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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轮回之遗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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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缓慢的动作映入千德礼的眼,惊恐万分地咽了咽口水。

    完了完了,京墨还未受罚完,要轮到自己了?

    身着黄袍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深不见底的发寒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闯进的来人。

    千德礼瞬间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仿佛看见阎王在召唤~

    “皇……上”老于世故的人此刻没了往日的圆滑,喉咙干痒,说不出话来。

    “滚”那一声夹着满满怒意的压抑的低斥。

    “遵旨”腾在半空的脚咻一声收了回来,却步忙不迭退出了偏殿。

    胸腔重重散出一口浊气,眼睛里逼人的寒气隐了下去,转头望着没脸见人的小小女子。

    放低了声音哄着“无人了”

    奈何对方半晌也不肯抬起头。

    长陌低下头,看到她腿上一双小手来回绞着上头的衣裙,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丫头贯来脸皮薄,养了快一年,也未能训练得稍厚些,眼下这情形,如何能哄好?

    心头一声叹息,越发气极了那不长眼的奴才。

    “是朕太急了,你这样一直埋着脑袋,多难受”

    又是羞又是恼,辛夷只恨此刻没有一个洞,能让她埋进去了才好。

    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辛儿”他低唤。

    然而这小女子脑中只想着,若是此时出去,千公公还在外头候着……

    若是不出去,她又气恼得紧。

    所有的情欲都转换为了怜惜与宠溺,见她还是没有半分反应,长陌唯有伸出手,捧起她的脸。

    见她脸色还带着驼红,一双眼眸潋滟润亮,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负气地扭过了脸。

    这刚毅气概的男子,此刻满心满眼的都只剩下柔情了。

    无计可施,余光瞟了一眼涂了一半发红的手背,他状似不小心撞上了桌沿。

    “啊~”便是一个痛呼。

    清楚听到了手背与桌子相撞的声音,回过头,她疾忙拉起他的手。

    果然多了一道更明显的印子。

    眉心聚拢在一起,一张滚烫小脸顷刻被焦急心疼而取代。

    “是不是很疼…。。”一抬头,却看到那张云淡风轻,笑得得意欢愉的英挺面容。

    坏了!

    长陌心道。

    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化,瞬间换成了一副痛苦的模样“疼”

    她又气又恼“您故意的”

    说着,又甩开了他的手,任他如何红肿,再也不愿管他了。

    他毫不犹豫否认“不是”

    美人倏然起身“臣妾今日来了月事,这几日都不能侍寝了”

    一张小脸红扑扑,是气的,也是因为那炙热的深吻。

    最后看了眼他受伤的手,眼里的不放心一闪而过,还是屈下膝“时辰不早了,臣妾告退”

    行了礼,转身便走了。

    “辛儿”任他一人在后头留恋地唤着。

    出了偏殿,未看到儿茶与千公公二人,直至跨出太和殿高高筑起的门槛。

    余光瞧见从殿内出来的娘娘,为怕对方羞窘,千德礼从始至终垂着脑袋“恭送娘娘”

    躬身恭敬地相送。

    脸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经过他身边时,辛夷还是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皇上的手碰到了,劳千公公再给上一次药”

    说罢,没有片刻停留的走了。

    主子交代完之后只顾往前走,看也未看自己一眼,儿茶看着那明显不对劲的模样,一脸疑惑,小碎步地追了上去。

    徒留千德礼在殿外提心吊胆。

    他是进还是不进?

    然而,不用他纠结,正殿内候着的小顺子躬着身子走出来了“师傅,皇上传您进去”

    心头一个咯噔!

    “完了”了无希望地摇头。

    小顺子不明所以,憨憨地问“师傅,什么完了?”

    失去神采的双眼转过来,看着眼前无害的小徒弟“师傅要完了”

    幽幽说完,迈起不太情愿的步伐,朝偏殿内走去。

    “皇上~”进到偏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殿内的男子缓缓抬起眼帘,冷淡的目光里,‘杀气’却是一闪而过。

    完了!

    趁主子未处罚前,千公公率先讨好“娘娘回宫前,让奴才给您再上一次药”

    祈愿能借一借娘娘的体贴关忧让皇上的怒气稍降些许。

    然而,他输了!

