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相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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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小花头也不抬，看着手里的小老虎，欢喜地咧嘴笑起来，发出咯咯声音。

　　　　二妮不好意思想推拒，可这么好看的小猴子，她从没有见过，就像真得一样，皱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瞧着自已，禁不住用手轻轻摸着小猴子，抬起头朝木言笑了。

　　　　小溪村外田木根家的稻田里。

　　　　“大江、大河，你们两小子，这么早啊！”石大虎笑道。

　　　　“大虎叔，您也来啦。”大江直起身笑道。

　　　　“大虎叔，您家的稻子也没收完吧。铁牛哥不在，可是少了个好劳力啊！”田大河直起腰，擦了把汗笑道。

　　　　“是啊，现在也不知到哪了？”石大虎担忧道，扎紧裤腿下了田。

　　　　“大虎叔，您别担心，我们村哪个人丢了都有可能，铁牛哥可不会，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丫头在回来的路上了呢！”田大江笑道。

　　　　“那样就好啦。”石大虎笑道，弯下腰割起稻子来。

　　　　“呀！大江、大河、大虎叔，你们都在啊！”田伯康笑道。

　　　　“伯康，怎么你也来了，你家的田多，稻子来得及收吗？木根家少，我们几个收一下就行了。”石大虎惊讶道。

　　　　“大虎叔，你们能帮得，咋我就不能来帮一下呢！”田伯康笑着也下了田。

　　　　接下来，田青、田有生、田谷雨、田芒种、田平、田安、田大庆、田大牛

　　　　“老实叔，你咋也来了！”

　　　　呵呵笑着的田老实拿着刀镰也下了田

第53章　救救我娘（）　
“二子，清娘怎样了？”田长福背着双手进了东屋。

　　　　东屋内田木根抓着赵清娘的手坐在炕上，呆呆地盯着她，眼窝深陷、满脸胡茬，浑身酸臭味，满头的黑发中竟然夹着丝丝白发，看着憔悴苍老，让田长福大吃一惊。

　　　　“二子，你休息一下吧。不要把自已的身体也作病了。还有三个娃呢！”田长福劝着走过去。

　　　　只一眼，就让他呆了！

　　　　炕上那个人是清娘吗？

　　　　田长福左右看看，在炕的另一边睡着的是田草。

　　　　闭着双眼，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隐隐透来，小脸雪白，嘴唇跟脸一个颜色，呼吸弱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小小的身体睡在被子里，一不注意都看不到这里睡着个人。

　　　　田长福又把眼睛移了回去，那个人真得是赵清娘吗？

　　　　双颊高高肿起，上面布着一条条深深的血痕，眼圏肿大，留着一条缝，嘴角裂开，渗着血珠，整个脸青紫变形，脖子上布着紫色的手印。

　　　　昨夜听三子说二嫂要死了，当下心中悲痛，可只是听说。现在亲眼见到，田长福身子颤抖了一下。伸出右指，抖着手伸向清娘的鼻子下。

　　　　啪一声，田木根把田长福的手打了开去。怒目瞪着他爹，沙哑着喉咙说道：“爹，你回去吧，清娘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二子，你陪着清娘吧，地里的事不用操心，爹会安排好的。”田长福强笑道，呆呆看了会两人，转身往外走去。

