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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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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芸,你为什么要朝我们开枪,你知不知道这枪里的子弹打进去,人就会死的?”麦相问。

    “我来问”,麦勃面带土色,好像是在怀疑着什么。“成芸,你总共开了两次,一次是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有一次呢?”

    “噢,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开枪就是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他冲我笑了笑,下半身都看不清楚,只有他的头像是人的头。我开枪打他,但是没打中。也没见他跑,站在原地就不见了。”

    “你确定没看错吗?”

    套筒一拉,扣扳机,地上侧身翻滚,腾空一跃,散着火药味的枪管左右居中,直接对准来人的前额上。

    “啊!”成芸手中的一支枪掉地上。

    原来方才朝这边开枪的人成芸,她之前就开了一枪,后来麦勃三人听见枪声往这边赶来,正好成芸见有人来了,朝有人的地方开枪。

    “我没看错,麦勃。”成芸没看错,她明明看见有一个长着人头,下半身却看不清楚的东西突然浮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还学着成芸害怕而缩头的样子。

    吃一回亏,学一回乖。麦相把麦勃拉倒一旁窃窃私语道,成芸是不小心朝我们开了炮,还差点打伤了你,她自己不好下台,所以才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说自己看到什么只有人头的东西,才开枪什么的。事实上啊,成芸是一个人害怕,想要早点把我们找回来,所以她才开枪的,而不是真的见到什么东西。

    从事情的外在因素上来分析,麦相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还拉住麦勃说,你看钟子这个打个爷们都害怕,成芸她一个小姑娘能不怕吗?

    是,害怕,开枪;因为害怕而开枪,所以不该起疑心。但成芸说过谎话吗?没有。日久见人心,认识成芸也不久。麦勃心里打着一个死结,一时半会难以解开它。

    “成芸,你老实跟我讲。。。。。。”成芸以为麦勃是想再次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看见了人头,但不是,“你是不是有和你一起的同伴或者家人还在这片林子里?”

    “不不不,没有。”成芸摇头。

    “你刚才看到的人头,没有下半身?”

    “嗯,我只能看见一个很恐怖的人头,它的下半身全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成芸话刚说出来,钟子和麦相一起凑过来撞上麦勃,脸上都是不好哄骗的恐慌。

    “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猫骑兔,看你俩这怂样,连猫都没得骑。”

    “麦勃,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呀?”钟子离麦勃更近一步。

    “哎呀,走开,走开,哪有什么鬼呀?”麦勃喝了一口水,靠在大树上从头思量开来。最先是看见成芸,出车祸,接着食人鸟,然后看见矿车,再后来项伯伯去世,到现在的人头鬼。这些一定存在着相互联系。

    端倪之一,成芸不可能一个人跑这里来睡在沙路上。端倪之二,矿车不可能私自开出矿区。端倪之三,项伯伯怎么会因为不愿意来带我回去,所以自杀?端倪之四,只有人头的鬼,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就没见到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麦相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是有一辆矿车出现,然后消失了,没有声音,也没有车轮印。

    别的,项伯伯自杀,成芸看见人头鬼,麦相他都不是亲眼所见,不可全信。

    小时候项伯伯对兄弟俩是很好,但他与麦先生生前争夺矿区,麦勃也有所耳闻。假设项伯伯没有死,他就是刚刚人头鬼的扮演者。是策划的车祸,让成芸睡在沙路中央,对,他虽然假装不带成芸回去,可带回去之后,他很是护着成芸,还不让麦夫人问成芸是否真的失忆。还有,麦勃他们藏在小土丘背后,是项伯伯带人来的,会不会他就是之前那些手持利器的歹徒?可是,如果是,那后来找到麦勃他们后完全可以下手灭口。

    灭口,杀人。杀人,灭口。对,麦勃还看到刚才成芸向自己开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麦勃要留意着成芸,或许她是矿区事件的一条宝贵线索。

    “来,麦勃,你擦一下脸。”成芸拿一个打湿了的毛巾给麦勃。

    麦勃愕然,摸出手枪从树下跳起来。把钟子和麦相的眼光都聚了过来,“没事吧,大哥?”

