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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顾倾婚-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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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唯欢悔了,小手向后摸索着问:“是不是撞到伤口了?你怎么样?快放开,看看伤口有没有事……”

    手放上去才发现哪里不对,跟着整个人石化,风一吹就会化成沙。

    手腕撞到的金属……好像皮带扣……

    那她是碰到哪里了?!

    众人:“……”

    记者们张大嘴,拍照都忘了!

    乔唯欢没脸见人,飞快的低下头,再也不管乱七八糟,用了好大力气推开贺正骁,破天荒的在记者面前仓皇跑路。

    记者们从懵逼状态里回神,正要追过去,一排西装男齐刷刷的伸出手臂,把人全部拦了下来,脚底生根一般,无论记者怎么推都推不动这排黑墙!

    好吧,追不到乔唯欢就问另一位当事人吧。

    “这位先生……”

    男人风度彬彬地抬手,纯白的手套在外套领口一扫而过,深沉的眼眸在发声人的脸上短暂停留,那只出头鸟便咽了下口水,止住了话音。

    这位神秘人物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笔直的长腿迈开,高大伟岸的背影不疾不徐的走远。

    不过,明天的娱乐头条有的写了!

    另外一端,乔唯欢的脚步越来越慢,回到车旁,没什么的力气的靠上车门,闭着眼睛做深呼吸。等到她从动荡的心绪里缓回神,正要上车,听见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手指顿住,缓缓关上车门。

    乔唯欢回过身,面容平静,“贺正骁,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会给我造成麻烦。”

    贺正骁不疾不徐的过来,手臂抬起撑住车门顶,不容拒绝的把女人困在怀里,“刚刚还在担心我的伤,现在说这种话撇关系,会不会太晚,嗯?”

    他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温热的呼吸缭绕在她耳廓、眼梢、鼻尖……快要渗到她每一处皮肤里。

    乔唯欢别开眼睛,忍住浑身敏感的反应。

    “你明白的,我现在不会想见你。”

    “真的不想见?”

    “真的不想。”

    拂开女人落在光滑脖颈上的一缕长发,贺正骁低低的说:“你说了不算。”

    寒凉的指尖缓慢的扫过锁骨,带起一阵绵长的痒意,那处皮肤立刻变成浅粉,甚至带起层细小的疙瘩。

    这个男人非常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才会这样刻意撩拨。

    乔唯欢痛恨他偶尔的温柔,更痛恨自己会被他牵动,不受控制的起反应。

    她抬手隔开两人越来越紧的距离,尽量平和的说:“你别这样,别再做这种假象……”

    “欢欢,你眼睛里看见的从来不是假的。”

    大手带起她的小手,缓缓地放在左侧心口的位置,“包括这里。”

    女人的小手细白嫩滑,在掌心轻微的抖了下。她眼下长睫投出的阴影,宛如蝴蝶另一半轻颤的翅膀。

    “……别再蛊惑我了。”

    这个人的胸膛宽厚温热,胸腔里的心跳沉稳有力,然而那些震动和热度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乔唯欢曾经以为,贺正骁是心太大,装不下人。

    现在她彻底明白了,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男人深黑的目光倏地沉重了,他的手带着那只小手,沿着紧实坚韧的肌肉寸寸向下,最终落在靠近腹部的伤口那里,惑人的气息再一次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快要将她淹没。

    “亲手造就的事实也不信?”

    女人白皙的皮肤好似一层苍白的纸,眼尾一抹委婉的水光,犹疑的咬住嘴唇,不声不响的摇头。

    倔的伤人,又让人不忍苛责。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乔唯欢慌乱的去摸手机,男人的手指却先她一步,从她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亮起来的屏幕翻上去,“莫西临”三个字直直地刻进幽邃的眼底。

    乔唯欢抢回手机,去推贺正骁的胸膛,“你先放开……”

    话没说完,半边脸被贺正骁的大手扳住,强制性的逼她仰起脸,对上那双藏了夜的眼睛,“欢欢,别太任性。”

    那道低醇的声音,好似一根尖锐的长刺,精准地扎进她敏感的心。

    “我一直都很任性,你今天才知道吗?”短暂的愕然之后,乔唯欢紧紧地捏住手机,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当初没想到我会这么麻烦吧?”

