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选美小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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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惹我们宋小姐不高兴？”他微眯着眼睛，用刀子般的目光盯着场务。

　　　　“这，这”场务看看赵世泽又看看宋青桐，没想到这宋小姐还有这么个靠山，早说啊！早点说哪里还会有这种误会。

　　　　宋青桐道，“无事，眼睛里进了东西。”

　　　　“对！宋小姐眼睛里进了东西，我正想要给她瞧瞧。”场务谄媚的笑道。

　　　　“场务，我的眼睛已经好了，里面只是进了一只小飞虫罢了，刚才真是谢谢你。”宋青桐拿帕子擦擦眼睛道。

　　　　场务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青桐，我跟朋友正在底下看比赛，谁知道竟然看见了你。”赵世泽当时真是一脸的惊喜，这大约就是缘分。

　　　　他们二人有缘才会次次都能相遇。

　　　　“徐场务，我跟宋小姐是很好的朋友，谁敢欺负她那就是在欺负我！”

　　　　徐场务连连点头，“您放心，宋小姐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赵世泽点点头，“没什么事你就先去，我跟宋小姐还要好好叙叙旧。”

　　　　“你们聊。”徐场务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顺便将门贴心的给关上。

　　　　宋青桐问道，“徐场务看上去好像很怕你，冒昧问问，赵先生是做什么的？”

　　　　“在大学当教授，教外文。”

　　　　赵世泽长得很斯文，平日里总是西装革履，脚上的黑皮鞋锃亮。

　　　　他教的是法兰西文，这个语种会的人不算多，能当上大学教授完全是意料之外。像他这般的人，既不想即成家中的祖业，又不想去军队历练，游戏人间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精力去挑战如此繁重的工作。

　　　　复旦大学教授挺多，他不一定是最吃香的那一个，但他一定是最轻松的那一个。

　　　　宋青桐心中有些惊讶，年纪这么轻就能当上教授，应该是有几分真才实学。

　　　　“上次见面，我总觉得跟宋小姐一见如故。”赵世泽笑容亲切，只是眼神如豹子一般充满了掠夺。

　　　　宋青桐对这些肢体语言比较敏感，赵世泽怕是对她不怀好意。

　　　　“许是您见过跟我长得像的人，我还要继续去参加比赛，就不跟您多聊了。”宋青桐找了借口想要离开。

　　　　赵世泽一愣，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宋青桐不是应该满脸娇羞的与他“交朋友”吗？

　　　　莫非是想要欲擒故纵？

　　　　“宋小姐看上去并不缺钱，参加选美比赛是为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赵世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充满着诱惑。

　　　　宋青桐皱皱眉头，这人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用了，我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钱。赵先生那么喜欢帮助别人不如多去帮帮街上的乞丐。”宋青桐语气淡漠道。

　　　　赵世泽没想到这世上竟也有不接受权利与金钱诱惑之人，经验告诉他不接受诱惑定是他给的筹码不够多。

　　　　宋青桐一回去就发现化妆室的气氛不太对，一位正在擦粉的妙龄女郎朝着她轻蔑一笑，对着镜子道，“这年头，为了抢风头某些人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人要脸树要皮，人若是不要脸可不就天下无敌了吗？”

　　　　说完后，妙龄女郎讽刺一笑，接着整个化妆室的女人都捂着嘴笑起来，边笑边指指点点的看着她。

　　　　宋青桐走上前围着该女郎转了一圈，妙龄女郎不自然的撩起她的长发怒目而视道，“看什么？我刚说的就是你，我要是你呀早就主动退赛了，怎么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宋青桐望着她的眼睛道，“刚才在背后推我的人是你吧！脸比城墙还厚的王小姐。”她的声音不算大可周围的人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她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都想要看热闹。

　　　　这谁推的谁她们不知道，她们知道这两个人不管少了哪一个都对她们有好处。

　　　　妙龄女子眉毛上挑，随机大声道，“空口白牙的谁信啊，再说了我好端端的推你做什么。在坐的姐妹们你们有谁看到我推她了？”

　　　　妙龄女郎姓王，在百乐门的艺名是红玫瑰，这玫瑰看着虽美却是个带刺的。情商颇高，终日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如鱼得水，可惜那些男人都只是想跟她玩玩却没有一人愿意真心娶她。

