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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双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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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一句“陈夫人”,瑾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我这里捣乱?我不是什么陈夫人,我夫家姓何,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男子闻言,立即发出“桀桀”的怪笑:“小的名叫钱绅,就住在这淮南城中。平时没什么本事,就是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您说夫家姓何,不姓陈。可我怎么听说,把你养在这里的人,是那淮南知府陈致远陈大人?”
“你……”瑾萱听完,只觉得两眼一黑,身子剧烈地摇晃起来。窃玉见状不妙,急忙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钱绅显然很满意瑾萱的反应。他继续说道:“话说这陈大人,可真是备受百姓的爱戴。人人都说他为官清廉,为人更是刚正不阿。尤其是他身居太傅高位,却不拘于名利,主动还乡做起父母官,那真是咱们淮南家喻户晓的一段传奇。而且,陈大人对夫人无比专情,二人成亲十数载,他连一个妾侍都不曾有过。许多人家都以陈大人为典范,教育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们日后能成为陈大人那样的人。殊不知……”他话锋一转,“这位百姓心中敬如神明的清官大人,却根本不是他们看上去那么高洁。其实,他就是个龌龊的小人!”
“你胡说!”窃玉斥道,“陈大人若为小人,那你这种人,又算什么?”
“我?”钱绅冷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我有没有胡说,相信大家心里都清楚。陈致远为何还乡?哪里是因为淡泊名利,还不是为了个女人,还是个**!他迷恋一个**,还偏偏要装清高,不敢带回府,就偷偷养在外面。啧啧啧,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百姓的心中会作何感想?”
瑾萱死死地攥着拳头,骨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不过,她已经慢慢恢复了冷静,听完钱绅一番恶言,便道:“就凭你一张嘴,你以为会有几个人相信?我相信百姓心如明镜,断不会相信你这种人的话。不错,我住在这里,的确是靠着陈大人相帮。我们是远房的表亲,我家中遭了不幸,他救助我而已,就要被你说得如此不堪吗?”
“表亲?哈哈哈……”钱绅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哎呀,夫人还真是牙尖嘴利,怪不得陈大人对你迷得很。不过据我所知,你们是老相好吧。而且,你也非什么良家女子,二十年前在坊间小有名气的歌伎‘姚姬’,可是你?像你这种女人,若说陈致远和你是清白的,那恐怕才是没几个人相信吧。”
这下莫说瑾萱,连窃玉都愣在当地。身侧这个柔弱良善,又毫不起眼的妇人,竟然是歌伎出身!瑾萱在一个又一个的刺激下,已经憔悴地随时可能晕厥过去。她颤巍巍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那样的陈年旧事,都被你翻了出来,你到底想要对致远怎么样?”
钱绅满意地点点头:“夫人终于意识到我的来意了。本来嘛,我就是在淮南城做些小生意,发了家,有了钱财。我们钱家一直都是平头百姓,没出过做官的人。现在我有钱了,就想着花些钱买一个小小的官职,给祖上添光。此事我期盼了许久,后来也同淮南下辖的平广州知州打点好了关系,买了个小小的县丞来做。可是这件事不知怎地就被陈大人知道了。此时他正在严查此事,眼看着我与知州大人的官位都保不住了……”
第三十七章 回忆(1)()
窃玉觉得此人实在无耻,不禁怒道:“花钱买官?亏你想得出来!别人寒窗苦读数十载也未必能博得功名,凭什么让你这种人靠着几个臭钱就能买到官职?”
钱绅却并不恼怒,只是笑眯眯地道:“我这种人又怎么了?我有钱,有人需要钱,你情我愿,生意自然就达成了。但偏偏就有人多事,非要插上一脚!他既然开始彻查我买官的事情,我也可以翻翻他的**往事,不是吗?之前我也以为,刚正不阿的陈大人完全没有把柄可以抓。但我这人运气实在是好,竟然轻易就找到了他的软肋,或者说,是他高洁的一生中不为人知的巨大污点……”
瑾萱已经丝毫不能辩解。一想到陈致远的名声有可能因为自己受损,她完全乱了章法:“你,请你不要伤害致远!他真的是个好人,他真的一心为了百姓,他……”
“夫人莫急。”钱绅打断了瑾萱的话,“其实我也不想害陈大人啊,只是他实在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的钱都已经搭进去了,总不能人财两空吧?买官卖官这事可不小,真捅了篓子,脑袋都未必保得住。所以,只要陈大人不再继续追查我买官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将他的往事透露出去。毕竟,我做了知县以后,也是他老人家的下属,也得对他老人家毕恭毕敬不是?”
