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鬼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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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起灵那天来了许多人，都包了白包，当时有一个老者是外公年轻时的朋友，但眼睛却是瞎的，说是从长沙来的，身边还带了个年轻人，和舅舅年纪差不多。

　　　　后来听说那个老者也是行内的，也就是长沙那一带的土夫子，由于他和外公的关系，我叫他叫做“姥爷”，身边那个年轻人是他最小的儿子，排在第四，我就叫他一声“四爹”。

　　　　这家人姓吴，平时在家里也像外公和舅舅他们一样，帮别人认眼，做做风水生意，必要时才自己下斗，听说我这位吴姥爷已经金盆洗手了，只是我四爹还在做着倒斗的生意。

　　　　吴姥爷家现在只剩下了四爹和他，其他的三个儿子早在几年前就在斗中全部遇难了，吴姥爷伤心了几个月，一直在哭，眼睛才给哭瞎的。

　　　　其实外公和吴姥爷认识的这件事我很奇怪，按说山西这块和湖南在盗墓这一块应该搭不上边，而且一个北派，一个南派，大家都互相瞧不上对方，怎么到了我外公和吴姥爷这儿，反而成了好朋友。

　　　　这些事情到我这始终是个迷惑，我也有问过四爹和舅舅，但这其中也不知道有什么说不得的，每次我提起这个事情，他们都会找话题岔开，又或者随便敷衍我一下，但从他们的的话中我明显能听得出来，这其中一定还有不可告知的秘密。

　　　　后来四爹和吴姥爷在等到外公上山那天也都回了湖南，没过几天我就跟着舅舅支起了锅来，不过这都是外公临走前的意思，外公还将他生前的一本风水秘术书给了我，另外却是一把匕首，上面刻满了血红色的藏文，因为个头太小，我就一直当个吊坠吊在胸前。

　　　　都说老人走后要冲冲喜，去去晦气，但支锅挖古这行的，也不忌讳这些东西，有锅就支，有点就打，后来我也跟着我老舅支了一次锅，不过这个锅太小，并没有端起太多东西。

　　　　后来的这段时间，我和舅舅手里有些紧，也就把刚出锅的“水头”都带到当铺给当了，其实这当铺也就是个古董收藏店。

　　　　不过这一档子却有些收获，当铺里的老伙计是外公以前在行内的朋友，已经七十老几快进八十岁了，手中总能收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是墓图，这不，他还真有一张墓图。

　　　　如果是有墓图，他都会优先给我外公和舅舅，这也是出于那层隐晦的关系，因为我外公以前一旦支起锅来，必出“水头”，自然也会便宜这老伙计。

　　　　靠着外公和这个老伙计的关系，他也比较照顾我们，说是把这张墓图给我们，我们自然也懂规矩，如果这墓里面的冥器能够出锅，自然会有老伙计的一份。

　　　　我接过那张羊皮墓图一看时，发现这墓图所记录的古墓位置，就在山西，但墓图上的文字，我却一个也没看懂，全是藏文，好像还是后面才用朱砂给加上去的。

第4章　解老爷子（）　
后来我们知道，这墓图是老伙计的老爷子在老北京鬼市上摸来的，听说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也是支锅这一行的，但自从和他一起支锅的伙计们都出了意外之后，老伙计就老老实实的回山西开了当铺，收收古董为生。

　　　　一听是鬼市上摸来的，我们都有些怀疑这墓图的真假，再说这墓图放老伙计这儿这么多年，他也是支锅这一行当子的，没理由以前不拿出来自己研究，反倒是现在送给我们，不管他和我外公关系再好，也有些说不过去。

　　　　这老伙计叫做解伯庸，经历过抗战，中国大半个地图他都给跑过，但足迹最深的还是山西和陕西，他老家是北京的，这也难怪他年轻时和他老爷子经常趟鬼市，我们和他说话也是直快，平时都叫他解老头。

　　　　我老舅听了这玩意是鬼市上摸来的，自然也有些怀疑，当时就问他：“哎？我说解老爷子，这玩意这么贵重，你都藏了那么多年了，不会就这样给我们吧？再说鬼市上摸来的东西，能有几分真啊？”