　　　　以前倒是有个愣头青愿意娶她，带她脱离所谓的“苦海”。可惜愣头青的父母不答应，还给了她一大笔钱，又“无意间”让愣头青看到她跟别的男子表演活春宫。这嫁人的美梦也就此破灭。

　　　　王小姐整日寻欢作乐，从未觉得这种生活有何不好，只是夜深人静时难免感到悲凉。她这次参加选美大赛不过是受人所托，等事情结束后她得到大笔的金钱便回乡下找一山野村夫过平凡的生活。

　　　　最近她迷上了吸大烟，刚开始只是尝尝麻痹痛苦，后来逐渐上瘾一天不吸都觉得活不下去。时间一长以往攒下的金钱也都消磨殆尽，最可怕的是让她的皮肤变得干瘪，肤色整日都带着青，以往的美貌也不复存在。只能每天靠擦粉遮盖，假装自己依旧是那个百乐门的头牌。

　　　　客人们原本就是迷恋她的美貌跟身体，这会再跟她夜夜笙箫也觉得索然无味。

　　　　有一位他的常客甚至再跟她同床共枕一晚以后说道，“这般松松垮垮真是一点劲都没有！”

　　　　说完后便朝着她的脸上扔了五十法郎，头也不回的走了。

　　　　客人们又转身去追捧比她更为年轻貌美的白玫瑰。没了金钱没了客人的追捧她枯萎的速度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加迅速。

　　　　直到有一天她以前的恩客找到了她，请她去参加选美大赛，顺便在找机会将宋青桐逼走，事成之后她将会得到一大笔的金钱。当时她就答应了，做舞女这一行的从来都是将良心抛开。她年轻时也曾害过不少人，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学生罢了，她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这简直就是一件她上掉馅饼的好事。

　　　　宋青桐看了看她的红指甲，又看看她身上穿着的暗红色旗袍，“王小姐脸皮这么厚自然是不会承认，不过也没事，我最擅长撕厚脸皮之人。王小姐难道就不觉得自己身上少了些什么吗？”

　　　　“能少什么？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种情况大赛就该把你开除才是，这样对我们大家来说才算公平。”王小姐这话一出，有不少人都跟着附和。

　　　　“就是，凭什么她不遵守规定还能继续站在这里。”

　　　　“随意的改变上场顺序本就是她的错。”

　　　　“这比赛可真是不公平，我们要抗议！”

　　　　宋青桐道，“各位姐姐，我本没想第一批上台，是有人在背后推我。我这么做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比赛的规定我是知道的，随意改变出场顺序是要被取消比赛资格的，我怎么会这么傻主动去破坏规定。”

　　　　蒋曼丽推门进来站在她的旁边道，“这世上肯定不会有这么闪的人，定是有人搞鬼，这鬼一天不除谁知道明天她又会对谁下手？今天是宋青桐说不定明天就轮到了你们。”

　　　　女人本就善变，一听这话那些人又变了口风，纷纷慷慨激昂的要将那人抓出来，清除选美大赛的毒瘤。

　　　　“宋青桐刚不是说知道那人是谁吗？快快说出来。”

　　　　“这人一日不除我们大家的心里都难安稳。”

　　　　“选美大赛可留不得心底如此歹毒的人，这种坏心肠真是可怕。”

　　　　她们说着，仿佛受到伤害的是她们自己。

第四十章（）　
这世道世态炎凉；人心如此；宋青桐向来都明白；也看得透彻。

　　　　她走进了些；一步一步的靠近王小姐。这个昔日不可一世高傲又美丽的白玫瑰丝毫没有没到慌张；反而用手去撩撩自己的头发：“你凑的这般近是想做什么？”

　　　　宋青桐紧抱着双臂；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周围的人严重神采奕奕的；不断的打量着两人，两个美人这样站在一起这种画面看上去美极了。

　　　　可惜昔日的红玫瑰终究是老了，身上的风尘味太重；不管是做什么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骚。

　　　　柳宁离得近，这般凑近一看倒是觉得一阵心神荡漾。美人就是美人，这般完美的五官；通透如玉一般的皮肤；凑近了看就连毛孔都不见一个。她的眼神痴迷，觉得这次选美大赛没有白来。