这不就是**裸的威胁吗?窃玉对面前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恨得牙痒痒。瑾萱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但眼中泛起了泪光。窃玉知道她心中难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才好。
钱绅见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便道:“夫人是聪明人,应该怎么做,不必我告诉你吧。也请您转告陈大人,若是他不放手,大不了我就拼个鱼死网破。我的官做不出,他的好人也别想当得那么容易。还有,我这个人最喜欢报复。他所珍爱的一切事物,我都会……”说到此处,他不再继续,只是打了个响指,便带着那四五个大汉一同离开了。
钱绅那帮人走后,瑾萱病倒了。
她的病来得十分迅猛,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起来。窃玉悉心地照顾着她,也请了大夫来看,却总不见好。大夫说,瑾萱得的是心病,忧思成疾。若是她心中的郁结无法解开,只靠着吃药,怕是不能大好。
窃玉心中着急,偏偏这些日子陈致远不知忙什么去了,竟有五六日未曾过来。来瑾萱这里,不觉十日已经过去。眼看着跟唐不惊的半月之期就要到了,瑾萱又重病不起,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瑾萱没有亲人,也不能冒冒失地跑去陈府通报,窃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窃玉愁眉不展的时候,瑾萱终于清醒过来。连日来的昏迷,使得她看上去虚弱不堪。然而她却不关心自己的身子,醒了之后第一句便问:“致远这几日可有来过?”
窃玉摇头:“不曾。陈大人也许比较繁忙,自您昏睡开始,就没有来过。”
瑾萱了然的点点头:“这就好。他若是来了看到我这番样子,免不了要细细询问。”
窃玉本以为瑾萱会因为陈致远几日没来而难过,不想她竟是不希望他来的,于是疑惑的问:“夫人可是不希望大人过来吗?难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您不打算告诉他?”
瑾萱苦笑着摇头:“致远他,是个做大事的人,我不能牵连他。这件事若是给他知道了,会牵绊他,做起事来,就不能按他的原则来办了。”
“可是,那个钱绅……”窃玉急道。
瑾萱缓缓坐了起来,倚着锦被,虚弱地微笑:“小连,那天钱绅说的事情,都是真的。你会不会因为我曾经做过歌伎,而瞧不起我?”
窃玉连忙摇头,发自内心地说:“不会。夫人是个好女子,小连虽然跟您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也知道您跟那些风尘中的女人不一样。人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情,过去的事情,也一定不是您所愿意的。”
看着面前少女略显稚嫩的脸上那真诚的表情,瑾萱心中感动。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开口:“致远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着实不容易。更难得的是,他是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得来的,不掺杂半分虚假。以前常听人说,浮生若梦,如今回想起来这半生,可不就是跟做梦一样吗?”说着,她凝视着窃玉,问,“我这一生,还从未跟任何人讲起我的事。小连,你可愿听我这妇人,讲一个冗长的故事?”
