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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云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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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居然带着瑾娘上山了。
瑾娘见了我，无比欢腾地向我跑过来，“怎么我就睡了一觉，你就跑到这里来了？我问怀瑾要人，好说歹说的，他才肯带我来。”
“哦，是吗？”我勉强笑了笑，“我是，走得太匆忙，不好吵醒你。”
这个赵怀瑾怎么想的，怎么还带着瑾娘来了？他不是一惯不喜欢李朔？他甚至，阻止我过来。怎么现在，他倒是携娇妻上山了。
他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狐狸，他怎么在这儿？”瑾娘指着李朔问。
李朔凶恶地看了他一眼，又指着赵怀瑾问我，“他们俩是一伙儿的？”
这叫我怎么说呢。
两口子，当然是一伙儿的。不过李朔的语气很奇怪，倒像是他们合伙儿做了什么坏事儿。
我不作回答，按着他在座位上吃饭。
师父道，“老十四媳妇儿，坐下，吃饭。”
“好嘞。”瑾娘欢乐地坐在赵怀瑾身旁。
赵怀瑾从始至终不发一言，李朔也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只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赵怀瑾。
我不住地给他布菜，“别看了，吃饭。”
他都不作理会。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在早饭过后去百倩那里要了一点儿零嘴，因为欢儿就好这口，所以她那儿总是备着些的。
吃饭的时候他不好好吃，一会儿饿了岂不要我好看？
不过啊李朔，你还真是出息了，如今要和欢儿那个小丫头抢东西吃。
百倩把零嘴递给我的时候，看了看我旁边正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李朔，然后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姐姐，你现在看顾起孩子来，倒是越发上心了。”
我转过头，见着李朔垂着脑袋，勾着两只小指，自顾自的玩耍，无趣至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寻到乐子的。
我冷笑一声，“我是为了我自己，一会儿他饿了，又要吵个没完了。”
“是吗？”百倩似笑非笑。
我家百倩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复杂的表情了？而且，根本就是坐等好戏的表情。
估摸着是被成君白教坏的。
对了，她还不知道摩兰的事，我要不要，叫师兄的后院儿来场大火？
想了想，还是算了罢，留着什么时候，要挟师兄玩儿。
“姐姐，你在想什么？”百倩居然发现了我的异样。
“没有啊，没有。”我立时掩下神情，无辜道，“没事儿，你多想了，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免得欢儿撞着，我拿了她的宝贝儿，跟你着急。”
我一手零嘴一手李朔，急忙逃离此处。
我还真是了解李朔。
过了一个时辰，李朔果然摸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饿。”
“不管，谁叫你早饭的时候不好好吃。”我道。
“我不喜欢那个人。”李朔委屈道，“那个人，很讨厌。”
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指赵怀瑾。
第527章 自己骗自己（）
“人家好端端的，招你惹你了。”我凉凉道，“这回好了，你不吃饭，饿肚子的可不是人家。”
“你是我媳妇儿，不许站在他那边儿说话。”李朔倒是厉害起来了，却没有，撑了太久，转而又无赖地拽着我的袖子摇晃，“算了算了，我不生气了，我和媳妇儿吵架，他一定会得意的。”
嗯，倒是想的挺多。
十三师兄，你真的确定这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心智？
我将讨要来的零嘴尽数给了他，又觉得不妥，便收走了些。
“别吃太多，一会儿到了饭点儿，又该不吃饭了。”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四处溜达，就撞着赵怀瑾了。
彼时赵怀瑾与瑾娘依偎着在崖前，看着就甜蜜的紧，我是不好意思打扰的。
我正要转身离开，瑾娘却发现了我，大声喊我，“狐狸，过来呀。”
她这样喊了，我倒是走不得了。
我缓步走到两人面前，“一大早的，两位这是，在看景儿？”
“就是，他带我走一走。”瑾娘吐了吐舌头，指着赵怀瑾，对我说，“他有话跟你说。”
然后又是满眼威胁地看着赵怀瑾，警告道：“态度好点儿啊！”
赵怀瑾淡淡一笑，冲她挥手，“去吧去吧。”
什么态度好点儿啊？
不过瑾娘一走，我就明白了。
赵怀瑾板着一张脸，冷冷对我说，“你不要误会，是她非要过来的。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多管。”
我没有多想啊！
我要想什么！
不过我再蠢，有些意思我还是明白了。
他这样子，是在生我的气？
“你，生气了？”
“谁跟你生气！”赵怀瑾道，“你爱做什么，我的确不该多管，是我的错。”
“我又没说你多管闲事。”我道，“我只是，见不得他死。”
“嗯，那现在呢？”赵怀瑾语气平静下来，没有了敌意，应该是不生气了，或许，他刚刚就不是在生气，只是在装。