　　　　院子里，田水根已经跪了一夜，头发和衣裳都被露水打湿了。

　　　　眼前的黑暗慢慢被光亮所替代，可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如何抹去呢？

　　　　“三子，跟爹回去吧，家里的地，你二哥的地都要收呢！”田长福长叹一声，背着双手寞寞地走出篱笆门。

　　　　田水根晃了子，趔趄着站起身，微弓着背，跟在了田长福身后。

　　　　昨晚哭累睡去的田菊，天还未亮就起了身，擦干眼泪，到厨房学着娘和大姐的样子，熬小米粥。

　　　　“熬粥，烧开之后就要用小火，不然粥容易熬糊了。”娘教导大姐时的温柔语声响在耳边。田菊把原本想灶膛的柴禾放了下来。

　　　　“过一段时间，就要搅动一下，不然粥容易糊底。”田菊又站起身，打开锅盖用木勺在粥里搅动一下。

　　　　“熬粥可以放几粒红枣，又香又甜。”田菊又端了小板凳，站到凳子上打开柜子，翻出了用荷叶包好的红枣，取了五粒，把其余的又放了回去。五粒红枣放进锅中。

　　　　小火熬煮，不时搅动，浓浓的米香飘了出来。

　　　　娘，我也会熬粥了！！

　　　　田菊用手擦擦眼泪，从灶下站起身，拿个碗，盛了碗小米粥端进东屋。

　　　　“爹，我熬了粥，您先喝碗粥，我们再喂娘喝。”田菊微笑着说道。

　　　　田木根呆呆地被田菊拉下炕，一碗热热的小米粥放到手里。

　　　　田菊转身又去厨房端了盆热水要给娘和姐擦擦脸。进屋前正看到杨郎中疲惫的身影从西面屋后出来，微笑道：“杨爷爷，你去厨房洗把脸，盛粥喝。”

　　　　杨郎中点点头，自去厨房洗漱。

　　　　田菊挤了手巾，轻轻地给赵清娘擦了手，娘的手凉凉的。又重新搓了手巾，想给娘擦脸，可看着娘的脸，实在是没法擦。

　　　　“我来。”几口把粥倒下肚的田木根接过手巾轻轻柔柔给赵清娘擦脸，把渗出的血珠全都细细擦了干净，拿着手巾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这些青紫如何擦去？

　　　　田菊在一边看着，越看心越惊，越看心越慌，娘怎么一动也不动？

　　　　爹把娘的脸轻轻侧向左边，娘就侧向左边，轻轻侧向右边，娘就侧向右边。

　　　　“爹！”田菊一声喊。

　　　　可田木根还在认真想着怎么才能把脸上这些难看的青青紫紫擦去，清娘可是最爱干净的。

　　　　田菊抖着手，缓缓地、慢慢地伸到赵清娘鼻子下，没有呼吸，手不禁抖着更利害了，还是没有热热的呼吸。

　　　　“爹娘娘好像死了”田菊哆嗦着嘴唇，颤颤地说道。

　　　　“滚，你给我滚！”田木根跳起来把手巾一甩，瞪着红红的眼睛狰狞着朝田菊怒吼，拎起田菊几步走出西屋，往堂屋外扔去。

　　　　被正好过来的杨郎中惊险接住的田菊放声大哭

　　　　在堂屋呆坐了一夜的赵润珏在这声悲恸的哭声中惊醒了过来，转身就往西屋跑，嘴上直囔着，“姐，姐，你醒了吗？姐，姐”

　　　　东屋门在他眼前呯一声重重关上。

　　　　“姐夫，开门，姐醒了吗？姐夫，开门，我要见姐，姐醒了吗？”赵润珏拍着门喊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清娘要睡觉，你们吵什么，都给我滚”田木根怒吼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出来。

　　　　“娘娘娘好像好像死了”田菊抽咽着说道，“娘好像死了，娘好像死了”

　　　　“什么，小菊你说清娘死了！”杨郎中一声长叹，“还是没撑过来啊”

　　　　“杨爷爷，救救我娘，快，救救我娘”田菊呆呆的眼睛好像找到了目标，拉住杨郎中的胳膊摇晃着喊道，“杨爷爷，你快去给我娘扎针，你一扎针我娘肯定就醒了。杨爷爷，你快去。”

　　　　杨郎中眼睛红红，站着不动，拉着田菊的手，道：“小菊，你娘也坚持了好久，她努力了。”

