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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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分不清自己所处的生活是不是现实，是不是梦境的时候，你把生活看做梦便是梦，你把生活看做现实便是现实。现实与梦融为一体，谁让你分不清。

　　　　成芸恍然大悟似的摆弄好自己的头发，依旧朝水里照照自己的影子，让自己打起精神来，欣赏这不期而遇的美景。

　　　　不照不要紧，成芸朝水里这么一照，那不得了。水里的成芸面目清秀，两眼发光，简直与昨天的自己判若两人。这哪里是流落河水，找不到家的可怜人儿，倒像是精心打扮，特意来此游玩的富家女子，光彩照人。

　　　　一会儿，游来一条小鱼，从成芸的脸颊处穿进去，之后又从脑门上跳出来，轻松自如。成芸不再照镜子，而是观赏着这条顽皮的鱼儿，慢慢靠上岸，就要来到蓝白色花朵的地盘。

　　　　成芸在小木筏上舒展过手脚，小声感谢这条可爱的筏子：“到了，我要上岸了，谢谢你。”

　　　　成芸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说话了，看来今天不光是有光彩照人的靓丽，在这动人美色的熏陶之下，就连先前嗓子受寒的毛病都给根除了。

　　　　成芸摸一摸自己的大肚子，“多亏有你，让我睡了好觉，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蓝白色花瓣的末端结出一块方形的乳白色果实，也许能吃，也许不能。成芸小心翼翼地把果实采摘下来，捧在手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吃。毕竟她很久没吃东西，一个大大的肚子饿得很难受。

　　　　成芸走过蓝白色花丛，来到一片青草间。走着走着，还在思考要不要吃花果的成芸一脚没踩稳，滑倒在草丛中，可能是地面上水分太重，泥土不牢固。

　　　　当成芸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两脚不再踩滑，而是整个身子都将深深地陷下去。

第123章　：　路上上路（）　
湖畔蓝白花开得正急，淡淡香气弥留鼻尖，成芸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深陷泥潭，青青的草叶就要掩埋了自己。

　　　　成芸的双脚已经插在泥淖中，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嘶喊着去抓身边一切抓得住的草茎。一把一把粗壮的青草被成芸连根拔起，但这也无济于阻挡成芸继续陷下去。

　　　　当成芸拔光边上的青草，满手污泥的等待自己完全陷进去的时候，她的大肚子咕噜噜的露在泥沼之上，没有再陷下去。

　　　　难道是肚子太大了，浮在上头陷不下去？

　　　　其实不然。这会儿，成芸感觉到自己的脚底踩到一块固体，又硬又粗糙，该是踩在大石头上了。

　　　　成芸不再费力往上爬，而是小心翼翼地移动脚尖在垫着的石头上走了几步。发现脚底的石头踩上去十分稳妥，丝毫没动摇，而且也不滑，正好作垫脚石。

　　　　开始的一段路，成芸搅拌着身子走在泥潭中，前进很困难。到后来，泥潭越来越稀薄，成芸就走在水里，脚上还垫着块大石头。

　　　　越是往水里走越轻松，只是大石块在水里没有泥土覆盖的一处长满绿苔，踩上去不是很稳，成芸需要扶住水中长得不算茂密的芦苇杆慢慢移动。

　　　　“好险，好险！”经过这一番探险般登陆上岸后，成芸还是规规矩矩地回到小木筏上来，精疲力尽地盘腿坐着，像极了一尊刚刚塑成尚未修理的泥人。

　　　　原来成芸还是处在来时的大河里面，眼前的这个小湖泊只是大河奔流入海途中的一块小泉眼。这里有一个裸露的大石头，季节性河水泥沙积蓄于此便形成了天然湖泊，所以蓝白花丛其实是长在大石块上端的泥沙之上，一旦河水水位下降，泥沙退去，花丛将不复存在，包括整个湖泊都会消失。

　　　　正是季节性形成的湖泊，地表结构过于松软，甚至泥沙就是堆积在湖水中，因此成芸也才会深陷下去。

　　　　这里的芦苇不密集却很粗壮，一根根干枯的芦苇杆斜插在湖水里，成芸随手一把就将一根相对坚实的杆子当成船桨，慢慢划着把小木筏推出湖泊又重新流入大河里去。

　　　　这里地势平坦，河流流速很慢，小木筏飘荡在河面上基本没怎么动，成芸撑着芦苇杆子尽可能让小木筏快些前进，前往河流去往的方向。

　　　　成芸左右交换着撑杆子，撑累了，她就仰面躺在小木筏上休息。有时候歇着歇着她就不小心睡着，醒来的时候，小木筏就会自己随水流飘至下一个陌生的河段。但多数时候，成芸在哪里睡下就从哪里醒来，小木筏丝毫没有移动，静静待在原位等待，怕是吵醒成芸，才会静止的吧。