这一次见他，我总觉得，他对我，和之前，有所不同了。
我也说不明白是哪里不同，有一点我是明白了，这个人，永远都会是我的好友了。
“现在？”我道，“现在怎么了？”
“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我看着，师父也没有杀他的意思了。”赵怀瑾道，“你有什么打算？”
“他中了师父的百叶丹，变得像个孩子。”我道，“师父心里，应该很矛盾吧。”
“所以你要照顾他一辈子？”赵怀瑾鄙夷，“原来你缺孩子呢。那个家伙，现在根本就是一个白痴。”
“他会好的，等他好了，我问他讨要一个答案，然后，我就离开他，过我自己的日子。”我道。
赵怀瑾笑着摇头，“你啊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留在他身边。”
“不是。”
“那个答案，如果是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你还能离得开他？”
“当然能。”
“那你还讨要一个答案作甚。”赵怀瑾道，“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还是个痴情的女子！师妹，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
第528章 乱跑乱撞（）
“你不是我，如何就这么肯定？”我道，“难道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岂不是疯魔了？”
“等你问完了你的问题，你真要离开他？”赵怀瑾挑眉。
“自然。”
赵怀瑾笑了笑，不说话了。
“砰”的一声，赵怀瑾急忙躲闪，却是一块儿又一块儿的石子儿丢了过来。
这样幼稚的举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回头怒喝，“阿朔！出来。”
躲在巨石后的李朔缓缓冒出头来，灰溜溜地低着头走过，也不说话，我看不透他的情绪。
“说实话，你刚刚做了什么！”
李朔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赵怀瑾，“就知道他是坏人！媳妇儿，不要听他的话，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很好很好？
可是，李朔，你的话，我根本信不得。
你如今心思单纯，不过是个孩子，可是，这毒性渐渐散去了，你恢复如常，可还会向我做出这样的保证？可能说到做到？
在你眼里，有太多事，都比我重要。你的江山，你的权势，都比我重要。我和你在一起，说不定你为了这些，总有一天会要了我的命，或者让我陷入悲惨的境地，你逼迫四哥交出兵权的事，孙无芳当时对四哥的弹劾，你任由孙音音欺辱与我，这些事至今历历在目，你哪里顾及到我的死活。
那些事，这几日我总算也是想明白了。
如果你并不喜欢孙音音，那些日子，你非要同她一处，除了试探我会否吃醋，或许，更是刻意扶持孙家的势力，利用孙家打压江家，打压四哥和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如果是这样，李朔你够狠。
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当初为了兵权，还是几乎逼我去死。
这样的你，我怎敢同你一处。
伴君如伴虎，说不定他日，你又来这么一出。
李朔，和你，我玩儿不起。
我只是不甘心，我就需要你亲口说出的一个答案，此生，便够了。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傻一辈子。这辈子，我就一直等你醒来，而你，永远都醒不来，我们就在这延华山，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阿朔，你回去吧。”我道，“师兄，对不起，他现在……”
赵怀瑾淡淡一笑，不作理会。
李朔马上急眼，“你装什么好人，有种儿跟小爷打一架。”
“你别闹了！”我道。
“来啊！”李朔不听我的劝阻，在这里无理取闹。
“回去！”我怒斥，“否则你以后，别想见到我！”
或许是我声音太大，吓到了他？
他怔怔地看着我，身子后退几步，可怜巴巴地开始说话，“你凶我，媳妇儿，你为了这个坏人凶我！好！我走！见不到就见不到，我不稀罕！”
他说完这一句，转头便是逃。
我头都大了，这样的孩子真得不好养！
赵怀瑾也不同他计较，只是提醒我，“还不追去！他现在这个样子，别再出了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感觉不妙，对哦，由着他乱跑乱撞，一会儿再撞到师父手里去，那可不好！
第529章 延华洞现世（）
我立时就回头去寻他了。
可是，已经瞧不见他的踪影。
回去房里，也没有人。
我急忙去寻十三师兄帮忙。他在这里待得最久，最是了解此处，知道什么地方最能藏人。
可是，十三师兄不在房里，不在前厅，我却撞着行色匆匆的瑾娘，她面色惊恐，像是出了事！
我拉住她，“瑾娘，出什么事了？”
“正要去找你们，刚刚遇着百倩姐姐往师父房里走，姐姐说，师父，没了！”
师父没了？
“什么叫没了？”
是失踪了吗？是失踪吗？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师父也是，那么大年纪了，还玩儿失踪。
“狐狸！”瑾娘看着我，“人都有这么一天的，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
我撂下她往师父房里走。
师父怎么就没了？
百倩，成君白，阿慎，都在床边站着，师父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
两位师兄眼眶红红，阿慎师兄尤其是。
