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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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们。

　　　　不对，他不就是沿着路上的踪迹，原路返回的么？

　　　　差点没被自己吓坏了的医生又冷静了下来，弯下腰去细看马路上车子驶过的痕迹。就在这时刻，他要把他那医生临床不乱的精气神发挥到极致。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方向，而且怪自己脚快，还走超了较长一段路程。当他弯下来，把眼睛放到离马路没有距离的空间上仔细勘察时，果然发现了车子刚刚翻过的林间沃土，还在黑夜里泛出湿冷的土壤气息。如此一来，是可以松一口气了，“当”的一声，他背上紧绷的一根弦被放开来。

　　　　“啊！”他要直起腰来，返回去定位哥哥的位置。可是，瘫痪多时的老腰，刚刚让自己那么一放松，可怜的老腰估计是误以为没事了吧，现在他正想直起腰来，却遭到老腰的罢工起义。

　　　　过度用力使他尖叫了一声，差一点面朝黄土直栽下去。

　　　　无奈，他坐下来，顺着关键点穴位轻微捶打几下。他是一名医生，这自然是他的专长，只是他却不应该把腰弯得那么曲折，都快要鼻子触地了。但那也不能怪他，许多医生们共同的生理缺陷，读书年代研究各种医术查阅各种医书，早已看坏了眼睛，从此只能借以眼镜应付这个明亮的世界。但，刚刚那一场车祸早已让他的眼镜荡然无存了。

　　　　“咦？怎么会在这儿？”

　　　　“啊，哥？”该点的点，该按的按，打点妥当，正打算开始地毯式搜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所要苦苦寻找的哥哥就躺在离他不远的一个低洼处，正补着难得的美颜觉。

第34章　小白狐（）　
天助我也，感谢苍天。

　　　　哥哥真是福大命大，明显看得出，车子的轮印从他所处洼地的左右两侧平行架过，刚好掠过他头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蹊跷的事情，不过，现在找到哥哥了，怕是他已伤得不轻，救人要紧。

　　　　“哥，哥，你醒醒啊。。。。。。”虽然人是昏迷的，但还有呼吸。还是先把人拖上来再说。他急急忙忙来到哥哥躺着的洼地，把手电咬在嘴里，两只手去拖拽，要把人拉到平面上去。

　　　　洼地有点深，要不哥哥这条性命也就早该驾鹤西去了。两只手不好操作，因为洼地边缘上的树叶和松土都容易使他受力的脚滑落。“哥，你醒醒啊。”他只好一只手连同屁股一起拄着地面，一只手去抓着大哥的衣领拼命往上提。

　　　　现在的医生很虚弱，平日里，他也只是一名不弄刀枪的文士，貌似要把他哥从洼地里拉上来是一件他目前还办不到的难事，可是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哥哥自己又醒不来，也不知是死是活。万一哥哥已经。。。。。。

　　　　他暂且停下拉人的工作，用手去感受哥哥的鼻息，并搓弄着他的脸，试图把他弄醒。但不管用，反而是察觉出一丝怪异，他的手触及到的人脸像是一块弹性很好的高档海绵，软绵绵的，还带有一丝暖暖的余温。

　　　　这哪里是哥哥那终日冲刺在矿区前线，被风刮，被雨林的比城墙导管还厚还硬的老脸呀。医生愧疚作为兄弟还这么定义亲哥，不过哥哥的这张嫩脸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一张与全天下所有矿工的脸都不一样的脸，实在太让兄弟羡慕嫉妒恨。

　　　　轻微摇弄不管用，他就用手掌开始在这张嫩脸上拍打。虽然医生不舍玩弄哥哥这么一张堪比女人的好脸，但是没办法。

　　　　然而，这还是没能让哥哥醒来。

　　　　不好，不是真的已经牺牲了吧？

　　　　他想总不能真的趁哥哥没意识抽他几耳光吧，那不行。不行就拔他头发，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来点反应。医生的手离开那一张余温暖暖的脸，移到头发上去，得拔掉几根头发，让他惊叫醒来。

　　　　“啊。。。。。。”

　　　　果不其然，真是一声惨叫，可把林子间的小鸟们吓坏了，方才还在夜间偷吃白蚁的小白狐，听到这一声尖叫，都被吓得一个不留神，从枯朽的老树根上摔了下去，狠狠砸在长满峰刺的荆棘丛中，“汪汪汪”直叫，声音不亚于医生，又是惊得周围的一帮飞禽们展翅逃离。

