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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云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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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儿？”母亲拉过孩子，按在了心口，“博儿也回来了？可怜你父亲生前，都没能见一眼孙儿。”
“妹妹……”
我起身回头，正是四哥四嫂，五哥五嫂，方才，是四哥唤我。
好久没有回来过了，好久没有，见着我的哥哥嫂嫂们，还有，再也见不到的爹爹……
我扑进四哥怀里，忍不住悲戚，“四哥，我把博儿，给你带回来了。”
“回来就好。”四哥涩然。
“这是，博儿？”四嫂早已泣涕如雨，“我儿？”
“嗯嗯，孩子长大了。”我道。
……
哥哥们领着我与博儿去到坟地，去到父亲安息之所在，他以后，会永远留在这里……
昔日那个温暖的人，那双温暖的手，如今只剩了这么一块儿冰冷的石碑……
四哥先说话：“爹，您看，您的孙儿回来了，还有贞儿，都回来看您。您在那边儿，也高兴一点儿。”
“爷爷，孙儿来看您。”博儿跟着我们几人叩首，说话，说完之后却转头问我，“姑姑，为什么玏儿的爷爷就是个人，博儿的爷爷却是块儿大石头呢？”
第321章 信（）
“博儿，不许乱说话。”四哥一喝，惊得博儿往我身后钻。
“四哥，五哥，我想和爹爹，单独待一会儿。”
“好，哥哥们等你。”
四哥，五哥，带着博儿起身离开，只留了我一个。
独自与爹爹相处，上一回是什么时候，根本就已经记不得了。
那时不知道珍惜，总以为，日子还长，以后总还有机会。
可是，人生哪里来的那么多机会！
“爹，童言无忌，博儿的话，您别介意，别生气。”
“很久没有和您说过话了，就像现在这样，就咱们两个人。”
“记得小时候，您抱着我，在院子里说话，您说，会永远陪着贞儿呢，可是，放弃这个永远的，仿佛是贞儿自己。”
“对不起啊，这么久了，也没能回来看看您。”
“怎么突然就病了呢？突然到，女儿都想不到，为什么生了病，还要瞒着大家，您操劳了一辈子，病重之时，还在为大局考量，您累吗？”
“我知道您是累了，所以，这便歇下了？”
“女儿从来没有怪过您，嫁给李朔，从来都不是爹爹逼我的，我还记得，爹爹当初那样的阻止我嫁入皇家。”
“谢谢您此生，给予贞儿的疼爱，您放心，贞儿会好好的，也会让咱们家里，一直都好好儿的。您放下的责任，四哥会接着，贞儿也接着。”
“不打扰您了，您呢，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您这辈子一直都在操劳，贞儿，还没见您歇过呢。”
见过了爹爹，理他愈来愈远的路上，心里像针刺，想火烧，像被所有的悲戚吞噬！
我终于说服了自己，爹爹，他是真的去了。
夜里用过膳回房歇息，我的屋子，一点儿都没变，侍候的人，都还是当年的那些老人儿。
杨伯找了过来，“娘娘，王爷生前吩咐，叫人不准动您院子里的东西，不准动您院子里的人，得了空儿，还总是过来坐一坐，喝个茶，叹口气。去了的那晚，歇下前，还在您屋子里，坐了很久呢。”
爹爹总是记挂着我，竟是这般，让爹爹操心。
“这是王爷生前交给奴才的，说是日后见了娘娘，就亲手交给娘娘，奴才当时还想着，王爷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跟娘娘亲自说，不曾想……”
是一封信，杨伯交给了我一封信！爹爹还是留下话儿的！
我匆忙打开，信中道：“贞儿，南姜灭，靖南亡，爹怕你四哥不听劝，臭小子总是阳奉阴违，你要时时提醒你四哥，李朔，信不得。”
“日后就见不到了，你呢，一定要好好活着，江家，爹爹就拜托给你，你们兄妹，一条心啊。”
“不要太难过，爹啊，永远在天上看着你，陪着你，爹会一直在你身边，只不过是你看不到而已。”
“这样也好，什么担子，自此都能放下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能陪在我们贞儿身边，多好啊。”
