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许你一世朝夕-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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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呢？”

　　　　“没事。”周柏帆干咳两声缓解尴尬。

　　　　周以侠拎着公文包进门，周柏帆问：“老爸，今天回来的有点迟。”周以侠白了周柏帆一眼：“老爸老了，走得慢了。”

　　　　“您不是说自己有事情，不用我等您吗？”

　　　　“我是这么说，你至少也客气一下。”周以侠放下公文包，在周柏帆身边坐下问：“最近你们科室怎么样？”

　　　　“挺好的，手术一样多，病人一样烦。”周柏帆抱怨道。

　　　　“别老顾着抱怨，多写写文章。”周母将菜端出来说：“写什么文章，赶紧带个女朋友回来，你看对面刘阿姨家的儿子，前几天刚结婚，他们不都跟你一样大。”

　　　　周以侠听到妻子这么说笑笑说：“文章和女朋友总要交一样出来吧。”

　　　　“那我还是乖乖交文章吧。”周柏帆接过周母递过来的筷子说，周母轻轻抽了一下周柏帆：“还贫嘴。”

　　　　饭后，左诗岩见周柏帆一个人在书房玩游戏，走进去说：“我去见苏妤绯了。”周柏帆放下鼠标，转过来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已经原谅你了，但是你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她说自己不理解。”左诗岩说，周柏帆冷笑了声：“她是不想去深究，就你信。”

　　　　“算了，周三，你就乖乖听阿姨话，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左诗岩说，周柏帆眯着眼睛看着左诗岩：“那你怎么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你别提他行不行？”

　　　　“那你别劝我行不行？”

　　　　左诗岩一大清早就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整理带去厦门的东西，周柏帆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你在干嘛？”

　　　　“我今天要回厦门了。”诗岩头也没抬，周柏帆走进房间看着诗岩头发凌乱的样子问：“你在找什么？”

　　　　左诗岩把头从柜子里抽出来说：“3。”周柏帆闻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嘲讽道：“昨天还劝我，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可救药。”

　　　　“周三，放下跟回忆是不一样的。”左诗岩心虚地劝着周柏帆，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刚刚还在想如果3找不回来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安心地放下了？

　　　　周柏帆看着发愣的左诗岩说：“诗岩，咱们谁也别劝谁，都是一样的人，谁不了解谁呀。”

　　　　聊天之际，周母正好买菜归来，说：“三儿，诗岩今天去厦门了，中午送她去火车站。”

　　　　“好。”周柏帆走出房间说，“诗岩，你把东西拿回家时，我帮着一起整理的，真的没有瞧见那东西。”

　　　　左诗岩看了一眼周柏帆高大的背影，在以前她一定不信，今天，她第一次发下周柏帆细腻的心思，就因为那一句一样的人。

　　　　午后，两个人一人推着一个密码箱走进电梯，诗岩有一点点感激说：“周三，谢谢你。”周柏帆斜眼看了左诗岩一眼，尴尬地笑笑说：“瞧你，说得什么话。”

　　　　诗岩抿了抿嘴唇继续说：“我跟妤绯说自己已经放下了，看来是时候了。”周柏帆点点头，毕竟阴阳两隔，再怎么坚持也无济于事。

　　　　“倒是你，”左诗岩继续说，“你可以再坚持一下，但是也要考虑到两个老人的感受。”周柏帆钻进车内说：“我知道。”

　　　　送走诗岩，周柏帆拐进另一条街，车在苏妤绯的店门前找了个车位停好，尽管她用尽全力推出自己，自己也绝不能妥协。

　　　　周柏帆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多了，店里的人不多，零星的几个，柜台里低着头昏昏欲睡的女人不是苏妤绯还能是谁，周柏帆有些发笑，从高中时候开始就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奇怪的是成绩还挺好。他推门进去，轻轻走到柜台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苏妤绯惊醒着脱口而出：“欢迎光临，要点什么？”一抬头看见是周柏帆，疑惑这个主儿今天难道不用上班？周柏帆见苏妤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说：“苏妤绯，看你这表情好像不太欢迎我。”

　　　　“说得哪里话，怎么会不欢迎你呢，我还要感谢你在医院这么照顾晓宇。”苏妤绯咧着嘴笑着，“周医生想喝点什么？”