　　　　大河还在前进，成芸晓不得河水行至哪里会是头，她也不知道此处是何地，但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盲目前行就能延续心中尚存的念头，说不定会有好运就在下一河段遇见。

　　　　不知不觉天又黑下来，河面上空无一物，河道又是变得很宽广，是那种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宽。成芸放下芦苇杆子垫在头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说道：

　　　　“睡吧，孩子。你知道吗，我们已经来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而且我们还在赶路，还要去别的地方，这些路过的地方和将来要去的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啊，我们一直都在路上，以前是，现在也是，或许将来还是吧。

　　　　不不不，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一生都在赶路。可是，生活嘛，谁想的都不算，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只求日后你长大了，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不要再流浪。”

　　　　成芸半睡半醒地想了好多事情，想一想明天醒来时看到的下一个陌生流域，想一想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她的眼角湿湿的。这一夜不再是很冷，如果不下雨的话，那就跟白天一样舒坦，唯独没有白天光亮而已。

　　　　睡到半夜，成芸从梦中被一声雷鸣惊醒，险些落入河水中去。

　　　　成芸从小木筏上坐起来，手里紧握住撑船的芦苇杆，她看见河流上空震荡着急促的雷声，一阵接一阵，绚丽的电光错乱排布在黑夜里，偶尔能够照亮河面。

　　　　成芸看见一排树木出现在大河的一侧，在电闪雷鸣中微微颔首。她心中一喜，这是来到哪里了，怎么能看见树木了，而且还离得这么近。

　　　　“孩子，你听，要下雨了。”成芸躺下来，依然垫着芦苇杆子，豆大的雨水滴滴落在脸上，“你能看见吗，我们就要上岸了呢，我刚刚已经看到树木了，很大很大的树，你就乖乖睡吧，不要担心。”

　　　　雷声大作，河面波折，成芸居然放开心睡着。比起往日那死一般的寂静，今晚的雷鸣，今晚河面上的波动，那就跟躺在摇篮床上听童谣似的，巴适得很。

　　　　“啪啪啪啪。。。。。。”有一只水鸟闯到成芸的小木筏上来，掉下一股浓重的鸭骚味。

　　　　昨天走了一只小蝙蝠，今晚又来一只野鸭子。反正你们都只是匆匆过客，来就来了，安静待着吧，可不要制造动静，影响睡眠。

　　　　可这只野鸭并不懂眼色，它可能都不把成芸当回事。先是游走在小木筏上，不停地拍打翅膀，都踩到成芸身上来了还不说，直接就是把羽毛上的脏水一个劲全泼成芸嘴里，一股浓烈的野味催人荡气回肠的难受。

　　　　成芸急眼了，一把抓住不识好相的野鸭臭骂道：“好你只野鸭子，坐了我的木筏还让我吃脏水，你信不信吃了你。”

　　　　野鸭挣扎着嘎嘎直叫，肯定也是没想到自己脚底下还躺着个人，可把自己给吓得心想：“莫怪我，都怪夜太黑，我真的没看见你。”

　　　　“行行行，别叫了，我不吃你。”成芸把野鸭放在木筏上，不去管它。

　　　　不多时，野鸭又在“嘎嘎”大叫，而且一声更比一声凄惨。成芸心里�｝得慌，挑起芦苇杆打了一下野鸭，警告它千万不敢得寸进尺。

　　　　没用，野鸭既不怕生，也不怕人，还是我行我素地惨叫着，叫得成芸心中直发麻。这哪里称得上是一只活在野外，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野鸭子，简直都放肆成不如家里的田鸭自觉，

　　　　“不许叫，再叫我就真的吃掉你。”

　　　　说到吃，成芸这才想起来自己饿过好几天。手里的鸭子虽说不是熟的，但也能吃啊。于是，成芸连忙坐起来，偷偷抓住野鸭狠狠地掐住鸭脖子，想要先把它掐死再吃。

　　　　成芸两只手一上一下分别从左右两侧死死掐住野鸭脖子，致使其翅膀和爪子疯狂地乱撞乱踢，猛烈的攻击都着落在成芸的大肚子之上，疼得她差点放开手，显然这一招行不通，根本掐不死野鸭。