　　　　解老头听了很自然的笑了一笑，老烟嗓咳嗽了两声，对我舅舅说道：“显荣啊，别说老头子我哄你，这玩意儿虽然是鬼市上摸来的，但假却是假不了，再说我骗你们也没什么油头，你们要是拿去给弄明白了，找到点子支起锅来，老头子我说不定还能捞着什么东西，这墓图也只是张羊皮，值不得几个钱，再说我和海疯子那层关系，我何必拿张假图来忽悠你俩小辈子！”

　　　　老北京鬼市那地方我也有些了解，一来说的是市里有鬼，就是假东西和来历不明以及非法的东西多，二来就是鬼市凌晨天黑前就开市，一般天刚蒙蒙亮就像雾气一样，一吹就散了，那时候也没什么人或者组织管，自然也就扎根了。

　　　　解老头的话也有些道理，虽然鬼市那地方的货的确假的很多，但真起来的东西却是巴巴实实的。去老北京鬼市可不能叫去，那地方简直就是趟浑水，所以老北京人不说逛鬼市，只说是“趟鬼市”，可想而知，这鬼市里的水深水浅，水急水缓，这条河都是要自个儿摸着石头过的。

　　　　那时候的老北京鬼市，别说是买古董了，就连买个孩子也有假的，鬼市一般都不在袖筒里捏手指头，最多也就是摘下头上的瓜皮帽扣在手上说事，多以耳语为准。卖孩子的尿布里包满屎，再穿上衣服裤子，裹上毡子，你解开裤子就能从那堆屎里面看清楚孩子是男是女，但前提是不能摸。

　　　　你要是想买个男孩，说不定交了钱回去洗干净屎尿之后，毡子里面包着的就是个女孩了，那男孩子的命根子啊，都是卖方人工做了给弄上去的，再加上屎尿遮住，那就更看不清了。

　　　　况且鬼市这种地方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就翻脸不认账，这都是规矩，要想买到真玩意儿，得自个儿认准了打眼儿再交钱，看准了再讨价还价。

　　　　我看了看墓图上的藏文，又猫了一眼解老头子，回道：“解老爷子，只是这上面的藏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解老头子一边收拾着当铺，并没有立马回我的话，而是烧起了烟杆，躺在了当铺门后的摇椅上，我和舅舅都在等着他给个答案，毕竟弄不清楚这墓图上的藏文是什么东西，这锅可支不起来。

　　　　见解老头子大半天不回话，舅舅有些急了，走到解老头子跟前去，说道：“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这藏文有个什么来头？”

　　　　老头子磕了磕烟杆，放在嘴里咂了两口，嘿嘿笑道：“这藏文啊，我也看不懂，都一把老骨头了，哪有什么闲工夫去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再说我都洗手多少年了，支锅的行当早就抛在脑后根子了，你们要想弄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啊，得自己去琢磨了。”

　　　　我对解老头子也是有些了解的，这老东西就爱贪小便宜，以前没少坑过我外公，和我外公那关系啊，也只是嘴上说着好听，关系好是好，但要是没得油水捞，他可不认这层关系，说白了就是你身上得有油水可淌，不然他可不去抹你那一巴子。

　　　　我想了想，这藏文我们可一点也知道啊，再说这朋友圈子里也没什么人知道藏文这东西，知道的也是外行的，这拿出去一看，这锅也就漏了，那样极为的不妥。

　　　　我问解老头：“老爷子，你在这山西也混了几十年了，没准能有什么办法知道这藏文的意思，要不你给个点子？这锅里的水头出来，那也是有你的份的，你认识的人多，除了我们这家子，外面的谁不是尊称你一声解老爷啊，你在行内的地位啊，那可是没人能比的，你说是吧？”舅舅也连忙点头迎合道。

　　　　解老头子这人没什么别的嗜好，就喜欢听别人说他好话，拍拍他的屁股，解老头子听了可就来劲了，笑得连那黑漆漆的大牙都给漏了出来，忙从摇椅上坐正了身子，说道：“这话说得在理，我这人啊，别的不说，就是人脉广，你要我给你想个法子啊，那也不是问题，这藏文也不是个什么难的东西，只是在这山西，又是行内的人啊，知道藏文的，那可就没几个人儿了。”

