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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皇独宠:青梅皇后,休要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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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初酒恭顺道,“还是多亏了皇祖母的提点。”

    太皇太后又吩咐一旁的漱茜添茶,似不经意般地轻咳两声,又道,“这几日,孤总觉得身子不爽利,到了晚间时,又有些难以入眠。太后常说皇后按摩的手法很好,不如就请皇后给孤也捏捏。”

    “是,”温初酒柔顺地应道,遂起身绕到太皇太后身后,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太皇太后的肩上,力道时轻时重,倒的确让太皇太后觉得舒服。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享受,慢悠悠地说道,“难怪太后喜欢你,你这手法的确不错。”顿了顿,又冷不丁地问道,“皇后昨夜宿在了御书房么?皇后可是忘了,后宫妃嫔不得宿在御书房的这条规矩了?上一次也就罢了,那时候皇后刚入宫”

    温初酒听了此话,连忙收回手来,跪地道,“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不该留在御书房,扰了陛下理政,请皇祖母责罚。”

    太皇太后自然是不会立时就叫她起来,反而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问了身旁的漱茜道,“你说说,后宫妃嫔不得宿在御书房的这条规矩是怎么立的,犯了规矩,又是怎么罚的?”

    漱茜做了一副为难的情状,欲言又止道,“这”

    太皇太后呵斥道,“怕什么,孤让你说,你就说。就算有什么事,皇后也不敢怪到你头上去,皇后若是怨怼,只管记在孤头上就是了。”

    闻言,温初酒便又低着头,说道,“皇祖母肯训教臣妾,是臣妾的福气。臣妾怎么会记恨呢。”

    太皇太后道,“罢了,漱茜是入宫太久了,大抵也不记得犯了这条规矩,该怎么罚了。可孤可是记得清楚呢!”

    “来人呐,脱下皇后的衣袍,卸下皇后的凤冠,带去外面杖责三十!”

    温初酒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目光清冽而毅然地直逼着太皇太后望去,已然有内侍官从外奔了进来,七手八脚地来卸去她的凤冠凤袍。

    温初酒终归是被这些个年轻的内侍官抬到庭院里的长凳上,年长一些的两个内侍官执着长长的梃杖,一左一右地站在温初酒身旁。

    太皇太后此刻便站在舒康宫的主殿前,她微微眯着眼睛,望着趴在长凳上的温初酒,道,“打!给孤往她腰上使劲地打!”

    腰上?太皇太后这是要损了温初酒的根基去,叫温初酒往后都不能生养了么?何况,她最是得意的,何尝是这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呢。

    年长的内侍官高高举起梃杖,就要落在温初酒的身上时,却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扑在了温初酒的身上,替她生生地受了一杖。

    温初酒虽埋着头,却认得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

    温初酒惊呼道,“慕容凌夜!”

    果真是慕容凌夜来了,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伤害发生以前赶到。他怎么舍得温初酒被杖责呢?

    太皇太后也惊愕万分,立时叫停了杖责,又亲自上前来扶起慕容凌夜道,“皇帝,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比你的龙体还紧要的,你竟为了她”

    温初酒也从那长凳上爬起来,她亦十分担忧地看着慕容凌夜,那一杖可是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即便他把她护在身下,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梃杖落下后的震动。

    太皇太后冷厉地对着温初酒道,“谁许你起来了,给孤好好跪下!”

    温初酒自是屈膝跪了下去,却不想她这一跪,慕容凌夜也跟着跪了下去,冲着太皇太后道,“皇后是哪里做得不好了么,惹得皇祖母生气了么?孙儿替皇后给皇祖母赔罪。皇祖母若还不痛快,便叫那些责罚一应都罚在孙儿身上吧!”

第176章 听戏3() 
太皇太后叫杖责皇后,本就不是小事,何况连圣驾都惊动了,舒康宫中的动静自然是搞得阖宫皆知了。姜太后少不得要离了禧寿宫,去舒康宫走一趟。

    待姜太后到了舒康宫时,太皇太后将手上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一副怒不可揭的模样。太皇太后本就不大喜欢温初酒,此番温初酒又坏了傅霓嘉与慕容凌夜的好事,她迁怒的自然是温初酒,而不是慕容凌夜。

    可,慕容凌夜此刻就跪在舒康宫的殿前,还生生受了那么一杖,反倒让太皇太后觉得有些骑虎难下。

    姜太后见了这样的情状,也顾不上行礼,赶忙上前去,先斥责了慕容凌夜道,“这是怎么了,皇帝是做了什么事儿,叫你皇祖母这样生气。”姜太后一面说着,一面过去扶太皇太后,又道,“母后不必与他置气,倒把自个儿的身体气坏了,多不值当啊。”

    太皇太后看着姜太后,道,“你也是的,自己的儿媳妇都拿伏不住了么。叫她在孤跟前,让孤受气!”