　　　　“杨爷爷，你快去，快去，你一去，娘就有救了，快去。”田菊拉着杨郎中的手拼命喊，眼中糊满泪，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双手紧紧抓住杨郎中的胳膊，好像就抓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什么坚持了好久，她努力了，我不懂，我不懂

　　　　“嘘嘘别哭！别哭！你娘在睡觉，别吵着她！”赵润珏跑出来轻声喊道。

　　　　一行泪了杨修远的脸颊

　　　　悲恸的哭声冲破云霄，狠狠砸进村人们的心中

　　　　空空的黄土路延伸开去，马儿跑得飞快。

　　　　“五哥，前面有个林子，让马儿喝些水再走吧。”十三儿靠近赵五道。

　　　　“好，休息一下。”赵五挥手喊道。

　　　　大家都停了下来，天气这么热，马儿连跑一个多时辰，累得鼻子里直喷气。

　　　　来到林子边，大家都下来活动，方便的方便，喂马的喂马。

　　　　孩子们开心地分着甜瓜吃。

　　　　木言把沈夫人送的那匣子点心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分着吃。

　　　　“铁牛叔，你把水袋给我，我给山娃子喂些水。”木言笑着道。

　　　　“山娃子还没醒吗？”把水袋递过来的石铁牛担忧道。

　　　　“铁牛叔，山娃子没事，呼吸很平稳，估计他这几天出来寻我累着了，现在睡得沉一些，让他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什么病都好了。”木言笑道。

　　　　“嗯，是这样，这小子身子壮着呢，睡一觉什么都好了。”石铁牛也笑道。

　　　　木言接过水袋，轻轻扶起石岩的脑袋，微倾水袋给石岩喂水，喂水是假，木言真正是想给石岩喂那种神奇的绿水。

　　　　一滴，给他喝，木言使劲想着

　　　　一滴纯净清亮，碧绿色的水滴，圆润润耀着光就出现在了眼前，晃晃悠悠，慢慢石岩微张的嘴里，倏忽不见。

　　　　木言松了口气，虽然昨晚上已经真正去了那个神秘的地方，也亲眼见过碧绿如玉的水滴，可给别人用还是第一次，现在这水滴真听话跑出来，木言才真正放下心来。有了这珍贵的东西，在危急时刻就多了一份保障。

　　　　喝了水，吃了甜瓜和点心，大家休息一会儿又上路，争取在中午时分到达永清镇。

　　　　“山娃子，你醒啦！”一直关注着山娃子的木言一声欢呼，马上探头朝着车窗外响亮喊道，“铁牛叔，山娃子醒啦！”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石铁牛呵呵笑的声音伴着马蹄声隆隆传来。

　　　　刚睁开眼睛的石岩盯着车厢顶迷糊了会，一转头，木言笑盈盈的脸就印入眼帘，淡而细长的眉，圆圆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翘翘的小鼻子，红红的小嘴，嘴边两个圆圆的酒窝。

　　　　“真好看！”石岩喃喃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好看啦！”木言笑着轻拍了一下石岩的脑袋。

　　　　石岩被这一拍，刷一下满脸通红，连耳朵尖都红了。躲闪着眼睛再不敢看向木言，这一转头，就看到一大两小微笑着看着自已，石岩的脸更红了

　　　　“山娃子哥哥，你脚还疼吗？是不是疼得脸红了？”田小花把手上的猴子玩偶递了过去，“山娃子哥哥，我给你玩这个，这样你脚就不疼了。可你也不要玩很久啊，我我还想玩会的”

　　　　“你叫山娃子，我叫二妮，你真利害！”二妮朝着山娃子高兴地笑着，手一伸，把手上的老虎玩偶也递了过去，“这是木言妹妹的，我玩过了，现在给你玩吧。”

