派？因此荣王的侧妃庶妃大多出身不高，琴棋书画一类或许精通，论起管家来却是没啥能力了。那个得宠的侧妃倒也不是别人，也是许贵妃家族的一个旁支女孩儿，家境甚是寒微，全靠着个美貌无比的女儿才过得好了些。
成日家算计仨瓜俩枣的侧妃，当着王府的家，那不是搞笑么？没俩月，侧妃就把偌大的王府管的漏洞百出，毫不夸张地说，荣王早上吃了几样小菜晚上睡了几回侍妾，不出俩时辰外边的人都能知道。最后，侧妃只能羞惭地把管家的权利又交回了王妃。
所以这内院之事，荣王唯一放心的就是荣王妃了。
只是一进了门，就看见许氏被人抓着胳膊，嘴里堵着布，一看见他进来，因怀孕而有些圆润的脸上顿时就流下了两行眼泪。那模样委屈的，简直叫人不忍心看。
“这是怎么了？”好歹是表妹，荣王就问王妃。
被王妃迎着坐在了上首，压低了声音对王妃道，“都是亲戚，她又这样，倒是怎么惹了你了？”
他太清楚荣王妃了，性子说不上好，但也绝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平日里府中那些姬妾们争宠，她也并不恼怒。这是怎么了嘛？
“她从来都蠢，不会说话，不过你看她身子重，得宽就宽吧。”
王妃冷笑：“我倒是想做个宽和人。这位侯夫人从前来，也是从不到我跟前来的，那就罢了。谁知道今日侯夫人中了邪，到我跟前来信口开河，说什么母妃已经将她的女儿许配给了咱们儿子，还要亲自赐婚。别的也就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只当没听见。可说母妃要赐婚”
荣王知道许氏蠢，可从来没想到居然这么蠢。
后妃赐婚，那是能随便说的吗？
况且，他给儿子相看，压根儿就没把荥阳侯府这样的没落勋贵算进去好么！
“行了，这叫什么事儿？”荣王示意把许氏嘴里的东西掏出来，问她，“母妃跟你说了什么？”
许氏一得了自由就哭得更加厉害了，哽咽着叫了声表哥，声儿拉得悠长细腻。
荣王妃垂眸擦了擦嘴角，掩去一丝嘲讽。
待字闺中的时候，许氏可也是很有些想进王府，替自己分忧的宏图大志呢。要不是王府里已经有个许氏女，贵妃娘娘本着许氏女不能浪费，要分放到个个有用的人家去的原则，说不定还就真的叫许氏如愿了。
“表哥可要为我和姑母做主呀！”许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擦泪哭道，“王妃分明是不将姑母和我们家侯爷放在眼里！就连姑母都说，明珠模样好性情好，正是世子妃的最合适的人哪。我兴冲冲地来与王妃说，谁知道她翻脸就不认人！明珠是我们侯府唯一的嫡女，难道还配不上世子吗？”
荣王睁大眼，“难道你觉得配得上？”
他的儿子，天潢贵胄，正经的皇孙，仅仅从身份上讲，那就是云泥之别呀。
荥阳侯府，荣王殿下就没放在眼里过。
“表哥你”
“哎呀行啦，我是听明白了。母妃呢，人在宫里，有时候没事儿干，就容易胡思乱想。她老人家知道什么啊？世子的亲事，我已经看好了，表妹就别惦记了啊。赶紧回去吧，你说你也是的，不好好儿安胎，出来瞎走动个什么！”
许氏被荣王的话打击的不行，尖叫起来，“什么叫看好了？表哥看好了谁家的姑娘？看好了谁？”
“反正不是你闺女。”荣王最近烦的够呛，对许氏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不是我说你，就算想要结亲，有你这么干的？自然得是男家先去求你们，你倒好，倒过来了！明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就叫你这当娘的这么给上赶着糟践？”
许氏嗷的一声，被刺激的太过，捂着脸就跑了。
“哎，你慢点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哪！”
荣王在后边跳着脚喊了一句，回过头，就看见了荣王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第七十八章别院（）
看着面上分明带着笑容，可眼里却布满了冰霜的荣王妃，荣王腿有点发软。
这个王妃是他当年缠着皇帝给他赐婚的，一则是看中了她的家世，二则呢，那也是因为王妃美貌叫他倾心。可谁能想到，大婚前一直闺誉极好，端雅高华的女人，婚后就变成了母老虎呢？
那会儿刚刚新婚不久，他也正是众人眼中皇帝最宠爱的长子，就有下官来给他送礼，这礼里边，自然不会少了各色美人儿。