    麦相向成芸道歉,说自己还在想着人头鬼,心里有点乱,不小心吓着成芸了。成芸说没关系,自己胆儿大,又给麦勃扳下一块馍馍递给他。麦勃措施着神经,后退两步撞在大树上。

    “大哥,你怎么了,真的没事儿吧?”麦相扶住麦勃,担心地问道。

    麦勃让钟子倒水冲了脸,拾起一瓶水坐到车子里去。成芸说麦勃可能压力太大了,矿区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成芸问麦相。麦相说矿区是麦家的根基,如果矿区真的有什么闪失,那麦家也就完了。

    离开大树底下的歇息地,车子穿入一个长长的山洞,“呼呼呼”的一阵阵风从耳边擦过,车子出洞的时候,麦勃弯身倒腰地睡着了。钟子停下车,给他盖上一件外衣在上路。

    不知道为什么,成芸有了一股可骇的感应,麦勃在猜忌她,在防备着她,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到了深更半夜,车子真正抵达矿区。成芸被麦相叫醒,下车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紧跟在麦相身后,走路去前方一块亮着烛光的地方。

    麦相说这里是矿区了,可是成芸并没有闻到石头磨碎后的那种干涩的味道,也没有尘土的气息,更是不掺杂一丝丝生铁的气味。进入成芸嗅觉之内,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嗅觉,没法用词汇将其表述。

    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那一个亮着灯光的地方。成芸问麦相为什么不开车进去,麦相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你给我闭嘴,你给我闭嘴。都叫嚷了这么半天,还叫什么叫。。。。。。”

    过后,传来一阵惨叫声,夹杂着可怜的哀求,那是老花狗。余常青这才察觉,自他进院子里以来,老花狗一直在热烈地大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

    余常青微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哥!”

    哥哥也笑着应一声“哎”,急忙往老花狗的声源处跑去。

    余常青扶着母亲进屋,自己给自己倒杯凉水喝。然后,坐下来静静地听母亲讲述。原来,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是哥哥余常顺的老婆,也就是余常青的现任嫂子。

第265章 : 兵() 
“麦相,你在这儿呀。”成芸才发现喊“住手”的人是麦相。

    “麦医生,是打饭的先为难这姑娘的。”马夫辩解道。

    “唉,坏了坏了吧。”麦夫人没什么惋惜。染坊是她施展拳脚的场所,除了去后院种花养草,其余时间,麦夫人就在染坊内织布,染布,过着宁静原始的慢生活。

    “说,是谁放的火?”

    底下一群家仆站成几排,面带疑虑地面面相觑。他们一早就在安安分分地干活,谁会想到,还掉进了这坛浑水里,背黑锅。

    “是谁放的火,自己站出来承认了,不要连累大家伙。”老管家对着下面喊话。

    下面的家仆们目光齐聚在老管家的脸上,默读:“是谁你还不知道吗,你是管家,能说实话,就实话实说,不要为难大家了。”

    “都看我干什么呀,倒是说呀。敢做不敢当了?”

    麦夫人说今年大过年的,没人承认就算了,好在这把火也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她让大伙儿抓紧忙完,准备年夜饭。

    麦夫人走后,从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溜过来一个人,向大伙儿招招手,笑得乐滋滋。

    老管家教训说钟子就是一匹马,需要伯乐。这说得让钟子心存感激。老管家还说,钟子就是一匹马,老是在害群,在不为例。

    成芸把鞭炮和打火机交还给成芸,说了一声谢谢。

    钟子说不用谢他,反倒是他害了成芸,实在对不住了。

    “你对不住的,还有我们!”一个巴掌从钟子后脑勺拍下去,老余算是给受牵连的家仆们出了一口怨气。

    “老余,你怎么打我啊?”钟子装作浑然不知。

    “我打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害我们,我才这第一次打你。”老余得理不饶人。一群家仆都围在老余身后,笑着给老余撑腰。

    “行行行。。。。。。我输给你了,老余。”钟子玩弄着手中的鞭炮,原来他也有像他们低头的一天,虽然态度看不出来有多诚恳,但这也是第一次,老余见好就收吧。不过,听着钟子说输给自己了,老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一方面战胜钟子兄弟。

