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王爷乱世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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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沙苑之战（）　
“高欢是猪油蒙了心吗？怎么一连好几条军令都是自找死路？”

　　　　娄昭君得知双方部署，心跳加速，不禁大骂。

　　　　“主子，身体要紧！”

　　　　看娄昭君动了胎气，不断扶着自己的肚子，新荷又心疼又紧张。

　　　　“没办法接近高欢吗？”

　　　　仿佛天意使然，娄昭君赶到蒲津的时候，高欢的军队已经渡河，在冯翊了。

　　　　宇文泰派遣使者向华州刺史王罴发布命令，王罴对使者说道：“有老罴我在道路中间躺着，狗獾哪里能够通过？”

　　　　高欢到达冯翊城下以后，对王罴说道：“你为什么不尽早投降？”王罴大声喊道：“这座城就是我王罴的坟墓，生死都在这里。想要送死的就来吧！”

　　　　看到这种情况，高欢知道无法进攻，就渡过洛河，在许原的西部安营扎寨。而宇文泰的军队则到了渭水南岸。

　　　　她匆匆赶往许原，谁知因为心中焦急，动了胎气，只能放缓速度，却眼见着高欢本来见渭曲芦苇茂密，泥泞不堪，想要火攻一举端了宇文泰的老窝，竟然被侯景一句“应该生擒宇文泰宣示百姓，如果他被烧成焦炭，谁会相信我们真的大胜呢。”而生生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

　　　　“我们已经很努力赶路了，又要防止被西魏军士发现，唯有放缓速度，伪装成普通出行的商人。可这样便无法快速和丞相会合。”

　　　　新荷一筹莫展，她也没想到，居然一次次如此错开。

　　　　突然，芦苇那边传来了厮杀的喊声。

　　　　“两军交战了！”

　　　　暗卫敲开车门，禀告娄昭君。

　　　　“我们趁乱过去！否则丞相必败！”

　　　　娄昭君忍着肚子疼，大喊。

　　　　“是！”

　　　　所有人都知道，形势非常危急。丞相一次次发布错误命令，东魏危在旦夕！

　　　　沙苑这边，东魏兵望见西魏兵寥寥无几，经过昨晚被人有意的挑拨离间加洗脑，个个眼睛发绿，贪功冒进，应有的战阵散不成形。

　　　　西魏这边，宇文泰亲自擂响鼓号，埋伏于芦苇丛中的兵士奋身挺兵而起，李弼师一支铁甲骑兵又从侧面突出横击，东魏军队被截成两段，军卒大恐。

　　　　李弼的弟弟李标是个小个子，勇奋异常，每次跃马陷阵时都隐伏于马背上左劈右砍，东魏兵只要看见他那匹好像是“无人驾驶”的马匹就惊呼“避开这个小个子”。

　　　　宇文泰远处望见，对左右叹道：“胆略如此，何必八尺之躯！”其下征虏将军耿贵也是武艺绝伦，每次入阵一圈身上的铠甲袍裳全被敌人鲜血染得透红。宇文泰说：“观其甲裳，就知杀了不少敌人，何必数首级论功呢。”

　　　　当然，高欢将领也不是草包。大将彭乐深入西魏阵中，被数根长予刺得肠子都流出来，他用手把肠子填回腹内又抡枪再战。

　　　　看见军伍散乱，高欢突然像大梦初醒。

　　　　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几天都像在云里雾里，发布了一系列那么草包的命令？

　　　　“点名官哪里？”

　　　　高欢大喝。

　　　　“臣在！”

　　　　混乱中，点名官火速跑到高欢面前。

　　　　“你去点兵！东魏收兵集结，再伺机出击！”

　　　　高欢当机立断，火速做出应急策略。

　　　　点名官过了一会回来，禀告说：“众营皆空，兵士死散，没人应答。”

　　　　高欢不甘心，还在犹豫。

　　　　大将斛律金劝说：“众心离散，不可复用，我们应该立即奔往黄河以东。”

　　　　高欢据鞍叹息不动，斛律金以鞭击打战马，一行人逃走，点名官集结汇报，高欢丧甲士八万人，丢弃铠仗十八万。

309成事不说（）　
“高欢！”

　　　　突然一声高喊，唤回了高欢的思绪。

　　　　“君儿，你怎么来了？”

　　　　高欢看见娄昭君的马车，快速驰马过来。看见娄昭君苍白的脸色，他心中愧疚。

　　　　“先回去再说吧！”