“只是可怜你娘，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了，此生，是爹，对不起她。”
第322章 兔死狗烹（）
“替爹照顾好你娘，爹不在了，别让人欺负了她。”
……
南姜灭，靖南亡，信不得李朔？
爹爹这是担心，兔死狗烹？
怪不得啊，这么多年，我们与南姜交手，战有胜，却总是无法突破新城关的高墙。
竟是爹爹不愿！
那四哥呢？四哥愿意吗？
四哥那么相信李朔，他日若是李朔得了大位，四哥定会尽全力效忠于他，信他，不会有丝毫顾虑。
大事不好！
“杨伯，我爹将信交给你时，还说了什么？”
“对了，王爷还特意嘱咐，只许给娘娘，不许叫他人知情。”
这就是了，这样的话，若叫皇帝的耳目听了去看了去，皇帝若是知晓，必然要掀起一阵大的风浪。
我将信烧了，化作了灰烬的东西，最能叫人放心。
杨伯才走，姑姑便来了，回家之后，姑姑一直也没露面。
“姑姑？”
“嗯。”姑姑一身素衣，“营里需要稳着，我今儿回来，明儿便换了你四哥去了。”
“四哥明儿去？”我突然想到，有些话，不说怕是来不及了。
“姑姑见谅，我先去寻他一趟。”我急忙走出院子，去到四哥房里去。
四哥房里，乐阳正逗着博儿说话，四哥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哥。”我没头没脑地冲了进去。
乐阳抬头看我，“贞儿，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四哥，四嫂，听说四哥明日赴边，贞儿想同四哥说说话。”
“走吧，出去说。”四哥颔首。
我与他走在园子里，园子里只有我与他二人，说起话来，也能放心。
我道：“四哥，李朔纳了妾，纳的还是玏儿房里的丫头。”
“他给你委屈受了？”四哥眉眼立时肃下，“纳妾？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苦笑，“委屈倒不至于，区区一个丫头，还能奈何得我？我只是想说，人心善变，四哥视他为友，却也要忠于自己。就像贞儿视他为夫，却也要接受，她娶别的女人，他日若有了旁的事，四哥根本防不胜防，到时也只能接受！”
“爹是不是给你，留下什么话了？”四哥抿唇，凝视着我，“我知道，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爹爹一定也跟四哥说过，南姜亡了，兔死狗烹，咱们家也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爹爹与皇上，一生相交，却也不得已，一生提防，而四哥，你也是一样的。”
“一生提防？”四哥苦笑，“有道理啊，咱爹没了，他竟叫你一人来奔丧。”
“四哥能相信这一点，最好不过。”我稍稍放下些心来，“如今朝中，夜家出事，李朗离京，皇帝虽没有认可他，但朝臣多数对他拥戴，天下，恐怕迟早都是他的，待四哥替他平定了南姜，咱们家，也就没有价值了，反倒是一把随时都有可能，扎进他胸膛的一把利刃，他腾出手来，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爹爹就担心，四哥听不进他的话，阳奉阴违。”
“放心，放心。”四哥说。
第323章 李朔吃味（）
他这样说，似乎是答应了我。
可是，他随后又问我，“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误会？”提起那件事，还是满怀愤懑，“他误会我与李朗有情，然后，他就纳了妾。呵，他对我是误会，我对他，却没有误会，翻脸无情，我恨他！”
“你与李朗？怎么回事？”
“我劝李朗离京，因为他平时就不喜欢我提起李朗，所以我去见李朗，便瞒了他，谁知竟被他发现了，他就指我与李朗有私。”我平静道，仿佛在叙述一个不属于我的故事，“还有那位音音姑娘，多年前我给李朗绣了一个荷包，压在妆盒底下，本来都忘了，那个妆盒稀里糊涂地被当做嫁妆送进了建璋王府，又叫玏儿无意间抖了出来，我自然不能留着，便命音音丢了去，不曾想，却落到了李朔手上，成了我的罪状之一。”
“音音？”四哥蹙眉，“何许人也？”
“就是李朔的新欢。”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四哥道。
“什么问题？”一直忙着生气，后来又忙着伤心，根本没有考虑过有什么问题。
