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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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饭的是男人，吃饭的也是男人；打饭的穿白大褂，吃饭的也穿白大褂。成芸想问原因，正才发现自己身旁的麦相和钟子也都穿着白大褂。刚刚在外面太黑了没看清。成芸就自己一个人是异类了，有种鹤立鸡群遭人白眼的感觉。

　　　　沿边的一条道上都是冒着热气的打饭窗口，陆陆续续有人过去端饭吃，不用出钱，好像是想吃多少就能要多少，还能吃多次，窗口都管够。钟子一个人去端饭，麦相领着成芸在一张空桌上坐下。见到的人都客气地向麦相打招呼：“院长，早上好！”麦相是矿区的院长，帐下有几十个打手伙计，他是矿区医疗院的院长。

　　　　吃饭的男人们都轮流把目光放在成芸的身上，因为只有她一人没有穿白大褂，只有她是个女的。麦相从钟子手里接过饭，让成芸转移阵地，躲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里去。

　　　　“麦相，麦勃怎么没来吃饭呢。”麦相做出不回答的架势，听到问的也不是不方便回答的问题，就说：“我哥是这里的大所长，他早就吃过了，现在正忙着呢。”

　　　　所长？矿区的所长？成芸没有再问，麦相说的吃完饭以后什么都可以请教。“那好，我吃完饭以后再问你吧。”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有一个荤菜，钟子说是山里打的鸟肉；还有一个荤菜，麦相说是石林洞内套的狐狸肉；另一个菜是油炒的野菜。成芸就吃这道野菜，不咸不腻，正合口味。窗口里的菜很多，也有别的素菜，但钟子小男孩长身体就喜欢吃荤腥的，野肉就最好了，没有之一。

　　　　“成芸，你吃肉呀，不要留着，吃完了还有呢。”钟子夹上一大块狐狸肉往成芸碗里砸去。

　　　　“咦。。。。。。”成芸一下把碗躲开，举得老高，差点扣了麦相一头的大米饭。

　　　　“你俩能不能让我安安心心地吃顿早饭啊？钟子，不吃就不吃了吧，哪有女孩子吃狐狸的呢？”麦相抖着筷子，给钟子弥补缺失的课程，好像他自己很懂女人。

　　　　可能是两天多的车程，干粮没吃饱，成芸饭量不小，一个人消灭了一盘野菜，还喝着炖了香菇树根的大碗汤，里面的容量一点一点地转移到成芸的肚子里去。

　　　　“钟子，你说的，吃完了还可以再去要，是吗？”成芸问。

　　　　“成芸你就放心吃吧，这里的饭菜啊，要多少有多少，不限量的，而且也不要钱。”钟子经验十足地指教，顺手殷勤地去拿成芸手里的碗：“给我，我再去给你盛一份。”

　　　　“谢谢你，钟子，饭就不要了。”成芸嘴巴说着话，手里的大碗汤端起一倒，全流进自己空着的饭碗里。“钟子，就辛苦你跑一趟，去再盛碗汤来。”

　　　　“啊，成芸，你还能喝呀？”钟子不敢相信成芸有这么大的汤量，又不是酒，喝太多也没法醉呀。

　　　　“我的话，这些就够了，钟子快去打一碗，你和麦相一起喝。”成芸指着自己满满的一碗汤说到。

　　　　“噢，好吧，我还以为你自己没喝够。”钟子拿上碗正要走，被麦相叫住，“不用去了，又不是猪，喝这么多能长高啊？”

　　　　“啊？听听，听听，麦相啊？”钟子说着不怀善意地看着成芸，“哎，成芸，你也听到了哈，麦相刚才说，又不是猪，喝这么多汤，能长高啊，成芸他是在骂你。”

　　　　“别别别，成芸，我没有骂你，完全不是那个意思。汤我也能喝，能喝。”

　　　　钟子招摇地笑出声，然后说，我还要喝，今早饭堂的荤菜盐放太多了，喝汤能解渴。麦相吸着嘴皮，也是笑着对钟子说，好好好，喝汤好，你去你去，我不拦着。钟子说，既然麦相哥哥不让去，自己好像也不太渴了。

　　　　吃完饭，成芸跟着走出饭堂，天还是灰蒙蒙的，像是人的眼睛套着一层大麻布口袋，看见的是没有光明的世界。出来后，路上麦相对于成芸的问题只字未提，似是在有意回避。

　　　　“院长，厂区有人受伤了，血流不止，你快去看看吧。”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叫上麦相一同飞奔而去。钟子也紧随其后，留下成芸一个人原路返回。

