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麻辣田园妻-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奎踉跄一步,挺着脊背,咬牙在门外又直挺挺跪下了。
冷风从袖口和衣领中灌入,他浑身哆嗦,抬眼看向人影绰绰的东屋,除了仰头竖脑的一股倔巴劲儿,他再没了别的主意。
屋中,满囤媳妇又急又气。
她在炕边踱来踱去,唉声叹气,连口水都没心思再喝,几次三番的话到了舌尖,对上萝涩清冷的眸色,又没脸说出口,只好苦涩咽下,径自烦扰着。
萝涩自然晓得她的心思,满囤媳妇终归是会对二奎心软的,春寒料峭,外头猴儿天,真要几个时辰跪下,肯定要冻出病来。
她与雀榕的恩怨暂不提,不肯相帮最大原因,是她打心底不愿意接这一门生意。
今时今日就算过了这关,来日不知又会有什么差错,原本的安生一旦泡汤,惹人注目之下,难保京城的猎人寻不到她,她实不愿再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心烦意乱,萝涩拿出针线笸箩,开始给升子纳鞋底,穿针引线,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婶子别忧心,二奎不过一时想不开,明日咱们就去凉州城,把他一块接去,少年人不懂事儿,好好教就是了”
她手中针脚细密,头未抬,口中不忘劝慰着满囤媳妇。
“娘子……不是老婶子拿捏长辈的架子求你,若真是一句话提点的事儿,你不妨揣个菩萨心肠,救人一命,只当为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儿积善福?”
“婶子,你原说最怕和军队打交代做买卖,现下可是改主意了?”
“这哪有改的,只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满图媳妇满心苦楚,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二奎牵连其中,铁了心要帮山子媳妇救命,她这个当娘的,又咋能真撇了儿子去。
长叹一声,萝涩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淡然道:
“婶子且安吧,过不了多久,整个村都会晓得的,等该求该跪的人来了,我再松口不迟……到时候我说与婶子你听,你做了全村人的恩人,到作坊里与她分去半边天,日后由你管辖着她,我才能安心一点”
满囤媳妇闻言,惊喜道:“你是肯帮的?我、我哪里敢去掺和她的作坊生意,还不叫她生吞活剥了?”
“婶子既然开口求我,便没有再置身事外的理儿,我愿帮你,却不愿帮她,全村人欠你一份大人情,这面饼作坊要想继续,她必要忍让着你——替我看顾着她,我才肯许这生意继续做下去,否非如此,宁愿一刀干脆,再没有后患的”
萝涩打开天窗说亮话儿。
满囤媳妇心思敞亮,思来想去一番,觉得从萝涩自个儿考虑,确实应当的。
大叹一声,为了二奎,她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好,我应了你!”
萝涩点点头,轻声道:“您附耳过来,我详细说与你听——”
*
二奎在门外跪得瑟瑟发抖,嘴唇冻得青紫,他已把消息叫人带出去了,心想:
一个人求没用,那就一帮子人求她!
没一会儿,面饼作坊上工的妇人得了信儿,纷纷快步往萝涩家院子涌来,她们的丈夫儿女也跟着一道来,就连村长也被人请着,一步一拄拐的走到了升子家院外。
村长清了清嗓子,拔声道:
“徐升、徐家娘子,烦请出来一叙!”
推了门步出,萝涩裹着棉衣,面上淡淡的,她扫了众人一眼,见几个熟悉的妇人都来了,却独独未见雀榕。
她心下不解,只得暂时客气着,与村长寒暄道:
“咋这般兴师动众的,出了啥事了?村长屋子里头坐坐吧,我去烧热茶”
“不必了……娘子想来晓得大伙为得什么来!”他原地立了立拐杖,山羊胡子稀疏,脸上皮皱着,说话巴巴吃力,端着村长架势沉声道:
“娘子是南边儿人,不晓得咱们苦水乡的难处,田地贫瘠,穷山恶水,年年打仗的赋税加派在田里,大伙儿过得都是穷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一桩挣钱的买卖,村里哪户人家没有上工的女人,没牵连其中?现下出了错处儿,都得跟着吃挂落,生意黄了不说,还得得罪军大爷,这事严重啊!娘子你要知道解救之法,千万别藏掖着啦!”
