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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相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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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时,木言一声急喊,“快回!快往后!大批羯子兵过来了!!!”

    一声惊雷跳在心头,大伙惊慌失措。

    “还我丰年还我丰年”田草竟在此时大声哭喊着扑下车来。

    杨喜如没能及时拉住田草,身体探出,一手抱着时明,一手僵硬伸出,脸色煞白,嘴唇都哆嗦起来。

    一直默默走在田草那一侧车旁的田富,大步上前搂住田草,伸手捂住了她嘴巴。

    大伙轻轻松了口气。

    陆敬匡沉声指挥大伙后退,原在后面的驴车打头,牛车转身跟上,往后退去。

    田草使劲挣扎,瞪直双眼,拳打脚踢,以往那个文静娴雅的女子状若疯癫。

    田富紧紧抱住田草,嘴里温柔轻嘘着,捂嘴的手却不松动。

    田草挣不过,张嘴,使劲咬下。

    田富轻哼一声,眉头一皱复松开,温柔安慰声不停,咬在田草嘴里的手一动不动。

    咸味流进嘴里,两行泪滴落,挣动的手脚垂下,田草静静松开了嘴。

    大伙心酸转头。

    安有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神,眼睛发红。

    眼前都是荒草地,竟退无可退。及膝长的杂草灌木枯黄一片,寒风中瑟瑟摇晃。大伙面面相觑,手脚发软。

    “陆叔,那一块低些。”站在车辕上的石岩一指右侧。

    “好,过去那边。”陆敬匡一拉驴缰,离开小径,踏进荒草地。

    这是一小块凹陷洼地,底下一水坑。此时也没人嫌弃水脏水冷,一脚踩进。

    人蹲下倒没事,可驴车、牛车车厢顶还露出一小半在外。远处隐隐传来轰隆隆,如雷般马蹄声。

    危急关头,陆敬匡额头微微见汗了。这有老有小的,刚从死人堆里逃出来,再不能折在这里。

    “用这个。”田富一指捆在车辕边尚未编好的草帘子。

    “对,对,用这个遮上。”辛济陶一拍脑袋,急急道。

    木言掏出黄豆袋子,凑到大黄和毛驴嘴边。杨喜如和秀姑轻拍着娃儿,提着心随时准备撩衣喂奶。

    大伙七手八脚展开帘子,刚披挂好,马蹄声轰然砸到。

    透过草杆缝隙看过去。

    一骑骑高头大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乌云般席卷而来。轰呜声震耳。一个个壮实大汉牢牢骑坐在马背上,肌肉虬结,上身压低,眼神精聚,腰间弯刀闪着令人胆寒弧度。

    这是怎样一群如狼似虎羯子兵啊!!

    “安远县城危矣!”辛济陶两眼发直,喃声自语。

    羊肠般黄土路上,两骑一排,直跑了一刻时辰,羯子兵才过完!

    缓过气的秦大娘往后一仰,被丁婶一把拉住,才没有栽进水坑。

    “安远县城不是可危,应是破了。”陆敬匡语声低沉。

    “这么多羯子兵,可有两三千人呢!”丁小七语声不再清脆,闷闷道。

    “三千朝上。”田富声音清冷冷,左手紧握住右手,鲜血顺着指缝滴出。

    “破了破了”辛济陶眼泪滑下,喃喃道,“百姓苦啊!”

    “陆先生,我们还往安远县城吗?”辛怡君脸色发白,轻声问道,心早已被揪成一团,润珏可还在宁远府呢,安远县城过去就是宁远府了,现在安远县城破了,首当其冲就是宁远府,也不知情况如何了?润珏也不知得到消息没有,也不知有没有往这边赶来,正跟羯子踫上,可如何是好啊!!

    “羯子来得可真快啊!”陆敬匡眯眼望着羯子兵们远去的方向,久久不动,半晌才转过头来,强露出一个笑容,“大伙也不要太担忧,我想镇远军也在赶来了,朝廷那边也会派兵过来。我们还是朝前走吧!不管去哪总要经过安远县城。”

第154章 县令不错() 
换下湿嗒嗒草鞋,挤干满裤腿水,幸好正当午,日头暖融,不致受了寒去。

    手掌边缘一排深深牙印,鲜血不断渗出。木言掏出竹筒,帮田富清洗伤口,找块干净帕子扎了起来。田富眉头不皱,微笑道谢。

    安有地驾着驴车,头一个上路。他心急如焚,大娃满囤一家子就在安远县城开店,也不知逃出来没有!