　　　　我和舅舅互相瞟了一眼，当下都觉得有戏，解老头子既然说有法子，那就是有了，只是早说晚说的问题，我们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舅舅也在刚才的话上推一把手说道：“那可不嘛？解老爷子的那张嘴和脑水啊，可比这圈内的人都强得多了。”

　　　　解老头子一高兴，又补充道：“还是你们两个小辈子的眼光好，知道老头子我还是有些本事的，既然这样，我就指个地方给你们去，只是那里面懂藏文的那伙计可不是个善茬，你们去了一定得小心说话，小心做事，凡事打个眼儿，理说通了，说不定他还会跟你们亲自下锅，有他在啊，你们这趟十成也就走了七成了。”

　　　　“谢过老爷子了，老爷子果真是像外公说的那样，讲义气，还通情达理，只是我们得到哪个地儿找这个人？”我见事情成了，趁热打铁，问道。

　　　　“这地方啊，可不是个人都能进去的，那地方我想你们也听说过。”解老头眉头一皱，说道。

　　　　“难道是天方茶楼？”舅舅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

　　　　“对头，就是那地儿，那可是赵老夫人的地儿，没有什么请帖或者关系，那可进不去，我说的那个人啊，就是这天方茶楼里的，只是这人很少露面，少得比老夫人露面的次数都少。”

　　　　我和舅舅当时脑瓜子就懵了，这天方茶楼是个什么地方，赵老夫人是个什么角色，可能没人不知道，而解老头子说的那个人，听起来更不是什么小角色，我们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哪有什么机会见到这等人。

第5章　天方茶楼（）　
我们要进天方茶楼这地方，就好比偷渡那般难，别说进去找那解老头子说的人了，没准还没进门槛就被提出来了，天方茶楼说起来是个茶楼，但说白了就是地下拍卖场，只不过是个上了档次的大鬼市。

　　　　再说这赵夫人是个什么人物，这行当里的人没人不清楚，只是外行不知道罢了，外行人去天方茶楼除了喝茶打牌儿也不会干其他事情，只有真正懂行的名家或者富人才是去干正事的，有些人是打着收藏的名声去，也不排除里面有许多文物爱好者只是为了买下来保护文物。

　　　　但我和老舅别说是进去了，能不能看到里面一栋楼的门槛还是另外一回事，但解老头子竟然说出这个人，恐怕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能让我们接触到那人，解老头子在这行内的确还是有些威望。

　　　　舅舅也不拐弯抹角，说道：“老爷子，你就别拿着我和弈鸣涮了，你就给我们讲讲怎么才能接触到那个人就得了。”

　　　　解老头子似乎胸有成竹，说道：“我会写封手书给你俩，到时候你们直接拿给管茶楼的人看一眼，他们知道是我推荐去的，怎么也得给老头子我一分薄面，至于进去之后的事能不能成，这就得靠你们了，你们进去自然能见到，这墓图上的墓看起来可不是个小水头啊，这油水浓啊，怎么也得搏一搏对吧，你们还年轻。”

　　　　我也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虽然他威望不小，但想到他和这天方茶楼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怎么也有些难以相信，那天方茶楼一般人又怎会高攀得上？更何况解老头子还只是个开当铺的老伙计。

　　　　我也没多想，回道：“既然解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有劳了，我和老舅就去试一试吧，只是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名字总有吧？”

　　　　“哎！这才是年轻人敢拼的精神嘛，天方茶楼的人再怎么也是个人，你们也是人，这事在人为，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那人在行内别人都称他一声小老者，名字一直是个迷，话很少，见到就知道了。”解老爷子收拾了烟袋，笑嘻嘻的说道。

　　　　他说着时走到了柜台拿出了毛笔和纸，这年代也就他们这老一辈的还在用毛笔了。见他把纸摆在柜台上写了起来，我和舅舅也没再搭话，可见他只划了几笔就将纸拿到了我们面前，说道：“得了，拿去吧。”

　　　　我和舅舅都是一愣一愣的，接过纸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解老推荐”。

　　　　我和舅舅真的是哭笑不得，我忙问：“解老爷子，虽然我们好多年没见你，但我还算了解你，你。。。。。。这四个字能行吗？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天方茶楼是什么地方吧？这能进去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多写点东西？”