　　　　成芸走在路上，周围还是没有半点光线一片黑沉，就和自己的心情一样，染不上色彩。这时，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是巡逻队长则地，正走着猫步跟踪她。不知道的就会以为是那人要来偷着和成芸见面幽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麦勃就在则地身后看不见的旮旯里，监视着这一幕。

第65章　矿区吗（）　
成芸显然是注意到了身后的猫步，天未亮，旁无人，要是再有人头鬼，那可怎么办？她稍稍加快脚步走向住所。

　　　　“站住，别跑。”有个人挡住成芸的去路，脸上有笑，是昨晚那一张诡异的笑脸，正是巡逻队长则地。他自来到矿区以后，很少再出去，矿区以外的世俗世界里，和成芸一样不是男人的女性，则地见得少，更是鲜有机会碰。从前那股瘪三的兽性，捅在心里隐隐作恶。

　　　　“你要干什么？”成芸履历不浅，印象里这样人模鬼样的东西，一贯没什么善意。何况之前他还平白无故地拿电筒照成芸。

　　　　“妹子，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呀？”则地心虚的声音不大，他倚过来，像是要倒了，得成芸抱他一把。

　　　　“你想干嘛？”

　　　　“噢，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可是这里的巡逻大队长，你叫我大队长就行了。”则地语气充塞着妓院特有的调子，你要是不小心听着他说的话，你就会不想再要自己的耳朵了。他的声音不大，只能让成芸听见，旮旯里的麦勃根本不知道则地在跟成芸说什么。

　　　　“我不认识你，你让开。”成芸感觉不妙，眼前杵不折不扣一色狼。

　　　　“你说让就让啊，你还没跟我说说你是谁呢。”则地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成芸的手，没得逞。

　　　　麦勃在后头看着成芸和则地对视站着，磨磨唧唧地，听不见在交换着什么情报。眼看他俩还聊得越来越近，要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了什么地下对接任务，可就要坏大事了。“成芸，你们怎么也在这儿呀。”麦相只好走出来，光明正大地提问。

　　　　“噢，麦勃，我刚去和麦相还有钟子一起去吃饭，他们去救人了，我正要回房去呢。麦勃你吃饭了吗？”成芸看见从身边冷不防地冒出来一个麦勃，心中有点乱，也庆幸有他出现，可以震慑这条色狼。

　　　　“嗷，我吃过饭了。”麦勃察觉得到成芸有点紧张，“你呢，则地，你跟成芸在说什么呢？”麦勃走到则地跟前，气场很旺，大声问道。

　　　　“我见着妹子一个人走过来，在和她打招呼呢。我在给她说我是这里的巡逻队长。”则地贼头贼脑，说话的语气像在吹伤口一样的温和。

　　　　“你是巡逻队长，有权利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打招呼，甚至是探询他们的隐私，调查每一个人是你的职责所在。所里的治安是你的义务，不要放过任何可疑情报。”

　　　　“是是是，所长说的是，我一定尽职尽责，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保证这里每一个人的安全。”则地捧着自己的存在意义，就差成芸来称赞了。

　　　　“有这个意识很好，噢，我好像看见你刚才向成芸转交什么东西，是吗？”

　　　　“没有，没有啊。麦勃，他刚刚什么也没有给我。”成芸抢先说话，她已经意识到麦勃真的对自己起疑心了。

　　　　“是吗？没给你什么东西？”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当然没有，刚刚则地轻薄自己，这怎么好意思让麦勃知道。

　　　　则地扣着鼻子，翻着眼珠子说：“所长，是这样的，适才我看这妹子一个人，路也不好走，我怕他摔着，所以才想把电筒借给她照着回去，这不，她不要。”

　　　　我怎么没听说则地大队长还有这般圣人情怀，这俩人绝对有问题。幸亏逮住了这根线，接下来顺藤摸瓜，准能把事件查出个眉目来。“原来你也是一番美意哪，行了，电筒不用了，我送她回去，你忙去吧。”

　　　　则地低头做了个礼，走出三步远，用手不停地顺着自己的胸口：“我的个乖乖，差点被所长大人给撞见了。”

　　　　麦勃没有直接带成芸回去，而是引她走到一个七层楼高的看台上，是矿区最高的建筑。这里的天亮了一半，还有一半是黑夜。

　　　　“成芸，刚刚则地跟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麦勃严肃地看着成芸问她。

　　　　“他问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问我是谁。我都没有回答他。”