他，他不就是随便睡了两个江南来的美人儿么？王妃大怒，手里提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长剑，满府里追砍他。
当然了，他一个堂堂的皇子，也是会几下拳脚的。虽不好打女人，可跑路还是可以的。打不着他，美人们可是倒了霉，被荣王妃送走的送走，嫁人的嫁人，实在哭着喊着不走的，竟是直接发卖了。
连同他原先的侍妾，一个儿没留下。
虽然后来贵妃训斥了她，可王妃半点不觉得自己错了，轻言细语地解释着为了他好，却半点儿不肯低头，几乎把贵妃娘娘气个倒仰。
于是，他和王妃大婚不过一个多月，贵妃娘娘亲自将娘家一个外甥女赐给了他做侧室。他哪，也觉得王妃不够柔顺，没有半分将他看在眼里，决意要给王妃一些颜色看，于是收了。
纳侧那天，王妃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笑吟吟地喝了侧妃敬的茶。
他只以为王妃服了软，愈发得意，将那侧室宠得上了天，甚至又接连收了两个庶妃来。
后宅春风得意，只不知道哪天，荣王蓦然发现，自己在朝中竟是有些个步步维艰起来。麾下的人接连被弹劾倒台，他自己在户部的差事也疏漏不断。
他恍然醒悟过来，这就是荣王妃娘家的手段了。
人家闺女嫁给你，贤惠极了，你不当回事宠妾灭妻，那没有不为姑娘出头的道理。
于是又灰溜溜回去与王妃和好，这才有了世子。
这些年，王妃操持王府，教养世子，对荣王也不甚在意了。有子万事足，谁还管他睡哪个女人去！
荣王妃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因之前一言不合就提剑砍人的事情，整个儿王府里就没有不怕她的。她这一笑，荣王额角就抽了抽。
“王妃哪，母妃她”
“我知道。”荣王妃示意侍女为她换了盏温茶，轻品一口才沾了沾嘴角，“母妃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忍着恶心说了这么一句，荣王妃心里头就冷笑起来。
许贵妃自然不会这么糊涂。花明珠除了有个侯府小姐的名儿，哪里能叫人看得上？
贵妃又不瞎，怎么可能让花明珠嫁给堂堂的王府世子呢？
“王妃英明，英明，哈哈哈哈”
荣王妃斜斜地瞥了一眼荣王，“按说世子的婚事，该有陛下和王爷做主。只是我想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还能做个主的。王爷说，是不是？”
“自然，自然。”荣王赔笑，“父皇赐婚是荣耀，不过父皇也说过，孙子辈儿的大婚，也得看咱们的意思。我哪，就想着给咱们的阿岚寻个家世好，温柔的世子妃。”
阿岚，就是荣王世子了。
提起了他，荣王妃颔首微笑，这回眼睛里总算是温和了。
“我知道王爷看重阿岚，以我的意思，清流家的女孩儿更好些。”
荣王不情不愿，哼哼了几声，没说别的。
世子阿岚不知道爹妈又就自己的亲事再一次商量了起来，他正和凤祯林亭云一起，放马京郊，后边远远跟着的，是越洹。当然，越洹的马逐风背上还装了一个如意。
其实说起来，阿岚与高阳郡王，甚至越洹年纪都是相仿的。他又有个宠妃的祖母，小时候也时常留宿宫中。几个人时常见面，小时候没那么多纷扰，关系也都还算是不错的。尤其是阿岚性情温润，面上常带微笑，谁见了都要赞一声风雅君子。这一点，倒是与凤祯十分投契。便是长大了，也经常在一处。不过荣王与太子的纷争不是什么秘密，心比天高的荣王殿下上蹿下跳的，那点儿我想上位的心思普天下皆知。阿岚与凤祯之间的往来便不如从前那样自在。
今日出门去跑马，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几个人都碰到了一起罢了。
“相公。”如意看着前头跨马肆意奔驰的三个人，感觉心里头一阵阵激荡。
夏日浓荫，碧草艾艾，仿佛都被三道英挺俊美的身影甩在了身后。天碧云白，畅快的笑声就在云间荡漾。
“他们不会打起来吗？”如意可担心了。
都是美人儿啊，打起来可该帮哪个呢？
越洹自认为是个成家立业的人了，就不能跟那几个单不楞儿的一样，要该做个真正男人该做的事儿。于是，将搂在如意腰间的手紧了一紧，在她耳边轻笑，“为什么会有这种担心？”
如意呃了一声，左右看看没人儿，就压低了声音，“阿岚不是荣王世子么？那啥，荣王和太子不是不对付？”
岂止是不对付呦，那份儿争斗都要摆在了脸上了。