    再没心思闲话,大伙加快脚步。刚走出一里多地,惊见四具尸体横倒在地。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十多岁娃子,一儿一女,都没能幸免,被羯子兵用弯刀劈死了。

    那位娘亲大张着嘴,似还在呼喊着,娃快跑

    两个娃子倒在前面,在爹娘庇护下又逃了几步,可再快能快得过马蹄!脖颈处中刀,一刀一个,扑倒在血泊中。

    四人粗布麻衣打补丁,脚穿草鞋,是最最穷苦的百姓,每日里小心谨慎,只求回家有口热汤喝,晚上有个热炕睡,不敢招谁惹谁,安安生生度日,没想却横尸在荒草野地。

    安有地缓下驴车,大伙停了脚步,不忍目睹。

    “他们就这样这样躺在这里,作孽啊我们我们给他们入土吧!”旺年婶呐呐道,“入土为安,也算有个归处了。”

    大伙心下凄然,哪天自已没了,也这样爆尸荒野,都没个埋尸之人!

    心急的安有地也没有出声反对,默默把驴车拉到一边。

    在路边稍远处选了块平坦地面,木言拿出锄头等工具,陆敬匡、安有地、安大春、辛旺一起动手,挖了个浅浅的坑,用草席裏了,把四人埋下去。

    不知你们名姓,不能树牌!你们好好去吧!不要怨恨!来生投个好人家!吃饱穿暖啥事不愁!!

    一路往南,大伙呼吸越发粗重,脚步越发迟滞,眼睛不自觉投向蓝天,偷得呼出口闷气。到得后来,无奈叹息,人数太多,只得砍些树枝杂草,草草掩盖。

    当晚,在远离主道一里地的一个小树林里过了夜。拉了两层草帘子挡风,搭上木板一起挤挤。杨喜如和秀姑带着奶娃睡在牛车车厢,而木言、田小花、杏妞和赵瑾惠睡在了驴车车厢里。

    第二日重复着昨日事情,赶路、掩埋、赶路、掩埋。

    脸上无泪,心内伤痛。

    中午时分,大伙掩埋好一对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妇,准备出发。木言不上马车,轻声往灌木丛走去。

    “木言,别单独走,有事叫上陆叔。”陆敬匡大步跟上,拉住木言认真交待。

    “陆叔,我知道了。”木言乖乖应答,“没有危险,你来看。”

    拨开杂草,一双大眼睛噙着泪,怯生生撞入眼帘。

    陆敬匡深吸口气,木言露出微笑。

    一个六七岁小男娃蹲在草丛中,双手紧搂住自已,全身瑟瑟发抖。

    陆敬匡伸出双手,想抱男娃出来。

    小男娃睁大眼睛,恐惧盯住那两只大手,全身直往后缩,一手撑地,随时能跳起逃开。

    见如此,陆敬匡不得不收回双手。

    木言拿出一个窝头,慢慢递到男娃面前,轻声道:“我们不是坏人,这给你吃,你跟我们走吧!我们来照顾你。”

    小男娃看看眼前窝头,猛咽口水,再看看木言笑脸,又转头看看陆敬匡神色,见他跟昨天之人不一样,慢慢放下心来,终于伸出手接过了窝头。

    “你叫什么名字?”木言微笑问道。

    “我娘叫我喜豆。”小男娃正把窝头塞进嘴里,闻声答言,提起娘,很快,眼眶又聚满泪水,滑落下来,带上哭音,“娘爹我怎么喊他们他们都不醒”

    陆敬匡别过脸。

    “我们走吧!”木言哽咽,眨去泪水,微笑,伸出一手,朝向男娃。

    男娃一手拿着窝头,一手伸向木言,紧紧拉住,站起身跟着木言走出了荒草地。

    等在黄土路上的大伙一阵惊喜,这种惊喜来得如此突然,就像看到春日柳树上爆出的新芽;就像看到小溪中厚厚冰层化开;就像看到日出跳起的第一缕金光,喜悦从心底冒出,熨贴到全身每个毛孔。黑暗中亮起光,不耀眼,却暖心。

    金大娘更是跳下马车,扑过来一把抱起男娃,紧紧搂住,眼泪不停滚下。

    带着男娃在那对年轻夫妇坟前磕了九个响头,大伙又出发了。

    此时心里好似有了无穷力量,不惧不怕,脸上甚至带了微笑。狂风爆雨再猛烈,吹折了小枝,压弯了小草,可日出后,树木爆芽,小草轻摆,生命绵延不断,人心在,永不灭。

    远远能望见黑烟升腾,像个巨大鬼手在空中张牙舞爪。

    安有地拉停驴车,竟是再不敢迈出一步。

    “真破了!真破了!全烧了!全烧了!”辛济陶哆嗦嘴唇,老泪纵横。

    “杀千刀的羯子,真该下地狱!”丁婶恨恨骂道。

    “不能冒然进去,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我先去探探情况。”陆敬匡转头,对大伙交待道。