　　　　其实，刚刚惊叫的那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医生。期间究竟是出了什么端倪，让本该要惊叫的角色，反而把要让其惊叫的人给吓惊叫了呢？

　　　　原来是这样。医生用手去拔大哥的头发，头发还没拔起来，他的手却是感觉到了一团揉揉的长长的东西，奇怪的是与哥哥的嫩脸一样，还带有一丝丝的余温，热乎乎的。随后，医生就把它抓起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可他抓起来刚抬手就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医生好奇就用手电近距离照在上面，又开始弯腰弓背的把眼睛凑下去看个究竟。

　　　　不得了，就在这时，惊叫暴发了。

　　　　谁知，一团在手电照耀下乌黑发亮的长发缠绕在他的手里，黑黑的，长长的，而且这是从一个女尸的头上被他抓起来的，下面洼地里躺着的并不是他的好哥哥，而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本来，这个位置是车子最先刹车的起点，不是可以确定大哥位置的坐标，是他之前只顾给自己压穴位，一时大意忽略了这一点。但是他见到这具尸体后，以为是找到了哥哥，那第一时间替哥哥兴喜却是毋庸置疑的。

　　　　全身烂泥，满脸漆黑。在手电照射下，他近视了的眼睛只能帮助他参考到以上信息，不过这就足够吓死他好几回了。

　　　　他是用手电观察过了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一具女尸了呢？医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谁知，他刚刚紧张过头了，也没有看的够仔细，何况，他那没了眼镜的近视眼也就仅仅可以帮助他看见是个人罢了，别的根本没办法看得清楚。

　　　　他虽然是一名很出色的医生，在矿区，他见过手脚分家的伤员，也见过身首异处的死人。可是，他却只是一名没有见过女鬼的现代医生。

　　　　他这一声费力的尖叫，再也没有别的力气去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何况他又把身子和地面凑得这么近，一系列不计后果的行为，又使他从洼地上空掉了进去，实实在在地与洼地里的那位女鬼进行了亲密接触。

　　　　“嗯啊。。。。。。”

　　　　医生已经和女鬼睡在了一起，身体已经和女鬼贴在了一起，真的就是凉凉的，没有半点温度，直吓得他流出一身的冷汗，体内的肝胆已经再也没法再相互照应了。他就说嘛，哥哥哪有这么柔嫩的脸，他想他还是很了解的。

　　　　“嗯啊。。。。。。”

　　　　女鬼发出轻微的酣睡之音，他以为是自己被惊吓得失去了知觉，已经出现幻听了。

　　　　然而，女鬼蜷缩了一下睡姿，伸出腿去，擦过紧贴着的医生，“唰”地踢到洼地末端厚厚的树叶丛中。

　　　　“哇哇哇。。。。。。”医生半哭着，从女鬼身边噌地坐起来，两只手和两只脚并用，拼命向马路面上挣扎爬去。因为，这时候他可以确定女鬼在喘气，而且踢了他一脚。

　　　　他以前可是真听人说起过女鬼吃人故事的，莫不是这回被自己给撞见了。

　　　　这不要紧，重要的是，医生的亲生父亲就是这么被女鬼伤害致死的。子承父业，就连命运死法都可以的吗？

　　　　他已经忘记了今晚发生过一场车祸，他也忘记了他在找他的哥哥，他还忘记了自己是在做什么，现在的意识就是爬出去，爬出去，不为何事，只有爬出去。他认为自己力气十足，他以为狂乱的举措可以掩饰内心的恐惧。

　　　　然而，并不是。他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做上了医生这一行，主要还是要给自己治病。又经历了一场车祸，透支的体力和笨拙的身子没办法送他上去。一脚踩滑，舞动着的他又仰面倒下去，终于砸中了沉睡中女鬼。

第35章　嘘（）　
医生体质不好，或者说很差。只要一紧张，睿智的医生头脑中就只剩下一片空白，存不下多余的意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又进行着新的一轮徒劳挣扎。

　　　　爬着，爬着。。。。。。

　　　　他刚刚这一下仰天滑倒，可是砸到了洼地里的女鬼。

　　　　他还在努力着，可是怎么也爬不出去了。医生的双腿在车祸中严重受伤，顶多可以维持他走上一溜烟路程。可现在耽误了这么久，还忍痛在洼地乱石间摩擦半天。血液从他被尖石划破的小腿上流出来，将要染红裤角。

