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红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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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会傻到传到外面去的。张老头似乎已经接受夏至的这个称呼，并无异议而且好心的回答她的问题。曲线救国也是有效的入门方式不是吗？

　　　　唔，也就是说寻找新的曲种只能靠自己去发现咯？去哪儿找？街角转角吗？想要研制新酒就这么麻烦的吗？这不就跟陈欢之前说的酿酒方子大同小异咯？

　　　　你是想从曲种下手？这难度未免大了一点。你要知道，现在知晓的曲种不过十数种，是经过漫长的年岁发现并保存下来的，可想而知想要找到新的合适的曲种是多困难的事情。张老头追溯了下酿酒历史，各类传闻娓娓道来。夏至就当是听故事，反倒没觉得乏味了，津津有味的听着，偶尔提问一下，相处的气氛反而融洽起来。

　　　　忙了一阵的陈欢中途过来休整，看见一老一少其乐融融的在交谈，深刻怀疑是不是走错了空间，怎么才一会儿，两人之间的关系居然变的这么和谐了。

　　　　夏至看陈欢进来，把位置让开一些让他坐到旁边，顺手也给他倒了杯温酒，都忙完了吗？来尝尝这酒，挺好喝的。

　　　　陈欢坐下，看了一下品了一回，酒液清透微黄，悬浮物少品相极佳。香气浓郁持久，有小麦的曲香。酒体醇厚细腻顺滑，入舌后甘甜，源于大米的甜味，这是两种以上的粮食发酵蒸馏勾兑出来的吧？

　　　　嗯，虽然只是入门的程度，但所言不差。张老头略感欣慰的点点头，看来陈欢在其上面的用心程度还行，也说明了他是真心想学酿酒这项技艺的决心。

　　　　夏至听的一惊一乍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啊，没看出来你还学会品酒了呀。背的挺辛苦的吧？

　　　　嗯，还行。陈欢乐呵呵的，用心得到了肯定总是值得高兴的。

　　　　我也没闲着哦，刚跟老头说到曲种的事情了。如果能找到新的曲种，对于研制新酒来说可是大有帮助的。夏至邀功，来了酿酒作坊这么多趟，除了惹恼过张老头之外好像都没有过什么贡献，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能帮忙的事情，当然要比较热心一些。

　　　　哦？可是我听说新的曲种没那么容易得到，所以大家研制新酒多是从其他工艺上精益求精另辟蹊径的。陈欢也有考虑过这个方面，但是结合难易度的衡量，还是选择了比较实际的一般思路作法。

　　　　所以才要请教经验老到另有一番见解的张前辈呀。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极佳，夏至更是不遗余力的溜须拍马，赞扬的话没有人不喜欢听的。

　　　　就算是脾气古怪的张老头也没能逃过这个特性，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连忙又夹了几块肉掩饰一番，咳咳，少给老夫戴高帽。曲种发迹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是自然形成的曲种，你们没有深入钻研过这些，想要寻找新的曲种只能全凭运气找到天然曲种了。

　　　　比如葡萄果实上的白色果粉，其中就含有典型的天然酵母，所以酿制葡萄酒发酵时可以不加入其他曲种。虽然成酒的颜色和风味都差一些，但的确酿出了酒液一类。你若有心，就参考类似的路线吧。

　　　　哈？那不是要经过无数遍的尝试实验才行咯？而且这种不确定性，可能花一辈子的时间都遇不上一个能用的天然曲种吧？夏至提出疑问，她才不信张老头会推荐这么笨的方法，这有损前辈的名声吧。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吗？

　　　　捷径嘛张老头揉了揉下巴，倒是也有其他方法，可是还称不上捷径。

　　　　夏至识时务的给张老头把酒满上，怎么说？

　　　　我曾经在一本记录历代酿酒曲种的书籍上看见过，有不少古人曾经发现过的天然曲种，酿出的酒液多为琼浆玉露品质上乘。但因为曲种的特殊性，并不像一般的酒曲能够制作贮存流传下来，更多的是一次性的用料，用完了就没了。可是书籍上的传闻多是道听途说而来，又没要传下的成酒作为佐证，所以真实性有待商榷。你要是有意可以找来一看，说不定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张老头这段话说的其实跟之前的故事差不多的兴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至还真的记挂上了。能记录成书总不能全靠瞎编吧，可信度有一二就有研究的意义了。陈欢负责踏踏实实的精益求精改进酿酒工艺，她呢，就走些旁门左道好了，万一真的给她另辟蹊径了呢？