    “陆先生,我跟你一道去。”丁小七飞快接话。

    “你来捣什么乱,一边去,给我安安分分呆着。”丁婶一掌拍向丁小七脑袋,“别让陆先生费心,还要特意照看你。”

    丁小七被一掌拍灭了声音。

    当最后一丝光亮从天边隐去,整个夜幕黑沉沉的,只余前方一小片天空亮着些许红光,那是未燃尽的火光。

    陆敬匡背着木言,快步行走在安远县城这个巨大废墟中,焦灼、烘热、空气干燥、皮肤绷紧。轰隆一声,焦黑梁柱再撑不起屋顶重量,重重砸下,烟尘腾起。

    “陆叔,”木言轻拍陆敬匡肩膀,“好像没什么人。”

    “嗯,看样子人都逃光了。县城被烧,遇害的人却不多。”陆敬匡轻舒口气,空气中没有那种令人难忍的焦臭尸味,“看来这个安远县令干得不错,及时让百姓离开了。”

    那个潘大人,不是一心只想着捞钱嘛!难道良心发现,真干了桩大善事?木言心中暗暗嘀咕。

    “既已烧过,此地现在应是最安全的,我们找户大宅子,今晚在大宅子的庭院中过夜吧!”陆敬匡停下脚步,转头问询木言意见。

    好!木言高兴应答。

    表面看着很狼狈,整个县城都付诸一炬,可实际并未死几人,甚至一人未死,这消息任谁听了都会大喜的!

    两人返身,赶到路边小树林,把情况一说。虽说没有大声欢呼,可也人人喜形于色。

    安有地抹去眼泪,一甩缰,一驴当先,驶进县城。

    四四方方,巴掌长青石砖铺成一个偌大庭院。细看,其中好些块青石砖雕着花,莲花朵朵,意味着步步升莲;蝙蝠只只,意味着福运连连。

    精细到铺地石砖都雕上花,可想宅子精美到何种程度,定会令人大加赞叹,可现在这些全都成了焦黑。

    点个火堆,架起铁锅,一大锅菜叶肉沫粥细细熬着。大伙围着火堆而坐,很温暖,只是空气中充满细细灰烬,轻轻扬扬飘洒下来,落到头上、脸上、衣裳上。

    黑黑小颗粒落到绒毛上,很是有些痒,木言用手一抹,舒服了,又继续盯着那一大锅肉沫粥,只等舅母一声令下,定要吃他个两大碗。

    扑哧,石岩咧嘴笑了。没一会,大伙都跟着笑起来,连新加入的喜豆娃紧倚着金大娘,缺着颗门牙也在嘻嘻笑。

    木言眨眨眼睛,低头瞧瞧身上,衣裳穿得好端端,并未不妥,张嘴,面带疑惑回望向大伙。

    “妹妹成了个大花猫了!”赵瑾惠拍手欢笑。

    辛济陶捋着花白胡须,摇头晃脑直呼有趣,“此子如此颜色,美不可言啊!”

    “你个小丫头,快过来,舅母帮你擦擦。”辛怡君笑着朝木言招手。

    经此一笑,大伙神情轻松多了,细声说起话来。

    “有地大哥,你不要太担心了,满囤人机灵,肯定没事!”安大春凑着火光,还在搓着草绳,手上有事做,心就不慌。

    “嗯,只要活着,我也不求其他了。”安有地凝视火堆,伤痛隐入眼底,“只是这样一分散,不知何年马月能再相见。”

    “总在这一块地界,等打战停了,细细找,总能找着的。”安大春憨憨安慰。

    “有地大哥,别担心,会找着的,你以前一直帮着我们,现在我们陪你一起找,就算找不着,帽儿这娃子也是你娃子。”大春婶轻声却坚决道。

    “弟妹”安有地一脸感动。

    “说啥傻话呢,肯定能找着。”安大春斥一声媳妇,又转头望向安有地,神情郑重,“我媳妇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大春,弟妹谢谢你们”安有地伸出大掌,抹过眼睛。