　　　　一道手电从他的身后照射过来，把自己的影子倒映在眼前，被他用双脚磨得光滑，又略显凹状的斜面。

　　　　医生完全呆住了，他没有再做无谓的反抗。他似乎都看见了阴曹地府里那牛头马面分别成列一左一右的阎王公堂，将要带他进去，严刑审判。他知道，他的父亲和二姐就是这么被女鬼害死的。

　　　　“你在做什么啊？”身后传来一句话，充满友善又略显关心。是那种善良女人特有的语气，同时也是一般人所不具有的镇定。

　　　　“你想干什么？”医生颤抖着说，他感觉得到有东西在他身后慢慢靠近。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一名医生，只是路过这里，我正就走”说着，医生想要往上爬去。他想，也许哥哥早已被女鬼害死了，现在自己也在劫难逃了。回想起，曾经父亲和二姐也是这么死去的，他稍微冷静了下来。

　　　　“你想要走了？”

　　　　“是的，现在就走。”

　　　　“等一下。”

　　　　医生始终背对着，他确信自己是在跟一只女鬼说话。可是，鬼会说话吗？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鬼也会讲人话。

　　　　“这是什么地方？”

　　　　医生疑惑，一只女鬼，怎么跟人一样这么多问题。他平日里是话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多问题啊。

　　　　此时的医生产生了一种罕见的错觉，是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思维。他没有去想哥哥在哪，也没有考虑自己车祸后的下半身，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和鬼交流，还是在和人说话。

　　　　“你不是女鬼吗？”医生转过身来，面对着手电，目光炯炯。然而，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你是人还是鬼？”

　　　　“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鬼啊。”成芸已经没有了睡意，语气听起来明显精神多了。

　　　　“我看看，我看看。”医生走上来，把头凑到成芸的鼻子尖上，仔细地查看。然后，伸过手来，放在成芸的鼻孔之下，感觉人的气息。

　　　　没错，是一个人，真的有着呼吸。原来并不是什么女鬼，医生算是亏大了。

　　　　医生没有问成芸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跟成芸说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仅用了一句话交代，让成芸拉自己上去，然后帮忙找自己哥哥。

　　　　“你这个女人，你是要害死我们啊！”既然不是鬼，那谁能忍住不发飙呢？

　　　　之前，医生只顾往前高速开车，根本不会想着会在这条路上刹车。因为这里没人住，别说是深夜里，就算是大白天也不可能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所以高速行驶的车从不刹车，大不了也就是撞死掉横穿沙路的走兽，没什么要紧。

　　　　可就是在刚才，医生的哥哥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让医生极速刹车，才导致了这一切。

　　　　现在回想起来，一定就是哥哥看见了躺在路上的成芸。要不是成芸，哥哥就不会让医生刹车，也就不会导致了这残局。

　　　　“你说什么？”成芸猜测应该是因为自己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没什么，我们快点上去。”医生失去了眼睛的正常功能，急需成芸帮忙去搜寻哥哥的下落，还是不要闹僵了才好。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强迫自己忍住。

　　　　本来，洼地里是有许多枯枝落叶的，可经过刚刚这么一折腾，原来的厚度缩小了一大半，现在离路面又多了一层距离。

　　　　成芸在前面爬，医生在后面照手电。计划着先让成芸爬上去，再拉医生上去。

　　　　成芸在医生之前爬过的那面上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爬上去。又转头换了个方向，还是不行。她虽然没像医生那样受了车祸的重伤，可她也是行军赶路熬了整整一天，翻了好几座山。现在的身体已经临近崩溃了，一点儿也没有医生期望中的样子。

　　　　“喂，你又没受伤，刚刚还睡了一觉，怎么也上不去哪？”医生在后面打着手电，眼看成芸一次又一次地滑下来，等得十分着急。

　　　　“我就是上不去啊，要不你先上去吧。”

　　　　“别别别，我的下半身已经瘫痪了，我都爬了一夜，一直没成功，你没见光滑的那面吗，那就是我爬的。”医生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还得把希望寄托在成芸身上。

　　　　“那，你来后面推一下好不好，你推我上去啊。”特殊时期，成芸也顾不了太多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医生把手电咬在嘴里，两只手用力将成芸往上推。

　　　　经过较长一段时间的努力，医生一边往上推成芸，一边让成芸踩着自己的肩膀头，终于让成芸上了路面。

　　　　成芸上去之后，医生怎么上来，仍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手拉手是不太理想的，而且这样距离太近，很有可能又把成芸给拉下去。