    贺正骁的眉心骤然出现道清浅的褶皱,大手缓慢细致的揉捏她柔嫩的脸颊,“非要用这种口气说话?让人心里不舒服,你高兴?”

    “你会不舒服?”乔唯欢另一手攥成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你这里是空的,怎么可能不舒服?”

    贺正骁弯起唇角,几分凶险优雅的笑了。

    “你可以再说一遍。”

    乔唯欢浑身一颤,嘴唇蠕动,却没再说出来。她深吸口气,一把扯回自己的手再推开贺正骁,焦灼的钻进驾驶座,一气呵成的打火开车走人。

    半路控制不住的看了眼后视镜,男人笔挺地伫立在原地,深邃的轮廓模糊不清,唯独衬衫下摆洇出的红色醒目异常,好似缓慢绽开的大丽花。

    乔唯欢狠狠的闭了下眼睛,逼着自己转回头。

    给莫西临回电话,无暇顾及对方声音里有什么情绪,在听对方说“查到了”的时候,脸色彻底的暗沉下去。

    匆匆来到莫西临说的地方,下车,看见莫西临等在那。

    不等莫西临说什么,乔唯欢便去看路边的小便利店。

    这店门脸很小,招牌陈旧,窗户倒擦得很干净,一眼望进去,整整齐齐的货架让人心情舒畅。

    乔唯欢对莫西临摆摆手,一个人进了便利店。

    收银台后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嫩得能掐出水来。她扎了清爽利落的马尾,见有客人进来,首先甜甜的笑起来。

    乔唯欢拎起购物框,不分类别的扫空了小半的货架,结账的时候,她问低头扫码的小姑娘:“你多大了?”

    小姑娘常常被人打听年纪,一点不怕生的说:“我十四啦!”

    “这么小就出来干活,打工吗?”

    “对呀,赚点零花钱嘛。”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打工?”

    “对的对的,老板对我可好啦,工资都是日结的,还每天供我三顿饭!”

    “你自己在外面,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小姑娘扬起脸,狡黠的笑起来,“担心呀,所以我都不告诉哥哥,嘿嘿嘿。”

    乔唯欢被她感染了,柔柔的笑,“看来你和哥感情很好。”

    “当然啦,我最爱我哥了,我哥也最爱我!”

    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开朗的小姑娘,冷不防找到个夸她哥的机会,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哥可厉害啦,他是船员,就是在海上飘来飘去的船员,每个月都能赚好几千呢。我哥去过好多国家,见识可广啦,我就没见过比我哥更厉害的人……”

    乔唯欢静静的看着小姑娘手舞足蹈、口沫横飞,满眼的孺慕和骄傲。想的是沉在海底的男人,残缺的手臂,佝偻的脊背,丑陋的面目,和他胸前层层叠叠消散的血花。

    他那短暂的一生当中,究竟有多少喜怒哀乐已经不为人知,往后也不会再有谁记得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只有他守着的乌托邦,还如梦似幻的鲜活着。

    从便利店里出来,乔唯欢脚底有些不稳,被等在外面的莫西临扶了一把。她疲倦的揉揉太阳穴,抬起眼,蓦地愣住了。

    莫西临眼光很深的看着她,嘴唇不易察觉的轻抖,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到泛白,骨节坚硬的凸出。

    “乔唯欢……”

    莫西临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压住了胸口来势汹汹的沉痛。

    “奶奶……要不行了。”

第82章 无常(5)() 
乔唯欢反应了半天,半晌,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张张嘴唇,“……啊。”

    她被莫西临拉上车,懵懵懂懂的被带离了便利店,再迟钝的转过头,遥遥的看见小姑娘在店外对他们挥手。

    好像还能看见那张稚嫩的脸颊上,纯粹甘甜的梨涡。

    古斯特开得飞快,像是眨眼间到了医院。

    大敞的病房门似乎变成一张合不拢的大嘴,正发出无声且哀恸的哭嚎。乔唯欢在无形压抑的的哭声里,被莫西临拉到病房门口。

    病床上的老人委顿安然,快要了无声息。木讷的仪器间隔许久才会发出声“滴”,恪尽职守地向人展示老人的行将断气。

    莫西临快步进了病房,眼眶通红的单膝跪地。

    乔唯欢全身发硬,脚步迈得异常沉重。

    当着莫老夫人的面,这次没有人拦她。她缓慢地跪到莫西临旁边,拉住莫老夫人苍老干枯的手。

    那手像干涸大地上的最后一棵枯树,粗糙且松脆,轻轻使点力,恐怕就会折断了。

    乔唯欢鼻腔里有酸流在涌动,用了莫大的力气才压住了。

    “奶奶,我来了。”