“你去见李朗，李朔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个荷包，李朔怎么就猜到，你是绣给李朗的？”
“我去见李朗，就连雯秀都不知道，还有那个荷包，的确，没有道理啊……”我忽然想到，“是有人早有安排？是音音？不瞒四哥说，我也怀疑过她，可是区区一个丫头，哪儿搅得了这样大的风浪！而且，荷包是给谁的，我偷偷去见李朗，都是她不知道的，她只是存了不好的心眼儿罢了，还正巧赶上我倒了霉，成就了她。”
“说不定呢，这件事情，得查一查。若仅仅是那个女人攀龙附凤的手段倒还好，就怕还有什么，是咱们想不到的。”四哥道。
“贞儿会留意的。”他这样说，我也有所警觉。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去瞒着他见李朗，全天下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李朔知道了，心里会怀疑，会吃味，有什么奇怪的。”
“我去见李朗，我是为了自己吗？李朗一走，天下他李朔唾手可得，他为什么要生气？吃味？他怎么会为了我吃味？他过去对我好，不过是因着四哥的面子，如今我让他丢了脸，他便连四哥的面子都不顾了，喜欢他，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沉沦，是个最愚蠢的笑话。”
“贞儿，你还真是看得起四哥。”四哥叹了口气，“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李朗？”
“没有。”我道。
“就算李朗不离开坤京，李朔照样儿有法子收拾他，你看着夜家出事，便赶忙叫他离京，你早干嘛去了？还说自己不惦记着？还不是怕李朗出事？你就是惦记着他！”
“我没有。”我道，可是，我却无法用那个理由反驳四哥，那个关系到姑姑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像我那日，我无法用它去反驳李朔一样。
第324章 姑姑出事（）
“你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就喜欢你，他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亚于李朗，既然已经成了夫妻，就千万不要辜负他。”四哥语重心长。
我却想打他出气，“谁辜负谁？敢不敢再说一次？”
“他辜负你，他欠揍，哥哥帮你揍他。”
“嗯，算你还会说人话。”
第二日一早，四哥奉旨，承袭靖南王之位，这一次，我本来就是带了旨意来的。
我收到了李朔的飞鸽传书，书中告知我，不要着急回京，在家待久一点。
哼！我在广临待久一点，好方便他与孙音音厮混！
不过，就当我听了他的，我还真不想回去了，除了见不着我的玏儿，留下来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至少，可以多陪陪我娘。
今次不同往日，我这一回在家，除了日日清早去坟地看看爹爹，余下的日子便总是陪着娘。
娘的精神头儿不如以前，白发又添了许多。总是坐着，拉着我讲着那些往事。
讲着讲着，有时候，会跟我说，她看到爹爹来了。
可我知道，爹爹是不会来的，永远不会了。
我才发现，爹娘之间，或许也是有情的，至少比我和李朔强。
我想，我若一朝死了，李朔定然不会拉着玏儿的手念我，他只会拉着孙音音的手，享受他的生活。
姑姑一直在府里，话也不多说，就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鲜少出门。
我时常过去看她，我知道，她一定很难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朗玩儿了失踪，我的爹爹，她最亲的大哥，也突然去了。
可她还得在军中坐镇，叫四哥回来做孝子，如今，闲下来了，必然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姑姑，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多陪陪你娘，你爹倒下了，可得叫她撑住了，要不然，这个家就散了。”
