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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女的非正常生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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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肖楠生找不到夏葳，急的快疯掉了。
晚上自习之后路过夏葳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以为是小偷，就回家拿了手电筒，谁知他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唐于和夏葳。整个人一瞬间像一尊化石一样僵直。
夏葳就像做错事一般，慌乱推开了唐于，坐直了，整理好衣服。
唐于睁开眼，看见站在窗外的肖楠生，皱了皱眉气急败坏地怒吼：“靠！你他妈的是谁啊？你妈没教过你不要窥视别人的隐私吗？靠！你找揍啊。”
第57章 落红（）
黑暗中，她奋力伸展着身体，迎接他，也许这样就忘了肖楠生，她擦了擦眼泪，重新抱紧他。
身体传来的疼痛，令她无法承受，她紧咬着嘴唇，手指嵌入他的肌肤里，她用力地咬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黑暗的屋顶，甭直了身子。
黑暗中，恍惚又看见了肖楠生的脸，忧伤的、恍恍惚惚地，像水一样一碰就荡开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入枕头。
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回到过去。
譬如，父亲带他离开乡下，她以为可以回去，但是却永远回不去了。还有几分钟前她还跟苏姨在吵架，几分钟后她割开了手腕，然后就死了。
凌晨的时候，他们终于停止了。唐于开了灯，看见揉的乱七八糟的被单上有一块血渍，不经意地皱了皱眉，问夏葳：“要是我不能娶你，你会怪我吗？”
夏葳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确定吗？”
“当然。因为我不希望你不快乐，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无法再和我相爱，就离开我吧，不要骗我说你好爱我，这样就够了。我想，当我不能够带给你什么的时候，我也会离开你。”
黑夜里，夏葳漆黑眼睛直视着他，说：“唐于，你不想爱我，你跟别人介绍说我是你妹妹。”
“我以前有个妹妹，她的眼睛跟你的眼睛一样的忧郁，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被你的眼睛给吸引了。不过、、、、、、我妹妹自杀了，在她十三岁那年。我亲眼看见她从楼上跳了下去。”唐于顿了一下，他不想过多的提及这件事，说：“我想像亲人那样的爱你，我担心假如仅仅是爱情的话，我会做的不好。”
“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想让你受苦，不想你跟着我混日子，整天沉湎于爱情里，等你长大了之后，变成那些庸庸碌碌的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说三道四的女人。我不想有一天你是这样的。所以，夏葳，你要读书。”
第58章 牵你的手（）
夏葳的鼻子酸了，她抱住唐于。
“唐于，我想跟你在一起，直到死。我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会做一个好妈妈，会细心教育他们，唐于，就像亲人那样爱我吧。”
唐于吻了吻她的头发说，眼里有泪光。说：“夏葳你去读书吧，我去找找舅舅，他关系多，去别的学校上学，去一个没人知道你事情的学校，好好读书。”
就这样，夏葳又上了学，在郊区的一个中学。每天要骑四十分钟的车子。她默默无闻，所以没有人去打听她的事情，她平静地生活着。
周末的时候，她回去看唐于。
唐于和一群小混混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里面的人都开玩笑地称她作嫂子，她喜欢这个称呼，低着头笑笑，心里像是冬日里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
唐于还是以前的样子，穿着旧牛仔，叼着烟，吊儿郎当，一副不羁的样子。
夏葳牵着他的手，在小巷子里七绕八绕。
他带她去他朋友哪里。
在一个破旧的平房里，几个人正光着膀子在斗地主，里面乱七八糟的，地上随意丢着快餐饭盒，烟盒，酒瓶，肮脏混乱。唐于一进去，那些人就停了下来，叫了句：“于哥，你来了，快坐快坐。”
有人递了烟过来。辛辣的劣质烟。
有人问：“于哥，什么时候动身？”