　　　　木言伸手接过两个玩偶，仔细看着，这么精巧的东西，从来没见过，真的小老虎没见过，可真得小猴子见过，这东西跟真得一模一样，真好玩！

　　　　“山娃子，你饿了吧，先吃些东西。”木言把点心、包子拿出来，“脚还疼吗？”

　　　　“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石岩听话的试着动了动脚，笑着道。

　　　　不疼了，应该是那碧绿的水起效果了，喝下去才半个时辰，人就精神了。

　　　　“要先喝些水吗？”木言拿过水袋问石岩。

　　　　石岩点点头，接过水袋，不喝，低着头，轻声问道：“妹妹，你以后不要走了，好吗？”

　　　　“嗯，我再也不走了。”木言欢笑着道。

　　　　“真的！”石岩猛得抬起脑袋看着木言。

　　　　木言重重点头。

　　　　石岩咧开嘴笑了，灿烂的笑容，好像阳光全都汇聚到了他的眼中，亮得能晃瞎人的眼！

　　　　“别傻笑了，来，先吃块点心，再吃个包子，还有这个甜瓜”木言叨叨的声音充满了快乐

第54章　再娶一个（）　
小溪村一下子传开，赵清娘死了！！

　　　　“奶，娘，他们说二婶死了！”田元宝手里拿着个烤熟的麻雀气喘吁吁跑进院子。

　　　　“啥狗蛋，你好好跟奶说说，可不能瞎说。”正在院子里拿着个簸箕喂鸡的田陈氏惊诧道。

　　　　“奶，田青他们都在说，二婶死了。”田元宝咬了一口麻雀，细细嚼着，真香啊

　　　　“什么时候说的？”田陈氏有些慌了，难道昨天小娥打得太利害，真把赵清娘打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就刚刚，我们原本在烤麻雀，后来二夏过来一说，他们都跑去看热闹了。还有三只麻雀都没烤，我原想着再吃一只呢”田元宝带着遗憾道。

　　　　“哟奶看看去，你好好在家待着。”田陈氏把簸箕拿回厨房，拍拍身上的灰，理理好头发，往院外走去，“小娥，你顾好家里，我去家看看。”

　　　　“娘，你去吧！”陈娥在自已屋门口答应道。

　　　　等田陈氏一走出去，陈娥就飞跑过去把院门掩上，一把拉住田元宝进了屋。

　　　　“娘，你轻点。”手里麻雀险些被扯落的田元宝心疼道。

　　　　“乖狗蛋，娘问你，你听谁说你二婶死了？真死了吗？”陈娥急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赵清娘真死了的话，田水根肯定要打死自已，就算不打死自已，官差会不会来抓自已啊！那不是要坐牢！要以命抵命！

　　　　前些年，陈家村隔壁村，黄庄的黄槐花闹上门打死了跟自已男人偷情的一个小寡妇，后来就被官差抓去，最终砍了头。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附近几个村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黄槐花的爹娘被人说得无法在村子里住下去，收拾铺盖搬走了。

　　　　难道我也要跟黄槐花一样了，被抓走，然后砍头

　　　　陈娥猛摇了一下脑袋，双手抓紧田元宝的胳膊，瞪眼问道，“赵清娘真死了，谁告诉你的，快说！！”

　　　　“娘，你怎么了？是二夏过来说的，说木根婶死了，他听到田菊哭了，哭得可惨了。”田元宝被陈娥狰狞的神情吓得抖了一下，弱弱得说道，“我跑回来的路上，听到好多人都这样说。”

　　　　“啊”陈娥抓着自已的头发轻叫了一声，“狗蛋，这里没法呆了，娘先回娘家一趟。”