窃玉想起大夫说瑾萱心结难解,想来就是跟她的前尘往事有关,便颔首:“夫人心中有事,就说出来,小连认真听着。您只要说出来,就会好受很多。”
瑾萱开始回忆她与陈致远的过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那的确是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窃玉静静地听着,竟不知不觉被感染,深陷其中。就算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叹息、心酸。
说来,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陈致远只是个家徒四壁、无父无母的穷苦书生,书读得好,在四里八乡是出了名的。乡亲们都说,陈家的小子将来一定是会高中的。瑾萱娘家姓姚,她与致远从小便认识,青梅竹马不过如此。二人感情是极好的,私定了终身,许下执手偕老之约。致远不负众望,中了举人,可以进京赶考,但奈何一点盘缠也拿不出来。瑾萱向家中求助,却遭到拒绝。姚家要将瑾萱嫁给村长的儿子做偏房,瑾萱执意不肯。终于,在致远进京的时候,瑾萱毅然离家与他私奔。
也许这只是世俗中常见的一个故事,才子佳人,却不受到亲友祝福,只得彼此搀扶着,在人世踽踽独行。然而这只是瑾萱和陈致远的故事一个小小的开端,之后的种种波折,也只能让人感叹,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属。
第三十八章 回忆(2)()
陈致远与谨萱二人先从小村落来到了淮南城。这淮南众多举人,此时都在城中住下,等着消息,然后一同进京。然而瑾萱和致远身无分文,无处落脚。起初几日还可以勉强露宿街头,吃着自带的干粮。但慢慢的干粮吃光了,这么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为了致远,瑾萱四处寻找做活,吃了不少苦。但眼看着进京的日子就要到了,盘缠却少得可怜。
说到这里,瑾萱停顿了一下,仿佛陷入了她不愿意提及的回忆中。过了一会,她才对窃玉说道:“我也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去‘梦卿阁’的了。就是走投无路,迷迷糊糊地就去了。妈妈觉得我资质不错,尤其是嗓子,是个唱曲的料,于是对我倒也上心。开始的时候,我瞒着致远,白天陪着他读书,晚上偷偷去唱曲。我跟他说,我找了一处大户人家,需要晚上去给人家守夜。因为我的坚持,妈妈只让我做了个清倌人。自从做了歌伎,钱果然来得快了。来‘梦卿阁’的人,都不在乎钱。有时他们听曲听的高兴了,也会额外给些赏钱。很快,我就凑足了钱,然后全部给了致远,让他拿着进京了。”
那的确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在瑾萱讲述的时候,夜渐渐来临。窃玉点了一盏灯放在床头,瑾萱的精神看上去比刚清醒时好了许多。她取了一根银针,挑着烛火,让屋内更加明亮。灯芯发出“噼啪”的火花声,暖黄的烛光里,是远去但不能抹去的过往。
“致远去了京城,带着我为他准备的盘缠。虽然不多,但足以支撑到他考试。”她淡淡地讲述着,眼神变得迷蒙,“而我,继续留在‘梦卿阁’,以姚姬为名,渐渐的便小有名气。开始的时候年轻不懂事,还期盼着致远高中回来为我赎身,风风光光地迎娶我。或者就算他落榜,我也有了积蓄,跟他一起回乡种田,陪他继续苦读,也是好的。但后来出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才让我知道,自从选择踏入这烟花之地,我的名声、清誉便再与良善人家的女儿不同。我,无论如何,也配不上致远了。”
瑾萱握着银针的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恢复镇静,可那颤抖却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窃玉心疼不已,不禁伸手握住瑾萱瘦骨嶙峋的手,却不料那只手竟冷如寒冰,没有一丝温度。窃玉心中悲怮,她知道有些记忆一旦触及,就如同深可见骨的伤疤再度被揭开,疼地撕心裂肺。于是她劝道:“夫人,您不要再说了……”
“不。”瑾萱摇摇头,一向温婉的表情此时看上去有些倔强,“小连,我想把那些我从来不敢面对的事情都说出来。在烟花是非地,就算你想做个清倌人,也难保名节。那人是漕运大人的侄子,听我唱过几次曲,就动了心思。虽然妈妈疼惜我,但怎么可能为了我得罪权势?而我,失了清白,才知道自己跟致远,早已不是一样的人。”