　　　　解老爷子当下好像在可以回避着什么，急忙推搡着我们，好像要撵我们走一样，一边把纸往我胸口里塞，一边说道：“拿着走吧，老头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拿去不成再回来找我得了，我活这么多年了，骗你俩是老乌龟王八蛋得了吧？”

　　　　我和老舅听了就更加无话可说了，只能将信将疑，拿着那所谓的“手书”走出门槛，还差点没被这老东西推在地上，没了办法，只能离去，老头子也不客气，见我们出了门，直接把门给摔上了，像我们欠他什么的，只能见到门环还在那一晃一晃的翘着门板。

　　　　“这老东西，走就走，怎么还摔起门来了，莫名其妙。”舅舅埋怨道。

　　　　“可能我们话太多了吧，只是这手书能行吗？”我说道。

　　　　“话多？要是你外公还在，他要是这样，非得跟这老东西干起来，帮个忙好像我们求他似的。”舅舅还是平静不下来，像个骂街的对着那道门。

　　　　“算了，姑且试一试吧，没准真能成，别在这骂街了，况且刚才我们好像还真是在求他。”我急忙想浇灭老舅心中怒火，毕竟我们还得干正事。

　　　　老舅也总算平静了下来，说道：“算了算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能让解老头帮忙，他这脾气也就这样了，我们还是去茶楼试一试水吧。”我点了点头。

　　　　我们赶到天方茶楼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也就是天方茶楼正在准备地下生意的时间，虽然是地下生意，但天方茶楼的规矩却是像正规生意一样，在拍卖东西前都会提前发出邀请函，那些有资格的名家和商人都会按时到达“拍卖场”。

　　　　天方茶楼外面是个传统的茶楼，装修得古香古色，分为里外两栋，足有四层之高，外面的一栋做着茶水和棋牌生意，里面的则是做着地下生意，俗话来说就是里面的生意见不得光，再加上赵老夫人的身份特殊，一般人也不敢到这茶楼闹事，那些闹过事的，这会儿没几个不凉了的。

　　　　听说拍卖还分了个等级，共四个级别，分别是天地玄黄，坐在第一层的是黄字号，第二层的则是玄字号，上面则是地字号和天字号。

　　　　一般只到第一栋喝茶打牌是没人拦你的，但你想进第二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得经历多少个“劫难”才能进去，现在我和老舅就站在这第一栋和第二栋之间，看着那天方茶楼四个大字，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茶楼里面的传说可不是别人编出来的。

　　　　这不，我和老舅还没见到门槛就被两个守门的给揽了下来，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还凶神恶煞，怒视着我们：“干嘛的？这地儿不是你们走的，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邀请函呢？”

　　　　我和舅舅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两狗腿子，只好掏出解老头子给的手书递给了他，那人看了一眼，像个喂狗的一样，吼道：“滚滚滚，没邀请函就别来凑热闹！”接着直接把手书摔在了我们面前。

　　　　老舅当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当着那两人骂道：“狗眼看人低，什么玩意儿。”

　　　　我一听老舅这么冲动，来不及捂住他的嘴，那两人已经攥着拳头走了上来，心想这下是碰着钉子了，跑也没跑，索性和那两个人掐了起来，老舅也是练过的人，那俩汉子也没能整过老舅，但这样一来，可把里面的人给惊动了。

　　　　只听见里面传来几声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怒视着我们四人。

　　　　那俩汉子见了那旗袍女人，只好放开手站了回去，对那女人鞠了一个躬，叫了一声：“若华主管。”

　　　　“若华主管？莫非是这茶楼拍卖主持？”我低声问老舅。

　　　　“那可不是吗？就是这女人，听说茶楼里所有的拍卖生意都是她掌管的，一万的拍品在她手里能拍到几十万，不然怎么能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老舅说道。

　　　　我看了一眼这叫若华的女人，她那模样，也不过二十四五，能掌管天方茶楼所有的地下生意，这可不是平常人做得出来的。但一看她那姿色，妥妥的美人胚子一个，也难怪这么吃得开，就那双修长白腿也够大堆子男人幻想的了。

　　　　她接管的生意别说有人捣乱了，都巴不得急忙讨好她，再说谁又有胆子去招惹她，这也难怪随便一件不起眼的拍品都能被她拍到几十万去，虽然这都是行内听来的，但也八九不离十。

　　　　这时她定定的看着我和老舅，说道：“就是你俩闹事？”那声音一出来，我骨头都在发寒，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女人的气场如此强大。