　　　　成芸当机立断，直接脱下外衣，拧成一条绳，让医生抓着爬了上来。

　　　　出来后，俩人顺着车轮的痕迹，开始去寻找医生的哥哥。医生跟在成芸之后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找见他哥哥。

　　　　“你还没看见我哥吗？”医生问成芸，因为他也就只能依靠成芸来找，没有眼镜，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

　　　　“哥，哥，哥。”医生断断续续地喊着，声音正在逐渐地变小。

　　　　俩人又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找见，都快要走车子这边来了。医生从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能暗自不停地祈祷着不要让事情变得太糟糕。

　　　　“你说我哥会不会已经。。。。。。”医生心里害怕并且发毛着，要是真的因为成芸到了不好的境地，他死都不想放过这个女人。

　　　　“嘘，你别说话。”成芸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吗？”医生急切的问道。

　　　　“嘘。。。。。。”

　　　　“是不是看见我。。。。。。”

　　　　“都跟你说了，不要说话。”成芸打断道。

　　　　“嚄咦。。。。。。嚄咦。。。。。。嚄咦。。。。。。”奇怪的声音从俩人的身后传来，若有若无。

　　　　“你听见没有？”成芸悄悄地问。

　　　　“听见了，这是什么声音啊？”医生也压低声音回答。

　　　　“嘘！”成芸转过身去，两只手卷起耳廓，认真地听着。

　　　　“嚄咦。。。。。。嚄咦。。。。。。嚄咦。。。。。。”声音越来越清晰，在这黑夜里，显得很突兀。

　　　　“到底什么声音啊？”医生又想起了女鬼带给的恐惧。

　　　　“食人鸟。。。。。。”

第36章　啾（）　
“食人鸟！是食人鸟！”成芸肯定地回答。她曾跟着老成去打猎的时候，见到过一次，就是这种叫声。不过，老成说食人鸟一般不会在夜里出没的，而且这种鸟的羽毛是鲜红色，就跟动物的鲜血一样。因为专吃动物的死尸，人们觉得很可怕，所以大人们常常用这种鸟来吓唬调皮的小孩，并且给它取了一个更可怕的名字叫做食人鸟。

　　　　“什么是食人鸟？”医生快速走近成芸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找我哥去吧。”

　　　　“要不我们过去看一下。”成芸用手电照了照黑暗里的一角落，征求医生的意见。

　　　　“找人要紧哪，我们就不过去了。”医生看了看手电照去的方向，阴森森的，黑暗里什么也看没有。

　　　　“那，万一你哥就在那边呢。”成芸突然想到，食人鸟会吃动物的死尸，那会不会也吃人呢？难道那边有动物的尸体吗？还是有死人？她仿佛看得见，那边正有什么东西在瞪着她。

　　　　一双看不清黑夜的眼睛瞪着成芸，既畏惧，又害怕。“对对对，我们快走。”这会儿的医生已然是和成芸想到一块儿去了。

　　　　俩人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往食人鸟的方向赶去。

　　　　“嚄咦。。。。。。嚄咦。。。。。。嚄咦。。。。。。”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激烈，几乎都看到了许多鸟在争夺着撕开死尸，抢着啄食的画面。

　　　　医生跟在成芸的身后，心跳得很快，因为他只能判断食人鸟应该就是要吃人，所以才得此名。他不知道，所谓的食人鸟一会儿会不会连同自己和成芸一起给吃掉。

　　　　“啊！”医生还在想着不堪的后果，想着想着就被成芸给挡住了。成芸看见眼前横着一具男人的尸体，上面有好多鲜红色的大鸟在啄食。因为食人鸟都围在一起用嘴啄着尸体的肚子部位，把头部和双脚都露在外面，加上尸体脸朝上，所以很容易看明白眼前的一幕。

　　　　“怎么了？怎么了？”医生问。

　　　　“食人鸟！好多食人鸟！”成芸见过食人鸟，也听父亲说过食人鸟会吃动物的死尸。但，亲眼看到食人鸟吃人，这还是头一回。

　　　　医生没有接着再问，而是“噗”地一下子从成芸的身后冲过去，狂舞着双手去击打尸体上面的食人鸟。不用成芸跟他说，他也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可以闪电般冲过来，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力气去击打食人鸟。