　　　　王小姐平生有两大恨；一是恨有人抢她饭碗砸她场子；二就是恨有女人长得比她更美。可巧；宋青桐两样都占了。

　　　　“宋小姐倒是说说；你的手上是有什么证据。”王小姐脸上挂着笑；可是那寒光乍现的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做事情一向小心谨慎；就这么个学生妹能找到什么证据。

　　　　宋青桐慢慢的打开自己的包，白嫩的手指头看上去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她的包里装着不少东西，她一样一样的往外拿；每拿出一样来就放在桌子上。

　　　　“你这翻来翻去的别是在故弄玄虚；这证据到底是真是假呀？”王小姐等的不耐烦，她的毒瘾犯了。

　　　　她推开人群想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去疏解，可惜周围被人群围得严严实实，她尝试着去推搡，却又被挤了回来。

　　　　“王小姐别着急呀，你这一走到越发显得是做贼心虚。”宋青桐边说着边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帕来，这条丝帕十分精致，看上去价值不菲。

　　　　王小姐看到丝帕的那一刻瞳孔缩小，不过她这个人善于狡辩，无理也要搅上三分。“我当时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条丝帕罢了，这算得上是什么证据。”

　　　　蒋曼丽笑笑，心里了然，这宋青桐固然不能小看。

　　　　“姐妹们，大家都看看，这帕子还怪眼熟的，我记得王小姐出场前可是在腰上有一条一摸一样的。”蒋曼丽道。

　　　　大家仔细一看，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确实是一样，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看呀，她八成就是嫉妒，嫉妒人家比她红玫瑰长得好看。”

　　　　“瞎说什么大实话呀，红玫瑰早就不年轻了，看看她的脸谁知道上面扑了几层粉。”

　　　　王小姐的毒瘾一犯就有些急躁，她不断的推搡着挡在她面前的人群，实在受不了时亮出了指甲去抠挖，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都闪开！别挡了老娘的路！”

　　　　王小姐固执的想要往外走，她烦躁不安的亮出自己的红指甲去抠挖。

　　　　这些姑娘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的都拿手来招呼她。

　　　　“哟，这真面目露出来了就想走！”

　　　　“你们快让开！快让开！”王小姐歇斯底里道。

　　　　宋青桐见她如此，心中也是唏嘘，好好一个美人怎么就沾上了毒品。

　　　　“王小姐毒瘾犯了，大家还是让开为妙，我听说这翻了毒瘾的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咬断人手指头的也有。”

　　　　听到宋青桐这么说，美人们纷纷给她让了路，生怕被她碰到，就连裙摆都被撩了起来，就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一般。

　　　　场务推开门时，看到这荒诞的一幕，严肃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场务，你可不知道。我们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吸毒的舞小姐，我们可不敢跟这种人在一起参加比赛！”胡小姐的脸上带着伤，就连裙子也在推搡中被撕破，她生气极了。

　　　　“像她这样吸毒的人都来参加，那我还是退赛好了。”

　　　　选美大赛的规则严谨，每个人都已经交了报名费，中途退赛这钱就打了水漂。

　　　　场务皱皱眉头，“王小姐因触犯比赛规则，经过评委们一致决定，给予她退赛处理。”

　　　　王小姐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她被毒瘾折磨的神智不清，只是盼着有人能给她吸一口。

　　　　宋青桐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她开始思索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

　　　　蒋曼丽见她愣神，拍拍她的背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该回去了。”宋青桐换好衣服，打算离开。

　　　　蒋曼丽跟上去，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宝石蓝的旗袍，焦急道，“别急着走，等会在和平酒店还有一场舞会呢！来的都是些大人物，你想想，咱们参加这个比赛不是图名就是图钱。凭你的长相随便榜上一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哪里还用参加什么选美大赛。”蒋曼丽说的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见了美好的未来在朝两人招手。

　　　　宋青桐笑笑，歪着头道，“曼丽姐，这年头的大人物可都是有老婆的。”

　　　　“怕什么！男人啊都爱新鲜，家里的女人再好也都腻了。我这样的身份可从来都没想过当人家太太，皇上身边还三妻四妾呢，最得宠的也不见得就是皇后。光要一个冷冰冰的头衔也没甚意思。”蒋曼丽对名份不怎么在意，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说出的话却让宋青桐感到可怕。

