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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凤华:锦绣嫡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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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没有疑议,闻声而退。
萧风便这样托着芷澜,步子沉重的往慈宁宫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痛不可当却无可奈何。
高翔面色凝重的托着黄杨木云纹托盘,缓缓的走了上来。
太后正与宫嫔们说着话,看他进来,不禁有些疑惑:“手上捧着什么?”
近处的宫嫔眼尖,瞧着似乎是一根银簪子。还未开口回太后的话,却见高翔已经躬着身子走上近前去了。
“回太后,是一根银簪子。”高翔言简意赅,铿锵有力:“御花园有一侍婢辣手行凶,刺死御膳房公公,这簪子正是凶器。”
兰昕眉心一跳,顿时敏感起来。
“哦?”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会有此事?”
第八十六章:愁云惨淡万里凝()
高翔会意,连忙往前走了几步,正停在高阶之前,拘着礼呈起了托盘。雅福缓步走下来,取了托盘里的银簪子,恭敬的递给太后。“太后,请您过目。”
兰昕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那银簪子于空中划出的银弧,想也不用想,便知是谁的了。太后还真是先下手为强啊,真就不怕皇上积怨么?
“哀家看着倒是眼生,没什么印象。”太后狭长的凤目光彩澹然,似乎没怎么在意。
雅福最知道太后的心意,对高翔不满斥责:“于紫禁城辣手行凶,无论基于什么缘由,都不得轻纵,发落了就是了。何必把这样的事儿拿来说,凭白的添晦气。”
“嗻。”高翔应了一声,却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动。
心里有些不痛快,兰昕明知这个宫婢的名字呼之欲出,偏是太后还要装腔作势的不闻不问,佯装不知,吊足了胃口。
“得了,你下去吧。”雅福从太后手里接过银簪子,重新搁在托盘上,对高翔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黄蕊娥奇怪,伸着脖子去看那托盘上的银簪子,可还是没有看清楚。
高翔略显得为难,眼尾瞟了皇后。经过身旁时,他似乎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为能让人看清似的。
兰昕没有说话,高凌曦也同样闭口不语。
苏婉蓉似乎有意的转开脸去端茶来喝,*。
黄蕊娥是早就想看个清楚了,好不容易等着高翔走过来,她双眼发直的紧紧盯着簪子,恨不得能扎进眼里。“且慢。”
太后的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很短的一瞬间又散去。“仪嫔是怎么了,莫非认得?”
“回太后的话,臣妾的确觉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呢。”黄蕊娥认真道。
“嗯?”太后不禁诧异:“宫婢的东西,妃嫔怎么会认得?难不成是近前伺候的侍婢?”
高翔这才为难的转过脸来,愧疚道:“回太后的话,奴才方才没经同意,不敢答话。这会儿您问起,奴才也不能隐瞒了。正是皇后娘娘身边芷澜姑姑的东西。”
“芷澜的?”黄蕊娥惊讶的复问一句。“怪不得臣妾看着如此眼熟呢,原来是芷澜的。”心里的厌恶一点点的往上拱,犹如破土而出的春笋,让人难受极了。黄蕊娥只在意了自己的情绪,一时忘了掩饰小心思,巴巴盼望着芷澜死的意愿显而易见。
兰昕有些难以置信,连忙唤了高翔过来:“拿给本宫看看。”
雅福沉吟不语,却飞快的与太后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凑巧就让其其格瞧见了,事实上,其其格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太后身上。存心等着看太后会弄出什么名堂来,毕竟昨晚夜幕降临之前,芷澜侍寝的消息便了来。想必太后也心中有数。
高凌曦这才明白过来,太后是冲着皇后来了。只是她却没有旁人这么幸运,还未曾知道芷澜侍寝的事儿。而使她心情欠佳的缘由,不过是皇上未曾在勃然大怒之后,来寻求她的安慰而已。想了想,高凌曦还是替皇后说了句话:“臣妾怎么弄不明白了,芷澜好端端的,怎么会刺死一个小太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的确是芷澜的。”兰昕早就知道是如此,依然给足了太后面子,郑重其事道:“臣妾并不知究竟,还望太后恕罪。”言罢,她起身朝太后福了福,严肃道:“敢问高公公,芷澜可曾捉拿?本宫必得当着太后的面,审问清楚方才可安心。”
高翔摇了摇头,略有些低靡道:“让她给跑了,现下侍卫们正满宫的搜查呢。”
“跑了?”黄蕊娥没好气儿道:“旁的不伶俐,不成想这丫头腿上还有些功夫么。”暗语则是,昨个儿才攀上皇上的床榻,今儿又学会杀人越罪了,到底不可小觑呢,得亏了皇后娘娘的精心*。
只是转念一想,又发觉太奇怪了,倘若侍寝是真的,那么她擎等着册封的旨意不就好了么,杀人又为哪般?