“你要去哪里？”夏葳一愣连忙问。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想出去做点事。”他笑了笑，揉了揉夏薇的头发，狠狠地吸烟一边说：“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读书，别的事就都交给我了。明年你要上大学了，总不能让你丢脸吧，我得弄点钱回来。”
第59章 疼痛（）
夏葳觉得心被扯了一下，有些疼，便不再说话了。
唐于转过头对那群痞子说：“于哥我准备去成都混混，明天一早就走，搭朋友的车，已经说好了。”
“噢”一群人开始起哄，“于哥等你混好了，带上哥们儿一起去成都。”
高呼声中，夏葳鼻子酸酸的，小声的说，”那边有人接你吗？”
“没有，朋友都需要时间结识，下次再去就有了。”唐于笑起来。
“那你有钱吗？”
“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想办法。”
她说：“你等我。”
说完就跑了出去。
一路狂奔，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淌。在某个瞬间，她的心里突然开始钝钝地疼痛，她想起了几年前跟乡下跟父亲进城，她想起了外婆，想起了没有任何记忆的母亲，还有父亲和后母，那些曾经爱护她，给过她温暖的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地消失。
她不知道唐于会不会也这样，也会一别永世。
她跑回家中，从衣柜里找出外婆留给她的护身符，用手绢包起来，找出为他买的两盒烟，然后她往回赶。
她拼命奔跑。
夏葳把护身符交给他说：“这是在寺院里求来的，开过光的。”
“哪来的？”唐于问她。
夏葳说：“是外婆给我的。”
唐于没有说话，半天笑了笑说：“这烟不错，我还没抽过怎么好的烟呢。”
一句话说的夏薇眼泪流了出来。
第60章 整夜纠缠（）
那个夜晚，夏葳与唐于住在一起。
唐于坐在床上抽烟。夏葳蜷缩在他怀中，她说：“唐于，你在成都要好好的，要想念我，记着我，要回来看我，即使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要想起我。”
他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说：“好，傻丫头。”
“到了成都记得要先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嗯。”他应了声，然后俯下身子去吻她。
夏葳闭着眼，她不敢动，她怕一动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不敢去想未来，她的生命充满了未知，她不知道哪一天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遇上唐于，她可以确定的是，她会等他，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她紧紧地闭住眼睛，温柔地吻着唐于，手抚摸着唐于的胸口，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感觉他的心跳，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他的面颊，他的轮廓和头发。
她要记住他，无论多久都不愿意忘记，记住他的肌肤和身上的味道。
唐于说：“夏葳，你要记住我。”
她用力地点头。
他们就那么紧紧拥抱着，知道夏葳睡着。
夜里睡的不沉，有诡异的梦来袭。但与五年前那些苍凉的梦境已不相同。一则，空旷孔雀蓝的天，寂寥洁白的云，黑暗深沉的还。一则，繁芜枯黄的草，孤单斜飞的雀，悲凄无助的落日。都是没有人迹的出现的良善无期的梦。
于是她便一路梦下去。
早上醒来，她的身上盖着被单。护身符留在桌子上，他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烟我带走了，外婆留给你的护身符还是留下来给你吧。
夏葳。我会给你打给电话。
心猛地一缩，就像有把刀狠狠地割下去。她发疯似的跑了出去，想去送他，可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呢？她不知道要去哪里送他，就一个劲地往西，成都在西南，这不会有错。拼命地跑，直到累的没有一丝力气才停了下来，她站在路边哭。
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注意她，没有人在意她心里的想法她的遭遇。
第61章 不令他失望（）
离开了唐于，她有变成了孤独的孩子。
她更加努力的读书。她知道这个是唐于想要的，要努力做到，不令他失望。在年级，从40多名，一路提升到前十名。
她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各科成绩都遥遥领先。她依然我行我素地生活着，不与任何人交往。疲倦的时候，就走过教室，一个人做在后面的花圃里发呆。