    “陆先生,接下来是往望山镇走吗?”辛怡君问道。

    “这边往西南是望山镇,望山镇再过去就是宁远府。”陆敬匡缓声说着。

    大伙静下声来,全都望向陆敬匡,等着下文。

    “现在羯子应该是冲着宁远府去的。而从这边直接往东南,就是奉阳府,奉阳府过去是浔城,在浔城就能沿着濠河乘船直接南下了。会安全许多。虽然去奉阳府远的多。”陆敬匡接着道。

    “那陆先生,我们往哪边走?”丁小七快声快语。

    陆敬匡抿着唇,凝视火焰,火光印在眼底,一跳一跳闪着细碎光芒。

第155章 各人选择() 
“从望山湖走带河,经河套口,转洮河也可以到南面。”陆敬匡静默会,说起另一条道。

    “这条路可以走,满囤说过,那些货商进货过来就是这样走的。”安有地接话,“但现在估计人都跑光了,没船。”

    “大伙说说,你们想怎么走?去哪边?”陆敬匡望着大伙,询问道。

    辛怡君张了张嘴,看到父亲朝自已摇头,不得不压下话语。但不管怎样,自已一定要去宁远府找润珏,现在只希望润珏没有离开宁远府过来找自已,最怕两相错过。

    大伙互相看看,不知如何开口。

    “我想去宁远府看看,能找着大娃最好。”安有地拿起一根头部焦黑,疑似廊柱的木棍扔进火堆,拨弄一下,看着火苗卷起,轻声说道。

    “有地大哥,我们跟你一起。”安大春毫不迟疑接上。

    安有地朝安大春投去感激一眼。

    “顺子,小富,你们怎么说?”陆敬匡望一眼辛怡君,见她满脸希翼,明白她的焦急,略过她,转头问田顺和田富。

    “我们队伍中有两个奶娃,总归是越安全越好。但我想跟着大伙一起走,人多能互相照顾,单我带着娘几个出发,还不知能走出多远呢!所以我没意见,跟大伙一起走。”田顺略一思索,诚心说道。

    “我们跟木言走。”秀姑看一眼田顺,再看一眼身旁抱着娃的旺年婶,搂紧怀中小花,出声说道,语气坚决。

    田顺和旺年婶转头看向她,秀姑回了个相信我的笑容。

    “喝,我就剩下一个,到哪不是过啊!跟着大伙,也免了我的孤单。”田富自嘲一笑。

    这样的话语听着太悲伤,大伙都失去太多亲人,现在这些人还能聚在一起,不容易。

    “富哥,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你到哪,我们跟你到哪!”丁小七急声安慰,自从跟着金大哥和富哥一起痛揍过陈永林和陈黑蛋后,自已就把富哥看成另一个大哥,现在金大哥没了,自已更要跟着富哥了。

    “好兄弟!”田富伸出一手,拍拍小七肩膀。

    这次丁婶没再拍小七脑袋,微笑一下,默许了他的话语。转头看向金大娘,见她搂着喜豆,面带喜色,心下微松,有个寄托是好事,就能好好活下去了!

    自已这样一个老婆子,带着个小丫头,还能吃饱睡好,全靠这群好心人,只要跟着他们,哪天自已腿一蹬,没了,杏妞肯定还能好好过呢!秦大娘打定主意,神态安定,并不多言。

    田菊拉过田草的手,轻轻抚摸,娘说过,只要听妹妹的就行!

    杨喜如隔着火堆,痴痴打量对面陆敬匡,俊朗、睿智、成稳、心怀大事,这样一个优秀男子,成了自已的夫,自已的天!自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爹娘,哥,你们别担心,我很好!很好!

    三个月大的小家伙在怀里拱了拱,使劲吸着奶水。

    时明,你爹这么好!娘总怕配不上他呢!时明,你将来也会长成这样的男子吗?真是期待呢!敬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总会跟在你身后的!就算天边,我也随你去!

    “我跟着妹妹,妹妹去哪,我去哪!”石岩一本正经,郑重宣布,语声干脆。

    这么小的娃,这样郑重的话语,倒引得几个大人轻笑起来。

    “哟!哪个妹妹呀?”丁婶笑着,开口调侃起来,“这么小的娃就想媳妇啦!”

    大伙更笑出声来,田小花、杏妞、喜豆并不明白,见大伙笑得高兴,也跟着咯咯笑起来,赵瑾惠拍着双手,欢唱,“想媳妇羞羞羞”

    心底话语冲口而出,没想许多的石岩,被大伙如此一笑,脸腾得烧红了。

    木言看着恨不得把脑袋埋入裤子的石岩,也跟着嘻嘻笑开。

    这么多人中,只有田草没笑,安安静静,双眼凝视自已脚前一寸地方,似要看出一朵花来。

    笑了两声的田富,看一眼对面田草,左手下意识抚上右掌受伤处,敛下笑容,疼痛中似夹着丝丝的甜。

    笑过一阵,陆敬匡转头,认真问木言,“木言,你的意见呢?”