黄蕊娥想不明白,少不得去睨了陈青青一眼。陈青青身份低微,于太后面前一味只能低眉顺目,遂未曾发觉有人看自己,还陷在自己的千思万绪之中,无法自拔。
太后冷哼了一声,对皇后道:“哀家也闹不明白,这后宫是怎么了。皇上新帝登基未久,未曾选秀,你们都是伺候在跟前儿的旧人了。少说也是三年五年的情分。怎的就不晓得为皇上分分忧。家和万事兴啊,家里都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了,让皇上怎么兴国事?”
这话说的高凌曦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芷澜刺死了小公公和皇上理政有什么干系。然后太后的脸色阴沉下来,皇后的也不见得好看,她又不能随性而问,只好佯装明白。既然皇后已经起身告罪了,她身为贵妃的也没理心安落座,遂随着起身,领众人福道:“臣妾等侍奉圣驾有所疏失,还望太后降罪。”
还未等太后开口,门外的小太监奏报:“御前侍卫副总领萧风带人犯求见太后。”
众人均为之一震,纷纷转首凝视着正殿朱漆门方向。
太后对雅福点了点头。雅福肃清的嗓音,不疾不徐道:“带进来。”
兰昕显然没有料到,缉拿住芷澜的人,竟然是萧风。且说萧风竟然这样冒险,将芷澜带来太后凤驾前,存心是不想留下她的性命了。从前在不知晓芷澜身份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喜欢这个女子,可转眼翻脸竟比翻书还快,满腔的情意真就能摒弃的了无痕迹么?
还未等兰昕想明白,感慨人情冷暖一番。萧风已经拖着昏迷之中的芷澜,走了进来。“奴才萧风,恭请太后圣安。”
“她怎么了?”太后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显然是瞧着芷澜昏厥有些诧异。
萧风缓慢的跪下,将人搁在地上,才道:“人犯反抗,缉拿的过程中被奴才击倒晕厥,应无大碍。”
“雅福。”太后看了一眼手边的茶盏。
雅福恭敬道“是”,端起茶盏兀自走下来,一盏温热的茶水尽数泼在芷澜脸上。下手的同时,雅福正色道:“启禀太后,芷澜的脸上有许多血点子,应该是把簪子扎在人身上,溅到的。”
太后并没有听从雅福的话而下结论,反而是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说是她杀了小公公,可有人看见了么?除了这满脸满身的血点子,和那根银簪子,还有什么佐证?”
萧风并不见慌张之色,反而是从容镇定,胸有成竹道:“回禀太后,当时有巡查的侍卫经过,正巧听见被刺的公公呼救,遂连忙赶了过去,正看见芷澜将簪子从受害公公的胸口拔出来,丢进了一旁的湖水里。
芷澜随即逃脱,侍卫未能将银簪子捞起,也实在顾不上去追芷澜。可当时的情况,侍卫看得一清二楚,必然不会认错了人。”
兰昕只觉得悲凉,索性是一盏茶未曾将芷澜泼醒,否则她听见这一番话,当是什么滋味儿啊?情分不在,良人就快变成仇人了,真是巴不得她死。怎么自己就没认清楚,这萧风竟会是这样的人?