　　　　看见高欢身后垂头丧气的士兵，娄昭君知道，一切无可挽回。与其在众人面前给他脸色，还不如表现出国母的大度包容，让士兵们有所依托。

　　　　“新荷，安排好剩下的士兵的饮食起居。”

　　　　娄昭君放下车帘。幸好，人还在。只要青山在，一切都有可能。

　　　　回到营地，刚刚整军歇息，高欢便去了娄昭君的营帐。

　　　　“君儿，从三堆回来，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直到刚才士兵被打得七零八落，我突然回神，为时已晚。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高欢听了贴身暗卫汇报自己的行为，都无法相信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判断。

　　　　“你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我看看。”

　　　　娄昭君知道，为了行军，高欢一定从三堆到现在一直没有换洗过。

　　　　高欢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娄昭君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如今的主心骨，听了娄昭君这么说，马上行动。

　　　　娄昭君叫新荷找根竹条挑开高欢从屏风后扔出来的衣服。

　　　　“姐姐！”

　　　　游氏刚好赶到，一听到娄昭君在这个营帐，就冲了进来。

　　　　“游妹妹，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丞相的这些衣服有没有古怪！”

　　　　娄昭君知道高欢的异常后就叫暗卫派了一小队人去接游氏过来，毕竟一些道术之类的东西，她只是听闻，可能游氏用巫蛊之术还能稍作克制。

　　　　“好！”

　　　　游氏一进营帐，就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排斥之感。娄昭君这么一说，自然马上双手挥舞，在新荷掀起营帐引入月光的时候，她便两手一翻对着高欢的衣服做着各种动作。

　　　　“怎么样？”

　　　　等到游氏的结束手诀一做，娄昭君便知她已经有了答案，着急地问。此时高欢已经在屏风后换了另外一套衣服出来，也坐到娄昭君身边等游氏回答。

　　　　“丞相是否在三星堆待过？”

　　　　游氏一说地名，娄昭君恍然大悟。

　　　　“三星堆！”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的其中一个神秘地方。

　　　　“三堆？三星堆？”

　　　　高欢突然眼神迷茫，好像被催眠了一样。

　　　　游氏了然一笑，明媚的眼睛是一种接受挑战后跃跃欲试的自信。她从怀里取出一瓶东西，向着高欢和高欢的衣服挥洒里面的液体。高欢突然打了个激灵，眼神这才恢复了应有的光彩。

　　　　“怎么回事？”

　　　　又是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若有敌人在眼前，他必死无疑。高欢很恼怒这种不正面对打的旁门左道。

　　　　“丞相，您本是去三堆对敌，可是中了道术，移形去了不远的三星堆一地，更中了道家的迷魂之法，才被催眠至今。”

　　　　游氏见着地上的高欢的衣服如当时高洋的衣服一样着火，笑着和新荷相视一眼，暗示新荷不要声张。

　　　　“成事不说。这些法术防不胜防，孤该如何防备？”

　　　　高欢大怒，一手捶打在身边的案几上，案几应声而裂。

　　　　“丞相只能穿姐姐给您做的衣服，只能吃姐姐给您做的饭，尽量避开接触外物。”

　　　　游氏的黑色毡衣，映出她妖冶的美貌。

310趁人之危（）　
“难怪汉武帝对宫中巫蛊之术如此深恶痛绝，若是被恶人利用，真真是祸害无穷。”

　　　　高欢想起以前和娄昭君讨论过的历代皇帝，现在才理解了就算卫子夫和汉武帝如何情深意切，只要和巫蛊之术扯上关系，汉武帝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如此无奈而沉痛。

　　　　“即使是冤枉，也是一种表态，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都不敢再有这方面的心思。当证据指向某个人，事情又没有进展的时候，唯有牺牲，才能成全大局。”

　　　　娄昭君也知道，卫子夫之死，更是汉武帝忌惮卫青霍去病等人在朝廷声望的结果。所以她一直很小心地处理娄家在朝廷上的布局，至少所有人都能够善终。

　　　　窦泰之死，多少也和高氏有着微妙的关系。按高欢历来的布局，应该是高敖曹或者彭乐负责窦泰那方的。娄昭君知晓历来政治杀人不眨眼的特点。她既要和高欢形成利益共同体，又要权衡自己的位置，还要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很累。

　　　　“报——”

　　　　营帐外，士兵来报。

　　　　新荷迅速处理现场，游氏先到屏风后面回避，娄昭君也说要离开，高欢干脆出了营帐，去看看又有什么军情。

　　　　“丞相，侯景求见。”

　　　　士兵上前，报告。

　　　　“到我营帐见吧。”