　　　　周柏帆看着苏妤绯强颜欢笑的样子说：“那给我来一杯铁观音。”原本上扬的嘴角忽然挂了下来，脸颊上的小酒窝也消失无踪。

　　　　时间仿佛定格，周柏帆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怎么？不舍得？”苏妤绯低着头沉默了两秒钟：“稍等。”苏妤绯转身离开柜台，走进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周柏帆充满耐心地靠在柜台前，此时走进一个客人，见柜台没人问：“老板呢？”周柏帆对着女人笑笑说：“我就是老板，想要点什么？”说完走进柜台，女人问：“我记得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女人……”周柏帆笑着说：“我是她男朋友。”女人看了周柏帆一眼：“真的假的？我们光顾了这家店一年多了，没想到苏老板还有这么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周柏帆尴尬地摸摸鼻子说：“朋友介绍的。”

　　　　此时苏妤绯端着一杯茶走出来，看见柜台前的女人笑着问：“梵音，你来了，想喝点什么？”女人摇摇手说：“我今天来只是想找你聊聊天的，看来真不是时候。”说完不忘看了一眼周柏帆，苏妤绯把茶端给周柏帆说：“柜台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周柏帆接过茶杯，女人见周柏帆一脸尴尬地样子问：“他怎么会是闲杂人等？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苏妤绯看了侧头看了一眼周柏帆的侧颜，赶忙解释道：“误会了，他不是。”

　　　　女人好像懂了，笑着说：“妤绯，那我下次再找你聊天。”妤绯点点头，跟女人道了别，转身发现周柏帆还站在自己身边问：“周医生，那边有好多位子，你可以坐着喝。”

　　　　周柏帆置若罔闻问：“你这一杯铁观音卖多少钱？”苏妤绯拿出一杯书，翻开第一页说：“这一杯我请你喝。”

　　　　周柏帆见苏妤绯看书看得认真便凑过去问：“你在看什么？”苏妤绯抽了一本书递给他说：“如果觉得无聊，拿着这本书带上一杯无价的茶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好好享受你的午后时光好吗？”

　　　　周柏帆接过书看了看书名《山海经》，嗤之以鼻：“这本书我早就翻烂了。”然后看着自己手中的铁观音冷笑着：“谢谢你无价的茶。”说完当着苏妤绯的面将茶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放下书扬长而去。

　　　　周柏帆靠在驾驶座上，盯着奶茶店招牌，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被讨厌得这么明显还心甘情愿地凑上去。

　　　　苏妤绯明显感觉到周柏帆又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原本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对谁都不好。

　　　　天色渐暗，苏妤绯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对不远处的店员说：“小沐，我有事先回家一趟，待会儿晴晴和晓宇就过来了，就麻烦你先辛苦一下了。”

　　　　“好的，妤绯姐，你先去办正事吧。”

　　　　苏妤绯脱下工作围裙，随手扔在柜台一角，刚踏出店门，周柏帆立马从车里出来喊住她：“苏妤绯。”

　　　　妤绯不用看光听声音就听得出来喊她得是谁，朝周柏帆走去说：“我以为你回去了。”周柏帆心想，这个女人巴不得自己已经回去了吧。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周柏帆的气好像消了一大半，“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饭？”周柏帆坐在车里想了一下午，想自己和苏妤绯究竟还有什么联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想起来了。苏妤绯眨巴着眼睛，问：“什么时候？”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周柏帆把车门打开，“高中的时候，公交车上。”苏妤绯努力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尴尬地笑了：“周柏帆，那会儿我说笑的。”周柏帆脸一下子阴了下来问：“你想出尔反尔？”

第77章（）　
苏妤绯见状，立马否定：“不是，只不过我今天真的有事。”周柏帆闻言，两眼放光，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问：“去哪儿？我送你。”苏妤绯为难地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了一眼周柏帆开玩笑道：“周老三，既然你那么闲，要不留下来帮我看店吧。”

　　　　“你想支开我，苏妤绯，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帮你看店。”

　　　　妤绯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她真得不能跟周柏帆继续耗下去了，只好妥协：“我去机场接人。”周柏帆像打了个胜战一般，哼着小曲儿钻进驾驶座，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讲话，周柏帆斜眼看了一眼苏妤绯问：“你去接谁？”