一口气说完老长一段话,上了年纪的村长显然有得气短,咳喘不止。
“村长不必与她废话,若她不肯交代,咱们上祠堂的祖宗家法,打得她开口为止!”
边上有人按捺不住,尖着嗓子大声说着,她的脸上皆是紧张的畏色。
萝涩眸色清冷,不听女人的废话,只同村长好声好气道:
“村长这是听谁说的,我一介农妇罢了,哪里晓得面饼的做法,我若知道,该去雀榕妹子家上工挣钱才是,至于苦巴巴守着晒药的笸箩摊子?”
村长脸色漆黑,梗着脖子道:
“二奎说是亲耳听见的,岂能有假?”
笑了笑,萝涩慢道:“确实有这话儿,但是不是我说的,是翠英婶子,二奎想必是听岔了”
满囤媳妇一听,晓得萝涩已把自己推到了前头,想到她在屋中所言,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尴尬笑着:
“是啊村长,那话是我说的,二奎混小子耳背,听岔啦,我本也是猜测,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能说试着补救了”
村长脸色稍缓,心知满囤媳妇是个心善的老实人,如果是她,那全村人就有救了:
“好好,这有啥关系,快快说来,咱们想办法赶货,先把订单给军老爷们如数凑上,千万别丢了这生意,全村还指望着过几年好日子哩”
大伙儿一听有了补救之法,各个激动不已,不少人原本担惊受怕悬在心里,听满囤媳妇这么一说,哇得一声就哭了:
“太好了,翠英,你是咱们的恩人啊,我真真怕死了,要真交不上这货,不得全村连坐受罚呐!”
“是啊,山子媳妇就是太年轻,自个儿没弄明白就敢接下这生意,险些害了全村人的性命哩!翠英,你来指挥俺们,都听你的,时间还剩几日,还能补救,咱们整天整晚的做,就不相信补不上的!”
“对对,快把补救的法子说出来,咱们这就上作坊开工”
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看到希望之后,人人有了干劲。
这生意凶险,且刚经历过此番惊吓,可人性就是如此,一旦危机过了,又不肯舍财了。她们统统还想着日后靠这门速食面的手艺,盖大屋、给儿子娶贤惠媳妇呢。
满囤媳妇先把地上的二奎拽了起来,呵斥他滚回家闭门思过,然后扭头与萝涩对视一眼,得了信儿后,她才搓着手与大家往作坊大棚走去。
还不及走到院外,突然一阵黄沙漫天扑来——
马蹄趵趵声由远及近,一列凶神恶煞的绿营兵,策马持刀,转眼就到了!
“这里是徐升的家?”
为首的独眼将领单手擒着马缰儿,俯看了一圈儿人,然后糙着声问道。
“是……是,军爷您、您有何贵干?”
所有人吓得胆颤,退后三步,只有村长硬着三分胆气,勉强开口询问。
“爷要做甚么,也是你个糟老头能问的?起开!”
独眼将领执着马鞭,一个摆手示意,后头自有小兵滚鞍下马,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马背上丢下来。
众人打眼一看,竟是山子的媳妇,雀榕!
萝涩上前一步,见雀榕胳膊撑着地儿,狼狈抬起头,俩人恰好对上了视线——
那怨毒中带着三分幸灾乐祸,叫萝涩心中咯噔一声。
她还不及说些什么,便听那马上的独眼将领下了命令:
“来人,把那个徐升的媳妇给我抓起来!”
第110章 牢狱之灾 替身厨娘()
兵油子们大声应了,一哄而上,闯进了院子篱笆门,一把揪上了萝涩的胳膊。
升子见状,大力挥着老拳儿,他不惧兵痞坏嘎嘎的威吓,直接迎面把人的鼻梁给砸了,抢回萝涩后立即护在身后。
他双目怒视着,大声道:“凭啥,抓人!”
兵油子不是衙差,没那么好的脾气,见升子赤手空拳还敢还手,当即就抽出寒刀,直直往他胸膛捅去,杀意不敛——
“小心!”
萝涩在升子的背后,忙把人往边上拽!堪堪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
不由分说就砍人杀人,这帮绿营兵根本没有把人命当回事。
边上围观的妇人尖叫连连,吓得腿软颤抖,生怕惹怒了军大爷,叫这事儿牵连到村子里,惊恐万分道:
“升子,你媳妇干什么祸事了?哎呀,你还是快把她交了,别祸害咱们村呐,反正你也是买来的媳妇,心疼什么劲儿!”