    还在老余苦相之际,“呲呲呲。。。。。。”的一声让老余顿时面该神色,又惊又慌。

    钟子点燃一根长长的鞭炮引线,拿出来放在老余眼皮子底下。刚刚才放了一场火,麦夫人不让在这里玩鞭炮,现在钟子又点了一根,火星四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老余带领所有家仆,两手朝天,转身跳着逃开。背了一次黑锅不够,不敢再背一次了。

    这时,看不见成芸脸上的表情,她冲上来打落钟子手里的引线,但也没能阻止引线燃烧。“呲呲呲。。。。。。”的一声,掉在地上的引线烧至最后两厘米的时候,受热力牵引飞向半空中。

    成芸双手蒙住耳朵,掩耳盗铃式的躲过这几秒。但是,她并没有听见鞭炮炸开的巨响。因为那就只是一根火线,根本没有连上炮筒里的硫磺、碳粉。

    “钟子,你的手好巧啊。”长长的火线是钟子从多根小鞭炮上扯下来的引线接连而成,所以成芸故作镇定地夸赞他。

    钟子没有承让,只是付之一笑,扶着成芸往回走去。路上,钟子告诉成芸,男子汉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刚刚成芸没有把自己供出来,说明成芸当自己是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日后同甘共苦,一定会在麦家把成芸照顾好。

    老管家刚好路过,听见钟子的一番话,竟是无语,都没法晓得是谁给钟子这么大的勇气说出这样的大话来。

    钟子领成芸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过道,推开一扇沉甸甸地大门,进入一个阔达的“四不像”里。能照镜子的瓷砖上面摆有一张泛红的木质圆桌,上有热菜,像是在厨房;偏长的空间两侧架着古色的书橱,内有折叠未看完的书籍,像是在书房;空间尽头处放有冰箱冷食,眼花缭乱,像是在超市。

    “钟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成芸站在门口,没进去。

    “呵呵,带你来这儿,还能干嘛。”

    “是麦夫人让你带我来的吗?”

    “不是啊。”

    麦夫人没下命令,你也敢自己做主张,你害成芸背了黑锅,成芸还铭记在心,可不能再跟着你胡来了。再说了,都不知道这是麦家的什么地方,说不准还不能再外人进来的,钟子岂能带着成芸瞎逛游,要是跟着这死不知悔改的混小子犯了忌,触坏了麦夫人的底线,钟子兄弟仍然可以当街去要饭,成芸怎么办。

    “钟子,那你自己呆着吧,我回去了。”成芸想着有点来气,她怀疑钟子又想带着她闯祸。

    钟子追过去把成芸拉回来,在桌子旁坐下。对成芸讲到:“麦夫人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刚刚还说不是麦夫人叫我来的。”

    “对呀,麦夫人是没有让你来这里,但我知道啊,每年都是这样的。”

    “什么,那到底还是麦夫人没有这意思的呀。真是厚颜无耻,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成芸这么想,但没这么说。她知道自己倘若再跟钟子在这儿待下去,那真的就是太不要脸面了。还是得走,就当没有来过。

    “哟,钟子,成芸,你们怎么来了也不带上我,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谁也不是,不睡又没人解闷。”成芸还没走,麦相就推门进来了。

    “麦相,你睡醒了。”成芸很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麦相拍着钟子的脑袋绕了一圈,对钟子说:“钟子,我听说,今天中午,你小子在染坊放了一把大火,可有此事啊?”

    “瞎吹吧,你,麦相。”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麦相在钟子的头顶处狠狠锤了一下。

    “君子动口不动手,麦相,你怎么打人哪?”头部受损,又痛又痒的考验让钟子抓狂起来。

    “不动手是吧,那也可以,我动口,一会儿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妈,看你服不服。”麦相要挟钟子道。

    “别别别,今天中午,染坊是失了火,可不是我干滴,你呀,错怪人了。”

    “真的不是你?”

    “不是?”

    “不是?”

    “不是?”

    “最后一遍,是不是?”

    “是我,是我,哥,小弟知错了,求您饶命!小的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新年快乐!”生钟子者父母,知钟子者麦相也。麦相和钟子两人知根知底,同门想通。的确就是钟子今天去染坊取红布,顺便点了一根小鞭炮,还偏巧炸进了废布当中,才酿成了一场火。

    钟子一连串地祝福,是麦相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意义非凡。

    “呵,你俩这是干嘛呢?”麦夫人也来了。

    不好,莫不是与麦相的对话被麦夫人听见了,钟子心一惊,瞟了麦夫人一眼,不敢抬头地说道:“麦夫人新年快乐!”