她喜欢那个小花圃，里面种满了各种花，鸡冠花，一串红，月季，还栽了松树和木槿。有蝴蝶扑闪着翅膀飞来飞去，还有鸟雀。她还喜欢一个人跑到操场上，看高年级的男生打篮球。坐在体育场的台阶上，拖着腮，沉默地看着那些大男孩在操场上奔来跑去。偶尔她也会想起肖楠生，以前她常常在篮球场上看见他，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在不同的学校。
就这样，日子在云淡风轻中缓缓地走过。
楼下的蔷薇开在。
踩在脚下吱吱作响的楼梯有了裂缝。
轰轰烈烈的大风吹过绿色植物时颠簸如起伏的海浪。等等
她开始用心去生活，也许是习惯了一个人。
a城的夜晚到处灯红酒绿，有时候，夏葳站屋顶，就会怀念乡下的古朴。她还是反反复复地怀念小时候的家乡，她想，以后要生活在能种种花、养养小动物的地方，最好跑原始森林中，到了晚上四周就沉静的跟古墓一样，不用吃安眠药就能睡的安稳踏实。
唐于给她留个地址。
她就给他写信。
跟他讲她想去的地方，在那里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长颈鹿举着细长的脖子啃食树上的嫩叶。灰猿呆在树枝上荡来荡去的。半空中横行着的都是闻所未闻的昆虫，它们的翅膀透明，犹如水中游动的薄纱。骑着马或者骆驼，穿着土著人的衣服也可以装扮成西部牛仔的模样，迎着朝露行走在苞米谷似的小山丘之间。河水很清浅，各种树木盘根错节。晚上，在小岛上过夜。星星从天空各个角落里涌出来，背靠着深蓝色的天空，眨着小眼睛。海水哗啦哗啦地冲洗着黑色的礁石。船就像是摇篮左右摇晃着，风从灌木丛中经过宛如动人的天籁。
第62章 重新开始（）
可是过了一些他之后，那些寄出的信被一一退出了。
偶尔唐于会给她打电话，知道他又搬了家，换了工作。他按时给她汇钱。
这段时间她跟肖楠生又走的近了。
肖楠生还是和以前一样，英俊帅气，并没有毁于失恋，他依旧是学校里优等生，依旧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比赛，只不过安静下来的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了。
开始时，遇到夏葳，会微笑着打招呼。
后来渐渐的话多了，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肖楠生经常去她家里跟她一起走做作业，他给她买食物，都是她爱吃的，他知道他喜欢吃话梅、坚果、麻辣烫、串串香
夏葳想，他和她的生活真的不一样，他始终都是阳光的，有活力的，天真烂漫的，所以潜意识里她羡慕他。
而肖楠生和唐于有本质的不同。他的家庭，让他的未来一片光明。他总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短而利落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他每年寒暑假都会出去旅游，他是小弄堂里出了名的好孩子。
这些，唐于跟他想好完全相反。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妨碍了他们的交往。他对她无微不至，给她的感觉却像是哥哥，就像唐于说的那样，是亲人的那种爱，怕爱情给不了他幸福。
隐约地，她开始理解唐于了。
周末他们会一起去看电影，或者去屋子后面的那条铁轨上玩，肖楠生扶着她的手，她走在铁轨上，他们一起在风中奔跑，在落日在唱歌，在没有星星的夜晚去山上捉萤火虫那段时间是她活的最轻松自在的一段。
第63章 吻（）
夏天的傍晚，夏葳洗了澡，从阁楼上下来，她穿了件粉红色的睡裙，头发湿漉漉的，穿着拖鞋下了楼。刚好肖楠生过来找她。
他给他买了很多的零食、食物和饮料，还买了几瓶啤酒。
他们坐在小客厅里对饮。
她用唐于给的钱，买了张二手沙发和一块颜色素淡的地毯，他们就坐在地毯上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夏葳很少喝酒，她的酒量不好，她喝了半听，就有些醉了，停下来托着腮靠在沙发上。
她的脸红扑扑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她看着肖楠生，突然想起，第一次来到这个家中时，他从后窗爬进来跟自己说话，还拿了很多零食，安慰说：“你别怕，有我呢。”
那时候的感觉真美。
想着想着，她突然觉得很难受，怎么多年来，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跟唐于好的时候就把他放在一边不理会他。
肖楠生说：“我明天要搬走了。”
夏葳一愣。忧伤突然就怎么呼啸而来，从九千米高空突然砸了下来。
“去年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明天开始搬，在城南，明天晚上就不住这边了。”