　　　　事不宜迟，刚离开酿酒作坊夏至就直奔酒类协会的会馆，这边有许多酒类相关的手记书籍。凭着陈欢登记的会员身份，夏至根据张老头的建议找了好几本相关的书籍，兴致勃勃的就想沉浸在文字的海洋中寻找大鱼。

　　　　陈欢本来也没指望夏至和他一起酿酒作业，她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现在居然真的因为张前辈的只言片语就决定自己来寻找新的曲种，而且还打铁趁热的借了好几本砖头厚的文献书籍。唔，不过多念书也挺有好处的，既然她愿意就随她去好了。

第83章　克扣（）　
夏至每日除了学习舞蹈，研读医书，现在还多加了一项翻阅酒类文献，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感觉过的前所未有的充实。

　　　　不过这种度日状态在旁人看起来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了，绿岚就暗搓搓的替夏至着急，心想这姑娘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在小小的木楼里，人际关系几乎是隔绝开来了。久而久之难道不会关系越来越生疏，从而连一席之地也容不下了吗？毕竟在她看来，夏至从烟花之地一跃成为富贵人家妾全靠陈欢少爷的宠爱，而现在已有三五日不见他前来，别是已经被抛诸脑后另寻新欢了吧？

　　　　夏至姑娘绿岚把刚炖好的甜品放到书桌上，欲言又止的犹豫要不要进言。

　　　　哦，放那儿就行了，我看完这一页就吃。夏至只从书上撇开一眼，又重新回到原处。她挑的这几本书籍虽说是酒类相关，但提及曲种大多是市面流通的那些品类，对于自然曲种不过是只言片语带过，并没有详细的介绍，想要通过这些来寻找线索根本不可能。刚开始她只翻阅有关曲种的相关章节，后来就没这么囫囵吞枣，反而认真连续的阅读下去。先对酿酒的整个流程工艺有个完整框架的认识，对于曲种的理解就不会那么狭隘了。

　　　　翻页的时候，夏至注意到绿岚还待在原地，要走不走的样子，疑惑问道，绿岚，有什么事吗？

　　　　姑娘，欢少爷已经很久没来弄竹苑了绿岚语气哀怨，这种问题还要作为丫鬟的自己来提醒，唉，她是跟了怎样懒散的主子哦。

　　　　哦，大概是忙着酿酒作坊的事情吧，挺好的。夏至回道。上次张老头说，加水之后的酒酿需要每天搅拌继续发酵的，陈欢需要天天往作坊里跑，今天应该也不意外吧。

　　　　那姑娘你不去作坊吗？

　　　　哈？我每天跟过去干嘛？你到底要说什么呀？夏至不想这么漫无边际的对话下去了。交谈可以，但好歹有个目的性吧。

　　　　我是关系夏至姑娘你和欢少爷还好吗？你不知道院里的下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儿的，这几日欢少爷少有往来，他们就按捺不住开始作怪了。比如小厨房的食材，不单供货的数量比以前少了，质量也差了许多。还有取暖用的木炭，原本是无烟的上好的银骨炭，这两天都换成一般的黑木炭了，那烟熏的人都看不清了绿岚抱怨一通，她自然知道夏至不受陈夫人的喜欢，但吃穿用度一贯并无克扣。特别是陈欢冷落一些之后，连无故找茬也没有了。现在出了这么些幺蛾子，想也知道是中间交接人从中作祟，赚取中间的差价了。她只是一个贴身丫鬟，跟着的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侍妾，连狐假虎威的资格都没有，万一强硬对峙都没后台能保住自己。还是挑唆夏至亲自去闹比较好一些。

　　　　夏至没太关注这些，现在绿岚说起她才察觉到不对劲，怪不得最近看书眼睛总是熏的生疼，还以为是因为看书太多用眼过度，原来是另有原因啊。如果是陈夫人的吩咐她无话可说，毕竟别人是陈家的女主人有支配的权利，她呢只是寄人篱下罢了，忍得住就忍，忍不住就自己离开，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是有下人从中使坏，这是绝对不能默默忍受的。夏至把书签夹好，问道，你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吗？

　　　　听说是掌管物资分配的孙管事，他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忍忍就过去了。绿岚一看有戏，连忙添油加醋的又是一通控诉。还把领料的记录文书一并呈上，这是怕闹不起来又火上浇油一把。