    “朕瞧千公公你近不惑,跑得却是一点也不慢,你去倒了太监宫那些夜来香,再到马厩里清扫干净马粪”

    天子,不急不缓地吩咐。

    闻言,他却是腿一软“皇上~”

    抬起一张脸来,堆着满面讨好尴尬的笑…。。

    奈何对方一个冷眼扫过来“还不去?”

    慌得一下子跪倒“哎哟我的皇上哟,您知奴才向来最怕这些味道重的东西,避之唯恐不及的,您罚奴才别样吧”

    “朕何时说过要罚你”一本正经。

    这话入了耳,千德礼心底腹诽:这还不是罚,专拣他痛点来罚!

    那双深秋里也散着凉意的漆黑眼眸无声地望着他,自知无力回天,他哭丧着脸,哀戚戚地从地上爬起。

    认命了“奴才这就去”

    转过身,身子看上去无比的沉重,走了两步,不愿意死心,又回过来作最后抗争“皇上,奴才起码有两日不在,底下的人伺候得不好……”

    可皇上半点不留情地道“朕从沙场而回,从来也没那么娇气”

    一句冷淡的话,斩断了千德礼最后一根稻草。

    脸上最后一点希望瞬间黯淡了下来“欸~”

    恭敬而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自菅南街一事后,周忧国被父亲明令制止不得出门,一来是保护他,二来是让他修身养性。

    如今才解了禁,便迫不及待的窜上了街,唯一不同的是,随行的侍从从一名增添到了四名,都是武功底子都不错的家丁。

    没入了热闹的集市,忧国手中拿着街头小吃,脸上是许久未见的解脱之笑。

    一壁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壁晃晃悠悠地逛着。

    街道上,不知从哪窜出一条黄狗,中等身材,瘦瘦弱弱,闻见了忧国手里吃食的香味,可怜兮兮地走到了他脚边,仰头直勾勾地盯着。

    身后的侍从怕野狗伤人,欲要赶走。

    “欸”他忙制止。

    低下头看着脚下模样可怜的黄狗,少年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缕良善的不忍来。

    蹲下来,酷爱小吃的他没有半分犹豫地把手里的东西就着油纸包搁在了地面上。

    那狗见状,急不可耐地凑上去吃了起来。

    “唉”蹲在狗狗身前,轻轻叹了一声。

    苦恼着道“我府里也有两只大狗,只要我一做错事,我爹就把它们放出来咬我,如果我把你带回去了,我爹又会把你训练成他的狗,到时候我就又多了一个劲敌了”

    看着它迫不及待的吃了半晌“你自己吃完了就快走吧,集市里人多,会踩到你的”

    交代好,这才起身,继续往前头走着。

    越走,发现前头聚集了一众百姓,好奇地跟上去,等他上前来,围观的人已经逐步散去。

    拦了一个人,不禁好奇地问“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了”

    那粗衣大哥叹了一口气“还不是那相国府的小少爷,不小心撞到买药的老人家,非说是人家撞的他,要人道歉,那老人家与孙儿不肯,曲家少爷就命随从把人打了一顿,老人家身体不好,受了一脚就受不住了,权势是天,无奈就赔礼道歉了,曲少爷这才肯放人家离去”

    说着,指了指前方一对远去的背影“呐,你看,路都走不稳了”

    忧国循着大哥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个小少年搀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那老人手扶着腰,步履蹒跚的一步步远去。

    行人往来的街头,几位杀手面无表情地隐在了百姓之中,从周忧国出府,一直跟到了此处,为首的仔细观察,跟在对方身边的家丁都是有内力的人,他们难以找到机会下手!

    那一头,跟在忧国后面的家丁忽然回过头来,视线直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三人头一转,背对了过去,与同伴对视一眼,埋入人群离开了。

    京墨在翌日方回,忍着满身的酸痛见过皇上后,继续一本正经地在殿外把守。

    夜幕垂下,他只身一人前往后花园僻静处。

    青葙已在亭内等候。

    他已是刻意比约定的时辰来早了些,怕她等,谁知越发走近,却瞧见熟悉的身影。

    步伐快了许多,入至亭中。

    亭子里的女子转过身来。

    “你怎来得这样早?”他问。

    “我也才来”

    二人心意,都是想早些来,不愿另一人等候。

    不远处掌了灯,因这儿比较僻静,灯火照到此处来时并不明亮,刚好为二人做了掩护。

    大眼睛在京墨身上上下仔细端详了遍,眉心染忧“皇上罚你,你可受得住?”