　　　　高欢穿着娄昭君亲手缝制的便衣，自有一番儒雅的味道。仿佛不是在战火纷飞的军营，而是闲庭信步。

　　　　“姐姐，有如此夫君，也是我们的福气啊。”

　　　　游氏在营帐门口透着帘缝悄悄看着外面，娇羞地感叹。

　　　　“你还老是‘丞相’‘’丞相‘地叫，我以为你忘了他也是你夫君呢！”

　　　　娄昭君有了游氏的到来，心下安定许多，肚子也渐渐没有那么生疼，便拉着游氏坐在地毯上。

　　　　“姐姐，您这个孩子贵不可言，但是，也会有许多风险。您可要小心为上！高氏气数未尽，您不用担心！”

　　　　游氏知道娄昭君心里担心的是什么，笑着安慰娄昭君。她此时的样子，恢复了圣女般的单纯静雅，笑得弯弯的眉眼有着神秘的吸引力，连娄昭君都差点着迷。

　　　　“妹妹，你的美真的很与众不同。近来有没有好好调理？也许真的能替高欢生下个一字半女的，日后也有点保障。”

　　　　娄昭君拉过游氏的手，轻轻拍着这双白皙修长的很适合弹钢琴的巧手。

　　　　“我占卜过，是能替他生下子嗣，不过还是随缘好了。倒是姐姐您，连连有孕，您要仔细才是！”

　　　　游氏从怀里拿出又一个不一样的瓶子，递给娄昭君。

　　　　“这是什么？”

　　　　娄昭君好奇，打开来闻，感觉味道甜丝丝的，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安胎之药。您稍有不适，就闻一下，我这里还有一些，您尽管用。”

　　　　游氏不好意思地笑着，又从怀里拿出了好几瓶递给新荷，让她收好。

　　　　“妹妹，你真是有心了……”

　　　　话还没说完，高欢就掀起帘帐快步进来。

　　　　“君儿，侯景刚刚和我说，宇文泰刚刚获胜，应该会很骄傲，放松戒备。想要从我这里调两万精兵，去突袭宇文泰，争取反败为胜。你认为……”

　　　　高欢心里直觉不大对劲，可是孙腾等人都支持，他干脆借故离开，过来问问娄昭君的意见。

　　　　“这侯景，是要趁人之危吧！”

　　　　娄昭君冷笑，缓缓在新荷的扶持下站起身来。

311小心翼翼（）　
“怎么说？”

　　　　高欢盘腿坐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东魏大败，士气已无。侯景此时要二万精兵，能干什么？除了自立门户，还真可能去打宇文黑獭？如果他真的去打宇文黑獭，然后真的赢了，你认为他还会回来听你的吗？我们就会步当年尔朱氏的后路，得到一个威胁更大的对手。”

　　　　娄昭君接过新荷准备好的茶具，靠在自制的抱枕上面，泡起莲心桑叶枸杞茶。

　　　　“有道理。那我去应了他，再回来喝茶。”

　　　　高欢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这才连连点头，说着，就要起身。

　　　　“喝了这一杯再去不迟。你若马上去了，他们会知道是我给你出的主意，日后只怕会加以提防。你过一会儿再去，他们可以认为你是来我这里坐坐，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这样，也可以慢慢知道，在三堆的时候，究竟是谁给你下的套。”

　　　　娄昭君拦住高欢的手，拉着他坐下来，三人围在地毯上，画面美得像中古森林油画一般。

　　　　游氏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她想过要偷偷离开，可是她坐的是地毯，一起身就会引起另外两人的注意，她实在不忍打扰此刻的温馨。最后，她决定留下来当娄昭君的下手，在娄昭君泡茶的时候，帮她布置，让她不会因为凸起的肚子而显得行动笨拙。娄昭君感受到游氏的善意，对她笑了笑。高欢也看在眼里，脸上线条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却也有了笑意。

　　　　“回去后，这次我一定会看着你的孩子出生。一次次错过，我都不知背信弃义多少次了。”

　　　　高欢对着娄昭君，总会不自觉地卸下所有防备。他语气里溺死人的柔情，让游氏在一边听了，都醉得不行。

　　　　“随缘。很久没有看着洋儿、颂儿和演儿、淯儿，我也感觉有些愧对他们。孩子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不长，能多陪着他们一时一刻也好。”

　　　　娄昭君现在也感受到高欢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奈。高澄儿子的出生，更让她真正意识到，孩子长大了，就不可能什么事都真的第一时间告诉父母了。她必须接受，必须习惯。