　　　　“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你专心开车。”苏妤绯百无聊赖地拿起车上的一个玩偶笑着问：“周柏帆，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还玩娃娃。”周柏帆看了一眼苏妤绯手上的阿狸：“那不是我的，是诗岩的。”

　　　　苏妤绯放下阿狸，问：“她去厦门了？”

　　　　“嗯。”

　　　　苏妤绯感觉自己跟诗岩挺像的，所爱之人跟自己都是阴阳两隔，但是诗岩却比她勇敢，敢生活在没有他的城市。

　　　　周柏帆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苏妤绯说：“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厦门看看她。”妤绯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她不确定有没有这个机会，未来这么长，他也有可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见苏妤绯没有回应，周柏帆隐然失落。

　　　　两个人在机场大厅等候着，里面人潮涌动，妤绯朝不远处的一个人招手，周柏帆睁大眼睛看来人是敌是友，还没完全看清楚，此人已经走到他们面前，苏妤绯笑着问候：“楠姐，好久不见。”

　　　　“是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样？过得好吗？”王楠揽过苏妤绯的肩，恰好看见周柏帆问：“这位是？”

　　　　“我是妤绯的男朋友。”周柏帆抢在苏妤绯之前回答，“幸会。”

　　　　王楠诧异，看着苏妤绯问：“走出来了？”妤绯没有笑，接过王楠手中的行李反问：“你说呢？”然后拉着行李箱走了，王楠笑着摇摇头，看了眼周柏帆说：“小伙子，要加油咯。”

　　　　周柏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叫周柏帆，是妤绯的高中同学。”

　　　　“我叫王楠，是妤绯的老板。”

　　　　周柏帆有点难以置信：“你才是苏连奶茶工作室的股东，我就说苏妤绯哪儿来那么多钱喝得起那么名贵的铁观音。”

　　　　王楠笑：“铁观音是妤绯用自己的钱买的，跟我可没关系。”周柏帆咋舌，嘀咕：“难怪工作这么多年过得还是这么清贫。”

　　　　王楠看周柏帆愤愤不平的样子，说：“她的内心可不清贫。”

　　　　“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她的心早已经装得满满的，就连一粒沙估计也装不下了。”周柏帆拿出车钥匙，打开后备箱，妤绯正要把行李搬进去，周柏帆立马抢过苏妤绯手上的行李说：“给这里唯个男士一点尊严好吗？”说完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王楠将苏妤绯拉倒一边说：“说实话，他还不错。”

　　　　苏妤绯笑：“所以，我就以身相许，楠姐，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其实没有那么多公平不公平。”

　　　　苏妤绯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扣安全带的周柏帆，说：“也许你觉得他不错，但是可能只有我知道他最糟糕的地方。”

　　　　周柏帆将车停在奶茶店门口，妤绯问：“要不要进去看看？”王楠看了一眼店招说：“不用了，我回酒店。”周柏帆送王楠回了酒店问妤绯：“你去哪里？”苏妤绯想下车，可是后座的门打不开：“周柏帆，把门开一下。”周柏帆置若罔闻：“我送你回家。”

　　　　苏妤绯无奈，只得妥协，一路上两个人都未曾开口，苏妤绯不开口是因为她真的有点累了，而周柏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柏帆将车停在院子前，妤绯轻咳了一声说：“是隔壁那幢。”周柏帆看向不远处老旧的小洋楼，带着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面长着一棵茁壮的梧桐树，周柏帆嘴角微扬，扬的有些难过，将车缓缓驶到院子前，妤绯下车之前问：“你愿不愿意进去坐坐？”

　　　　周柏帆冷笑，她故意用了愿不愿意，摆明了看出自己的不乐意。周柏帆熄了火，故作轻松说：“当然愿意，盛情难却。”

　　　　苏妤绯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之前本来要带王楠去吃晚饭，顺便把欠周柏帆的饭请了，省得他打蛇顺上棍，谁知王楠说自己要倒时差，所以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

　　　　苏妤绯拿出钥匙开了大铁门，周柏帆看了眼早已生锈的铁门说：“铁门可以换了。”妤绯没有理睬他，推门进去，地上飘落着几片梧桐叶，周柏帆扫视一圈房子说：“这幢房子起码也有四五十年了吧，而且离市区这么远，你多少钱买的？”