“哎。”我道，“这个家，少了谁都不行，少了一个都不行，咱得叫爹爹在天上安心呀。”
“嗯，是得安心。”姑姑点头，抬眸间，眸中死灰一片，很是干涩，“哥哥他，这辈子是操尽了心。”
“姑姑，您怎么了？”
“傻孩子，姑姑没事。”
我看到姑姑的鼻子里涌出了猩红，很可怕的猩红，止都止不住。
“快去请大夫。”我冲出门去喊。
“别怕，我没事……”姑姑说着自己没事，然后，昏了过去。
血，还在流，似是止不住。
时间渐渐的流逝，我守在姑姑院子里，里面那个大夫有病，诊个病将所有人都撵到外头，弄得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
姑姑没事，一定没事的，说不定，就是火气大，流鼻血了呢。
没事的，没事的。
四嫂带着博儿随四哥赴边，五哥五嫂闻询而来，也是只能空着急。
“贞儿，发生什么事了？”五哥急急地问。
“我不知道，就是好好儿地说着话，然后，然后……”
门，忽地被打开。
大夫，从里头走出来，步履匆匆，头冒冷汗。
我冲过去，抓着他问：“姑姑怎么样了？”
第325章 积郁（）
“我姑姑怎么样了！”我吼道，关键时候，这人畏畏缩缩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小姐这是，中毒之相啊。”
“中毒？什么中毒？怎么会中毒？”
“老朽不知，不过娘娘与五公子请放心，老朽已经以清毒蛇相吸，小姐已无大碍。”
“已无大碍？那你紧张什么！”我如临大赦，松开了老大夫，直往屋子里头姑姑身边儿跑去。
“姑姑，姑姑，你醒醒，醒醒啊……”
“娘娘莫急，过些时候自然会醒，才拔了毒，小姐身子虚。”大夫也被五哥提溜进来。
“身子虚？姑姑病成这个样子，你说她已无大碍？”
“小姐中毒不过几日，体内毒性尚浅，只是，积郁成疾，加上中毒，才会病重至此啊，如今毒性已散，只等着身子歇过来便是。”
积郁成疾？
她总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她心里一定很苦。
“贞儿，冷静一下，听五哥的话，让姑姑好好休息。”
五哥试图将我带离姑姑，我却不肯，一直守在姑姑身边，将全部人都遣了出去。
姑姑果然又要梦呓，梦中还是要她的孩儿，“孩儿，孩儿，还我孩儿，他还这么小。”
“贞儿，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李朗伤害自己，不要，不要……”
我一时，心里千般滋味。
姑姑那么重视那个孩子，但在她心里，我却比她儿子还重要。
还记得当初，她阻止我与李朗在一起，她说，李朗蓄意争宠，居心叵测，其实，就是为了叫我死心。
为了不叫我卷入皇室的争斗，姑姑不惜撒谎，诬陷自己的儿子。
姑姑她，总是为了我……
大夫说她是中毒，可是，谁会毒害姑姑？南姜方面杀姑姑一个，似乎也没什么价值，府上姑姑更是没有树敌，朝中，李朔尚不知晓当年事情的真相……
会是谁呢？
姑姑前几日，中的慢性毒药，说明，对方本想杀人于无形，一点一点的下药，致姑姑死。
说明，人还在府上！
我走出去，推开门，杨伯恰在外头，“杨伯！去将这几日，接触过姑姑所饮所食多穿所用的婢子通通给我唤了来！”
“恐怕，牵连甚广。”杨伯紧张道。
“此等贼人，不可姑息，此事必须彻查！”
“是！”
杨伯将那些个人找来，站在院子里占了大半个院子。
“怎么，有没有人，主动招认啊？”
众婢子缄默。
“好，很好，没人招认，那便一个儿一个儿的给我掌嘴！”我恶狠狠道。
一时院子里耳光声四起，我忽略了这样做的残忍，我只知道，那个细作，我必须得揪出来！
“真是个硬骨头啊！”我道，“还真是残忍，这么多人被你连累，你也真是好意思。”
“周遭的人都警醒得点儿，若有谁，觉得身边人可疑，便立时止住，同我禀告，我便赦了你，你看看你们一心想要袒护的人，他不肯认，连带着大伙儿受苦，这合适吗？”
“你们真是一条心啊，一条心？都不认？”
第326章 苏二（）
“娘娘，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果有一婢子撑不住，爬出人群告饶，“奴婢见着膳房里烧火的苏二甚为可疑，那日奴婢瞧见，她在小姐的膳食旁，鬼鬼祟祟的，当时奴婢想着，想着他或许就是想偷吃，今日想来，怕是可疑。”
“都住手！”我道，“谁是苏二？”
便有一男子自人群中走出，跪地，“奴才有罪，奴才一时嘴馋，偷吃了小姐的膳食。”