也就是太子是储君，无论如何不能把想掐死兄弟的意思放到明面上来，处处退让容忍。看在皇帝眼里，倒是又欣慰了许多——太子仁厚，总算不用担心他老人家登天后其他儿子被太子宰了。
越洹听了如意近乎可笑的话，不禁失笑，“就算父辈不对付，又碍着晚辈什么了？阿岚自小就跟凤祯投契，在宫学的时候，两个人座位都在一处，我和亭云倒要后退一射之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因荣王就打了起来？”
况且，叫越洹说，就荣王那个王八蛋玩意儿，哪儿像个爹呢？太子万一真的将荣王干掉了，估计阿岚心里还得感激太子一番。
“再说，”越洹看看小妻子一脸的茫然，艰难地替她想了一个好理解的理由，“都是皇家子弟，就算是为了名声，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争斗？”
如意恍然大悟。
“是哦。”都是龙子龙孙哪。
眼瞅着就到了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了一处水边。这是京郊山下的一处平坦谷底，几湾流水，一袭清风，虽然是在夏日里，倒也透出与城里不一样的清凉。凤祯几个都就在水边停了下来，林亭云大呼小叫地跳到了水里捉鱼，嚷嚷着就在这里吃午饭。
几人出来自然都有侍卫跟从，食材也带着不少。如意挺高兴的，从来了这个世界上，她一直被困在了后宅里，除了在无垢大师那几天快活了些，就没有走出过大门。她本来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跑到山里来野餐，山好水好周围还都是各种美男子，顿时就来了兴致。大显身手之下，这一顿野外的午餐就格外地丰盛起来。尤其一道叫花鸡，叫林亭云吃得眉开眼笑，连连对着如意挑大拇指。
如意本来还想着学一发某位格格，给叫花鸡起个好名字，一时想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凤凰台，只好悻悻作罢。
太阳西沉，林亭云便邀了众人往他家的别院里去。
这座别院是襄仪大长公主的私产。
大长公主近来心情不大好，正在别院里避暑外加散心。
林亭云与大长公主祖孙情深的，时常过来探望。
只不过这次，才到了别院的大门口，林亭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他父亲把外室抬进门做了正房太太，就叫大长公主十分的不满。因为这个，还赏了儿子好一通鞭子。那位外室太太很是惧怕大长公主，轻易也不会往她跟前来凑。只是现下，为什么她的马车会停在了别院外？
第七十九章是我的不是了（）
“哎，大爷来了！”早有管家一溜小跑着迎了出来，点头哈腰。
“这是怎么回事？”林亭云看着那辆碍眼的马车问道。
胖胖的管家面上露出几分为难，“是，是国公爷和”
林亭云眸光猛地一沉，冷笑一声，大步就走进了院子。
“大爷，哎，大爷”叫了两声见林亭云恍若未闻，苦笑着回身对凤祯等人行礼，将一行人都往里边请。
凤祯越洹阿岚互相看了一眼，心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既是到了别院，又知道大长公主也在，没有不去拜见的道理，凤祯便温言道：“听说姑祖母在这里避暑，孤特来请安。”
他是太子的嫡子，郡王之尊。地位尊贵的很。这么说了，管家自然不能把人往别处带，只得带着人往襄仪大长公主跟前去了。
越洹等人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襄仪大长公主端坐在上首，林亭云正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什么。下首处，却是坐着一双中年男女，又有个少女坐在那二人的身侧，一双剪水明眸正满是濡慕地看着襄仪大长公主。
襄仪大长公主在宗室之中辈分高，就连皇帝都要叫她一声姑母，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只是可惜了，暮年时候，却被儿子庆国公生生打了脸，落下个笑话。
自打庆国公夫妻带着女儿进门，她的脸上就没有过一丝笑容。几次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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