夏葳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又一次感到了绝望。生活真的很讽刺！刚刚开始的平静总是会被突然打乱。她看着肖楠生，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拿起酒一口气喝完，放下易拉罐。站在肖楠生的面前，扶着他的肩膀吻了下去。
肖楠生呆住了，他犹豫地回吻着她。
她的脸苍白而美丽，像夜风中的玉兰，脸上挂着了泪水，他很心疼她，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像一团火，他想起了半年前的夜晚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呼吸开始局促，有愤怒和渴望。
但是，他还有一些理智：“夏葳，我们别这样。”
第64章 一夜情（）
夏葳没有话说，继续吻他，她的吻细致而又忧伤。
肖楠生困惑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从来都主宰着自己的感情，他爱她，从他第一天来到小弄堂里，从他从窗口爬进来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睛，他就喜欢上她的，他发誓一定要娶她。可他做不了主。因为，他不知道她爱不爱自己？
要是你也爱我多好？他闭上眼，绝望地拥着她。
睡衣从她身上滑落在地上。她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问：“肖楠生，你爱我吗？”
肖楠生被震颤了，点头说：“是的，我爱。”
夏薇忧伤地笑了笑：“你是从第一眼看见我，就爱上我了，对吗？”
“是的。”
“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
夏葳又笑了，笑的很温柔，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说：“肖楠生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慢慢地躺了下来，闭着眼，顺手关了客厅里的灯。紧紧地抱着他。她的绝望像一只鸽子，从心头挣扎着飞起，翻山越岭为什么生命中那些跟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人，最后都只能成为过客？她试图留住他，她害怕了生离死别，对她来说，常常是生离就成了死别。
想到这里，她别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香樟树，泪水无声滑落。
第二天肖楠生搬走了。
那一整天，他都呆在她家里，他给她买了很多吃的，用的，帮她整理了房间，交待她一些生活琐事。
夏葳就坐在沙发上冷静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肖楠生收拾完之后，拍了拍手，一脸璀璨的笑容，蹲在她面前认真地说：“夏葳，我会回来看你的，一有空我就回来看你。”
夏葳说：“你好好读书，明年就是高考了。”
第65章 第一次爱的人（）
夏葳笑了笑。
肖楠生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他第一次觉得夏葳那样的冷漠、冰冷，似乎不像是以前他见过的那个人了，他从来没见她这样的表情，他一下呆住了。
她没有理他，慢慢地走回到小房间里，关上门，看着窗外乌沉沉的天空发呆。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天地。肖楠生跟在她身后，推开门看着她，看见他进门，她转过身子，说：“别看我，你走的时候，把门带好。”
她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比如，童贞，比如，一心一意地爱一个男人只跟他做一些隐私的事情。她看着西天的夕阳，想起了唐于，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背叛？隐约觉得对不起他。
肖楠生带着失落走了。她听见他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消失。
躺了一会她从床上起身，拿着拖把开始打扫房间，其实房间已经被肖楠生打扫过一次了，但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把用抹布把每个角落，每个地方都擦了一边。一边拼命地劳作，一边眼泪像决堤一样疯了般流淌。
她捂着嘴，蜷缩在角落里失声痛哭。
她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她长大了，生活逼着她成熟。