　　　　“你都没回答他？”

　　　　“没有。哦，不是，我有和他说话，就是没有告诉他我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成芸语气里有慌乱的足迹。

　　　　“没事，成芸，我是看他不善，想了解一下对你说了些什么话。”麦勃嘴角微皱，涂上一抹假笑，“我看见则地拿了样东西放入你手中，还在吗？”

　　　　成芸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跟麦勃说实话，一场思想斗争过后，她拿定主意要瞒着麦勃：“什么呀，麦勃，你一定是看错了，那个则地没有给我什么呀。”

　　　　“真的没给你什么吗？”麦勃厉色道。

　　　　“没有！”

　　　　“你和他认识吗？”

　　　　“不认识！”

　　　　麦勃驱走面部的一切，垮下脸来，每一个毛孔都朝着成芸戏乐笑语。“我跟你开玩笑呢，呵呵，你不会介意的吧，成芸？”

　　　　“麦勃，你以后不要这么跟我开玩笑了，我会以为是真的呢。”成芸没想过麦勃会采取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但她也有心理准备，麦勃确实是在猜忌自己。

　　　　麦勃没能从成芸口里套出重要情报，也许成芸真的是个无辜的好人，也许她受过标准化训练，一般的伎俩对她不管用。“好的，成芸，以后我不会这样开玩笑了。”可是，拔刺得趁早，有病需早治，事情没有早些解决，麦勃要承担的危机就越大，他也很不好受。麦勃想跟成芸透露心声，可他又取消了，因为成芸是猫还是虎，当前仍是个未知数。

　　　　这里是矿区吗？成芸看着四周高山深涧，悬崖峭壁，峰峦雄伟，自己所在的区域被围在中心底部。峰顶云绕着白色的雾气，没有波动，只是安安稳稳地悬着，仿佛盖在蒸笼上面的白色棉被。从棉被里斜透进来的少量光线落在山腰间，在从半空中散射下来，得到了光的一半是微微亮，没有光的区域还是黑夜一场。

　　　　“麦勃，这里是矿区吗？”成芸问，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出去后，如果有人问她什么是阴曹地府，那她就会向人描述这里，不见天日。

第66章　虫子呀（）　
“成芸，你看这里像是矿区吗？”麦勃也像麦相那样的提出一个设问。他让成芸走过去，扶好栏杆，指着这一片阴阳空间，娓娓道来：

　　　　所谓的矿区，那是说给别人听，用来蒙人的。这里没有矿石，也没有稀土，更不用说是什么黄沙满天空，黑水到处流的惨象。简便地讲，这里是一个药物研制所，你看那片厂区，里面都是连城之价的药物。

　　　　“药物？是只能在山里面种植吗？”

　　　　“种植？不对。我说的药，它不是植物，不需要种。但得给它吃大量的木材，那是一种虫子。这种虫只吃木材，喂养半年后，会长到七十公斤，体积不大，但很重的，就和石头一样。”

　　　　“和石头一样？这些虫子可以直接杀死当药材食用吗？”成芸找了一块木板。打算坐下来，好好听麦勃讲课。

　　　　麦勃说成芸怎么只知道给自己安排座位，不为别人考虑啊？他也模仿成芸捡块木头过来坐下，酷似一个会开药方子的郎中，细密地给成芸讲解眼下这个未知的小世界：

　　　　“虫子是杀不死的，它的身上没有盔甲，也没有皮毛，里外一坨肉，密度很高，刀枪不入，你根本杀不死。只有等到它生长半个月，体重七十公斤不等，它就会自然死亡。虫子的寿命是半年，没有一条虫可以延长生存下来。”麦勃一边说，一边看看手上的时间。

　　　　“哇，是这样。太离奇了！”成芸听得目怔口呆，怔怔道：“麦勃，你有事情要做吗？要不你先去忙你的吧。”

　　　　“没事，我不忙。”麦勃首次在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研究所的看台上，能有一个女孩听他这样讲述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天天有一个人聆听他这研究所里的人生，而且是个女孩，那实在很好。那么，近在眼前的成芸就是，麦勃好希望成芸和自己调查中的事件没有丝毫关系。事情过去以后，那时的成芸还是现在的成芸，麦勃还情愿跟她说说这些离奇的存在。