　　　　我和老舅都没说话，只是心想被这解老头子坑得不惨，就在这时，她好像看见了地上的手书，嘴里轻轻的念道：“解老推荐！”

　　　　而她的口气中，却有一分惊奇，但我们又说不上为什么。

第6章　若华主管（）　
听若华的口气，看来的确认识解老头子，老舅楞了我一眼，轻声道：“有戏。”

　　　　这时若华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是解老介绍过来的？”

　　　　听这意思，这茶楼是能进去了，没想到这解老头还真没忽悠我们，这下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老舅听了连忙回道：“若华主持，我和我外甥都是解老头的朋友，是他推荐我们来的。”

　　　　这时候那俩汉子互相瞥了一眼，只能低着头站在两边，若华也是个客套人，急忙走了下来，对老舅和我说道：“真是对不住二位，这两个安保是新来的不懂事，快快请进。”接着又转头对那俩汉子怒斥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就通知茶楼里的人，怎么客人拿着手书上门还有赶客的道理，不懂规矩吗，这茶楼是你们做的主？”那眼神完全不应该这个年纪的女孩所拥有的，要是孩子绝对被她给吓哭了。

　　　　那俩汉子只得连忙弯着腰对我们说对不起，我也没计较，倒是老舅话多，又骂道：“都说了狗眼看人低，现在信了吧。”我戳了戳老舅，示意他少说一点，他这才安静了下来。那俩汉子也不敢搭话，只得咬牙切齿的斜瞥着老舅。

　　　　“两位跟着我进来吧。”若华也没在这事上多说，葱手往楼里一摆，“两位请。”

　　　　我和老舅也清楚自己的身份，道了声谢谢之后才跟着若华往里面走，这进去一看，茶楼里四周都坐满了客人，见我和舅舅跟着若华进去时，个个都用那种有杀父之仇的眼光看着我们，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看来哪个男人和若华要是靠得近了，还真是受罪，果真是红颜多祸水。

　　　　这个星期的拍卖会拍品似乎不是很重要，并不是若华亲自主持，而是一个男主持，若华将我带到黄字号的一个位置后，说道：“两位这边请坐。”又吩咐一美女端了茶水和点心给我们，既然能坐到里面一栋的茶楼里面，这些茶水点心自然也是免费的，老舅也不管，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像是饿辣子抠着了一样，我也只得尴尬的看着他。

　　　　“两位先请慢用，我就不打扰二位竞拍了。”若华客气的对我和老舅说道，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迷糊，只顾着看这美人胚子了，什么竞拍不竞拍的？差点都忘记正事了，我当时一着急就抓住了若华手腕，说道：“我们不是来竞拍的。”

　　　　而若华手腕上的那阵冰凉很快便传遍了全身，周围人的眼光似乎更加恐怖了，茶楼里一片嘈杂，我仿佛隐约听见了有几个男的说道：“这小子不想活了吧？若华主持的手也敢抓？”好像都在等着看好戏。

　　　　老舅这时看见我抓住若华，也顾不上吃点心了，一下把我的手给拍了下来，眼睛定定的盯着我：“你小子惹到钉子了，抓谁不好，你抓若华主持。”

　　　　我也没想到我就拉了一下手腕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心想是闯祸了，也没多管，谁知道若华一转头看着我，竟抿着嘴笑了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说道：“没事，二位竟然不是来竞拍的，那解老推荐你们有何贵干？”

　　　　在这些眼光的包围下，我解释道：“我们是来找小老者的，有事情想请他帮忙，希望若华主持能帮忙传达一声。”

　　　　若华听了黛眉微蹙，问道：“小老者？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我这下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不能把墓图给掏出来摆在桌子上，告诉她我们是盗墓的，希望小老者能给我们解答一下上面的藏文是什么意思吧？虽然我们知道小老者是行内人，可这茶楼里的人要是看见这墓图，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能到茶楼里来竞拍的人，对墓图这东西怎么也得有些了解。

　　　　我想了想，只能说道：“若华主管，这事情在这里不好说，能不能带我们见一见小老者？”

　　　　若华似乎在犹豫什么，回道：“当然可以，你们是解老推荐来的，自然得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