    莫老夫人在混沌封闭的自我空间里听见这声轻唤,半张的眼皮底下,雾蒙蒙的眼珠动了动。她想看看自己的孙子,也想看乔唯欢,然而唯一能做的,是吃力地弯曲手指,回应那只年轻贴心的小手。

    这便是莫老夫人的最后一个动作。

    这位老人像是一直在等他们,现在知道他们来了,她便呼出最后一口浑浊的气,严肃的面容松懈下来,看起来格外宁静。

    她的灵魂缓慢地迈动脚步,脱离开沉沦一生的苦海,踏上漫无边际的河岸。

    可能心愿已了,走得潇洒泰然,也可能心怀遗憾,在虚无当中流连回首,频频的去看对岸。

    不过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了。

    四周哭声骤然大起,古板的仪器不解喜忧的鸣叫,那些声音在乔唯欢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抬手按在耳屏上,轻轻晃了两下头,仿佛听见了风声。

    莫西临通红着两眼,语气沉沉的和人交代,“先把奶奶送回老宅……”

    早在几天前,在医生对他摇头的那一刻,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只是当这一天到来,他胸腔里依旧压上千万斤的柳絮,不止沉,还堵住了他的肺腑,让他呼吸困难。

    病房里乌泱泱的人群无声地送莫老夫人出去,乔唯欢脚步虚软的跟在人群之后,木然的出了病房。她的身后,大堂兄脸色难看的拦住要龇牙的青青,阴沉的看了一眼乔唯欢旁边的莫西临。

    一行人回到莫家老宅,灵堂已然布置好。一切井然有序,又沉重压抑,难言的悲凉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间。

    面容清矍的老太爷拄着拐杖,站在老宅外等着他们。看见乔唯欢来了,不由得缓缓的叹了口气。

    这姑娘也没干什么,可惜……能离心。

    莫家老爷子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护着这一脉,免得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现在小临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搞得其他人脸上很难看,着实太不顾大局了些。

    老太爷偏过头,和旁边的人低低的说了几句。

    乔唯欢正麻木的迈着脚,突然感觉旁边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眼。

    几个似曾相识的人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进老宅。

    莫西临脸色很沉,手臂抬起,搭上乔唯欢的肩,冷声厉喝,“让开!”

    对面的人纹丝不动,只沉声说:“这是老太爷的意思。”

    莫西临抬头,压住汹涌的情绪,对拄着拐杖过来的老太爷说:“老太爷,奶奶生前最惦记的人就是乔唯欢,有她守灵,奶奶会走得安心。”

    老太爷苍老的开口,“生死有命,你奶奶刚过世,你还有段很长的路要走,这时候更要拎得清。”

    他那话不轻不重,甚至没有责问的意思,却让莫西临倏地抿紧了唇。

    老太爷和莫西临晓之以理,转头看向乔唯欢,和她动之以情,口吻平和沧桑,“小姑娘,你也是个懂事的。里面都是莫家的人,你进去了,只能是给两边找不痛快,这种日子……你好好想想。”

    “她不用想。”莫西临回过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坚定地说:“我带她进去。”

    没想到,乔唯欢拍拍他的手,轻声说:“我不进去了。”

    她不能进去。

    这么多人不待见她,她进去,没准会让奶奶更不安稳。

    灵堂,不应该发生闹剧。

    乔唯欢拉开莫西临的手,抬起苍白的脸、乌黑的眼,“老太爷,我就站在这里可以吗?”

    老太爷半耷拉的眼皮没有丝毫波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乔唯欢把声音放得更轻,“那好歹让我给奶奶磕个头……”

    “乔唯欢,识相的你就赶紧走。”大堂兄阴沉着一张脸,冷然开口,“老太爷不想把话说太难听……你还看不出来莫家不欢迎你?”