“后来他高中,成了天子门生,一心惦念着我。他写了许多信给我,要我等着他回来,而我一封都没有回。他的前程光明似锦,那是多少人可望不可求的,是他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我知道致远对我情深意重,就算知道了这些事,也不会嫌弃。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会因此轻视他。本来他就是只身一人,没有家族作为靠山,要是再有一个做歌伎的妻子……”说到这里,瑾萱终于控制不住,两行清泪顺着她清瘦的面颊滑下。一滴一滴,落在桌上,无声却沉重。
“我想过死,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继续道,“但若是我死了,致远定会深究此事。他新官初任,就要为了我得罪漕运吗?我也听闻,吏部胡大人十分器重他,对他关照有加,更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我必须让致远对我死心。很快地,我在众多恩客中选了一个何姓的商人。他年纪大我很多,发妻过世了,要找一个续弦。终于,我给致远回了信,告诉他我要嫁人了。我要嫁给一个有钱的富商,再也不需过贫苦的日子了。我告诉他我早就跟富商好上了,只是顾及他赶考,没说罢了。之所以之前不回信,也是因为不想再跟他往来。”
“夫人,您……”窃玉听到此处,已经深深地震惊了。面前这平凡的女子,竟有着那么伟大的爱。怪不得陈致远会为了她弃官还乡,对她无微不至。这样的女子,值得男子放开一切去深爱。
瑾萱微微一笑,像是猜透了窃玉的心思,说:“其实我一点不伟大,只是遇到了一个愿意让我付出的人罢了。致远收到我的信,彻底死了心。听说他大病一场,病中胡家小姐对他悉心照料。再然后,我嫁给了富商,他娶了胡小姐。有了岳丈的支持,加之真才实学,他一路高升。从户部主事,到侍郎,到文华殿学士,再到少师、太傅,都无比顺利。我的日子平平淡淡,丈夫对我也算不错。原以为就此山水不相逢,我和他,终于变成了陌路人。”
“那您又是怎么跟陈大人重逢的?”窃玉不禁问。
“造化弄人。”瑾萱叹了口气,“我成亲不到三年,丈夫就过世了。他本有两个儿子,我又无所出,他的儿子忌惮我会分家产,就设计陷害我,诬陷我害死他们的父亲。这个案子当时也算轰动,竟然惊动了回乡的钦差大人,便是致远。致远帮我洗清了冤屈,也得知了我在‘梦卿阁’的事情。我之前瞒着他的一切均被他识破,于是致远一心想补偿我。我也被他的深情冲昏了头脑,竟留在了他身边。直到一天我看到他的夫人遣人送来家书,才惊觉自己这样多么可憎。一个寡-妇,曾经的风尘女子,要迷惑地清官大人舍弃助他平步青云的结发妻子吗?”
“想到这一层,我又一次离开,并留书让他好好待他的妻子,再也不要找我。我就来到了现在住的地方,独自一人生活了很多年。直到几年前,致远舍弃高位还乡任职。他不知怎么又找到了我。因为我身子不好,又一人独居与此,便坚持要来照顾我。他再也没有提出让我随他回府的事情,所以我们一直相处地不错。就如你这些时日看到的这样,我与他之间并没有什么僭越之事。或许年纪大了,我也想寻一份依托,就会自私地不想离开他。我不要求什么名分、财富,只要能隔三差五见他一次就好。只是,他的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我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第三十九章 逝情(1)()
瑾萱的故事讲完了。窃玉坐在床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不知道为何瑾萱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一个才认识十几天的小丫头听,但心中隐隐有不祥的感觉。瑾萱的身子的确是很虚弱了,她说自己身子不大好,这次又遭到打击,不知旧疾会不会恶化?
就在窃玉发呆的时候,瑾萱强撑着想要起来,却又重重地摔在床上。窃玉一惊,道:“夫人,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起来了。”
“没事,”瑾萱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起身拿个东西。”
“夫人需要什么就告诉小连,小连帮您去拿。”窃玉扶着她重新躺下,说道。
瑾萱指了指墙角的一个描金红木柜子,道:“里面有一个首饰盒,你帮我拿过来吧。”
窃玉连忙打开了柜子,拿出瑾萱说的那个首饰盒。盒子很普通,紫檀木制成,上面刻着些简单的莲花图腾。瑾萱接过盒子,缓缓打开。窃玉也不禁探过头去打量,只见里面放的不是别的,正是师父一心惦记的碧玉琉璃簪!
上次见到这个簪子,是窃玉跟踪陈致远而来,见瑾萱戴在头上。自那之后,她未曾见瑾萱戴过。上一次只是远远的一瞥,如今近距离地看到,才知道那簪子果然不是凡品!