　　　　“麦勃，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是我也不太确定该不该问。”成芸固然知道麦勃在怀疑她，如果再多问的话，麦勃是不是就会觉得成芸又要来打探消息。

　　　　“不要多想，你问吧，我试试看。”

　　　　“今天凌晨睡觉的时候，我听见很大的噪音，你们为什么要在凌晨就开工呢？”

　　　　“是这样，虫子的睡眠很短，每吃六小时睡一次，四个小时后睡醒，醒来就得给它喂食，不然它们会相互残食。虫子的一辈子，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过他们吃的时间要比睡的时间长。”

　　　　成芸笑吟吟地说：“那这虫子，比猪都厉害呀，不过它就一直吃，怎么就吃不死呢，也怪可怜的，吃长大了，就死去，唉。。。。。。”

　　　　麦勃跟成芸说，可怜什么呀，每天足不出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能活半年，这一生大半部分时间都在吃，吃死了，那也是罪有应得，不值得同情。

　　　　成芸猝然问道，没想过把虫子带回去养吗？那样就不需要跑这么远的路啊。麦勃反问，哪有木材喂虫吃。成芸说用卡车运输。麦勃又问，看看你周围，虫子哪里可以再找到像这样的一个家。成芸说，对，她服了。因为四周还是一半天亮，一半天黑。

　　　　“成芸，你今天凌晨是被厂区那边的闹声给吵醒的吧。以后每天凌晨都会这么吵的，你得快些适应。还有，还有，你晚上睡下以后就不要再开灯了，切记！”

　　　　“哎？昨晚麦相也跟我说，睡觉以后就不可以再开灯。”

　　　　“那他跟你说过为什么不可以开灯睡觉了吧？”

　　　　“没有，我问他，他说今天再告诉我。然后，早上吃饭的时候问过他，他说吃完再问什么都可以。从饭堂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和钟子就跑去救人了。”

　　　　“那你还是等他回来再问他好了。”

　　　　“麦勃，是不是不方便说啊，那，我就不问算了。”不知者无罪，知道的太多本来也不是件好事。如果这是这药物研究所里的禁忌，那成芸不想越雷池半步。

　　　　麦勃说晚上不能开灯睡觉这是所里的规定，所以成芸在凌晨开灯刚走出门，下面就来了则地用电筒照着她。则地是巡逻队长，夜间巡逻管制灯火，是他的本职工作。

　　　　其不能开灯睡觉的原因有二：先是研究所地处重山峰石的包围圈内，没有河流可供发电，包围圈外的原始密林间，也不可能有够大的河水，可以梯级开发，修建水电站。茂林间更不可能利用风能，云雾缭绕深处，也无法使用太阳能。要从小镇拉电线，那更是天方夜谭。

　　　　所以，只好在离研究所较远的一条小溪流上挖了个水池，在水池下坡埋上多条水管直接插入池内，然后在水管出口接上多个微型电机来发电。这种微型特种电机体积小、容量更小，输出的功率一般都在七百瓦以下。用途少、性能弱，不到三天就得修一次。它的优势就在于对环境条件要求低，或者就没要求。只要是有水，有点坡度，就能放出电。

　　　　显然，这样的微型电机所能供应的电量，对于整个药物研究所而言，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得首先把电输送到所里的储存电站，所里的一切生活工业用电再从畜电站里接出。

　　　　“噢，我明白了，就是要省电呗？”

　　　　除了省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夜间也是虫子的睡眠时间。有光就会影响虫子的睡眠质量。

　　　　“不是吧，那虫子白天也有睡眠的呀，白天有光的时候怎么办？”

　　　　“白天有光，没办法阻绝，但是，完全没有光照的时候，虫子的生长效果是最佳的。”

　　　　“没有光的时候，长得快，那就把虫子封闭起来，那样光不就进不去了吗？我们以后也就可以每天晚上都开着灯睡觉了，没有灯，黑黢黢的，睡不安稳。”成芸说着，她也奇怪为什么麦勃他们没有想到。

　　　　麦勃说，成芸的这个主意很不错。但是把虫子封闭起来，进不去的不只是光照，里面的废气也就排不出来了。这地方空气本来就潮湿阴凉，如果不能保证换气流畅的话，虫子容易生疾病。而且，虫子睡眠里不要光，进食的时候还是需要一定光照的。

　　　　“那用电灯泡照不行吗？”

　　　　“不行的，只有自然光才能让虫子生长激素在光线的调配作用下顺利分化，形成正常的新城代谢。”