　　　　成芸想到另一招相对有效的办法，把野鸭的两只爪子用脚踩着，一只手夹紧野鸭翅膀，另一只手去掐脖子。但很快成芸也意识到野鸭生命力极强，拿它没办法。

　　　　有了，成芸把野鸭脖子扯到嘴角，索性就用牙齿撕开鸭脖上的皮肉，霎时间，鸭血喷射，成芸嘴里瞬间充满滚烫的鲜血。

　　　　“咕噜”，成芸喝下第一口鸭血，甜甜的，有点像是在喝一杯佷稠的糖水，但要比糖水还要甜一些。

第124章　：　半懂不懂（）　
成芸没数自己喝了多少鸭血，总之手里的野鸭没了反抗，强健有力的翅膀软下来搭拉着，锋利的爪子也是卷缩起失去攻击的敌意。

　　　　成芸把野鸭尸体放在一边，自己柔顺一下大肚子，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喝太饱了，有点胃胀。

　　　　好端端一只有血有肉的野鸭就这么死在自己的嘴里，成芸知道自己已经变得无情。如果没有喝血，她应该是会把鸭肉也吃得一干二净，哪怕是生吃。

　　　　毕竟不是魔鬼，喝鸭血成芸做得出，但要像野兽那样血淋淋地用牙齿去撕开野鸭，一口一口地吃进肚里，成芸还是下不去嘴。

　　　　这一夜，成芸因为喝了鸭血，体内各组织都分到了相应的营养补给，各部门间相互慰藉，共同协商来让成芸睡上个美美的养神觉。

　　　　就是睡得太香的缘故，直到中午，火热的太阳高挂空中，人们都出来活动讨生活了，成芸仍旧一动一动躺自己的小木筏上睡得雷打不惊。

　　　　这一次，成语睡到自然醒。当她睁开眼的刹那间，真是自己给自己看了一大惊喜。因为成芸发现自己就躺在沙滩上，周围来来往往全都是人，各个嘴里都说着一种听不懂的话。

　　　　这下好了，终于上岸了，来到一个有人的地方。这下坏了，来到一个陌生的听不懂方言的地方。

　　　　成芸快步走到积水的低洼处，搓上来一把水拍在脸上，好生收拾一番，起码得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人。

　　　　原来这里是个码头，河面上停靠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船只，岸边堆积着小山高的货物，拥挤的人潮一波又一波行走在忙碌的摊位上，大家伙都有说有笑。

　　　　成芸避开人流，自己一个人来到较隐蔽的角落里坐下，她现在迫切需要找到一块落脚之处，需要找到食物，这是一个人继续活着的物质资料。

　　　　不多时，成芸身后传来一阵小孩儿的说话声。成芸扭头去看，有一帮六七岁大的小孩儿正朝她走来，还在不停指着成芸跟他们一起来的大叔说着话。

　　　　成芸担心地眨了眨眼，害怕这群孩子认出自己是个外来人，要把她赶走。

　　　　“叽里呱啦”，这帮孩子站在成芸面前，向大叔介绍着成芸。他们一边说一边笑，像是遇见了亲人一样开心。

　　　　成芸一句话也听不懂，但她能够判断这些孩子确实是在谈论自己。

　　　　“。。。。。。”大叔从孩子堆里走出来，对成芸说话。

　　　　“？”成芸没听懂，不好作答。

　　　　孩子们见成芸听不懂大叔说话的样子，一起七嘴八舌地对成芸说个没完没了，应该是在向成芸解释着什么。

　　　　“完蛋，就算你们不赶我走，恐怕我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一句话也听不懂，这怎么得了？”成芸低下头，看着孩子们，表示很无奈。

　　　　大叔拍了其中一个小孩儿的脑袋，告诫他们不许吵。她不知道成芸为什么不想回答，但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恶意，依然是笑眯眯的。

　　　　“。。。。。。鸭子。。。。。。”大叔走上前一步，看着成芸，语气和蔼地说：“。。。。。。”

　　　　“？”成芸还是没能及时回答，不过她似乎听到了大叔在说“鸭子”？

　　　　成芸看见有一小孩手里拿着几根羽毛，像是鸡鸭身上的羽毛。没错，大叔应该是在和成芸说关于鸭子的事情。“鸭子，是吗？”

　　　　成芸也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道，不料得到大叔肯定地点头。

　　　　点完头，大叔先是迟疑地看向成芸，显得很纳闷，估计他也没料到成芸是外地人。然后，他又是一口毫无防备的微笑。

　　　　现在妥了，成芸至少可以听懂大叔口中一点点的词汇。大叔也得知了成芸不是本地人，而且没有表示不友好。

　　　　这群小孩都惊疑地望着大叔和成芸，他们对成芸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另外，他们对于大叔能够听懂成芸的话而心生佩服。