“带下去！”我挥手，“其余人等，均回自己房里待着，有敢擅自出入者，已细作论处。”
“是。”
我将苏二交给底下人去审，自个儿守在姑姑身边，晚些时候，母亲却来了。
母亲这些日子精神不济，这事儿我便没说与她，她竟然知晓了，特地过来看姑姑。
“娘，您怎么过来了？”
“他在的时候，可宝贝这个妹子了，如今他不在了，我怎么着，都得帮他照顾着。”
“嫂嫂……”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低头一看，松了口气，姑姑总算醒了。
“小诗，你怎么样了？”母亲问。
姑姑浅笑，“让嫂嫂担心了，我没事。”
“还没事，姑姑是叫人下毒了！”
“下毒？呵，狗急跳墙。”
“姑姑知道是谁？”听这口气，像是知道。
“你去将膳房里的苏二逮了问话，将他押解回京，说不定，能帮得到你，帮得到李朔。”姑姑有气无力，“那个苏二，几年前我在宫里偶然见过，惠妃宫里的，我本想看看，他混进府内，究竟有什么目的，竟是冲了我来的……”
又是惠妃！
“姑姑放心，贞儿明白的。”
我急忙去安排此事，而杨伯那里，已经查到那个苏二份属阉人的事实！
苏二咬着牙不肯招认，我便叫人安排，押送他回京，交给李朔处置。
姑姑这是，帮了李朔。
我去到姑姑房里时，已经只剩了姑姑一人。
我道：“姑姑为何会如此呢？”
“怎样？”姑姑问。
“为何，姑姑要帮着李朔？惠妃出事，于阿朗不利啊！”我诚恳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阿朗，有阿朗的人生，那个孩子并不喜欢做皇帝，但惠妃与皇上，就是不肯放过我的儿子，惠妃自己想做太后，就逼着我儿与李朔争，所以我儿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儿，自由了。”
“知子莫若母。”我还以为，我劝走李朗，姑姑会不开心，我让一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变成一个流浪的人……
可是，这样至少他能平安，不必再做惠妃的棋子，能放心的追逐自己想要的，而李朔，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多好！
惠妃失去了李朗这个保护伞，扳倒她，也就容易了许多。
我就在广临等着，但愿李朔能成事。
我去坟地看父亲，同他，说了好些话，我把我与李朔之间的不愉快全都告诉父亲，盼着他给我托个梦，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李朔不爱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没能管住自己的心，爱上了他！
第327章 显灵（）
“为什么我总是，要爱上一个心里没有我的人，爹，你看你生的女儿，怎么就这么蠢啊！”
“爹，我该怎么办！”
“什么叫总是？什么该怎么办？”
声音突如其来，吓得我还以为爹爹显灵了。
我回头，却见赵怀瑾站在我的身后，身边还跟着阿泰。
“你不需要知道。”我浅笑，“怎么敢来这里，不怕暴露了自己，被我擒了，交给我四哥？”
“听说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不过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你至于吗？”
“朋友自然，不至于，可是，你是吗？”
“我一直都是。”赵怀瑾淡淡一笑，“上回在京城，你不是也没有出卖我吗？”
“谁说我没有。”我撇嘴道，“你以为李岩的人，是怎么搜过去的。”
“李朔若是知道是我，还不来一个千百里封锁？他只当是普通的劫匪，没有太过计较，才叫我留着这条小命儿离开了坤京。”
“那么，你是柳阿泰？”我指着阿泰问。
阿泰笑道：“姑娘所言极是。”
我扬起脑袋，“叫我娘娘！”
阿泰回道：“也说了，只许叫您姑娘。”
“姑娘？二十七岁的姑娘，亏你也能叫的出口。”
“听你刚才的意思，他对你不好吗？”赵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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