    姜太后连忙顺着话锋道,“是,”又转身去看了一眼温初酒,故意做了一副愠怒之色,道,“皇后,还不快快回你的凤仪宫去思过,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温初酒心下担忧,轻轻说道,“陛下身上还有伤呐。”

    姜太后在路上就听说太皇太后动怒,伤了慕容凌夜,便吩咐着身边的锦秋道,“快请庄太医,给皇帝好好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慕容凌夜却冷冷道,“不必请太医了,皇祖母这边若无别的吩咐,孙儿也告退了。”

    这点伤,对于经历过沙场征战的慕容凌夜自然也算不上什么。

    但慕容凌夜语气中的那些冷硬,尽数听在姜太后与太皇太后的耳中,就愈发显得意味深长了去。姜太后心上尴尬,面上却依旧是摆着温和的颜色,扶着太皇太后的手,道,“母后,咱们不如先进去吧,外头到底是风大,免得再着了凉。”

    姜太后扶着太皇太后回到舒康宫的主殿中去,婆媳二人自有她们的话说去。

    而外头,慕容凌夜自然也再跪着的,他从地上起来,就去扶住温初酒。温初酒心上既是内疚又是心疼,问他道,“不然还是叫庄太医去紫乾宫给你瞧瞧吧,你这伤”

    温初酒说着,下意识去摸慕容凌夜方才被梃杖打到的后背,慕容凌夜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慕容凌夜却道,“不过是外伤罢了,我的身子骨你还不知道吗,伤不到内里去。可你别想闲着,这就去紫乾宫,你替我敷药去!”

    慕容凌夜说着,挽着温初酒的手,不由分说地一道上了他的御用龙辇。

    不远处,傅霓嘉与庄雨惜并行而来,恰巧撞上了这一幕。

    看着温初酒上了龙辇,傅霓嘉悲从心生,那日慕容凌夜让她步行着送他去御书房的委屈,又全然攀上心坎。

    庄雨惜自然也是不好受的,遂挽着傅霓嘉的手,道,“亏得你我听了陛下受伤,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连句问候的话都说不着,人家都已经上了那龙辇去了。”

    傅霓嘉蹙着眉,淡淡道,“陛下为皇后,一再开先例。陛下御用的龙辇岂是后宫妃嫔上的去的,御书房也不是后宫妃嫔可以留宿的。要臣妾来说,太皇太后罚皇后也并无错处可挑啊,可陛下,陛下竟然为了皇后,将那杖责给挡了下来!”

    庄雨惜亦点头道,“不顾太皇太后的面子也就罢了,到底是龙体安危,为了她竟丝毫都不管不顾了么?”

    傅霓嘉越想越觉得满心不甘,因而狠狠地握紧了双手,几乎要将一双手都捏断了。

    庄雨惜望着傅霓嘉一向温和的容颜上,也展露出少有的狠戾,便适时说道,“从前,皇后还未入宫的时候,虽说后宫中尚有四妃,本宫又在四妃之首,可谁不知道这后位实则是给嘉妹妹你备着的。”

    “嘉妹妹一入宫便封了昭仪,位分仅在四妃之下,其实就是等着嘉妹妹有了皇嗣,直接越过了四妃之位,坐了那中宫主位去。可偏偏多了一个温初酒,占着儿时陛下一句玩笑话,竟果真就敢入主中宫了去!”

    傅霓嘉被庄雨惜这么一说,着实挑起了心中的怒意,却流转着晶亮的眸子,问道,“贵妃姐姐方才说,皇后是因为陛下的一句玩笑话才入主中宫的?”

    庄雨惜点头,又道,“原来嘉妹妹还不知道么,本宫还当嘉妹妹早就知道了呢。其实啊,咱们陛下是个重信守诺之人。因陛下儿时与皇后在一处长大,就连后来,行军打仗时,也多与镇国大将军在一处,自然与皇后联系亲密些。”

    “就有那么一回,在军营之中,咱们这位皇后还真是有胆子,女扮男装潜入军队,非跟着陛下去打战。陛下怎么肯让一个丫头片子捣乱了行军计划,还要碍着镇国大将军的情面,少不得要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回家去。”

    “就是那个时候,陛下应承了她,若是那一战打赢了,便回来娶她。”

    傅霓嘉吃惊道,“那是多早的事儿了,陛下还是慎王的时候吧,今儿听贵妃姐姐提起来,似乎有些印象的。那时候,臣妾还未嫁入王府呢!”