　　　　“曼丽姐，我家里管得严，这次比赛都是偷偷参加，下午的舞会我就不参加了。”宋青桐虽然心里反感但是面上却不显，蒋曼丽做了这么久的舞女到底是想法变了。

　　　　蒋曼丽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可惜，听说这次四川省的督军之子也要来，长得年轻又英俊。”

　　　　宋青桐与她聊了几句，随后离开。走出大门，寒风刺骨，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宋青然此时也正下班回家，在巷子里两人撞见。

　　　　宋青然迎上去，“姐！”

　　　　宋青桐缓过神来，“青然，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平日里宋青然得到下午才能回家，要是有什么紧急的采访任务那就更晚了。

　　　　“今天的采访任务结束的早，我就想着回家再写稿子，这段时间，我平日里早出晚归的连我娘的面都见的少了。”

　　　　两人手挽着手朝家走去。

　　　　今天的午饭是孙茵茵准备的，白米饭跟四盘菜。

　　　　“怎么总是吃这些，我都已经很久没吃过烧鸡了。”宋之恒拿着筷子拨弄了两下，随后又将筷子放在一边。

　　　　换作以前这些菜连他们家的下人都不吃，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郑四喜将自己的脑袋低下去，用手去拉拉宋之恒的衣袖。

　　　　“娘，你别拉我！本来就不好吃，我有没有说错。”

　　　　宋之恒长大了，叛逆期来的又急又猛，他最近参加了几次，总是带着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的一切。

　　　　“嫌不好吃就别吃！这上海的路两旁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你还敢挑三拣四。”宋老爷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严厉道。

　　　　郑四喜突然间抬起头来大声的呵斥，“之恒，快跟你父亲道歉！在这个家里咱们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

　　　　宋青桐也放下了筷子，“三姨娘，别这么说。”

　　　　“娘，你总是跟我说咱们欠了宋家，可那是舅舅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宋之恒厌烦透了，他不是罪人为何在自己家里还要这般的小心翼翼。

　　　　郑四喜脸色一白，厉声道，“之恒！你如何能说出这种话，你舅舅再有百般不是那也是你的亲舅舅。”

　　　　“他偷了咱们家的钱，害得我们落到这种地步，他才不是我舅舅！他就是个小偷，是个可耻的贼！”年轻人总是带着一股韧劲不愿服输，他们的世界非黑即白单纯的好似一张崭新的白纸。

　　　　郑四喜眼眶微红，颤抖的举起手来，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宋之恒捂着脸跑了出去。

　　　　“你去哪？”郑四喜心中懊悔，追出去问道。

　　　　“不用你管！”

　　　　事情转变的太快，众人也没了吃饭的兴趣，郑四喜跟孙茵茵一起出去寻他。

　　　　外面寒风刺骨，上海的街头尤其在夜晚时最是灯红酒绿。

　　　　宋青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王小姐范了毒瘾时的画面，狼狈又可怜。

　　　　宋之恒直到半夜才回家，宋老爷担心的半宿没睡，可他外表严厉，等宋之恒回来后也只是拿棍子抽打他。

　　　　“活该！这孩子现在可真是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程依依在屋子里咒骂道。

　　　　宋青然起身将门关上，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在。

　　　　院子里此时静悄悄的，黑漆漆的不见人影。

　　　　“娘，你小声些，被那个煞星听到了可是不得了。”宋青然劝道，到底是一家人，何苦如此。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我就是要让她们听到！”

　　　　程依依依旧不管不顾，她现在看见自己这双被粗糙的手就来气。

　　　　“娘，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四十一章（）　
天一亮宋青桐便出了门；今天是宣布初赛结果的日子；比赛结果就贴在百货公司的通知板上。

　　　　宋青桐到时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她个子也算高；可惜周围的妙龄女郎都穿着高跟鞋。不管她如何去垫脚也看不到。

　　　　眼看着这里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参赛者也有众多的好事者；就是为了一睹选美小姐们的真容。路旁的小贩见人多；笑的合不拢嘴，摊上的馄炖热气腾腾香味不时的飘过来。宋青桐感觉到了饥饿，她打开自己的包；里面还有些钱。左右这通知也跑不了，宋青桐打算先去填饱肚子。