　　　　成芸还有好多疑问有待解答，但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因为，下面跑过来则地，朝麦勃喊话：“所长，出事了，厂区出事了，院长被人头鬼打伤了！”

第67章　上下两半（）　
麦勃扶梯而下，从七楼直接滑入四楼，又在四楼拐弯的栏杆上顺势侧身降到二楼，最后就从二楼走廊上抬腿一跃蹦到地面。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枪，火速开往厂区。

　　　　这个药物研究所由三所、二区、一堂组成。

　　　　三所中位居第一的是车所，容纳托运木材的大卡车、巨大的钢带、塔吊机器等硬性设施。内部设有维修机构，负责车辆以及其他重型装备的修装改造。位居第二的是住所，住所中的所有房屋都是三层吊脚楼，这样可以有效的减少湿空气带来的弊端。底部石柱支撑，整体木质结构，二楼木屋，三楼竹房，实际上能住人的也就是上下两层。质量由下往上减轻，这样可大大缓减石柱所承受的总压力，牢固地基。位居第三的是游乐所，是矿区工人们休闲时间里游乐玩耍的地方。

　　　　因为这里都是一群大男人，游乐所里面没有小孩爱玩的旋转木马、没有女人爱去的美甲店，只有男人们必备的习武健身擂台和沙袋排练场，娇奢堕落的风气被封杀在研究所的大门以外。毕竟还是游乐所，里面也有专职裁缝工人服装的门面，有理发洗头冲澡的沐浴室。要说乐子的话，也就唯一是那个小院子，圈养着从山里捕获的猎物，没事走进去看看，还是很有一种情调的。

　　　　二区分为厂区和料区，厂区也是这药物研究所内最大的一部分，料区次之。厂区里喂养着所有的虫子，比工人数量的七十倍还要多。除喂养虫子以外，厂区也包括从虫子加工研制到半成品的过滤部门。料区主要储存用于喂养虫子的木材，从山里砍伐锯成卡车能装下的长度，在料区切成片状，方能送往厂区给虫子喂食。

　　　　剩下的一堂指的就是饭堂，椭圆状总共七层建筑，面积最小，功能最少，也就是单一的做饭和吃饭。出了三所、两区、一堂，药物研究所不可或缺的两个小地方是蓄电站和医疗院。蓄电站管束研究所内的用电分配，要输送储存电能，经过转化分路，保证所里各个单位的日常用电。还是微型电机带来的麻烦，一到山里有点刮风下雨，会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电站工作人员得奔走在发电水池和研究所之间。就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池子也容易积泥、落叶等，需要人工跑腿去清池。因此，研究所里的人都说，蓄电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跑步将军。

　　　　至于医疗院，那是麦相的一片封土，以最高长官院长的身份统治着这一块。研究所里的工人数量庞大，业务操作强度偏高，磕伤碰伤的人，每天都有，而且不少。比较难对付的是被虫子咬伤的，因为虫牙有毒，需要消耗解药治疗，既要投人力，还要费物力。不过，麦相帐下有好几路医疗人马，他也就管管行政方面，不是重度伤员，一般不出手。

　　　　总而言之，山峰环抱之中的药物研究所很大，它的占地总面积不下于九十万平方米，比国际足联规定的标准一百个足球场，还要大一点。

　　　　成芸站在看台上，观望环绕着的山峦徐徐都亮了起来，研究所上空的白棉被开始在涌动。成芸看着连城一条长线的住所，其底下溢出飘飘洒洒的白烟，她会以为着火了的。再定睛一看，仔细一点，成芸晓得了，她看见住所底下的石桩间，流淌着迂缓的水潮。“哗哗哗。。。。。。”耳朵里尽是那水流占有的空间。

　　　　那，为什么，成芸到现在才听到水流声呢？

　　　　“哗哗哗。。。。。。”厂区的一角聚集着一波人潮，麦勃一路飞奔，刚刚到达这里。他手持泽亮的手枪，脸上血管凸出，跑得有些急了。“让开，都让开。”大家给他空出一条道，麦勃嗉地插进去。

　　　　“哥，你可算来了，就在里面。”麦相一只手掐住另一只胳膊，血从四指间渗出来，看来是胳膊上中了一枪。

　　　　“三弟，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了伤。”

　　　　“哥，我没事，我没事。那东西就在里边，你快想想办法。”

　　　　麦勃问麦相什么东西在里面，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