    庄雨惜又点头,道,“是呀,嘉妹妹还未入王府呢。本宫也刚刚入王府三个月罢了。”

    傅霓嘉叹道,“那样久的事儿了,也值得她拿来说道么?”

    庄雨惜便冷然笑道,“倘若她不说道,也坐不上如今的皇后之位。”

    庄雨惜与傅霓嘉这样说着,眼看那龙辇远远抬去,便都慢悠悠地收回目光,二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傅霓嘉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臣妾还是先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庄雨惜轻轻嗯了一声,道,“本宫既然到了舒康宫了,也陪妹妹进去吧。”

    傅霓嘉应了声,却走在了前头,庄雨惜则默默地跟在后头。

    纵然庄雨惜贵为四妃之首,位分实则高于傅霓嘉。但关于向太皇太后请安一事,她还是聪明地选择了落后。她很清楚,太皇太后未必会将她这个贵妃放在眼中,但就一定会将傅霓嘉放在眼眶里疼着。

第177章 听戏4() 
紫乾宫中,慕容凌夜趴在柔软的暖榻上,露出精壮的后背,温初酒纤长的手指抚过那一片青紫,将清凉的膏药轻轻地涂上淤伤之处,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待膏药涂抹完了,温初酒还是忍不住担忧道,“要不,还是叫庄太医来瞧瞧,开些内服的汤药,喝下去,兴许好的快一些呢?”

    慕容凌夜缓缓从榻上起身,将温初酒搂在怀中,道,“不必了,你亲手上的药,比什么都有效。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温初酒只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胸前,手指却在他的襟扣上玩弄。

    慕容凌夜握着温初酒的手,又道,“你不必觉得不安或是歉疚,这事错不在你。是我将你留在御书房的,也是我不愿意按着皇祖母的意思,与傅霓嘉燕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傅霓嘉竟然敢对我用药!”

    “用药?”温初酒惊异地问道。

    慕容凌夜点头,垂眸温柔地望着温初酒,道,“实则,那一夜是你替我喝了那杯加了药的酒。故此,那一夜”

    温初酒面上腾地就红了,难怪她想了这么久,想不明白为何那一夜的自己,为何会这般出乎意料,且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本性。原来是药的缘故,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傅霓嘉的胆子真是大,敢对天子用药!

    慕容凌夜又道,“媚药这样的东西,大多是无色无味的,那天我几乎要被傅霓嘉给蒙了。可是她自己出卖了自己,她将酒奉到我跟前的时候,整只手都在抖。我只是很奇怪,以傅霓嘉的性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温初酒亦点点头,道,“傅昭仪确然是不像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慕容凌夜便说:“今日,我特地将皇祖母责罚你的事情传遍六宫,又特地在舒康宫前让你上了龙辇,我倒是想看看六宫之中,是谁先憋不住了?又是谁最着急着要去找傅霓嘉连枝同气,你猜我在舒康宫前见到了谁?”

    温初酒问道,“谁?”

    慕容凌夜道,“是贵妃!”

    温初酒蹙了眉,叹道,“终究是她呀!”

    慕容凌夜便又道,“是啊,终究是她啊。她到底是这六宫之中最容易得到药材之人,她的亲伯父就是时常在我跟前,为我医病疗伤的庄太医。”

    温初酒这才猛然醒悟般,惊道,“所以,你才不叫庄太医来给你疗伤的么?”

    慕容凌夜摇摇头,道,“并非这个原因,庄烨宁的医术,品行,我都信得过。他不会和贵妃联手来算计你我。但贵妃总有她的法子,总有肯为她谋划之人,且此人的医术还并不低微,否则调不出那样的媚药来。但,或许他的地位尚低了些吧。”

    温初酒正与慕容凌夜说着话,外头的婢子进来禀报,说是贤妃来了。

    温初酒立时从慕容凌夜怀中挣了出来,又替他整了整衣襟,道,“既然贤妃来了,你就见一见她吧。”

    慕容凌夜笑,故意逗趣她般说道,“你对贤妃倒是有几分不同之处,从前我若是见夏氏,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性啊?”