　　　　之后，大叔跟成芸说了很长一段话，中间，小孩们时不时地插句嘴。成芸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大叔在昨天丢了一只鸭子，他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见，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在河边找了很久，最后在这群野孩子手里找到了鸭子，但已经死了。

　　　　大叔一怒之下逮住一小孩抽了一耳光，打他可不是说大叔为人不善良脾气躁，倒也不是脾气躁，而是这只鸭子对于大叔一家而言真是意义非凡。

　　　　如果只是鸭子重要，被野孩子杀死了，只要他们愿意承认错误陪个不是，大叔也不至于这么火大。关键是明明一只鸭子就死在他们手里，孩子们却没一个肯承认。

　　　　难怪刚才孩子们领着大叔来看见成芸的时候，一个个都露出笑脸，原来他们是找到了成芸，也就可以证明杀死鸭子的凶手另有其人，成功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只鸭子是你的？”成芸不禁提起手来擦嘴问道，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咬死的那一只，不过自己的确是咬死了一直野鸭子。

　　　　现在看来，昨晚那管不住嘴的水鸟并不是高冷的野鸭，人家原本就只是一直普普通通家里养的鸭子。当时成芸还嫌弃它太吵，一点没有冷静范儿，是成芸高估了。

　　　　大叔点点头，还是报以微笑。

　　　　孩子们都张大耳朵听着成芸的问话，当成芸说自己是杀死了一只鸭子的时候，他们都整齐地向成芸点头，看样子是能听懂成芸的话。

　　　　“你。。。。。。”有个小孩儿问成芸，其余同伴都偏头看向提问的那小孩，应该是在夸奖他勇气可嘉，竟敢向这个外地人问话。

　　　　“你是问我鸭子是怎么杀死的吗？”成芸假装猜不懂，其实她能猜着人家那小孩就是在问她为什么把大叔的鸭子杀死了，这是在替大叔说话呢？

　　　　大叔自己介绍自己说道，“我姓周，家住的不远，平时没什么事就在这码头放鸭子。”

　　　　成芸半懂半不懂，她也站起来跟大叔说自己叫成芸，今天刚到这里。至于从哪里来，怎么来，来做什么，成芸不说，大叔也不问。

　　　　“那我就叫你周叔吧？”成芸此时的内心是愧疚的，她把人家周叔的鸭子当成野生猎物给活生生咬死，没想到周叔一点没有怪罪的意思。

　　　　“嗯！”大叔重重地点头，希望成芸看得见自己很乐意让成芸这么叫。因为周叔在这一带过得很苦，家里除了鸭子也就一无所有，平日里野孩子们都鄙夷地称呼他是周疯子，现在有个人愿意尊称自己为周叔，这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周叔转而对孩子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便拉扯着成芸来到河滩上的一片空地上。

　　　　有俩小孩在石子间生了火，上面搭好木架烤着一只肥美的鸭子。空气中飘荡出肉食的美味，这股刺鼻的气息使得饥肠辘辘的成芸嘴里流出难以抑制的口水。

　　　　“哎？”这时，有个身着制服的大胖子从老远的另一头跑来，手里玩弄着一根重重的铁棍，一副不是好惹的得意相。

第125章　：　制服胖子（）　
“来来来。。。。。。”周叔客客气气地从上衣夹层中掏出来一个精美的香烟盒，抽两根捧在手里笑呵呵地递给来人。

　　　　“喔。。。。。。”制服胖子仰起头，直奔成芸走来，孩子们都纷纷避开主动放开缠上成芸的小手，乖乖站立目视着这位来势汹汹的警察。

　　　　制服胖子上下打量着成芸，最后，一双色眯眯的肥眼停留在成芸的大肚子上立马暗沉下来缩回去，嘴角不规则地收拢，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难以表达，支吾支吾地根本听不清他是在说话还是念经。

　　　　这时，周叔走上前将制服胖子拉到另一边，满脸憨厚地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烟给点燃，让制服胖子大口吐着烟圈对自己发号施令。周叔一再点头傻笑，还不忘接连给制服胖子递烟。