　　　　“很便宜。”苏妤绯只是简单地回答他，周柏帆有点看不下去：“苏妤绯，不是我说，你做的是亏本生意知道吗？谁不知道开发区那块地简直是寸土寸金，但凡有一点生意头脑的人都不会卖了那里，买这么一桩破房子。”

　　　　“还有，苏妤绯，你有没有为晓宇想过，他是要成家的人，现在男方没有一幢房子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他。”

　　　　“周柏帆，不要用你世俗的眼光看待所有的女孩子。”苏妤绯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周柏帆接过水喝了一口：“你以为谁都像你。”

　　　　苏妤绯不去深究周柏帆口中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问：“我煮面吃，你要不要？”

　　　　周柏帆眯着眼睛看向苏妤绯，妤绯不解地问：“干嘛？”

　　　　“我在想你在打什么算盘。”

　　　　“我能打什么算盘。”

　　　　“你不会想欠我的饭用面解决吧？”

　　　　苏妤绯恍然大悟：“这是好办法。”闻言，周柏帆拍了一把自己嘴巴，嘀咕：“怎么什么都藏不住。”

　　　　周柏帆说完蹭到妤绯身边：“苏妤绯，你就这样煮面？这样面煮出来不会糊吗？诶诶，可以捞起来了，别忘了给我打两个鸡蛋，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辅料，苏妤绯，你们这过得什么日子，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三个人住，不要告诉我一天到晚都吃面。”周柏帆开着冰箱喋喋不休，苏妤绯把面端到桌子上说：“可以吃了。”周柏帆这才关了冰箱，当他看到面得一刹那：“苏妤绯，我点的蛋呢？”“在里面。”妤绯把筷子递给周柏帆，周柏帆不可思议地看着面：“我要的是荷包蛋。”

　　　　“不好意思，你没说清楚。”苏妤绯自顾自地吃着，柏帆虽然不满妤绯的面，但也津津有味地吃着，妤绯抬起头，看周柏帆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发笑，难为他了，吃这么难吃的面。

　　　　“妤绯，下次我带你去一家牛肉面馆，新开的，我已经吃过了，味道很正宗，你一定得去尝尝，”周柏帆边吃着面边说，眼镜沾上了水汽，被他扔在一边，苏妤绯问：“你怎么戴眼镜了？”

　　　　“眼睛太小了，眼镜可以遮一下。”

　　　　“你没近视？”

　　　　“恩。”周柏帆吃完面应道，将两个人的碗叠在一起，妤绯打量着周柏帆的一举一动，开口：“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

　　　　“在意什么？”周柏帆一时不了解，妤绯闻言轻轻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将碗收拾好，看了眼时钟，快八点了。

　　　　“周柏帆，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赶我走？”周柏帆反问，妤绯闭嘴不言，周柏帆笑了：“逗你玩儿呢，我休息一下就走。”说完自顾自地在老爷椅上躺了下来，听着苏妤绯洗碗时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周柏帆压根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她洗着碗，而自己看着报纸：“苏妤绯，这是多少年前的报纸了，高中程熙逆流而上取得市化学竞赛第一名，2007年，嘿，苏妤绯，这样的古董还留着呢。”

　　　　妤绯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周柏帆拿着报纸认真观看的样子，在自己对连承诺的幻想里也曾出现这样的场景，只是，现在，坐在客厅里的人不是他。

　　　　“苏妤绯苏妤绯你看什么呢？”周柏帆连声叫着苏妤绯的名字，把她从回忆里唤醒，妤绯回神笑笑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

　　　　周柏帆搁下报纸说：“这份报纸你可得收好了，可谓历史悠久了，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妤绯拿起报纸问：“当年，你怎么没有去参加化学竞赛？”

　　　　“你又不是不知道化学不是我强项，我很奇怪，当年叶璟泫不是参加了吗？竟然没得奖。”

　　　　妤绯把报纸收了起来赶客人了：“你赶紧回去吧，天色晚了，车不好开。”

　　　　周柏帆哑然失笑：“天晚了，路上没车才好开，算了不逗你了，我明天要上班，先回去了。”