    温初酒冷哼,却并不作答。

    慕容凌夜便对那婢子道,“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请贤妃进来说话吧。”

    慕容凌夜的话音落下,不消片刻,贤妃果然步履婀娜,款款而来。

    今日的贤妃杜暄妍着了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的长袍,内衬一条宝蓝色宝瓶纹样的长裙,秀致而优雅。她的耳垂上依然挂着的是上回温初酒给她送回去的那对耳坠子,果然是寸步不离地戴在身边。

    杜暄妍屈膝跪在地上,同慕容凌夜和温初酒都行了一个十分周正的大礼。

    慕容凌夜抬了抬手,示意杜暄妍起身,赐了座给杜暄妍。

    夕烟捧来刚煮好的热茶,杜暄妍却只是把茶盏握在手中,并未立时就饮,倒是一双水灵灵的眸光关切地望着慕容凌夜,道,“臣妾听说陛下伤了,臣妾心中不安,便过来看看陛下。不知道皇后娘娘在此,恕臣妾搅扰了。“

    说着,贤妃又冲着温初酒微微低了低头。

    温初酒便笑道,“贤妃哪里话,陛下伤了,贤妃有心过来瞧瞧,也是情理之中。本宫倒觉得是本宫搅扰了贤妃的心意呢。”

    “皇后娘娘言重了。”杜暄妍再次垂首。

    慕容凌夜便道,“贤妃,皇后,都不必如此多礼了,眼下紫乾宫中也没有旁人,就像一家人坐着聊聊就好了。”

    杜暄妍淡淡地应了是,又道,“臣妾此番过来,除了担忧陛下的伤势以外。其实,臣妾还有一事想要禀告。”

    “哦?”慕容凌夜倒也疑惑了起来。

    杜暄妍还未说话,却先红了脸,道,“臣妾知道宫中有人在用合欢散这样的禁药!”

    慕容凌夜闻言,长眉挑了挑,而温初酒则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慕容凌夜却仿佛是意料之事,一派气定神闲地说道,“贤妃,你倒是与朕好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暄妍便又低头道,“是。”

    杜暄妍理了理思绪,又继续说道,“半个月前,臣妾抱着荣琼公主去御花园里玩耍。彼时,公主与臣妾正玩着藏猫猫的游戏。公主一时觉得好玩,便择了一处假山里躲着,等着臣妾找过去。待臣妾找过去的时候,公主正拾起地上一只银瓶子把玩。臣妾原以为不是什么紧要的瓶子,便由着公主去玩了。”

    “哪里知道,刚回到臣妾的馨芳斋,那小瓶子便从公主的手中滑落,撒了一地的白粉。臣妾只当是普通香粉,便叫宫中的女子随意拾掇起来。那拾掇白粉的婢子唤作碧滟,不过半个刻的时辰,就露出了不堪的情状。”

    “臣妾这才起了疑心,便叫了司药房的允言嬷嬷过来查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着实令人大骇!竟是合欢散这样污秽的赃物,好在只是染在臣妾宫中的一个女子身上,臣妾都不敢想若是染在公主身上”

    “陛下,咱们的荣琼公主,才不过四岁啊“

    慕容凌夜闻言,已是心中大怒,但他的面上依旧保持着惯常那种温润的颜色,淡淡说道,“朕会让人好好查查的,究竟是哪些个混账敢在宫中用这样污秽的东西!”

第178章 路1() 
杜暄妍从紫乾宫退出来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绵绵如柳絮般的雪花。

    杜暄妍摊开掌心,让一片雪轻盈婉转地落在掌心,感受到那一丝凉气沁入吹弹可破的肌肤,渗入她原本温热的血液,直达她的心扉,悠悠地感叹道,“路,我给皇后都铺好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得顺当,走到最后呢。”

    念萍将一件云锦累珠披风披在杜暄妍的肩上,道,“贤妃娘娘,您不是一直都不愿参与其中么,今儿怎么忽然想起,要将这合欢散的事儿告诉陛下了呢?”