　　　　爬上炕，打开箱子，随意拿了几件衣服，用包袱一裹，背上肩，往门外走去。

　　　　“娘，你去姥姥家不带我去吗？”田元宝麻雀也不啃了，姥姥家可是有鸡吃的。

　　　　走到门口的陈娥转身回来。

　　　　“娘，你带我去啦！”田元宝一喜。

　　　　陈娥走到炕头，土砖，把藏起来的白色玉佩拿出来，放进怀里，又把砖堵上，来到田元宝面前。

　　　　“娘，那白色的是什么呀？”田元宝傻乎乎问道。

　　　　“乖狗蛋，这次娘就不带你去姥家了，下次再带你去。”陈娥双手用劲抓住田元宝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娘，我想去，我想去，我想吃鸡。”田元宝一听陈娥不带他去，拉开嘴就哭起来。

　　　　“乖狗蛋，这次娘是有重要的事去，等下次再带你去。”陈娥好声气地说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去，我要去。”田元宝越哭声音越发响亮起来。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向田元宝的左脸，打得他脑袋都侧向了右边。哭声停住，田元宝呆了。

　　　　“接下来，娘说的，你给记住了。好好听着，如果别人来问娘去哪了，你要说不知道。娘拿的这个白色东西也不要跟任何人说，听到了吗？”陈娥厉声道。

　　　　田元宝呆呆得，娘从来没有打过他，以往只有爹会打他，但爹打他也只是往屁股上抽，从来没有打过脸，娘今天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你听到没有？”陈娥摇着呆呆的田元宝怒道。

　　　　田元宝下意识地点点头，娘说什么？娘说得是什么？

　　　　“乖狗蛋，娘下次再带你去姥家，今天就好好在家呆着。”陈娥摸摸田元宝被她打过的脸蛋，狠狠心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屋子里，传出了田元宝响亮的哭声

　　　　田陈氏走在小路上，越听心越惊。

　　　　“杨郎中救了一夜都没有救回来”

　　　　“杨郎中也尽力了，谁让陈娥下手太狠，掐着赵清娘脖子，掐得她都没气了。”

　　　　“你没瞧陈娥五大三粗，那身力气都没用在正地方。只会打人骂架。这下闯下大祸了。”

　　　　“木根媳妇这么好的一个人，咋就死了呢！唉”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呗！”

　　　　“原想着等木根媳妇身子好了，教自家娃认字时捎带上我家枣子呢！唉”

　　　　“这下木根可咋办，还有三个娃呢，没娘的娃可苦了”

　　　　田陈氏不敢再听下去，一路小跑着进了田木根家。

　　　　好多小娃子站在院子里，小声嘀咕着。

　　　　田菊在水生媳妇怀里呜呜哭着。

　　　　赵清娘兄弟站在堂屋门口，板着脸。

　　　　田陈氏往周围扫过一眼，就往堂屋走去。

　　　　“大娘，你不能进去。”赵润珏伸出一只手拦道。

　　　　“我咋不能进了，这是我的家，我咋不能进了。”田陈氏提高声音说道，伸手去推赵润珏的手臂。

　　　　“大娘，你现在不能进去。”赵润珏还是好声好气说道，但伸出的那只手臂却纹丝不动。

　　　　“天下还有没有这个理了，我进我儿子的家咋不能进了，你一个外人，你到能进。”田陈氏火冲上来，怒道。

　　　　“大娘，我姐在里面睡着，你现在不能进。”赵润珏轻声，但坚决地说道。

　　　　“赵清娘不是死了吗？难道没死！”田陈氏疑惑道，那外面怎么传成那样了？

　　　　“谁说我姐死了，谁说我姐死了。我姐好好地睡着呢，谁说我姐死了。”赵润珏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吼道。

　　　　“你让开，我要进去。”田陈氏被他吓了一跳，但想想这是自已儿子的家，二子可是从自已肚子里爬出来的，他的一切都是自已给的，他的家就是自已的家，哪能让个外人来挡在自已面前。