村长哆嗦着手,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吓得,他呵斥了多嘴的妇人,转脸向高头大马上的独眼将领道:
“军爷,不知道这贱妇哪里开罪了您,要是言语冒犯,还请多多宽恕,乡野妇道,不识体统,老朽这里替她赔个不是——”
倒不是村长稀罕萝涩,而是因她怀着徐升的骨肉,这叫兵油子捉了去,怕是要一尸两命的。
独眼将军勒着马缰,俯身瞅了一眼萝涩,对着村长老头不耐烦道:
“爷同你们苦水乡做了一笔生意,订了五千速食面供给凉州军需,听说这个妇人给做了手脚啦?现在不能按时交货,总要抓些人,剁几颗脑袋吧?”
萝涩心中憋闷,用脚趾头想便知,必定又是雀榕诬陷招祸,为了自己脱责,给她扣了屎盆子!
“军爷明鉴,民女村妇,无权无势,自是竭尽全力盼着生意可成,村子里人人得利,哪会暗地里使绊子,自己制虱子袄自己披?”
独眼将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话儿,那么个缚鸡之力的农妇,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军队做对?
雀榕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一丝犹疑后,忙辩驳道:
“军老爷,她对我心存嫉恨,巴不得我出错受罚,好解心头的怨!不信您问问村长,村里哪家婶子嫂子不去作坊上工,就独她一人而已,她还在偷偷在凉州府租了院子,就是等着东窗事发,好跑路避祸!”
萝涩眼底一寒,斜睨着看向边上的二奎——
二奎心虚低下头,在凉州城租院子的事,确实是他告诉雀榕的。
深吸一口气,萝涩嘴角边噙着冷笑:
“雀榕妹子不是逢人就说,你我亲如姐妹,两相无私么,既如你所说,我又怎么会对你心存嫉恨?恐你还不知道吧,翠英婶子已经想出了补救的法子,可保面饼如期交货——”
见雀榕一愣证,心中嗤笑,萝涩继续道:
“没想到有人先坐不住了,要拉替死鬼顶罪,算不算自作聪明?”
雀榕心中悔意,银牙咬着:她本想着用丑妇顶罪,一条性命换全村的安宁,却没想到竟还有补救之法?满囤媳妇素来跟丑妇交好,若丑妇被捉了去,难保她肯继续帮忙,这下弄巧成拙,骑虎难下了!
为了不黄了生意,在萝涩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她对着独眼将领谄媚一笑:
“军爷,罪妇固然可恶,可当务之急,是把速食面如期上交,让您也好跟军营交代,不知可否宽限几日,我们重新赶做?”
“是啊!求您绕过她吧”
满囤媳妇本是心急如焚,一听雀榕开口求情,忙跟着说话,想要保下萝涩平安来。
独眼将领啐了一口,扬鞭下落,一鞭子抽在雀榕的身上!大骂道:
“爷最恨磨叽絮叨,来回拉抽屉的娘们,要杀她的是你,求情的也是你,逗老子玩呢?大老远来一趟!”
老鞭子一下下抽在胸口,即便衣服穿得厚,雀榕也疼得满地打滚,她身上的衣料被抽烂,棉絮乱飞,沁出一丝血痕来。
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手段狠辣,人命草芥。
把人狠狠抽了一顿,独眼将领抬起拇指,刮了下唇角冷意,挥手下令:
“还是给老子绑咯!原定的五千货儿,给老子加到八千!十日后交货,交不齐全,不说这个丑妇要死,你们一个村的,谁也别想跑!”
话音落,小兵痞子已朝升子扑了过去!
升子虽力大,可身手哪有战场上成日厮杀的士卒来得老道?再说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制服在地。
士卒一脚踩在他脸上,他挣扎怒吼,大叫着:“媳妇,不要抓我媳妇!”
挣扎的下场,不过换来更多的拳打脚踢。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萝涩护着小腹,退后几步,抵在山墙边上。
强权下为了自保只能低头,现在没人有能力救她,除了走一步看一步,除了暂时少受些皮肉苦,她别无他法。
独眼将领哈哈一笑,眯眼打量眼前的丑妇,见她不哭不惧,还有一股凌冽的倔意,心里觉得有意思。
但来一趟不能空手回,他伸了个懒腰,顾左右而言他,下令:
“来啊,帮她收拾点东西,别叫路上苦了人娘子!”