　　　　夏至翻看了下记录文书，果然如绿岚所说的，突然就缩减了不少的物料，质量也随之下降不少。居然如此明目张胆，这是吃准了没人敢追究咯？

　　　　走，我们去会他一会。夏至伸了个懒腰，古人常说文武兼备，看了那么会儿的书，是该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绿岚在前面带路，上次留守弄竹苑的小厮陈良和侍女小葵紧随其后，主仆四人风风火火的就往陈家存放生活各项物料的储物房而来。这边也是个单独的小院子，在正院后门的旁边，方便物料的采购和搬运。

　　　　还没进院子呢，就看见有小厮抬着几箩筐的银骨碳炭往外来。碰见四人还小小的怂慑了一下，不过一个小头头认出了夏至的身份，轻蔑的看了一眼连招呼都没没打，吩咐他们继续搬运往后门走去。这是变卖现场？也忒猖獗了吧。

　　　　夏至甩手踏进储物房，提高音量喊了句，管事的人呢？在不在？

　　　　正对门口的房门突然打开，冒出来个叼着烟管的青年男子，一身墨绿色的行头，看着比一般的小厮体面一些。夏至总觉得这人挺眼熟的，只是一时没想起在哪儿看见过。

　　　　夏至姑娘，她就是这里的孙管事。绿岚在夏至旁边低声说道，全然没了之前在木楼的气势。

　　　　谁在大声嚷嚷啊，都不懂规矩的吗？孙管事一手持烟管，一边整理着外套，看来在屋里没少享受。

　　　　你就是管理物料的孙管事？正好，我有笔账目要跟你理一理，进屋说话吧！夏至摆出主子该有的姿态。大冷天的，她才没那么傻杵在外面瞎咋呼呢。而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方据地观测一番万一有什么把柄呢。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

　　　　孙管事没想着夏至这么强硬，下意识的伸手一挡住门框。两人对视，以眼神为刀剑先战一场。

　　　　她是夏至姑娘，你不认识吗？陈良上前一步，推掉孙管事的手。夏至趁势进了屋里，虽然这战赢的狼狈但好歹是赢了不是。

　　　　孙管事狠狠的眼神剜了陈良一眼，也走了进来。夏至姑娘是吧？请问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语气里满是不屑和轻视。

第84章　理论（）　
夏至打量一周屋内的摆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硬件没法动工，软件方面一样不缺，铺在软塌上的毛毡，摆放里厅的玻璃工艺屏风，桌上还放了一篮新鲜的水果，这在冬日里可是难得。看了一眼正燃着的炭炉，果然是银骨炭。

　　　　夏至直接把领用记录文书摔到桌上，压低嗓音语气严厉，我这次来就想查看一下最近的领用份额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被克扣了那么多！

　　　　孙管事手指点在文书上带来过来，只瞟了一眼后说道，领用份额都是陈夫人分批下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搬出陈夫人来压她咯？夏至还不至于听到陈夫人的名号就打退堂鼓，正面刚起来，哦？那陈夫人签批的文书呢？两张文书对比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有黑心人从中克扣了。

　　　　孙管事翘起了二郎腿，一副不打算合作的样子，陈夫人签批的文书属于我们内部文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过来就能翻看的。还请夏至姑娘谅解难处。

　　　　阿猫阿狗？就算名不正言不顺她好歹是陈欢的侍妾身份呀，区区一个管事居然这么轻视自己，这能忍。或许真像绿岚所说的，因为这段时间和陈欢少了些往来，待遇水平方面就直线下降了，也太势利了吧。

　　　　你是说我无权查看咯？

　　　　可以这么说，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我没听陈夫人说起过夏至姑娘你有查看陈家生活用料签批文书的资格。孙管事的二郎腿晃啊晃，一脸猥琐的吞云吐雾。

　　　　夏至深呼出一口气，强压住怒气发问，那陈欢少爷总有资格了吧？

　　　　那是当然的，欢少爷是正经的陈家主子，身份摆在那儿呢。

　　　　这是拿准了她找不来陈欢当靠山咯。考虑到陈欢最近已经够操心的了，这点琐碎的事情实在不想麻烦他，可是有咽不下这口气。夏至盯着孙管事的脸，不爽的想把他胖揍一顿。等等，刚才就觉得他脸熟，多看两眼之后总算想起来了在哪儿见过了。