    “钟子,去,跟老管家说,可以开饭了。”钟子应一声,端端正正地走出去。

    麦夫人下身不变,上面换上了一件红蓝相间的新衣裳。领子高跷,围住脖子,袖子宽大,能塞下更多一双手。衣服上简单粗略地纹着几个奇奇怪怪的花纹,是成芸看不懂的那一类。

    麦相没有看成芸,冷冷道:“成芸,你高兴吗?所有人都在帮着你啊?”

    不看人亲不亲,还要看理顺不顺。马夫感觉不对头,憨态可掬地对麦相说道:“麦医生,我帮这姑娘,是因为打饭师傅有意在刁难。。。。。。”

第266章 : 兵() 
“呵呵呵,时代变了,这种衣服啊,都快要没人穿了。”

    麦相说时代变了,人也得变,顺应大潮流,自己不喜欢穿这种衣服也是新时代的需要。

    麦夫人指着桌上的几盘菜说:“麦相,你怎么又吃上了?”

    “打饭的,你很能干。”麦相头上冒着一团怒火,对着窗口里边打饭的师傅们说:“你们,读给我听好,日后,谁要是再敢为难她来打饭,我就杀掉谁。”麦相不希望别人都来帮助成芸,但自己的心却是向着成芸的。他只想成芸接受自己一个人的关爱,这是一种自私的爱吗?太霸道了。

    “是!是!是!麦医生。”打饭师傅们都低下头去,该打饭的打饭,没饭可打的,则是忙去擦餐具。

    “不好意思,马夫,我不该这样对你的。”麦相走过来,拍拍马夫的肩膀,叫人放开他。麦相就是想要成芸生气,让她难过。

    “麦医生,没关系,对我做什么都行。”马夫摸不准麦相怎么还出了一招反转的牌,刚刚还说要把自己押去吃棒子,现在好些是没了这回事。

    打饭师傅见自己的对手马夫好像都没事了,会不会也能赦免了自己,“麦医生,你吃了吗,我这就给你打饭去。”他还对驾着自己的几个人讨好式嘟嘴道:“来来来,你们几个,快把我放开,让我去给麦医生打饭。”

    几个人放开了打饭的师傅,他们知道麦相已经吃过饭,不需要再吃。但眼下看麦相饶恕了马夫,同样打饭师傅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谁让你们放人的?”麦相厉声质问,走过来斜眼鄙视着说,声音很小很小,像青草没吃饱的小羔羊的低哼,但语气很锐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从下一顿饭起,你不要出现在窗口,后厨洗碗拖地怎么都好。”你敢调戏成芸,麦相甚至都不接受除自己以外的别人和成芸走得近,这位打饭师傅公然要对成芸耍流氓。“去吧,巡逻队,带走。”

    膀大腰粗的几个人重新又把膀子押上打饭的师傅,把人拖走。“谢了,麦医生!”麦相头也没看马夫,从饭堂里走出去。

    成芸跑出饭堂,想找个地方去放声大哭一场,她觉得自己在所里的生涯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麦勃不理她、钟子躲避她,麦相有意伤她的心。而成芸本身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怀孕的隐私麦相和其他所有人都还不知情,成芸这么认为。

    成芸走了很远,来到一块只有大树和荒草的地方。以前听钟子说过,这里是用于火化死去员工尸体的坟地。不会有人没事往这边跑。成芸在一颗超粗的大树底下坐下来,背靠着树干掉眼泪。

    “呼呼呼。。。。。。”风吹摇着野草的穗子,忽大忽小。仿佛是有孤魂野鬼在悲鸣,于这块火葬岗上。

    成芸低声抽泣,内心的悲伤终于得到了一些释怀,空气中还尚且流溢着人鬼同哀的情怨。“呼呼呼”,风声渐大,伴随一阵促急的碎步声。成芸擦去眼泪,站了起来。成芸不相信有鬼,但所里内部有只人头鬼,这事成芸自然明白。