    杜暄妍将手掌握住,紧紧地合上,雪花在她的掌中化作水珠,一颗一颗地滴落。

    而后,杜暄妍抬手摸着耳垂上悬下的赤金点翠蝴蝶坠,缓缓说道,“因为皇后帮我寻回过这对耳坠子,我欠她一个人情,总归是要还的,倒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还了吧。”

    念萍担忧道,“可是,那真正使用合欢散的人,怕是要恨毒了贤妃娘娘您呢。”

    杜暄妍漫不经心地笑着,又道,“哪怕没有我,陛下也早就猜到了幕后之人不是么?没听御前的小应子说么,那天在御书房中,陛下只叫留下了酒,却把献酒的傅昭仪给赶了回去,我便猜了那酒肯定是有问题的。”

    “其实,陛下心底也很清楚,始作俑者分明就是庄雨惜啊,故此,他才没有真的降罪于傅昭仪啊。至于,陛下为何没有立时处置了庄雨惜,别说我想不明白,只怕皇后也未必能明白吧。”

    “况且,我怕贵妃什么呢?她虽是四妃之首,我总归还是贤妃,她想动我,也没有那么容易的。反倒是我若想动她,她未必就能逃得开。”

    念萍扶着杜暄妍,上了那步辇去,也跟着叹道,“是呀,贵妃与庄医正过从甚密,却被咱们馨芳斋的碧潋给撞破了。贤妃娘娘若是有心将此事揭露了,贵妃怕是要遭殃了呢。”

    杜暄妍在步辇上坐好,幽幽地说道,“碧潋终归只是看见庄医正在御花园中将一个银瓶子交给了贵妃而已,其实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们并不能确定。”

    念萍点头,道,“是呀,可是贤妃娘娘,您今儿怎么敢跟陛下说那瓶子里的就是合欢散呢?”

    杜暄妍莞尔,不以为意地说道,“其实,后宫嫔妃若是无病无痛的,找个医正,或是尚药嬷嬷私下悄悄求些养颜的膏子也很正常。我便特地去她的菁华宫走了一趟,故意提及御花园撞见了庄医正,她神色有异便罢了,却急忙忙地下了逐客令,像是怕我瞧见了什么东西似地。”

    “我便想那瓶子里的东西绝非是什么普通的膏子,也许是贵妃的时运不济吧。后来,我出了菁华宫时,竟看见院子里,紫蕾正拉着一个小婢子,那满脸通红,眼光迷离,身体发软的模样。我便猜出了几分,她们可能是拿那个小婢子试药呢!可,我本不愿掺和其中,便也就没有命人去跟着紫蕾她们。”

    杜暄妍说着,又几分嘲讽,道,“谁能想到一个素来温婉多娇的贵妃娘娘,为了博得圣宠,竟敢用了这样污秽的东西,甚至在自己宫中的女子身上动了手脚。其实,想要这件事水落石出,只要将那个被试药的小婢子寻了出来,一切都明朗了。只怕,庄雨惜也未必肯交出那个婢子,又或者早就将那婢子处置了。“

    念萍听到此处,迷惑不解地问道,“原是如此啊,可贤妃娘娘为何不将事情原委,与陛下说个清楚,却还要拿咱们荣琼公主做了这个幌子呢?”

    杜暄妍便蹙起眉宇,略有些无力地叹道,“在没有寻到那个被试药的婢子前,我说的这些,也都只是无法立足的猜测罢了。更何况,那瓶合欢散如今被藏在哪一处,我也还未明了。再者,贵妃始终没有亲手对陛下下药啊,她只是利用了傅昭仪而已。那么,我去将事情挑明了,也未必能够将贵妃怎样,反倒是让贵妃先有了防备,打草惊蛇了。”

    “另外,只有说荣琼接触了这样污秽的东西,才足以让陛下动怒,才足以让陛下下定决心去彻查此事。”

    念萍这便说道,“可奴才看着,今儿陛下的样子,倒不像是动了怒啊。“

    杜暄妍摇摇头,道,“不,陛下其实早就愠怒了,只是因为我提起殃及了荣琼,才让陛下更觉得不能姑息了幕后之人去。”

    念萍又说道,“这件事,到底还是咱们贤妃娘娘看得最明白。”

    杜暄妍却低头,轻叹道,“我虽不愿与她们争来斗去的,可总归是身在后宫,想摘干净却是不能的。我想办法笼络了小应子,叫他将御前的事儿一样不漏地说给我听,不过是关心陛下,想知道陛下过得好不好,倘或陛下过得开怀,我便也安心了。哪怕陛下未必能想起我,想起我们的荣琼。”

    念萍便劝慰道,“陛下怎么会忘了您呢,您瞧那紫乾宫是谁都进得去的么?除了皇后,便也只有贤妃娘娘您能去了。”

    杜暄妍淡然一笑,道,“是啊,终归陛下也给了我荣琼啊。”

    说话间,杜暄妍与念萍已然到了馨芳斋门前。念萍将杜暄妍扶下步辇,那一身花衣的小公主,已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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