　　　　“不让。”赵润珏简短道。

　　　　“你让不让！”田陈氏厉声道。

　　　　“不让！”赵润珏道。

　　　　田陈氏左右看看，冲到厨房里抽了一根柴禾，跑过来就要往赵润珏身上打去。

　　　　赵润珏站得笔直，谁想进这个屋打搅我姐，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长福婶子，这可使不得啊！”水生婶一把抓住了田陈氏打下来的木棍，用劲一拉，就把木棍夺了过去。

　　　　田陈氏呆了，左右看看，赵润珏站在门口挡着，旁边腰圆膀粗，不输自已的水生媳妇明显力气比自已更大，院子里站着的都是一群娃娃们，手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瞧着自已。

　　　　“老天爷，你怎么不下个雷来劈死我啊没法活了！在自已儿子这还要被外人欺负啊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田陈氏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开始哭喊起来，“啊，你看着外人欺负你娘，吭都不吭一声，谁想我竟养了个白眼儿狼啊！”

　　　　娃娃们本来轻声嘀咕，现在全都偷偷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响。

　　　　“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娃！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老头子，你在哪啊？你媳妇要被人欺负死了！”田陈氏一唱三叹。

　　　　娃娃们听得更高兴了，不停咯咯笑。

　　　　“婶子，你快起来吧，这像个什么样子！”水生婶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扶她。

　　　　田陈氏把水生婶扶她的手拍开，哭喊的声音更响了。

　　　　“二子，你不管你娘啦，我死了算了，养个儿子还不如养头猪，养头猪我还可以杀了吃肉呢”田陈氏唱道。

　　　　“养个儿子还不如养头猪，养头猪我还可以杀了吃肉呢”娃娃们跟着唱，互相看着哈哈笑，“你是猪！你是猪！”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

　　　　“杀了吃肉！有肉吃！”

　　　　叽叽喳喳，笑闹声越来越响。

　　　　“你们这帮熊娃子，还不快回家去。”水生婶气得直赶娃娃们。

　　　　可正觉得有趣的娃娃们怎么肯走呢！互相笑着打闹，水生婶也不可能下重手，这帮娃子们在院子里躲避着跑起圈来。不小心的娃子还踩到了菜地里，欢笑着，跳着，闹着，和着田陈氏的哭唱声，热闹胜似一台戏

　　　　泪眼看着这一幕的田菊轰一声，觉得自已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那根棍，吼叫着向娃娃们冲去。

　　　　机灵的娃娃们一看不对，尖叫着，哄笑着往篱笆外跑去，很快，一帮娃娃们全都跑了个干净。

　　　　只听得一曲三折，韵味非常的哭唱声响起，“有了媳妇忘了娘呀，真是黑了心肝啊”

　　　　田菊追了几步终没追上，转身红着眼，举着棍子朝着坐在院子里哭闹的田陈氏冲去。

　　　　“菊，可不能这样！”水生婶一把抱住了田菊。

　　　　被水生婶抱住的田菊舞动着手脚，挥着木棍，吼叫着要朝田陈氏扑去。

　　　　“都给我安静些！”打开东屋门走出来的田木根一声怒吼。

　　　　“姐夫，我姐怎么样？醒了吗？”赵润珏急声问道。

　　　　“你姐还睡着呢！这么吵，让她怎么睡安稳啊！”田木根怒道。

　　　　“赵清娘没事啊！”田陈氏看着走出来的田木根，一下子呆住了，“二子，你咋这幅样子了？清娘真没事？”

　　　　“娘，你回去吧。清娘没事。”田木根哑着声音道。

　　　　“这不像没事啊！二子，难道清娘真没了。”田陈氏站起身，拍了后的土，走到田木根身边，“二子，你看你自已，都折腾成啥样了，就算清娘没了，你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已啊！这还有个人的模样吗！来，二子，娘给你打盆水好好洗洗，吃点东西。”

　　　　“娘，我吃过了。”田木根转身又想回屋内。

　　　　“跟娘来，洗洗睡一觉，你昨晚都没合过眼吧，瞧这眼睛红的。”田陈氏硬拉着田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