    被罚的人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我身子硬,不过是累了点,歇息两日便缓过来了”

    忆及娘娘差点因为自己而丧命,心中的自疚半分也未少“皇上待我已是仁慈,若是换了常人,怕是要去半条命”

    青葙哪里不知他心中愧疚“我来时主子让我转告你一声,请你勿需觉得有愧于她”

    剩下的半句话,她未有出口——希望不管何时,险难到来时,你都能第一时间保护好她。

    主子口中的这个她——是她,青葙!

第81章 门庭若市的听雨轩() 
转过身,从长椅的食盒上取出一个炖盅“我带来了参汤,你可补补气”

    掀开了盖子,她将炖盅递到他手上。

    二人在长椅上坐下。

    斜斜一轮弯月挂在夜空,清冷的月光笼罩住地面,折射在水面,映出粼粼的波光。

    京墨执着宽勺静静地喝着,她在一旁默默相陪。

    和声问“好喝吗”

    转过头,看着她,他认真地点头“好喝”

    嘴边逸出一缕笑,低下了头,女子的眼睛里染着暖意。

    他便又转过了头,继续津津有味地喝着。

    待完完全全喝完了,肉渣也吃完,一丁点都没剩,粗汉子的京墨抬起手原想随手以袖口擦擦嘴巴。

    从怀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帕,她递到对方面前。

    一根筋的男子愣了愣,接过,而后小心地用一角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然后转过脸看着她,腼腆地笑了笑。

    青葙抿起唇,眉眼也微微一弯。

    “噢”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

    “这是出宫时我趁着间隙给你买的”说着,递给了她。

    她不知什么东西,用一个灰色的锦帕包着。

    面上有些疑惑,轻轻地掀开锦帕的四个角。

    摊开,是一盒铸锻的银色胭脂盒,勾勒着一串茱萸,红得鲜艳!

    未曾想到他会赠她礼物,无声看了半晌,又打开了盖子,里头的胭脂,与数月前在抚廊时主子买给她的颜色相近,心里软软的一块地方不由汨汨地注入了暖流。

    见她未说话,以为她不欢喜,不禁有些慌神,忙忙解释“上次看娘娘说你适合此色,我便以为你喜欢…。”

    他还未说完,她就抬起头来“喜欢”

    她说这句话时认真的模样,消掉了京墨脸上的慌乱,不由得让他松了口气。

    又垂下了头,面上泛上一丝女子家美好的娇羞,她道“我本以为你个木头脑袋,哪里会讨姑娘欢心”

    看着手中的胭脂“可赠予我的,都是让我欢喜的”

    抬起头,与他对视,澄亮的眸子里,是他的倒影“胭脂是,簪子,也是”

    京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因她的话而心中喜悦。

    二人相视,她的眉梢里,是女子家的温柔与娇羞。

    不经意间,瞧见他肩上衣裳裂开的一条细缝,露出里头白色的衣物,与外头朱红色的护卫服对比之下,有些显眼。

    她移开了目光“我要回听雨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好”他认认真真地点头。

    收好胭脂,将空了的炖盅放回到食盒里,提起盒子,她往原来的方向缓缓而去。

    京墨一人在亭中,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纤细的身影隐在了夜幕里,方才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低头看手中白色的锦帕,他两手摊开,上头有她亲手绣的一朵海棠。

    嘴角不直觉地噙着笑,细细地将手中的锦帕折好,好好地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原本他就不打算还她了!

    回了听雨轩,青葙是一等宫女,有自己的房间。

    落了门闩,走到妆奁前,从怀里拿出了胭脂,拿起了扑子,她对镜而沾。

    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粉面薄妆,瞧见自己的眉梢里,染着甜意!