    乔唯欢茫然的看看他,再看老太爷身后的那群冷漠的人影,嘴唇动了动,“……我知道了。”

    她背过身,莫西临下意识的要去拉她,老太爷的目光却像根锥子一般,犀利笔直地凿穿了他的手背。

    一个短暂的迟疑,孱弱纤细的背影已经走远了。

    莫西临疲惫地捏住眉心,企图缓解两难的煎熬,眼底的痛苦浓得化不开。

    他看见乔唯欢在铁门外停了脚,随后转回身,面对着老宅,摇摇欲坠的跪下。

    莫西临心中一紧,“乔唯欢!”

    忽而几道影子拦在眼前,老太爷不疾不徐的说:“小临,你奶奶还在里面。”

    莫西临推人的动作猛然顿住,双目赤红的回过头。

    他是莫氏的董事长,是奶奶唯一的孙子,要应付前来吊唁的人,还要撑起莫家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

    院外,乔唯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跪姿端正,脖颈却微微弯了下去。

    四面八方的眼光不留情面的落在她身上,她几乎没有知觉的身体感受不到这些,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却活络起来,把她和莫老夫人从相识到今天的每一幕重现。

    得来不易的亲情,没有血缘的关爱……走马观花的看完,蓦地发现,相比老夫人为她做的,她为老夫人做过的其实很少。

    来不及报答,便再没了机会。

    眼皮上忽而凉了一下,乔唯欢仰起沉重的脖颈,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宅上方阴霾的天。

    下雨了。

    没有闪电雷鸣,老天无声的拍了拍云层,细小绵密的水珠争先恐后地洒下。

    乔唯欢蒙了密雨的眼睛转了下,目光遥遥的穿过老宅,却依然看不清遗像,只有绰绰的人影。

    她太难受了,难受的弯下腰,光洁的额头抵上青砖,任由那些嬉笑的水珠在脊背上四分五裂。

    “奶奶……”

    滚滚的雷在她五脏六腑里炸开,开天辟地凿碎了她,不这样做,下一刻她就无法抑制快要冲出眼眶的酸涩……

    不远处停了许久的迈巴赫里,一身冷肃的男人,徐徐升起车窗。

    老宅之内,莫西临心有所感地回身,看见空中飘洒的细雨,一把拿起伞,大步走出老宅。

    还有人拦莫西临,被他一脚踹开,冷冷的一声:“滚开!!”

    这群人锲而不舍的继续,被老太爷喝住,“让他去!”

    莫西临亟不可待地推开旁人,脚下生风的走向院门,却在看见那个高大挺拔的影子时,倏地顿住了。

    当上方的伞遮住潮湿时,乔唯欢依旧没有起身。她一动不动的跪伏在地,海藻般的长发从肩颈滑落,在地上铺洒成一片沉旧的茶色。

    “外罚型人格在遭遇打击时,经常用相对来说更激烈的手段来缓解压力。”

    贺正骁弯下腰,修长的指扫开女人落在地上的发,触上她的脸颊,没有摸到潮湿。

    “自虐行为是内罚型人格惯用的宣泄方式。”

    贺正骁手上使力,女人苍白的脸一点点的露了出来。她细密的睫毛挂上纷纷扬扬的雨,和她的声音一齐湿漉漉的颤动。

    “我是在……守灵。奶奶对我那么好,我辜负了她好多次,就算他们不让我进去,我也应该为奶奶守灵。”

    “用这种方式?”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乔唯欢垂下眼睛,避开那道漆黑沉雅的视线,“换成你会怎么办?”

    贺正骁慢条斯理地半跪在地,手中的伞倾斜,把女人全头全尾地盖进伞下。

    “欢欢,这个假设不成立。”

    “我忘了,你有能力护任何人。”

    男人的拇指轻柔地摩挲她的脸颊,平缓的说:“你想要,也可以有。”

    “我不想要……你没有心才强大,可是我有心。你身边那么多看不见的血光,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不可能知道我有多惶恐,在警局、在叙利亚的时候,看见人死在眼前的时候。”

    落在地上的手指不住蜷缩,乔唯欢咬住发颤的嘴唇,干哑的嗓子里只能发出轻不可闻的话音。

    “贺正骁,做你这样的人太累,我喜欢你也喜欢的太累了……”

    “世界充满变数,没有平常,只有无常。人的平安顺遂是种偶然,偶然早晚会结束,所以你随时都有可能卷进波澜,不管你对面站的人是谁。”

    也不管她是在曼彻斯特、中东,还是在国内。

    她的生活没有哪一天会全然悠闲,没有贺正骁,她还是会累,会被各种各样沉冗的琐事拉扯得痛不欲生,甚至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除非她下定决心。

    乔唯欢四肢不受控制的冰住,愕然的问他:“你要说什么?”