　　　　馄炖摊的老板见这么俊的闺女朝她走来，一阵晃神。这身皮子怎么能这样的白；白的晃眼；连她加了几层的馄炖皮都比上的白。这嘴，这眼这鼻长的恰到好处；连这眉毛都不深不浅的正合适。

　　　　“老板；老板？”宋青桐喊了她两声；见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小姐要吃混沌吗？我家做的馄炖皮薄馅多保管你满意！”说话的人是一老汉；人过中年；与妻子一起开了这家馄炖摊。

　　　　“好的，我要一碗。”宋青桐见为位置已经满了，正踌躇着要坐在哪里；只见周围的男士争先恐后的让位置。

　　　　“小姐；坐我这里，我这干净。”

　　　　“坐我这吧，我这里敞亮。”

　　　　“”

　　　　男人们七嘴八舌的表现着自己，像是一只只开屏的孔雀。

　　　　宋青桐有些头疼，她见角落有位黑衣男士快要吃完，快步走上前去询问道，“先生，方便拼个桌吗？”

　　　　“随意，旁边没人。”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不急不慢的吃着碗里的混沌。

　　　　周围人一见便知他不好惹，这年头穿着黑衣黑鞋的都不好惹，不是警署的特务就是道上的人。只是可惜了羊入虎口。

　　　　那妇女依旧在呆呆的望着，她要是有这般长相那该多好。老汉见这婆娘还在愣神，也怒了，他走上前去大声呵斥道：“有甚好看的，还不赶紧下混沌！”

　　　　犹如黄粱一梦，老妇缓过神来，白了老汉一眼，“崔什么，死鬼！要不是跟了你老娘还不知道在哪享福哩。”

　　　　边说着，便朝着滚烫的水里下了十几个馄炖，不一会就用篦子将馄炖盛出撒上一把葱花淋上点麻油端了过去。

　　　　宋青桐拿起勺子舀着吃，她吃饭秀气，但也饿极了，不一会就吃了小半碗。

　　　　对面的黑衣男子已经吃完，他将钱放在桌子上，“老板，结账！”

　　　　“好的，您慢走，好吃下次还来。”妇人将钱装进口袋里，手脚麻利的去收碗筷。

　　　　猛然一声枪响，划破了这片繁荣，宋青桐一抬头见这五六名男子正在朝着刚才不知名的黑衣男子开枪。这种场面她也曾在电影里见过，思及此她赶紧捂着头蹲下身子，用前面的木头桌子挡着自己的身子，这子弹可不长眼睛。

　　　　今日出门也真是流年不利，忘了看黄历，一大清早就经历这么刺激惊险的场面。所谓乱世，自是有它生存的道理，这会政府不作为，各处军阀割据人人自危。只是上海从来都是歌舞升平面上一片祥和，时间久了人往往会产生一种虚假繁荣的错觉。

　　　　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在她身旁有一陌生女子倒下了腹部流出大片鲜红的血，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宋青桐脸色发白，只听几声枪响，她面前的桌子被打了好几个洞即将四分五裂。

　　　　宋青桐咬咬牙，看着离她不过十米距离的商场，她闭上眼睛这会只能拼了。继续躲在这里不过是个死，她的视线定格在依旧沸腾的热汤上，那口铁做的锅盖就放在锅子旁边。

　　　　她生吸一口气，猫着身子快速的将锅盖取走，随后用锅盖护着自己的上半身疯狂的朝商场里跑去。

　　　　身后不时的传来枪声，这十米的距离好像一道天堑，如此的遥不可及。

　　　　终于，她躲进了商场里。宋青桐将锅盖丢在一边，走进里面，总算觉得安全点。

　　　　商场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就是没有一人敢出去。又过了几分钟枪声停了，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外走。不一会警察来了，在路口搞起了警戒线，挨个盘问还抓走了不少人，说是嫌疑份子。商场里人多，这一排查就到了下午。

　　　　宋青桐也被盘问了，“小姐，你来商场是做什么的？”

　　　　“警察先生选美大赛的初赛结果会在今天早上公布，我是来看结果的。”宋青桐说着将包里的证明掏给他看。

　　　　警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将眼睛定格在那口锅盖上：“小姐，你手上拿着锅盖事要做什么？这会已经安全，外面连个苍蝇都进不来。”

　　　　“警察先生，这个锅盖并不是我的，它属于门口馄炖摊老板我需要还给他们。”宋青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