    成芸从大树背后探头向外看去,发现俩人坐在一个墓碑旁神神秘秘地聊着什么。如果不是鬼的话,他们指定是在暗通什么机密的地下情报。

    风在吹、草在晃、那俩人“唝唝蛐蛐”地在谈着什么。

    成芸心里特糺结,想要走近点,听到他们的交换机密,可是她一个女人,怎么也没法保证可以获取了谍报,还能全身而退。

    “今晚动手!”成芸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她再次举头出去张望的时候,那一撮荒土之上空无一人。成芸揉了眼睛,走过去一看,上面有踩过的痕迹。可是人去哪了,该不会是鬼吧。

    宁失一事,不失一时。成芸直接跑回住所,要把这个消息报给麦勃。成芸知道这不是幻听,但有可能又是一次栽赃陷害,万一跟麦勃说了今晚动手,结果没动手怎么办。

    今是昨非,麦勃不再信任成芸,要是再来上一次欺骗,显然对于成芸没什么好处。

    “钟子,你给个答案,人头鬼一事,要该怎么继续?”麦勃坐在桌前,翻阅着钟子刚找来的所里员工档案。

    “麦勃,我怕说了你不高兴。我觉得啊,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头鬼是怕了,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在劝我不要再查下去?”

    钟子把麦勃房间里摆乱了的鞋子整理好,情切道:“麦勃,我知道所长不好当,你真的很累,大家都累了。跟你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你现在这样。我还记得,第一次进麦家,你来到我住处,一定要说我哪里不整齐,哪里不干净的。”

    麦勃情挑眉头,戏玩道:“哟,钟子,都会嫌我邋遢了?我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不要什么都拿在一起作对比。”

    钟子的脸还是皱得跟苦瓜似的,当真直言:“麦勃,所长,别再查了。我们都尽力了,不是吗?”

    “呵呵呵,钟子,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麦勃放下手中的文案,摆明自己是一个善于纳谏的明主。“噢,你回去了好好休息,不查了。”

    “好,那我走了,明天给你个惊喜,等着吧,麦所长。”

    钟子走后,麦勃又拿起桌上的员工资料仔细批示着,就怕自己不仔细,错过什么细节。看了一塔又一塔,麦勃也没能找出可疑的罅隙。愿为众人死,不为一人亡。如果麦勃死了,他宁可自己死在药物研究所的职业生涯里。要说他是个工作狂,倒不如说他是一位强者,只能进步,带领药物研究所走向更高更快的全新世界。他怎么可疑被一直鬼给困住了呢,这不是麦勃所认识的自己。

    麦勃把看完的一份厚纸丢下去,和堆一地的档案袋子重在一起。“怎么?不是说,惊喜,明天才有的吗?”他以为是钟子回来了,说不要还就是今天就有了,不然怎么叫惊喜呢。

    出门看天色,炒菜看火色,说话要看脸色。成芸从门口进来,可以看见一半麦勃的脸,红里泛黑,这会正硬塞仇气。“麦勃,是我。”

    “嗷,成芸呀,你,怎么来了。”是,麦勃驱走过成芸很多次,这些天都不敢来了。今天来得有点突然。

    “什么真的假的,你说吧,假的就假的,没关系。”成芸走路有风,头上的发丝被刮得凌乱不堪,神色也不好。麦勃看了不免有些心疼。这样地疏离她,好像是很不对。成芸是个苦命的人,在所里就只认识两个人,却还被这般拒绝、回避。

    成芸要给自己最后犹豫的空间,她没有立刻说出来,而是弯腰去捡地上的档案袋。但是她的身子不像以前那样的灵活,变大了的肚子严重挫败了她俯身的动作,表现得有伤未愈的样子。

    “不用管这些”,麦勃将成芸扶过来坐在靠椅上,“成芸,我看你这么劳累的神色,是不是生病了?”

    这是从前关心体贴自己的那个麦勃,还是他,就算说错了,他也不至于绝对摒弃自己的吧。“麦勃,我去了火葬岗,看见有两个人在那里偷偷地谈话,最后我听见他们说了一句‘今晚动手’,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妈,天大的误会呀,这可真不是你儿子我。”

    “不是你,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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