“我、我来!”
满囤媳妇没听出言外之意,还真当兵大爷发了善心,一边应了,一边往屋里走去。
可还没迈进屋门,已叫小兵崽子一把推翻在地,他骂道:
“听不出好赖话,这有你什么事,滚!”
边上的士卒跟着哈哈笑了起来,一脚踹开屋门,他们像强盗一般冲了进去。
听见屋里摔罐椅翻的声音,萝涩不禁苦笑:真是命途多舛啊,无论是牛家村还是苦水乡,她总能遇上一帮抢砸剥削的“强盗”!
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便是桌椅,也是才办置的,翻找了半日,士卒败兴而出。
除了抱走了升子硝好的皮具,他们略能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后院大棚里种的辣椒和蔬菜了。
抢劫一番,士卒抱着东西出门,不忘推搡着萝涩,命她快走——
独独家中傻大个放心不下,萝涩扭头,见升子被踩得满脸是脚印,眼睛血红,挣扎地脖颈青筋暴起,她大声道:
“升子,有事找翠英婶子,把货交了,我就回来了!”
“……媳妇……”
“快走!少废话!”
萝涩走过雀榕身边,见她被鞭子打得不成人形,疼得一抽抽在地上,边上的人惧怕独眼淫威,并不敢上前搀扶。
引狼入室,总归害人害己。
踩上她瘫软在地上的手心,耳边是她尖锐的惨叫声,萝涩挺着脊背,目不斜视,迈步离开。
*
绿营大牢
凉州绿营,在凉州城北面,离拒敌前线凭水关最近,是梁家军的下属部从,听命与凉州将军统领梁叔夜。
一路从苦水乡而来,萝涩在马匹上颠簸,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冷汗直流,心中拼命祈祷着孩儿无事,几乎要厥过去的时候,总算到了军营,她也被顺手丢进了牢房。
牢房中霉味掺杂着血腥味,浓重刺鼻,她几番呕吐,甚至连黄疸水也吐出来了。
虚弱躺在草垛上,如何自救,成了萝涩现在最迫切的事。
她不敢寄希望于十日后能交齐八千速食面,光是这十日也难熬,在这牢房里蹲着,又冷又潮,她即便吃得消,也难保腹中的孩子受得了。
加之方才马上颠簸,想来是了动了胎气的,当务之急,也得请个大夫看看,吃上几帖药稳个胎……
萝涩头疼欲裂,她摸遍了身上,只得了几枚铜板,别说买安胎药吃,就是请狱卒兵跑腿喝口热茶也是不够的。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牢房门被打开了。
“进去!”
一个浑身血痕的老汉被推了进来,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狱卒兵没有多说什么,搁下一碗馊饭,一碗凉水,重新锁上铁链就离开了。
萝涩谨慎看着地上的老汉,见他唇色干白,神志不清,嘴里絮叨念着什么——
挪着身,她凑近了一些,附耳听着。
“水……水……”
“水?”
萝涩没有想太多,总归救人要紧,拧着眉端起水碗,扶着老汉仰起上半身,一点点给喂进嘴中。
老汉像濒死的鱼,严重脱水下,嘴唇一沾到水就瞪大了眼珠,急不可耐的大口大口灌着,一大碗水,几口就喝光了。
胡子上还沾着水渍,老汉睁着浑浊的眼珠,挣扎着爬起来,跟萝涩道谢。
休息了片刻,老汉才算真正缓了过来,问起萝涩犯了什么事儿,怎么得军营牢房里关了一个女人,看打扮像是良家娘子,脸也生,从前没有见过。
萝涩大概把事情说了,他长叹一声道:
“舍不得财,舍得命哟,咋敢同军人做生意哩?还是最忌讳的口粮生意!你看我就是军灶的掌勺,只为得菜色上的不得力,才被打成这样的……”
“军队又不是酒楼,起锅灶饭,为得将士吃饱有力,难道还有味道上的好坏要求不成,就算味道差一些,不至于这般处置您吧?”