黄蕊娥接茬道:“难怪这簪子这么干净,连一点血渍也看不到,原来是毁尸灭迹啊。”
太后睨了她一眼,略有些不悦。
“臣妾多嘴了。”黄蕊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认错,恭顺的垂下眼睑,可心里的气儿还是往上蹿腾。怎么就不是这个芷澜给小公公刺死呢,真是苍天无眼。
苏婉蓉倒吸了一口凉气,狐疑道:“这怎么会呢,芷澜平日里待人温和,又是皇后娘娘近前伺候的得脸姑姑。在奴才里面,也算得上有头脸的半个主子了。哪有小公公敢得罪她的,即便是真有过节,她怎么不能处罚了,非要自己亲手刺死对方。太后,臣妾觉得,事情未免太蹊跷了,不若等芷澜醒过来,好好问问清楚吧。”
听着纯嫔娇滴滴的话音儿,太后只觉得耳畔莺啼,悦耳而舒心,锁着的眉头,轻轻的舒展开。“纯嫔心善,说的话也不妨道理。只是哀家赐的茶也泼不醒这芷澜,倒是难办了。”
雅福含笑,恭顺道:“太后不必忧虑,奴婢有的是法子弄醒这丫头。”言罢,雅福半蹲下身子,右手拇指死命的按住芷澜的人中穴,力道之大,没有片刻功夫,芷澜还真就醒转过来。
“救我,救我”芷澜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惶恐不安的话。“救我”她还未曾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已经挣扎着想要跑了。“痛”
萧风当即攥住了她的腕子,冷着脸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岂容你放肆叫嚣,还不快向太后请罪。”
“太后?”芷澜囫囵身子爬起来,一眼就瞧见了高高在上的太后。以及立在身前的诸位主子,她的心揪的险些停跳:“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奴婢没有杀人,奴婢没有杀人”
第八十七章:不要人夸好颜色()
“别急着辩解,好歹你也是宫里出去的丫头。瞧瞧你自己,蓬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太后极为不满,眼尾凝结着锐利的冰棱,像毒箭一般锋利的让人心颤。好像会忽然随着她的目光,嗖一声飞过来,刺在人心上。
芷澜随即软了下来,还未闹明白傅恒怎么会临时变卦。明明说过会将她藏起来,为什么又要打昏了她送来这里?难道是他看出自己妄图向皇上求助的心意么?还是决意要处死自己,以彰显皇后的清白?
萧风见芷澜总算平静下来,失了挣扎的力道,也不免松开了手。“若是太后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告退了。”这一句话,近在耳畔,似乎是特意提醒了芷澜,他在身侧。
“萧风”芷澜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差点将自己手腕扭断的人,竟然是萧风。难道是她将自己送来慈宁宫的?窒闷加之愤恨,芷澜的双眼险些喷出火来:“是你送我来慈宁宫的?”
兰昕轻咳了一声,缓慢的转过身来:“萧风,你先下去吧。”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杀人。”芷澜不敢去看太后,却以为皇后宽惠,或许会救下她这条性命。万般无奈,命悬一线时,她亦唯有跪着爬向皇后,伏在皇后的脚边,颤栗哀哀苦求。“是那个小太监,他要杀奴婢,是他要杀奴婢。奴婢慌乱之中,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不知怎么就刺在他身上了。皇后娘娘,您要信奴婢的话啊,唯有您才能救奴婢了。”
“宫规岂同儿戏?”兰昕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浮动,反而是很平静的看着跪在脚边的可怜人。“无论是什么缘由,你都亲手刺死了人。有人亲眼瞧见你将银簪子刺进内侍监的心口,簪子是你扔进湖里的,现在当着太后的面儿,你也亲口承认了实情。还来求本宫做什么?”
太后不动声色的看着皇后,总觉得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皇后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皇后娘娘,难道您也觉得奴婢该死么?”芷澜有些绝望,她知道皇后的性子,以为皇后为了皇上,或许会保全她一条性命。却原来,她竟浑然忘了,皇后也不过是女子,女子最擅长的莫过于妒恨。或许天下间根本没有哪个女子,真心能容忍自己的夫君枕边,睡了旁人。
目光落在芷澜满是鲜血的手上,高凌曦下意识的遮住了口鼻,略微蹙眉偏头,止住恶心。自从那一日见了窗棂上的血迹,她便再见不得那嫣红的血腥,看着心就止不住颤抖,生生的难受。
然而身为仅次于皇后的贵妃,高凌曦亦不能只看不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调整了自己的心绪,诚然道:“太后,臣妾以为,此事既然查明,就交给慎刑司发落吧。您实在不必费心,凤体要紧呐。”
太后长长一叹,满面倦容:“慧贵妃所言不错,哀家是该以身子为重。可后宫出了这样的事儿,三言两语就发落了,倒显得哀家轻率了。他日皇上若是问起,哀家怕哑口,无言以对。”
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太后欲将难题丢给皇后,遂惆怅一叹,为难道:“皇后,芷澜始终是你的侍婢。哀家以为,既然是你的侍婢,理当交给你好好问问清楚。虽说杀人偿命,触犯宫规罪加一等,可她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莫非是真有内情不成。哀家倒不是怕冤枉了她,反而是怕皇上怪罪,就劳你辛苦,在哀家这慈宁宫里,一查究竟吧。”
言罢,太后微微阖眼,似乎无力一般的倚在凤椅靠背上,再没有半点动作。
高凌曦有些发懵,心里疑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怎么处置了一个宫婢这样的事儿,皇上还会不悦还要问责呢?到底太后的心思是怎么样的?就因为芷澜和皇上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甚至是皇上的暖床婢,所以皇上对她这样上心么?