    辛济陶闻言,眉头一挑,认真打量起木言来,这小丫头生得颜色好,十年后必是令人惊艳的美人,可现在还是个娃子。要说不同,是比一般娃子冷静,不经意间的神情更似经历过沧桑的大人,更不说她不如从何而来的吃食,现在再看陆敬匡对她的态度,看着更像下属。呵呵!真是神秘啊!有趣!有趣!

    跟着这样一帮人上路,去哪都行啊!

    “陆叔,我想去宁远府。”木言望住陆敬匡,目光坚定,沉声说道。

    大伙呼出口气,好似料准了这个结果,竟都很是平静,又开始细声交谈起来。

    辛怡君拿起饭勺,深呼吸几下,才忍住手指微颤,红着眼眶,一一看过大伙,轻笑道:“粥好了,开饭!”

    “想找我小舅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木言低下脑袋,轻声。

    “陆叔明白,你这个丫头心善,不然也不会在永清镇收得那么使劲了!”陆敬匡伸出一手,轻轻抚摸木言脑袋,呵呵笑起来,“放心,陆叔总会保你平安的。”

    “别陆叔,危急关头,你保自已,保大伙,不用保我。”木言猛抬头,急声道,“我有自保能力,真的我我不想再失去你们哪一个”

    惊讶眼神一闪而过,陆敬匡沉默片刻,心疼怜爱一起涌上心头,对上红红眼睛,无限期盼的木言重重点头,“好!陆叔自保,保大伙!”

    粥很香,糯糯的,面上飘着些许油花,好吃得令人想落泪。大伙神色如常,该干啥干啥,一点没有将要去最危险之地的恐慌,动手搭木板围草帘,准备休息。

    金大娘甚至比划着喜豆高度,喃喃自语,要在宁远府扯块好看细布,给喜豆做身好衣裳。

    赵润珏觉得自已快要疯了!

    十日前带着老辛头住进这家闻登客栈,客房倒也清静,每日里读读书,间或去大厅跟其他赶考秀才切磋谈论一番,做着考前最后准备,心下倒也不慌,想着这几年苦读,总要拼一回,得个成绩回去,让怡君、让姐、让老丈人高兴高兴。

    哪知原订于今日八月廿十廿的省试,三日前通知延期了,延期到几时不定。当时客栈里、大街上一片哗然,纷纷猜测发生何等大事!

    总想着自已一小百姓,就算有事也关连不到自已头上,那想第二日老辛头就慌慌张张跑来告诉自已,羯子进犯了!屠了永清镇!

    天旋地转中,哪还在乎考举人,只求着怡君、瑾惠她们平安无事。喊着老辛头驾驴车,立马赶回去。

    车马在城门口排成长龙,再挪不动,老辛头打听回来,四座城门都关了,不许出也不许进,说是要防着羯子杀进来,现在只等援军到来。

    无奈赶回客栈,动弹不得,老辛头一趟趟跑去打听。两日里,只见到慌张恐惧想逃离,却又被拦回的人群,城府军刀枪雪亮,剑戟林立,紧守城门。

    书本丢开,诗赋忘光,手脚发软,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一遍遍不停告诉自已,不会的,不会那样坏的!冷静,一定要冷静,肯定有办法的!她们娘俩去了姐家,对啊!田草成亲,她们不在永清镇啊!没事,没事,也许她们已经赶来找自已了,只要自已等在这里,一日后,也许两日后她们就能出现在自已眼前!虽这样告诉自已,可心底里却明白自已想得太美好!

    “姑爷姑爷”未及进门,老辛头的声音已在楼梯口急急响起。

    “辛头,打听到什么?”赵润珏从椅子上一跳而起,两步跨出房门,迎上老辛头,带起风吹得桌上油灯扑闪几下,欲灭又起,光线昏暗。

    “姑爷,西门开了!”老辛头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羯子兵烧了宁远县城,望山镇,一路杀过来,知府大人带着一队亲卫从西门逃了。”

    “啊”赵润珏倒抽一口凉气,瞪圆眼睛,“坏了坏了羯子兵也在朝这边过来,那不是要跟怡君她们踫上!”

    “小姐也在往这边来?”老辛头吃了一惊。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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