　　　　“姐姐，其实，世子的孩子提前出生，我占卜过，似乎有点古怪。”

　　　　说起这个，游氏言归正传，提出自己的疑惑。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们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不过我们得提高警惕，日后真的不随便单独处着，才不会让那些阿猫阿狗趁虚而入。”

　　　　娄昭君意有所指，换来高欢一瞪。

　　　　要不是游氏在场，高欢一定会教训教训她，他是那种阿猫阿狗都看得入眼的人吗？

　　　　“我出去回复他们。”

　　　　气温降低了好几度，高欢冷着脸起身，也不等娄昭君她们送行，就大步离去。

　　　　“姐姐，您和丞相的相处方式，还真是独特。”

　　　　只有你，才敢这么摸老虎须，还拔着玩哈！

　　　　“如果你能去我以前待过的世界，心爱的人之间这样打趣玩闹的，多得很。”

　　　　娄昭君叹息，以前就没有感受到，其实现代社会无论多复杂，男女之间夫妻之间连打趣都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不多吧！

312万象更新（）　
沙苑之战回来后，东魏西魏还有多次大小战役，有时东魏胜，有时西魏胜。高欢每次战争都身先士卒，让一些有了异心的将领心服口服，拼命厮杀。高敖曹立下的战功最大最多，高欢多次在公开场合夸赞汉人并非无骁勇之师。

　　　　因此，这次无论战事如何紧急，一到娄昭君的预产期，他便放心将军队交给兄弟们，回邺城丞相府陪娄昭君待产。

　　　　“君儿，是个男孩！”

　　　　这次，高欢一直守在屋外，等娄昭君临盆。

　　　　看着里面端出的一盘盘血水，听着里面只有稳婆鼓劲的声音，他不知娄昭君究竟如何，直至稳婆抱出个额头特别高的男婴，恭喜他再次当了父亲。

　　　　“丞相，娄妃很虚弱，刚刚睡下。”

　　　　稳婆见高欢对着屋里大喊，笑着提醒高欢。

　　　　“她怎么在生孩子的时候没怎么喊啊？”

　　　　高欢虽然已经当了好几个孩子的父亲，可在这方面还是几乎空白。

　　　　“真正有经验的产妇，在生子过程中是不会大喊大叫的，她要积蓄更多的力气，将孩子生出来。娄妃孕中期曾经动过胎气，胎儿有点不稳。又是高龄产子，才会生完孩子虚弱了些。只要好好将养，还是很快能恢复如初，继续为丞相开枝散叶的！”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可是落后的医疗条件也注定每次产妇生子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过程。稳婆耐心向高欢解释，高欢更加爱怜地看着手中的孩子，吩咐新荷多找些侍女照顾娄昭君。

　　　　“你辛苦了。”

　　　　还没好好享受当父亲的喜悦，高欢又被军情给催走，下次回来，娄昭君已经出了月子。他特意沐浴后换了便装过娄昭君的屋子，一进门就脸贴着娄昭君的脸，爱怜地感叹。

　　　　“你也是。一切顺利吧？”

　　　　高欢论功行赏，总有些高氏子弟因为实在扶不起而获赏很少。娄昭君虽然已经派人调和，可竟然有人利用正月初一日食造谣。高欢刚刚歇息，又要理清内部矛盾，也很辛苦。

　　　　“还好。我趁有人在砀郡获一巨象大赦天下的机会，提请元善见改年号为元象元年，大赦天下。更请他任命高澄担任吏部尚书，准备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专治贪贿的法典《麟趾格》。”

　　　　高欢已经不求高氏能在历史上成为什么历代帝王之一，他只要当好他的大丞相，打好东魏的天下，管好东魏的人民，向子孙后代说明高氏对历史的贡献就行。

　　　　“好啊，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真的放下了许多！”

　　　　娄昭君很高兴高欢能如此心态处事，鹅蛋脸上因为喜色而红润许多。

　　　　“侯景拥兵自重的想法被我们识破后，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更加争着立功。他自请去收复黄河以南各州，最后南汾、颖、豫、广四州都划回东魏领地，为我们开了个好头！你这个儿子还真是贵不可言！”

　　　　高欢很高兴这个儿子出生，东魏连连获胜。

　　　　“希望一切万象更新，能越来越好！”

　　　　娄昭君听到这么多好消息，自然也跟着开心，搂着高欢的脖子，她笑得幸福而满足。

313神仙侠侣（）　
“西魏和柔然和亲，看来他们是要故技重施，联合对付我们东魏。”