簪子的样式与师父的图纸上一丝不差,那玉通体碧绿,不掺杂一丝杂质,莹润的如一潭秋水,触手生凉。簪子被雕成了木兰花的形状,花瓣千重,层层叠叠,花蕊则是深海琉璃制成,在烛火下泛着夺目的光华。怪不得师父一心想要得到这根簪子,这可比杜知屏那块翡翠玉貔貅名贵不知多少倍!
瑾萱颤巍巍的手拿出碧玉琉璃簪,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她轻柔地抚摸着簪子,道:“这是致远送我的。很美,对不对?”
窃玉由衷地赞叹:“嗯,我从未见过比这更美的发簪。”
瑾萱依旧微笑:“他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但我哪里配得上?他送我许多东西,都被我拒绝了,唯独这个簪子。听说,这是当今圣上赐给他的,是举世难寻的宝物。我也不懂那些,只是喜欢罢了。不过虽然喜欢,却觉得自己会辱没这不凡之物,所以很少拿出来戴。”
窃玉被她的一番话弄得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为何瑾萱突然就想到了这根簪子。过了一会,瑾萱重又将碧玉簪放进了锦盒里,道:“小连,等到明日,你就帮我将这簪子送到陈府去吧。”
“什么?”窃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夫人是说,要我将这簪子送回陈府?”
“不错。”瑾萱点头,“我平日里也用不到,粗俗鄙贱之身,也配不得这些名贵的首饰。致远的夫人是官家出身,听闻人品也极好,她更适合这簪子,不是吗?”
“可是夫人……”窃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瑾萱止住。
她坚持道:“去吧,明日就帮我送过去。”
第二日,瑾萱起得很早。窃玉过来她房中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梳洗完毕,对着铜镜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窃玉来小院的这十来日,还从未见她这样仔细打扮过。
窃玉见谨萱精神气比之昨日好了许多,不由得心情也转好。她绕到瑾萱身后,帮她整理着发髻,又取了一支珍珠发簪帮她戴上,笑道:“夫人今日的精神真好,看上去像年轻了十岁呢!”
瑾萱掩唇微笑,嗔道:“你这丫头,还拿我开起了玩笑。只是好久没有仔细打扮了,今日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色真是吓人。难为你天天对着这张脸了!”
窃玉透过铜镜望着镜子里的妇人,不算出众的五官上,漾着一层温柔的霞光,平添了许多柔美。窃玉不禁由衷地道:“夫人很美呢!您的这张脸,也许算不得倾国倾城,却十分受看。您年轻的时候,肯定特别迷人。也不知有多少俊年,偷偷地喜欢着您呢!”
“这孩子……”瑾萱笑得格外柔和,“你这个精灵鬼,才是不知会迷倒多少年轻英俊的公子呢。”
二人说笑了一会,窃玉只觉得今日的瑾萱格外不同。吃过午饭,瑾萱便嘱咐窃玉:“好了,算算时间,致远这时应该在府里。小连,你去帮我将簪子送过去吧。”
“夫人,”窃玉再次劝道,“您真的打算退还簪子吗?”
瑾萱点点头,把放着碧玉琉璃簪的锦盒交到窃玉手中,道:“把簪子交给致远,告诉他,好生待他的夫人,那是值得他珍爱的、尊敬的女子。”
窃玉也不知为何瑾萱突然这么说,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又问:“那我把簪子给了陈大人就立刻回来。夫人可想吃点什么小吃,我听闻淮南城有一家店铺,芙蓉糕做得很好吃。”
瑾萱微笑:“嗯,若是小连喜欢,就买些回来吧。”
窃玉拿着琉璃簪,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便动身往淮南城去了。一路上,她的心情都不错,许是受到瑾萱好心情的影响吧。去了陈府,就可以见到方梧师兄了。现在碧玉琉璃簪就在她的手中,那么先去跟师兄汇合,用事先准备好的赝品簪子将真品对调,再将赝品交给陈致远,就算大功告成了!
没想到这次事情进行地这么顺利,再过几日就可以回山庄了。已经许久没见姐姐了,也不知道她跟容公子的威沂山之行是否顺利。还有,唐不惊。就快到半月之期了,也不知这半个月他都在哪里,做些什么,与什么人一起。会不会,他一直都留在祈府,跟祁家大小姐朝夕相处呢?
想到这里,窃玉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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