也不会啊,皇上若真就是在意这个宫婢的,何以不纳了她?高凌曦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为自己想不透而焦虑,更为自己看不明而忧心。都什么时候了,所有人都剑拔弩张,有备而来,唯独她傻愣愣的摸不清状况。这不是要命的事儿么?
可惜,无论高凌曦有多么想知道,都没有人能在此时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臣妾遵旨。”兰昕临危不乱,愈发彰显大家闺秀的气度。她早就知道,惹恼皇上的话,是不会从太后嘴里说出来的。太后就是存心要看好戏。一旦自己下了懿旨,发落了芷澜,便是覆水难收的罪过了。即便皇上表面上无话可说,可心里会不疑惑自己是存心的么?每每想起芷澜的种种好来,皇上就不会记怨自己的决绝狠辣么?
心里不可能不紧张,兰昕的每一根弦都绷的快要断了。身子僵硬的不行,站久了,头晕腿麻,浑身不自在。亦唯有强忍着难受,问责道:“芷澜,究竟你因何要刺死那名内侍监。前因后果,从实说清。”
“皇后娘娘要发落便发落,奴婢没有什么可说的。”芷澜一双眼又红又肿,心里的畏惧渐渐顺着泪水流淌干净了,剩下的唯有恨意。亦只有恨才令她咬牙切齿的跪稳在地,从容不迫的迎上了兰昕眼底看不清的目光。
“倒是个硬朗的。”黄蕊娥抖了抖手里的绢子,若有所思道:“自古宫女与太监口角、动武的事儿就屡见不鲜。莫不是芷澜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经那太监的手办了,现下两不相认,于是就杀人灭口了吧?”
金沛姿一直忍着不说话,就是顾及太后的情面。可这黄蕊娥未免越来越过分了,这明显是说皇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吩咐了芷澜去办。芷澜为保住自己的主子,才抵死不肯认承,斩草除根。好像杀人的根本就不是区区的一个宫婢,反而是堂堂的中宫皇后。
司马昭之心,真是岂有此理。金沛姿看了一眼安详假寐的太后,攥了攥拳,冷冰冰道:“仪嫔多虑了。臣妾倒是觉得,越复杂的事儿,往往越简单。复杂的不过是人心,简单的才是实情呢。芷澜刺死公公就是实情,摆在台面上显而易见。仅此而已。”
顿了顿,金沛姿微微一笑,唇瓣柔软的似能滴出水来:“还是仪嫔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背面有旁人看不见的事儿?那臣妾可就得洗耳恭听。”
“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兰昕并不理会身后的人,因着此事纷争迭起。目光一直停留在芷澜身上。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了。虽然明知道会得罪皇上,会使龙颜不悦,可兰昕不得已也得这么做。
否则,谁知道太后还有多么凌厉的手段,将所有的罪责强加在自己身上。兰昕没想一直把持着后宫的权势,她可以孝顺的听从太后的吩咐,只要这些都是对皇上好的就好。可惜太后的心太狠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她要的是傀儡,而不是孝顺。
芷澜仰起脸,灵动的眸子缓缓转动,尽是凄然的泪光。“皇后娘娘,奴婢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奴婢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公公,实在没有理由杀他。是他想要奴婢的命,从乾清宫出来,他就一直尾随着奴婢。直到御花园时,他见无人就对奴婢下手了。”
高凌曦险些惊呼出声,生生的忍住,却奇道:“你从乾清宫出来?一大早的,你去乾清宫做什么?”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均尴尬不已。
连奓着毛如同斗鸡一般的金沛姿都软成了茄子,霜打的蔫垂下来。
苏婉蓉怄红了双眼,努力的看向旁处,却难掩伤心。她很想告诉慧贵妃,真就是难以启齿。虽然当初已经料到,芷澜必然会攀上龙床。她还特意让小丁子准备了药,给皇上送去,为的就是成其好事。
可她没有想到,皇上根本用不着她来准备什么。小丁子给陈进忠拦在了宫门之外,皇上那么迫切就