第78章（）　
周柏帆坐在车里，没有立刻开走，看房子里走动的影子，今天算不算一个好的开始，是不是证明自己的努力可见效果了，就这么想着发动车子，没过多久，妤绯拿着扫把扫着院子里的落叶，梧桐叶落了，入了秋，冬季很快就来了，年复一年，时间过得真快，梧桐树上的刻痕随着一年年地过去痕迹越来越淡了，连承诺刚离开那几年，妤绯的世界安静得一塌糊涂，内心孤独地生活着一个人，现在她明显地感觉到，曾经寂静的世界慢慢开始有了忽远忽近的喧嚣……

　　　　周柏帆前脚刚踏进家门，周母立即从沙发上起身问：“怎么回来这么晚？”周柏帆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说：“去办了件事。”

　　　　周母把周柏帆拉到沙发上：“你有没有约米娜出去玩？我跟你说，米娜这个孩子可乖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一去你叶阿姨家，米娜这孩子就马上给我倒水，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因为一杯水我就得娶她？”周柏帆看了自己手中的水不可思议地问，周母宠溺地瞪了周柏帆一眼：“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好女孩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可不一定，”周柏帆一边嬉皮笑脸，一边拿起香蕉，“再说了，妈，这样的好女孩就留给好人，像我这样纨绔子弟就不要去祸害人家了吧。”周母见自己儿子是这样的态度，忽然严肃起来：“你老实说，是不喜欢米娜还是不喜欢相亲？”

　　　　周柏帆咬了一口香蕉思考了一下回答：“正好，这两个我都不喜欢。”

　　　　“你是想急死妈妈呀。”

　　　　“妈，我才29岁，正是事业起步阶段，业未成何以成家。”

　　　　“怎么算事业有成？你说，你现在有工作，对吧，有车，对吧，房子也给你买了，只是还没交付，你说你又不是没有地方结婚，还有什么业要成。”周柏帆看着着急的母亲，心里着实不忍，举双手投降：“妈，我喜欢上一个人，正在追她……”

　　　　“那你怎么不早说！”周母还没等周柏帆说完，原本塔拉着的脸转而笑逐颜开，“哪里人？干什么的？”

　　　　“妈，我还没追到，你干嘛？”周柏帆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是妈妈错，是妈妈错，你就回答妈妈这两个问题就好。”

　　　　周柏帆侧头看了一眼母亲：“本地人，在一家奶吧当店长。”周母听后一脸不愉快：“工作不太好。”

　　　　“妈，我是娶老婆又不是娶工作，要好工作干嘛。”周柏帆起身，“我去洗澡了，还有，妈，你别瞎掺和，我还没追求成功呢。”

　　　　“还有你追不到的女孩。”周母看着儿子的背影，这么多年，终于肯喜欢一个人也是好的，自从那个人之后，将近10年的时间，周柏帆只谈了一次恋爱，而且维系时间还不长，现在他愿意走出来，自己也不好强求什么了。

　　　　妤绯一个人坐在房间的窗前，轻轻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身边的窗帘，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碰，酒红色的窗帘随着初秋的微风前后飘动，妤绯闭上眼睛，刚买下这栋房子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个房间的窗帘换了颜色，仿佛换了窗帘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晴晴实习以后就住在了奶茶店，这样每天可以多睡半个小时，完全是因为担心晴晴，妤绯便让晓宇也住了过去，这样，这栋偌大的房子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也许不全是自己一个人，妤绯这样想着，嘴角微微扬起。

　　　　妤绯一早走进奶茶店，店里早已摆得整整齐齐，王楠低着头坐在窗边靠角落的位置，手里翻着一本书，也许是看得入迷，直到妤绯坐下来才注意到，她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你也看这些穿越小说。”

　　　　“偶尔无聊的时候看看，时差倒得怎么样？”妤绯看了一眼王楠手里的古言小说问，她搁下书看了一眼窗外的江水说：“挺好的，反而在美国老是失眠。”

　　　　“你……们怎么样了？”妤绯问出这句话只是出于关心，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意思，王楠地突然侧头对上她的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说：“我问得有点多了。”

　　　　王楠将目光收回说：“我们，挺好的。”

　　　　妤绯不再过问，王楠落寞的眼神她怎么可能没有看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段难忘的情。妤绯将王楠面前的古言小说拿在手上问：“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一个星期吧，两个人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