    翌日,宫婢等伺候辛夷梳妆洗漱,漱过口擦过脸,她便坐在妆奁前,青葙在身后为她妆发,一名宫女在榻前整理被褥,儿茶则到柜前挑选今日所着衣裳!

    她对镜描眉,那一头泼墨青丝披肩而下,已过腰间,如一匹上等的绸缎,顺滑乌黑!

    铜镜中,倒映着身后青葙的面容,隐隐觉得与昨日有些不同,辛夷便转过了头,近距离看到她的脸,一眼便发觉“这胭脂不是用完了吗”

    “啊~”怔愣了一下,青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上羞窘一闪而过。

    这副模样,不禁让辛夷生疑了。

    再仔细瞧了瞧胭脂的颜色,虽与之前的相似,今日的却是稍偏绛色些“这款不似前一只水嫩,倒添了一分少女的韵味”

    抬起眼帘,看向青葙的眼睛,她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不是从前那只?”

    辛夷一向心细如发,瞧她眼中闪过的一缕娇羞,大抵已猜出这是谁人所赠的!

    眼角瞟了一眼殿内做事的宫女,她不多说,夸了一句“当真好看”

    便转过了身,对镜揽红妆。

    嘴角难以觉察地扬了扬,抬手重新梳拢自家小姐的青丝“谢谢主子”

    辛夷但笑未语。

    千德礼受罚回来时,已是两日后的事情。

    看脸色不太好,走得比平常缓慢些,一手扶着腰,一名小太监在身后搀着他,一步一步朝太和殿走来。

    那小太监不知何故,紧抿着唇,脸色莫名有些涨红。

    京墨原本站得笔挺,在殿外把守,瞧见来人,上前了几步“回来了”

    摆了摆手,示意搀扶自己的小太监退下,千德礼这才苦着一张老脸摇了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禁向京墨哭诉“我是这也痛,那也疼啊”

    隐约间,嗅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难闻气味,京墨鼻子动了动,暗自退了一步“皇上许你休养一日再来侍奉,公公不如明日再过来吧”他暗示。

    “不了”扶着酸痛的腰,摆摆手。

    “小顺子他们毕竟年岁小,有什么行差踏错了惹皇上烦心就不好,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忍”说罢,抬起脚往前走了几步。

    那味道随着千公公近身,越发浓重了。

    着马靴的长腿顿时往后又退了两步,

    你能忍我不能忍啊!

    这反应迅速的,让千德礼哪里能觉察不了,停了下来,问“你这是做什么”

    眉头嫌弃地拧在了一起,京墨的脖子明显往后仰了些许“我劝公公还是不要进去了”

    越发疑惑了“不做事我也得进去复命啊”

    声音抬高了些“你只要进去,出来就不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了”

    莫名其妙地问“那我去哪?”

    随着千德礼停留的时间越久,浓郁的粪味不断的飘散而出,刺激着京墨的鼻腔。

    他忍不了了“去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又得去受一次罚”

    看对方如此嫌弃的模样,千德礼方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抬起手臂嗅了嗅自己的身体。

    “我沐浴过了,没有味道”

    “不信你闻闻,当真没有”说着,又往前凑近了他。

    刹那间,京墨猛地往后退,握着长剑的手臂抬起,挡在了自己与他之间,阻隔开彼此的距离“你你你你你你………站住”

    “你整日与那些东西一处,还能闻出什么来。快走快走,让宫女给你弄些花瓣浴,不祛除了身上的味道,你哪里来的胆子近皇上的身”

    满腹疑窦“当真还有味道?”

    “我闲来无事诓你不成”那把剑还是横在二人之间。

    千德礼闻不出,不怎么相信,转头招了招旁边的护卫“你过来一下”

    那护卫就距离二人不过几步的距离,千公公出现便隐约间嗅到了粪味,如今他招他,当即为难地摇了摇头“公公,您还是…。。”话没说全,但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京墨,又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殿大门,千德礼才半信半疑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不太甘愿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扶着腰缓缓往居住的殿里走去。

    一壁走,一壁不死心地左右嗅了嗅自身。

    什么也没闻到。

    颇是无辜。

    最可怜的应当是从总管房处将他搀扶至此的那名小太监了。

    自那日瞧见京墨肩上裂开的衣裳,青葙便上了心,每日趁得空的时候偷偷缝制了一套新衣,虽不能与那一身威武的侍卫装相比,但这衣裳送到他面前时,不知人前人后,独自欢愉了多久!