　　　　夏至记得刚进陈家的时候，人生路不熟，连想喝口热茶都不找不到。然后碰见个家仆问话，结果那家仆把她引到井边让她自食其力之后就一脸冷漠的走开了。那个家仆不就是现在嚣张跋扈的孙管事吗？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再次碰面还是这样的局面。

　　　　孙管事被盯着有些发毛，不耐烦的下逐客令，没什么问题了吧，我还有事要忙，请回吧。

　　　　忙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好好参观一下孙大管事的办公地点啊，啧啧，这吃穿用度，比少爷们的可讲究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走近了陈老爷的房间呢。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想，回头多问问看，说不定能找到共同话题。强硬行不通那就来软的，夏至站起身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屏风啦，装饰画啦，一一鉴赏了下，跟陈欢房里的物件做了一番对比。

　　　　孙管事心虚了一下，就算夏至真的失宠了，但如果这话传出去的话，特别是传到陈老爷陈夫人的耳朵里，可没那么容易敷衍过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知根知底的，从烟花之地出来的人能有多少的道德底线，一旦撒泼打滚把事情闹大，他也没好果子吃的。少在那边含沙射影的，你这次来不就是想讹点东西吗？银骨炭是吧，库房里多出半篓来，要就拿回去。再多的就没有了。

　　　　这是想用半篓木炭就把自己给打发了？刚才满箱满篓的拉出去，结果跟她说只余下半篓的数量，还要自己扛回去？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随便的吧。夏至当然不肯接受这施舍，直接提出最终方案，我大冷天的来这边可不是为了半篓木炭来的，要么就把东西全部给我补齐，并且保证以后也不会短缺，要么就免谈，我找能做的了主的人来主持公道！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在这恭候大驾！正好把那半篓银骨炭也省下了。来人，送他们出去！孙管事不再讨价还价，提出的让步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既然不被接受那就算了。

　　　　果然还是败下阵来，夏至有些沮丧。寄人篱下被欺辱的感觉比以前的感知更甚。当初在桐香院的时候，她也没少被其他的姑娘和侍女欺负，可是当时她孑然一身，受了什么委屈大不了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不一样，跟着她下面的还有绿岚他们这些人，就因为自己没能在陈家站稳脚跟，连累他们一起被欺负。责任感和现实的无力让她觉得更加的窝囊，屈辱感随之而来。

　　　　绿岚看夏至的败相有些不忍，小声的劝说道，夏至姑娘，我们先回弄竹苑吧，有什么事等陈欢少爷来了再说。孙管事不给台阶下，只能她们自己来了。

　　　　就是说啊，依附男人活着的寄生虫本来就是如此，离了男人就该软趴趴的认清现实。何必特地跑过来自取其辱呢。孙管事一脸的冷嘲热讽。他本就看不上夏至，卖笑卖身换来的身份，还想拿来当令牌。

　　　　你！夏至气的眼眶泛红，但又没什么好反驳的，这么尴尬的身份活该被挖苦。

　　　　夏至姑娘，我们走吧。这下不止是绿岚，连陈良和小葵也加入劝说的行列。有小厮上前想要强行把他们带出去，陈良和小葵死死挡住，把夏至护在身后。

　　　　夏至堵着一口气，愣是站在原地死命盯着孙管事，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屈服的。可是再去找陈欢来解决的话，不还是应了他的那一句依附男人而活吗？

　　　　孙管事越发的得意起来，你不走，我可是要午睡了。你不用避嫌吗？不过也对，夏至姑娘肯定是经验丰富，看多了男人的身体，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一边说着，还真的开始宽衣解带，蔑视的意味明显的要溢出来。

　　　　啊！你是小梅的夏至的脑子飞速旋转，被孙管事的脱衣动作刺激到，突然就跟那夜从书房蹿出来的男人对上了号。记得当时小梅还喊了声孙哥，信息完全对的上。

第85章　救兵（）　
孙管事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了夏至话中所指是什么，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总算有破绽露出来了。夏至突然觉得天平开始往自己这边倾斜了。孙管事肯定也知道和小梅偷情事件暴露的严重性，所以才会这么慌张的何止住自己继续往下说。虽然有些卑鄙拿这种私事当做武器，但对付的是像他这样的小人，这样的武器最趁手不过了。夏至胸有成竹的露出个灿烂的微笑，手上有了筹码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这是在干嘛呢这么热闹。有人说着话一边踏进房门来，却是陈恒大少爷突然出现在面前。