　　　　“啪啪啪啪。。。。。。”、“嚄咦。。。。。。嚄咦。。。。。。嚄咦。。。。。。”、“啊啊啊啊。。。。。。”，医生的狂叫声和食人鸟拍打翅膀的声音，还有医生的拳头撞击在鸟身上的声响，混乱一片。

　　　　“快来帮忙啊！”成芸呆在原地，简直看傻眼了。食人鸟实在太多，飞走一个，下面还有一群，还没有把下边的打退，又有别的飞了回来。

　　　　成芸不能像医生那样地去使劲轰打食人鸟，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棍棒作为武器。心急之下，成芸扔掉了手中的手电，迅速把身子抛过去，顺手抓住了一只食人鸟。食人鸟很沉重，致使成芸跌倒在地上，不过她还是死死地抱住了食人鸟，扣留在怀里。

　　　　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心想能抱住一只是一只。食人鸟太大了，仅仅是一只就足以让成芸合拢双手才得以制服。

　　　　上面的医生继续着与食人鸟的厮杀肉搏，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何其惨烈。成芸就浸泡在这样一种惊心动魄地战乱里。她死死地勒住怀里的食人鸟，拼尽全力地勒着，巴不得可以像捏豆腐那样的把食人鸟勒成两截。

　　　　成芸要拼命勒死怀里的食人鸟，可是毕竟力量有限，根本没办法达到，还得忍受着食人鸟拼命挣扎带来的伤痛。

　　　　成芸只能勒住鸟身，而食人鸟那两只尖刀一样的爪子却在成芸的腿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疼的成芸有了想要放手的打算。

　　　　“噬。。。。。。”的一下，食人鸟还没有被勒死，反而它的的爪子又在成芸的大腿上刺了一刀。可恶的食人鸟，你是要逼我放你走吗？

　　　　绝不，再痛也绝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易的逃走了。

　　　　医生没有力气在吼叫了，他机械地挥动着血淋淋的拳头，是快要累死了吧。他和成芸都要成了食人鸟的口中肉了吗？

　　　　不，事情不会有这么糟糕的。说不定，会有什么人经过，要来解救他们呢？

　　　　然而，谁也没有来解救他们。

　　　　勒着的食人鸟依旧狂舞着它的爪子，成芸还是忍着痛，不放手。

　　　　会不会医生的哥哥还没有死，他会爬起来和他们一起战斗，他是要给医生和成芸一个惊喜吗？

　　　　痛！

　　　　痛！

　　　　痛！

　　　　成芸的腿上一刀接着一刀，也许是食人鸟的爪子上有毒吧，这怎么比往日在田间无意割破了手的时候还疼呢？

　　　　成芸没法在忍下去了。根本不会有人前来解救，也不会有人可以起死回生，一切的一切都完了，走了这么长的路，忍了这么久的痛，终究还是逃脱不了。

　　　　“算了，去死吧！”

　　　　成芸张大嘴巴，用牙齿撕下来一块肉，就从刺了她无数刀的食人鸟的脖子上。

　　　　“啾啾啾。。。。。。”一声凄惨的哀鸣从食人鸟的喉管里喷了出来。

　　　　“哈哈哈！”成芸还是张大嘴巴，用牙齿再撕下来一块肉，就从刺了她无数刀的食人鸟的脖子上。

　　　　“啾啾啾。。。。。。”一声凄惨的哀鸣从食人鸟的喉管里喷了出来。成芸想要咬断食人鸟的脖子，但它的脖子太粗了，没能咬断。

　　　　“啾啾啾。。。。。。”

　　　　“啾啾啾。。。。。。”

　　　　“啾啾啾。。。。。。”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食人鸟能飞的飞，能走的走。被医生打断了翅膀的，拔了羽毛实在不能飞了的，也都趴着逃去了。

　　　　有一只食人鸟倒是死在了成芸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安安静静地死着。还多亏了这一只食人鸟，是它的那两声哀鸣，让别的食人鸟放弃了战斗，全体撤退了。

　　　　成芸推开怀里死掉了的食人鸟，想要走过去看看医生，但她的下身却再也支撑不起来，怕是比医生车祸过后的情况都糟糕了。

　　　　“啊？哥！还有气！他还有气！”医生抱着哥哥的头，激动得向成芸招手。

　　　　被食人鸟啄食过了的尸体居然还有气？果真是死而复生了吗？

第37章　针（）　
成芸将就从地上趴着移过来，伸手去感觉鼻息，想确认一下事实。因为她很害怕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