　　　　高欢现在平日几乎都过来娄昭君这边，和几个孩子互动。同时定期去晋阳那边，和尔朱英娥她们联络感情，不过就是每次都让游氏陪同，搞得冯氏她们眼红不已。

　　　　“你准备怎么办？”

　　　　古代都有一个规律，就是一般都在七月入秋后打仗。不到万分不得已，是不会在其他时间兴起干戈。因为要让人民安心农业生产。现在是不生不死的二三月，如果打仗，那是不那么得民心的。

　　　　“这次所谓和亲，是宇文泰请文帝将舍人元翌的女儿封为化政公主，让她嫁给头兵可汗的弟弟塔寒为妻。宇文泰又劝说文帝，请他废掉乙弗皇后，娶头兵可汗的女儿。于是文帝叫乙弗皇后削发为尼，又派遣扶风王元孚去迎接头兵可汗的女儿来当西魏的新皇后。头兵可汗于是扣留了东魏的使者元整，不派使者回报的。”

　　　　高欢将和亲的内幕详细道出，让娄昭君感叹，那么端庄得体的一个皇后，也要为政治让位。

　　　　“干脆我们把担子撂了，不当丞相，寄情山水，如何？”

　　　　娄昭君逗着已经摇摇晃晃走路的高淯，摇着还在襁褓之中的高湛，开起玩笑。

　　　　“夫人所说甚妙，我这就去请辞！”

　　　　没想到高欢居然拿了鸡毛当令箭，还真的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以沙苑之战大败请辞，然后元善见还真的准了。

　　　　“没想到，宇文泰也长了记性，只是到长安稍作停留，又回了华州屯兵。”

　　　　密室里，高欢和高敖曹等人喝着娄昭君新酿的美酒，亲自腌制的小菜和肉类，讨论起天下大势。

　　　　“大哥，您还真的能放下大任，不当这丞相了？”

　　　　司马子如自从儿子和高欢女儿定亲，完全死心塌地护主。

　　　　“大哥是在试探，这元善见究竟是不是背后有人？看来可能还真的有，要不他怎么有这个胆子敢让大哥撂担子？”

　　　　慕容绍宗历来很少出声，但随着高欢有意扶持，克制侯景，他也开始有些活跃起来。

　　　　“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打西魏？”

　　　　侯景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通过打仗得奖赏。

　　　　“孤如今无官一身轻，如何定夺？”

　　　　高欢也是想通过请辞，看清一些人的嘴脸。

　　　　果然，到了晋阳，那些妾室一个个像死了丈夫一样大哭，他看了厌烦，才派人把娄昭君给请过来住持大局。然后就和一班兄弟在密室交流。

　　　　“大哥，无论您怎么样，我高敖曹都是跟定您的！您放心！”

　　　　高敖曹是个直性子，立马满上两碗酒，敬给高欢。

　　　　“有你这句话，孤定不辜负！”

　　　　高欢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为之柔和激动，其他兄弟也纷纷表态，一时群情激昂。

　　　　“丞相，皇帝下诏书来了。”

　　　　娄昭君知道，只有进来密室才能和高欢联络上，为了防止皇帝的内侍起疑，只有她知道入密室的方法，只能亲自来请。

　　　　“你们先尽情吃喝，孤去看看。”

　　　　高欢仿佛早已预料会有此事一般，挽起娄昭君的手，潇洒离去。

　　　　“大哥和大嫂，真是神仙侠侣啊！”

　　　　司马子如至今不后悔，一次次挽救他们的婚姻。

314鞠躬尽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爱卿，天惠聪颖，屡立奇功。更不辞辛劳，珩璜有则。今引咎辞职，朕心甚惶恐。着吏部请封大丞相，加封一等公，望爱卿不计前嫌，为国出力。钦此。”

　　　　内侍不敢让高欢一家跪着，而是站着接受诏书。念完诏书，更是满脸和颜悦色，求高欢接受。

　　　　“请告诉皇上，臣不是出尔反尔之人。不过辞官几日，便又复官，如此反复，惹天下人笑话。”

　　　　高欢面部线条僵硬，虽然是穿着便衣领诏书，却丝毫无损强大威压。

　　　　“皇上特许丞相便衣、不跪领诏书，就是表示皇上的诚意。皇上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在后悔怎么那日不加考虑，就和往常一般答应了丞相了呢？求丞相领命！皇上说了，丞相若不接受，他就是龙辇一直来到晋阳，也要请丞相原谅他的一时莽撞！”

　　　　内侍吓出一身冷汗，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