　　　　制服胖子也给周叔发一根烟，用自己的火替周叔点上，数了数烟盒里剩余的几根，兴冲冲地走开掉，同时也带走了周叔那上衣夹层中的宝贝精美香烟盒。

　　　　制服胖子走后，小孩们不约而合地转过身，对准跑路中的制服胖子翘屁股拍得不亦乐乎。

　　　　这帮小鬼从小就在码头上混吃骗喝，有好几次落在制服胖子手里，被身着制服的这位胖子警察给整得服服帖帖，偷了什么就得归还什么，一样不能少。

　　　　要是小鬼们抢了人家来往商客的小物件，制服胖子除了要让物归原主之外，还会当着主人的面抽小鬼们的耳光子，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小小流氓，竟敢学坏了去。”

　　　　孩子们都在嘴里说该尊敬亲爱的胖子警察叔叔，是因为这警察大人拥有对整个码头的治理权，只要他一个不高兴死缠住孩子们，他们就什么小便宜都占不了，久而久之就对制服男这种天生具有的权力产生了畏惧，大家都认为是天生的权力。

　　　　孩子们却又在心里头瞧不起无耻的胖子制服男，因为这胖子整日无所事事地披着制服搜刮小孩们辛辛苦苦骗来的小钱。制服胖子在臭骂拳脚揍过行窃的小鬼们之后，很多商客都会恭敬地把一部分财产送给制服胖子表示感谢。

　　　　这是小孩们所无法理解的，你制服男要不是我们偷商客东西，人家才不会给你钱财。凭什么我们给你带来财运，你竟一次又一次地为难我们，未免也太过恩将仇报了吧。

　　　　然而，这群娃娃根本不知人性的险恶，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制服胖子就是需要娃娃们去偷盗抢劫，自己再半路杀出，把丢失的财物追回占据其中数目可观的一部分为己有。说透了，制服胖子只会在娃娃们偷盗得手之后再来收网，从来不会在娃娃们准备偷盗之前制止。

　　　　也许，将来，等娃娃们也长到制服胖子的年纪了，他们就能够想明白——这就是体制——码头上的体制。

　　　　周叔掐灭嘴里的烟，用一张褶皱的破纸包好放回进上衣夹层里。她其实根本就不想抽这只烟，但制服胖子点的火，不抽不行，抽上了也舍不得全抽完，留下这一截等下次烟瘾犯了再抽。

　　　　“来，成芸，你吃。”

　　　　成芸看着周叔手里的一只烤鸭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里急犯嘀咕，“周叔，这是？”

　　　　周叔撇嘴一乐，打趣道，“烤鸭，就是那只死鸭子。”

　　　　成芸罪孽深重地一伸手接过周叔递给的鸭腿，不顾一切咬下大大的一口，把紧牙关狠狠地咀嚼：“啊，真好吃，原来鸭肉是这个味道。”

　　　　当然了，这是成芸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吃鸭腿。难为情的是，成芸发现这帮孩子们都在痴痴地看着成芸吃肉，那眼睛呀，一下都不眨一下。

　　　　其中就有一个年纪较小的孩子竟做吃饭状发出咽口水的声响，大家伙儿都伸出长长的脖子看过来，误以为这孩子已经吃上肉了。

　　　　“你吃！”成芸是不想把吃到嘴里的鸭肉拱手相让，但面对这天真的孩子，都是快要当母亲了的老女人，还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吃独食。

　　　　果然，咽口水的小孩闪电般速度冲到成芸手边，迅速抓住鸭腿就往嘴里塞，挤出一股赤红的油水。

　　　　“呀！呀！呀！”周叔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干喊着给分吃鸭肉。

　　　　成芸第一个分到肉，也是第一个吃完的，现在小孩们都手里各自举着块鸭肉，一个个坐回到成芸身边，吃出特带劲的磨牙声。

　　　　“你的！”之前从成芸手里拿去鸭腿的那小孩也来回赠成芸一只鸭腿，显然不是吃过的，应该是另一只鸭腿，周叔特定给的。

　　　　“给我吃？”成芸有些诧异，儿童手里抢吃食，这是不道德的。

　　　　小孩儿不知道成芸在说什么，反正他就是一个劲儿把鸭腿扔进成芸怀里，自己脱一只鞋子垫着坐下吃原先成芸给的那一只鸭腿。

　　　　“小水，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周叔也就是说说而已，他知道小水会这么做，所以也才会把另一只鸭腿给他。

　　　　“你叫小水吗，小水？”成芸不太确认地问，因为周叔的口音成芸还是理解有困难。

　　　　“小。。。。。。水”，小孩儿咬字清晰地回答，其实在成芸听来还是晦涩难懂，一点都不清晰。

　　　　“小水？是小水，对吧？”

　　　　小孩儿摇摇头，不觉得成芸读对了。

　　　　“呵呵呵，是小水。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