“两位师兄？这是怎么了？”我问。
师父最爱装睡。
我记得，很多年以前，我跟赵怀瑾在山上跟着师父学本事，师父就像现在这样装睡，最后被我们吵得不耐烦，一颗枕头丢向我们。
如果现在，现在……
他会不会也丢起一颗枕头？
会，一定会的，是吧？
“师父，睡着了？”我笑着问。
“师妹……”成君白喃喃道。
“这会子睡觉可不好。”我道。我意图接近师父，却被十三师兄拽着袖子往外头带，“师妹，跟我走！”
“我不走！”我道，“我去看师父！你放开我！”
师父怎么会死？
明明昨天，前天，他还是那样精神，甚至时不时地，挖苦我与李朔几句，他有那样的兴致，如今，怎么就不说话了？
总不会是死，绝对不会！
“死者已矣！”十三师兄强忍着眸中的泪水，“但是，还有一事，事关李朔。”
“师父没死！”我道。
“他死了！”十三师兄吼我，“他死了！你给我看清楚，人死了是不会复生的，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李朔也出事了。”
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吼出来的，是啊，众徒弟里，论起对师父的感情，谁能及得上他。他才是此刻心里最难过的一个。
可是，李朔会出事？
李朔又怎么了？
他刚刚还在我身边，红着眼睛控诉我，向受伤的小狗，如今师父出事，怎么，他也出了事？
不，他不能！他不能！
十三师兄道，“我刚刚发现，有人闯了延华洞，而师父，是自尽，他大约是将李朔哄了进去，心中矛盾，苦痛，难以承受，所以才……”
“延华洞？”我自己进去过，知道其中厉害，我与赵怀瑾当初都是伤得不轻，差点儿死在里头，更遑论如今的李朔，不过是孩童心智！
“我去找他！”我记得，现在是早上，洞门现世的时候，误了时辰，恐怕就晚了。
我急忙去了，似乎听到十三师兄在喊我，我也顾不得。
阿朔，不要害怕，贞儿这就来救你，这就来。
第530章 幻象（）
我对这延华洞知之甚少，但也记得上回我与赵怀瑾一直向左，总也走不出去，所以这回，很轻易地进入到幻境。
李朔就在我面前，朝着我笑，“贞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他笑得很温柔，他的眸子都在熠熠闪光，他缓步向我走来，向我伸出双手，我直接给了他一剑。
这是幻象，不可当真！
我看着他倒在血泊里挣扎，他面色狰狞，青筋暴起，像是痛极，一瞬间，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万一，我杀错了人！
万一，他就是李朔！
而我，杀了李朔！
我蹲下身子，冲他伸了手，他赶忙抓住我的，连伤口也顾不上捂了，他的血，沾在我的手上，湿湿的，一点儿都不像假的。
他满眼悲伤，他的气息已然不稳，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我……说话……你就……那么……想我死……想我死？”
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已经没了力气了，不过是象征性地搭在我的手上。
不，李朔，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要你死，其实一点儿也不想！
就算是没有那些人所谓的真相，我听说师父为难你，师父要你死，我都……
李朔，求你别死！
别死啊！
我带你出去，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我们走，走啊！
“贞儿，我……”
“媳妇儿？”我突然听到李朔的声音。
就是三岁的李朔！
眼前奄奄一息的李朔已经消失，却见一个目光清亮的李朔，站在我面前，他看着我的方向，眼里的却不是现时的我。
我立时就回头，果然后头，站着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缩在赵怀瑾怀里，目光含情，小鸟依人，赵怀瑾温柔得笑，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在我脑袋上摸索，简直一对璧人。
李朔怒，取了石头就是砸，那对儿人影突然消失，像是水面上的倒影，此刻被激荡成涟漪。
周遭的环境，突然变作了凝芳殿。
凝芳殿的夜晚，我喝的醉醺醺的，躺在李朔怀里，我抓着他的衣裳，狠命地捶打他，我喊着，“赵怀瑾！”
我喊着，“当初在月狼谷，你为什么要爽约……”
我喊着，“李朔，不，赵怀瑾，不，李朔……我恨你……”
李朔涕泗横流，几近崩溃，他抓过我，直往他怀里按，“你还是惦记着他是不是？这些年我对你不够好是不是……”
他的声音悲怆极了，像是受伤的野狼在嘶吼。
我听得一阵难过，不，我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我抓着他喊赵怀瑾？
不，一定是误会。
这个傻子，他一定是记到心里去了。
我看到三岁的李朔的眼睛泛红，他伸起食指，放在嘴角，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他喃喃道，“媳妇儿，不要……”
他心里定然是疼死了。
他一直误会我，是不是因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某些巧合？
我举起剑来，直插那二人的心脏，他们是幻象，他们不会躲闪！
第531章 白胡子老头（）
幻象，因着那二人的死亡终结。
洞里头阴沉沉的，李朔终于也看到了我。
我看到他朝我跑过来，心里前所未有的欣喜，就像劫后余生。
还好，我没有杀错人，死得那个，不过是个幻象。
他朝我跑过来，狠狠地推我一把，然后就往前头跑去。
我没有料想到他会突然推我，没有防备，这下摔得不轻。
可是，我不敢松下气来，这洞里到处都是陷阱，机关，他这样，一定会遇到危险，我赶忙起来寻他。