    贺正骁在女人寸寸碎裂的眼神里,轻晃了下手里的黑色大伞,那些雨珠从伞的边缘滑落,一颗一颗渗进他熨帖冷肃的外套中。

    “欢欢,能力和人心,你必然会选一个。”

    也只能选一个。

第83章 疤(1)() 
……

    人的一生当中,会经历无数次的别离。

    或是死别,或是生离。

    总有那么一次,会带来锥心剜骨的痛。无论你当时是喜悦,还是悲伤。

    莫西临眼看着乔唯欢被男人从地上拉起,和他站在黑色的大伞下,对方执起她的手,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那两个人上了白色的迈巴赫,随后车子启动,逐渐消失在绵柔的雨幕中。

    莫西临拿着伞的手臂,重重的垂了下去。

    迈巴赫里,乔唯欢和贺正骁同坐在后车座上。她贴着车门把自己缩起来,和旁边的男人隔出几十厘米的楚河,乌黑的眼睛出神的望着车窗外。

    奶奶不在了,以后和莫家不会再有关系了……

    忠叔开了转向,乔唯欢哑着嗓子说:“忠叔,前面停一下。”

    车速没降,忠叔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后视镜。

    贺正骁不说话,车不会停。

    乔唯欢:“算了,不用停了。”

    她只是想回家,回她那个面积不大的公寓,叫上韩以柔、傅明朗、许钟书、方舒瑜,一起打麻将,用人情味把公寓填的满满的。

    好像多出来一个人?那干脆让许钟书伺候局好了,她们四个女人玩……

    乔唯欢心力交瘁的弯起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

    笑着笑着,浑身发凉的打起颤。

    忽而身上一沉,乔唯欢惊回了神,贺正骁的大手正把她裹进外套里,嗓音厚重绵醇,“几天不看着就瘦成这样,没人照顾就不会吃饭了?”

    乔唯欢抬起头,看了贺正骁一眼。

    男人鼻梁险峻、眉目深邃,唇边优雅的弧度仿佛是被刻上去的,你永远无法探知他这张英俊的面容之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想法。

    乔唯欢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还能做出这幅样子,找不到合适的面目应对,只好闭上眼睛垂下头,就当自己睡着了。

    车停的时候,乔唯欢立刻“睡醒”,在男人的手臂伸过来抱她下车前,自动自发的拉开车门,脚步匆匆的下车。

    进了别墅,径自去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浴室里。

    离得很远,贺正骁就可以听见从里传来的水声。他停了脚,推开书房门,再轻轻合上。

    拉开书桌抽屉,长指拿出银色的剪刀,另一手解开绅士马夹的扣子,露出已然洇红的衬衫下摆。

    猫小爷从窗户里跳进来,柔软地落在沉奢的大桌上,抬爪舔了舔。

    贺正骁手里的剪刀从紧实的腹肌和纱布之间的缝隙里探进去,不徐不疾的剪断,余光看见猫在那打呵欠,抬手在它小脑瓜上弹了下。

    猫小爷被不轻不重的一下震到了,下意识的向后跳开,歪着脑袋惊疑不定:“喵?!”

    仔细品了品,这一下好像有点宠溺的意思?这可太稀奇了!

    猫小爷不确定的在原地踟躇了阵,然后蹬鼻子上脸的过去,试探着伸出小舌头,在大爷拉着纱布的手指上舔了下。

    贺正骁半低下头,在它脑瓜皮上挠了挠。

    “没良心的东西……”

    忠叔敲门,听见里面沉沉的一声:“进。”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纱布彻底剪断,腹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狰狞着露出,一瞬间,空气里好像有甘甜的血气弥漫开来。

    忠叔心惊胆战的:“少爷,这种事让我来……”

    “不用。”

    拿起新的纱布,一层层的缠上去,动作突然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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