    时日消逝,而今已然入冬,各宫都燃了地龙,出门需得裹上一层大氅,如若不然,走在半道上手脚都得冻僵硬了。

    贤妃宣了京城内苏姬馆的戏班子进宫,邀了各宫姊妹一道前去听戏,寝殿相邻的便约了一道同去,路至半途,遇上别宫的姊妹,如此一来,一行人热热闹闹,言笑晏晏的往桐园里去了。

    听雨轩中,辛夷等几人在院子里忙着浇花淋树,虽说冬日,这满园的花儿却开得正艳,过季的花谢了,应季的却开了!

    鲜绿的常春藤绕上了院子里的秋千,满园的红肥绿瘦,冬日里都觉勃勃生机!

    “主子,这藤子再过些时日,要长到廊道里去了”说话的,是儿茶,清亮的声音荡漾在听雨轩里,如同满园的植物一般。

    辛夷正在擦拭沾污了的花叶,听闻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温温道“人家不招你惹你,你只管浇你的花”

    “奴婢也就随口一说,这些花都浇过了”

    青葙与羌活都在院子的另一处,永安是练武之人,力气大,一遍遍的负责打水。

    辛夷便吩咐“前两日下雨溅污了的三角花,你去擦拭一下”

    儿茶看了一眼,她心中装着其他事,就不太情愿,撇着一张小嘴“用水浇也是一样的嘛”

    “那些花不可再浇水了,你再用水冲它,根部容易腐烂”

    终是忍不住了,跑到自家主子身边“主子,咱们也去看看戏吧”

    正蹲着身给花叶擦拭,辛夷闻言,回头看了对方一眼,笑斥“就知道你今日这也不愿做那也不愿做,在殿里呆烦闷了”

    “那我们去不去?”一脸期冀。

    她缓缓起身。

    见状,儿茶探出手搀着。

    将手中的布巾塞到她手里,辛夷道了一句“不去”

    一壁往廊道上走,一壁交代“去把三角花擦了”

    “唉~”一声叹息,儿茶泄了气,垂头丧气地耷拉着两肩。

    这副模样,看着真有几分滑稽。

    羌活便又忍不住揶揄“你说说你,我们听雨轩谁人像你这般,贪吃又爱玩,像拴不住的马猴似的”

    辛夷正拿起廊道倚杆上的剪子,听了这话,转过身来,与青葙一道,都不禁笑了。

    唯有一遍遍提水的永安,面无表情的,看不什么情绪。

    又遭这臭羌活取笑,儿茶气得将手中沾了水的布巾往他方向用力一扔“你才像个马猴”

    力气用大了,那布巾没打到羌活身上,反倒落到了二人高的宫墙之上。

    羌活抬头望去“这下子你自己去捡吧”幸灾乐祸。

    “你……”气噎,又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

    眼一瞪“让主子罚你今日没饭吃”

    两手无辜地一摊“我又没有做错事情”

    瞪他一眼,正愁不知怎么拿下布巾,二人斗嘴期间,永安搁下了手中的水桶,纵身一跃,太监服的衣摆飘扬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落到了地上,手中,多了一块布巾。

    羌活是惊讶的,最夸张的,莫过于心思单纯的儿茶了。

    取了布巾的永安面无表情地走到儿茶身边,又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布巾交还到她手上。

    她愣愣地接过,惊得眼睛都瞪大“永安,你会飞啊”

    青葙是知道永安来的目的的,所以会武功是一定,也就不惊奇。

    而辛夷,更不用说。

    她已拿着剪子,重新又回到花草跟前修剪花枝了。

    特选了无风的时日,对珊瑚树进行剪穗。

    永安虽沉默寡言,对儿茶的问话,还是有回应“会一些武功”

    说罢,重新提起了两桶水桶,走到青葙与羌活的身边。

    儿茶在后头,目光呆呆的追着他的背影,掩不住满目的惊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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