哭完之后，她拿了钱，去杂货店里买了包烟，买了酒，她第一次抽烟，呛的她接连不住的咳嗽，她流着泪抽完了人生的第一支烟。抽完之后，平生第一次喝了白酒，喝的酩酊大醉。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后来她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进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小卧室的床上，身上盖了条毯子，阳光透过窗帘安静地照进来。她才恍惚想起分明是醉倒在客厅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躺回到了床上。
她不知道是谁来过，她出去检查了一下，家里什么东西也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
她揉着太阳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第66章 唐于回来了（）
唐于是三天后打来的电话。
他说：“夏葳，我妈妈得了癌症，食道癌，病情恶化，晚期，我这边遇到些事情，医院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说做手术需要亲属签字，我不想回去看她，你去医院照看一下，你代我签手术协议，反正一切你看着办。我打算搬家，不想再接到类似的电话，我会联系你。”
夏葳说：“好，说你最近很忙吗？”
唐于说：“不忙，就是遇到的那些事情，比较棘手。”
夏葳记得她在医院里第一次看见唐于母亲的时候，那个广东女人正在听老掉牙的粤剧，唱戏的女人捏着嗓子高声尖叫，病房内乱糟糟的，叫人受不了。唐于的母亲就靠在床上，一脸微笑，咿咿呀呀地跟着一起唱。她大约四十多岁，穿着病号服，头发蓬乱，身形高大，被病痛折磨的一脸惨白，眼里充满的戒备和执狂。
夏葳站在门口看着她，怀里抱着一锅刚煮好的鸡汤。女人的眼睛和微笑以及嘴角的弧度跟唐于很像，看着她，她突然愈加地想念起唐于来。
“你找谁？”她问，淡漠的。
“我是我是唐于的朋友。”她支支唔唔。
“是不是她的女朋友啊？”她打量着她，突然温和地说：“快进来吧，是他叫你来的对不对？”
夏葳点了点头。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过些天会回来。”
“你叫我莫姨就可以。”她说：“你去跟唐于说，莫姨要死了，叫他赶紧回来见我最好一面吧。”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睛充盈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她拉着夏葳的手，很像一个温和而慈祥的母亲。
夏葳不知道怎么应答她，默默地坐在床边，把鸡汤倒出来给一勺一勺地喂她。
她的只能吃下很少的东西，而且是流质的，医生建议切掉食道。
第67章 人生的忧伤处（）
这对她说是折磨，她无法想象在身体以外用一根管子来维系生命。她是个爱美的女人，无法容忍一切不美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出现。
夏葳，开始每天下午一放学就往医院赶，她给她买水果，烧饭菜，洗衣服，听她发牢骚抱怨。自从住进生病之后她的脾气就越来越大，情绪起伏也比较激烈，一个月已经换了三个特护。她想着法地折磨着别人，她听难听的粤剧，把声音开到最大，她把身下的海绵垫揪成指甲大小一块一块地扔在地上，刚打扫完又弄的乱糟糟，她不吃药，把药扔在地上，用脚踩踏。她的脾气超级恶劣，对谁都大喊大叫，只有跟夏葳说的时候，才会稍微好一点，她央求她给唐于打电话，叫他回来，说她就要死了，看不到儿子死不瞑目等等，并且一点不掩饰地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夏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医生跟她说，莫原女士患了强迫症。叫她尽量顺着她。
夏葳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等他给我电话，我会跟他说。”
得到这个答案，莫原失望极了，朝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拒绝吃药，不配合治疗。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地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尖叫，抓着夏葳的手说，你让唐于回来吧，我求你了求你了。
夏葳觉得她很可怜。
有时候在病房里做作业，受不了难听的粤剧，就在耳朵里塞上棉花，她不吃药，也不强迫她，她把药丢进马桶冲掉，病到了这个程度，吃不吃药都一样了。
莫姨的病情持续恶化，理疗化疗令她的头发几乎全部脱落，她不敢照镜子，头上带着厚厚的帽子，对所有人发脾气。把给她挂水的护士狠狠地骂走，把水果狠狠地丢到医生的身上，甚至对夏葳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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