萝涩心中不解,直言不讳。
老汉摇了摇头:“老头子我在绿营烧了二十年的饭哩,若煮得难吃,早就掉了脑袋!只是咱们把总大人要孝敬马上来视察的梁将军,非要我煮一桌珍馐美味,世上谁人不知梁将军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这点粗料儿,真的应付不啊!”
萝涩心绪烦乱,竟莫名其妙牵扯到了梁叔夜的身上。
老汉后面其它的絮叨话儿,她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她只听见梁叔夜要来视察绿营。
“那……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打了您,又关了您,来日谁做饭给梁将军食?”
老汉摇着头道:“貌似上凉州城捉厨子去了!把总听说梁将军嗜辣,又闻城里有一家二荤铺子,寄卖一味香辣蚕豆的吃食,想着捉来试试,也不知怎么样了,要是不成,恐怕也少不得一顿毒打!”
老汉话音刚落,又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狱卒兵推搡着进了牢房。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直掉眼泪,见边上还有人,便强忍着泪花,挪到墙角边上径自郁闷。
老汉看了一眼萝涩,对着男人道:
“喂,你是那个二荤铺子的掂勺师傅吧?”
男人抬起脸,投去一个疑惑的神色:“大爷……认得我?”
老汉哈哈笑起来,牵动伤口,开始咳嗽,咳喘血沫子他也不甚在意,摆手道:
“原以为你是个有用的,能叫把总满意哩,看来也与我一样,是个倒霉蛋!”
男人又气又郁闷,闷声道:“我同把总大人说啦,那香酥蚕豆是有人寄卖的,不是我炒的,我就炒几个白菜肥肉,小葱豆腐,哪里会做什么辣菜,连辣子都没见过哩!”
抬手揉着青肿的脸蛋,男人委屈极了,感觉自己替那个叫翠英的妇人,白白挨了一顿揍,还有了牢狱之灾,倒霉透顶!
听着男人和老汉你一眼我一语的吐槽,萝涩一直缄默不言。
她垂着眼帘,犹豫不决,直到抬手抚上小腹,忍着那一点适后,最终下定了决心——她来做替身厨娘,换自己离开这牢房。
梁叔夜的口味喜好,天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第111章 辣菜荟萃 叔夜起疑()
萝涩请狱卒兵给独眼将领带话,等他屈尊来到牢房时,已是傍晚时分。
独眼将领名叫徐大鼎,是绿营把总,统领凉州绿营军两万人。绿营里的兵源大多是府州县募上来的农民青壮,比起军户投军,装备精良的梁家军,那是云泥之别。
兵将一窝,故而徐大鼎此人秉性剌戾,暴躁易怒,喜欢谄媚迎逢,讨好上属将员。
放眼望去,凉州府偌大疆域,文大不过封疆总督,武大不过统领将军,但凉州为抗敌前线,一切内政农桑都要为军队服务,所以真正一呼百应,权柄独大的,只有梁叔夜一人。
徐大鼎投其所好,一点错处都没有。
听说新抓来的丑妇,竟会烹煮辣菜,徐大鼎换上常服,立即来到了牢房。
掸了掸衣袖上灰沉,徐大鼎眯着独眼儿打量,瓮声瓮气问道:
“你会煮辣菜?没有诓骗老子吧?明天梁将军就来了,经不起你捣乱呐!”
“军爷明鉴,民妇家中菜地里还种着辣子,煮些菜肴自家食,比不上酒楼饭庄,总归农家味偏多一些”
萝涩低眉顺目,收敛起了清冽的眸光。
“呸,真要是饭庄酒楼能糊弄局儿,老子费那功夫干啥?我早打听过了,梁将军在童州住的时,最宠爱的一个厨娘就是农家丫头,她煮着一手好辣菜,珍馐百味不及农家味道,你懂个屁”
萝涩颔首称是:
“军爷怎么说,民妇照做就是了……只是——”
徐大鼎听狱卒兵提过她的要求,满不在乎的挥手道:
“这个好说!你先去灶房煮碗叫老子尝尝,要是满意了,当即放你出牢狱,单独给你安排一个军帐,伙食净水,绝不缺了你什么,就是安胎药,找军医抓几副给你就是了!”
“军爷仁义,民妇感激不尽,愿竭力帮您做好明日的那顿饭,只是妇人一人怕左支右绌,忙不过来,请军爷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俩与我一道帮持帮持?”
徐大鼎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男人,拿脚一踹,骂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