让皇后难堪的目的是达到了,可苏婉蓉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兰昕不知道如何回答慧贵妃的疑问,只听见梅花赞流苏窸窸窣窣的响动。她知道自己的心也不宁静了,如同风掠过的湖面,好听点说就是涟漪晃动,波光粼粼。难听的说,她自己也拈起了酸吃下了醋,再不是那么从容宽惠了。
心一揪一揪的疼。皇上要了她,皇上要了芷澜,原来他真的是为了保全芷澜,才将她赐给自己为婢的。兰昕竭力保持着平静的样子,没有人能看见她身上因为心寒而竖起的汗毛。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高凌曦心道不好,连连寒噤:“到底是”
“慧贵妃娘娘还不知道么?”黄蕊娥兀自往前走了一小步:“臣妾还当着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呢。”
若是平时,高凌曦肯定会笑意吟吟的道一声不知。可此时,她已经耗尽了心力,语气难免不那么温和:“别兜圈子了,仪嫔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八十八章:何不于君指上听()
黄蕊娥睨了芷澜一眼,似笑非笑道:“贵妃当臣妾想说什么呢?不过是某人的黄粱一梦,自以为飞上枝头一朝荣华了,谁知脚才离地,还没扑腾几下,就掉下来了。简直可笑。”
飞上枝头,一朝荣华。高凌曦品着这一句话的含义,心里只觉得不是滋味儿。已经说的这般露骨了,她哪里还有听不出来的道理。疑惑的时候心里动荡忐忑,真是知了真相,反而没有什么好嘀咕的了。“命数如此。”高凌曦眨一下眼,黑曜石般的眼珠一瞬间看不见了,却让人习惯性觉得她是在微笑。
兰昕并不理会身后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以怎样的面孔奚落或是讥讽,揶揄或是轻践。她只想为皇上安定后宫,维系好与太后这一份有些畸形的母子之情。牺牲芷澜,或许是最简单奏效的法子。
唯有她这个当皇后的愿意认输,无条件的服从于太后的懿旨——哪怕是未曾宣之于口的,才有可能换来后宫短暂的宁和。兰昕将心一横,轻轻对锦澜点了点头,示意她按之前的吩咐办。
兀自轻轻叹息,兰昕依旧不露声色,却语含惋惜对芷澜道:“依着宫规,于禁宫范围内辣手行凶,诛杀内侍监,你的罪行足以诛连亲族。但本宫顾念你在宫里、府中伺候经年,功劳不浅,决意不予以深究。看在这些年的主仆情分,本宫再赐你一条恩旨,不必问斩,留你一条全尸。”
金沛姿不由得沁出冷汗,皇后的意思显然是要发落了芷澜。她明明知道皇上的心意,为何还要铤而走险?难道畏惧太后的威严更胜于皇上的龙威么?怕就怕贪心不足蛇吞象,太后未必肯见好就收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非但没能讨好太后,反而连皇上也得罪了。岂非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越想,金沛姿越难以沉默,她抬眼看一看依然假寐的太后,道:“皇后娘娘,此事是否从长计议,毕竟还有好些疑点”虽说苦劝未必奏效,金沛姿还是本着谨慎之心,轻声提醒了这一句。
“休要再言,本宫已经有了决断。”兰昕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再牵连旁人进来。毕竟太后的心思难以捉摸,谁知道她下一次又会择了谁来抵祸。可能金沛姿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碍眼的芒刺呢。
高凌曦迟缓的闭上眼睛,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她不知道能说什么,索性闭口不言,反正昨晚上的事儿,她没有听见确实的话,宁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安自己的心。
晃看了一眼,这慈宁宫正殿上的摆设,不是沉香木的,便是金丝楠,虽说有些年头,款式陈旧了些。精湛的雕工与绝好的材质却足以弥补缺憾,彰显皇家的威严与奢华,兀自缭绕着一股令人倾心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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