　　　　孙管事连忙整理好衣服，立马赔出了笑脸，弯着腰搓着手，十足的拍须溜马的派头，大冷天的恒少爷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库房来了？怎么没人通报一声呢？诶，您这边坐，这边暖和。还有恒少爷吩咐我准备的那些银骨炭，我已经安排人给送过去了。一边说着一边请陈恒坐到靠近火炉方向的位置，一边赶紧让侍女沏茶倒水，殷勤的跟一只许久没见主人的看门狗似的。

　　　　咦？原来不是私自变卖而是在帮陈恒做事咯？不过这她管不着，夏至的手没那么长，能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陈恒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孙管事的奉承，少爷气势满满的坐下，正好办事回来，过来看一眼。夏至姑娘也在啊，这才是稀奇事呢，别站着呀，一起坐下喝茶。孙管事这里的茶叶可好着呢。

　　　　既然陈恒来了，摊牌的事暂且搁置，毕竟小梅是陶芊芊的侍女，这事跟他的关系可大可小，先按兵不动看事态怎么发展吧。这么考虑着的夏至在陈恒旁边坐下，简单的寒暄了两句。

　　　　孙管事诚惶诚恐的赔笑，恒少爷说笑了，我这里的茶叶不过是一些茶叶碎罢了。托了陈老爷的福，每年都能收到不少的茶叶礼盒，但都按着上面签批下来的份例分发到各处去了。陈夫人见小的尽职尽责，偶尔赏了茶叶也是有的。平时都舍不得喝，碰巧少爷们来了才泡上一壶，小的跟着沾些光

　　　　行了行了，我就说了一句，看你叨叨了一大堆。既然能让你做上库房管事的位置，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陈恒摆摆手打断了孙管事喋喋不休的解释，后者诶诶的答应着，见侍女泡了茶过来连忙上前两步接过，亲自给陈恒倒上一杯。

　　　　夏至姑娘不喝茶吗？陈恒看夏至面前还是空空如也，明知故问的说道。

　　　　孙管事也说了是大冷天的，难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一杯茶吗？夏至看着孙管事神情严肃的反问道。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呢？陈恒配合的继续这个话题，颇有些唱双簧的感觉。

　　　　孙管事连忙抢过话头来，点头哈腰道，这其实是个误会。分发生活用料的下人太粗心，弄错了夏至姑娘弄竹苑该有的份额，这才闹出了份额有出入的乌龙事件。我会严厉教训那个犯错的小厮，并且把弄竹苑的份额一并补齐，等清点好数量就立马送过去。

　　　　啧啧，这态度，说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变都不夸张。夏至是低估了孙管事的不要脸的程度，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不错，怪不得敢直接呛声了。

　　　　夏至姑娘，是这样吗？陈恒转向夏至的方向，询问她是否属实。

　　　　差不多吧。只希望孙管事多费心，以后别出现这样的事情就好。夏至本意就是追究克扣领料份额一事的，只要解决了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懂，何况听陈恒刚才调侃孙管事的语气，对于他克扣份额的事是有耳闻的，但却没有撕破脸来。既然本家的主子都没管，她一个半路来的侍妾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一定一定。孙管事满口答应下来。

　　　　夏至嫌恶的看着孙管事的姿态，刚才还批判她依附男人活着呢，他怎么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这般狗腿的样子，谁比谁有尊严骨气啊，简直五十步笑百步。既然事情解决了，夏至不欲久留，和绿岚几人先行返回弄竹苑。

　　　　一路上绿岚几人都是兴奋雀跃的样子，就像是刚打赢了一场胜仗的士兵，昂首挺胸的宣告他们的战果。夏至也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一扫心头的阴郁也跟着明朗起来。

　　　　回到弄竹苑之后，果然有小厮把短缺的用料份额一次性补足够。绿岚拿着小账本一一清点，脸上的笑意都没停过，幸亏遇见了恒少爷，帮我们主持公道拿回了该有的份额。看孙管事以后还敢不敢嚣张，敢不敢随便克扣我们弄竹苑的份额！

　　　　呃，这原来都是陈恒这个天降奇兵的功劳吗？夏至心中有小小的吐槽一下。不得不承认，陈恒出面帮忙解决问题总比自己用把柄要挟要好的多，毕竟这把柄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