前头“咚咚咚”的响，动静很大，我记得，那个洞里，是机关兽，是手握重鞭的机关兽！
我进到里头，一鞭子正要甩在李朔身上，我急忙去推他，自己却不及躲闪，身上挨了一记，生疼。
我倒吸一口凉气，李朔怔了怔，赶忙过来扶我，我吓得推开他，因为那机关兽又抬起一鞭，冲着我的方向！
李朔被我推倒在地，坐在一旁，抬头茫然地看我，我则茫然地看着机关兽，它居然一动不动了。
很是奇怪，莫不是，外头十三师兄做了什么？要来救我们？
上回就是十三师兄带我们出去的，我记得这个地方，东侧有扇门，上回十三师兄站在门前，门便开了。
我趁着机关兽不再动作，拉着李朔，去往上回那个位置摸索。
可是，并没有门，什么都没有。
倒是西侧开了一闪。
李朔道，“开门了。”
很显然，我能看得出来。
可是，不是应该在东侧吗？为什么要开在西侧？莫不是，我上回记错了？
我别无选择，只得带着李朔过去。
外头，是春日般的秀丽，空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耳朵里是哗哗的小河流水声，抬头望去，星子一望无际。
我知道，我们并非真得离开了山洞，只怕是又进了另一层幻境。
我与李朔在这里头不过待了约摸一个多时辰，外头哪里会有这样大的变动。
可我不知道，破解这一关，需要做些什么，这里很安宁，安宁到叫人觉得，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是我知道，不好的事，一定会发生，只是现下还没有露出端倪。
李朔指着天上的星子蹦哒，“媳妇儿，媳妇儿，真好看。”
他应该是在说星子吧。
这个时候，我还真有一点羡慕他。
因为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是死到临头了，他还能够发现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三岁的李朔，眼睛里也是有些美好的吧？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有些累了，便坐在草地上，只等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李朔见我坐下，也贴着我，一起。
他的脑袋，伏在我的肩上，他喃喃地说，“你一定很疼吧？”
我刚才伤了肩和后背，他一定是注意到了。
“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才可以让白胡子老头儿给你治伤。”李朔道，“我想帮你，可是我不会，我怎么这么没用！”
这山上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可是，现在也没了。
师父没了，他就这样去了。
他去得很突然。
第532章 昭儿墓（）
“贞儿，你怎么了？”李朔好奇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你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是伤口在疼吗？”
“不是。”我摇头道，“你，讨厌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吗？”
“嗯，讨厌。”李朔道，“他今天叫我和他玩儿捉迷藏，可是天都黑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我，要么就是他太笨，可是，他也不像很笨的样子，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找过我。”
“仅仅是这样吗？”我问。
“还有什么？”
“没什么。”我道，“他，今天死了。”
李朔现下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他根本就是被师父骗进这里来，危险重重，不过，看样子，在他变成这副样子之后，师父也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死？”李朔认真地挠挠脑袋，“不懂。”
是不知道死的意思吗？曾经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到了今天，他不知道什么是死了。
将过往所有的一切，愉快与不愉快，尽数都忘了，真是好事一件，如果师父还活着，我都想向他讨一颗百叶丹来尝。
“贞儿，什么是死啊？”李朔问。
我简单地解释道，“就是一直睡着，再也不会醒过来。”
“哦，这样啊，那我不要死，一直睡着，就看不见你了。”李朔道，“不过，老头儿不来找我，是因为他睡着了？他怎么可以睡着？他答应要来找我的。”
是啊，师父，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寻了短见……
“贞儿。”李朔突然叫我。
“怎么了？”我问。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跟你说得话，不是真的。”
什么白天黑夜的，现在也是白天，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不过，我想，我跟他是解释不清的，所以也就放弃了解释。
“什么话啊？”其实我猜到了一些。
“我说，见不到就见不到，我不稀罕。”他说，“其实是假的，我可不能见不到贞儿，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
……
你也会难受吗？
我想到了方才的幻象……
我还是决定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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